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孩，或者说孩子，都长得差不多，雪莉之前也长这样，长大了一些，也不过是骷髅批皮变高变宽了一些。
这段时间家里有了多一点的钱，贝西买的食物多了很多，但也只是糊糊和浓稠一点的糊糊，贝西没有“要营养均衡”这样的概念，小麦糊糊已经是他们曾经想也不敢想的好东西了！
雪莉在一个月之前也是这样的，所有的同龄人都长得差不多，眼里黑沉沉没有一点亮光，但只是一个月过去，她干瘦的皮肤下面就多了柔软有弹性的脂肪和肌肉，手臂变得强壮，脸蛋也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
这完全就是学校食堂营养餐的功劳！
小麦白菜糊糊对底层来说是无比珍贵的食物，但是和学校食堂营养均衡蕴含魔力的学生营养餐差得太远了！
两荤两素一汤，这是学生营养餐的基本配置。一天三顿正餐，还有下午实训课前的下午茶和夜宵，这么一天五顿吃下来，她们偶尔还会点外卖，或者出去吃一些火锅烤肉炸串之类的“奢侈”食物。
她们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吃的东西又多，充盈的魔力无时无刻不在温养着她们的身体，于是短短一个月过去，雪莉就大变样了。
雪莉的奶奶眼睛不好，和瞎子也没有太过明显的区别，她认出雪莉不是靠外表，而是气味温度声音感觉这种“玄妙”的东西。
如果仅凭外貌的话，她是一定认不出来的。
雪莉的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包括雪莉奶奶自己，都是一副皮包骷髅的样子，在这样的外貌影响下，白嫩得像贵族小姐的雪莉怎么可能是她们家的孩子呢！
雪莉握着奶奶的手，轻轻地在她满是茧子的粗糙手心里摩挲着，十分心疼。
奶奶的手没有肉，却有比石头更僵硬的厚茧子，底层的平民没有在工作时用来保护手的手套，于是只能让手掌自己“长”出来，没有后茧子，干不好活。
雪莉从前的手也有，但厚厚的茧子保护手掌的同时，也让灵敏度变的极低。
学姐告诉她，必须要将茧子削掉。
不削薄一点的话，不好学习。
于是雪莉削掉了那层笨重的厚茧子。
茧子不是真正的皮肉，所以削起来并不疼，但她没把握好力道，削茧子的时候不小心带走了一大片的皮肉，那个时候雪莉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将茧子削掉。
她拿刀的右手茧子太厚，拿不好刀，更无法准确地感知力道，太轻或者太重的感觉全部都被削弱了很多倍。
告诉她这件事的学姐显然很有经验，给她的东西里除了小刀还有药，但她不舍得用，那么珍贵的药不应该用在她这种低贱的人身上。
——这是她那个时候在心里想着的。
但后来她却因为没有用药，伤口创面太大感染了，整个手心流脓，严重得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掉。
后来还是学姐发现的，拿来新的小刀为她刮去腐烂的肉，敷上药又帮她裹上绷带，处理得很仔细，只过了一天，她的伤口就好了。
从那之后，雪莉就学会了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地进行不必要的忍耐，那样很可能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雪莉很感激帮她的学姐，同时，雪莉也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她也要像学姐那样去帮助别人！
看着瘦小的安妮，雪莉心疼怜惜的情绪就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乖孩子。”雪莉蹲下身，和安妮一个高度，然后伸手将她抱住了。
安妮很瘦，就像她小时候那样瘦。
雪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抱的不是安妮，而是小时的自己。
“你多大了？”
被抱住的安妮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她激动于像雪莉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不嫌弃她脏抱住她，又激动自己竟然会被雪莉这样的大人物拥抱。
“三、三岁！”安妮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雪莉轻轻地摸着她吐出来的脊柱，压下酸涩，用尽可能高兴地语气说：“太好了，如果明年你还在兰斯维利的话，就是我的学妹了。”
