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拯救反派的日子—— by花赐酒
花赐酒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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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司有些心虚,立即转移视线。
灶门炭治郎双手握刀,冲向鬼舞辻无惨。他的脚步变得极为沉稳,“赫刀”气势腾腾地划破空气,“火之神神乐”的高温蒸发了空气中的朝雾,猎猎作响。
晨风吹起灶门炭治郎的花牌耳坠,凌晨时分光线熹微,但清司还是看清了他眼中蓬勃的杀气。
鬼舞辻无惨的情绪已经恶劣到了极点。
这样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尽管鬼舞辻无惨明知逃跑才是上策,却还是甩出了背后的触肢,将骨刺袭向灶门炭治郎。
鬼舞辻无惨轻敌了。
【剩余请下滑至作话~】

灶门炭治郎愣了愣:“诶?”
在灶门炭治郎做出反应之前,清司握紧了刀刃。锋利的刀刺入手掌, 鲜血顺着手臂一滴滴落下来。灶门炭治郎见清司想抽出刀刃, 担心日轮刀割伤他, 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
清司抽出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 将它斜插在腰带中。
灶门炭治郎愣住了:“清司先生……?”
“抱歉, 炭治郎君。”
清司握紧被割伤的手掌,鲜血凝聚成赤红的彼岸花, 从他掌心冒出来。清司将花甩向灶门炭治郎, 浅淡的香味在平台上弥漫开,柔和地四处飘散。
「金灯溅泪」的毒素能迷晕任何生物。
灶门炭治郎嗅到了花香, 那气味就像雾气一样环绕在身边, 将他的五感蒙蔽。不仅仅是灶门炭治郎, 鬼杀队的其他人、以及正在与炼狱杏寿郎战斗的猗窝座,都被「金灯溅泪」影响, 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在气味扩散过来的前一秒,清司朝鬼舞辻无惨跑去。鬼舞辻无惨被灶门炭治郎的“赫刀”砍伤,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极深极长的伤口, 和服浸满鲜血。
他眉心紧蹙,怒气腾腾,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灶门炭治郎的身体。清司连忙朝鬼舞辻无惨挥挥手:“快过来,我们该走了!”
鬼舞辻无惨听见清司的呼唤,收回视线。他环住了清司的肩膀, 带着他朝城郊逃去。
当他们逃离倾塌的无限城、抵达人烟稀少的城郊后, 距日出只剩十五分钟了。
清司和鬼舞辻无惨在一处废弃的汽车工厂中, 找到了容身之地。废弃车厂天花板坍毁、不足以遮挡阳光,却至少能遮挡鬼杀队追踪者的视线。
鬼舞辻无惨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但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伤口深处甚至能窥见断骨。现在天光熹微,清司可以勉强看清鬼舞辻无惨身上的伤口。
他这才意识到,鬼舞辻无惨的伤足以危及性命。
在和鬼舞辻无惨对战的几秒内,灶门炭治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赫刀”砍伤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臂、颈脖、肩、腹、胸膛,留下各一处贯穿伤。鬼舞辻无惨的治愈速度依旧远胜于正常人类,但相比之前,明显缓慢了许多。
鬼舞辻无惨不想让清司看到自己的伤口,他板着一张脸,佯装用骨刺突袭清司:“让开!”
清司看出鬼舞辻无惨的抗拒,他向后退了几步,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鬼舞辻无惨五步之外:“小无惨,你看起来状态似乎很不好……”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鬼舞辻无惨见清司看出了自己的脆弱,极为不悦地打断道:“不要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的,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清司认真地点点头。
鬼舞辻无惨:“……”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避免拉扯伤口导致失血增多。只有鬼舞辻无惨自己才知道,灶门炭治郎的“赫刀”精准地砍伤了他的六颗心脏,只有一颗还是完好的。鬼舞辻无惨已经失血过多了。
“鬼”依靠食用血肉加速伤口愈合,这是“鬼”力量的源泉。对于“鬼”而言,人类的血肉能提供最多的力量,兽类的营养则较为低下。
清司扒在窗户旁边,看向东边的天际。原本一片墨黑的天空已经渐渐变蓝了,万丈霞光正潜伏在地平线之下,呼之即出。
太阳要出来了。
清司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拖延的时间。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迟迟没有出现,鬼舞辻无惨奄奄一息,如果他在这时候死亡,他和八岐大蛇将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
〖淦……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
清司站起身,跪坐在鬼舞辻无惨面前,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不是说了让你离我远点吗?”
