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军—— by檐下月
檐下月  发于:202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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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尔原来喜欢这种,晏晟点了点头默默地记了下来。
猛然间,沈尔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给他自己挑房子,是晏晟给晏曼挑房子啊!!
“抱歉啊我好像有点想得太多了。”沈尔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及时刹车,“给你妹妹准备的房子最好还是按照她的喜好来挑,我说太多了。”
晏晟看着他的表情,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没事儿,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回头自己搬出来住也能参考参考着装修。”
沈尔“喔”了一声,双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从二楼往下看。
“那个位置可以放一个咱们会议室的那种橱柜,里面就摆你自己的周边还有你的奖杯之类的。”
“角落里好像可以放个咱们训练室那种散尾竹,那个散尾竹真的挺好看的,回头给我妈妈买一个摆在客厅。”
沈尔撑着脑袋看着房间慢慢地想,晏晟听着沈尔的话一点一点记于心中。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晏晟加了房产中介的微信。
这个房在清洲场馆附近,房产中介跟在这俩人身边,听着他们两个讨论喜欢什么样的房子装修,露出了收敛不住的笑容。
谁懂啊,一天以内租出去一套房还卖出去了一套。
他简直是房产销售鬼才!
回到俱乐部后,沈尔吃过饭后回房间休息,为明天的长途跋涉养精蓄锐。
而晏晟……
他给晏曼打了个视频电话。
开口就是“我给你买了个房。”
“哈??”晏曼的不解几乎都要从屏幕里蔓延出来了,“你给我买了个什么??”
“房。”晏晟说,“复式,毛坯房,你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晏曼梅开二度:“哈??”
“这不是考虑着你回头来清洲想看你哥我的比赛时没地儿住吗?”晏晟说。
虽然他这一开始只是一个借口,但陪着沈尔看过房之后,觉得这个借口可以直接实施。
他也的确不放心晏曼来清洲住酒店。
“就因为这个啊?”晏曼在另一边笑了出声,“你是不是怕又出现上次那种事儿啊?这么体贴你是晏晟吗?”
“嗯哼。”晏晟耸了耸肩膀,“装修没弄,我回头把房子布局发给你,你挑好喜欢的装修风格发给我或者给松铭吧。”
“找你给我买个一万多的主机你一脸不情愿,转头就给我在清洲买了个房。”晏曼笑道,“有哥的妹妹像块宝!”
晏晟从鼻子里闷出一声冷哼:“你最好始终记得你这句话。”
“你放心晏晟,哦不,哥哥。”晏曼捧着脸看着他笑,“接下来的这一年内,如果爸妈有任何麻烦找你,我势必会站在你这一边帮你劝爸爸妈妈的!”
晏晟:“就一年?”
“两年,两年行了吧。”晏曼说,“再让我忍辱负重多一天我还不如自己买呢。”
晏晟想了想。
一个两年无条件站在自己背后替自己劝说爸妈的妹妹,好像这生意一点儿也不亏哦。
毕竟他现在是个不知道爸妈能不能接受的gay。
十分需求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家人。
两年内,他应该……
应该能把沈尔追到吧?
“任何麻烦?”晏晟重复道。
晏曼大方点头:“嗯嗯,任何。”
“行,那就这样了。”晏晟心情大好地点头,“记得你说的话就行。”
电话挂断后,晏晟点开了自己的备忘录。
看着自己偷偷摸摸记下来的那些沈尔的喜好,抿了抿唇打开了房产中介的微信。
[Y:今天看的那套复式有没有同布局的,要大一点的]
[Y:可能会再买一套]
第二天一早,沈尔从厨房里抓了两个小面包和两盒牛奶下了楼,司机开着晏晟的车正停在俱乐部门口等他。
沈尔上车后递了小面包和牛奶给司机大哥,扣上安全带,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
这段时间喻兰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或许是因为那些背在沈尔身上的债务已经还清,也或许是因为沈尔拥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喻兰的那些担忧一点点散去,逐渐缓和的心情影响着身体,她甚至早在一个月前就出院回家住了。
到贡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车子左绕右绕地开进了村里,停在了沈尔家门口。
这一停,不少坐在自家门口掐菜叶子准备午饭的人看着这辆车窃窃私语。
“这车标是奔驰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车看着就不便宜的样子。”
“怎么停在了喻兰家门口,找喻兰的?”