“学妹？”安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眼里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雪莉解释道：“兰斯维利第一小学招收4岁以上18岁以下的孩子，也就是说，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就会在同一个学校学习了！”
4-18岁这个条件，安妮一行人已经听siri11306提到过了，但是魔法学校的学费想也知道一定十分高昂。
“我、我没钱……”安妮小声地说，“哥哥赚钱很辛苦的，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将这件事说得不那么令自己难堪。
三岁的小孩子，已经渐渐地有了“自尊”这种东西。
但穷人不配有“自尊”，残酷的现实会很快将它击个粉碎。
然后，她才能更顽强地活下去！
雪莉却是摇了摇头：“在兰斯维利4-18的孩子无论种族必须要去上学，不上学的话会被抓起来的。”
众人：“！！！”
不光是从康罗罗来的安妮一行人，就连公园里看热闹的其他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抓、抓起来？！”安妮本能地害怕这几个字。
雪莉严肃地点头，丰收节前学校新开了一门《生活中的基础法律》这门必修课，正好学到《义务教育》这一课，上面就说了，4-18岁的孩子无论种族、出身、天赋，都有去学校上课的义务，违反规定的是犯罪！
学生逃课，那就要把学生抓回去关小黑屋疯狂做卷子，父母也要因为没有做好监管接受义务劳动为邻居清扫公共区域。
如果是父母非不让孩子上学，那么就要视情节抓父母去劳动改造学习“学习的重要性”，顺便做卷子，一直做到满分才能从小黑屋里面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次听说，不少人脸色大变，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都2550岁了，儿子都501岁了，不用受罚！
安妮一群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规定，但他们眼中露出的光芒确亮得惊人。
约翰大着胆子问：“如果是流浪者呢？流浪者的话……会被怎么样？”
同样是流浪者的雪莉对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流浪者更要去学习了！”雪莉将课堂上老师说过的知识点记得很牢，“如果只是暂时住几天的话，是没有关系的。但想要长期居住，又不想去上学，就得去户籍所在城市开证明，证明你不是兰斯维利的居民不需要上学，在兰斯维利发生的一切意外都和兰斯维利没有关系！”
这个规定，说白了就是给中产阶级以上的孩子们留的。
比如说光明神殿的圣女莫娜亚，她就未满18，但她说什么也不离开兰斯维利。
她不准备却学校上课，但在秋天过去后，义务教育就要全面普及开了。
于是斐洛司究竟留了这么一条空子。
流浪者、奴隶和平民是巴不得去上学的，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果然，从康罗罗来的这群人，不管是不是适龄儿童，都兴奋地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第71章
雪莉从交谈中得知了他们是刚背井离乡来到兰斯维利的，这点从他们的打扮上看得很清楚，所以邀请了他们一起去看房子。
兰斯维利目前的租房服务行业十分火爆。
在兰斯维利城买房，是要有稳定的工作收入、社保和户籍的，目前只有原本的兰斯维利居民靠着老房子拆迁拥有了新家。
其他人都只有租房子住。
雪莉和奶奶是抛弃故乡来到兰斯维利城的，她们没有兰斯维利的户籍，无法买房，但租房不需要户籍要求。
兰斯维利第一小学有宿舍，学校是建议大家住校，但并不强制住校。
奶奶一个人在家住，雪莉有些不放心，但她还是打算住校。
治疗眼睛的魔药她虽然因为等级不够无法炼制，但可以买。
兽潮活动还在继续，她还能赚很多钱！只要再等几天，她就能给奶奶买很多很多药剂了！
雪莉想象过很多她和奶奶的未来生活，来到兰斯维利前她只能想到以后要填饱她和奶奶的肚子。
但她现在在兰斯维利待了这么长时间，贫瘠又荒芜的世界早就改变了模样。
她要让奶奶健健康康地度过一个充实又灿烂的人生！
雪莉奶奶看着很老，但她也不过39岁，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
雪莉跟他们说：“宿舍的大家都很好，能一起讨论学习，平时的团队实训课也都在一起，因此很能培养默契。”
雪莉现在能飞，骑着飞天扫帚从学校回家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住校或是走读都很方便。
