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他们离得不算太近,徐刻又反应神速,不然他们两个今天都他妈得折在这儿。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诡异的异能,如果刚刚自己反应快一点,哪怕变成被子,也保护徐刻不受伤了。
看来,这异能应该适当的练习一下了,否则,在这末日里,总感觉朝不保夕。
徐刻甩甩头,徐与江刚好过来,正和丁恪一起搀扶着他,徐刻一把甩开,冷冷的看向悠哉悠哉走过来的方迟。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方迟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不以为意的说:“不过,你这普通人身子也太弱了,这么点儿冲击都受不了。”
丁恪怒不可遏,“方迟,你他妈故意的吧?”
“算了,”徐刻一把拉住丁恪,方迟那边浩浩荡荡下来一卡车人,看衣着竟然都是当兵的。
形势比人强,好汉不吃眼前亏。
“找樊覃和那个孩子。”
当时樊覃离得比他们还近,肯定比徐刻伤的重,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小客呢?”丁恪又问。
刚刚那一瞬,这傻叉不会跑了吧,这个背信弃义的玩意儿!
烟尘散去,小客巨大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客?”
丁恪几人急忙跑过去,二哈双目紧闭,两只前脚死死的抱着耳朵,气息绵长,显然被炸晕了。
丁恪着急坏了,去检查狗子耳朵,狗狗天生五感灵敏,听力比寻常动物敏锐许多,进化后的小客,听力更是卓绝,刚刚那么大的爆炸声,一定伤到他的听觉了。
徐与江也紧张的围绕着小客,虽然丁恪还没答应成为他的队员,但他自认为那是早晚的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小客当做了徐家的财富。
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损伤啊!
方迟和那些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变异动物,都围在小客周围打量着小客。
而没人有注意的角落里,张锋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一处不起眼的碎石堆边,看着堆起的小土丘上露出的灰色衣角,突然目露凶光。
“妈的,让你折磨老子,老子到要看看谁先死!”
他低声咒骂一句,拔刀就刺向土丘,骤然背后寒光一闪,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
锋劲的刀锋擦着他的手腕而过,直直没入地下三寸。
张锋惊恐万状哀嚎一声,就见徐刻已经大步走过来了。
他隔得老远扯着嗓子大叫徐与江,“徐公子,徐公子,救我!”
徐刻犹如修罗附身,满目冷冽,一脚踹在张锋肚子上,一手压着他的后脖颈,又一手扯住他的胳膊,膝盖猛的一顶。
“啊啊……”
“咔嚓”一声,张锋的胳膊瞬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无力的垂在身侧。
“妈的,徐刻,你干什么?”方迟率先冲过来。
他是速度异能者,一个闪身就隔在了徐刻和张锋中间。
刚刚他已经了解过,张锋可是罕见的治愈系异能者,这可是个宝贝。
“方迟,别动手!”徐与江也冲了过来。
方迟手里拿着热武器,而且他这人好冲动,万一误伤了徐刻,他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徐刻可比张锋这个治愈系异能者金贵多了。
丁恪看也不看就朝着方迟开喷:“方迟,你他妈再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方迟黑脸:“丁恪,你他妈能不能当个有脑子的舔狗,现在到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动手?”
“你!”丁恪斩钉截铁。
“卧槽!”方迟都无语了,“你他妈的脑子都长眼睛上了?”
“是,”丁恪笑的痞痞的,“我三观跟着五官走,你要好看我也跟着你走!”
方迟:“……”
回头看了眼,张锋那张猪头似的脸刚刚恢复了一点,被徐刻一顿胖揍,这会儿又扭曲的沟壑纵横,实在让人没有一点儿好感。
丁恪这张嘴在过去几年早跟徐刻的过招中淬炼出来了,十个方迟都比不上!
“徐刻,你他妈撒什么疯?”方迟调转枪头,“张锋可是治愈系异能者,你他妈脑子有病?”
