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by晴川泪相思
晴川泪相思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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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来,是李旺先发现的异常。”
张小财点点头,道:“没错,当晚是李旺侍奉大人。”
“李旺,你除了听到常大人的惨叫外,还听到什么声响?”
李旺摇摇头,道:“回大人,小人就只听到老爷的惨叫,其他什么都没听到。”
“常大人是何时进入书房,中间可有人进去过?”
“回大人,老爷是晚饭后便进了书房,大约酉时中,期间夫人.小姐.花姨娘都去找过老爷。”
“你们找常大人所为何事?”
许云答道:“我和莺莺过去,是和老爷商议莺莺的婚事。”
“婚事?”焦战看向常莺莺,道:“常小姐可曾及笄?”
“尚未。老爷在莺莺尚在襁褓时,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只是时过境迁,那家人没了音信,眼看着莺莺马上就要及笄,我怕因此耽误了莺莺,便想和老爷商量退了这门亲事。”
“既然对方杳无音讯,又怎么退婚?”
许云抬头看了焦战一眼,脸上似有为难之色,道:“大人,这与案件有关吗?”
“本官既然问,那自然是与案件有关。”
许云叹了口气,道:“过去八年两家没有来往,老爷派人去找,也没能找到人,本以为他们死了,这门亲事也就算了。
可今年年初,与莺莺定亲的孩子却突然出现,他孤身一人来到府上,拿着当时老爷写下的婚书,言之他的父母已经相继病逝,现在无依无靠,只能来投奔我们。
我和老爷膝下只有一女,想着让他当上门女婿,也是件好事,也就让他在府上住下。一开始还好些,他谦逊有礼,又有些才学,我和老爷很是满意。哪知时间一长便暴露了本性,竟和府中的丫鬟私通,一气之下,老爷便撕了婚书,将人赶了出去。”
“既然婚书已经撕了,为何还要商议退婚?”
“大人有所不知,那人就是个无赖,非说我们是因他父母双亡,才要悔婚,不仅四处散布谣言,还多次上门闹事,府上被他闹得鸡犬不宁。我去找老爷,就是问问老爷有何打算。哪曾想老爷竟……竟惨死家中,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可如何是好?”
说到伤心处,许云忍不住流下泪来。
常莺莺见状也红了眼眶,连忙劝慰道:“母亲别哭,您还有莺莺,莺莺定好好孝敬母亲。”
林西小声说道:“指挥使问清和常小姐定亲的是谁。”
“与常小姐定亲的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他叫刘崇,被我们赶出府后,住在城西的吉祥客栈。”
“吉祥客栈?”林西忍不住小声重复道。
焦战没有看过案卷,案情也是听林西说的,不过对吉祥客栈还有有些印象的,因为死者高淳就在城西开了家客栈,巧合的是也叫吉祥客栈。
“这个刘崇除了那一纸婚书外,还有什么能证明其身份?”
许云愣了愣,随即答道:“他在老爷的询问下对答如流,又有那份婚书,身份应该没有问题。您这么问,是怀疑他的身份?”
“婚书是死物,可以抢夺.偷盗。人是活的,可以交友.访亲。若有人真要假扮,也不无可能。”
许云似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向焦战,道:“大人怀疑他是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
“若他身份有假,却来攀亲,摆明是图谋不轨。原本伪装得很好,只是本性难移,不仅让你们抓住了错处,还被赶出了府。眼看着计划泡汤,他怀恨在心,杀害常大人,也不无可能。”
“造孽啊!真是造孽!这个畜生,我要杀了这个畜生!”许云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这儿,林西小声嘀咕道:“这个刘崇确实可疑,但……”

“这刘崇确实有嫌疑,但……”
林西的话说半截留半截,让焦战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那半截话到底是什么,只可惜林西那边却没了动静。
焦战微微皱眉,眼底不自觉地浮现出不满的神色。
一直在留意焦战的花海棠见状,拉了拉许云的衣服,小声说道:“夫人别哭了,大人都不耐烦了。”
许云一怔,抬眼看向焦战,见他眉头皱起,不禁擦了擦眼泪,道:“大人见谅,民妇也是悲从中来,没想到会引狼入室。”
焦战见他们误会,却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看向花海棠,道:“花姨娘为何去常大人书房?”
