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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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平静的点头:“我就是大半年前和黄爷爷一起逃荒到京城的,之后便一直有来往,您跟我一起来吧。”
这下老者激动的只会点头“诶诶”两声,扶着他儿子的枯手都一阵儿一阵儿的抖着。
青年人缓和道:“爹,您别再激动了,晕倒了又要麻烦二叔。”
“不麻烦他,”老者喃喃,道:“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二叔,不能再让他操心了。”
然后硬是沉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稳下脚步来。
走在前面的苏辰,则在心里轻轻哼一声。
黄炎他不知道。
但是黄羲,那和黄宗羲不就是只差一个字吗?
想当年他学历史还是很不错的,虽然高二便文理分科了,但他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对于清初三大思想家的名字还不至于记错。
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
他们的思想都是超越当代历史背景的,民主思想的萌芽在他们这里便已经开始。
老爷子但凡换一个他的不常用的别号,苏辰都不至于能这么快猜出来。
对了,去年他们一行难民被堵在城门的时候,那个查验户籍的兵头儿还询问黄爷爷,是不是和黄宗羲有关系呢。
如此看来黄宗羲不仅在后代有名,在清朝也是个大名人。
苏辰想着还回头看一眼,对后面身形瘦削的老人笑一笑安抚:“黄爷爷家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您老可别一个激动晕厥过去。
不怪苏辰担心,黄羲老爷子看起来真的是激动到颤巍巍。
这时候到了黄家大门口,黄老爷子听到外面杂沓的脚步声,拿着蒲扇出来瞧瞧。
先看见的是苏辰,还没来得及问孩子怎么又回来了,便看见后面的一老年一青年,不是,侄子现在都步入中年了。
“大哥?”黄老爷子的声音颤抖,嘴唇颤抖,一瞬间苍老的眼睛里就现出泪花。
“二弟,”黄宗羲走了两大步,到跟前还被地面绊了一下,打量着七八年前就不见踪影的弟弟,哭道:“都是大哥连累了你,你们怎么流落到这里来了?”
“当年情况好了一些,但当今年幼,鳌拜又是个崇武排挤汉人的,我担心再有什么反复,便带着孩子们趁夜离开了家乡。”黄宗炎看着苍老很多的大哥,眼里的泪止都止不住,哽咽的苍老声音粗噶:“我给邻居家留了信给大哥,你没有看到吗?”
黄宗羲摇头,哽咽说不出话,这些年他一度以为二弟一家都死在了清军手里,要不是年前收到二弟寄给他的信,他到死都闭不上眼睛。
两位老人完全忘了周围的一群小辈,自顾叙起离别之缘由。
好一会儿,黄宗羲才哽咽道:“这些年,都是大哥连累你了。”
“不是大哥连累,这是易代之际必须有人做的,那些年大哥的所为并没有错。”黄宗炎如此说道,仅仅抓着大哥的手往院子里带,道:“咱们家端过大明皇帝的饭碗,他们败了,不为其奔走,便失了读书人的气节。只弟弟心里仅仅有这一家人,不想为他们冒险,才抛下大哥逃了。”
一番话说的黄宗羲闷闷痛哭,他知道,当时的清兵为了逼问出他的下落,抓走了弟弟,差点动用大刑。
如今见面,弟弟却还这么说,叫他都没脸面对这一家后辈。
黄义正准备去私塾,是随着他爷爷后一步出来的,不想见到记忆中都已经模糊的大伯,两位爷爷不那么激动了他才有机会上前见礼。
“是义儿吧,”黄宗羲擦了擦模糊的泪眼,伸手拉过黄义打量,点头道:“都长这么大了,好。”
看到他手里的蓝布包着的书的形状,问道:“上私塾了?”
黄宗炎笑着点头:“现在家里日子过的尚可,叫他去认几个字。”
黄宗羲看弟弟:“你便可以教他。”
“我学的都是大哥教的,不适合现在的处境了,”黄宗炎说道:“孩子们该学点能为朝廷做事的东西。”
黄宗羲并不恼,点头道:“你考虑的是。”
黄义拜见过后面的小叔,便被赶着出去读书。
黄宗羲不觉得自己的到来重要到需要孩子缺课,黄义见自家爷爷也点头,这才出来。
苏辰等人还在门口,看见黄义出来,一拥而上问道:“那个真的是你爷爷的大哥?”
