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他输了。
Adam盛旸：“说得是哦，视频还可以保存下来，真好。”
周虞渊看着对面来信。
怎么感觉从这字里行间品出了些委屈的意思。
他轻挑了挑眉。
一瞬间，似乎确实get到盛旸的想法了。
他笑着打字：“面对面的亲口祝福，跟录视频哪个更好？”
对面回的极快，似乎毫不犹豫。
Adam盛旸：“都有最好，面对面也可以录下来。”
周虞渊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过分愉悦清脆。
真不愧是盛旸同学，贪心地理直气壮啊。
酒店中。
盛旸看一眼对方发来的信息，握着手机倒在大床上，轻轻笑出了声。
Zhouyy：“再过两个多月，又是盛旸同学的生日了，到时候，说不定你就可以两个都有了，羡慕得嘞。”
早晨，周虞渊按照往日时间准时醒来。
一打开手机，便看到不少未读信息，有聊公事的，但更多是祝他生日快乐的。这些人里有同事，也有朋友，还有周知远这二傻子。
微博上，看到粉丝为他建立了生日话题。
到达公司后。
从前台开始，耳边又是不停顿的“周总，生日快乐。”
谁让他们公司的OA系统，会每天置顶发布当日过生日的人姓名。
刚进办公室，郑晓婷走了进来：“周总早上好，还有生日快乐。”
周虞渊摆手：“谢谢。”
看着她的表情，又轻笑问：“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算作生日祝福吗？”
郑晓婷也笑：“嗯，焕辰映画的王总对于您给出的最终收购方案已经同意了。”
焕辰映画，只听名字大概就知道是个视效美术类的公司。
这个公司成立年份已经挺长，大约有七八年，注册资本三百来万，最开始是承接一些广告的后期制作。
因为技术过得去，这些年来发展不错，颇有盈利。
到三年前，焕辰映画的创始人王焕亮有心要进一步扩大业务范围，让公司盈利和名声更上一层楼。
于是，通过广告传媒界的人脉关系，又凭着低了市场价几分的价格，争取到了几部影视剧的后期特效合作。
为了让自家公司一炮打响，在这后期上，焕辰映画可谓是尽心尽力。
只是，一部影视剧的好坏，特效能影响部分，但更看重的却是剧情。
仿佛诅咒似的。
焕辰映画承接的一部男频玄幻剧、一部古偶仙侠剧，全都因为剧情原因各种程度大扑街。
还有一部动画电影，却是一直没过审而不能上映。
影视公司付款费用也是按期的。
所以，这完整的后期特效，都是他们公司贴钱做的。
然而这扑街的扑街，不能上映的不能上映，尾款收起来自然也费劲地很，那几个影视公司是拖了又拖。
另一方面，圈内人又特别迷信，他们承制的三部影视剧结果都不太好，大家便觉得有些晦气。
他们初入影视圈，又没什么人脉，一时之间，竟连一点生意都接不到了。
小公司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变故，到了今年，直接连场地租金都付不起了。
周虞渊早有成立特效公司的打算，随着人们审美水平的提高，影视剧后期的成本必然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这钱与其给别人赚，不如自己赚。
不过，从头开始组建的话太麻烦，直接入股现成的最好。
他在市场上观察了许久，终于挑选到这家焕辰映画，不管是目前的市价，还是技术能力都合适。
周虞渊笑着点了点头：“这倒确实是开门见喜，一个大好消息，看一下时间什么时候方便，我再去跟王总见一面，尽快把这事确定下来。”
郑晓婷回：“已经核对过您的行程表，今天下午就很合适，三点之后的时间都是空白的。”
“那就定下午。”
周虞渊又问：“对了，今天上午的会议都通知到了吗？”
郑晓婷立刻点头：“嗯，上午十点大会议室，三个事业部所有高管、制片人参加，昨天下班之前，他们都已经给了确认回信。”
周虞渊：“辛苦了，待会再提前10分钟去调试好设备，把准备好的资料拷进去。”
“好。”
郑晓婷看着自家老板，想着这些天让她和总裁办做得那份PPT。
公司要有大变动了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上午十点一到。
周虞渊拍了拍西装衣角，面带淡笑走进了办公室。
这时，事业部全体高管、制片人皆已到齐。
他很自然走到最前方上首的主位坐下。
