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巴被捂住了。
外面的撞击声持续没多久,又迅速离开。
幽暗的隔间里,师幼青像一个大型人偶被薄槐抱在空中,耳廓满是对方灼热的呼吸,他惊讶地回头望去,先看那双手臂,确认是人类而不是什么机器钳子后,微微张了张嘴巴,最后视线往上,看向那张憋红的侧脸。
……确实,再惊人的臂力坚持这么久也会受不了。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抱他抱的,顿时抓住管道壁沿,“可以下去了。”
黑暗里的轮廓僵滞着:“……你好轻。”
“啊?”
距离来电不到五分钟了。
薄槐不再出声,将师幼青放置在地面后就合上暗门,很快回到了隔壁。
安静过后,常方兴开口询问怎么投票。
任天羽还是想投高菲,陈建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其余几人都没表态。
距离来电还剩最后一分钟。
师幼青开口道:“这轮都不要投票。”
“什么?”任天羽不满,“干嘛要浪费一轮?高菲嫌疑明明那么大!就算有人那么替她说话,可不管怎么说,最方便对邢如月动手的还是她!”
“我们一天三轮投票机会,时间为三天,这次只是第一天的第三轮。”师幼青说,“除去投出的两个相关人员,还有那对已经确认为相关人员的夫妻,也就是说,六个相关人员我们已经找出四个,现在仅剩凶手和两个与受害者相关的人,而我们还有六次投票机会,只要有一次投中凶手即可。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投票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话落,隔壁的薄槐道:“弃票。”
封彬紧随其后:“弃票!”
郝天硕:“都弃票吧!别乱投啊!”
几秒后,常方兴也道:“好,弃票。”
“弃票……”
“弃票!”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喊了弃票。
时间一到,卫生间大亮。
与此同时,电子屏出现了投票页面,师幼青没碰电子屏。
电子屏上显示自动弃票。
一分钟的投票时间已经结束。
广播声响起:
“十二人弃票,一人投票师幼青!”
“师幼青,出局。”
青年垂下眼睫,诡异的一秒安静后,他微微翘了下嘴角,在隔壁突如其来的巨响之前,伸手拉开了门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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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带着马甲去远航[无限]》文案:
楚焕然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朋友,他们英俊、强大、聪慧……仿佛无所不能。
而楚焕然是个孤儿,他珍惜着每一个朋友,直至某次网恋,网恋对象突然提出分手。
“诶其实我是男的,对不起骗了你。”
“求求你你让你朋友放过我吧!”
那天之后,楚焕然才发现他的朋友竟极出格地侵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楚焕然无法忍受,不料争执的当天,意外遭遇车祸。
也是那天,无数怪异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恭喜玩家再次回到这里,你已觉醒“马甲”技能!】
【每一次使用技能,你都可在时限内改动一次面容或身份!】
【技能一旦破解,只有进入下个副本才能再次施展哦!】
看着死后的回马灯,楚焕然终于想起自己原来早就死在了无限游戏里。
……一切都是假的。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始终孤零零。
而怪物需要饲养人类灵魂才可进行寄生,于是将他一半的魂魄收集带回现实,与他玩起了朋友的游戏。
重新进入副本,楚焕然一心闯关重塑身体,只是对怪物下手会格外狠厉。
后来,他重逢了昔日的“朋友们”。
和印象中的克制、内敛、冷静不同,他们全都疯魔了……
——你不是朋友,
是易碎的珍宝。
美而不自知的直男脱线受x疯批大佬攻预收《另类圣父[快穿]》文案:
路满是个嚣张的快穿二代,爹妈是满级归来拥有无数奖励的任务强者,小弟是各个位面的系统,干爹是慈爱的主神……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路满厌倦了枯燥无味的躺赢人生,为了体验生活,抓了个系统就溜进未知位面。
结果预想中的打脸任务没有,虐渣剧情崩坏,就连救赎系都走不通!
系统瑟瑟发抖:“你进入了另一个主神的位面,如果不完成外来者任务,将会被绞杀!”