黄义笑道:“是我大爷爷,好些年都没见了。”
苏辰快速点点头,自己出山后碰见的第一户人家竟然真是黄大佬的弟弟,想想都激动。
“你们会跟你大伯走不?”他问道。
千万别走,最好是能把黄大爷爷,不对,是黄宗羲大佬一起留下来。
说实话黄大佬的思想可能在现在有些超前了,但放眼世界看来也没有多超前,这就是文明进步中必不可少的扛鼎之人。
黄大佬不想在清朝出仕没有关系,别的都不需要他做,养起来写书留给后人们就可以啊。
最好能写出几篇朗朗上口力透纸背的文章,给以后的学生们多添几篇必背课文。
而自己并不用背~~~
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啊。
苏辰笑的有些荡漾,就听黄义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我爷爷还是很想念老家的。”
苏辰忙道:“咱们厂坊离不开黄爷爷,你一定要劝他别走啊。”
当初那一碗热汤的恩情,在这么多日的相处之下,苏辰对黄家人已经不弱于亲情多少。
苏辰的确发自真心的不想黄爷爷一家离开。
看见这小家伙着急,黄义心里挺暖和的,之前一路上都是他带着这儿小家伙,若是离开,他第一个会舍不得。
“好的,我会跟爷爷说你的意见。”黄义看了看察岱,道:“外面太热了,如故兄,你快带辰儿回去吧。”
察岱现在叫郝岱,他经常来这边,跟黄家人越发熟悉,便也给自己取了个字。
但其实赫舍里家族没有什么在问学上有天赋的子弟,对读书人这些取别号取字的习惯很陌生,索额图还曾经不止一次的酸明珠的长子纳兰容若,其实在背后是嫉妒罢了。
郝岱如今也取了字,却和文学造诣没什么关联。
“那我们先走了,”察岱翻身上马,向黄家看一眼,院子里相对而泣的老人依然在说着什么。
察岱想,看这位后找来的黄家大爷爷,他们应该是书香世家,那老人这么热的天还带布巾,很有些奇怪。
听说好些明朝老臣都是如此,剃发了也时刻带着布巾遮挡。
这怕还是那种对明朝特别惦念的读书人家。
察岱担心辰儿经常跟他们来往,被发现身份上的端倪会有不利,在路上就跟苏辰说:“我好久不见保成了,今天想一起去宫里看看他。”
其实想去宫里跟皇上报备一声。
苏辰答应:“好。”
今天是五月初二,明天就是额娘三周年祭礼,从前两日开始保成的兴致就不太高,叫顾沿己看了,只说有些中暑。
苏辰却知道远远不止中暑,因为生辰即额娘的祭日,保成小小年纪心事便很重的,这也是为什么明天便是额娘祭礼,苏辰还跑出来。
他想给保成做个小蛋糕,宫里没有他需要的如今在山上就可以摘到的树莓、覆盆子,这一类浆果。
他今日出来,主要就是买各种山野水果的,不过出宫后就在路上遇到要来厂坊的表哥,才一起过来看看。
沙岗地村建在一片高地上,出村不多久是低洼的田地,本来这田里的禾苗就很稀疏,待整个村庄的主力都给苏辰做粉饼,这些地便直接撂荒了。
这片田地是京中贵族圈占的,沙岗地村的村民们则都成了他们的佃户,然而现在的佃户和土地的绑缚性并不强。
他们说不种了,还真能就不种了。
田地背后的八旗贵族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就放话说要叫村里的人好看,待得知他们是被苏辰雇走做活儿。
那家伙直接找上察岱,表示愿意把这一片三百多亩田地都送给苏辰。
苏辰没有白要,按照现在的市价,把村外这些田地买了下来,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打算,以后厂坊可能还会扩展,多置地产没毛病。
只是当他接过来这些地,想着现阶段不能白撂着,种些高粱蔬菜都可以,那时候村民们才跑过来跟他说,村外的田地都不肥了。
自从被圈占了田地之后,村中有些资产的都往南方搬了,剩下他们这些赤贫的,不得不转换上头的“地主”。
但旗人并不懂耕种,他们这片儿的主子还喜欢乱插手,没几年好好的肥田都成了贫瘠的瘦田,粉饼厂开设之前,村子里每到春冬都有饿死的小孩子呢。
苏辰没办法,只好将这些地白着,打算秋天的时候上一些牛粪、鸡粪深耕一遍。
关于种地,他懂的便也只有这么多了。
因着沙岗地的例子在前,苏辰再出城就跟农人打听田中情况,发现自从旗人圈占之后,京畿的田地撂荒不少。
这些事百绪千头的,只接触到其中小小的一端,苏辰都为他阿玛发愁。
村外有一条不那么宽阔的浅浅小河,河岸边载着桐柳,村里的妇人都在这里洗衣淘米,也只有叶子卷卷的大中午没有多少人了。
但这不经意看去一眼,却发现刚出村是还没有一人的河边现在正蹲着个人洗衣物。
看背影,挺眼熟的。
察岱顺着表弟的看的方向,说道:“那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牡丹,她现在改了个名儿,叫国香,可能和村里的女人们格格不入,没人和她一起往来。”
迟疑片刻才接着道:“也可能是长得好,一些个男人喜欢往她身边凑,搬抬东西帮个忙什么的,因此即便咱们对她的出身隐瞒的很好,依然有人在背地里说她是做那个的。”
苏辰只问道:“她自己呢,能适应吗?”
