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 by喵三省
喵三省  发于:2023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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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珏也从不允许禹天赐在外叫他“爹”和“父亲”。
但现在,在一众宗门世家之人的面前,宇文珏竟没有否认他们的关系!
这是否说明,爹终于肯让他走到人前,也终于承认他了?!
一时间,巨大的狂喜充斥在禹天赐心头。
但紧接着,禹天赐便想起,刚才宇文珏除了没否认他们的关系,竟还说他与容烬是两情相悦!
一想到这,禹天赐的神情顿时扭曲起来,低头看向正狼狈倒在血泊中的容烬。
平心而论,容烬的相貌身材其实都十分不错,若只是个暖床的,禹天赐也不介意收下他。
但容烬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废物,身后也没有任何倚靠,与沈星河岂止天渊之别?
一想到原本以为已经到手的美人,醒来后竟变成了容烬这废物,禹天赐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戾气,猛地向容烬胸口踹去。
容烬本就被他毫无节制折腾了两天,片刻前又被禹天赐赶出屋子,还被花瓶砸破了头,早已狼狈至极。
此刻又受了禹天赐的窝心脚,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沈星河见状,立刻煽风点火。
“宇文掌门,我看禹天赐这模样,也不像是和容烬两情相悦啊。”
“还是说,家暴是你们宇文家的传统?”
说完,沈星河惊讶地上上下下看了宇文珏半晌,虽然并未说话,却满脸都写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太一掌门”。
沈星河虽然站在主殿台阶上,与众人相隔数十米,但此地皆为修真者,自然把他脸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人即使明知道今早这事里有猫腻,却仍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禹天赐本就放浪形骸了两天,满心都被即将迎娶沈星河,洗筋伐髓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乐飘了,此时却骤逢巨变,大喜大悲之下,早已有些神志不清。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却又听到沈星河的讥讽,以及陌生人的嘲笑声,还有宇文珏自片刻前便紧盯着他的看似温和却冰冷刺骨的目光。
一时间,禹天赐只觉得脑中嗡鸣,立刻大声反驳,“不是!才不是!你们别听他胡说!”
“……爹!这不对啊!这不对!”
“你知道的,我那天明明是要……!”
尖锐的咆哮戛然而止,禹天赐忽然软软倒了下去。
众人都看得出,这是宇文珏出手了。
宇文珏却依旧面不改色,只缓缓摩挲着手中枝缠叶绕的“墨槐骨笛”,温声吩咐身后的太一宗弟子,带禹天赐和容烬去另一处干净的偏殿休息。
在这之后,宇文珏才对众人道,“宇文教子无方,惊扰诸位。”
今早随宇文珏来玉蟾宫者皆为一流宗门、世家的代表,并不畏惧太一宗,闻言皆笑而不语。
只有一身水蓝流仙裙的天一水阁阁主柔声说道,“宇文掌门言重,我等自不会因沈修士之言误会于您。”
台阶上的沈星河闻言,顿时撇了撇嘴。
就见宇文珏忽然神色犀利向他看来,淡声问他,“不知沈修士是从何处得知,我与天赐实为父子?”
宇文珏定定看着沈星河,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处变化。
自允许禹天赐去隐仙宗,宇文珏便清楚,以禹天赐的脑子,根本守不住任何秘密。
所以,宇文珏一早便做好他和禹天赐父子关系暴露的准备。
但在此之前,沈星河与禹天赐在隐仙宗时明明从未见过,仅有的一次短暂接触,也是在太一宗地界,众目睽睽之下,沈星河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禹天赐。
如此情况下,沈星河又是从何处得知,禹天赐是他儿子的?
难道是自他师尊云舒月那知道的?
而若云舒月知晓禹天赐为宇文珏之子,那他又是否已经知晓隐仙宗其他几人的身份?
更有甚者,云舒月是否已知晓,几大宗门世家手中那与他有关的秘密?
