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 by藤萝浠月
藤萝浠月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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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瞅他一眼,道:“大人,都到现在了,你的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
拜里:呵呵,呵呵。
“土谢图汗现在不仅不会打我们,还必定会对我们更加礼遇。”苏辰看着主帐的方向,“他其实是害怕噶尔丹的,他需要朝廷的帮助。”
“见他们做什么?我们打起来,他们就躲在一边看,如果朝廷早早出兵,噶尔丹能这么嚣张吗?”
汗帐内,察珲多尔济坐在主位上,下头是不满的嚷嚷起来的各贵族。
察珲多尔济神色严肃,一语不发。
有人押着这一次的俘虏过来了。
沙喇,德黑,还有一位噶尔丹的心腹大将。
在苏辰求见的通报进来之前,土谢图部的贵族们正在商量的是,杀了宿敌沙喇等人鼓舞军心,同时震慑跟随噶尔丹为虎作伥的扎萨克图汗部士兵。
“大汗,先杀了他们再说。”
有一人目露仇恨地看着沙喇,一只手按在刀上,似乎下一秒就能拔出到来将沙喇的头剁掉。
沙喇看着主位上的察珲多尔济,“我们两部仇怨宿深,但也同出一源,你确定要杀了我?”
察珲多尔济不语,其他的贵族们却多数和刚才那人一样,纷纷表示沙喇该杀也必杀。
沙喇还不想死,他死了,扎萨克图会彻底沦为噶尔丹四处征伐的工具,“察珲多尔济,你一直希望朝廷主持公道,现在却要在没有朝廷命令的前提下杀我一个大部落的可汗吗?”
“朝廷?”一位大胡子将军冷笑道,“当初噶尔丹肆虐天山南北,杀了几个部的大汗,清朝的小皇帝可说过什么没有?”
“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拒绝了那一年噶尔丹的纳贡献礼。”苏辰走了进来,向察珲多尔济笑道,“不好意思,听见你们这里喊杀冲天,我担心来得晚了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就贸然进来了。”
察珲多尔济虽然不喜,却也不能直接训斥苏辰,只见他看向没有来得及拦住清朝使者的守卫,冷声训斥道:“你们就是这样保卫汗帐的?”
守卫一只手还捂着另一只手臂,他站在灯火悠悠的大帐入口处,是以察珲多尔济根本看不清他此时冒着冷汗的额头和惨白的脸色。
苏辰代守卫答道:“大汗,请你不要怪他们,是我着急进来,叫我这边的人用了一点武力手段。”
闻言,察珲多尔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神情间也升起戒备。
其他人瞬间扇形朝察珲多尔济拱卫而来。
“使者,这是何意?”罗布藏滚布阿拉布坦代替他们大汗询问,“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闹声,你们的人是如何震慑我们这么多士兵的?”
苏辰朝旁边侧了下头,察珲多尔济清楚地看到自己这边的士兵一瞬间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来跟你们家大汗说一说。”
受伤的那个守卫不敢违拗,上前低声道:“回大汗,他们手里有一种比鸟枪还要厉害的神器,伤人不伤己,声音还非常低。”
苏辰谦虚地笑道:“几近消音的火抢,我们手头上也只有那么十几个。”
察珲多尔济神色变换,许久才很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主使副使请进来说话。”
拜里是被阿南达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看着谈笑从容的王爷,心里是彻底佩服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头一次见识王爷带的这个一百人的神抢小队的群攻威力,简直比在沙漠里的时候还要厉害一百倍。
怪不得王爷这么有底气呢。
察珲多尔济手下的一名大将粗着嗓子道:“你们带武器进我们的驻扎地,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觉得噶尔丹妄自发动战争也是对的?”
苏辰想装个逼,才发现自己手里没有扇子,只好端正坐好,高深莫测道:“噶尔丹挑动漠北大战,威胁朝廷边境百姓的安稳生活,我们怎么可能觉得他是对的?”
察珲多尔济唇角泛起冷笑,目光落在了外面两个拿着火抢的护卫身上。
苏辰看向缚着双手跪在地上的沙喇,“我这么着急进来,是担心大汗你铸成大错。沙喇,和这些俘虏,不能杀。”
察珲多尔济心里的震动更大,这个小年轻,他竟然真的猜出来自己的心思。
“他杀了我那么多勇士,为什么不能杀他?”
