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勾唇:“让你试试你的新异能。”
丁恪眼睛一亮,跟着徐刻的脚步就走了,小客被勒令和樊覃洲洲守在前门。
门里的刘启明突然见监控里少了两人,害怕的大叫一声:“罗军,罗军,那两个人呢?”
罗军的眼睛疼了一晚上,刚睡着一会儿,被吵的恼火无比:“什么两个人?”
“少了两个人!”刘启明重复,他提着一把菜刀守在门口,抖成筛糠。
罗军抱着脑袋唾骂一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妈的,人呢?”
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胆战心惊。
“不……不知道!”
“妈的,你不是说什么这门靠内部电力系统供应,绝对从外面打不开么?”
“是……是啊,”刘启明快崩溃了,这种死神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太让人崩溃了。
突然,精钢特制的重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刘启明脸色惨白,手中握着的菜刀颤颤巍巍还没攥紧,在门开的瞬间,整个人猝不及防的飞了出去。
“啊……”
罗军是二级速度异能者,他听到门响的异动瞬间,一把手就将刘启明扔了出去,对面扑过来硕大的身影一口吞了刘启明半截身子。
大狗脑袋一甩,刘启明直接被腰斩似的断成两截。
罗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射瞎的眼睛又流出血水,脑袋嗡鸣不止,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和刘启明一个下场。
他不能死!
他是二级异能者,只要离开了丰城这个鬼地方,他总能出人头地,到时候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漂亮女人想玩儿多少就有多少……
【作者有话说】:昨天忘记感谢风吹麦浪送的三叶虫了,感谢感谢!
实在是疫情事情太多了,昨天夜里,隔壁楼一整栋都被拉走隔离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封。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二十六章
罗军疯了一样奔跑,用上了吃奶劲儿,双腿蹿的跟风火轮一般,但后面的大狗时不时拿嘴探他一下,跟逗他玩儿似的,他的心情处在崩溃和极限的边缘。
突然,远处浓烟滚滚,一辆军卡疾驰而来。
“有救了,有救了。”
罗军绝望的脸上露出狂喜,。
他认得那辆车,是昨天救张锋那个人的车,有张锋在,他的眼睛就能痊愈,有那个人,自己就死不了了。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樊覃坐在小客背上优哉游哉,他是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车声,但他丝毫不慌,拍了拍面前的小姑娘,道:“洲洲,别让小狗玩儿了。”
小姑娘闻言刚刚还兴致勃勃的眼睛瞬间变得冷厉,抽出弓箭瞄准罗军。
罗军陡然觉得后背冷嗖嗖的,一回头就看见大狗身上探着身子瞄准他的洲洲。
“嗖!”箭矢破空而来。
“妈的!”罗军大骂一声,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他惊的一声冷汗,却顾不上庆幸,爬起来又狂奔起来。
他的速度异能可以维持在100㎞每小时持续三十分钟,本来足够逃出生天,可现在,那小贱人不停的在背后放冷箭,让他奔跑的速度明显降了许多。
对面的军卡越来越近,骤然一声枪响打破这份让人崩溃的绝境。
“樊覃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方迟高喊着拍打着车顶,他身边一个军人举枪趴在车顶,红外已经瞄准了樊覃的脑袋。
罗军几乎要喜极而泣,朝着方迟的方向边跑边大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救救我!”
背后的洲洲已经放下了弓箭,他以为对方是被方迟的枪震慑住不敢动了。
他速度减缓,大口喘着气,嘴上咧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他幻想的夹道欢迎、香车美女、荣华富贵已经不远了。
突然脚底“嘭”的一枪,罗军一个急刹,没收住惯性整个人狗吃屎的摔趴在地上。
“站那儿!”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停在罗军面前。
徐刻从窗口一跃而出,又朝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军卡“嘭”的一枪。
军卡一个急刹,方迟气急败坏的从车上跳下来,却被徐与江一把摁住。
军卡陆陆续续下来五六个人,除了昨天的张锋,还有四个武装到牙齿的兵哥。
车顶那个狙击手一直没动,红外已经消失,不知道他现在瞄准着谁。
丁恪眼睛眯了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看这堪比欧美大片的精英装备,这些人十有八九有可能是特种兵。
“丁恪,你们究竟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异能者在末日里是多么珍贵的资源?”