一时间,宇文珏思忖良多。
沈星河闻言,神色却忽然有些尴尬。
宇文珏微微眯眼,就听沈星河略显心虚道,“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啊。”
“这不是前两天在天权城,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么。”
“刚才见宇文掌门你呼啦啦带这么多人来玉蟾宫,又恰好看到禹天赐和容烬衣衫不整的模样,换谁谁不以为你们是来抓奸的啊……”
见自己越说宇文珏脸色越不好,握着“墨槐骨笛”的手也隐隐有青筋凸起,沈星河的声音略微弱了下去,紧接着却又理直气壮挺起胸膛,对宇文珏道,“不信你问问你身后那些人,他们肯定也都听说过这件事!”
见沈星河信誓旦旦,宇文珏神色微沉,这才回首看向身后诸人,“果真有此事?”
天一水阁阁主闻言,尴尬地微微垂眸,不敢看宇文珏。
人群中有一人却忽然笑了出来,对宇文珏道,“宇文掌门,实不相瞒,你和禹天赐的事,前两日我在天权城中,也有所耳闻。”
竟是乾元帝子嘲风。
说完,见宇文珏微微蹙眉,嘲风“唰”地展开折扇,自以为风流地对台阶上的沈星河挑眉一笑。
沈星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对嘲风翻了个白眼。
两日前,沈星河与乾元帝子嘲风为两颗未知宠物蛋怒砸数百万上等灵石的事,宇文珏早已有所耳闻。
那时,宇文珏便隐隐觉得,这沈星河怕不是和禹天赐一样,也是个傻的。
毕竟他可是实打实花出去了五百万上品灵石。
但片刻前,因为沈星河并未中招,宇文珏难免又对他有所怀疑。
这才主动暴露他和禹天赐实为父子的事,以作试探。
倒是没想到,此事竟是沈星河自天权城听闻的。
想到近日忽然传出的诸多传言,尤其是他和沈若水的,宇文珏心头微微一沉。
沈星河却不管他怎么想,很快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只见他不明所以看着宇文珏,问他,“宇文掌门,既然你们不是来抓奸的,那这一大清早,诸位来玉蟾宫是有何事?”
宇文珏沉默。
其实他今早带众人来,还真是抓奸的。
只不过他想抓的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不过,因为太了解禹天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宇文珏倒也并不意外。
只温和对沈星河道,“沈修士,我等今日前来,实是因听闻沈修士已失踪两日。”
沈星河闻言,顿时好奇,“你们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太一宗弟子。”
众人立时噎住。
一时也不好说他们其实都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沈星河两天前曾在天权城闹得沸沸扬扬,还口出狂言,行事乖张,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偏他又太过年轻,还不懂得收敛锋芒,若被实力比他高的人掳走教训,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此,在得知沈星河已失踪两天后,众人这才也跟着宇文珏来到玉蟾宫。
一是想确认沈星河失踪之事是否属实,二则是,若属实,他们倒想看看,他师尊望舒仙尊会作何反应。
同时,众人也十分好奇,究竟是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动沈星河。
结果不但沈星河毫发无损,还正撞上宇文掌门家的丑事。
宇文掌门甚至还亲口承认了他和禹天赐的关系,这可真是……啧啧啧啧。
但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众人之前都清楚听到了禹天赐那句,“容烬?!怎么会是你这个狗东西?!沈星河呢?!”
也就是说,若按禹天赐的说法,片刻前“恰好”被他们撞到的,应该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偏偏今早来玉蟾宫这事儿,还是宇文珏张罗的。
一时间,众人看宇文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里都是个各大宗门、世家的佼佼者,哪个不是人精,几乎不用动脑子,便立刻都猜到,今天这事儿应该是宇文珏和禹天赐联手要算计沈星河。
还是用这种下流至极的方法。
偏直到此刻,宇文珏依旧能面不改色与沈星河寒暄,“沈修士乃是我太一宗的客人,若真在我太一地界出事,太一宗自然责无旁贷。”
沈星河“哦”了一声,忽然想到前几天在天权城听到的那些谣言,顿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对宇文珏道,“你太一宗弟子的嘴确实不怎么干净,是得好好管教管教。”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星河很快又道,“不过看禹天赐,也能知道你太一宗是何模样。”
宇文珏成为太一宗掌门已有千年,他又是出窍后期尊者,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人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哪怕是其他一流宗门世家的家主,见到他也无一不客客气气。
可以说,在崇光界,除了几位化神大能,几乎无人敢对宇文珏不敬。
但偏偏沈星河这才十九岁的少年,今天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虽然已基本可以确定,沈星河确实没什么脑子,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但一再听沈星河口出狂言,宇文珏还是忍不住默默捏紧了手中的“墨槐骨笛”。
就见沈星河又张着那好看的小嘴,脸不红气不喘道,“宇文掌门,我其实很好奇,禹天赐明明有你这个爹,却为何会跑去隐仙宗拜师?难道是因为你太嫌弃他了?”