苏辰说道:“很简单,因为杀了他,扎萨克图部群龙无首,到时一定会尽数倒戈噶尔丹,而且你们俩部的仇恨,将很难再有解开的可能。”
察珲多尔济自然考虑过这一方面,但是就像这副使所说,土部和扎部素有仇恨纠葛,杀了沙喇虽然会令他们的仇恨无法解开,却也能解气。
“留着他再让他带领人来攻打我们吗?”一开始就非常迫切杀掉沙喇的那人再次跳出来,眼眶红,“他杀了我的儿子,此仇我必报。”
苏辰:“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
一句话成功把那人气到疯狂,提着刀就要上前。
站在苏辰身后的郑洋动了动手里的抢,但抢头被苏辰挡了下,“别这么心急。”
冒烟儿的一声在帐内响起。
一下子众人安静如鸡。
阿南达:早知道就不应该带这个心急的家伙一起来。
这是在别人家的大营啊,可还记得?
郑洋:不记得。
“是你们先对我家大人的安全产生威胁的。”他向既愤怒又不敢言的土谢图部众人说道,“不是我想要先动手。”
察珲多尔济道:“力帆退下。”
力帆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但又不得不退下。
苏辰道:“很抱歉,今天我们很失礼。”
“但是这些俘虏,不能杀,对不对?”察珲多尔济瞪着他的圆眼睛问道。
苏辰点头,“是的。你没有权利杀他们,我要把他们都带走。你们在战场上损失的人,我们也尽量救了些回来,都给你们带来了。”
察珲多尔济:“可是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
“我还给贵部带来了一箱效果很好的外伤药,另外,听说你们在楚库柏兴前线的战事不太顺利,鄂罗斯有城池固守,你们迟迟打不开局面,我还可以赠给你们两门大炮。”
苏辰在半路上遇见往土部驻扎营帐迎他的保清,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月落西方,很快连天地间的最后一丝光亮都要被收回。
谈判时跟着神抢手等在外面的小狗牙此时正和苏辰同乘一骑,眨着忽灵灵的大眼睛在听辰叔叔说大帐里发生的事。
听着,他会调转小脑袋,去看看被自家辰叔叔救出来的那三四个人。

“前方是何人?”
两边迎面遭遇到的时候已经避不及了,在土谢图汗部的领地内,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军队,阿南达骑着马直接迎上询问。
胤褆从后面走出来,“是我。”
一听声音苏辰就笑了,赶紧骑马走到最前面,“保清,你终于赶到了。”
很快,两对人马合成一队。
胤褆看了看坐在大哥前面的小孩子,再次流露出几分嫌弃的眼神。
小狗牙看他,眼睛一挤舌头一吐:略略略。
胤褆差点气个倒仰,这熊孩子。
苏辰问道:“这一路怎么样?”
马蹄踏踏,胤褆坐在晃悠悠的马背上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闲适气息,“还好吧。就是走到库伦的时候儿,遭遇了噶尔丹那个弟弟带领的一队骑兵。”
噶尔丹弟弟?
是不是在后来叫察珲多尔济长子噶勒丹多尔济杀死的那个?
“多尔济扎卜吗?”苏辰问道。
胤褆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苏辰:“你们打仗了?”
胤褆:“我带着三千兵马,他就二百人,看见我溜边儿走了,不过我后来继续往北走,才知道西北方的额尔德尼召被他们烧了,很多人往南逃。”
他是往北走的,额尔德尼召距离库伦也没有多远,但在那几十里的路上,他却看见连绵成队的南逃人群。
死在路上的骆驼牛马不计其数。
苏辰皱眉,“噶尔丹的军队都到那儿去了。”
胤褆点点头,他差一点返回去跟他们打去。
“先回楚克独斯,你好好歇息两天。”苏辰预感到,他们暂住的这个属于土谢图的小城也不会不太安全了。
看他神色凝重,胤褆道:“我从巴林出发的时候,听说朝廷的大军已经由裕亲王和恭亲王带领出发了,大军赶路慢,但应该也用不了一个月。有阿玛的这些安排,噶尔丹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苏辰侧头看保清,笑道:“怎么感觉出来几天,你好像成熟了不少。”
胤褆不好意思,狠劲咳咳两声,道:“什么叫成熟了不少,爷本来就是个成人了。”
苏辰:“是,早就该娶福晋了。”
胤褆心里道,可不就是都你耽误的。
不过他到底才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虽然早就不是处男了,但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要矜持一下,“我可没想娶妻。”
说话时眼神乱瞟,看到了后面一个脸上充满了笑意的老头儿。
胤褆瞪了对方一眼,谁给你的胆子笑小爷。
“那谁啊,一个糟老头子,”他嫌弃地跟大哥小声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挺能做主的样子。”
说着上下打量苏辰,“不会是你又在路上捡的什么人,认作自家长辈了吧?”
