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 by鸦鸦不牙疼
鸦鸦不牙疼  发于:2023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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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归难得?放松下来, 每天都准时放班,惹得?不少下属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少卿大人是不是家?里有了?人。
确实是有了?人, 还是一个大块的男人。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将不断叫喊着的猫丢出去, 江念归散着头发斜靠在床上:“让它留在房间?里又能怎么样?”
“吵。”
十一言简意赅地回答,丢完猫之后?快速地关上了?房门?,随后?一边往床边走?,一边用?湿帕子擦着手。
“时间?不早了?, 快些睡吧。”
江念归打了?个哈欠,满脸的倦意。
反倒是十一精神抖擞的, 甚至还想大战三百回合。
但还没等他开口?请求,床上的青年就软趴趴地往床上一栽,扯着被子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十一无奈,只好翻身上.床将对方揽在了?怀里。
“事情快结束了?。”
他将鼻尖紧贴在江念归的脖颈处,一边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边听着对方脖颈处血液的流动。
听到这句话,江念归抬手拍了?拍十一的胳膊,像是在称赞对方似的。
最近这段时间?,楚荣成算是急得?焦头烂额,别说去找人帮忙了?,他那些同僚都自身难保。
拔出萝卜带出泥,单是扳倒一个楚荣成还不算解决完毕,他的那些帐鬼上面的意思也是一个不留。
这些天十一也是为这件事情奔波,就连和心上人亲热的时间?都少了?。
好在江念归也没闲着,那日证据都收集好之后?他便上奏了?,得?到允许之后?便领着人直接在大理寺以?谋害朝堂命官的理由将江行?寂缉拿归案了?。
不用?说对方为了?月作川残害其他官员的事情,单是这些年他对付自己?而做出的那些事情都足以?让他喝一壶了?。
如今月作川也是想要将人从大理寺狱捞出来,奈何自己?也是分身乏术。
短短一月有余,朝堂上的局势几乎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一派奋力力争,一边人心惶惶。在这种?时刻,向来游手好闲的五皇子倒是开始崭露头角,以?雷霆之势解决了?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
倒是让不少中立派刮目相看,并且皇上也没什么动静,想必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看来天要变了?。
小年夜,将军府灯火通天,护国大将军楚荣成通敌叛国,圣旨急下,斩立决。
府上奴仆四?处逃窜,血流满地。
是夜,大雪纷纷,到处一片苍白。
天微微亮时,十一才裹挟着满身风雪赶了?回来。他开门?的动作刻意放得?很轻,却依旧惊醒了?本就睡得?不踏实的江念归。
“回来了??”
江念归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口?齿有些不清楚。
“嗯。”
十一站在门?口?等了?片刻,等到浑身的寒气消失之后?才上去去拥抱坐在床上的人。
“事情已经解决了?,主子睡吧。”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轻轻地拍着对方单薄的脊背,轻声哄着。
快要睡着的时候,江念归蓦地抬手摸了?摸十一凸起的喉结,指腹摩挲了?片刻之后?才松手。
而十一被他刚才的触摸引得?浑身燥热,但还是深吸着气将躁动给强压了?下去。
翌日一早,江念归便起来赶往大理寺。而十一也早早地起来了?,他是要进宫一趟,便不能陪着对方去大理寺了?。
江念归对此并没什么执念,摆摆手就让对方离开了?。
他拢紧了?身上的斗篷,面带冷色地上了?马车。到大理寺之后
?也没有去办公的地方,而是径直去了?大理寺狱。
“少卿大人。”
值班的狱卒本来坐在旁边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后?刚准备破口?大骂,但及时看清楚了?来人是谁,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是来审谁?”
