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张泰是让他来帮周虞渊的，尽量把控方向和质量。
现在，他却是臣服在周虞渊之下的。
场间目光都投向了周虞渊身上，响起热烈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人中龙凤”、“聪明能干”、“不同凡响”之类的夸赞之词。
人人面带笑容。
唯一表情不自然的，大概就是在他们座位对面的唐邵钧，以及前方坐着的唐东。
《嫡女皇后》当初是两家合作，虽然东来只占了个名分，投资额极小，但却也要善始善终。
周虞渊懒懒勾了勾唇。
只觉得这一幕，颇为熟悉，跟一年前很像。
旁边的陆文峰也觉得熟悉，但更知道，差别其实极大。
那时的唐邵钧固然意气风发，但只是挂了监制的名而已，跟他一样。
唐邵钧的主要精力甚至是主演，其实整个项目的把握，主要还是靠那部仙侠剧的制片人。
但周虞渊如今却是两部爆剧的总制片人，全程亲自盯、亲自立项组局、亲自参与过审宣传等。
这才是可复制的，有参考性的成功。
唐东看着人道：“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贤侄年轻有为。”
周虞渊神色淡淡：“尽力而为罢了，唐董客气。”
张泰大声笑道：“说什么年轻有为，有为就是有为。真正说起来，比之当年的周总和你我都已经胜过了许多，就是如今，也就顶多还缺些资历罢了。”
唐东转回视线，带着某种深意道：“老张，这么多年的辛劳付出，你也真是看得开。”
张泰收敛表情，目光不善：“阿渊那样能干，还有什么想不开，放不下的。老唐你也要想开才是，这样的日子，以后说不准还多着了。”
说着，他又很自然高兴起来。
唐东却是彻底沉下脸，没再说话。
会议结束后。
人群又像进来时那样，一窝蜂散了出去。
唐邵钧留在了人群后方，恰好跟最后出来的周虞渊狭路相逢。
他低低道：“周虞渊，以前竟是我小看你了。”
周虞渊挑了挑眉：“随便怎么看，不过你为何要看我？我们很熟吗？”
他神色变也未变，往办公室走去。
一路遇到的同事员工们，颇为客气地微笑问好。
2月中旬，先播的《嫡女皇后》迎来了大结局。
一个星期之后，《靖夜司风云》也播放结束。
随之而来的，便是收官庆功会。
因为大结局时间离得很近，所以干脆就两边一起办，刚好这两部剧的幕后都是天行传媒自己人，甚至不少还是重合了的。
地点安排在市中心不远的临川大剧场，安静而有格调。

庆功会下午3点正式开始。
这天是周六, 周虞渊没有上班，从他所住的京华云阙小区到临川大剧场大约30分钟车程。
为了避免周末堵车，他刚过2点便出发了。
车子刚靠近剧场不远, 便看见一从又一从的人群。
他们今晚的庆功会, 是抽奖分票邀请了观众入场的。
不过, 他在路边等红绿灯时, 往里面看了会, 感觉更多的可能是来纯围观的，或者说是粉丝们来应援的。
剧场门口的小广场上, 各种印着明星头像的旗帜和大海报在风中飘扬。
人群分成了好几个阵营，颜色也各不相同，赤橙黄绿青蓝紫，都快凑齐了。
一帮人叽叽喳喳过分热闹。
甚至，还喊起了口号，仿佛在比拼什么似的。
其中, 大约是詹杰和盛旸那一拨的最热闹、人数最多, 几乎不分上下。
周虞渊勾了勾唇。
盛旸同学是真的火了。
又随意瞅了几眼, 周虞渊似乎还看见了自己的，也有不少。
最近偶尔上网时, 点进他的那个超话看, 似乎感觉还涨粉了, 剧粉和演员粉骂人时，便有不少人帮他怼回去。
他轻踩油门, 准备绕过人群, 从剧场边缘的行车道缓缓往前开。
不过, 下一瞬，便听到一阵剧烈的欢呼动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广场边缘的数道身影齐齐转身看了过来。
“周虞渊！”
“这车里是周虞渊！”
“好像真的是周虞渊……”