讨论声还没落下,沈尔打开副驾驶的门,下了车。
“哟,这不是小尔吗?”隔壁家大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沈尔,整个人都震惊住了,“小尔有出息啊,前段时间连本带息地一口气还了找我借的那八千块钱,这会儿还开着这么好的车回来了,是要接喻兰去城里吗?”
大婶嗓门儿大,但心地很好。
沈尔看着大婶笑了笑:“我老板的车,我沾沾光,接我妈去清洲。”
“有出息啊,真有出息——”大婶洋溢着爽朗的笑容,“怪不得喻兰今天从早上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做饭呢,原来是你要回来。”
沈尔笑着和邻里寒暄了两句,拿过钥匙打开了自家的门。
“沈尔,有什么要搬的你喊我就行。”司机大哥开口道。
“谢谢你啊哥,刚隔壁婶儿说我妈准备了中饭,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吧?”
“行啊,刚好开一路车我也累了。”司机大哥爽快地点头下车,“那我就腆着个脸蹭一顿了?”
“这说得什么话?”沈尔笑了笑,带着司机大哥走进了家里,“哥你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我妈。”
农村的自建房看上去并没有城市中的房子那么精致,墙角堆着木梯簸箕之类的工具,墙内甚至没有上漆,看上去灰扑扑的。
但不影响喻兰将屋子收拾得很干净。
推开门走进厨房,一股香气钻入了沈尔的鼻腔。
喻兰甚至炖了只鸡。
“妈。”沈尔走到喻兰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听隔壁李婶儿说你从早上就开始忙活,累不累啊?医生说你不能劳累的。”
“回来啦?”喻兰欣喜地回过头,拍了拍沈尔的手,“这哪儿会累,想着你妈高兴,来帮我端一下,鸡炖好咯。”
沈尔应了好,端着一大盘炖到软烂的鸡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
司机大哥看着眼睛都直了:“嚯!这么大一份?”
“我们这边儿吃饭经常有串门儿的,吃着吃着带着个碗就来了。”沈尔笑着解释道,“小村子嘛,大家都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司机大哥点点头感叹:“淳朴,挺好。”
“诶小尔,这是……”喻兰从厨房走出来到客厅,看到司机大哥的那一刻,迷茫地问了一句。
“我老板说带着您赶高铁怕累着,让司机送我来接您一块儿回去。”沈尔解释道。
司机大哥也站起身对着喻兰问了个好。
“你好你好,辛苦你了啊。”喻兰看向司机大哥道,“累了吧,多吃点儿,别客气。”
司机大哥连连点头:“诶好。”
“我们小尔运气好,碰到了个百年难遇的好老板。”喻兰环着沈尔的手,笑着打趣道,“我也跟着享福咯。”
沈尔笑道:“您本来也到了该享福的年纪。”
就如沈尔所言,他们这个小村子你认识我我认识你,大伙儿都是几十年的交情,吃饭的时候大门一敞,你来串个门儿,他来串个门儿的。
或许是今天沈尔回来了,还是从他们眼中的豪车上下来的,还有司机接送。
buff一叠,端着碗来沈尔家寒暄的人一茬又一茬。
感叹沈尔找了个好工作的,夸赞沈尔有出息的,说喻兰熬到头了后面都是好日子的。
都是很好很好的话。
吃过饭,收拾好之后,沈尔同街坊们道了个别,将喻兰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带着她一块儿坐进了车后座。
“还有什么要带的吗,你妈妈的病例本啊之前拍的片子啊之类的,都带上了吗?”司机大哥提醒道。
“都带好了。”沈尔点点头。
司机大哥敞亮一笑:“那走了!”
喻兰坐在沈尔的旁边,欣慰地攥着沈尔的手同他聊天。
沈尔也耐心地一句句回答。
“叮”一声微信提醒音打断了母子两个人的谈话。
沈尔拿出手机,看到给他发消息的那个人时,不自觉地露出了再温和不过的笑容。
“谁呀,小尔?”喻兰看着沈尔的表情,问道,“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在清洲谈恋爱了?”