狱卒微微弯着腰,正?准备带着人过去。
但江念归却拒绝了?对方:“本官去见个人。”
狱卒一听,很快就猜到了?对方要去见谁,毕竟那位小江大人意图行?刺少卿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江念归拿了?钥匙,步伐不紧不慢地往牢狱深处去。
狱里不见光,只有墙壁上挂着的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但也只是照亮宽敞的甬道罢了?。
面对着墙壁的牢房只能借到一丁点儿的光芒。
越往里走?越黑,原本只有一面是牢房的,但深处便是两面牢房,牢房与牢房间?隔的墙壁上挂着灯。
周围很是安静,便衬得?江念归的脚步声很是显眼。
原本安静的犯人见来了?人,有几个不死心地喊着“冤枉”,但大部分的都是坐在稻草上抬眼看一眼之后?就再次垂下头去。
脚步声在一间?牢房前停下,感觉到阴影的犯人掀起眼皮,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是谁后?便冷笑一声。
“怎么?来看我笑话?”
江念归慢条斯理:“笑话?你还不配。”
他说罢,便亲眼看到江行?寂向来温雅的脸上出现了?一片凶狠之色。
“呵,当初就应该把你也赶尽杀绝。”江行?寂咬牙切齿,为当时的决定感到后?悔。
听到他这一句话之后?,江念归微微冷下脸。他背着对面的光,但旁边的火光却找着他。
以?至于他一半脸隐藏在晦暗之中,一半脸又撒满了?光芒。
“是吗?”
江念归扯了?扯嘴角,宛如一道幽灵般隔着栅栏和江行?寂对望:“那还真是感谢堂兄当初放我一马。”
他说罢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如今狼狈的人,粲然?一笑:“不过我倒是不后?悔当初只解决了?叔父。”
“是你?!”
江行?寂心里阴冷一片,没想到自己?父亲的死竟然?和当初没有任何权势的江念归相关。
“就算你解决了?父亲,也不会成为家?主。”
他冷嘲热讽。
反倒是江念归,听到这番话之后?讽刺一笑:“堂兄啊堂兄,枉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对家?主之位没什么兴趣呢?”
“不过是一个正?在走?向腐烂的牢笼罢了?。”
江念归冷着脸:“可惜堂兄六年前去了?京城,不然?就能和叔父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也不枉是父子情深。”
他说罢笑了?笑:“不过现在也不迟,毕竟看着堂兄从高处跌下,我心更是欢喜。”
“你以?为自己?赢了?吗?”江行?寂被他刺激得?神色略显癫狂,“等着瞧!殿下……”
“殿下?堂兄是在说废太子吗?”
江念归故作吃惊打断了?他的话:“对方现在也自身难保,堂兄就不必白费力气了?。哦,对了?,昨夜楚荣成血洒将军府。”
他笑吟吟地看着江行?寂面如死灰,眼底却无笑意:“放心吧,堂兄马上就可以?和对方黄泉相见了?。”
“我罪不至死。”江行?寂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还隐隐抱着一丝希望,“等我出去……”
“出去?”
江念归扯了?扯嘴角:“堂兄傲骨凛然?,不愿身居牢狱自尽,又怎么会出去呢?”
他说罢,不顾及江行?寂的怒吼,翩翩然?转身离去。
对方罪不至死,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自尽呢?
江念归拢紧了?身上的斗篷,从阴冷的地牢中走?了?出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被外面的冷气呛到咳嗽。
帷幕渐渐落下,但又感觉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切开始步入正?轨,但随着年关将至,大家?都开始懒散了?起来。江念归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下面的人在偷懒了?。
时间?流逝,十一被赏了?宅院,但依旧和他挤在一处,倒是萧鹤匀无奈地搬了?过去,将空间?让给了?蜜里调油的两人。
江念归有些过意不去,刚准备拦下,却被十一抱在了?怀里:“主子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快年关了?,你让他一个人过年?”