今天天气不错，空气也好，所以他惯性地放下了车窗，没想到就路过这么几秒钟，也被认了出来。
周虞渊将墨镜往头顶推了推，转过脸，对着有自己名字海报的人群处，轻笑点了点头。
又立刻踩下油门，快速通过被栅栏围着的广场行车道，开进了剧场的地下停车场。
这之后，外面爆发出一阵更剧烈的欢呼声。
“老公，老公！”
“周虞渊好帅啊！！”
“芋圆老公，帅死我了，开车好帅，戴墨镜好帅！”
“啊啊，跑太快了，我都没看见！”
“我拍到了，我拍到了！好好看啊！”
这些是粉丝，或者对他相对好感的观众。
“哼哼，跑那么快是不是怕我们围上去揍人啊！”
“靠，刚准备骂人的，被那张脸迷惑了没来得及！”
“算他跑得快，下次让他好看！”
这些是那些对周虞渊不满的剧粉或者演员粉丝。
地下停车场里，已经候了不少的工作人员和接引人员。
见周虞渊从车里出来，领头的女士于兰便立刻上前问好：“周总。”然后，引着人往剧场方向走去。
于兰是他事业三部的一名资深助理。
在《嫡女皇后》和《靖夜司风云》这两部片子里，都担任了执行制片的职务。
由于两边人员都算熟悉，这次的活动，便由她和天行宣传部一起组织。
他随口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于兰立刻回道：“导演和编剧们早就到了，主演们也都陆续到齐了，都在休息室暂歇，平台和几个公司的高层、媒体人们聚在公共休息室聊天。”
周虞渊点头：“去公共休息室见见诸位同行。”
这会已经2点40，他到得并不算早。
走廊路过时，余光看到几个房间门上贴着主演的名字，盛旸、李跃，郁熙、詹杰等等。
红人是有单独休息室的。
周虞渊轻勾了勾唇。
到公共休息室前轻敲了敲门，周虞渊爽朗笑道：“抱歉抱歉，是我来晚了。”
见着他来，诸人似是颇为惊喜：“哎呀，周总……”
“周总怎么还过来了？”
“周总，快坐快坐！”
三点转眼即至。
他们这个庆功会，一说是收官庆功，二来也算是给剧粉的售后，将会同步线上直播播出。
邀请来的嘉宾们和有票的粉丝们，都已经在剧场里各自位置落座。
周虞渊和导演、演员们则等在后台，等着前方的主持人们喊上台。
盛旸也终于在后台阶梯旁，见到了阔别许久的周虞渊。
不同于演员们的私服便装。
周虞渊惯常的一身黑色西装，没系领带，白衬衣上方袖子解开了两颗，乌发往后拢去，露出英俊深邃的五官，眼神沉静，谈笑自若。
比在场的所有明星都更有气质，更加潇洒，性感万分。
盛旸觉得自己一点没夸张，顶多有了一点点小别胜xx的滤镜。
《靖夜司风云》火之后，傅其羽大概给他接了几十个通告，每天不是活跃在镜头前，就是奔波在路上。
这个月连家都没回两次，自然更别说见到周虞渊。
上回那个登堂入室的煲仔饭，居然成了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最后的晚餐。
真是可惜……
周虞渊正好和导演说完话，转身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笑了笑。
盛旸也下意识勾起嘴角。
这时，前台上主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有请我们《靖夜司风云》和《嫡女皇后》剧组登场——”
盛旸立刻收敛表情，面孔一瞬间恢复清冷无情。
周虞渊站在最前方，已经若无其事往台上走去。
片刻后，两个剧组加起来十几人，并排站着，几乎占去了舞台的一半长度。
周虞渊站在最中间，两侧依次是两部剧的导演、主演们。
主持人穿着高跟鞋，满面笑容地把话筒送到周虞渊面前，问了几个问题。
周虞渊答得过于简洁且诚实，笑道：“不管是在场的，还是电脑手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概都不是来看我的，我就不在这里惹人讨厌，把镜头早点还给他们的偶像才是。”