方迟怒气冲冲往前走了两步,小客猛然伏地身子冲他龇牙咧嘴,吓得他又止步原地叫嚣。
小客刚刚那一下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隔得老远从望远镜里看的一清二楚。
活生生的人啊,被这畜生轻而易举咬成两截了,现在看着它他都情不自禁的腿抖。
“知道。”
丁恪浑不在意,站在徐刻身边,两手挂在肩上的高尔夫球杆上,显得整个人懒洋洋的,但对面那几个当兵的却身子猛然一紧。
他们都是见过血的,身上都有寻常人没有的煞气,所以比方迟他们感觉更敏锐。
对面这两人,一个满脸杀气腾腾,却满眼冰雪般凛冽的杀气,另一个看着年龄不大,却浑身煞气,气息可怖,就跟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修罗夜叉一样。
看来,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了。
“知道?知道你在干嘛?”
丁恪看见方迟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随口扯皮道:“啊,最近老天爷忙,我替他清理清理门户。”
“你!”
“方迟,”徐与江上前一步,制止了方迟,“丁哥,末日爆发,人类短短半个月内死亡超过原有基数百分之三十,丧尸病毒还在扩散,我们身负异能,合该为了全人类的存亡而舍生取义,个人仇怨暂且放在一边,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也不应该自相残杀吧!”
徐与江谆谆善诱,他实在不明白,末日已经降临,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有樊覃这种为了小小的私人恩怨咬着不放的人。
就像丁恪也怎么都想不明白,曾经那个温柔谦和娴静善良的徐与江,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冷血自利,自欺欺人的寻求一叶障目的和平。
“与江,你也有个姐姐吧?”丁恪突然语重心长的说。
樊覃听到这话,拍了拍洲洲的肩膀,“捂住耳朵。”
洲洲听话的立刻捂住了耳朵。
徐与江拧眉,不知道这和他们现在的对峙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回答:“有。”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姐姐被一群畜生糟蹋了,而你目睹了整个过程,你会怎么做?你姐姐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徐与江脸色一沉,心口猛的变得沉闷起来。
她姐姐徐娇歌就在京城科研院,末日之前她就是科研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姐姐是徐家的骄傲,是徐家无可替代的荣光,能成为姐姐的弟弟是他独一无二的殊荣。
他无法想象,那么骄傲高贵的姐姐有一天被一些渣滓、杂碎去玷污。
只是想象,就让他怒火中烧,血气翻涌。
“不会发生那种事!我也不会去想象。”徐与江语气僵硬的说。
“如果真发生了呢?”丁恪咄咄逼人。
……那他一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些畜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丁恪,你究竟什么意思?”
徐与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他很快从失态中回过神来,丁恪这样咄咄逼人,看来还是跟罗军张锋有关。
居然是这种让人不齿的行径,徐与江心里厌恶的很,就像想象中那样,他也想把这样的杂碎杀之而后快,但一想到如今徐家的处境,他又不得不做出退步。
“没什么意思,徐与江,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一点儿原则都没有了?”
丁恪目光如炬,看的徐与江如芒在背。
冲到嘴边的那些“大局大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妈的,姓丁的,你什么意思?”方迟根本一头雾水,不知道丁恪徐与江在打什么哑谜。
而落在最后面那一身军装的几个男子却脸色微变。
“与江,我奉劝你一句,罗军张锋这些人根本不是你所见过的寻常意义上的坏人,他们是坏种,畜生,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哎哎哎,”张锋脸色一沉,站出来反击丁恪,“我跟你说,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做,我顶多是不作为而已。”
丁恪手中的高尔夫球杆蓦然收紧,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张锋,真他妈好一个不作为。
拿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做惨绝人寰的异能实验,和那些狗日的本子人有什么区别?
罗军一看张锋有恃无恐的叫嚣,也满不在乎的回呛:“我也什么都没做,是那个臭婊子勾引我,谁叫她穿的那么骚,那不是明摆着勾搭男人吗?”
