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怪物觊觎的娇弱新娘—— by炙烤芝芝
炙烤芝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关灯
护眼

丝线将他与临槐紧紧缠绕在一起,可缠在乔语卿这边却不是很紧,缠在临槐那边的却割破了他的皮肤。
些许的疼痛对临槐来说无关紧要,他只是无语于丝线的态度。
明明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却总是违背他的意志。
临槐紧紧箍住他,嘴角带笑,对于乔语卿的反抗和逃跑非常满意。
不过可惜的是,他永远都无法脱离丝线控制的范围:“你可真是一分钟都不消停。”
跑吧,跑吧,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更加不确定些。
乔语卿却没有再做无用的反抗,毕竟刚才抓住机会都没能逃跑,现在更不可能。
他放松自己,靠在临槐的胸膛上,娇气地低声说道:“你都要杀我、剥我的皮,我还不能跑吗?”
随着他的动作,临槐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两人贴得更紧。
温暖的温度就像是带着毒的蜜糖,让他陶醉,让他痛苦,却也甘之如饴。
“能,但你跑不掉的,我会把你做成娃娃,永远陪着我。”
乔语卿眼波流转,抹掉眼尾的莹莹泪光后,嘴角蔓延出笑容,伸出手去抚摸临槐的脸。
他的手指很轻很柔,如同一阵风吹在临槐的脸上,却让临槐控制良好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而乔语卿精准地捕捉到了这点微妙。
他支起身,转过来凑到临槐的脸前,温热的气体伴随着他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
睫毛微动,眼睛之中流荡出柔情似水,但他手指的力道却加重,停留在临槐的嘴唇上按揉。
临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引来乔语卿的一声轻笑,手指下滑,直到来到喉结之处:“死人能带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临槐眼眸幽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他的目光却像是旋转的黑洞一般,恨不得将其吞噬。
乔语卿却不允许他继续回避,拉住他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要碰触到他冰冷的唇瓣:“比起尸体,你应该还是更喜欢鲜活的我吧?”
他的心脏跳得格外激烈,仿佛行走于刀尖之上,每一步迈出之时,都会感觉到疼痛的心惊胆战。
他不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是不是万丈深渊,所以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
临槐绷紧了脸,再无一丝笑容。
不过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失态根本不存在。
戴着手套的手抚摸上乔语卿的脸颊,头却微微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我需要的只是你安静的陪伴。”
乔语卿睫毛轻颤,眉梢眼角温柔似水,宛如艳阳下融化的雪。
面对临槐强势而冰冷的侵略,他不避不讳,猛然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两片薄唇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散发着雪松的木香,让人想要温暖他,点燃他。
临槐没想到乔语卿竟有这样的动作,一时竟真的没动。
可耸立的雪松,却仿佛感受到一只容貌蓬松的黄色小鸟,停在了自己的枝丫上。
轻巧,灵动,迷人。
他反客为主,用手按住乔语卿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仿佛跌入了玫瑰深谷里,所有的花瓣被扬起,炸开浓郁的香味。
每一寸血脉都附着上玫瑰的粉粒,每一寸骨头都被玫瑰的香味浸染。
乔语卿不动声色地伸出双臂,勾住了临槐的脖子,微微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
临槐的衣服早已被揉乱,他指尖轻动,故意弄坏他精心的伪装,想要扒出深黑色的心脏,好好欣赏一番。
不是喜欢装吗?
怎么这时候不装了!