“没有。”沈尔摇了摇头,“我老板。”
“老板啊,他这个时候找你肯定有事儿,你先跟他说,等会再陪妈妈聊天。”喻兰赶忙道。
沈尔应了声好,点开了微信。
[晏:接到你妈妈了吗,她状态怎么样?还好吗?]
[Owl:接到了,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妈状态不错,精神也还挺好的]
[晏:那就行,几点到清洲?]
沈尔抬起头,微微扬声道:“哥,我们大概几点能到清洲啊?”
“五点多吧。”司机大哥看了一眼导航,“五点多到你那个小区那里。”
沈尔应了声好,给晏晟回过去。
[Owl:说五点多能到小区]
[晏:行,那你晚上好好陪陪你妈妈]
[Owl:好]
收回手机,喻兰眉目温和地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你老板有工作要找你?”
“没有,他就问问我几点到。”沈尔笑着摇头,“让我今晚好好陪您。”
喻兰再一次握着沈尔的手感叹。
真是个好老板啊——
沈尔看着她的样子,难得陷入了沉思中。
事实上沈尔不知道怎么向喻兰解释他的这份职业,电子竞技职业选手。
这在大城市里几乎无人不知道的东西,在他们闭塞的村子里并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而他的工作内容是……
打游戏。
这更难解释了。
而带着喻兰去了清洲,他曾经谎骗喻兰说的自己是给晏晟当秘书这个事儿,根本就瞒不下来。
让喻兰发现自己在哄骗她还不如自己找个好的方式跟她说清楚,这总比日后让她自己发现要好太多。
“怎么不说话了?”喻兰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声道,“在想什么呢?”
沈尔抿了抿唇,心一横:“妈,其实我不是给我老板当秘书……”
“我知道。”喻兰的回答很平静,“我都知道。”
沈尔微微一愣:“啊?”
“之前在医院啊……”喻兰笑了笑,“隔壁病床搬来了个妹子,他儿子陪床的时候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你的声音妈妈怎么会认不出来?然后啊,我就让那个男孩儿给我看了一眼,他还特别欣喜地问我说是不是也喜欢这个选手,说第一次看到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看这个……叫什么什么的比赛。”
司机大哥在前面提醒道:“电子竞技。”
“对对,就是这个。”喻兰点点头。“我看着他的屏幕,里面不就是你吗,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呀,我就问那个小男孩儿这些都是什么,他耐心地一点一点讲给我听。”
“他说这个比赛是能上奥运会的,我就想着啊,原来我们家小尔是去清洲做运动员去了啊。”
“那我没跟您说实话您不怪我吗?”沈尔看向喻兰的表情有些歉意。
“有什么怪你的呢,不偷不抢不犯法的。”喻兰摇摇头,“你应该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吧?”
沈尔点点头,从喉咙里闷出来一声“嗯”。
“那你喜欢这个工作吗?”喻兰问。
沈尔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我们家小尔啊,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喻兰拍了拍他的手,“妈妈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沈尔弯着唇角点点头:“谢谢妈。”
“跟我还客气啊?”喻兰好笑道。
“不跟您客气。”沈尔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偷偷给您看看我的存款,您夸夸我。”
说着,沈尔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银行。
签约费、每个月的工资、直播打赏分成后提现进卡的钱。
那一串儿数字喻兰想都不敢想。
“我们家小尔是真的出息了。”喻兰挽着他的胳膊笑道,“等我的病好了啊,我就在电视前面守着,看着你登上奥运会的舞台,然后跟街坊邻居们说看,这是我儿子。”
“守着干什么,回头带您来现场看。”
司机大哥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笑了笑。
奥运会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玩意儿,沈尔就开始画饼哄家人了。
怎么就变得跟晏晟一个性子了呢?