这话一落，现场首先响起一阵惊人动静。
“谁说的！谁说得！”
“周虞渊我们喜欢看你！”
“周虞渊超级帅，超级有魅力！”
里面可能有一些他的事业粉。
但总得来说，线下和现场的小朋友们，确实比网络上要和善不少。
周虞渊笑了笑，温声道：“你们嘴硬，我不信。”
场间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周虞渊已经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大步走下了台，在前排的某个空位落座。
盛旸看着这个随时随地就能控场，掌握大家情绪点的人，目光微微发亮。
这就是周虞渊啊。
手机、电脑屏幕前，正在实时看收官会直播的观众们，也被他这一下弄得哭笑不得。
【尼玛，这么久没露过面，周虞渊怎么还是这么温柔，这么幽默啊？】
【怎么会有周虞渊这样的人，既有能力会搞钱，性格又有趣，还多年如一日的帅气。】
【确实，一个制片人这么帅，还这么撩人，太抢风头了。】
【哈哈，刚他们一群人站台上，周虞渊个子最高身材最好，又站在最中间，把旁边人衬托地实在……】
看着前面弹幕上一水的夸赞，一些看不惯他的演员粉们就不满意了，尤以詹杰的粉丝为代表。
之前因为跟女主平番的事，他们就很不满意；
等《靖夜司风云》后来居上，压下了《嫡女皇后》，让他们对周虞渊这个制片人就更加痛恨。
【天呐，周虞渊一个制片人怎么这么爱出风头，真的服了。】
【早就想说了，这什么人啊，不会是真想自己出道吧？】
【呵呵，我看就是想出道吧，没见过这么爱炒作的制片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剧是他周虞渊亲自主演的呢？】
这话一出，周虞渊的粉丝们顿时也不满意了，虽然她们人数比不上这些明星粉，但她们也有优势。
毕竟她们喜欢的人又不会出道，所以也不怕得罪谁，也不怕搞出什么粉丝新闻。
粉圈的这些所有一切，都影响不了周虞渊，所以粉丝们也就想怎么怼人怎么怼人。
【不是周虞渊主演，但是他制片的，没有他，就直接没这两部剧OK？有些粉丝别做白眼狼。】
【怎么好意思说周虞渊炒作，一年多没露面，连社交账号都没，上台也才两句话就走，这还不够低调，都恨不得隐身了。】
【怪就怪周虞渊气场太强，只要出现就自动抢走所有目光，真要出道，第一个就吓死有些人正主了。】
【确实，周虞渊这个资质要是出道了，我都不想说，某些整容脸、小矮子还有地方站吗？】
【真的我笑死，有些人别骂了别骂了，你们在这骂，你家正主马上下台就得给周虞渊陪酒道歉。】
【我们小芋圆向来公平对待周虞渊每一部剧，但也别让我看到哪家粉丝敢犯贱骂到周虞渊头上。】
粉丝们聚在一起，总是很容易就能吵起来。
弹幕上瞬间就打得热闹异常。
而屏幕中的主持人，这时已经忍着笑意，继续去采访台上其他人。
大概是周虞渊影响，两个导演的回答也十分简洁，很快，台上就只剩下了主持人和两部剧的主演们。
主演们的话题就要丰富的多，说一些剧组里拍戏时的趣事，还有吐槽各自的搭档，甚至几对剧里的CP还被要求现场还原剧情表演等。
盛旸就被要求和潘雅璐表演了一段剧里两人吵架争论的片段。
剧中，潘雅璐饰演的小郡主苏灵儿，最开始好感的不是文雅博学的裴云昭，而是代表着自由自在、行事随意的另一位男主高小风。
且因为裴云昭为人端正，经常提点苏灵儿和高小风两人不可冲动无礼行事，以至于苏灵儿颇看他不惯，经常故意给他找茬。
苏灵儿向来会说，叽叽喳喳，加上她身份又高贵，吵架谁也吵不过她，骂不过她，当然也不敢骂她。
但裴云昭这个书生贵公子，平时看着闷不做声、从容优雅，却每每都能直点要害，精准制住苏灵儿。
仿佛天生克星一般，总把她气得嗷嗷叫、然后直跳脚。