从这个星期开始，张泰已经不再每天来公司报道，这个位置也就彻底属于他了。
周虞渊道：“大家都是很熟了，关于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就直接直接开门见山了。”
电子屏幕前，郑晓婷已经熟练地打开了一份PPT。
周虞渊目光扫过全场：“自我接任天行传媒总裁一职也有七天时间，这段时间我仔细研究了天行传媒的组织架构和运行，哎……这话说得有些假，其实从几年前入职开始，我就一直在研究了，希望周董和张总不会觉得我大逆不道。”
“哈哈……”
这话一出，场间响起一阵笑声。
周虞渊继续道：“总之，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再对应上如今的市场现象，我发现公司内部一些冗余不合理的对方，也随之研判了一些改革措施，便在今日正式提出来，希望与大家一起讨论后执行。”
他朝前一伸手。
郑晓婷立刻把手中的激光笔递了过去。
周虞渊轻轻按了一下按钮，大屏幕上的PPT便翻过了两页，来到正式内容。
“关于改革方向，事业部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因此，也就是此次改革的主要点。”
这话一出，下方事业一部总监丁学飞和二部总监姚宁面色都变了变。
“下面就具体说说，网络时代和流量时代到来后，曾经视频平台和制作公司都异常迷信大咖、流量和大IP，以为有了这些就有了一切。然而，前几年无数大投资影视剧扑街、平台更是连年亏损。”
周虞渊按了按激光笔。
PPT上列出诸多扑街的大投资院线电影、各平台自制剧等。
其中不乏大流量参演，大IP改编。
还有不少，甚至是平台公司花大代价邀请影帝影后拍摄的所谓精品巨制。
就这些项目，在正式播出前，甚至他们在座各位也都是觉得十分耀眼的。
只是结果……
周虞渊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科技发展，生活水平提高，让电影票仓变大，也让互联网平台兴起，但同样也给了观众们更多娱乐选择，如果东西做得不好，观众们就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这也就意味着，必须要走精品路线。”
周虞渊列举了他自己参与制作的《嫡女皇后》和《靖夜司风云》为例，这两部一个是S级投资剧，一个是A级，但最终收益却都比S+收益还更大。
有现成的实例在，自然更足以说服人。
讲完了以上后，他便干脆道：“为了天行能将这种成功不断复制，我认为最好要走制片人和项目组专精路线。所以，我打算将目前的几个事业部重组合并，电影制片人全部加入一部，电视剧制片人则加入二部，内部所有制片人将再按拍摄题材分配。”
“以电视剧为例，公司目前主攻电视剧的制片人共有16位，我初步准备成立五个大工作室，以都市职场、现实题材、古装偶像、现代甜宠、男频IP为主，之后，各制片人选择各自要加入的工作室，包括你们手下的助理等人也要挑选。”
“五个工作室成立之后，每个工作室会选出一个主任，带领手下制片人只做相对应题材的电视剧项目，专注精品，保证内容，打造口碑。”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周虞渊的意思。
这确实是要走精品的意思，就跟现在的几个视频平台也会列出什么甜宠剧场、悬疑剧场类似。
另外，这就有了五个主任负责人？
有人要升官了……
这时，周虞渊继续道：“二部电视剧部还是由姚宁总监主管，我亲自监管。一部电影部门也是一样，按题材分组不同工作室，当然，跟电视剧划分会有所区别，然后还是由丁学飞总监继续管理，我监管。”
闻言，丁学飞和姚宁目光都亮了亮，这样一来，他们管的人甚至还变多了，手下的权力甚至更大了。
诸多制片人也神色兴奋。
一个工作室里人数肯定要比一个大部门里少，要是有才华的话，也就更容易被领导发现、更容易出头。
不像以前，基本上所有大投资大项目都只掌握在那几个老资历大制片人手里。
之后，周虞渊又详细介绍了关于成立工作室后项目管理、立项审核的程序问题，大家全都正襟危坐，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心中直觉，这种项目管理方式，将会给公司带来巨大蜕变。
会议一直到上午下班，才正式结束。