被扯着耳朵的十一低垂下眼眸,又将萧鹤匀给喊了?过来。
好在萧鹤匀知道这件事情,也没在意:“反正?将军府那么大,我一个人住在倒是清净。”
他瞥了?瞥旁边的两人,轻挑眉梢:“不用?听到一些声音。”
江念归的脸“唰”一下红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反倒是十一眨眨眼睛,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就说了?让主子咬着我……”
他话没说完,被江念归猛地用?手肘戳了?一下。
除夕夜,府上灯火通明,三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就连很少喝酒的江念归都举着酒杯眼带笑意。
萧鹤匀微眯醉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了?三人的第一次见面,顿时恍如昨日。
“你身体还没好,少喝些。”
他看了?一眼已经有些醉意的江念归,示意十一将对方手里的酒杯夺走?。
十一点点头,拿过江念归的酒杯轻声哄着。
这幅场景让孤家?寡人的萧鹤匀深感受伤,于是吃完年夜饭之后?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江念归还算清醒,被赶出来也是笑嘻嘻的。
他推开十一往房间?里去,但很快就又出来了?。
“念归?”十一扶着他,将人揽在怀里往外走?。
街上的人也不少,花灯飘满了?绛河,耳边还想着鞭炮和烟火声。
江念归一边倚在十一怀里走?路,一边抬头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这是他和十一在一起过得?第二的除夕。
“头晕吗?”
十一抬手将人往怀里再次揽了?揽,避免周围拥挤的人群蹭到对方。
“还好。”江念归眨眨眼,清冷的脸上浮现出醉后?的浅红,宛如芙蓉一般,惹人心痒。
“前面好热闹。”他看向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心里有些好奇。
但前面的人太多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便扯了?扯十一的衣袖。
十一无奈,只好抱着人足尖轻点,眨眼间?就落在了?清风楼的屋顶。
站在高处,视线猛地开阔了?起来。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五颜六色的灯火,距离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也更近了?一些。
江念归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从怀里拿出了?什么,然?后?抬手扯着十一的衣领。
十一顺从地弯下腰,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人,很是专注。
“唔。”
微凉的触感引起脖颈的颤栗,十一垂眸看去,只见冷白的脖颈处多了?一条项链。
漆黑的编绳上坠着一颗血玉,不大,只有拇指大。
他一手揽着怀里的人,一手捏着那颗吊坠。
血玉被雕成了?一只狼犬,毛发茂盛,眼神犀利,呈现出一种?力量感。
江念归抬起胳膊圈着十一的脖子下压,直将人拉得?弯下腰与他直视。
“我的。”
“嗯。”
十一心中一片柔软,任由对方紧紧地拥抱着他,脑海中像是炸开了?烟花似的。
孤傲的狼心甘情愿成为家?养的犬,只为一人俯首。
被溢满柔情与爱意的浅灰色眼眸盯着,江念归感觉整个人像是飘向了?天空似的。
他仰起脸,微阖双眸。
十一心有灵犀地低头吻住柔软的红.唇,浑身散发着温柔。
除了?手中剑和眼前人,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念归双手被宽大且修长的手给紧紧地握着,惨白手腕上挂着一串碧玉珠,碧绿与白皙相衬,宛如锁链一般将人锁在怀里。
“砰”的一声,更大更盛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清风楼下的空地上也响起巨响,无边的光芒照亮了?夜色,一场炫目的火树银花。
火树银花不寐天,他们?相拥而吻,恩爱两不疑。

第96章 番外一
江念归和十一并没有遮掩这段关系,刚开始的时候,大理寺的人见到十一每天来送他还以为是府上的侍卫,直到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才大吃一惊。
他们一直以为十一是侍卫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看向自家少卿大人的目光,是那么的孺慕,以至于忽略掉了那双眼眸之中的深情。
后来江念归从下属那里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笑话了十一,惹得对方扑到他身上狠狠欺压,第二天都没能下床。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因为两个人住在了一起,宫里人去将军府传话的时候被门房告知将军在少卿大人那里。
一次还好,外人还觉得是因为两个人有要事相商,但次数多了就觉得奇怪了。
再加上几天后又大理寺当值的人不小心撞见少卿大人和传闻中的将军抱在一起,姿态亲密,不然他们还真觉得两个人走得这么近只是因为关系好。