苏辰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大蠢蛋,越过两马之间的距离,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下:“保清,要尊老爱幼,否则麻烦马上就来。”
胤褆嫌弃:“那我也不能像你一样,随便在路上捡一个老头儿一个小孩儿就尊重爱护。”
苏辰摇摇头,我知道为什么历史上你被皇阿玛那么扶持却还是没有赢过保成了。
没脑子的小家伙。
苏辰怜爱的目光像是春日阳光一般落在他身上,激得胤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路上辛苦了,回去大哥给你做好吃的。”
胤褆的拒绝都写在了脸上,他一夹马腹往前走,“别别别,你疼保成是真的,这么看我就假了。”
前后左右跟着的士兵护卫们:---
大阿哥,好像真的不是多聪明的样子。
艾五脸上也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走到前面的胤褆虽然觉得浑身不适,但却忍不住想到小时候,那时,大哥带他玩就是这样的神情。
似乎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不那么看自己了?
胤褆以为自己会很难想到这个开始点,但出乎意料的,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是在他那一次故意用孙夫人想要过继大哥的话诱惑他出宫之后。
从那之后,大哥看他的时候,眼神里就再没有过这样发自心底的喜爱了。
胤褆有些怅惘地舒一口气,其实那个时候大哥是对他真心好的吧。
可是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他想拉下来老二,他们早晚都是敌人。
大不了到时候,他对这个一直都对他心存善意的大哥好一些就是了。
苏辰正和小狗牙在说悄悄话,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瞧,又是保清。
胤褆矜持地点点头,扯了扯缰绳往前面带路去了。
苏辰: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小狗牙低声道:“辰叔叔,他真是你弟弟吗?”
“是啊,怎么啦?”
小狗牙:“他跟辰叔叔一点都不像,”还不如我像辰叔叔,“看起来又自大又笨蛋。”
苏辰:“嗯嗯,小狗牙说得对。我们虽然是兄弟,但不是一个额娘生的孩子,所以他才可能跟我不太像吧。”
苏辰也认同保清比较笨的说法,从多年以来他排挤保成只用那个告黑状的办法就可见一斑。
带的老三跟他一个样,总爱在阿玛跟前说保成的坏话。
此时,紫禁城内,睡得正香的胤祉被一个喷嚏打醒,撒泡尿喝杯茶,重新躺在床上后他想起今天遇见的那个毓庆宫的小太监。
说话真是狂呢,连小十他都敢训斥。
小十虽然不受皇阿玛重视,但他额娘是钮钴禄氏一族的贵妃娘娘啊。
胤祉在心里揣摩着明天去清溪书屋给皇阿玛请安时,怎么不着痕迹又自然地告太子那些宫人一状。
想起清溪书屋就心塞,因为那是大哥监督修建起来的,阿玛就住在那里不出来了,而且打从住进去,时时跟人说大哥办事体贴周到。
这么多儿子,愣是整得好像只有一个儿子似的。
还有老二住的那个贤雅居,山清水秀,北面专门有一个樱桃山,前一段时间摘下来的樱桃供应整个皇宫都没吃得完。
他们住的这个阿哥处,虽然也不错,但是跟老二那里比就差远了。
熹微的晨光从浓密的树荫里透过,光影斑驳,把这里的环境衬得更加静谧安然。
康熙刚刚从议政的地方回来,换了便服坐下来还没喝完一杯茶,外面就通报三阿哥请安来了。
胤祉进来,见礼之后抬头瞅见皇阿玛的脸色,便先问道:“阿玛,您脸色不好,是这些日子累着了吗?”