结束前，周虞渊微笑道：“希望所有才华横溢的天行人，都能拥有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
随后，事业部改组的消息，便以飞一般的速度扩散了出去，在几个事业部门里惊起了一层层浪花。
上至制片人、下至助理，人人都开始考虑起自己今后的前途变化，充满了期待。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进了周家别墅里。
于是，晚间饭桌上。
四人对坐，周虞渊听着老头一贯的阴阳怪气，暗道：这就是他要在生日这天宣布改革消息的缘故，不然岂不是要被迫见这老头两回。
周捷才不管私下多少古怪心思，但面子上却是十分要求家庭和谐友善，过年过节、一家人的生日什么的，都是必须要四人团聚的。
听他说了一会，周虞渊抬头真诚道：“爸，您这消息够灵通的，人也够老当益壮，上午我就随口提的想法，没想到您这一会儿，居然都想出来这么多问题和对策了，厉害。”
周捷才话语一顿，目光定定的盯着他，深沉如海。
半晌没再出声。
周知远趴在碗里，眼珠滴溜溜转着，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又看了一眼大哥，好像修罗场啊。
周虞渊用公筷给周捷才和周知远两人都夹了鱼肉，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笑容温和：“多吃点鱼，对脑子好，最好也能像爸这样聪明一辈子。”
“哦……”周知远呆呆地应着。
晚餐结束后。
周虞渊心情轻松地开车回京华云阙小区。
锁了车门后，他便往7栋走去，路上很自然地拿起手机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微信上好几条未读消息，还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Adam盛旸：“周虞渊。”
Adam盛旸：“周虞渊，你怎么还没下班回家？”
Adam盛旸：“周虞渊，你今天加班了吗？”
Adam盛旸：“周虞渊，你是不是去外面参加生日会了。”
Adam盛旸：“周虞渊，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周虞渊勾了勾唇。
这催人架势，彷佛是被不小心关在阳台饿了几天的猫儿。
他正准备回消息问问什么事，余光动了动，却似乎看到楼前的小花园广场路灯下，正站着两道颇熟悉的人影说话。
他眯了眯眼。
下一刻，其中一道人影也直接转头看了起来：“周虞渊？”
周虞渊扬了扬唇角，手指勾着车钥匙转了一圈：“盛旸？”
小猫儿原来今天回京了。
当事人就在面前。
那两道人影正是盛旸和程是金。
盛旸从程是金手上接过了一个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又在周虞渊走过来之前说完了话，让人离开。
周虞渊跟程是金擦肩而过，笑问：“程先生要走了？”
虽然已经听了无数次，但每回周虞渊这么客气的叫他程先生，还是让人很迷醉。
程是金点点头：“对，我就来给盛旸买个东西。”
周虞渊：“拜拜。”
“拜拜，周总。”
等人彻底走出视线后。
周虞渊抬手松了松领带和衬衣领，在盛旸旁边的长椅上懒懒坐下，温声问：“怎么了，盛旸同学？”
盛旸看着他扯领带的动作，解扣子时微微泛起青筋的手，以及隐约的锁骨胸肌，微懵地眨了眨眼：“什么怎么了？”
周虞渊掌心托着手机，轻笑：“发了那么多条信息过来，不是有事要说吗？”

周虞渊那么精明, 程是金刚刚把东西给他的时候，这人不知道看没看见，会不会已经猜到了？
视线交错间。
周虞渊也正淡淡看着他, 深邃的眸中酿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春夜月色下显得过分温柔。
盛旸心中一动, 什么想法都没了, 只想给人送礼物。
如果可以, 全世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想送给他。
盛旸双手伸到身后，把刚刚藏住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 微仰头看着人道：“生日礼物，周虞渊，送给你的。”
周虞渊低眸静静瞧那包装袋一瞬，双手接过。