清司一语不发地将日轮刀抽出来,解松腰带,扯开了和服领口,领口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和锁骨。清司穿着款式与鬼舞辻无惨相近的黑色和服,衣领搭在肩上,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色差对比,明暗交错,皮肤散发出月华般澄澈的光辉。
鬼舞辻无惨盯着清司看了半晌,错开视线:“你干什么?”
“小无惨,吃我。”
清司看到鬼舞辻无惨脸上震惊又迷茫的表情,解释道:“如果能让你的愈合速度加快,就请吃了我吧。就算受伤也没关系,我会愈合的,不用担心。”
清司的脖子上有几条细细的淡蓝色阴影,那是颈部的血管。颈动脉在单薄的皮肤下跳动,鬼舞辻无惨甚至能听见脉搏跳跃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此前从未尝试过“鬼”的血肉。
他犹豫半晌,拉住了清司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清司扑在鬼舞辻无惨身上,浓重的血味扑面而来。
鬼舞辻无惨按着清司的后颈,将他朝自己拉过去,用鼻尖温柔地磨蹭着清司颈部的皮肤:“我会尽量不杀了你的。”鬼舞辻无惨将嘴唇贴近清司颈部,感受着清司的脉搏。清司体温高于其他“鬼”,温热的皮肤柔软细腻。
清司感觉到了鬼舞辻无惨冰凉的双唇,和隐藏在嘴唇下方的牙齿。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别动。”
鬼舞辻无惨的尖牙对准清司的血管,轻轻咬了下去。清司颈部的口感像奶油一样绵密,鬼舞辻无惨的利齿很快就刺穿皮肤,扎进血管中。
清司脖颈一阵刺痛,鬼舞辻无惨的呼吸扑在他脖根上,有些痒。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撕咬的准备,没想到鬼舞辻无惨却并没有吞食自己,而仅是吸取血液。
空旷的废弃工厂内,能听见鬼舞辻无惨吞咽血液的声音。
在清司血液的帮助下,鬼舞辻无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鬼舞辻无惨个子高,比清司高出半个头。他抱紧了清司,身体朝他压过去,双手掐着清司的腰,手指几乎要陷进身体里。
清司重心失衡,抱住了鬼舞辻无惨的肩膀。
血细胞迅速分裂的速度比不上鬼舞辻无惨的吞咽,失血令清司有些头晕,软绵绵地挂在了鬼舞辻无惨身上。清司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改变,一点点扭曲。
【「未来之卷」,目标[鬼舞辻无惨]。】
废弃车厂肮脏的墙壁和满是油污的地面不见了,机油味道渐渐消散,清司嗅到了樱花和鲜血的气味。
这是一个静谧的春天,清司正站在公园中。
清司看到了漫无边际的鲜血,代替春雨,将脚下这座城市的土壤浸润。清司抬起头,这是一座非常繁华的都市,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寂寥无人,四周甚至听不见鸟鸣。
清司一脚踩在土地上,鲜血立即从土壤中挤出,沾湿了鞋底。血水从樱花花瓣上落下,浸满血液、沉重的鲜花压低了枝头。就连从土壤中长出来的嫩芽,都挂着几滴暗红的鲜血。
清司发现柔软的土地之下还有什么奇怪的、踩上去颇有弹性的硬物,他用脚拨开土壤,看到了一颗头颅。颈脖几乎被砍断了,只剩一层皮堪堪将头颅连着身体,身体上穿着鬼杀队的队服。
浓烈的血味扑面而来,把清司熏得头晕。
【我要出来了。】
八岐大蛇的声音在清司身后突兀地响起。
上次清司动用「未来之卷。查看童磨的生命线时,八岐大蛇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吓到了清司。这个行为遭到清司的坚决反对。因此,八岐大蛇这次特意提醒清司后,才从樱花树后方走出来。
然而八岐大蛇的用苦良心显然毫无成效。
此时正低头看向地面,他听见八岐大蛇的声音,被吓得浑身一颤,差点踩到鬼杀队成员的遗体。
八岐大蛇冷着脸扶助清司:“不要破坏「未来之卷」中的事物,会导致「未来之卷」出现误差,导致错乱。”
八岐大蛇举起手,指向血流成河的城市。街道上血液流淌,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坑,混杂着刚刚消融的雪水四处流动。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所作所为。[鬼舞辻无惨]有无尽的生命,只要他逃出这里,迟早还能东山再起。在他恢复后,[鬼舞辻无惨]屠杀[鬼杀队],他的恨意波及整个城市,将这里的所有人类屠杀殆尽。】