不过，后来在漫长相处中，苏灵儿渐渐感受到裴云昭内心的强大、处事的智慧，而逐渐对他转变了心意，最后深深喜欢上他。
两人从欢喜冤家变成相知相许的小情侣。
这样的表演，在剧中就足够有趣，现场看着更是过分生动。
比前面的干巴巴采访环节，要搞笑的多了。
现场的观众，时不时便爆发出一阵大笑。
周虞渊坐在下面看着，也觉得颇有意思，就跟看综艺节目似的，还是现场版。
这个环节过去，便进入了表演和游戏环节。
两个剧组的主演分批上台，先后表演了一首主题曲大合唱，歌曲动人，氛围更动人。
两部剧都已经播放结束，演员们天南地北，这回说不定便是大家的最后齐聚。
现场追完全剧的观众们，不少人甚至都动情地落泪了。
直播间弹幕上，一时间也和谐无比，只剩怀念和感慨。
【嘤嘤嘤，我也好想哭啊……】
【好喜欢靖夜司小分组啊，舍不得，大家能不能再一起合作一百部。】
【周虞渊我命令你，再找原班人马拍第二部 。】
【舍不得熙熙和小杰啊，我们小情侣就是最配的。】
【回去翻翻天行传媒的项目库，给我们小情侣选剧本。】
【……】
合唱结束。
所有演员又全都站在了台上，现在要开始进行游戏对抗比拼，考验两个剧组演员们的智慧和体能，也考验互相之间的默契度。
不过，《嫡女皇后》剧组这次只来了五个人，比对面的靖夜司剧组少了一个，这样比拼起来就不公平了。
得临时找个现场人员上台，加入他们剧组。
主持人刚说完这句话，现场立刻就沸腾起来。
“周虞渊，要周虞渊！”
“让周虞渊上去。”
“我们想看周虞渊！”
屏幕上亦不遑多让，‘周虞渊’的名字几乎直接刷屏，五颜六色翻叠覆盖住屏幕，几乎看不见人脸了。
但凡看过《一起去流浪吧》综艺的人，都知道周虞渊综艺感多强，说话多有趣。
主持人当即会心一笑，目光朝周虞渊的座位看了过来。
现场的灯光和摄像头更是十分灵活，直接对准人脸，给了他一个绝大清晰的特写，投放在大屏幕上。
周虞渊微微一笑，温柔又无奈。
盛旸无意回头，便是几乎心脏一跳。
现场观众和弹幕更是一瞬间又嗷嗷狂叫了起来。
【怼脸万岁，怼脸万岁！】
【移动雕塑，完全无死角，五官太完美了。】
【啊啊太帅了，皮肤也太好了，完全无瑕疵啊！】
【周总三十岁的人，看着比我十八岁的皮肤还好。】
【肯定经常健身，还早睡早起。】
周虞渊在场间众人的欢呼和催促之下，又再次上了台，站在主持人身旁。
主持人问：“我们的制片人看着不是很情愿啊。”
周虞渊摇头：“哪里能呢，我向来是愿意满足大家的心愿的，我现在特别乐意，真的特别乐意。”
主持人顿时大笑：“看看这语气，周总赶紧说真心话。”
然后，周虞渊就仿佛扛不住追问一般，最终投降苦笑道：“挣钱嘛这不是，顾客都是我的小祖宗。”
台下再次爆发出大笑。
游戏的第一轮是你说我猜。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剧组找一个人看提示板上的词句，然后用语言描述形容出来，但是描述中不能出现提示板中出现的字。
剩下的几名队友，则依次上前，根据描述来给出正确答案。
计时两分钟，限定时间内，那一个剧组答对的题多，就是最终获胜者。
他们两个剧组都是古装剧组，所以这一轮的所有答案，就是诗句、成语之类。
不过考虑到演员们的文化程度都一般，现在这又是直播节目，所以在正式上台前，主持人那边早已经把题库提前给过各个团队，只要能基本背下来，多少不会太出丑。
周虞渊是他们《嫡女皇后》组的提词人，在这一轮他简直就是大屠杀。
尤其是古诗相关。
背诗这种东西，往往是接下一句容易，记上一句难，甚至有时候考场上绞尽了脑汁都不一定想得起来。
但对周虞渊却毫无压力，看到提词板诗句的第一眼，他就能立刻报出上一句，告知队友直接下一句就行。
“故人西辞黄鹤楼，后一句……”
“但使龙城飞将在，下一句……”
队友也还算给力。
这一轮，《嫡女皇后》剧组答对了13题，几乎是碾压般地赢了。