路满:“外来者任务是什么?”
系统:“当一个热爱原谅他人的圣父。”
路满:“……”
这主神好排外!
受大概是个自以为是龙傲天的小可爱攻大概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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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我选择惩罚。”◎
“很遗憾, 你们投中的人既不是凶手,也不是和受害者相识的人,因此, 你们没有任何奖励呢!”
机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是谁?”
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可每一个字都带着要毁灭一切的杀意。
出来时,师幼青看到隔壁的木门被踹出了可怖的裂痕,薄槐矗立在他面前, 出来后哪儿也没去,只是像一堵墙那样挡在他跟前, 重复地问:“是谁?”
语气并不激烈, 却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师幼青都被他的样子吓得愣了下。
那些人满脸震惊, 似乎谁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全都出来了,望着他们,神色各不相同,有几人很快就被薄槐冷电般的目光吓得移开视线。
忽然间, 薄槐动身了, 他两步便走到悄悄吁气的任天羽身前。
“你……”任天羽才开口,便被狠狠一拳挥扫到地。
人群尖叫着散开。
任天羽被打得险些晕厥,脸上瞬间就出了血,即便至此,对方也毫无放过他的念头, 狠狠拎起他,右手抬起——那袖中竟伸出一把钢铁所制的鹰爪刀!
刀飞快旋转着,径直刺向他……
惊惧声中, 广播再次响起:
“现在, 请师幼青自行选择接受惩罚还是淘汰, 如无选择,三十秒内自行判定淘汰,若选择惩罚,请在三十秒内穿上你隔间里的红色运动鞋。”
那边,封彬也失去部分理智,他竟试图拆卸那双红鞋,显然无法成功,可双手不敢停,边拆边冲上面吼着:“出故障了!我们都没投票!是你的机器有问题!重新投啊!!!”
“好了,”拍拍封彬的肩,师幼青蹲下去开始换鞋,“我选择惩罚。”
“不。”
“不。”
旋转着鹰爪刀的男人急促地呼吸起来,他一连说了两声“不”,狠狠踹开哀嚎求饶的任天羽,提着鹰爪刀冲过去。
广播的机械音数着倒计时,师幼青已经把红鞋穿好了。
那双鞋自穿上后,就自动缩紧,黏胶一样缠上他的脚踝。
师幼青提了提脚,可鞋口缩小了,根本就脱不下来。
封彬也帮他脱了一次,发现无法成功,徒手拆卸红鞋的底部机械,手被刮出血也感受不到似的,满头是汗地吼着:“停下!重投!”
红鞋已开始移动。
薄槐扑到红鞋前,抬手——手上旋转的鹰爪刀重重往下刺去,可也只是暂时阻碍了那双红鞋往前的速度,红鞋还在缓慢地动着!
忽然,一片锋利的石头从上面掉了下来,距离师幼青的脚不到五步的距离。
师幼青道:“你们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
薄槐摇头,什么都不听,一只手攥紧刀,另一只手扯开鞋带,捏着师幼青的脚踝往上拽……
拔不出来。
汗水顺着男人鼻梁滑落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焦急间的错觉,师幼青好像看到薄槐眼角湿了。
红鞋终于发觉前方的障碍,晃动几下,然后地板下一震,竟又开出一条轨道,红鞋随着微微一转,速度开始加快!
后面还在拆卸红鞋底部的封彬直接被甩开。
“师幼青!”
“按之前的计划来!快!”师幼青回头冲封彬喊道。
封彬身前就是不久前掉下来的石块,锋利如刀,简直就像是特意为穿上红鞋之人准备的……
红鞋还在快速移动,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
心砰砰跳着,一瞬间几乎要炸掉。
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颤抖着捡起那块石片……
不料,移动的红鞋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咔咔”声。
他动作顿住。
一步之遥,薄槐的眼睛极尽血红,他手势一转,竟用鹰爪刀横切进红鞋底部,徒手抓住红鞋的鞋口,竭尽全力地撕扯起来……
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绷出血……
红鞋距离墙面仅剩不到两步的距离。
师幼青回头:“砍啊!快!”