康熙说道:“无事。现在是读书的时间,你怎么跑来请安了?”
胤祉:---
“儿子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大哥了,不放心,便想来阿玛这里问问。”胤祉小心说道,“两位大哥在前线,还好吧。”
昨晚上也梦见辰儿的康熙多瞧了这个儿子一眼,道:“你有心了。”
胤祉说道:“大哥把畅春园建的这么好,却没有能先住进来一天,儿子每天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忍不住会想起大哥。”
康熙:老三变聪明了。
“等辰儿和保清回来,你们的学业还要交给他们管的。”
胤祉愣了愣,都不知道皇阿玛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带上老大。
他才不信老大和老老大在皇阿玛心中一样重要。
说了这么一会子,胤祉才非常自然的问道:“阿玛,保成呢?”
康熙喝完了手里的茶,将茶杯放到一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三儿子又说道:“保成不会现在还没有来给您请安吧。”
这不可思议的语气,好像就是在说太子不是您最满意的儿子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给您请安呢。
“孤不像是三弟这么闲。”
一身明黄太子蟒服的胤礽从外面走进来,看了胤祉一眼,向康熙道:“儿臣来迟了,请阿玛恕罪。”
康熙笑道:“如今读书为重,请早安的规矩早就废了。”
胤祉:脸很疼。
偏心老头子,以后等你老得走不动了,别想让我管你。
“胤祉,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胤礽说道,“是不是还没吃早点?”
胤祉摇头,态度非常好道:“不是的二哥。阿玛,儿子先告退。”
康熙很不喜欢他们还没有多大就把两只眼睛都放在给保成找茬上。
胤祉小心的看了眼阿玛的面色,却没有立刻走,看向胤礽道:“二哥,其实是因为,我昨天遇见了你那里的人,也不知是多体面的奴才,竟然在训斥小十。”
康熙也看向胤礽。
胤礽皱眉,却是想了起来。
“阿玛,这件事是儿子管教不严。”胤礽先认错,“胤祉说的这个奴才,应该是儿子那里的一个膳房人,此人事事以儿子为先,昨天回去就跟儿子说了十弟的事,他训斥十弟,是十弟玩闹间说了对孝懿皇后不敬的话。”
其实主子说话再不对也没有一个奴才训斥的道理,但康熙并不想让太子面上不好看,闻言便只是点点头。
胤祉走了,康熙才说胤礽:“回去管教管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别仗着主子的脸面恣意行威。”
胤礽低头表示知道了。
梁九功提醒:“皇上,佟国纲请求觐见。”
今天候见的大臣还挺多的,但是佟国纲的身份到底不一般,而且他还是临时递了请见折子的,梁九功就特意通报了一声。
康熙把一本刚从北边送来的折子交给胤礽看,才点头道:“请他进来。”
佟国纲快四十的人了,面上风霜很多。
他本来就很低调,后来因为隆科多惹怒上面的事,更加的低调起来,因此康熙对这位舅舅的来意不甚明了。
佟国纲却很快表明来意。
康熙的眉头都微微皱起:“您想去跟鄂罗斯和谈?”
“皇上,此一时彼一时,”佟国纲说道,“噶尔丹肆虐漠北,东北的战线实在是拖不起,咱们不必坚持在北京和谈,如今有利的优势还在我方,不如趁早把和谈之事定下。”
说着就跪下来,“奴才愿意前往,定下和谈之事。”
这些天康熙其实也有这个考虑,东北不缺粮不缺大炮,甚至连船只都在当初东巡之后增加了将近一百艘。
但一直僵持,并不是长久之道。
更何况,漠北局势不到最后一天,谁都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康熙想了想道:“舅舅先回去,这件事朕仔细考虑过后再召你来商议。”
佟国纲下去之前,看了太子一眼。
胤礽看完了阿喇尼从前线送来的折子,说道:“阿玛,看目前的态势,儿臣觉得大哥说的没错,噶尔丹在漠北发动的这场战争不会轻易结束。”
康熙欣慰的笑了声,“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两方大军都已经派出去了,就为了应对漠北的遽变。
胤礽说道:“我哥走之前,说过,噶尔丹连年征战,他手底下的将领都很能打,扎萨克图又被他裹挟,车臣部多是老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有土谢图还能应对,但恐怕他们应对起来也会很吃力。”
康熙说道:“你觉得土谢图可能会战败。”
“有可能,”胤礽说道,“阿玛,我们要提前运粮食到锡林郭勒、科尔沁、乌珠穆沁、巴林一带,一旦战败,他们必定会往内迁。”
康熙听着儿子的分析,再没有比现在更欣慰的了。
保成真的成长得很厉害。
若漠北战事扩大,他亲征,让这孩子监国便再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中午,太皇太后过来找康熙,坐在一张桌子两边吃饭的天家祖孙说着很寻常的家常话。
“辰儿和保清都在外面,八月的选秀是就这么选?”