他轻轻笑道：“我以为凌晨的钢琴曲已经足够珍贵，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今天的惊喜和愉快持续得也太久了, 从开始到结束。”
盛旸抿了抿唇, 仿佛很随意般道：“善始善终。”
想了想, 又道：“更何况，你当初也送了我的。”
他怎么能在这一点上输给周虞渊呢, 周虞渊做了的, 他也一定要做。
周虞渊：“那就谢谢盛旸同学。”
他垂眸往袋子里看了一眼, 看到盒子的模样，便立刻知道礼物是什么了, 甚至大概知道了款型和价格, 轻轻勾了勾唇。
虽然依旧是学人精的小猫。
但也是过分要强的小猫。
比他去年送的那个可要贵了好几倍, 也更珍稀。
他问：“现在就拆可以吗？”
话音刚落，响起一道奇怪的声响。
周虞渊侧眸看向身旁人。
盛旸浑身僵直。
周虞渊眯了眯眼, 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盛旸同学，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啊。”
盛旸冷酷道：“怎么了？”
周虞渊道：“你这么一个大明星，天上地下奔波回来，就给我送生日礼物，甚至自己都没来得及吃饭，真的超感动的。”
盛旸故作无谓道：“也没有，就是顺便的事，想着直接送了，省得再上下楼麻烦了。”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接下来恐怕还是要麻烦你上下楼了。”周虞渊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住的那栋楼。“作为礼物报酬，周大厨今日晚餐营业，有兴趣吗？”
闻言，盛旸立刻变了面色，极为愉悦站起身：“好。”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周虞渊家。
跟上一次来时，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长而宽的玄关。
空阔而洁净的客厅。
只是柜子里准备的拖鞋，这次换了一个颜色。
盛旸仰头问：“上次穿的那双呢？”
周虞渊说：“拖鞋好像是一次性的，上次穿过后，应该是被保洁阿姨扔了。”
盛旸看着周虞渊丢在他脚旁的新拖鞋，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周虞渊停下脚步，打量了眼他的表情，温声道：“这次的就留着，让你下次来直接再穿，话说这个一次性拖鞋其实质量不错的。”
盛旸没说话，只昂着脖子大步往前走去。
好像被看破了什么心思似的。
周虞渊勾了勾唇，轻笑道：“客厅随便坐，想喝什么吃什么就自己拿，盛旸你以后再多来几次，这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盛旸背脊越发僵硬。
两人到了客厅，周虞渊将礼物袋放好，问：“盛旸同学，想吃什么？”
盛旸故意一脸冷酷道：“你这什么都有吗？”
周虞渊点了点头：“嗯，只要不超出常理的食材，确实都有。”
说着，伸手拉开了面前巨大的镶嵌式双开门冰箱。
盛旸看着里面丰富的各种食材、物品。
这确实非常理所能想象。
不过，他眨了眨眼，终究道：“沙拉吧。”
晚上不能吃得太好，再过十天，《青云诀》要开机了。
周虞渊笑：“可以，给你来份无敌豪华的。”
盛旸也跟了进去：“我能做什么？”
周虞渊从一旁的蔬菜架子上拿下七八个迷你小土豆：“这么多吃得下吗？”
盛旸：“可以。”
周虞渊：“那就先洗干净，然后蒸箱里蒸熟。”
“好。”盛旸立刻挽起袖子，开始洗土豆。
周虞渊又拿了颗鸡蛋和一根胡萝卜递过去：“待会一起蒸。”
“好。”盛旸小杂役再次应声。
周虞渊笑了笑，从冰箱拿了生菜、黄瓜和一袋北极虾出来，生菜洗干净切成段，黄瓜切薄片，都放进旁边的分菜盘里。
北极虾去头去虾线，扔进锅里煮熟。
盛旸将土豆洗干净后，和鸡蛋胡萝卜一起送进了蒸箱，转身便看见周虞渊又从冰箱搬出个带盖的大陶瓷碗。
周虞渊道：“目前还没其他人尝过的周氏秘卤牛肉，酱香味浓，强筋健骨，盛旸同学你有福了。”
盛旸看他，认真问道：“真的没有其他人尝过？”
“……”周虞渊忍不住笑：“同学，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啊？”
盛旸轻咳一声，冷着俏脸：“嗯，我知道它很好吃。”