“他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徐刻又一眼看向张锋,张锋登时吓得缩着脖子往徐与江身后躲。
方迟阴沉的盯着徐刻,很早以前他就不爽徐刻,妈的,明明是个私生子,还他妈敢欺负与江,又天天一副心比天高的模样,一个小三的贱种,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昂。
以前有各种各样的约束,他不能对徐刻动手,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了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他又进化成了异能者,就算他悄无声息的杀了徐刻,也不会有人发现。
没人知道方迟平静的面色下酝酿着怎样恶毒的计划,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好像在徐与江的规劝下小事化了了。
徐刻拔出狗腿刀,小心翼翼的扒拉开乱石,樊覃灰色的中山装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那个小女孩。
“怎么样?”丁恪立刻问。
“孩子没事,”徐刻把小姑娘抱起来,小姑娘很轻,六七岁的样子,因为樊覃的保护她只是皮外伤。
“樊覃怎么样?”徐与江隔着几步,淡漠的询问。
他自然不是关心樊覃,他只是看丁恪好像挺在意这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在樊覃被弄出来,丁恪急轰轰过去看人的时候,更是紧紧的锁住了眉头。
“左胳膊断了,大臂脱臼,胸腔不知道有没有事。”
徐刻大致检查了一下,看到樊覃嘴角有血,眯眼又看向张锋。
张锋心里骂娘,你他妈那么牛逼,你倒是救人啊!治伤啊!
丁恪的高尔夫球杆远程一下子勾到张锋的衣领,把人一个猛拽扯到跟前。
“救人!”
张锋心里苦,面上更苦,“我……”
“不用,”樊覃突然悠悠转醒,他扶了扶剧痛的左臂,咬着牙一个猛顶,大臂归位,“我……自己来!”
丁恪瞠目结舌,这小子长得柔柔弱弱跟个女人似的,居然这么狠。
樊覃的小臂彻底断了,他再狠,自己也不可能让它完好如初,他索性不去管它。
“饿了么?”
樊覃唤了一声,徐刻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烂尾楼边,扬子鳄巨大的身体摊睡在那儿,身上的起伏线明显而悠长,看来和小客一样,也是被炸晕了。
“看起来没受伤,”丁恪扶起樊覃,他更担心樊覃的状况。
樊覃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丁恪眼疾手快去扶。
好在樊覃除了左臂的骨折,其他地方没受重伤。
徐与江适时出来圆场,“樊先生,事已至此,我们就此揭过好不好?我们根本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啊。”
“大家和睦相处,未来携手并进,不说在末日里出人头地,最起码生命多一份保障不是?”
“张锋,你先出来表个态。”
徐与江现在有一卡车的军火撑腰,就算樊覃有鳄鱼也不怵了,话里话外都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四两拨千斤就想把这事儿定了。
张锋满脸不情愿,这个徐与江怎么回事儿?
这是想两头都不得罪?
他可不想和樊覃这个变态待在一个队伍里,保不齐哪天就要给他背后放黑枪。
要是徐与江要收樊覃,那就别怪他出尔反尔了。
“徐公子,你什么意思?是想把我和他都收了?”
徐与江侧目,一眼就明白张锋心里的想法了。
他笑着走近几步,一手搭在张锋肩头:“说什么收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们不都是目标一致的同盟、队友嘛!”
只是他在靠近张锋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张锋,你是不是觉得凭一己之力逃得出生天?”
张锋一惊,是了,徐与江若是能同时收了樊覃和他还好,最起码有个约束,樊覃不敢明目张胆的下黑手,但如果自己不去徐与江手下,那樊覃绝对有一百种弄死他的办法。
其他几个人生死不知,自己万一落单被捉……
张锋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努力扬起一抹笑,讨好的走近两步,“樊大哥,您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事是我愚昧自私,我向您保证,从今天起我日行一善,来赎自己犯下的罪。”
说完还一个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丁恪扶着樊覃,看着他疾走两步,猛的一脚踹在张锋的小腹位置,张锋登时倒地哀嚎不止。
“呃,啊啊啊……”
樊覃神色冷肃,宛如地狱派来审判罪恶的判官,“张锋,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多活一天都是老子给你的恩赐,你这条狗命,就看他们保不保得住!”