“这个孽障,爹今天不收了你……”坐在小客身上的樊覃忍无可忍,一把抢过洲洲身上的箭。
“啊啊啊啊啊,徐公子救我,徐公子救我。”罗军惊惧不已的抱头鼠窜。
徐刻眼看着对方往徐与江跟前跑而无动于衷。
“徐刻,人跑了!”丁恪焦急大喊。
“呵,跑不了!”
徐刻话音刚落,“嘭”的一声,罗军的脚步停在徐与江三米处,战战兢兢不敢再挪动一步。
“徐……徐公子?”罗军声线抖如筛糠。
他不敢再前进一步,因为正对后方十几米处,深绿色的军卡车顶,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兵哥,正端着一架M99对着他。
徐与江回头,“仇上尉,你干什么?”
仇卫东从瞄准镜跟前侧了侧头,一张格外硬挺的脸展示在几人眼前。
“我也想问问,你收留这样的社会败类人类垃圾是想干什么?”
“仇上尉,不说罗军,张锋的异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我们人类的伤亡率,你是上过战场的人,一定比我更明白一个能在生死线上救人的治愈系异能者有多珍贵。”
“治愈系异能者是珍稀,二级速度异能者是可遇不可求,但他绝对比不上一个干净的生命珍贵!”
仇卫东满脸厌恶,瞄准镜头里,红外线顺着罗军的脑门儿一路向下,瞄准了他的命根子。
“这种杂碎,得到异能想的绝对不是帮助弱小,而是恃强凌弱,烧杀掳掠。”
“恕我直言徐先生,你没资格替那位不幸的姑娘原谅这些渣滓,更没那个权利让他们为同胞牟福祉。”
他们的存在,不会给被灾难摧毁家园的同胞们带去丝毫幸福,却会让不幸者变得更加不幸。
洲洲的姐姐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徐与江哑口无言。
仇卫东这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打脸了,也将他以公谋私的虚伪彻底揭露在众人面前。
徐与江面红耳赤,直觉的丁恪和徐刻的目光都变得那么锋利冷冽,像是一层层扒掉了他精心伪饰的伪装,他的自私自利面目可曾的大白于天下。
“不不不,不会,我真的痛改前非了!”罗军又变成一个软蛋,捂着命根子趴在地上。
“嘭!”一声枪响,仇卫东扯着一抹冷笑,高精准的狙击枪偏偏偏离几寸打在离罗军几厘米的地面上。
罗军难以置信,颤巍巍的抬头。
仇卫东颇为遗憾似的看着他:“咦,打歪了?”
罗军眼中精光迸发,一个蓄力,撒腿就跑。
他估计用上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眨眼就跑到了千米之外。
仇卫东悠哉悠哉的又瞄准,“嘭!”
罗军一个急转弯,躲开了子弹。
丁恪急了,“他跑了,这兵哥行不行?”
仇卫东那耳朵就跟安了顺风耳似的,蓦然瞥了他一眼。
然后又一枪“嘭”。
丁恪眺望过去,很好!
又他妈又一个空炮。
罗军奔驰的滚过尘烟还在,这兵哥是真不行。
【作者有话说】:丁恪:这兵哥行不行?
仇卫东:要不你试试?
徐刻:麻烦让让,你老婆在隔壁。
仇卫东:三观不合,我看丁丁不错!
丁恪:谁他妈丁丁??
徐与江的心也被揪着,但他现在反而不太把罗军放在心上了。
如果罗军的死能换来这群热血澎湃的大头兵怒火平息,从而留下张锋也好。
毕竟,张锋的价值可比罗军大多了。
跑远的罗军陡然发现仇卫东的狙击枪只能落在自己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气喘如牛的又退后一百米,却见那大头兵喜笑颜开的扛起枪,目送着他的逃走。
罗军狐疑的回头,不明白自己跑了他怎么还这么开心。
左右张望半天,并没有任何不对劲儿,心底的不安隐隐褪去,逃出生天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管他是没子弹了还是准头不行,罗军咬牙切齿的对着身后的仇卫东竖起中指,大喊一句:“老子走了!”
再见老子绝对今非昔比,到时候老子是人上人,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办?