花海棠往前走了两步,这两步走得扭腰摆臀,矫揉造作,看得林西直辣眼睛。
“大人有半月未曾去海棠房里,海棠心生惶恐,便去书房问问,可是海棠哪里做错了。”
许云见状脸上顿觉无光,恼怒道:“花姨娘,老爷虽走了,但你还是常家人,若是毁了常家声誉,我便是把你打死,也没人会说半个不是。”
花海棠瞥了一眼许云,道:“常夫人,我既不是奴身,也没卖到你们常家,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许云被气得脸色通红,道:“花海棠,老爷生前待你不薄,你怎能这般厚颜无耻!”
“待我不薄?呵。”花海棠冷笑一声,道:“我原以为遇到了个真心人,哪曾想他和别的男人并无区别,玩腻了就再找新的。而且在所谓的官家,不是要守这规矩,就是那规矩,哪有我以前过的日子逍遥快活。想我花海棠,想去哪儿,去不得,偏偏被这个臭男人迷了心智。现在他死了,我也自由了,老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花海棠说话,林西总觉得有几分怪异,猜想着她以前到底是何种身份,仔细搜索了一下剧情,却没有找到这个人。林西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这是一本书的话,那他的到来注定会偏离剧情,那么现在又是谁在动笔,自己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你在做常大人妾室之前,是做什么的?老家在何处?”
花海棠听焦战同她说话,顿时扬起笑脸,道:“大人,奴家之前是开客栈的,自家客栈,想几时开张,就几时开张,想收几个客人,便收几个客人,那日子逍遥自在得很,比大人可强多了。大人若是有意,可虽奴家去大漠,奴家保证让您乐不思蜀。”
“放肆!”春禄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喝止,道:“这里是东宫,不是秦楼楚馆,若再有出言不逊,以冒犯皇家论处!”
花海棠不服气地瞥了一眼春禄,道:“不说便不说,何必这般大呼小叫。”
“你!”
焦战看了春禄一眼,道:“你们之中谁最后见的常大人?”
李旺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焦战,道:“回大人,是小人。”
“你是何时见的他,都做了什么?”
“花姨娘走后,老爷便说茶凉了,让小人换一杯,小人便重新泡了茶送进去,当时老爷正坐在桌案边写着奏折,小人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
“你出去后,可是一直在房外候着?”
“小人送完茶,突然有些内急,便离开了一小会儿,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你离开了多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人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还在窗上看到了大人的影子,那时候大人还好好的。”
“你只看到了窗上的影子,又怎能确定那就是你家老爷?”
李旺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小人跟随老爷多年,那影子是不是他,小人怎能认不出?”
“房间内发生过激烈打斗,而你除了常大人的惨叫外,却没听到任何动静,这岂不是前后矛盾?”焦战提出质疑。
“这……大人,小人没有撒谎,小人确实只听到老爷的惨叫,并未听到其他响动,您要相信小人。”
“桌倒椅翻,这么大的动静隐藏不了,而你却没有听到。出现这一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常大人是在你去如厕的时候,被人控制住,而窗上的影子确实是你家大人,不过他那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林西躲在后面听着,不禁小声为他点赞,道:“指挥使英明!”
听到他的肯定,焦战垂下了眼帘,眼底闪过笑意。
李旺听得一阵发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那……那声惨叫呢,小人明明听到了老爷的叫声。”
“说话声都可以模仿,更何况是惨叫,当时那发出声音的,正是躲藏在房间里的凶手。”
“大人的意思是小人撞开门进房间时,凶手就在房间内?”张小财忍不住出了声,道:“这不可能,当时小人只看到了老爷的尸体,并未看到其他人啊。”
“当时你撞开门时,即刻发现了常大人的尸体,那时你做了什么?是否立即检查了房间?”