其实太皇太后有些埋怨皇帝,俩孩子都没有成亲呢,怎么能由着他们任性去了漠北。
康熙还是头一次被玛么埋怨,感觉十分的新奇,笑道:“听您老人家的,该怎么选就怎么选。”
太皇太后说道:“保清就不说了,辰儿那个性子,你随便给他指一个,他回来能不能给你来一个抗旨不遵?”
康熙一愣,随即苦笑。
那孩子,还真有可能。
“朕想着,把给辰儿看好的几个都留着,等他回来了让他自己再选一选。”
还以为会听到孙儿说“他敢”,太皇太后是彻底没话了。
“没选中的姑娘该怎么处置?”她老人家这么问。
康熙说道:“这也简单,赏赐一些东西放归自由嫁娶就是。”
太皇太后便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保清的福晋人选,让那拉氏也亲自选一选,亲娘总比你这个亲爹知道孩子的心意。”
康熙表示,都听祖母的。
不知不觉间,东北的玉米又熟了一季,陈挺每日亲自下地,虽然身边多了两个帮手,但他也彻底成了个黑猴模样。
上面的旨意在七月底的时候就送到了,今年的玉米新粮下来之后,各家各户留够吃的和秋税,都必须以一斗三十文的平价卖给官府。
东北这边的田地,有一多半都是陈挺来到后这些年间开垦的,大家很愿意听陈挺这个农事官的话。
今年的秋粮,从田中收了就直接装车,运往蒙古方向。
其实在距离蒙古比较近的几个粮仓,如杀虎口、张家口等地,储粮是非常充足的,但东北的新粮运过去更为便宜。
粮仓中的粮食不动,也能防止因为北方战争而导致的粮价不稳。
朝廷各处都有大动作的时候,漠北这边的战争也进一步扩大。
虽然苏辰救下了沙喇等人,噶尔丹还是在修整一段时间之后就打着扎萨克图的旗号跟土谢图持续交战。
楚克独斯被噶尔丹军队冲击之后,苏辰他们作为朝廷派来的议和使团倒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于是他就带着保清时常去战场后方,帮助安置受到军队驱赶的普通百姓们重新找地方安稳。
但是找着找着就发现,这一片地方无论跑到哪儿都很容易遇到土部和准部的骑兵。
除非往南迁,继续待在漠北,牧民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早晚都会被剥夺。
这里让他们先打着,普通人还是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避一避为妙。
苏辰正准备带人南迁的时候,在他这儿修养了半个月的沙喇和德黑重返战场,扎萨克图的将领见到自家大汗都冷静下来,不再莾头莽脑的听任噶尔丹安排。
被镇前厮杀声笼罩了半个多月的大草原恢复了几天的安宁。
这一天,苏辰他们已经离开楚克独斯老远,正在一片绿草茵茵的临河扎营。
草原上的阳光都比北京的明亮清透,胤褆咬着一截草,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地上,忽然看见大哥带的那小孩儿手里提着一只铁皮桶,正一走一停的在草原上采摘什么东西的样子。
他喊道:“狗蛋。”
小狗牙兀自忙碌着,直到那一声声狗蛋让人无法忽视,他才提着自己的小铁皮桶转身,问道:“你是在叫我?”