“不会让你失望。”周虞渊挑眉，揭开盖子。
果然，一阵馥郁的酱香味传了出来。
他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熟食砧板上，准备用刀切成薄薄的片。
盛旸站在一旁，分心打量着蒸箱动静，一边认真看人切牛肉。
周虞渊进厨房后便脱了西装外套，黑色衬衣外系着个小黄人的卡通围裙，勾勒出性感的男性线条，显得肩宽腰窄。
不过……
盛旸看人弯腰使刀，背部肌肉带着衬衣微微绷起，围裙带子也跟着散了几分。
周虞渊正切着卤牛肉，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痒。
他转身看着身旁人，疑惑问：“同学，你想对我做什么？”
盛旸手一顿。
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美好的衬衣□□迷惑着干了些不合适的事。
他肃正面孔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围裙：“带子松了。”
周虞渊垂眸看了一眼：“确实。”
他抬了抬双手，两只手都戴了料理手套，这会又沾上了卤汁。
他随意道：“那继续帮忙系上吧，谢了。”
盛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反应过来。
周虞渊挑眉：“不行吗？”
“可以。”盛旸立刻正色应道，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前两步，系好围裙带子后，盛旸又重新站回先前位置。
双手在背后相握。
虽然刚刚他已经尽量小心，但手背却还是不受控的总是碰到周虞渊腰侧肌肉，温热而坚硬。
虽然是周虞渊的生日。
但是今天又能吃他做的饭，又碰到了人的□□。
盛旸忍不住想，这更像是自己的福利。
果然……
花了钱就是有收获的，还是要更红更多挣钱，以后没事的话，可以多给周虞渊送礼物。
“盛旸？”周虞渊忽然喊道。
盛旸抬头：“嗯？”
周虞渊：“想什么那么入迷，喊了你一声都听不见。”
盛旸面色冷肃：“在想搞更多钱。”
“我辈楷模。”
周虞渊伸出大拇指，放下厨师刀揭了手套，不紧不慢道：“时间差不多了，看看蒸箱里应该可以拿出来了，小心烫。”
“好。”
盛旸立刻收回全部思绪，走到蒸箱前，小心翼翼把蒸盘拉出来。
他看了一眼道：“熟了。”
周虞渊点头：“那就拿出来吧，把土豆去皮。”
巨大的水晶沙拉碗里，周虞渊把土豆、鸡蛋和胡萝卜碾成泥。
又加入之前早就准备好的生菜、黄瓜，虾仁和卤牛肉，最后倒入点牛奶，再撒上黑胡椒粉和海盐。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欲去寻晚餐当事人，却发现厨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他一个。
“盛旸？”他又往客厅里探了探头，发现也没人。
周虞渊挑了挑眉，解下围裙，慢条斯理地洗了手，便捧着大沙拉碗往阳台方向走去。
果然，阳台角落的仙人掌前站着一人。
还伸着一只手跃跃欲试模样，似是要对仙人掌同志欲行不轨。
“咳咳……”
听着动静，盛旸立刻收回了手。
周虞渊将沙拉碗放到实木桌面上，走到旁边的懒人沙发椅上坐下，笑道：“我刚刚差点看见什么作案现场。”
“啊，有吗？”盛旸神色端正，一脸无事。
“行吧。”周虞渊轻笑一声，指了指桌面的沙拉碗：“所有材料都齐了，你自己来最后一道程序，亲自搅拌好。”
“哦。”盛旸点头，又忍不住抬头问：“为什么非要亲自搅拌？”
周虞渊淡淡道：“虽然我能保证最后味道确实好，各种营养元素也完备，但是……搅拌后可能不是特别上相，你自己动手的话，待会吃起来没什么压力。”
“……”盛旸。
周虞渊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走到另一张懒人椅上坐下。
上次过来这里吃完饭后，就被傅其羽喊着去商量工作的事，所以很快离开，没来得及认真观察打量。
这会仔细一看才发现，周虞渊家这阳台也大得吓人，比他租的那房子客厅还大。
光他们现在呆的这一头，就摆了两张宽大的懒人沙发椅，一张实木长桌，长桌两侧又各摆着三个榻榻米坐垫。
片刻，盛旸捧着自己出了点小力的土豆泥沙拉，尝了一大口。