“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城里的治安官是siri们，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只需要大喊一声siri，它们就会出现了。”
siri11306说：“是的，兰斯维利的和平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siri没有肉，因此无法做出表情，但哪怕是一堆骨头架子，众人也能从它身上感觉到骄傲和自豪的情绪。
雪莉的身上还有点钱，而且兽潮活动能继续赚更多的钱，所以她对siri11306说：“靠近学校的小区有家具齐全的房子出租吗？价格在100金币以内都可以。”
听到100金币，所有人先是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接着又想到雪莉在比赛中的表现，顿时又化作了对学校学生的憧憬。
在租房这个步骤，雪莉和约翰一行人暂时分开了，双方约定一个小时候再约着一起去购买生活用品。
雪莉的等级虽然只有lv.9，但她的天赋很特殊，她有预言家方面的天赋，虽然只有30分，但她利用这个天赋去奖券印刷工厂兼职能赚很多钱。
兰斯维利的各种抽奖活动都很流行，随着入驻的商店越来越多，大家办抽奖活动的次数也就变得十分频繁。
奖券越做越精美，各种功能也就越来越花哨。
雪莉只有30分的预言天赋放在其他势力眼里，是不值得培养的高投入低回报，毕竟天赋这么差，上限也高不到哪里去，预言家相关的装备资源可是很昂贵的！
但基础教得很扎实的兰斯维利不是这样的。
一年级的学生不管是什么程度的天赋、不管是那种天赋，都要掌握全系的基础。
预言家基础在课本里也有，虽然因为小众冷门只占了很小的一点版面，但它将低等级预言家需要的基础知识说的很系统。
技能教学课上虽然没有预言技能的教学，但图书馆里有啊！
lv.10以下的技能只需要1学分，学分也不难得，考试只要有一门考到95分以上就能拿学分，95就是1学分，99就是5学分，100分就是10学分。
月考期中期末难度会大一点，95就能拿2学分，100分则是30学分。
图书馆里有很多很多的技能，课本上没有的战斗技能、药剂配方、附魔过程……都能通过学分兑换。
预言家技能比较稀少，但基础的低级技能也能有几个，雪莉挣到学分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换了，然后通过不断的练习掌握熟练，再去奖券工厂，按箱计件赚钱，一天能赚10金币呢！关键是她能顺便练习技能，哪怕是没有这份工作，她也是要练习的，但有了这份工作，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了！
技能的熟练度是她自己的，还能拿工资，多好的工作呀！
兽潮一年也才1-2次，赚到的钱不稳定，但光是奖券工厂这一个工作，就能让她月收入稳定在300金币，平时上课下课还能干点其他的工作，等她等级慢慢提升，就能赚更多钱了！
雪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雪莉奶奶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都能活，不需要多好的房子，但现在雪莉出息了，雪莉奶奶将雪莉当成自己的主心骨，她说要住好一些的房子，雪莉奶奶就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明天去多挖点野菜，好为雪莉减轻负担。
预算100金币一个月房子在兰斯维利也能不能说差，反而有很多选择的空间。
最后雪莉挑了一个租金90一月的三室一厅。
三室一厅是主卧、次卧、工作室、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储物间。
这个地段，这个价格算是很便宜的了。
小区下面就是超市，三百米外就是医院，再往前走五百米就进入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可以说是位置很好的学区房了！
房子内部也不需要操心，基本的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只有工作室需要自己多费心。
魔药、附魔、炼金、锻造……各种技能要求的设备都不一样，同样的，对工作室的要求也不一样。
90金一个月的房子，工作室只有魔药和附魔两种选择，炼金术可能产生威力极大的爆炸，锻造则需要火力很大的锻造台，工具设备太多，这个只有30平的工作室不支持。
如果是魔药和附魔的话，lv.30以下都是安全的，等级再高也不是不行的。
魔药和附魔过程中的危险性只是相对来说小一些，并不是一点也没有。