渐渐的大家便都知晓了,大部分人知道后也只是笑笑,见到两个人的时候说个吉祥话。
毕竟龙阳之好在京中也不算少见,大家也只是乐呵乐呵看个热闹。
至少江念归从未听到有不好的议论,为此他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向十一提及了这件事情。
十一刚收拾好,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闻言轻轻一笑,略有些野蛮的脸上流露出只对一个人的温柔:“他们不敢。”
这是江念归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某次不小心听到了十一和檀风的对话。
原来一直是十一暗中拦截了那些流言蜚语,一个字都没让他听到。
有些说得过火的,十一还睚眦必报地报复了回来。
站在书房外的江念归低垂下眉眼,眼中满是温柔。
不过他刚来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就察觉到了,但都没开口,也不知道是檀风不敢提醒,还是十一刻意而为之。
至少十一当晚是很满意的,主子难得的如此热情,他险些招架不住。
寒冷的冬季渐渐过去,春暖花开时江念归和十一都忙了起来,十一不能经常陪在对方身边,哪怕知道大理寺是安全的,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檀风,江念归无奈地叹了口气:“军中如此之忙,他还派你过来?”
“大人不必担心,那些事情对将军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闻言,江念归也不好再继续说了,只好任由对方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
保护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就连月归酩和柳清宁来找他的时候都被这个阵仗给惊到了。
“他还挺细心?”
月归酩打趣道,坐下之后态度无比自然地捞起旁边的糖藕摸了起来。
今日休沐,江念归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十一的事情还没忙完,有时候大半夜才从宫里回来。
“喵——”
糖藕被摸的舒服,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萧鹤匀新给他买的窝,趴在月归酩的腿上蹭来蹭去。
“任他去吧。”江念归躺在摇椅上,眼睛都没睁开。
这两个人每次来他这里都像是来自己家似的,某次还不小心将萧鹤匀放在院子里晾晒的肉干给吃了。
等到对方从商会回来后,惊奇地发现自己晾的肉干少了一大半,他当时还以为是糖藕调皮给偷吃了,气得停了对方的零嘴。
这件事情好在糖藕不知道,不然月归酩和柳清宁手上必然出现抓痕。
“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十一的身份几乎是扶摇直上,毕竟对方所展露出来的天赋说明了对方很适合在军中驰骋。
更别说在京中本就赫赫有名的江念归了,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不少人猜测他们接下来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坊间还有人开了赌盘,赌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会分开。”
一旁的柳清宁说道,很是好奇地探头看着躺在摇椅上的江念归。
而对方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嗤笑一声,淡淡道:“无不无聊?”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这就找人掀了他的摊子。”
十一忙完回来了,刚巧听到了柳清宁的话,满脸的不爽。
他和念归天生一对,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一直闭着眼睛的江念归总算是抬眼了,看着身上还穿着铁甲的十一浅笑嫣然:“管外人怎么看干嘛?”
他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眼尾带着点点水光。
十一见状不由得俯下身用拇指擦拭掉对方的泪水,动作无比自然,表情很是温柔。
看得一旁的两个人抖了抖,月归酩还好,他早就成了家,反倒是至今都孤身一人的柳清宁喊了起来。
“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他趴在石桌上,委屈巴巴,“没想到最后只有我是一个人。”
月归酩放开了怀里的猫,看着它气势汹汹地冲向十一,随后用尖牙撕扯着对方的裤脚。
“萧老板也是孤身一人。”
他说道:“你俩做个伴。”
“哼。″
柳清宁哼了一声:“我又不喜欢男的。”
“他的意思是,你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江念归被十一扶了起来,身上披着披风:“不过我怎么听说柳大人在给你物色人呢?”
“可能是因为你们都成家了,我爹觉得我成家之后就不会往外乱跑吧。”
“那你有心仪的姑娘了没?”