“不!”薄槐单腿往下一跪,像一堵小山阻挡红鞋往前,疯狂撕扯鞋口……
这时,红鞋的鞋口缓缓开裂了……
师幼青诧然,随即脸色大变:“快闪开!”
红鞋在推着薄槐往前!
再往前一步,他会被先推到“惩罚台”!!!
“艹……他不要命了?”
“快闪开啊!这样你们都会死的!”
“现在还来得及!快过来啊!”
“……”
清晰的撕裂声徒然响起,封彬早已丢下石刀上前帮忙:“好像可以!可以!还剩一点儿……快!”
几乎不到两秒的时间,薄槐飞快抽起卡在红鞋底部的鹰爪刀,挥手一挑——鞋口撕出的缝隙瞬间完整划开。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即将抵达墙面,他抱起红鞋上的青年旋身往旁边闪去……
“天呐……”
沾着血的红鞋径直抵达墙面,巨石随即砸下,震响过后,那双残破的红鞋和巨石一起坠入打开的暗门之下……
暗门合上了。
一时间,室内极其安静。
师幼青躺在地上,他张着嘴巴大口呼吸,眼睛往上,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薄槐。
不远处,封彬浑身都湿透了,他像是从噩梦里醒来,胸口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剧烈起伏着,抬眼望着前面师幼青和薄槐的身影,嘴角一扯,突然哈哈笑起来,竟笑得比哭还难看。
师幼青和满手是血的薄槐始终一动不动。
许久后,还是郝天硕过去把他们用力拉起来:“青青哥!薄槐!”
“……”
“没事吧?!”
师幼青似乎说不出话了,全身连带舌头都麻了似的,他勉强蜷了下双腿,仍然沉默地看着趴在他身上发怔的大个子。
薄槐的手和一条腿已经鲜血淋漓,可他仿佛丧失了痛觉,等醒过神,先起身去检查师幼青的双脚,确定没受伤了才对过来询问封彬道:“没事。”
封彬去隔间那边拿装药的背包药时,师幼青的四肢像是终于苏醒了,撑着墙要站起来。
薄槐扶他,他摇摇头:“……你受伤了,先包扎。”
对方还是执拗地扶他起来,又将他原本的鞋子拿过来,蹲下身替他穿上。
“你不疼吗?”师幼青垂眸看着他。
薄槐摇头。
突然,有人讷讷道:“为什么他会活下来?投出去的人,都死了吧?”
师幼青抬头,说话的正是缩最后面里满脸青肿的任天羽。
任天羽看他盯着自己,往后退了退。
常方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根棍子,在坠下红鞋的地方敲打着试了试,发觉没有任何东西再砸下来。
这说明惩罚确实已经结束了。
他很不解,看向师幼青:“……你好像被投出时,就知道自己可以不死。能说说原因吗?”
师幼青神色淡淡:“安徒生的童话,红鞋。”
对方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故事……就是那双鞋的规则?!”
刘雨也听过这个故事,皱眉低声道:“我记得结局女主角被砍断了双腿才摆脱那双红鞋的啊……”
师幼青:“其实故事里有两次关于女孩穿红鞋后失控的情节,但第一次失控时周围的人帮她脱下了红鞋,到了第二次,她想要摆脱红鞋控制,只能让人砍断她的腿。”
众人脸色一片惨淡。
哪怕师幼青已经告知了他们如何应对被投出的结局,可此刻根本没人因此高兴。
他们每个人都亲眼看着那双红鞋是怎么从师幼青脚里脱下来的,就算知道了这个规则,可谁会用生命去帮他们脱鞋?
而砍下双腿这种残忍的事情,同伴不一定能下得了手,陌生人更不会去做吧?而且没了腿就算活下来,哪怕熬到最后成功找出凶手,又该怎么出去?