察岱:“她倒是挺有几分只管做自己的事独劲儿,也不见有什么失落伤心,那粉饼压花数她她压的最整齐。”
哦,那便不用管了。
看到因为现今社会弊端而沦落困境的人,苏辰愿意伸出一把援手,却并不想免费当爹,个人的生活还需个人过。
兄弟两个说着话就进了城,西直门里面有一个卖乡野果子的地方,距离苏辰当初和阿玛弟弟卖红薯的那条街不远。
早晨出城前,苏辰就先来了这边,叫一个挑着满满两筐各种山野莓果来卖的大爷给他留一些。
进城之后便绕弯,来拿野莓果。
不想刚拿了各种野莓果往回走的时候,在这条街便遇见个熟人,是上次卖萝卜的那个汉子。
这人听到马蹄声先躲在路边,一抬头却也认出苏辰来,愣一会儿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苏辰看他前面的手推车上用翠绿的槐树叶子,盖着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翻身下马到跟前问道:“大叔,你这次卖的是什么?”
汉子笑着扒拉开一片绿叶子,道:“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长在咱们村口的,和那槐树一模一样,开着的却是白色的花,去年我们摘来做饼子吃,竟然很是香甜。今年夏天见它开的热闹,便摘一些来到城中卖卖。”
苏辰拿起两朵,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很熟悉的槐花清甜味,这就是据说到乾隆朝才传到国内的洋槐吧。
不想现在就有了。
“怎么卖的?”苏辰问道,他打算买几斤。
“我这个筐,一筐子十文钱。”汉子拿起上面扣着的一个竹筐,说到价格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怕被骂奸诈。
苏辰什么都没说,只道:“给我装一筐吧。”
汉子给按了结结实实的一筐子,然而苏辰手边没有装东西的袋子,把筐子给买走吧,接下来人家的生意还怎么做?
再说他一打开荷包才发现,出宫之前叫复康装的铜钱已经在买野莓果的时候,花差不多了。
“你这一车我都要了多少钱?”苏辰问道。
汉子惊讶,劝道:“这个槐花不能单吃,又不能隔夜放,你全要了吃不完岂不全扔了?”
回家肯定还得挨打,尽管如今看起来这小孩的家境不像他之前猜的那么差,但白扔钱哪有不挨打的?
苏辰笑道:“没什么,我家里的人多,三两处分一分也就没有了。”
见他说的肯定,另一边的大孩子没有阻止,汉子这才道:“你全要就便宜些,这一车给我二百文钱便是。”
苏辰再次道:“带车呢?”