江念归很是好奇,他一手握着十一的手玩弄着,一手拨弄着手里的碧玉手串。
“没啊——”
柳清宁欲哭无泪:“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没人管。”
他想了想:“反正我哥都成家了,将来让他养我。”
这番发言倒是符合柳清宁的性格,其余的三人也没嘲笑他,只是笑了笑。
如今十一已经回来了,月归酩和柳清宁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只不过临走前,十一弯下腰拎起不断往他身上爬的糖藕,无情地丢给了月归酩。
“哎呦,我们糖藕被嫌弃了。”
月归酩抱着猫:“还是和我走吧,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糖藕也不是第一次被十一丢出来了,倒是没生气,只是用屁.股对着十一,喵喵地叫个不停。
它倒是乐意去月归酩府上,不仅有好吃的,还有温柔的皇妃给它梳毛。
江念归无奈地看着两人一猫离开,抬手扯着十一的手:“你不喜欢糖藕?”
“没有。”
十一否认:“它在的话总是霸占着主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随后便弯下腰把坐在摇椅上的人给抱了起来。
“我还没和主子待够。”他在江念归唇边一吻,“不想你的目光落在其他地方。”
江念归心头一颤,好笑地看着眼前吃醋的人:“吃一只猫的醋啊?”
他说完俯首亲了亲对方,像是在安慰:“放心吧。”
这话仿佛是在说自己不会因为糖藕而冷落十一。
十一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几天后看到了往府上搬东西的下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对方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江念归坐在榻上看书,无奈地抬脚踹了踹坐在身边的十一:“你已经看到了?”
“嗯。”
十一点点头,抬手握住了对方踢过来的脚踝。
他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想着,本来他也是准备给主子一场大婚,但没想到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十一对此没有什么想要争先的,主子喜欢便让主子来就好,他只需要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人是他的就满意了。
江念归并不知道十一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正在看着书,只不过没看进去罢了。
“松手,痒。”
他抽了抽自己被对方握在手里的脚踝,没成功。
十一带着剑茧的指腹有些粗糙,揉搓脚踝的时候江念归总是心痒,想躲却躲不开,被对方死死地握在手里。
“不放。”
十一如今放肆了一些,俯下身在手中细腻苍白的脚背上落下一个吻。
随着他的动作,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露了出来,被体温暖得温热的红玉狼犬落在了江念归的腿上。
“够了。”
江念归嗔怪着,十一这才松了手。
“想大办吗?”
他蜷缩着,生怕对方再伸手抓他。
十一眉眼温柔:“按主子的喜欢就好。”
“唔——”
江念归纠结地皱着眉:“那就只请身边的人吧?”
他坐起身敲定了人选,见人少又添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僚。
十一漫不经心,眼中只有那抹青色身影。
“喏,你看看还有没有要添的?”