乔语卿眯起眼睛,宛如捕捉到猎物的猫儿一般满足。
临槐不愿意打破的纱,就由他主动捅破。
瞧,遮遮掩掩,算算计计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啊,人就不能立得太高,立得太高,摔得越重。
他的腿勾得愈发紧了。
虚伪的绅士啊……
丝线感受到他的诱惑,比起临槐的克制,它们更加随心所欲,几乎是瞬间就溃不成军,俯首称臣地缠绕在乔语卿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紧密蠕动。
雪白的皮肤与黑色的丝线交缠在一起,呈现出强烈的视线效果,让临槐难以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这是一场绮梦,而坠入其中的只有临槐……
第二天乔语卿醒来,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用被子捂住胸口,懒懒地坐了起来。
浑身很清爽,显然在他昏睡的时候已经被清洗过,除了过于深刻的玫瑰印。
还有那些他依旧看不到的丝线——不过昨晚倒是感受到了——在那个时候坚韧得仿佛无法割断的龙须。
洗漱完毕后,乔语卿走下楼,桌子上放着早餐。
临槐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挺像拔那什么就无情的渣男。
想到这,乔语卿不禁失笑。
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他的身上,宛如为他蒙上一层光晕。
他在看桌面上的画册,而因为看得太认真,他没发现就在窗户外的街道上,临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临槐此时还有些混乱,梳理了好几遍,也没弄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最后结果就是乔语卿被他做成娃娃,永远留在店里的展示橱窗里。
直到此时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乔语卿火热而娇嫩的嘴唇,和那宛如迷香般的光滑胴体。
意识到自己又有了反应,临槐皱起眉,强行把那些回忆都删除。
乔语卿重新合上画册,抬头看了眼时间,见临槐久久不出现,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早退一回。
他该抽空去看看苏眉秀了,希望她不要自己作死。
而此时,孙林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苏眉秀耳朵里,让她坐立不安。
她皱紧眉头,喷出一口烟,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手指停留在“于晴”上。
她与于晴的关系并不好,可在这份不好中,又带了点惺惺相惜。
当年青塘村究竟有多穷,一般人都无法想象。在那落后、偏僻且封建的村子里,女人的地位可以说卑贱到可怜。
于晴长得比他漂亮,一直是村里的村花,读书好,头脑聪明。
可她的父亲却根本没想过培养她,甚至为了高额彩礼,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跟镇上养猪场的老板定了亲。
虽然没领结婚证,但在他们那,只要办完酒席,就算是成婚了。所以,于晴的年龄并没有任何影响。
可,那个老板已经快五十岁了,甚至比于晴的父亲还大,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她跑过,挣扎过,却还是被抓了回来。
比父亲更可怕的是母亲,她曾经亲眼看见于晴的母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祈求她,只因她还有个弟弟。
或许是求助无门,或许是心软无奈,终究于晴还是妥协了。
苏眉秀比她强些,毕竟长得一般,性子也泼辣。本来读书也不好,整天到处乱混,让父母头疼得只想把她撵出去,根本没觉得她能嫁个好人。
所以,十四岁的时候她就辍学出去打工了,高兴了钱往家里寄点,不高兴就全部挥霍掉。偏偏,越是这样造作,家里还拿她没办法。
如果放在以前,她们不会说一句话,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后来,她们遇到了刘福东,一切才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走出来看到新的世界后,她才深刻地意识到,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普通人听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而那却是青塘村的常态。
“喂,你知道孙林死了的事吗?”苏眉秀忍着焦躁,出声问道。
于晴的声音也透出疲惫:“知道,你怕了。”
苏眉秀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不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于晴,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于晴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很简单,把罪孽转移给血亲就行了,只要你狠得下心。”
苏眉秀一愣,当时见到乔语卿,听到那话的时候,她确实这么想过,却迟迟没有实施。
可此时听到于晴的话,她才恍然为什么死的人是于晴千娇万宠的女儿白雨。
她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你真的能狠下心……”
于晴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指责:“我们干过的缺德事还少吗?别跟我说这时候,你良心发现了!”
苏眉秀嘴巴开开合合,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于晴平静下情绪:“除了刘福东,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如果你不想死,就这么做,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眉秀茫然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指尖没了力气,任凭手机砸在地板上。
她似乎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河流。
如果当初没有……她根本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
而现在,她还不到五十岁,还有大把人生没有享受过,怎么舍得惨死。
对不起,别怪我……
这大概是她对女儿最后的愧疚。
乔语卿到底还是没有这时去找苏眉秀,因为身体不大舒服。
于是在店里等到下班,发现临槐依旧没有来,他收拾收拾就下班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乔语卿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有时候拖拽在地上,有时候翻越过墙壁。
他陡然眸光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拐弯时,他突然转身,可身后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就连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寒气都不见了。
乔语卿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很确信刚才确实有东西在跟着他。
缓缓转身,他继续向前走,就在快要进入小区之时,取下腕上银镯,指尖微动——
圣白色的光呼啸而过,精准地捕捉到身后的邪气,直接穿心而过。
乔语卿这才走了过去,发现竟是个白布娃娃。
他低头捡起来,戳了戳娃娃软绵绵的肚子,那小脸上竟还画着眼睛、打着腮红,透出一股憨态可掬的模样。
乔语卿挑眉,临槐还真是个别扭的人啊。
他将娃娃收好,然后带回了家中。
躺上床前,乔语卿心念微动,故意将娃娃放到了枕头边,随后便侧身枕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梦境缓缓展开,大团墨色将他包围,他不断地下坠下坠,最终落入了冰冷的怀抱。
真冷啊。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却更近地贴进那个怀抱,企图温暖对方,以缓解寒冷。
箍住他的手臂僵硬片刻,又很快收紧,恨不得将他揉入怀中。
真的是“恨不得将他揉入怀中”,力道之大让他怀疑对方恨他恨得要死。
这要是还能睡下去,也是没谁了。
乔语卿心底又无奈又想笑,他没有睁开眼,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个人。
是临槐。
只分开一天就受不了吗?