八岐大蛇面无表情地扫视着都市,眼神冷漠而平静,没有丝毫怜悯之意。魔神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鬼舞辻无惨]屠城,城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存活,几十万人全部毙命。】
公园里,有一条细长的河流蜿蜒而过。清司走到河边,他俯身看向河水,河水已经被染成红色,漂着实尸体残骸,流向远方。
【你的任务,就是阻止这场屠杀的出现。】
魔神说出这句话后,就消失了。清司从「未来之卷」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废弃的车厂。他颈部的血沿着身体落向地面,溅起地上的灰尘。
血落在地,每一滴都开出大捧繁花,左右飘扬。
这是「金灯溅泪」最强的形态。
一滴血即可绽放出一片彼岸花,花枝顺着地面攀爬,很快漫出工厂,向远方伸去。
彼岸花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烈焰般的赤红色。
城市中心,无限城残骸。
“地下真潮湿……还黑乎乎的。”童磨从深坑里爬出来,呼了口气,插着腰:“我出来啦!”
太阳还有十分钟出现,童磨眯着眼看向朝阳刺眼的天际,自言自语:“哎呀,太阳也要出现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在灶门炭治郎等人救走清司后,童磨百无聊赖,孤独地坐在平台边缘,晃荡着双腿。他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无所事事地等待着鸣女的命令。结果无限城突然坍塌,童磨所在位置离地面不远,他就顺着楼梯和石柱走出来了。
童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将手挡在额头上,遮住刺眼的阳光,左右巡视:“嗯?怎么大家都一动不动呢?”
鬼杀队全员眼神虚空地站在原地,像化成了雕塑一样,身体僵硬。他们都抬起头,凝视着天空,脸上表情各异。
童磨挨个看过去:“好奇怪……这个人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风中突然出现了一丝香味,传到童磨身边。紧接着,童磨看到了一片赤红色,远方繁花似锦,平铺在地上,彼岸花开遍了整座城市。
彼岸花在风中轻微摇曳,像漫山遍野的火焰。
童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味道非常熟悉,他眼睛一亮:“哎呀,这个味道,是小清司!”
他循着空气中的味道,赶向城郊。

童磨跟随着气味、抵达废弃车厂时, 他看到了坐在残垣背后的清司和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浑身燃烧着青蓝色的火焰, 火焰甚至照亮了光线熹微的废弃车厂, 将整座建筑笼罩在淡蓝色的光晕之下。因为吞入大量含有“青色彼岸花”毒素的血液,鬼舞辻无惨中毒, 已经昏迷过去。他低下头靠在清司颈窝处, 嘴角仍旧留有半凝固的残余血痕。
童磨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 打招呼:“小清司!”
清司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牙印,诧异地回过头去:“你怎么在这里?”
童磨看清了清司脖子上还沾着血的牙印,脸上灿烂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 面无表情,眼睛里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无惨阁下在干什么?原来‘鬼’也可以吃‘鬼’吗?”
鬼舞辻无惨身上的火焰一直熊熊燃烧, 却并未烧到清司身上, 似乎被什么东西阻绝了。
清司理好领口、束紧腰带,捡起了被放在一旁的日轮刀。童磨正要朝清司走过去,却被清司非常果断地一声令下喝止了:“别过来!”
清司的语气非常重, 童磨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举起双手。
“小清司今天好凶啊……心情不好吗?”