汉子:……
“我这手推车好几年了,不值钱。”他真不想欺负小孩儿。
苏辰道:“便按二手车的价格算。”
“那好吧,”汉子想了想,说道:“这些总共一两银子。”
下午申初,西华门的侍卫正要换班,就看见早晨只带一个侍卫出宫的辰亲王回来了,早晨给辰亲王牵马的侍卫同僚,现在手里推着一辆经常在外城的出入城门口看见的,手推车。
手推车上洁白、清绿,这颜色在明亮的阳光下跳跃着,竟十分沁人心脾。
侍卫们见了礼,因辰亲王经常走西华门出宫,在这里轮班的侍卫都比较熟悉他,便有一个人笑着问道:“王爷这是买的什么,像是槐花,颜色却又不对。”
在宫门口值班的侍卫家世一般都是很普通的旗人家,非是五谷不分的子弟,能认出来这是槐花并不奇怪。

苏辰成功给自己“大才”的名声上,又添上一抹肯吃的不和谐色彩。
乾清宫,康熙还在和臣子们议着事,内阁、工部、户部的尽皆到场,商量的就是靳辅在四月份实地勘察之后,上来的好几封治河折子。
康熙的意思,尽量给河务上拨款,便是户部的地缝都扫干净了也要保证修河的钱。
户部一如既往的在哭穷,并以治河无用为借口推脱,说不如将治河的进程稍微往后打两年,至少等平三藩的战事结束了。
康熙想往他脑袋上摔奏折,如果能拖,他闲的非要在这个时候修河,黄淮烂坏,不仅危害两岸百姓,还会影响漕运。
漕运不能通畅,前线将士的粮草从何而来?
户部尚书说完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然后闭口不言了。
康熙看向工部:“在山西的水泥厂坊,可都顺利。”
工部尚书点头道:“顺利,但是,咱们刚刚成立的公路司,还要往城外继续扩修,这钱、”
朝廷实在是没钱,京城的四条城门主道路,也不过是为了皇上面子好看,最远修到的不过是十几里外的地方。
康熙说道:“先治河,路可以等。”
那好吧,工部尚书就忘说其实也没多少钱了。
他为难道:“那几个厂坊才建起来不到俩月,总共也没有二十万两的银子。”
“有多少算多少,”康熙一言定了调子,“不够的,朕再筹。”
外面,苏辰躲着听了会儿,叹着气向御膳房去了。
打算来和皇上报备一声的察岱没敢偷听议政,见表弟离开,就跟着他一起过去御膳房。
苏辰对察岱说:“表哥,这些槐花我打算叫御厨蒸一蒸,你在宫里吃过再走,另外给姥爷姥姥捎些回去。差点忘了,还有二姥爷。”
小表弟这每次都得意外想起二叔爷的样子,让察岱绷不住笑了下。
忙碌而有秩序的御膳房内,小太监看见辰亲王,赶紧跑去通知正在做桂花糖的冷御厨,轻声喊道:“冷师傅冷师傅,辰亲王来了。”
“嗯?”冷御厨一下子想起来,放下手里淡黄香甜的桂花糖就转身,眼睛迅速定位到辰亲王,解着围裙小跑着到跟前便是一礼。
“王爷,您要的那个蒸蛋糕,奴才已经做好了。”
想起昨天傍晚辰亲王过来御膳房就找白案师傅,冷御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辰亲王是经常来御膳房,但都是郑大厨那几个总厨接待,自己在远处能看到辰亲王面目的次数都少。
昨天,这位爷来了,说“我给你一个方子,明儿你给我蒸出来个盘子大的蛋糕,我有用的”。
冷御厨没见过这样的方子,蒸了两次出来的那蒸蛋糕才能看了。
苏辰把自己带来的莓果交给冷御厨,说道:“这个你给我先保存着,然后一半儿给我煮成果酱吧。”
“王爷放心,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冷御厨双手抱着竹篮子,笑着答应。
“不能让保成知道。”苏辰再次交代。
冷御厨保证,绝对不让人说出去。
这时候郑春喜才笑着过来,指着外面的一车雪白槐花,问道:“王爷,您带来的那些雪槐花,怎么处置?”
雪槐花!
这个名字好听,苏辰笑着道:“劳烦郑大厨给蒸一蒸。”
“蒸?”郑春喜一个大御厨,他是完全不会蒸菜的,听都没有听过。
苏辰想了想,问道:“没吃过蒸菜?”
郑春喜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笑道:“别说吃过,奴才听也没有听过啊。”
难道现在的民间还没有蒸菜?或者郑大厨出身比较好,才没有吃过蒸菜?