不过这一次,临槐显然不再是白天的样子,而是变成了曾经在画展上见过的怪物。
像是害怕一样,乔语卿翻了个身,更深地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呼吸的热气透过单薄的衣服打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酥麻。
他抱住临槐有力的腰肢,柔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半梦半醒中,无法挣脱开睡梦的束缚一般。
可即使在最深沉的梦境中,他下意识想要依靠的,好似依旧是临槐。
临槐一动不动,宛如一块木头,黑色的皮肤仿佛散发出雾气,将整个房间的夜色晕染成墨。
而随着他呼吸的急促,黑色的雾气扭曲交缠,凝结成实体,变成手指粗细的麻绳。
麻绳立在半空,如同野兽般嗅了嗅乔语卿的味道,迫不及待地扑到他的身上,摩挲着他的皮肤。
乔语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麻绳表面带着毛刺般的尖物,细密地、粗糙地剐蹭着他的皮肤,痒痛之中又带了些小小的酥麻,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似乎察觉到他的抗拒,麻绳骤然收紧,带来突如其来的疼痛,又很快放松,像是道歉般温柔地抚慰着。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阴晴不定。
有一说一,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着就太奇怪了。
因此乔语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黑影的第一瞬间,他几乎就把银镯给抛了过去。
却没想到下一秒,麻绳缠上乔语卿的手腕,直接拉起,将他的双臂束缚在头顶。
而后怪物缓缓伏了上去。
乔语卿挑了挑眉,没有了刚才的攻击之意,装作并不知晓他就是临槐的模样:“又是你?”
怪物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唇却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冰冷,可动作却格外缠绵,乔语卿不得不扬起了头。
被松开后,乔语卿轻笑出声,舔了舔红润的唇:“你,还真是可爱……”
怪物似乎并不喜欢他的评价,缠住他的麻绳收紧了一下,像是警告。
可刚才蹿出来的麻绳却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扭动着身躯,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乔语卿缓缓眨了下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在月光下,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光般美丽。
他没有理会黑影的僵硬,对着那根麻绳说:“如果你过来,我也可以亲亲你。”
麻绳瞬间拉直了身体,下一秒,又如同面条般跌落在床上。
乔语卿被它逗笑,却没有勉强,正在他准备继续诱惑怪物时,那根麻绳又飞快地雄起,如同缠人的猫儿一般贴在他的唇角,轻轻磨蹭。
他的眼睛看向黑影,好似蕴藏千万笑意,却缓缓启唇,任麻绳钻了进去。
当着怪物的面,他与另一根麻绳共舞。
明明这些麻绳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此情此景,却像是偷情般刺激。
怪物死死地盯着他,眼睛一直没有眨动,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那目光就好似带着胶水的棉线,湿哒哒地粘在他的动作上,拉扯出粘稠的丝线。
乔语卿眼角微红,湿润的睫毛缓缓眨动,如同带露的玫瑰一样,对着他伸出手。
怪物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他的手上,一动不动,可手臂上却蔓延成无数麻绳,缠在乔语卿的手腕上。
麻绳不断释放,直到手臂全部散开,拉扯着他的身体往前倾。
当他覆盖在乔语卿的上方时,麻绳重新融合,变成了坚硬的手臂。
下一秒,乔语卿口中的麻绳消散,他的唇印上了怪物。
纤细温热的手指摩挲着怪物的后背,猛地一个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压在他的腰上。
冰冷的温度接触到乔语卿的大腿内侧,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但这都没有关系,他低头看向怪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满,可他却没有反抗。
所以,身体是最诚实的。
乔语卿笑着压低腰,趴在怪物的身上。
睡裤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卷起,露出雪白纤细的腿,在月色浸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陡然间,黑雾暴起,遮挡住了月光,而麻绳却悄然伸出,勾缠在笔直的小腿上。
黑与白,在这一刻交缠出极致的暧昧。
从一开始,他与临槐就在赌桌之上,而他的筹码,就是他的命。
只要临槐不拿走,那他就有无限翻盘的机会……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门窗全部紧闭。
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袅袅香烟宛如被人吸入般,在半空中突然消失。
一尊巨大的黑棺摆放在房间正中央,上面刻着红色的咒文,旁边一位道士摇晃着手中的引魂铃,口中念念有词。
跪在地上的是苏眉秀。
她沐浴焚香三天,此时穿着特质的白色棉布长袍,跪在蒲团上,不断地搓着双手。
道士抽出柳鞭,蘸上符水,猛地抽打棺材。
紧接着,苏眉秀毫不迟疑地拿起小刀,在自己指腹上一划,将鲜血滴在白米饭上。
鲜红的血在白米上停留片刻,就像是被吸收掉一样,暗淡了颜色。
骤然,“咚”的一声闷响,棺材摇晃起来,还能听见里面尖叫哭泣的喊声。
——有人在挣扎求救。
苏眉秀闭上眼,紧皱眉头,不断在心里默念咒文,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道士手中弹出钉子,钉在了棺材上,再用铁锤凶狠一击,钉子瞬间刺入。
棺材里的人传来一声惨叫,明明只是钉在棺盖上,却仿佛钉入了她的骨髓。
咚,咚,咚……
一共六下,盖棺定论!