“不然为何你叫宇文珏,他却叫禹天赐?”
“你真是他亲爹吗?”
这次,宇文珏的脸是真的黑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沈修士慎言!”
似乎被他的黑脸吓到了,沈星河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好吧。”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沈星河便要转身回玉蟾宫主殿。
宇文珏却立刻又叫住他,“沈修士留步。”
沈星河不耐地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就见宇文珏正色道,“众所周知,此次太一宗集会,是为洛水仙庭覆灭一事。”
沈星河闻言,立时皱起眉头。
宇文珏却不再与他客气,“沈修士既为洛水仙庭一份子,此事自然也与你有关。”
沈星河闻言,顿时冷笑出声,“沈兰漪害死我爹,我没找洛水仙庭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你竟然还敢说此事与我有关?!”
见他一脸怒色好不作伪,宇文珏的脸色反而好了很多,缓声说道,“洛水仙庭被魔道所破后,清平曾率太一宗弟子前去,救下不少沈家弟子。”
“近日我听闻,沈家旧部有消息称,仙羽真人之事另有隐情。”
沈星河皱眉看他,“什么隐情?”
就见宇文珏微微一笑,“详情还请沈修士与望舒仙尊,移步紫微宫一叙。”
沈星河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既是我爹与洛水仙庭之事,为何要叫上我师尊?”
说完,沈星河这才恍然明白什么,皱眉看向甬道上众人,“还是说,你们今天其实就是来请我师尊的?”
“是对我师尊很好奇吗?”
众人闻言,立时神色各异,没想到沈星河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毕竟宗门世家子弟,哪有说话这么直白的?
沈星河却完全不给他们面子,神色越发不耐道,“所以,到底是不是?”
见沈星河似乎下一刻便要扭头就走,宇文珏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骨笛,这才终于对玉蟾宫主殿拱了拱手,垂眸说道,“我等确实对望舒仙尊慕名已久。”
沈星河了然点头,“哦,那就是了。”
说完,他忽然骄傲挺起胸膛,对众人道,“既然你们如此诚心来请了,那我便进去帮你们问问我师尊。”
临走前,沈星河忽然又回过头来,皱眉对众人道,“不过,别再让我听到任何对我师尊不敬的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沈星河便转身,快步进了玉蟾宫主殿。
殿门一关上,沈星河立刻在神魂中问君伏,【怎么样,我刚才是不是特嚣张,特欠揍?】
说完,神魂中的元婴小人儿立刻又对着小镜子捏了捏自己脸颊,感慨道,【我话都说那么难听了,宇文珏竟然还忍得了,他上辈子怕不是个忍者神龟吧?】
【我这脸皮厚度,果然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君伏:……
云舒月:……
感慨完毕,沈星河很快哒哒哒跑到云舒月面前,乖巧道,“师尊,太一宗掌门宇文珏还有其他宗门世家的人,都特意来此,想请您去紫微宫呢。”
若不是听了全程,云舒月恐怕还真信了。
想到刚才沈星河气死人不偿命怼宇文珏的那些话,又看了看眼前一脸纯善,无辜至极的少年,云舒月手指微曲,轻轻敲了下小家伙的脑壳。
“调皮。”
作者有话说:
沈星河叹气:演脑残好累哦……
云舒月:我怎么觉得你乐在其中?