天大地大……
“老大,跑出射程了吧!”一个军人纳闷的问。
仇卫东的枪击成绩是整个队内最好的,千米之外都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的啊,不可能一枪都没打中啊!
“别急,有个小东西正等着开饭呢。”
徐与江看了眼似笑非笑的仇卫东,略一思索,心下一沉。
“是那条鳄鱼!”
“喂喂喂……罗军……”张锋闻言忙扯着嗓子大喊。
远处的罗军却只给他们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操!这傻逼!
张锋怒目圆睁,胳膊抡圆了给他示意。
“傻叉,鳄鱼!鳄鱼!快跑!跑!”
樊覃站在小客身上,拉起捂着耳朵的洲洲,“别捂了,看看,咱们饿了么开席了!”
洲洲懵懂的眼神极目远眺,只见那罗军仰天大笑,一个提速奔跑……
……一头冲进蛰伏已久的饿了么口中。
方迟:……
张锋:……
洲洲面无表情拍手,就像在表扬自己的宠物做得好似的。
仇卫东:这孩子“天赋异禀”!
丁恪也目瞪口呆,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那位“不行”的兵哥刚刚究竟在做什么了。
这人肯定早就发现扬子鳄所在,所以才故意赶着罗军“送货上门”。
操!这人好缺德,不过自己还挺喜欢。
徐刻转头发现丁恪亮晶晶的双眼正盯着仇卫东,一抬头,那兵痞也正看过来,冲着丁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丁恪这人不能招,一看兵哥的笑容,整个人都灿烂了,正要上前,徐刻猛的一拽。
“干嘛!”
“……”阻止你自取其辱算不算?
徐刻无语至极,“还有一个。”
丁恪一怔,随即目光飘到了张锋身上。
张锋虎躯一震,徐与江不动声色的挡在张锋身前,声音轻软:“丁哥……”
徐刻脸色黑如锅底,丁恪却如芒在背。
这种声音他听过几次,但次次都是他魂销骨穿的巅峰时刻,现在徐与江大庭广众之下叫他,让他感觉自己就跟光腚站在人群里一样。
尤其身旁这位的死亡凝视,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似的。
他根本顾不上去看徐与江,眉眼弯弯的侧身,“那个,徐刻咱中午吃点什么?”
徐刻眉眼间阴沉一扫而空,状若无意的扫了眼脸色铁青的徐与江。
“樊覃?”
“知道了!”樊覃落座在小客脖子上,想了想,居高临下的看着徐与江,“徐公子,希望你有朝一日别后悔今天的决定。”
徐与江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渣滓的脑袋我暂时不要了,先寄存你那儿了。”
徐刻也诧异的看了眼樊覃,他原以为樊覃一定要弄死张锋的,毕竟樊覃这人眼里不容沙子。
丁恪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真不想和徐与江起冲突,他喜欢了徐与江整整三年,哪怕心心念念的这个人伤害了他,他也没办法做出和他公然对峙动手的事,尤其他现在还无法自主的控制异能。
刚刚徐刻带他去试了自己的异能,触摸电源之后,他竟然毫发无伤,轻而易举破坏了那道门的电子锁,还因为控制不了异能,一不小心把太阳能板烧出一个硕大的窟窿,还险些误伤了徐刻。
“好,一言为定。”徐与江一口答应,也不管樊覃的暂时这个时限是什么时候。
“丁哥,既然大家化干戈为玉帛,那我们就回丰城吧,我来之前,让齐宇他们准备了饭菜。”
“啊?”丁恪为难的挠挠头。
以前他一直觉得徐与江单纯直率,没有那些拐弯末角的花花肠子,他也喜欢他这一点,但现在,他们彼此身份尴尬,又夹了樊覃和张锋这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在中间,坐一桌吃饭?
真是敢想!
“与江,我和徐刻就不回去了,你们回吧!”
丁恪再一次拒绝了徐与江,大庭广众,堂而皇之。
徐与江心里憋闷的难受,他不明白丁恪为什么这么绝情,三年的感情就这么随风而逝了吗?