张小财神情一滞,随即说道:“当时小人被吓得不轻,瘫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并未立即检查房间。可门口站了那么多人,窗子又是在里面闩上的,若是凶手想趁机逃出去,我们不可能看不到。”
“门口人多,正是他想要的,他提前换好了家丁的衣服,正好可以混入你们之中,这样就可以鱼目混珠,趁机悄悄离开,这也是他为何在得手后,还发出惨叫,引来你们关注的原因。”
林西听着焦战的叙述,忍不住扬起嘴角,他方才只简略地说了一遍,焦战便能将他说的串联起来,还如此清晰地说出来,只能说明焦战确实很聪明。
“指挥使口才不错。”
焦战闻言挑了挑眉,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众人听得一愣,相继陷入沉思,若真像焦战说的,那狼妖一说便不攻自破,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嫁祸太子,引起恐慌,他们家大人不过是太子之争的牺牲品。
众人不敢深想,纷纷垂下了头。
花海棠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焦战身上,道:“大人英明,老爷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花海棠的一句话,引来所有人的瞩目,包括屏风后的林西。
焦战连忙问道:“你如何得知?”
“老爷被害,常府上下都被惊动,奴家自然也不例外,便也过去看看,进书房时,奴家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香味,那是一种迷香,叫美人醉,吸入一定量,便会人事不省,就算你在他身上动刀子,他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焦战紧接着追问道:“你如何得知有这种迷香?”
“奴家三岁跟着师父学调香,七岁便已出徒,什么样的迷香没见过。这美人醉之所以稀有,不过是无人知晓配方罢了。”
许云愣了愣,随即质问道:“你之前为何不说?”
“之前那个员外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说了实话,说不准就会惹火上身,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多说。”
虽然花海棠看似不像什么良家妇女,但不得不说她很聪明,看人很准。
林西小声说道:“问问她是否能调制美人醉。”
“听花姨娘的口气,手上应该有美人醉的配方吧。”
花海棠神色一怔,没想到焦战会这么问,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随即风情万种地笑了笑,道:“大人真是聪明!没错,奴家确实有方子,若大人想要,给奴家一日的功夫,一日之后送至大人手中。”
焦战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既然花姨娘知道配方,那可知除你以外,谁还能调制美人醉?”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花海棠也没了隐瞒的必要,实话说道:“这美人醉是我师父闲暇时偶然配制而出的,除了奴家,如今无人能制。凶手手里的美人醉,十有**是从我这儿卖出去的。”
许云气愤道:“你居然背着我们卖这种腌臜的东西,还因此害死了老爷,花海棠,你就是杀人凶手!”
“呵,许云,别一副大家闺秀温婉端庄的模样,你那点腌臜事,我可是一清二楚。我花海棠虽然举止轻浮了些,却从来不背人,也不偷人。”花海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许云。
许云的瞳孔蓦然放大,不过仅仅一瞬便恢复了正常,道:“你这话是何意,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花海棠嘲讽地笑了起来,道:“我除了会调香,还会看病,尤其是男人的病。常伟志有病,不能生养孩子,我再三给他确认过,你说你的女儿是哪来的?”
“你胡说!花海棠,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
许云恼羞成怒,冲上前就要拉扯花海棠,不过被花海棠动作敏捷地躲了过去。
“恼羞成怒,呵呵呵!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嫁给常伟志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怕常伟志休了你,便背着他找了别的男人,让他做了十几年的绿头乌龟,呵呵!”
常莺莺不敢相信地看着许云,眼泪在眼眶里积蓄,道:“母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许云矢口否认,道:“不是!莺莺,她是何种人,你还不清楚,她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母亲没做对不起老爷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莺莺啊,你没发觉你与老爷长得不像吗?”