没有人想去面临那样恐惧的状况。
师幼青讲完红鞋的故事后,再次看向了任天羽。
任天羽起初还装作不知,看其余人竟也跟着师幼青朝自己看过来,再也无法忍受:“你、你们总是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师幼青,你同伴那会儿对我动手我还没算账呢!”
师幼青:“你投了我。”
“你可别血口喷人了!我没事干嘛投你?我都说我弃票了!你凭什么只怀疑我?那个高菲才是目前最有嫌疑的吧?”
高菲瞥他一眼:“我没投。”
任天羽嚷道:“我也没投!空口说谁不会?”
师幼青语气平静:“被投票的人可以看到投票者的名字。”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任天羽一下子呆住。
那边,常方兴扔了棍子,走到任天羽面前:“师幼青之前嫌疑最低,毕竟获取线索的两个相关人员都是他找到的,就算你不想浪费票数,按理说也该投你最怀疑的高菲,而不是师幼青……”
段东点头:“做这种事的人,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忌惮师幼青的相关人员。”
“别想趁机污蔑我!”任天羽歇斯底里地叫嚣着,“就算是我投的又怎样?他本来就很可疑,上轮出来后他浑身都是汗,好像停电那段时间出去了一样!我怀疑邢如月就是他杀的才投了他!”
常方兴:“那投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之前一直针对的可是高菲。”
“我本来要投高菲!只是听他说要弃票,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别狡辩了,”常方兴嗤笑,“现在这轮投票已经证实师幼青既不是凶手也不是相关人员,你在表示弃票之后却单独投了他,问题太大了。”
看任天羽还要说话,郝天硕无语道:“这狗日的把人当傻子,当时根本就没人怀疑师幼青,但凡他是凶手,连续两轮找出正确的npc获取线索对他根本就没好处!别装了吧你!”
如今,无论怎么争辩,任天羽暗自投票师幼青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没人再相信他的话。
常方兴带人绑好任天羽后,目光便在周围悄悄扫射一圈,末了道:“上一轮停电期间,你们也听到了,有人在外面进行恐吓,现在必须要进行搜身。”
他一说完,就有人看向师幼青身边的薄槐,以及他手中的鹰爪刀。
师幼青知道那些人什么意思,轻笑道:“你不会认为当时砍动的声响,是他这把小刀弄出来的吧?”
他说这句话,其实是在试探一直最难摸准身份的常方兴。
像是积极的玩家,又像是演技很好的npc。
通过这轮投票结果,他本身已经被排除了凶手和npc身份,对玩家而言,师幼青是玩家已经等同公开,因此,他不可能和副本里的npc成为同伴。
之后,但凡公然质疑薄槐和封彬身份的人,都不可能是玩家。
这一步险棋,倒是格外有用。
其实在上一轮提议大家弃票时,师幼青就猜到npc很可能趁着这个机会去淘汰对他们极具威胁的人。
而诈出两个npc的师幼青,显然是投出的最佳人选。
至于投票的会是谁……
任天羽投票后的反应虽然可疑,但在那之前,师幼青就开始怀疑他了。
他记任天羽一开始介绍自己就是确定自己被袭击后才来到这里,这其实和大多数玩家进副本前的状态不同。
封彬之前也跟他说过这些关于玩家细枝末节的事,玩家进副本前要么是因为车祸天灾类的意外,要么生活里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知不觉间进入副本,要么则是主动进入。
不太可能因为被谁绑架或偷袭而进入副本,毕竟游戏里的世界,本来就不是人为可以操控的。
可没听说过,也不代表完全不存在,何况这处疑点他根本没法说出来,一说就会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从而触犯规则。(被投出后,由于广播公布结果,身份被其他玩家发觉则非玩家自行暴露,不算触犯规则。)
但发动投票,势必需要充分证据。
某种程度来说,红鞋是惩罚,也是玩家的一张王牌!