但相对起徐与江无声的苦闷,方迟居然最先受不了丁恪对徐与江的慢怠。
“丁恪,你别给脸不要脸!”方迟几乎暴跳如雷,“与江邀请你,你还端起来了,你别忘了是谁像狗一样撵着与江三年,就连人家与江和邵公子都在一起了还穷追不舍。”
“方迟,别说了,”徐与江现在最怕的就是丁恪还记恨他瞒着邵阳的事,方迟这个笨蛋,只会给人帮倒忙。
“与江,你别拦我,”方迟意犹未尽,他最喜欢看丁恪这个舔狗丢人现眼的模样。
“怎么?先前舔与江舔的毫无尊严,现在转头舔徐刻这个私生子也这么起劲,你这人还真是唯利是图,过去贪徐家财势,末日一来,徐家没利可图了,你就鞍前马后舔徐刻去了,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舔与江的时候,给他了多少次难看,下了几次绊子?”
“我告诉你,丁恪,你可车站错队了,与江现在的确没有徐家可靠了,但你是不是忘了他身后还有邵公子,邵家在京城军政一把抓,你现在最好把眼睛擦亮了,跟徐刻那个爬床货生出来的私生子是不是有好前途?”
方迟越说越起劲儿,说起邵阳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丁恪额头心里头一片寒凉,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就是个傻逼,过去方迟焦瞿虽说有所收敛,但他们一直看不起他他也是知道的,那时他太蠢,总以为拼尽全力讨好逢迎所有人,总有一天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可他忘了网络有句神言,圈子不同,不要强融,为难了别人,作践了自己。
方迟现在这幅为他着想的模样,属实让他恶心,更何况,他还踩在徐刻的雷区上蹦迪。
他是不想跟徐与江对上,但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权利在他跟前放肆的。
“丁恪,我说你别不知好歹……”方迟还没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同。
陡然一股蓝色光流劈空而来,哪怕是速度异能者的方迟都没躲开。
“啪!”一声电爆响声,方迟登时犹如风中落叶一样被击飞出去。
“方迟!”
徐与江一个闪身冲过去,堪堪扶住被电击击倒的方迟,但他浑身顿时犹如过电一般发麻,痛的他闷哼一声,跟着跌坐在地。
半晌,徐与江才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丁恪。
上次他旁敲侧击问了丁恪那么久,丁恪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异能,而现在,方迟不过说了徐刻几句难听的话,他居然不惜暴露异能,也要替徐刻讨回来。
方迟脸色惨白,右肩处一个黑黢黢的灼伤伤口,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伤口处一滴血都没有,电流烧伤的瞬间又堵住了电击的伤口,血根本流不出,最初的麻木过后,钻心的疼痛慢慢传来。
“方迟,”丁恪眼里烧着火,胸膛起伏间蓬勃的力量若隐若现,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我记得我上次就说过,我不会再惯着你的,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你他妈……”方迟声音颤抖,还没从刚刚一瞬间的震惊与恐惧中平静下来,但不服输的嘴永远第一时间在线。
“好了,方迟!”
徐与江额头细汗密布,狼狈的从地上起身,手悄悄隐藏在身后,那股肌肉剧烈收缩的疼痛还在。
丁恪这是什么异能?
刚刚到手的治愈系异能忽然感觉没那么重要了,丁恪这异能闻所未闻,更稀有,更珍贵!
他是不是为了抢夺一块芝士而错过了更好更大的蛋糕?
徐与江心如乱麻。
但……好在这个人是丁恪,丁恪是一个好拿捏的人,他深爱自己,为自己痴迷,虽然现在他心里有芥蒂,但自己有自信,让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想到这一步,徐与江上前一步。
“丁哥?”他一点点伸出发抖的手。
“怎么了?”丁恪脸色依旧难看,余威仍在,看的徐与江心惊不已,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丁恪。
“呃!”一声闷哼从丁恪身后传来,徐与江的手空滞在半路,丁恪一个转身就从他眼前闪过去了。
“怎么了?”丁恪一把扶住捂着脑袋的徐刻。
“不知道,”徐刻拧着眉头,惯常冷漠的眼睛里满是脆弱,“头疼。”
“头疼?”丁恪急坏了,“是不是刚刚我误伤你那一下,不是脑震荡了吧?那么粗的杆子……”
“可能,没事,你……”徐刻特别善解人意,还想让他继续处理事情。
“没事什么没事,其他的不重要。”
不重要一号方迟:……
不重要二号徐与江:你这脑震荡来的真及时!