不过这不重要,苏辰说道:“把槐花清洗干净,控水,撒一层面粉拌匀,然后上锅蒸两刻钟,出锅之后和料汁拌一拌或者烧油加一点辣子炒炒也可。”
郑春喜认真听着,发现又是很简单的菜,应该是王爷以前在民间的时候吃的:“奴才知道了,王爷您就擎好吧。”
这调皮话说的颇有种民间饭馆的感觉。
苏辰笑着摆摆手,和察岱再去正大光明殿,阿玛和那些臣子已经不在了,一群小太监正在擦洗对着殿门的那把金色龙椅。
看见辰亲王,一个小太监走过来说道:“王爷,万岁爷现在南书房呢。”
对于苏辰,乾清宫的这些人都没有“窥伺帝踪”这个概念。
苏辰和表哥又去南书房,发现他阿玛正在和两个年轻的臣子讨论一幅宋朝时期的画作。
看到阿玛还有心情召文学之臣讨论文艺,苏辰就放心了,没有进去,转头和察岱道:“表哥,咱们先去昭仁殿。”
“去昭仁殿做什么?”
“算算账。”
苏辰觉得吧,他可以给他阿玛筹一笔钱出来,开年之后他也不是白白在皇宫和粉饼厂来回跑的,经过一个多月的尝试,粉底液的制作成果大喜。
虽然他这个粉底液没有美白效果明显的化学物质二氧化钛,为了避免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他用的很多天然的东西代替,因此生产成本份外感人。
但遮暇效果却非常好,一旦推出去真的不愁消费者,便是男人中间也对这个有需求的。
只不过一时间要生产出来多些,可能会来不及。
想要快速把钱拿到手,也有很多办法,比如向那些代理商销售购买券啊。
另外,在城中搞几个宣传活动,充值VIP来一波啊。
这些算下来,几万两银子是不愁的。
察岱和苏辰二人在昭仁殿商量到天黑,复康进来提醒他们去西暖阁用饭,他们才抱着东西过去。
面前精致的黄花梨炕桌上,多出一道没见过的菜,太皇太后扶着苏麻喇姑的手坐下来,问道:“这是什么菜?”
“辰亲王叫御膳房送来的,说是蒸菜,”苏麻喇姑拿起放在小碟上的勺子,盛起一勺放到太皇太后的面前,“用的还是外面的野意儿,叫做什么雪槐花的。本不是咱大清国的物种,似乎是西洋那些传教士带来的。”
太皇太后夹了一抿子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点头道:“清香中还有一丝甘甜,不错。”
苏麻喇姑就笑道:“那您可要多吃些,难为王爷小小年纪却一片孝心。”
太皇太后心里也熨帖,然后这顿晚饭竟然是将一盘子简单的炒槐花蒸菜吃了个干净,其他的菜除了一碗汤都没有动。
放下碗筷,太皇太后笑道:“其实不论皇家农家,还不都是为求个饱腹?去问问,这东西在外面生长的有多少,叫人多在京城道路两边种几棵。夏日能贮清荫,百姓们又能在桌上添一盘菜。”
“是,”苏麻喇姑后退一步施礼,一副拍马屁的样子:“跟了您一辈子了,想的东西还是不如您这般广大。”
太皇太后表示很受用,扶着膝盖看向外面依旧明亮的傍晚天空,眼神飘远:“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再到宫外看一看。”
另一边,慈仁宫,皇太后也收到了御膳房送的蒸槐花,她这边的是油辣子凉拌的,闻着味道便觉清爽开胃。
又说是辰亲王嘱咐送来的,皇太后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却同样把一盘凉拌槐花吃完了。
“其实这个槐花用蒜汁儿调最好吃,”苏辰嘴里塞着满满一口微辣炒槐花,绵软绵软的,咸香清甜,只觉份外美味。
康熙手边也是一碗炒的蒸槐花,只不过他是一边吃一边看放在手边的几张纸,这都是刚才苏辰和表哥算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成果。
苏辰吃着,给比较沉默的保成夹一颗虾仁儿放到炒槐花上,保成跟大哥笑了笑,捧着碗卖力扒饭。
至于坐在苏辰左手边的察岱,还是不太习惯和皇上一个桌上吃饭,吃得很有些拘谨。
苏辰的下一筷子虾仁儿便夹到他碗里,抽空还问他阿玛:“阿玛,你看我的办法可行吗?”
按照预售的方式,他能在半个月内回笼十万两左右的资金,再加上粉饼眼影之前的盈利,筹措出来三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康熙看完了,吃一块子蒸槐花,才对儿子道:“你这经商的方法倒是新颖,吕不韦能活到今日也要甘拜下风。”
然后话音一转道:“阿玛还没到山穷水尽,你才多大,只管玩,银钱方面的事不用管。”
苏辰:“您这是没把这点杯水车薪看到眼睛里呗?”