“你闭嘴!”许云歇斯底里,道:“莺莺,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离间我们母女关系,你千万不要上当。”
“是否胡说八道,夫人清楚,莺莺的父亲也清楚。”
“不是的,你撒谎,你这是污蔑!”常莺莺的心明显已经产生动摇,嘴上却极力否认。
“唉,真是无趣!人人为了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还是趁早离开吧。”

第32章
让林西没想到的是,原本是要查常伟志是被谁害死的,没想到案件刚刚有了点头绪,就引出一场伦理大戏,简直是人在屏风后边坐,瓜从天上来啊。
林西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发现管家张富贵眉头紧锁,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带着些压抑的仇恨。
“指挥使,你是否发觉这个常小姐与管家有几分相似?”
焦战闻言仔细打量两人,发现正如林西所言,他们确实有几分相像,而且不止他们,家丁张小财和张富贵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够了!”焦战出声喝止。
众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了嘴,许云将常莺莺揽进怀里,愤恨地看着花海棠。
“花姨娘,不知那美人醉的香味可以持续多久不散?”
林西闻言小声说道:“这是个好问题,指挥使英明。”
焦战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闪过的笑意,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没能藏住,让花海棠误以为焦战是对他微笑,不由心中荡漾了几分。
她娇媚一笑,道:“回大人,这美人醉的香味在房中至多存留一个时辰,但在人体内却能存留许久,至少能有个七八日吧。”
“七八日?若有尸臭的掩盖,花姨娘还能否闻得出?”
“自然!奴家没别的本事,就属这鼻子灵得很,您身上佩戴的香囊,便是用的是上好的松香所制,调香人的手艺还算不错,不算辱没了这么好的香料。您身后藏着的那个大人物,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想来是经年累月喝药所致,这药味太重,连龙涎香也遮盖不住。”
焦战微微蹙眉,看向花海棠的眼神冷了下来。
躲藏之地被人识破,林西却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对花海棠多了几分兴趣。
花海棠见状笑了笑,道:“大人不必紧张,奴家对争权夺势不敢兴趣,奴家现今只对您感兴趣。”
如此直白的话,让在场众人皱紧了眉,看向花海棠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和厌恶,只有林西例外,这花海棠的性情直率,相较于那些心机深沉的人,倒多了几分可爱,只是她表白错了人。
“这女子倒有几分眼光,指挥使人中龙凤,确实招人喜欢。”
听到林西的话,焦战冷下来的神情缓和了些许,道:“花姨娘,若你再敢对本官出言不逊,休怪本官狠辣无情。”
“大人可是嫌弃奴家不是清白之身?”
焦战缓下来的眼神又冷了下去,道:“来人。”
旁边站着的锦衣卫连忙上前一步,道:“属下在。”
花海棠彻底触怒了焦战,道:“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
“是,大人。”
两名锦衣卫正要上前,花海棠突然笑了起来,道:“大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处子有何好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奴家可不同,保证让大人□□,欲罢不能!”
“还不拖出去!”花海棠直接戳中焦战的痛处,焦战的脸黑如锅底。
“是,大人。”
两人连忙上前,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是如此,一阵头晕目眩后,踉跄地倒在地上。
察觉身体异状,焦战心里一惊,警惕地看向花海棠,道:“你下毒!”
“大人不必担忧,只是些许迷药和软筋散而已。”
花海棠走向焦战,慢慢探下身子,伸手在他脸上划过,焦战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看着她的手慢慢下移,来到腰间,解下他腰间的令牌。
花海棠扬了扬手上的令牌,巧笑若兮地说道:“奴家只想平平安安地走出皇宫,离开京都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并无他想。”
“花姨娘稍待。”林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花海棠惊讶地看向林西,道:“你竟无事,怎么可能?”
“主子!”倒在地上的春禄大惊失色,若林西有个万一,他们这里的人都得陪葬。
林西安抚地朝他笑了笑,随即看向花海棠,道:“大概是我每日泡在药罐子里,身体多了几分抗药性,所以你的药对我并无太大妨碍。”
“确有可能。”花海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仔细打量着林西,道:“太子殿下刚刚闯过鬼门关,应好生歇息才对,这些劳心劳神的事,还是交给那些吃俸禄的官员来办,否则朝廷养着他们作甚?”