沈星河进玉蟾宫主殿后, 甬道上,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
此次太一宗集会,修真界一流宗门、世家几乎都有收到邀请, 也全数派人前来。
而今早,除佛宗圣子无垢外, 乾元帝子嘲风、丹阳仙府少主炎烈、药王谷长老花容、剑宗长老古莫以及天一水阁阁主水无心,都随宇文珏来到玉蟾宫。
原本众人只是想来此看云舒月师徒的热闹,没想到,最后被看热闹的反倒成了太一掌门宇文珏。
不过, 与宇文珏父子那点破事相比,众人此刻倒是都对漂亮又张扬的沈星河印象更深, 也更感兴趣。
想到片刻前乾元帝子嘲风曾主动出言, 为沈星河作证,丹阳仙府少主炎烈忽然对嘲风道, “嘲风帝子,若我没有记错, 两天前, 你与沈星河可还在凌云台有过龃龉。”
“没想到你竟如此大度, 主动为沈星河开脱。”
因同为火属一流世家, 丹阳仙府与乾元王朝时常会因抢夺资源而发生冲突,门下弟子大打出手之事数见不鲜,高层之间也极不对付, 只堪堪维持着表面和平。
每次相见, 都定会有一方主动挑起争端。
知道炎烈是故意找茬, 嘲风也不恼怒, 只“唰”地展开折扇, 笑瞥炎烈一眼, “炎兄言重,本殿与星河明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何来龃龉之说?”
说到这,嘲风又看了眼宇文珏,轻摇折扇道,“再有,本殿也并未为星河开脱,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嘲风与沈星河两天前在凌云台发生冲突的事,在场众人对当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两天前是嘲风第一次见到沈星河,那时他对沈星河的称呼也只是“沈修士”。
但现在,嘲风却一口一个“星河”,语气也亲近至极,竟丝毫不掩饰对沈星河的偏爱。
想到乾元帝尊焚天曾对沈轻舟一见倾心,众人再看嘲风时,都忍不住思忖,这嘲风帝子怕不是要走他爹的老路。
气氛正微妙时,隐仙宗掌门雾雨真人终于携门下弟子姗姗来迟。
“隐仙宗雾雨,见过诸位。”
他身后,几个隐仙宗弟子也不卑不亢对众人行礼。
雾雨真人虽为隐仙宗宗主,也在这次太一宗集会的受邀之列,但在场众人都清楚,若不是有化神大能云舒月在,一个刚成立不久的隐仙宗,根本连太一宗的门槛都进不来。
又见雾雨相貌平平,修为也不过元婴,众人的反应都十分冷淡。
只有太一宗宗主宇文珏应了一声,却也并未回礼,只不着痕迹看了眼雾雨真人身后的沈卓。
被那有如实质的目光看得遍体生寒,沈卓立时把头低得更深。
禹天赐虽为宇文珏之子,却是隐仙宗弟子,如今更是在隐仙宗暂居的玉蟾宫与隐仙宗另一位弟子容烬做出丑事,还闹得人尽皆知。
虽然明知道这事应是宇文珏父子算计沈星河不成,但乍一见到雾雨真人,众人还是不约而同作壁上观,想看看宇文珏会不会借此对雾雨真人发难。
宇文珏却像是完全忘记了一般,连禹天赐的名字都没与雾雨真人提。
“吱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蟾宫主殿的大门忽然开了。
那开门声明明极小,甬道上的众人却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一齐向台阶上看去。
因为大宗门世家那莫名的矜持,三天前,云舒月师徒抵达太一宗时,在场众人并未亲自出马,只纷纷派下属前去探看那望舒仙尊究竟是何模样。
后来据下属回报,云舒月冰清玉粹,雪肤花貌,容颜比之修真界第一美人樊婵花更胜一筹。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位神秘至极的化神大能,但众人心中还是不约而同对云舒月的相貌生出浓重的好奇。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看到,玉蟾宫主殿大门内飘出一片如云如絮的朦胧白雾。
曾听属下说过云舒月会用白雾遮挡身形的众人:???
见那些人纷纷怔住,甚至有人瞪大眼睛想看清白雾内的人,沈星河顿时在心中笑出声来。
【君伏,我师尊真的好好啊~。】
这次沈星河可没说不想让众人看到师尊,完全是师尊自己在出门前,用白雾遮挡住身形的。
一想到这,沈星河立刻仰头看了看白雾中的师尊,面上虽仍一脸倨傲,神魂中的元婴小人儿已经喜滋滋得不行。
听到他心中吃吃的笑声,白雾中,“蝉不知雪”很快探出头来,拍了拍沈星河的脑袋。
沈星河这才把那截“蝉不知雪”握在手心,清咳一声,骄傲脸对宇文珏道,“宇文掌门,这便是我师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对云舒月见礼。
“太一宗宇文珏,见过望舒仙尊。”
云舒月淡淡应了一声,丝毫没有与他寒暄的想法,径直向玉蟾宫外走去。
沈星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见众人并未跟上,立时好奇地回头看众人,“宇文掌门,你不是说要去紫微宫吗?”