“哪有?”康熙怕儿子受打击,坚定道:“阿玛已经有办法了,你的钱先放着,日后前线粮草再有不支的地方,一定用你的钱。”
苏辰捣了捣碗里的蒸槐花,积极性大受打击。
他前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如今纵然有着前世记忆,却还真是把康熙当做父亲对待了。
想为父亲做些什么却被拒绝了,很是失落。
康熙抬眼看儿子,妥协道:“那这样吧,阿玛先跟你借十万。”
苏辰抬头:“真的?”
“真的,”将一块茄包夹到儿子碗里,看他到自己身边才大半年便这么显长,成了一幅小小少年的模样,康熙帝心头全是欣慰的暖流。

第55章 腾宫
苏辰兴致来了,话头便多起来:“阿玛,民间都没有建筑队儿吗?就是给百姓们盖屋子的那些人。”
康熙点头:“有啊。”
乡村地方建房子很是简单,一般找几个同村人盖一盖能住人便可以,但是在城里,是有专门承办建房俢屋的人群的。
苏辰就道:“现在修堤也要征用民夫,何不开个招标大会,叫民间有修建道路、房屋经验的人去?一批人负责一个段,靳大人是总头儿,监工审核,这样一来会不会更省钱一些呢?”
康熙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这个方法,未必全然不可行,但靳紫垣把河道上下都勘察了一个遍,河道情况乃至两边百姓的生活风俗,他都必然是更了解的。
儿子的方法可不可行,还是看他怎么说。
目前康熙对黄淮的治理势在必行,对于自己选出来的这个臣子也付以很大的信任,十五年的决堤让他到现在想想还后怕,因此这个河必定要修好。
苏辰听他阿玛说将这方法给河道总督斟酌可否,对自家阿玛的佩服又增添几分。
谦虚而又有能力,怪不得那些外国人称呼他阿玛,都是“康熙大帝”。
见儿子对着自己笑,康熙也忍俊不禁,反拿着筷子在他额头上轻拍了下。
晚膳后,察岱趁表弟不注意,跟皇帝姑父说他有事要报备。
康熙一看这样子是不想儿子知道啊,就指了指外面。
苏辰给保成洗好手,才发现表哥已经出宫,他阿玛则背着手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西边天空上油彩涂抹似的半空瑰丽晚霞。
“阿玛,”大孩子牵着小孩子从殿内走出来,站在他身边,康熙转头,伸出大手在两个儿子的脑袋上挨个揉了下。
晚风中犹是带着热度,但吹在身上并没有中午那般让人难以忍受。
康熙看着天空中又变换了一种形态的晚霞,道:“等明日你们额娘三周年祭礼过后,便要把她的牌位供享移到太庙,坤宁宫要腾出来。”
保成的那张肉嘟嘟小脸紧绷绷的,苏辰用力捏捏他软乎乎的小手,对康熙道:“阿玛,我们不介意。”
关键是介意也没有用,他不上朝都知道朝臣们请求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
而且在三藩之乱的时候,那么多八旗兵冲杀在前线,他阿玛需要表示出对勋贵旧臣们的恩宠,可别说联姻吃软饭的男人无能了。
就是在现代的时候,两个大的势力想要联合,双方缔结婚姻还是最常用的方法呢。
不过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的苏辰却知道,平定三藩的这场持续八年之久的战争中,出力最多的其实并不是八旗兵,而是由汉人组成的绿营兵。
但他人小言微,说这话除了触动旗人们武力最强的骄傲神经外,并不会有什么卵用。
康熙招手让保成到他这一边来,一边手臂圈着一个儿子,说道:“等保成再大一些,阿玛就带你们去山陵拜祭你们皇额娘。”
两个孩子一起点头,叫康熙心里又酸又涩又软。
想到那日被辰儿带着出去卖红薯,一个妇人说他是“鳏夫”,看着怀里的两个儿子,一时之间康熙还真有那么几分感觉。
一直到酉正,夏日的天色才慢慢被黑暗侵袭,苏辰今天和保成一起在弘德殿睡,俩人在洗浴间拿瓢冲温水澡。
苏辰给弟弟画大饼:“等三藩平定,咱们多弄点橡胶,做个橡胶管子,再叫铜铁匠人给我们弄一个淋浴头,咱们就站在蓬蓬头底下洗澡。那样可就太方便了!”
保成一脸好奇,“什么是蓬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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