抛下了心底最大的那一颗石头,沈尔整个人异常轻松,欢欢乐乐地陪着喻兰聊天。
直到暮色西沉,车子缓缓停在了小区门口。
“那我就先回了,回头要我接的话你喊我一声?”司机大哥没跟着这对母子下车,只是探了个头同沈尔说道。
“不用接了,回去的时候我打车就行,不麻烦你到处跑了。”沈尔说道。
“也行。”司机大哥点头,“那走了啊。”
沈尔同他道了别,挽着喻兰带着她认,哪一栋是哪一楼是他租的房子。
晚风徐徐吹,吹来小区中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吹来悠闲散步的老人们的惬意交谈。
带着喻兰走上电梯走进房间,带着喻兰在房间里参观。
“旁边就是医院,明天陪您去做一个彻底的检查,然后制定手术计划,等手术成功后咱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沈尔说,“好不好?”
喻兰哪儿还有说不好的道理。
她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却柔和到不行。
“叮咚”
“叮咚”
门铃响起。
沈尔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谁会摁这里的门铃啊……?
“哪位?”他走到门口,微微抬高音量问道。
屋外的人喊了一声:“外送。”
“我没点外送啊。”沈尔轻轻皱了皱眉,“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您是姓沈对吧?”门口的人回答道,“是一个姓晏的先生给您点的。”
是了,这个地方除了房产中介也就只有晏晟知道了。
沈尔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大捧花。
他有些懵:“啊?”
“晏先生点的。”外送小哥解释道,“上面有卡片,您可以自己看。”
沈尔捧着这一大束花,手足无措地关上了门。
“怎么这么大一束花?”喻兰探了个头,也被这束花整懵了,“谁送的啊?”
沈尔将这一捧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找到了插在里面的一张卡片。
[身体健康,万事顺意-晏]
是晏晟的字迹。
沈尔握着这张卡片,不由地有些鼻酸。
怎么会不喜欢这个人呢?
他好好藏着的那份心意,真的能藏得住吗?
“谁送的啊?”喻兰问道。
“我老板,也是我同事。”沈尔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卡片合上,捂在手心里,“就是上次跟您视频的那个,希望您身体健康。”
“有心了。”喻兰感叹道,“真是我们家小尔的贵人。”
沈尔弯着眼重重点头,手心一点点抬起。
一个隐秘的吻,落在了那张晏晟亲笔写下祝福的卡片上。

第53章 (三合一)
三天内,沈尔陪着喻兰做完身体检查定好手术计划安排住院,一切都安妥妥帖后,将房子的钥匙和给喻兰新买的手机交给了她。
“妈,我五月初要去日本打比赛,那段时间不在国内,等我打完比赛回来了就抽空来看您。”沈尔坐在病床边,温声细语道,“回来给您带礼物。”
和在老家的时候不同了,沈尔现在的存款足够让喻兰住单人病房,也可以找最好的护工陪在她的身边。
喻兰笑着应了好:“好好好,赶紧回去工作吧,你都在我这儿待了这么几天了,可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沈尔几乎是被喻兰推出病房的,他好笑地同身边的护工阿姨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离开了医院。
但他没有先回俱乐部,而是回到了租的那个房子里。
那一大捧花在送来的当天就被他一根一根剪枝插进了花瓶,而在送喻兰去医院的前一天,他将那一捧花仔仔细细的擦干水放进了一个小的烘干机里。
乘电梯上楼打开房间门,掀开烘干机的盖子。
烘干机里的花已经从内到外彻底干燥,由鲜艳欲滴变成了永不凋落的干花。
他将烘干机里的捧花拿了出来,擦干净玻璃花瓶里的水,一朵一朵将这束花填满了花瓶。
而后,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沐浴阳光。
做完这些,沈尔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那张晏晟亲笔写下祝福的小卡片,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把这张祝福带回去呢?
沈尔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将这张卡片重新塞回了抽屉里。
乱人心神的东西,还是不带了吧。
打车回到俱乐部,从电梯出来的那一刻,饭菜的香味扑鼻。
“回来啦?”张妈看着走向厨房的沈尔,弯着眼笑着看他,“我听他们说了,你妈妈她怎么样了?”