“后退,童磨!”清司朝车厂的角落指了指:“站到那里去,不要过来。”
“好凶……”童磨小声抱怨了几句, 却还是乖乖走向锈迹斑驳的铜门, 笔直地站在墙角处, 等待着清司的指示。
见童磨安定下来, 清司才松了一口气。
他眼前出现了一行工整的字迹:【与[青色彼岸花]融合后, 血液、肌肉中会充满[青色彼岸花]的毒素。食人鬼如果摄入少量毒素, 会出现中毒症状;摄入大量毒素,则将血管爆裂而死。……】
第一次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清司没有看到最后一句话。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完整的版本。
【……食人鬼摄入大量毒素后,毒素会自燃,燃烧食人鬼的血液,令其身体麻痹、进入幻觉,死亡过程长达五分钟左右。五分钟内,宿主可使用「赤焰黄泉」,联通阴阳,让将死之人复活。但[赤焰黄泉]以宿主的生命为代价,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尽管清司的血加速了伤口愈合,然而“青色彼岸花”的毒素进入鬼舞辻无惨体内,让鬼舞辻无惨脸上浮现出了淡青色的纹样。他的皮肤熊熊燃烧,浅蓝色的火焰覆盖在身体上,形成一层浅蓝色的薄膜。
让鬼舞辻无惨饮下大量血液,再用「赤焰黄泉」联通阴阳,把他救回来。这是风险极高的无奈之举,但至少能看见一线生机。
鬼舞辻无惨的伤口已经痊愈,他的身体渐渐麻痹,陷入幻觉之中。
在鬼舞辻无惨的幻境里,他回到了千年前的过去。
鬼舞辻无惨在幻觉中,忘记了身为食人鬼的时光,记忆变得极为模糊。他只依稀记得自己还是个病入膏肓的青年,被父亲锁进别院里,疾病令他每天咳血、痛不欲生,所有人都对他又畏又惧。
鬼舞辻无惨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手心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半地下室里,又闻到了潮热的水汽。地面早已青苔密布,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鬼舞辻无惨无比地渴望鲜血的气味。他听见外面侍从和婢女走过的声音,盘腿坐在相对干燥的矮桌上,等待着有人靠近这间密不透风的房屋。
鬼舞辻无惨久久没能等到自投罗网的人,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虑。就在这时,封死的门窗上传出了敲打的声音。有人在敲击木条,试图拆开被封锁的窗户。随着铁钉落地,窗户被推开了。
一个面带微笑的少年推开了纸窗。
他从窗缝中探出头,双手
撑着身体,跳到窗棱上方。少年留一头顺直的浅粉色长发,头发长及腰部,流水一样柔滑地垂落下来,在昏暗的日光下隐约折射着动人的微光。
“小无惨!”
鬼舞辻无惨点燃快要烧尽的油灯,将灯举起来,查看少年的面容。那是一个陌生的男孩,相貌漂亮,长着温柔的桃花眼,眼睛看起来像春花一样烂漫。
少年朝他伸出一只手:“出来吧!”
外界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内,鬼舞辻无惨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突然想起了对方的名字,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清司。”
鬼舞辻无惨心想,如果他能早一点出现在他的身边,自己恐怕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畏惧着太阳、肤色苍白如纸,依靠吞食人类的残肢苟延残喘。
可惜他们错过了一千年。
“青色彼岸花”会让人陷入最美的幻境里,除非借助外力,中毒者不可能从幻境中醒过来。
然而鬼舞辻无惨却成功挣脱了幻觉,他睁开眼睛,眨了眨疼痛难忍的双眼。因为血管爆裂,鬼舞辻无惨的眼眶里盛满鲜血,视野都被染成深红色。
清司正手握日轮刀站在鬼舞辻无惨面前,鬼舞辻无惨躺在彼岸花形成的花海中,周围一片夺目的赤红。
鬼舞辻无惨尝试着张了张嘴,他的嗓子被火焰灼烧,变得极为沙哑:“别动那把刀,清司,危险。”
“小无惨,请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
清司并未理会鬼舞辻无惨的命令,依旧握着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
鬼舞辻无惨耳边是火焰的呼啸声,他没有听见清司的话:“什么?你先把刀放下!”