没想到这云舒月竟也与沈星河一样,完全不把他这太一宗掌门放在眼里,宇文珏心中微沉,面上却不露分毫,立刻快步行至最前端,引众人前往紫微宫。
去往紫微宫的路上,雾雨真人率先靠近沈星河。
众人见状,立时竖起耳朵。
就听雾雨真人温声问道,“沈师弟,这两日你可是去了何处?”
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问题。
沈星河闻言却一脸莫名,“什么去了何处,我一直在玉蟾宫啊。”
雾雨:“那你可知这两日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头,“我在玉蟾宫好好的,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失踪了?”
雾雨和众人顿时噎住,万剑宗长老古莫却忽然接过话头。
古莫人如其名,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老头子。
只见他一脸严肃对沈星河道,“是摇光。这两日他数次行色匆匆出门,被我等询问后,才告知于我,你自两日前便未回玉蟾宫。”
听他提起摇光,沈星河的脸色顿时变得臭臭的,小声嘟囔,“他竟然还知道去找我?当时他凶我时不还理直气壮么!”
嘲风立刻接道,“他为何凶你?”
沈星河对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那天你非和我竞拍宠物蛋!后来我和摇光去吃饭时,他一直说我乱花钱,说我会害他被柳前辈和我师尊骂。”
“我师尊哪有那么不讲道理!”
“再说,我明明有钱,凭什么不让我花?!”
被他骄俏又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心中一荡,嘲风立刻软下声音哄道,“对,你有钱,自然可以随便花。”
沈星河:……
【不是,这家伙怎么感觉比前两天更油更恶心了?】
神魂中,沈星河的元婴小人儿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造反了。
正要强忍着恶心把他“失踪”两天的补丁打完,就听身前不远处的白雾中,忽然传来一声极淡的呼唤。
“星儿。”
沈星河立刻甜甜“哎”了一声,立马把嘲风和众人抛在脑后,一溜烟跑到云舒月身边。
而后,一下便被“蝉不知雪”扯进白雾中。
众人:……
好嘛,这下他们连沈星河也看不清了。
不过……
望舒仙尊如此,难道是不想让沈星河再与他们说话?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揣测起云舒月此举的用意。
不过有一件事,众人还是想明白了。
那就是,沈星河“失踪”两天的事,应该是他和摇光因赌气闹出的乌龙。
而因为想看云舒月师徒的热闹,这两天,太一宗内也确实没有任何人去玉蟾宫,告知云舒月沈星河失踪的事。
这才没人发现沈星河其实早已偷偷回了玉蟾宫。
也这才造成了今早的误会。
不过,若真是如此,禹天赐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明知道这里恐有内情,但因为紫微宫已至,众人便先把今早的事暂时搁置,专心处理洛水仙庭一事。
紫微宫位于太一宗正中央,为九九八十一宫之首,也是太一宗举办各类宗门大典的地方。
紫微宫,天极殿。
云舒月师徒一进门,便被太一宗弟子引至左首第一位。
崇光界以左为尊,除正中的掌门位外,这里实为天极殿中最高位。
因此沈星河虽不甚满意,却也没再说什么。
只在云舒月落座后,熟练地自空间中拿出各色灵果、灵食、灵茶,在云舒月面前摆了一溜,简直像是来郊游的。
看到这一幕,众人顿时神色不一。
两天前,沈星河曾在天权城口出狂言,“辱我师尊者,举世皆可杀!”