可怜这种竞技游戏里，一辈子都没怎么输过的盛旸同学，对于靖夜司剧组队友们的表现，差点着急上火。
不过公众面前，到底稳住了。
毕竟，是已经红了的大明星盛旸同学了。
等第二轮，指压板上嘴咬纸条转移面粉之后，盛旸他们组就扬眉吐气了。
毕竟盛旸这家伙在那是真的拼命，仿佛没有痛觉，走在指压板上面六亲不认的，他一个人基本承担了他们那一组大半的面粉量。
主持人宣布胜利之后，他当即得意地看了一眼周虞渊。
周虞渊轻勾了勾唇。
盛旸同学的好胜心，与生俱来。
收官庆功会整个流程结束，大约两个小时。
之后，关于这两部剧的一切就到此告一段落。
盛旸出了剧场，保姆车路过外面守候的粉丝们，听着那些大声喊他名字的声音，心中一瞬间满足到极点。
他打开手机，粉丝站姐们今天拍摄了很多图片，又以最快的速度精修发布。
他眨了眨眼，又搜了周虞渊的名字。
全是神图。
尤其是之前怼脸的视频和图片，还被粉丝们和几个微博上的修图大神二创了。
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zhouyy：“许久不见，星光愈盛了，盛旸同学。”
盛旸压制住上扬的嘴角，打字回复：“谢谢。可惜，您只是一如既往地更帅气更迷人了，周虞渊先生。”
盛旸：“于是，我都没法礼尚往来地更好称赞你。”
看着来信，周虞渊目光顿了一瞬，低笑出声。
小猫儿的肉垫拍人更直白了才是。
“……”
盛旸发出这条信息后，也愣住了，耳背骤红。
难以想象。
他刚刚那一瞬是脑子发癫了吗，怎么能发出这么矫情、这么XX的话的。
不过——
周虞渊确实很迷人，他也没说错。

傅其羽在一旁看自家艺人神情变化, 笑问：“看什么呢，还是跟谁聊天？”
盛旸随口道：“在看微博，好像看到粉丝在和人吵架。”
傅其羽说：“网络世界虚拟对象,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 一点点问题都容易放大到极点。”
盛旸点头：“嗯。”
一旁的程是金笑了起来：“最近的话, 旸旸的粉丝对家应该是李跃、詹杰和潘雅璐吧。”
“……”盛旸面色清冷：“还挺多。”
程是金显然对这很了解：“李跃跟你是靖夜司双男主, 潘雅璐是你剧里的CP, 这不用想，这几乎是天然对家。”
傅其羽也笑了笑：“这其实也是好事, 只有糊剧主演粉丝才会和和气气不吵架，毕竟压根没红利可吃，只要有红利有好处，必然会吵起来。”
盛旸不是第一天进圈，对此自然了解。
所以，也不打算有什么意见, 演员最好离粉丝远一点。
程是金却颇为兴奋：“嗨, 其实基本是旸旸你粉丝单方面吊打, 李跃跟潘雅璐两家哪怕合起伙来，也撕不过你粉丝的, 不是一个量级。”
《靖夜司风云》里裴云昭人设相对高小风更吸粉一点, 盛旸演得也更好, 加上盛旸外形也更出色，剧外这种装逼小男孩、并且反差萌的性格也更吸粉。
李跃就算不说剧里人设表演, 剧外他也是星二代资源咖出身, 这种一路坦途、没有什么虐粉点的, 自然就很难吸到很多真情实感的粉丝。
程是金继续道：“也就詹杰家能跟你撕个势均力敌，旸旸, 你现在是真的火了，超话签到人数已经排到第五了。”
盛旸一脸冷酷点点头：“我发现了。”
好不容易火了。
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先看看热度排行和数据是必须的。
大概要再过一段时间，这种心情才能慢慢平息。
程是金说：“像你前队友宋庭晚、韩新晨啥的，都已经都被你踩下去了。排你前面的四个，要么是周知远、唐邵钧这种大顶流续航长的，要么就是江绪、詹杰这种耽改出身粉丝跳得高的。”
大顶流？
续航长？
盛旸神色立刻收敛：“周知远在第一啊。”
本来说好了要比周知远更火的，结果还是差了一点。