“不,你必须先答应我。”
这句话鬼舞辻无惨听清了。他迫不得已,只能点点头。
清司握着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看向东方的地平线。朝阳已经喷薄欲出,将天际染成一片动人的蓝紫色。清司站在艳红的花海中,花瓣被晨风,四处飞舞,挡住了大片天空。
清司收回视线,望着被青蓝色火焰吞没的鬼舞辻无惨。
他在心中回忆“火之神神乐”的舞蹈方式,举起手里的日轮刀。献祭之舞“火之神神乐”的舞步非常巧妙,在练习舞蹈的同时,可以调节心肺跳动。正因如此,练习者得以不知不觉地掌握呼吸法,尽管只是皮毛,却也有极大的威力。
清司闭上了眼睛,跟随着记忆,开始跳“火之神神乐”的舞蹈。
飞舞的花瓣挡住了鬼舞辻无惨视线,他只能隐约看见清司的身影。而站在远处的童磨更是一头雾水,迷惘地看着被花海簇拥的清司。
日轮刀破空而过,将飞舞的花瓣一刀两断。刀风扰乱了气流,清司身边花瓣飞扬。他墨黑色的和服在风中飘动,像起舞的宽尾凤蝶,衣摆之下露出小腿和足踝。
清司距离鬼舞辻无惨只有几步之遥,在一个短暂的瞬间,鬼舞辻无惨看清了他的脸。
一片青色花瓣从清司左眼眼角滑落下来,他的双眸映衬着鬼舞辻无惨身上的火焰,也变成了一片明亮的青蓝色。
清司跳完最后一个舞步,日轮刀上已经燃起火焰。他双手持刀,割向自己的颈脖。
“清司——”
这一刀砍得毫不留情,日轮刀深深地割进清司颈部。然而他的伤口并未出血,连一滴鲜红色都未见踪影,伤口中涌出色泽璀璨的青蓝色花朵。
这就是「赤焰黄泉」。
鬼舞辻无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他一步跨上前去,抱住了清司倾倒的身体。鬼舞辻无惨将清司的身体放平,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伸出手按住清司的颈脖,企图拦下涌出的大量花瓣。
清司将手放在鬼舞辻无惨的手掌上,说话声断断续续:“不要再、杀人了……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活下去吧……”
鬼舞辻无惨想握住清司逐渐变得冰冷的手,却只握到了一捧凋零的繁花。花瓣燃起火焰,在鬼舞辻无惨手中熊熊燃烧,融入他的身体中。
鬼舞辻无惨因为血管撕裂,眼白通红一片。暗红的液体从他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知究竟是鲜血还是眼泪。
【目标[鬼舞辻无惨]拯救成功,任务完成过半。】
东方,日出毫不留情地来临了。太阳照射在他们身上,鬼舞辻无惨抱紧了清司的身体,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他。鬼舞辻无惨本以为自己会燃烧起来,然而当太阳照在他身上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日光的诅咒消失了,鬼舞辻无惨变成人类。
然而鬼舞辻无惨根本没有注意到日光。在他怀里,清司的身体正一寸寸分解,化成花瓣。
清司的双瞳映照着火光,变成炫目的浅蓝色,和头顶湛蓝的苍穹相得益彰。他面带微笑,笑靥和鬼舞辻无惨的幻觉一模一样。霞光万丈落在清司脸上,他眼底的光彩比朝阳更为夺目。
随着清司身体的消逝,鬼舞辻无惨浑身渐渐疼痛不已。这痛感来得毫无征兆,痛感细微,像一只镊子在牵拉着神经,让鬼舞辻无惨无法忽略这奇异的痛觉。
【曾屠戮人类的食人鬼若变回人类,会承受地狱业火灼烧□□的剧痛。只有和[青色彼岸花]真身肢体接触,疼痛感才能暂时减轻。】
鬼舞辻无惨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咬紧了牙关,捧着清司已经彻底变成花瓣的身体。
那捧花瓣燃烧殆尽,最终只留下了一朵枯萎的干花。
童磨站在远处,凝视着这一切。
他嘴角习惯性地翘起,露出无忧无虑的微笑,表情平静而淡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他抬头看向万丈朝阳,喃喃自语:“哎呀,太阳出来了。”
然而童磨笑着笑着,却发现自己的视线突然模糊了,眼眶中涌出滚烫的液体。
童磨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他伸手接住滴落的眼泪,愣了几秒后,不可思议地摸摸自己的脸颊:“诶?奇怪……这是什么?”