不远处的樊覃,一脸无语的配合某人,拍拍小客,“快走,你家女主人不行了,接人,回家!”
【作者有话说】:你们要不要小小的留个言,我都不知道除了alpaca还还有没有人看,留言亲亲?
第二十八章 蹭饭……
樊覃这个地堡是真不错,如果不是他们得回老家去看他老子,他还真觉得就在这个地方猫着挺个三年五载也挺不错。
地堡据樊覃说是不知道酒庄哪一代的主人痴迷防空洞之类的地下建筑,仿着建造的,内部原本空荡荡的,是他来了之后改造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整个地堡内部装修算不上奢华,但整个空间却利用的恰到好处,琳琅满目的物资安排的仅仅有条,很难相信这是樊覃这个失明的人亲力亲为的。
徐刻“头疼”的厉害,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丁恪在装修豪华的厨房里来回穿梭。
樊覃听了听厨房的动静,一个人摸到了卧室,走近床头,他不忿地踹了脚床头柜,“喂,差不多得了。”
这可是焦雄专门给他定制的床,焦雄还没睡过呢。
徐刻掀起眼帘,瞟了眼门外。
“放心吧,过不来,忙着给你这娇小姐做饭呢!”
樊覃说徐刻是娇小姐,还真是恰如其分,就徐刻现在小脸儿渗白,深邃多情的幽绿眼珠泛着柔光的模样,柳下惠见了估计都忍不住要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
徐刻挑了挑眉,双眸微弯,脸上的病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痞坏痞坏的小人得志模样。
“聊聊?”樊覃说。
“聊什么?”徐刻兴致缺缺。
樊覃声音微沉:“聊你这2058年让人闻风丧胆的丧尸王怎么跑回十年前给人当保镖了?”
“不知道,一睁眼就回来了,”徐刻坦然道,对樊覃他没想隐瞒。
因为他们都一样。
“我也是,”樊覃纳闷的揉了揉头发,“他离开后,我也觉着活的没意思,索性同归于尽算了。”
徐刻抬眼看了看,樊覃说的轻快,好像无足轻重,可他是在樊覃之后死的,他知道樊覃所谓的同归于尽意味着什么。
一千万人口基数的幸存者基地,一夜之间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而那个他最想同归于尽的人却活了下来,否则,自己也不会死。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樊覃又问。
“一年半之前,你是三年前回来的吧!”
樊覃勾唇笑问:“你怎么知道?”
徐刻眉头拧起:“焦雄的女朋友三年前突然找到了眼角膜的捐赠者,而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啊,”樊覃浑不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眼尾,狭长的狐狸眼笑的愉悦,“这样怎么了?不挺好的么!”
上辈子他愚不可及,为了什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复兴而奔波劳碌,结果最爱的人死于非命,而那些他为之奋斗的同胞们,却都为刽子手摇旗呐喊。
这一辈子,他不会再那么蠢了,他只为一人而来。
至于眼睛,焦雄上辈子被那个女人的恩情锁住,他们三人爱恨纠葛半生,都疲惫不堪,最后因为那个因爱生恨的女人,落个玉石俱焚的悲惨下场,那这辈子,他就从源头上斩断这份恩情。
“好个屁!”徐刻骂了一句。
樊覃笑了笑,“我有些好奇,你回来为什么要守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辈子一直跟在你身边无微不至照顾你的人不是他吧?”
徐刻摇头:“不是,但我愿意守着他,回来后我也只想守着他。”
其他人不论是有恩于他还是有情于他,对他来说,都没有这个人重要。
樊覃脸色突然慎重,“徐刻,我记得他上辈子是个普通人吧,那这辈子,他这异能……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徐刻听到厨房有关火的声音,压着声音说:“你猜的没错,我把药丸给他了,这事儿到这儿就打住,以后都别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