里面的人从尖叫哭喊,到无力呻吟,最后归于平静。
道士满头是汗,拿起浮尘从棺盖上扫过,眼中精光乍现。
“好了。”
苏眉秀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垫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棺材:“对不起啊,招娣,妈妈会给你选个好地方下葬,下辈子你再投个好胎吧……”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窗户上的符篆竟然开始颤动,紧闭的门窗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进来。
苏眉秀不敢置信地站起身,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腿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东西来了!
道士倒是很镇定,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后,又结了个隐身手印,确保不会被那东西发现。
嗖的几声,符篆竟被弹飞,落在地上燃烧成灰烬。
门窗顿时大开,却又不见任何东西进来。
苏眉秀屏住呼吸,心脏却跳得格外激烈。
足足等了十分钟,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一股黑色的黏稠的液体,从窗口涌动而入。
它足有半米长,两粒猩红的眼睛散发出狰狞的光,躯体内黏稠胶着,好似胶体,不断有惊恐尖叫的鬼脸,从它的肚皮上膨胀而出。
它的背部长满黑色的苔藓,随着它的遗落,剥落在地上,发出刺鼻的臭味。
苏眉秀死死捂住嘴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眼泪却早已涌出,虚弱地划过眼角。?

第二十三章 “要不要来我房间喝杯茶”【二更】
那东西果然没发现苏眉秀,正目标明确地朝棺材而去。
苏眉秀不断在心中祈求,恨不得让那东西立刻杀死女儿,好换取平安。
只见那东西死死将棺材缠住,突然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叫。
强烈的声波冲击而过,瞬间刺穿了苏眉秀的耳膜。
紧接着“嗖”的一声,那东西竟毫不迟疑地转头朝苏眉秀隐藏的地方而去,轻易就击碎了道士的结印!
道士一见不好,立刻逃跑,可没走多远就双目流血,喉咙瘙痒,嘴巴不断大张,呕吐出圆滚滚肉呼呼的内脏。
而直面那东西的苏眉秀更惨,她的心脏几乎停跳,大张着嘴巴想要尖叫,却又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绝望,那东西才扑上去,将她彻底吞没。
随着它的缠绞,苏眉秀的耳鼻喉里喷溅出大量的鲜血,直到最后一滴血被榨干,尸体才虚软地瘫在地上。
在她死亡,那东西身上的污浊越发浓郁,身体里的鬼面不断尖叫撞击,想要是冲破束缚。
许久,那东西才慢吞吞地朝窗口涌去。
就在出去的时候,它停顿了片刻,尾巴骤然伸长,在棺盖上一扫,六颗钉子应声而落。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一个女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正是苏眉秀的大女儿招娣。
当她看到地上的鲜血和母亲的尸体后,尖叫出声。
正在煮咖啡的乔语卿手指一动,冥冥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苏眉秀恐怕出事了。
这几天,临槐就没再来过店里,只是夜晚偷偷摸摸地陪他睡觉,搞得跟这个店是他的一样。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直接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准备打车去看看。
不料刚出门,就被临槐拦住了,他的神色依旧温柔,只是往深处看去,却是一片冰冷:“你去哪?”
“去苏眉秀那里,我怀疑出事了。”
临槐不赞同地皱眉:“既然跟你我都没有关系,何必去淌那滩浑水?”
乔语卿不逼不讳地盯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宛如有银河流过:“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人做成娃娃?”