童磨皱着眉头,强迫自己扬起嘴角。他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但眼泪却源源不绝地从他眼睛里冒出来,根本擦不掉了。
童磨几百年来曾无数次为信徒落泪,早已练就眼泪收放自如的绝技。这是童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双手捧着脸,低下头,泪水一滴滴落进手心里
“奇怪,眼泪怎么停不下来了?我明明不打算哭的,可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清司的意识彻底脱离这个世界前,他听见了八岐大蛇毫无感情的嗓音。
【目标[童磨]拯救成功。本世界所有目标全部完成,请宿主前往下一个世界。】
清司刀上的火焰引燃了附近的彼岸花,火光顺着彼岸花向远处烧去,烧到了无限城残骸的所在之地。
无限城的顶端已经坍塌了,露出地下巨大的空洞,整座无限城分崩离析。
嘴平伊之助一行正在和黑死牟战斗,时透无一郎和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都变成了赤红色,脸上也出现了斑纹。
他们听到城池坍塌的声音,互相对视一眼。
不死川实弥被黑死牟的刀砍伤了腹部,他捂着肚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嘴平伊之助吼道:“猪头小子,快点出去——太阳快出来了!”
在和黑死牟的战斗中,“风柱”和“霞柱”一直在保护实力较弱的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他们身受重伤,两人都浑身是血。时透无一郎用刀撑着身体,勉
强站立。
嘴平伊之助看了紧闭双眼、正和黑死牟对峙的我妻善逸一眼,硬着头皮背起了连刀都握不稳的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郎。
他顺着无限城的废墟跑向地面,朝黑死牟大吼:“太阳已经出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六眼怪!”
外面朝霞熹微,嘴平伊之助把时透无一郎和不死川实弥放下来,依次掐了对方的人中,却发现他们的呼吸特别微弱,几乎要停止了。
“喂!!你们两个给我醒醒!你们不是‘柱’吗,给我精神点啊!”
然而当嘴平伊之助试探他们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黑死牟站在无限城废墟的阴影后方,躲避着太阳。他也已经被变成红色的日轮刀砍伤,浑身滴血,几近死亡。
黑死牟凝视着遍地的花海,捂住自己被砍出伤口的脖颈:“这是彼岸花……通往地狱的花朵……”
嘴平伊之助用刀背打醒了正在打盹的我妻善逸:“你也是!快点醒过来!还没结束啊!”
我妻善逸鼻尖的鼻涕泡“啪嗒”一声破裂了:“怎么了怎么了?!那个超多眼睛的家伙死掉了吗?!”他左右环视,表情恐惧而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看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渐渐汇聚成人形,鸣女从火焰中走出来。
鸣女迷惘地看着天边的朝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吗?”他拨开挡住脸的头发,长着一只巨大眼睛的脸恢复了正常,变成青年女性的模样。
在鸣女身后,数团火焰在彼岸花上燃烧,一路蔓延过来。火焰绕过了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到达黑死牟脚边。
黑死牟尚未做出反应,火焰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他身上,燃烧起来。
火焰将黑死牟包围在内,他的面容渐渐改变,恢复了人类时期的模样。黑死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诧异地摸了摸原本长着一双眼睛的眉毛:“怎么会……我的脸……”
火焰又朝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郎延伸过去,嘴平伊之助被吓了一跳:“喂喂喂——搞什么?快点过来灭火!!”
他和我妻善逸二人又扑又打,却依旧没办法将火焰扑灭。青蓝色的烈焰在“风柱”和“霞柱”身上燃烧,几秒后,他们睁开了眼睛。
不死川实弥看着远处的继国严胜和鸣女,摁着自己疼痛的太阳穴:“什么情况?那家伙的眼睛呢?!”
他们身边的花海被火焰吞没。时透无一郎眨眨眼,抬头看向东方粉紫色的朝霞。
“你们看,天亮了。”
一年后。
作为所有“鬼”的先祖,鬼舞辻无惨的生死与其他“鬼”的生死息息相关。如果他死亡,所有“鬼”都会死去,同样地,如果他变成人类,一切“鬼”都会恢复人身。
鬼舞辻无惨从那次围攻中逃脱了。
当日故去的所有鬼杀队成员、以及死亡的“鬼”,全部死而复生。从清司身上燃起的那场大火打开了地狱、天府和人间的通道,让死者再次返回人界。
“鬼”全部复生为人类,但他们的血鬼术并未消失,而是像魔力一样,莫名地存留下来。除此之外,他们和人类一模一样,不需躲避阳光、不需吞食人类的血肉。
【以下几百字,请下滑至作者有话说查看~】

第66章
清司感觉自己像躺在漂浮的棉花糖上, 浑身轻飘飘的。他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那个纯白的异空间中。
八岐大蛇环抱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清司:【已经是第二个世界了。宿主,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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