【作者有话说】:张锋:小炮灰一号已经上线,请查收亲!?
第二十四章 洁身自好……
徐与江最后恋恋不舍离开时还不忘给丁恪刷好感“留门”:“丁哥,我们先回去,你回来直接到别墅区找我,我让人给你……你们收拾了房间。”
方迟满脸不耐烦,冷笑着说:“与江,人家现在舔上新的目标了,怎么可能还跟我们走?难到要脚踏两条船!”
说到这个像是一下子踩到了丁恪的痛点,只见丁恪脸色一沉,立刻反唇相讥。
“放心,我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这样的,倒贴我也不去劈。”
方迟:“你他妈……”
“够了,”这痛点何尝不是他最难堪的地方,冷着脸呵斥方迟,“回吧!”
军卡扬长而去后,徐刻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向来迟钝的丁恪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现了。
忙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
急赤白脸的,恨不得把方迟拖下来胖揍一顿,不是说放下了么?
“我没怎么啊!”丁恪心虚的瞟徐刻一眼。
徐刻皮肤白,不高兴的时候很明显,那双幽绿的眼睛也变得黑沉沉的,看起来不好惹的模样。
方迟那个狗东西!
一定是他说那句舔上新目标什么的惹得徐刻不高兴了,人家可是喜欢女孩子的,被个男人惦记,搁谁谁不膈应啊?
丁恪又再心底把方迟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才笑嘻嘻的凑过去说,“方迟这人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我真的只是吃你的颜,没想真把你掰弯,也没有想跟你有点什么之类的龌龊思想。
“没!”徐刻言简意赅。
他求之不得。
丁恪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地,没介意就行。
“呵,郎情妾意的总算想起我了?”樊覃看两人过来,一脸戏谑的说。
“喂,小朋友你别说话啊!”丁恪一口气猛的拔高冲到嗓子眼儿,恨不得把时空运转的钟拨回去几分钟阻止这熊孩子开口。
“你叫谁小朋友!”樊覃也跟他急了。
中山装,老年镜,他已经尽量打扮老龄化了好吧。
徐刻一把扯起樊覃,“看看你鱼去!”
樊覃恶狠狠的皱了皱鼻子,“不许叫我小朋友!”
小姑娘已经醒了,急忙过来扶着人过去。
“那个你别介意啊,他小不懂事……”丁恪又心塞的解释。
“……”徐刻视线突然一瞬不瞬的在他脸上定格,“他已经不小了,二十九了,还有……”
“……”
“你很介意?”徐刻敛着眸,眼底涌动着复杂的神色。
“不啊,我不介意。”丁恪从善如流的回答。
这不是怕你介意,然后撇下我一个人离开嘛。
“那就别再提了。”徐刻突然一指点在他脑门儿上,把他往后推了推,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过,凑的太近了,近到徐刻微微倾一下身子都能嘴碰嘴的程度。
老脸一红,这也太暧昧了!
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秋风萧瑟,落在这片荒凉残破的大地上,硬生生画出“国破山河在”的萧条感来。
小客和饿了么已经醒了,两个家伙不远不近的趴在一块空地上,各自睡得安稳。
徐刻探了探头,楼体周围没有什么丧尸,有了两大门神保护,今晚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
屋子里几人围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刚刚草草打扫了一下,徐刻从空间里拿出了几盒自热小火锅。
丁恪不知道樊覃和徐刻的关系,只听见樊覃一直叫徐刻“老朋友”,而徐刻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毫不避讳的暴露出自己身负空间的秘密。
樊覃的左手已经被木板固定好了,右手闲不住的不停去翻腾饭盒盖。
“哎呀,别说,我都好久没吃到热乎饭了。”
丁恪点头,他们何尝不是。
一路风餐露宿的,现在光是闻着这股热辣辣的香味儿,肚子都忍不住开始叫嚣了。
“饿了?”徐刻突然扭头问。
丁恪讪笑着摸摸头,“啊,有点儿。”
斜侧突然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一块被压成稀碎的旺旺雪饼。
同时徐刻手中的面包也递了过来,“先吃点,很快就好了。”
小手“嗖”的一下又收了回去。
丁恪转头,看见小丫头瘦弱的小脸微微发红,圆圆的大眼睛低垂着,大概她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收藏的小吃怎么变成一摊碎屑了,长而密的睫毛像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扑闪扑闪,飞快眨动着。
丁恪接过徐刻的面包,转递给小丫头,“我想吃雪饼,我们能不能换换?”