傅其羽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道：“你别跟二少较劲啊，二少又演戏又唱歌，演戏全都是风评不差的大IP偶像剧，这种古偶现偶什么的最吸粉、最容易维持热度了，他还自己作曲开演唱会，演唱会那种氛围，也是最能续航粉丝的了。”
盛旸不甘心地挑了挑眉，冷声道：“周知远可真狡猾啊。”
傅其羽笑了笑，继续劝道：“你还年轻，也才刚火一个月，粉丝还没来得及沉淀呢。之前商务合作公司给了报告，你粉丝构成整体年龄偏大，妈粉、女友粉含量过高，这在商务代言上已经很有优势的。而且，等演了周总的《青云诀》之后，大概率还会更火，周总做剧有一套的。”
盛旸：“流量热度本来就是来来去去，只有一直产出好的作品才能维持住。”
等他多火几部剧、甚至电影，同时钻研演技拿奖，彻底稳住地位。
就算热度比不上周知远，将来咖位也能稳压他。
他看向傅其羽：“傅哥，明天早上早点出发吧，把手上的几个活动项目尽快结束，下月中旬《青云诀》就要开机，之后除非推脱不掉，其他活动就尽量减少吧。”
“盛旸总是叫人放心。”傅其羽笑容更深，说道：“接下来的活动没什么好操心的，除了月底的一个时尚盛典，其他都是商务拍摄方面了。”
“好。”
临川大剧场旁边的一家高档西餐厅。
“周总。”一道极热情的呼声传来。
周虞渊刚和前来收官会的平台负责人吃完饭，收起手机正要起身离开，前方突然走过来两人。
他抬眸看了眼，微笑点头：“两位晚上好。”
一男一女，是詹杰和他的经纪人罗玲。
罗玲满面笑容：“周总晚上好。”
周虞渊问：“是有什么事吗？坐下说话吧。”
罗玲立刻激动道：“谢谢周总。”
之前因为撕番的事，詹杰团队跟天行传媒这边多少闹了点矛盾。
若是剧平平无奇播完也就罢。
但剧播得结果很好。
偏詹杰在剧中表现一般，尤其剧情后期加戏还崩了人设；
而剧外因为有撕番之事在前，女主郁熙团队将此炒作了一番，剧粉CP粉便觉得他没有绅士风度，所以也不怎么偏向他。
这剧结束之后，除了撕来的一番实绩，他其实压根没吃到多少红利，甚至还被粉圈嘲笑了一圈。
而与之对比，女主郁熙却因此而稳站95后电视剧小花领头羊位置。
身为制片人的周虞渊，更是两部连火，尤其后面那部《靖夜司风云》数据与口碑齐飞，目前甚至已经上星播出，说不得连奖项提名也有机会。
周虞渊如今可算是电视剧市场最炙手可热的制片人，尤其对于年轻演员来说。
更何况，周虞渊不仅只是一名普通制片人，他还是天行传媒的太子爷，如此有为，接管天行几乎指日可待。
罗玲让餐厅服务员上了瓶颇贵的洋酒，倒了三杯，道：“说来也叫人尴尬，之前粉丝们不懂事，因为番位的事闹了些问题，我们这边也很被动，怕由此跟贵方产生了些误会，所以今日特地借着这机会想向周总解释一番。”
“原来是说这个？”周虞渊勾了勾唇角：“嗯，似乎是有这么个事。”
“是、是……”
罗玲连声道，又叹口气：“周总也知道，现在的粉丝们各种想法太多，我们工作室和经纪人也是整天挨骂，完全拿她们没办法，只是因为剧的事还牵累到了贵司和周总，詹杰和我就实在过意不去，不亲自来向周总赔罪，心中着实过不去这个坎。”
周虞渊挑了挑眉：“既然都是粉丝的问题，又与两位何干，说到赔罪那便太严重了。”
听着这话，罗玲当即欣喜道：“周总能够体谅就好，之前那些事，也实在不是詹杰和我的本意。”
周虞渊点头，看着两人轻笑道：“这点粉丝之间的问题，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两位不必多想。 ”
他始终从容淡然，嗓音温和而磁性。
对面的詹杰正定定看着人，这会对上他的目光和笑容，淡红舌尖突然轻舔了舔唇，然后也勾起个十分好看的笑来。
周虞渊目光微顿，又不动声色转开。
詹杰嘴角笑容登时更深。
两年前拍摄《嫡女皇后》期间，詹杰也见过周虞渊数次，只是那时给他的印象实在不算太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