众人在得知这句话时,虽觉沈星河年少轻狂,丝毫不懂收敛为何物,却又控制不住地对云舒月生出一丝隐隐的羡慕。
尤其是身为宗门世家掌门长老的几位。
因为他们虽徒子徒孙成群,却从并未有一人如沈星河这般,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也对他们维护有加。
乾元帝子嘲风则甚是稀奇地看着沈星河在云舒月面前无比乖巧的模样,暗金竖瞳中隐隐有流光一闪而过。
嘲风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一时间,沈星河被他看得拳头都硬了。
但紧接着,他便想起片刻前被“蝉不知雪”拉入白雾中后,师尊对他说的话。
师尊说,“那乾元帝子并非善类。”
“星儿,你莫要与他多做纠缠。”
其实若要沈星河说,今早这一撮人里,就没有一个好人,包括嘲风。
但他最听师尊的话了。
所以,最后,沈星河只乖巧对云舒月点了点头,之后便真的不再理会嘲风。
因为目光一直紧盯着沈星河,嘲风很快便发觉那漂亮又骄纵的少年,忽然对他视若无睹。
但沈星河越是如此,嘲风便越是想逗弄他。
然而几息后,嘲风眼中却猛地一痛。
他立刻捂住眼睛,眼中霎时流下两股殷红的血水。
周身也似乎被一种极为冰寒的气息锁定。
与此同时,嘲风脑中也响起一个极冷极淡的声音。
“若再看,你这双眼睛便别要了。”
作者有话说:
小星河:师尊,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云舒月:遮住.gif
小星河:师尊,嘲风看得我好烦啊!
云舒月:他那双眼睛可以不要了¬¬。

第34章 对峙
天极殿中, 众人的座位虽都不甚相近,但嘲风眼睛的情况,众人却还是第一时间发觉了。
令人心惊的是, 从始至终,竟没有一人察觉云舒月是如何出手的。
殿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实际上, 望舒仙尊云舒月为修真界第四位化神大能的事,在场众人也都是道听途说。
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在此之前,也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云舒月出手。
虽然后来因得知某个关于云舒月的秘闻, 为逼云舒月出山,各大宗门世家这才推波助澜, 把云舒月之名传得沸沸扬扬, 今日也终于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但说实话,在此之前, 对于云舒月的真正实力,或者说, 对于他是否真为化神大能, 众人心中其实都各有思量。
但就在几息前, 云舒月却在任何人都没发觉的情况下, 轻易便伤了嘲风一双眼睛。
虽然嘲风只是元婴期,但在场其他几人,如太一宗主宇文珏、万剑宗长老古莫、药王谷长老花容却皆为出窍中后期尊者。
连他们都未发觉云舒月是如何出手的, 可见, 云舒月的修为确实在出窍后期以上。
也就是说, 云舒月至少是化神。
是这天极殿中的第一人。
一时间, 众人纷纷收敛目光, 都不再敢窥伺云舒月师徒。
嘲风也早已低下头去。
直到那股冰寒至极的目光移开, 牢牢桎梏他的威压也刹那消退,嘲风这才终于能活动手指,自纳戒中拿出一瓶上品止血丹,赶忙吃了一颗。
那望舒仙尊的原话是,“若再看,你这双眼睛便别要了。”
也就是说,他这双眼睛可能还有救。
一想到这,嘲风立时闭上双眼,运转灵力,加速止血丹的吸收。
龙族血脉肉身恢复力本就极强,再加上止血丹的作用,没过多久,嘲风便感觉眼中的刺痛渐渐消失。
他这才睁开双眼,发现眼中的伤口和视力果然已全然恢复。
——想不到这望舒仙尊竟说话算话,看样子倒也非动辄得咎之人。
不过,他十分护着徒弟沈星河这件事,嘲风和众人也都已看在眼中。
有此一鉴,嘲风虽十分不甘,却也不得不暂歇了逗弄沈星河的心思,再不敢向那对师徒看上一眼。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佛宗圣子无垢与万剑宗剑尊柳狂澜,也都到了这天极殿中。
此二人虽姗姗来迟,位置却都十分靠前。
无上剑尊柳狂澜为化神大能,座位被安排在云舒月正对面,为右首第一位。
在他下首,是万剑宗长老古莫的座位。
古莫正对面,为乾元帝子嘲风。
嘲风虽只有元婴期,但他代表的乾元王朝却也有一位化神大能——帝尊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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