咽下去后，看向对面人：“确实非常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沙拉。”
周虞渊垂眸笑：“最适合中国宝宝口味的沙拉。”
“不错。”
沙拉虽然材料丰富，但其实量不多。
周虞渊在决定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盛旸常年需要维持身材的需求。
不过十分钟，水晶碗便已经空了。
盛旸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周虞渊道：“送厨房洗碗机就行，我待会晚上运动完也还要再吃点东西，到时候一起洗。”
“嗯。”
盛旸起身将碗送进厨房，出来路过客厅时，听见从阳台传来的周虞渊声音：“麻烦从冰箱拿瓶青柠汁饮料来，青柠汁你喝吗？喝就拿两瓶，不喝你就自己挑其他的。”
“好。”盛旸直接拿了两瓶青柠汁去阳台。
“谢谢盛旸同学。”周虞渊开了一瓶，冰凉的饮料入口，连带着说话嗓音似乎也更清冽几分。
盛旸也开盖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对面人道：“好喝，我回去后也买一箱存冰箱里。”
周虞渊笑：“我这还有不少，待会直接搬一箱走吧。”
“好。”
盛旸轻扯了扯唇角，双眸晶亮。
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童年时，那会他总觉得外婆碗里的饭更香，现在他总觉得似乎周虞渊的所有东西都更好。
周虞渊的东西，他都想要同款。
“等下。”
正在这时，忽然对面传来一道声音，然后就见对面人朝着他的脸庞伸出了手。
盛旸下意识瞪大了眼，睫毛轻颤。
周虞渊：“别动。”
盛旸顿在当场，视线僵硬，完全不敢动，心脏却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然后，他只感觉到这人手掌在耳畔脸庞的轻轻动作，带起一阵微风。
瞬即，听得熟悉嗓音再次响起：“好了。”
盛旸眨了眨眼。
只见周虞渊掌心是一只碾碎了的蚊子尸体，还带着细细的血迹。
盛旸看一眼蚊子，又看一眼身旁人，面无表情，心里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
周虞渊从桌上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带笑道：“厉不厉害？直接抓住了。”
闻此言，盛旸的好胜心倒是被激起来了。
他努力让自己面色冷酷，眉眼却抑制不住飞扬得意起来：“蚊子其实比较好抓，我小时候还经常一把就抓住半空中飞舞的苍蝇，苍蝇比蚊子飞得快又机敏。”
“牛逼。”周虞渊真诚称赞。
“还行吧。”盛旸轻点头，淡淡然一脸高冷装逼小男孩本性模样。
周虞渊忍不住勾了勾唇，忽然，抬头看了眼月亮：“今晚月色不错。”
盛旸也抬头：“嗯，漂亮。”
周虞渊轻笑了一声，低声喃喃道：“其实真的很可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感到麻烦。”
盛旸疑惑地看人一眼：“周虞渊，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周虞渊摇头。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盛旸便搬着箱饮料回了自己家。
在人生日这天，让人给自己做饭，饭后还连吃带拿的。
幸亏周虞渊温柔。
刚把饮料整齐码到冰箱里，坐到沙发上就发现手机微信有动静。
zhouyy：“JPG。”
zhouyy：“喜欢，就是盛旸同学太破费了。”
盛旸静静看着那张戴着腕表的手图片，唇角漾起笑意。
周虞渊果然最适合这种高级腕表了。
盛旸点了保存，正准备回信。
手指却不小心点到了语音通话上去，刚要挂掉，对面却已经接了起来。
他立刻解释道：“不小心点错了。”
“嗯好。”对面传来低沉带着微喘的声音。
盛旸愣了愣：“周虞渊，你在干什么？”
对面嗓音依旧：“健身，不是说过吗？每天至少运动一小时。”
“哦，这样。”盛旸感觉自己脸颊似乎有点发烫。
周虞渊道：“没事我挂了。”
盛旸：“嗯。”
盛旸靠坐在沙发上，想着周虞渊此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