小孩儿的手又把雪饼递了过来,却没拿面包,她依旧低着头,轻声说:“不用换。”
说完看看樊覃,樊覃没说话,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丁恪挺喜欢孩子的,顿时老父亲的心都软了。
这孩子太乖了,完全看不出白天持箭射人时的冷肃,完完全全就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啊!
自热小火锅好了,四人热火朝天的吃完,小姑娘超懂事,沉默着一个人收拾了一切,又去收拾卧室了。
“我去帮忙吧。”丁恪觉得他们就跟那旧社会的土财主似的,几个大人让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照顾。
“不用,”樊覃瘫在沙发上,“她做得来。”
“她还那么小,我们三个大男人无所事事,让个孩子伺候?”丁恪有些不能接受。
“不小了,都十三了。”
十几?丁恪难以置信,那个个头,那个体重,说她九岁都顶天儿了吧!
樊覃也是,这女孩儿也是,长得是不是太幼态了点儿。
不一会儿功夫,小丫头就收拾好了,屋子里总共两个卧室,小丫头一个人睡一间,剩下一间需要睡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得睡客厅沙发。
樊覃是伤员,丁恪自然不好跟人家抢,徐刻每天劳心劳力,也需要睡个好觉休息放松。
丁恪自告奋勇往沙发上一坐,“你们去睡卧室吧,我睡沙发。”
徐刻:……?
樊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看不到,但想象也能想的到,徐刻此刻的脸色一定黑如锅底。
“怎么了?”丁恪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的安排有什么问题。
“我睡沙发!”笑了半天樊覃才道。
“你受伤了,还是睡床吧。”
“不,我睡沙发,我得洁身自好。”樊覃说这话时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什么洁身自好?”丁恪懵逼的问,跟徐刻睡怎么就不洁身自好?
樊覃无奈的瞪他一眼,“我为我男人守身如玉行不行?”
迟钝成这样,某人这幸福生活遥遥无妻啊!
“噗!”丁恪一噎,刚喝进嘴里的水尽数喷到了徐刻身上。
“啊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恪臊的老脸通红。
“没事。”
徐刻接过毛巾,修长的手指不知是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连丁恪的手都包住了。
丁恪视线定格,徐刻这才像是没发现一样,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滑动,握住了毛巾,“抱歉!”
“啊,没事,”丁恪脑袋冒烟,感觉徐刻手碰过的地方像涂抹过辣椒酱一样,火辣辣的。
偷偷瞄了眼徐刻,发现人家一本正经的在擦拭衣服上的水迹,丁恪抿了抿唇,暗骂自己一句不正经。
为转移注意力,丁恪才对樊覃说:“对了,你认识焦雄么?”
“认识,”樊覃风轻云淡地说:“我男人!”
……?什么玩意儿?
“……开玩笑的吧?”丁恪难以置信,焦雄可是有名副其实的女朋友的好吧,都一年多了。
“真的!”樊覃很认真,“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
……!!!
这是可以这么堂而皇之说的么?
樊覃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让你们来找我的?”
“啊……嗯!”丁恪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哼,就知道他不是那种提了裤子不认账的混蛋!”
丁恪有些崩溃,还真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话题没再进行下去,小丫头洗漱出来后,跟樊覃说了句话就去睡了。
丁恪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又想起白天时樊覃给展示的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
“洲洲是你救回来的孩子?”