胤褆乐了,“不是喊你喊谁呢。过来过来。”
不远处就是他们这一次出来收集到的草原流民,喂马的喂马做饭的做饭,跟昨天被噶尔丹手下大将追着砍杀时的张皇无措都不像同一批人。
草原牧民本来就是流动生活的为多,只要有人庇护,无论在何处停留,他们跟都到家了一样的。
小狗牙犹豫片刻,提着铁皮桶往胤褆这边来。
半路上,还有一个牧民家的小孩儿跑到小狗牙身边,塞给了他一包东西。
迈着小短腿儿的小家伙终于到了跟前,胤褆才发现这小家伙的铁皮桶看起来沉甸甸的,不过他先看了看小家伙手里抓着的那个布包。
“这么小就会勾搭姑娘啦,人小姑娘给你送的什么?”胤褆问道,语气贱兮兮的。
小狗牙朝天翻个白眼,“我才没有勾搭姑娘,不过昨儿个我看见你和一个草原姑娘在说话了,你还送人家一个玉勾。”
胤褆:“你个小狗崽儿,玉勾是姑娘送给本小爷的。”
说着伸出手,给小狗牙要他手里的布包,“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小狗牙:“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
“你不给我我我告诉大哥去。”胤褆后肘撑在软乎乎的草地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无赖模样。
小狗牙撇了撇嘴,辰叔叔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弟弟。
他打开布包,见里面都是奶疙瘩,就分了两个给他。
胤褆扔到嘴里两颗嚼着,这奶疙瘩一点儿都不甜,只有细细嚼才能从浓郁的奶味儿中分辨出来一丝甜,他很快吃不下去,转头趁着小狗牙不注意吐到草里还扒拉扒拉两边的草。
不能怪他这么小心翼翼,大哥养的这个小家伙就是个告状精,小告状精还是个抠搜的东西迷,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都不能浪费。
胤褆转头回来的时候,小狗牙已经盘腿坐在不远的地方,小嘴咕哝咕哝嚼着一块奶疙瘩在翻整他的小铁皮桶。
“你这是采了什么宝贝?”
小狗牙:“牛粪,依娜姐姐说,等天冷可以用牛粪烤火。”
胤褆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
小狗牙说:“现在天都开始冷了,我们应该准备过冬的东西了。”
“你还挺操心,”胤褆笑着揉揉他脑袋,“不过你放心吧,咱们冻不着,西南的山西知道吗?那里的煤山往外出的煤,有一多半都是由你辰叔叔认识的商人拉出来的。冻着谁,也冻不着咱们。”
小狗牙还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铁皮桶,不让胤褆给他夺过去扔了。
“小桶是我叔叔给我做的,”他抱紧自己的铁皮桶。
胤褆笑道:“什么好东西吗?我大哥还给我们做过很多玩意呢。”
小狗牙一点都不好奇,吃了两块奶疙瘩,就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小桶继续找那种已经半干的牛粪去。
胤褆无聊,就也跟着小家伙一起去。
不过他发现了牛粪,都是喊一声用脚踢给小家伙自己捡。
小狗牙并不生气,听到喊声就赶忙跑过去捡。
胤褆突然有所领悟,看着正弯腰捡牛粪的小狗牙道:“你倒是能屈能伸。”
正一边说话一边走,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
胤褆站好,凝眉踢了踢躺在茂密草丛中的人。

“欸,狗腿儿,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有个人?”
小狗牙提着自己的铁皮小桶,眼神沉重地看着辰叔叔的弟弟。
胤褆:“怎么啦?怎么这么看着本小爷?”
小狗牙道:“你完了。”
终于逗恼了,可是怎么不哭呢?
小狗牙才不会哭呢,而且他也没有因为被故意叫错自己的名字就马上转身走,他先走过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
是跟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孩儿,身上的衣服很单薄,裤腿都烂成片儿了,脚上鞋都没有。
应该逃亡了很不短的时间吧。
小狗牙蹲下来,熟练地伸出手探探这小孩子的鼻息,然后转头看向胤褆:“他还活着。”
胤褆抱起手臂,转头看向一边,“别指望我把这个脏小孩儿拖回去。”
小狗牙道:“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喊人。”
胤褆还要跟这个小家伙讨价还价,就听到了大哥喊小狗牙的声音。
“辰叔叔!”
小狗牙瞬间抓着他的铁皮小桶,向着骑马而来的人跑过去。
胤褆:不就是大哥亲手做的铁皮小桶吗?至于到哪儿都舍不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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