“挺好的。”沈尔笑着说,“手术成功率很高,医生是松铭给我介绍的很厉害的医生,而且我妈情绪和最近的状态都很好。”
“那就好,有你这么孝顺的孩子,情绪能不好吗?”张妈说,“小晟说你今天就回来,给你做了海鲜汤和糯米小排,都是你爱吃的,回去洗个手收拾收拾,等着吃饭吧。”
沈尔弯着眼睛应好。
毕竟是从医院出来的,沈尔去训练室之前先回房间草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后才推开了训练室的大门。
训练室里,四个脸上贴满了纸条的人坐在地上打扑克牌。
沈尔看着这几个已经被一条条的纸巾遮住脸的队友们,沉默地往后撤了一步。
“哟,我们嗷子哥回来了。”正对着他的柳申宇出牌的时候透过纸巾的缝隙看见了他,喊了一声。
这一声下来,另外三个人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沈尔。
“回了啊,来来来替我一下,我憋着上厕所呢这几个人死活不让我走。”时皓双手撑着地面起身,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牌塞在了沈尔的手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说完,捂着肚子一溜烟儿地冲出了训练室。
沈尔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两眼牌,看两眼面前这仨人。
“来,坐。”柳申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三带二,你要不要?”
沈尔看着手上的一堆烂牌,沉默地摇了摇头。
“好,过,到我了,炸弹!!”
也不知道是时皓的手气真的差还是他完全不会玩,除了偶尔扔单支,手上的那一堆牌根本就出不出去。
“四个二,我赢了。”晏晟像撩头发一样撩了一把粘在脸上的纸巾,“脸都凑过来吧。”
话音落下,时皓推门走进了训练室。
听到这句话时,他默默地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了训练室。
“你往哪儿跑!!”梁恩阳两手一撑,直接从地板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时皓旁边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带了回来,“好啊你,你上个厕所把脸上的贴条儿都撕下来了是吧!”
“诶,嘿嘿……”时皓挠了挠头。
晏晟抬手把粘在自己脸上的纸条也全都撕了下来:“换个惩罚,等会儿贴着这些纸怎么吃饭啊。”
时皓赶忙点头:“就是就是!”
然后他眼睁睁地瞧着晏晟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支水性笔。
拧开了盖子扣在笔尾处。
另一只手攥住了时皓的下巴:“给你画个乌龟吧。”
时皓惊喊:“啊——!!!”
但大喊没有任何用,任性的晏晟小少爷才不会手软,
笔尖落在时皓的脸颊上,画下了一只黑黢黢的乌龟,还在甩尾巴。
沈尔放下手中的牌,不动声色地起身试图逃跑。
“跑哪儿去?”晏晟松开时皓的脸,眼神幽幽地看向他,“过来,输了就要挨罚。”
“我不是自愿加入这个游戏的。”沈尔抿着唇,打着商量道,“而且你已经给时皓画上了,我只是替时皓的。”
晏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尔满眼期冀地看着他。
“你替了时皓输了就要一起。”晏晟走到了沈尔面前,“别躲,不给你画乌龟。”
沈尔叹了口气。
晏晟一时兴起想在人脸上画画了就让人兴起好了,他认命地仰起头闭上了眼。
“这么乖啊。”晏晟轻笑道。
一只手捧着沈尔的脸颊,温热的指腹触碰脸颊,泛着痒意。
两个人靠得近,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沈尔的鼻尖上,晏晟的余光瞥见沈尔的耳尖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画了啊。”
说完,晏晟撩开了他的刘海,落笔。
靠得太近了,晏晟的呼吸全乱了,沈尔的眼睫也不由自主似落水的蝉翼,很轻地颤动。
一笔连着一笔,画完后,晏晟松开了手,握着笔去抓柳申宇,开始下一场作画。
沈尔抿着唇,抬手搓了搓脸颊,撩开自己的脑袋凑到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前,借着反光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他的额头上是一朵黑色水性笔画出来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还挺好看。
沈尔抬手轻轻碰了碰,想着。
回过头,视线落在了刚刚惨遭毒手的柳申宇脸上。
柳申宇的右脸上被晏晟画上了一只狗头,还配了仨字儿。
“汪汪汪!”