临槐沉默地看向他,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乔语卿却仿佛看透了他一般。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那种被掌控的感觉令他烦躁到杀意横生,可面对乔语卿,在危机感丛生之时,又多了股难以言明的愉悦。
他懂他。
“如果你非要管,我不会帮你………”临槐说。
乔语卿扫了他一眼,直接拿起他手中的钥匙,越过他往前走:“本来也没想着让你帮忙。”
他身姿高挑,走路带风,半点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临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中情绪翻动,最终还是无奈摇头,大步跟上去,抢先打开副驾驶的门,让他坐进去。
乔语卿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容,什么都没说,将钥匙塞进他掌心就坐了进去。
他拿出那个白布娃娃,挂在了自己的包上。
带着笑脸、打着腮红的娃娃,在白天看来,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临槐瞥了一眼:“你还留着。”
乔语卿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脸:“很可爱不是吗?如果不是偷偷跟踪我,也不会被劈。你说呢,老板?”
临槐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乔语卿挑眉:“如果真的担心我的安全,我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吓唬我了。”
临槐哑然,这他都知道。
刚到地方,乔语卿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苏铭。
“你怎么知道苏眉秀出事了?”苏铭皱眉问道。
乔语卿笑容清浅:“看来苏警官对我的怀疑并没有解除。”
苏铭眼神幽深,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他个子很高,脊背挺直,常年的格斗训练使体格非常精悍,不需要有任何动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威胁力。
他与临槐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外表凶悍内心却火热正义,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却癫狂肆意。
苏铭确实怀疑乔语卿,因为上次的事件,也是因为乔语卿的身影总是出现在这个案子里。
但凭他的第六感来讲,他觉得不是乔语卿。
“先回答我的问题。”苏铭说。
乔语卿也没有隐瞒,告诉了他苏眉秀曾经说过的话。
苏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这一次苏眉秀的尸体没有消失,所以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线索,却也让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整个房间都从内部钉上钉子,想要进入除了暴力破除,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不论是门锁还是窗户,都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可人,偏偏就被杀了。
更诡异的是苏眉秀的死亡——用法医的话说,她就像是一条湿布,被人从两端拧紧,挤压干了血,骨头内脏全部碎掉。
这种死法,在没有道具辅助的情况下,单凭个人根本无法达成。
可谁又能随身携带那么大的工具,不被人发现,还进入密室,把人杀害?!
还有苏眉秀的女儿招娣,她当时被人用六颗钉子钉在了棺材里。
据她所说,后来不知道怎么,棺材盖一下子打开了,她才得以出来。
他们检查过棺材盖,钉子足有二十厘米长,死死地钉入木头里,非常结实。
而当时,六颗钉子同时起出,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招娣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并且,就在离这不远处,他们还找到一位道士的尸体,也足以证明乔语卿的猜测没有错。
苏铭:“不管是因为什么,苏眉秀都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当替死鬼,可最后他女儿没死,她却死了,也就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倒是个有原则的家伙。”
“以及,白雨他们都死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他们也并不无辜。”
他看向乔语卿:“你觉得,那东西会放过剩下的人吗?”
乔语卿摇摇头,如果死的是招娣,那或许会,但现在······
于晴几人必死无疑。
在它的眼里,这些人都有罪过,但既然他们想玩些小手段,那它就奉陪。
毕竟得到希望再彻底失去,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之所以没有杀死招娣,他有两个猜测。
一是它知道苏眉秀的算计,故意让她的算计落空,以击溃她的精神。
二是招娣的身上没有罪孽。
白雨、温络、阿彪都是他们父母精心准备的棋子,不论是小时候锦衣玉食,还是长大后出于愧疚来弥补,必定都享受到了好处。
而这些好处,恰是和那东西报仇有关。
但招娣显然没有。
苏眉秀显然是重男轻女、脾气暴躁的人,不仅对孩子非打即骂,还半点没在她身上花钱。
女孩穿着朴素,神色怯弱,跟两个弟弟形成鲜明的对比,完全看不出是苏眉秀的孩子。
苏铭沉重地呼出口气:“去联系于晴他们,务必挖出他们的秘密。”
剩下的事就属于专业人员了,乔语卿帮不上什么忙的同时也不想再心烦,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苏铭叫住他,“王芙蓉在医院生下一子,但孩子出生后,接生医生全部晕倒,王芙蓉死亡,孩子不翼而飞。”
乔语卿顿住,回身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
看来那肚子里的鬼婴要来找他复仇了啊。
回到店里,乔语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做了晚餐。
一吃完,他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沙发上,眉眼笑意轻动,指了指餐桌:“老板,麻烦收拾一下。”
临槐一顿,却还是听话地转身走到柜子前,拿出工作服、橡皮手套、口罩和头套,将自己全副武装完毕,才端起碗筷扔进了洗碗机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