从一开始,想通红鞋规则后,师幼青就总在思考如何利用这个规则避免淘汰,同时又能对其余玩家亮明自己的玩家身份,再坐实薄槐和封彬的身份……如此一来,揪出npc会简单很多。
简直一箭多雕。
最坏的结果他也想过——废掉双腿。
但也仅仅是副本里的废掉。
客观来讲,他和薄槐认识不久,并不能保证对方在紧急时刻下定动手的决心,和他经过上个副本的的封彬则更清楚副本里的生存规则,因此,他预想中的结果,就是脱鞋失败后,由封彬在最后关头及时砍下去……
副本里的伤残不会带到现实世界,只要出去……他的身体就会回到原样。
他完全没想到薄槐会挡在那双红鞋子前,在惩罚降临的前一刻,还固执地脱鞋……
师幼青说完,常方兴就完全移开了目光,他让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互相搜身。
女生里,高菲、夏诗潼和刘雨三人互相搜身。
没有人去搜师幼青三人。
仿佛全都默认他们没问题。
搜身结束,大家都摇了摇头。
常方兴沉下脸,带头喊了几人,一间间检查隔间内部。
不多时,一把折叠长刀被他们从那对夫妻死去的隔间里找了出来。
常方兴面色不快:“ta料到会搜身,把道具扔到没人的隔间里了。”
“这玩意儿怎么处理?”郝天硕问。
一直没说话的夏诗潼道:“给师幼青呗,他拿着大家才不怕吧?”
常方兴没多说,将那把刀递给师幼青。
师幼青伸手接了,余光望向高菲。
高菲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卫生间里狼藉一片,大家开始休息。
薄槐前不久已经用酒精擦了伤口,此时侧过身,动作粗鲁地绑绷带,过来的封彬看不下去,要帮他,他直接避开。
师幼青皱眉:“薄槐,你没上药。”
那只拿绷带的手微顿,立马要去拿药,结果青年已探身拿了过来,垂头不声不响给他敷药。
对方雕塑一样僵硬,弯腰站着,片刻后,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药。
师幼青:“别乱动。”
瞬间一动不动了。
敷完药,鲜血淋漓的伤口看着更加可怖,师幼青和上前的封彬用新绷带帮他缠好。
薄槐偏过头,借着角落阴影掩过耳廓上的红。
与之前的积极推论不同,这次大家都有些沉默。
常方兴的目光在其余几人身上流转,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俞锡勇则不停用衣摆擦着自己的眼镜,嘴里喋喋不休小声念叨着神佛保佑的话。
刘雨一直将头埋在膝弯里,紧挨着她的段东揉着太阳穴休息。
夏诗潼在地上的灰尘上画着各种小人……
而乔明城总是时不时地瞄向师幼青几人。
师幼青有次看过去,他立马收回视线。
三轮投票后,正好对应一天的结束。
这次很久都没停电,封彬猜测已经到了夜里,等第二天到来,才会开始新一轮。
不过以防突然停电,大家还是回了隔间睡觉休息。
尽管地上被垫了厚厚的毯子,师幼青还是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
没多久,外面有几个隔间都传来了呼噜声。
大家都很累。
不知道薄槐睡没,师幼青试探着将手从缝隙下探过去。
蓦然,一直温热的手捏住了他的。
……没睡!
他其实想问今天红鞋那里的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好小声道:“包里还有吃的吗?”
片刻后,薄槐拎着背包过来了。
男生打开拉链问他:“你想吃什么?”
师幼青:“……我看看。”
包里有少许补充维生素的泡腾片和冲泡粉剂。
师幼青从里面拿起了一包巴西莓粉。
印象中好像是薄槐临时在超市买的。
他撕开只稍稍倒出一点儿,手指就染上了一点儿紫色粉粒。
薄槐抽出湿巾给他擦手:“那是喝的。”
哦了声,发现薄槐要拿保温杯给他泡,他连忙凑过去摇头:“我不喝……但是我刚刚冒出了个想法。”
对方垂眸看他,对视间,眼瞳微动,低头将那些东西收起来:“……我来做。”
师幼青诧道:“我还没说……”
这次薄槐凑近了他,一阵耳语。
师幼青眼睛睁得微圆。
薄槐退开了些许:“是这样么?”