“不算是,”樊覃从裤兜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她是和她姐姐逃到地堡来的。”
还真有地堡?丁恪诧异。
地堡其实就是焦雄他们家新购置的一个酒庄的酒窖,酒庄空旷,末日爆发时,樊覃就躲进了地堡里。
反正他储存下了三年吃喝的物资,足够等到焦雄来找他。
但是,末日爆发,没等到焦雄,先等来了洲洲姐妹两。
“我把她们放进了地堡,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热,地堡里没有退热药,洲洲姐姐出去找药的时候碰到了那几个畜生。”
樊覃脸色骤然变得痛苦而狠绝,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让他背上沉重孽债的夜晚。
丁恪脸色也变得难看,从洲洲的样貌就看的出来,她姐姐定然是个美人坯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姑娘,碰到一群人面兽心的畜生,结局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事情的悲惨远不止如此。
被折磨了一遍的女孩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在一轮结束的时候被张锋用异能治愈。
她一次次感受着自己身体被撕裂的耻辱和痛苦,就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奢望。
【作者有话说】:因疫情封城,小区周围都是风险区,希望大家做好防护,对病毒别掉以轻心。?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洲洲姐姐趁着几人酣然入睡逃了出去,但怎么也想不到,她一夜未归,心急如焚的洲洲竟然独自跑出去找她了。
“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樊覃疲惫不堪的抹了把脸,“洲洲孩子心性,单纯的相信了那几个人,被抓了,她成了这些人威胁她姐姐的把柄……”
当那几个人一刀刀划在洲洲身上时,十三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险恶,也知道了他们那些淫词秽语是究竟想干什么。
刀锋无情的划开她的皮肉,她泪如雨下都不敢叫一声疼,她怕姐姐来救她。
他们差点没放干她的血,身上鲜血淋漓没一块好肉,张锋又用异能把她救回来,她的眼里只剩下一片血色。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到张锋说什么实验出来了,致命伤一天只能一次,轻重伤可以救三次……
哦,原来他们在拿自己做实验啊!那结果出来了,她是不是终于能解脱了?
解脱最终还是解脱了,她姐姐还是来了,可是张锋他们出尔反尔,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意识涣散间她听到了姐姐凄厉的谩骂和惨叫,洲洲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我救了她,她姐姐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进去之前吃了丧尸肉。”樊覃一字一句如鲠在喉。
所有人都垂着眼,气氛低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本来是正常孩子的体格的,那一夜之后,我接到她的时候,她就跟缩水了似的,一下子变成了六七岁的模样,记忆一片混乱,智力也就只有了六七岁的样子。”
洲洲忘记了姐姐得死,也忘记了姐姐这个人。
“这几个畜生!”丁恪咬牙切齿。
徐刻蹭的一下起身,樊覃若有所感似的,问他:“干嘛?”
“睡觉,补充体力,”说着还一并拉起了丁恪,“明天狩、猎!”
隔天,丁恪天还摸黑就起床了,他独自跑到隔壁的空房间,准备摸索一下自己的异能。
只是,他刚起身穿衣服,徐刻跟着起来了。
“丁恪,干嘛去?”
徐刻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里一片清明,没有丁点儿朦胧睡意,就跟一晚上没睡一样。
“……,”丁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我其实也有异能,但我不知道我的异能不太对,所以我一直没说。”
“嗯,什么异能?说来听听。”徐刻平淡的说,视线悄无声息的落在丁恪毫无所觉被握着的手上。
“就我还不太会使用,”丁恪紧张的挠头,“我……试试。”
“不用出去,就在这儿试。”徐刻又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才松开。
丁恪奇异的被安抚,他闭上眼想象自己变成被子的画面,等了一会儿,一睁眼,“变了吗?”
“没有,”徐刻摇头,又点了点他的脸,“还是你。”
丁恪满腹心思都在自己异能变幻这件事儿上,根本没感觉到徐刻不同于以往的亲密触碰。
丁恪不信邪,又试了两次,依旧是自己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丁恪急得转圈儿。
“嗯……”徐刻拧着眉沉思,递过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会不会跟你触碰有关?”
丁恪眼睛一亮,“有道理!”