沈尔:……
感恩晏晟没对自己下狠手。
时皓本着大仇得报的心态,拉着沈尔将四人牌局变成五人。
你往我脸上画两笔,我往你脸上画两笔。
过了十分钟,总算熬到了晏晟当地主输了的局。
“哼哼。”时皓拿过那支水性笔,跪坐着起身捏住了晏晟的肩膀,“你在我脸上画乌龟,我要在你脸上画只鸭子!”
时皓会画个屁的鸭子。
时皓不说谁能知道他画的那个是鸭子?
笔从时皓传到柳申宇手中,再从柳申宇传到梁恩阳手中。
等到那只笔落在沈尔手里时,晏晟的脸上几乎都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给画满了。
沈尔握着笔凑了过去,左瞧瞧,右瞧瞧。
“下手轻点啊。”晏晟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可没在你脸上画些乱七八糟。”
沈尔郑重地点头说好。
他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其他几个队友们画的,晏晟画在他脸上的,只有三朵小花花。
“画个猪画个猪!”时皓在一旁出着馊主意,“嗷子哥会画猪吗,先这样再那样的——”
“你这不为难嗷子哥呢么?”柳申宇无语道,“晏晟对他多好啊给咱们画乌龟画狗画小鸡,给沈尔脸上画花,沈尔能是恩将仇报的人?”
沈尔当然不能。
但沈尔也不知道该画什么。
“写个颜文字吧,OwO,一看就是你画的。”梁恩阳撑着下巴道,“又毫无技术难度。”
“你真聪明,恩阳!”沈尔宛如醍醐灌顶,握着笔落在了晏晟挺翘的鼻尖上。
[OwO]
可爱捏!
沈尔满意地放下了笔,看着他鼻尖上的这个颜文字直笑。
“怎么整得跟盖章似得。“柳申宇说,“此人归我Owl所有,签订魔法契约刻上OwO——”
“晏晟,henshin(变身的日语读音)!!”
没救了的中二病。
晏晟无语。
张妈推开训练室喊人吃饭的时候,看着里面一张张大花脸人都傻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啊?”
“嘿嘿,打牌呢。”时皓指了指面前的一摞扑克,“咱不赌钱,就成现在这样了。”
张妈好笑地看着一张张大花脸。
行吧,总比聚众赌博要好,反正也就是小孩子们玩玩闹闹罢了。
“行了小崽子们,出来吃饭了。”
吃饭前,苦口婆心声泪俱下终于获得手机使用权的时皓举起手机猛地往前冲了两步,举起手机调整拍照模式。
“咔嚓”
五个顶着大花脸从训练室里出来的少年人留下了黑历史般的合影。
这合影还被时皓嘿嘿嘿笑着发上了微博。
[BTF幼儿园大班集体留级回小班复读吧]
[嗷子哥脸上和你们脸上怎么不是一个画风,懂了,团宠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队上单脸上那个狗真的好传神啊]
[splendor鼻子上那个owo是嗷子哥画的吗,一种奇妙的占有欲,磕到了!!]
[time,你好像,小傻逼哦]
时皓嘿嘿嘿地边吃饭边翻评论,笑得像脑干缺失。
“你就看吧,你要是有第二次被网上的言论搞了心态我直接找个麻袋给你脑袋扣住揍你一顿。”梁恩阳冷哼道。
时皓哼哼地晃了晃脑袋:“才不会,我现在心态十分良好,肖静姐,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你懂不懂啊!”
柳申宇:“肖静姐认了你这个傻逼弟弟?”
时皓皱着鼻子对着这俩人做鬼脸。
另一边,病房里学会看微博的喻兰,看着自家儿子和朋友们一块儿被画得乱七八糟,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时,长摁存下了图片。
一周的休假期还没过去,松铭带着他的任务来了。
“明天两场拍摄一场直播啊,上午拍奶茶联名,下午拍显卡广告,晚上联盟官方的春季赛周边会送过来,记得直播带货。”
“为什么休假期还有工作!!”时皓拧着眉毛,抗议着世事不公,“为什么!”
“因为你们要提前几天去日本玩。”松铭毫不留情道,“那自然得在有限的休假期内把你们的工作安排完,提前训练才能在后面的时间里抽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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