师幼青:“我们真是想到一块了。”
薄槐看了他片刻,低头给他重新铺了毯子。
“我自己来……”
“我的工作。”
“……”
“……今天谢谢你。”
“……”薄槐蹙眉,看他一眼,眉心蹙得更深。
到最后,师幼青还是没能问出那句:你当时为什么那样?我们明明都没认识多久……
可话说回来,世上也不是没有那样的好人。
这一次停电在六个小时后,大多数人都睡了一觉,停电时所有人还在隔间里,有的人甚至还没醒。
薄槐在停电前出去了一趟又很快回来。
上一轮投错人,没有mvp,师幼青确定这次停电期间不会有人上管道。
大家都在隔间里互相聊着。
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大多人说话都有些蔫蔫的。
师幼青在缝隙里拍了拍。
薄槐的手伸了过来。
师幼青在那只温热的大手上写字:我想下轮上管道,要做一件事。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嗯了声。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
在封彬开口前,师幼青抢先道:“投任天羽。”
灯亮了。
投票结束。
广播响起:
“你们找到了一位和受害者相识的人……”
本来已经认命的任天羽突然间鬼哭狼嚎起来:“师幼青你他妈居然骗我!我根本就看不到投票的是谁!你这个骗子——”
率先走出隔间的几人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看不到投票人?”
“……啊?”
“……他这是一招诈骗通吃全局是吧?”
“牛啊青青哥!”
任天羽哭嚎间选择了穿鞋,换鞋时还不忘嘶声大骂:“师幼青!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前个几出局的都放过了我,你这样显得很小气。”师幼青道。
“你……”
红鞋已经开始移动,任天羽奋力脱鞋,可完全脱不下来,他尖叫着求他们过来帮忙……
没有人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npc。
——任天羽淘汰。
“哇,恭喜你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奖励的线索如下:任天羽是受害者的邻居,一直偷窥关于受害者的生活和工作,看到网上关于受害者被包养的爆料后,爆过受害者的地址哦。”
瞬间一片吸气声。
“真恶心!”郝天硕呸道,“什么狗屎玩意儿!”
常方兴:“线索特意提到这一点,俞佳甜的地址被泄露应该和她被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直不吭声的刘雨忽然抬头道:“凶手会不会是……一开始死掉的那个李美廷?”
众人看向她。
“为什么这么说?”
刘雨声音越来越小:“线索不是说有关于俞佳甜被包养的爆料吗?之前说何弛告白受害者被拒,那么身为老板的徐智是不是包养……”
高菲:“被爆料包养不一定就是真的包养,也可能是造谣。”
刘雨:“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造谣,如果和那个老板徐智有关,那么作为他妻子的李美廷,会不会因此嫉妒动了杀心……”
“不用推测了,凶手不可能是已经死去的人,”封彬道,“投票的地方都没有投死人的地方,策划这一切的人也不会设置这种死局。”
刘雨一怔,低下头:“好吧,我忘了。”
那边,常方兴思索着说:“我认为,凶手不太可能是一个受害者完全陌生的人,如果只是陌生人激情下杀人,那所有给出的线索都不适用,这个策划者还故意让我们找出另外六个相关人员,说明这些都和俞佳甜的死息息相关……凶手绝对认识俞佳甜,但没有俞佳甜的住址,在那次爆料后,才得到了俞佳甜的地址……”
说完,他看向师幼青:“你呢,你觉得凶手是俞佳甜什么人?”
“不会是上司和同事,这种身份里,尤其是上司,获取下属地址非常容易,而只要不是隐姓埋名地生活,也不太可能是家人……”师幼青想了想,“大概是同学或前男友吧。”
常方兴:“赞同。”
这下,所有关注点都集中在了几个年轻男子身上。
陈建:“别看我啊!我可不是!”
俞锡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算是清白了吧?”
郝天硕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前说暴露地址被害也只是推测,你这老家伙可别觉得自己有金钟罩了!除非你投下自己证明,不然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