“花姨娘说得有理。只是本宫这太子之位窥视之人太多,便是本宫体弱多病,注定没几年活头,他们也没耐心再等下去,为了活命,本宫不得不带病上阵,他们不想本宫好过,本宫也不能让他们快活,花姨娘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对,没错!”花海棠感兴趣地看着林西,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能否让奴家给你把把脉?”
焦战连忙阻止,道:“殿下,小心为上!”
“指挥使不必担心,花姨娘对本宫并无恶意。”林西扬声说道:“来人。”
花海棠面不改色,静静地站在一旁。
殿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进殿,却发现殿内人皆歪倒在地,不禁大惊失色,不过见林西安然无恙,又松了口气,躬身说道:“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把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殿下。”锦衣卫将众人架了下去。
林西转头看向花海棠,道:“花姨娘请。”
“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单是这份胆识和胸襟,这里的人都无法与您相比。”花海棠挑衅地朝焦战眨眨眼,跟着林西坐到了一边。
林西伸出手,任由花海棠为自己把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松开了手,直言道:“殿□□弱,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中了毒。”
“中毒?”林西搜索剧情,书中没有写原身其实是中毒的事。
“是,这种毒十分罕见,本身毒性并不强,却能让人体弱易病,其实不服药的话,这种毒在体内停留数日,也就慢慢消散。一旦服了药,它就会强化药中的毒素,让殿下的身子越来越弱,直到药石无医。”
林西听得变了脸色,苦笑着说道:“虽然这法子很是阴毒,但不得不说这下毒之人的确聪明!”
生病了谁会不吃药,尤其是他还是皇子,有林扈的宠爱,各种珍稀药材,甚至是药膳,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而这正是下毒的人想要看到的,他吃的药越多,体内的毒素越多,他所承受的痛苦越多,死得越快。
“殿下说的没错。这方法的确阴损得很,下毒之人明显不想殿下死得太痛快,他想让殿下活得生不如死,可见他对殿下恨之入骨。”
“那就劳烦花姨娘帮我解毒。”
花海棠一愣,随即说道:“殿下怎知我能解?”
“花姨娘提起这毒时,语气轻描淡写,眼底还带着几分不屑,可见解毒对花姨娘来说轻而易举,我说的可对?”
“没想到殿下小小年纪,竟这般会察言观色,佩服佩服!”
“没办法,谁让母后去得早,本宫从小便寄人篱下,自然要学会察言观色才能活到现在。”
林西基本可以确定,这下毒之人并非刘娇母子,而是另有旁人,只是到底是谁,他心里没底。
“据说皇上很是宠爱殿下,又怎会有寄人篱下一说?”
“父皇日理万机,虽宠爱本宫,却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身为人子,不能为父分忧,已是过错,又怎能时时麻烦父皇,只能委曲求全。”
花海棠看着林西,可以看出他说的是实话,道:“殿下与传言有些不同。”
“花姨娘不是最该清楚,传言不可信吗?”
花海棠一怔,看着林西明亮的眼睛,突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道:“殿下人虽小,却有大智慧。”
“承蒙夸奖。”
“毒,奴家确实可以解,只是奴家为殿下解毒,有何好处?”
“花姨娘有话不妨直说,能应的,本宫不会推辞。”
“能应的?难道还有什么比殿下的命更重要?”
“当然。比如父皇,比如林国社稷,比如本宫在乎之人,他们都比本宫的性命重要。”
“那太子之位呢?”