江念归把名单递给了十一,对方大致一扫,提笔添了几个人名,都是他的信任的下属。
名单敲定之后,江念归便放手办了起来,嫁衣什么的也请人上门来做了。
请的还是京中手艺最好的绣娘,反正有钱,他毫不心疼。
毕竟挣钱的是萧鹤匀,届时让对方头疼去吧。
两人要成婚的消息传了出去,尽管只是请了一些关系还不错的人,但还有不少人专门送了贺礼来。
毕竟这对新人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御封的大将军,人情上总是要坐的漂亮。
成婚当天锣鼓喧天,江念归很少穿如此鲜艳的颜色,十一也是如此。
宴会是在将军府办的,毕竟场地比他这里要大,一群人坐的开。
两个人都没什么长辈,高堂请了对江念归帮助极大的林看酬来,另一位则是萧鹤匀,对方以两个人兄长的身份坐下。
周围的恭喜声很大,但江念归却觉得这些声音在经过他们的时候被无形的滤网给过滤掉了。
他只能听见十一的呼吸声,向来冷面的十一在这一天外露了不少温柔。
礼成之后,周围的人围上来敬酒,江念归体弱不喝酒,全部由十一来代替了。
平日敬畏十一的人趁着这个机会不停地敬着酒,一副誓要将对方灌醉的架势。
而江念归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也没拦。
“喵——”
一只黑猫蹿了进来,胸口还被萧鹤匀系了一个大红绸缎花,走起路来威武极了。
它冲进来想要往十一的身上爬,气势汹汹的,却被眼尖的月归酩扯下来塞给了五皇妃。
酒过三巡,十一面不改色,反倒是向他敬酒的人醉了。
“你….….酒量不错。”
柳清宁已经醉得迷糊了,险些摔倒在地。
江念归无奈:“将柳公子扶下去休息。”
“是。”
一旁跟着过来的柳府小厮连忙扶着自家公子下去。
时间转瞬即逝,回房之后的江念归扶着十一坐下,弯腰捧着对方的脸柔声问:“头痛不痛?厨房煮了醒酒汤,一会儿就端过来了。”
“念归——”
十一往前一抱,脸贴在对方的腹部:“爱你。”
“嗯。”
江念归摸着对方的头:“我也是。”
“快把醒酒汤喝了。”
“你喂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痛好痛鸣呜鸣鸣鸣鸣,愿世界没有智齿!

第97章 IF番外
府上新来了一批人,十一原本是对此没什么兴趣的,他体弱,但院子里只留了三四个人。
“公子,您不去要个人吗?”
身边的小厮提议道:“老爷前几天还说要给您这里添个人。”
“我身边的人已经足够了。”
回答的男子坐在书桌后,眉眼凌厉五官俊郎,唯一让人可惜的就是他浑身萦绕着一股病气。
此人正是府上的小少爷,排名十一,他爹便潦草地给他取了“十—”为名。
“可老爷不觉得。”小厮咂咂嘴,苦着脸,“老爷派来的人估计是盯着您读书的。“
此话一出,原本垂首看书的十一抬起了头,思索了起来。
他一天也就在书房里待上半个时辰,为此他爹说过他不少次,哪怕他身子不好不适合久坐。
想到这里,十一冷笑一声,霎时间,浑身的病弱也遮挡不了身上的煞气。
若真是让老头子给他派个人,之后岂不是就被对方光明正大地监视?
十一放下了手上的书,站起身后轻咳了几声:“走吧,去看看有什么人。”
他说罢便径直往外走,身边的小厮见状,连忙抓起放在旁边的披风追了上去。
“公子!外面风大,您小心点。”
花园里,十几个少爷站成了一排,面前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管家,正对着他们挑剔地看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随其后地就是压抑的咳嗽。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管家一听到咳嗽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不由得微微蹙眉。
平日里这位少爷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今儿个是发了什么疯?
府上的孩子可不少,单是这位公子前面就有五个公子五个小姐,哪怕除去已经嫁出去的小姐们,也还有四五个兄长。
这便显得这位一生下来就一身病的公子不怎么受宠,院子里的那三四个下人还是各个院子挑剩下的给他送了过去。
十一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想着什么,他尽管不受宠,但也是府上正儿八经的公子,来要个下人也不用向他爹说。
想罢,他咳嗽之后才回了管家的话:“我那边儿缺个人,过来看看。”
“您说一声老奴给您送过去,这怎么还劳烦公子过来?”
管家笑呵呵的,表面上倒是挺尊重这位病弱少爷。
十一扯了扯嘴角,抬眸扫视了一遍旁边的人,在看到最左边的时候目光一顿。
“就他吧。”
他随手一指,便敲定了人选。
管家连忙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指的那个少爷身形削瘦,还一直低着头。
呵,看上去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他心里有些鄙夷,不过既然对方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人,他也省了功夫,抬手就让那个人跟着十一走了。
少爷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倒是白得耀眼,像是一块细腻的白玉似的。
十一走在前面,除了刚才看了少年一眼,之后便再也没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见状,刚才就一直紧张的少爷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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