他接过相框,又全神贯注的去想象变幻成相框的模样。
骤然身体一轻,巨大的失重感和下坠感传来,丁恪惊喜的睁开双眼,徐刻刚好接住他。
“我变了!”
“嗯,”徐刻皱着眉,“下次变换形态的时候注意安全,你一个相框摔一下是会粉身碎骨的。”
“……不能吧?”
徐刻突然提起相框一角,“那试试?”
“哎哎哎,别!”丁恪吓得吱哇乱叫,相框身子也在空中剧烈摇摆。
徐刻又把人收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丁恪其实挺好奇自己现在的样子的,“哎徐刻,我跟那个相框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一模一样。”
两个相框摆在一块儿就跟一条流水线上下来的的一样,让人真假难辨。
接下来丁恪又试了试其他东西,果然,他的异能是需要触碰物体变换形态的,时限方面如果变换的形态比他当前体积越小时间越短,反而是钢铁之类的形态时间更长,徐刻给这种异能起了个牛掰的名称,说叫基因重组。
短时间的实验,他们知道了异能的局限性,非生命体的东西他都可以通过触碰变换相同形态,但有生命的东西他都没办法变……
例如,没办法克隆徐刻。
丁恪十分开心,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的异能。
天光大亮之后,几人结伴同行,目标就是找到昨天趁机逃跑的那几个畜生。
有了小客的加持,寻找那逃跑的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丁恪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徐与江也正带着张锋在寻找另外两人的下落。
“张锋,你确定罗军和刘起明在地堡?”
问话的人是方迟,焦家丰城的酒庄他们以前也来过一次,那地堡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
“嗯,那里是樊覃那个瞎子之前的根据地,之前他满世界找我们,我们就想着地堡是个好地方,但那条畜生之前一直在,我们不敢去。”
张锋得意的扬着下巴,“昨天那个畜生也出来了,他俩一定躲回那儿去了。”
罗军就是昨天被射瞎眼睛的男人,刘启明腿也受伤了,都跑不动,肯定不可能离开丰城。
而且刘启明还是个干了几十年空空妙手的老油条。
徐与江右眼直跳,他不安的让方迟快开车,“快走,总感觉不太安心。”
徐与江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此时此刻,丁恪四人已经站在地堡门口了。
地堡门是一个重达两百公斤的重钢电动门,一旦从内部锁上,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樊覃脸色铁青的摸着石门,心里把焦雄那个坑爹货臭骂了一顿,为什么不在外面做个应急开门装置。
徐刻左看右看,问:“撞得开么?”
樊覃摇头,“饿了么都撞不开,你这小狗还是惜点儿命吧!”
小客:……徐刻我真敬谢你全家。
地堡里的罗军从监控上看到外面的几人,本来还紧张的要命,谁知道几人根本进不来,当即狂妄起来。
“樊瞎子,有本事你进来取老子的命来啊!”
“真他妈晦气,不就一个臭婊子,有他妈不是你老婆姐妹,追着老子没完没了。”
“有本事你就这样耗着,这地堡里的物资,够我们两吃两年,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刘启明紧张无比的盯着门口,“罗军,你他妈别骂了行不行,那地堡外面那条狗多吓人,万一冲进来,咱们俩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罗军随脚蹬掉茶几上的酒瓶,怒不可遏的低声骂道:“妈的,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是啊,”刘启明一脸瑟缩,摸着胀痛的腿,“这地堡里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药,咱们俩这伤……”
也怪昨天他们被樊覃吓破胆了,离开烂尾楼后马不停蹄的就往地堡跑,半路上碰到诊所都没进去拿药。
好在现在樊覃不知道他们的处境,还可以拖一拖。
外面的丁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直转。
而徐刻转着看了看突然回头问:“这门是电动的还是人力开关的?”
“当然是电动的,”樊覃烦躁的回答,“靠人力那两个傻叉能打开?”
也是他走的急,没有上防盗锁,否则怎么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徐刻无声的笑了笑,“那就简单了。”
樊覃愣了愣,刚要问“什么意思”,他忽然把视线调转落在了丁恪身上。
正独自窝火的丁恪一怔,“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