“太子之位亦不可。一,父皇对本宫寄予厚望,本宫不可辜负。二,本宫因受父皇宠爱,树敌太多,若本宫让出太子之位,不止本宫,就连本宫身边的人也会受到株连。,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想本宫好过,本宫也不能让他们快活。”
林西说话直视花海棠的眼睛,会让花海棠有种受重视的感觉,再加上他说的这些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让花海棠很受触动。
“殿下真是有趣得紧,比那榆木疙瘩可强多了。”花海棠边说,边朝焦战看了一眼,道:“奴家可以为殿下解毒,但殿下必须答应奴家一个条件,奴家想在京都开家调香馆,店铺要在东城最好的地段,店内装潢.原材料购买还得殿下破费,当然殿下只需替奴家买第一次的原材料,余下的奴家可自给自足。”
“调香馆。”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吧,店铺.装潢.购买原材料.雇佣人手,这些本宫都包了。若店里赔了钱算本宫的;若赚了钱,我们四六分红如何?”
“殿下这是想与奴家合伙做生意?”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以花姨娘的手艺,调制出的香定会大卖,再加上本宫的支持,可谓如虎添翼,有钱怎能不赚。”
“呵呵,奴家就喜欢殿下的爽直!成,就这么定了。”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看看林西伸出的手,花海棠有些诧异,不过她向来不拘小节,伸出手与林西交握,道:“合作愉快。”
焦战看着两人在旁边达成协议,心情极端复杂,本要防备刺客,没想到竟无意招来一个救星,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殿下,这毒奴家虽能解,但您的身体想要如常人一般,还需数年,甚至十数年的调理,这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所以殿下要做好心理准备。”
“为了以后的几十年不用每日喝药汤子,本宫定全力配合。”林西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不过解毒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现下有件事要麻烦花姨娘跑一趟。”
“可是有关美人醉的事?”
“花姨娘果然聪慧。五日前城西药材铺掌柜吴德明被杀,和常大人死状一致,本宫想让花姨娘去看看尸体,看他是否也中了美人醉。”
“好,此事简单。”
“还有一件事,劳烦花姨娘回忆一下,都在何处卖过美人醉,最好能说出买家是谁。”
“殿下可知京都的鬼市?”
“鬼市?”林西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本宫常年困于宫中,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故并未听说。”
“鬼市在西城,每日夜里开张,那里买的东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故而叫鬼市,奴家的美人醉也是在那里卖的。”
林西微微蹙眉,转头看向焦战,道:“指挥使可知鬼市?”
“嗯,鬼市是朝廷默许的。”焦战清楚林西在想什么。
“为何?既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么是来路不干净,要么是使用者目的不纯,为何朝廷还要默许?”
焦战犹豫了一瞬,答道:“鬼市已存世百年,已成定例。”
林西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叹了口气,道:“本宫尚且年幼,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或许待以后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可惜本宫无法出宫,只能劳烦指挥使随花姨娘走一趟。”
花海棠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林西无奈地说道:“花姨娘总要为指挥使解了迷药吧。”
“忘了,忘了。”
花海棠伸出手,在焦战的鼻下晃了晃,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入鼻腔,真正的提神醒脑,让焦战瞬间精神了。
“去鬼市的事稍候再说,还有位死者的家眷未曾问询。”
“也成,反正现在时辰还早,那奴家便等上一等。”
林西看向焦战,道:“指挥使感觉如何?可能继续?”
焦战沉着脸,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征战多年,所向披靡,没想到竟栽在一个女子手里,而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心里憋闷得很,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花姨娘可去偏殿等候,这边事了,本宫会派人通知你。”
“不用,奴家便和太子一起,躲在屏风后听听。”
“不妥。”林西刚想说话,就听焦战提出了反对意见,道:“她的身份很可疑,不能和殿下单独在一处。”
花海棠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道:“大人,若奴家要对太子不利,方才便可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方才是众目睽睽,便是你能杀得了殿下,也绝对逃不出皇宫。现下殿下对你放下戒心,你若趁机给他下毒,然后以去鬼市调查为由离开皇宫,到时殿下毒发,我们便是想抓你,也无处可抓。”方才的戏弄让焦战动了真怒,如今是怎么看花海棠,怎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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