这个工作室提供的防护只能保证lv.30以下的魔药和附魔过程中产生魔力爆炸时住做出安全防护，等级再高一些的就不行了。
雪莉的附魔天赋要比魔药好一些，她的预言天赋能在附魔时进行配合使用，提高附魔的成功率。
炼制药剂时，对魔力输入的纯度更高，她无法在往坩埚里注入魔力时同时使用预言技能。
因此这间工作室能让她用到lv.40！
布置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后，还能剩下一笔租赁工作室的费用，四舍五入就是没花钱！
雪莉高兴坏了！
另一边，约翰一群人也很高兴。
虽然从雪莉口中得知入学是人人都能入学且不需要任何学杂费的，但他们毕竟太穷了，能省则省，原本是大家商议着，租一间面积大点的房间，所有人住。
但到了“廉价房”后，他们被眼前的房子和房价惊呆了。
“廉价房”分为三种房型，40平米，80平米和120平米。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标配的两个水龙头、一个洗碗槽和一间淋浴间外，分别只有一张上下床、两张上下床、三张上下床和相应的移动墙壁。
墙壁可移动，隔音效果一般，但能分割出独立的房间。
独立的房间！这对约翰一行人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存在。
屋子里虽然很空，但什么都破，墙壁是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白墙，屋顶也是，还有灯！
三种房子都没有卫生间，要去公厕，这点有点麻烦，但公共厕所对底层来说已经是很干净的地方了，根本没有嫌弃的资格！
不漏水，不透风，有窗户，一天还有至少五个小时的阳光照射，这、这是什么天堂啊！
最关键的是——廉价房真的很廉价！
廉价房并不是它的官方名字，但廉价房这个名字更能体现它的特点——便宜到人人都能住得起的特点！
40平米的三天1铜币，80平米的一天2铜币，120平米的一天3铜币。
名副其实的廉价房——对于兰斯维利的工资来说。
无门槛只要肯卖力气的建筑队小工，只要不偷懒，一天也有几十个铜币赚呢！
“税、税收呢？”
流浪者是大部分都是没钱又不成为奴隶所以逃出来的平民，但逃到哪里，都逃不开“税收”。
流浪者是要交“呼吸费”的，哪怕你快死了，只要有呼吸，就要给这个城市交钱。
大部分税收官懒得去快死的流浪者那里要钱。
能成为流浪者的，兜里能有什么钱？！
但这个却能够成为税收官心情郁闷时发泄出气的借口。
和原本老家繁重的税收相比，“呼吸费”很便宜，一天只需要1铜币。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流浪者能交得出来，因此被打骂到死，也是活该的。
siri11306晃了晃脑袋：“兰斯维利只有月收入达到50银币以上才需要交个人所得税。”
“除非你们现在就要买房，买房的税是固定的，成交价的5%。”siri11306问，“你们要买房吗？”
一群人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们哪来的钱买房！
虽然觉得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四家一起租一间120平的大房间，人数少的话就五家一起，能省一点钱就省一点。
小孩们有宿舍可以住，过几天还能再整合整合，省下更多的钱。
但那至少得是几天后的事情，今天周五开学校开运动会，周六周日学校老师也要放假，周一才能办理入学手续——这是siri11306告诉他们的。
接下来，就是购买生活物资的事情了。
走的时候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带上，这有用，这有用，这些也都是有用的，但真到了兰斯维利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似乎没什么用。
大街上人人都穿着干净柔软又漂亮的衣服，大人和小孩的衣服贵的便宜的都有，除了刚到兰斯维利的人，几乎没有人穿芨芨草做的衣服。
这也是当然的，芨芨草怎么能算是衣服呢？
他们带来的东西在这里派不上用场，而家家户户都需要的牙膏牙刷毛巾沐浴露内裤纸巾他们都没有。
杯子可以不买、脸盆洗发露也可以不买，甚至连大人的衣服鞋子也可以不买，但家里的孩子可是要去魔法小学上学的啊！怎么可以不把他们收拾得干净一些呢？！
租好房子后，雪莉又带他们去了一个二手市场。
随着风悬浮列车的版图越来越大，来兰斯维利的流浪者越来越多，二手市场也变得繁荣了起来。
兰斯维利更新换代的速度非常快，刚来的流浪者有些身上甚至连一个铜币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捡最便宜的买。
但是慢慢的挣到了钱，就会租更好的房子，买更好的东西。
之前的东西怎么办？都是没用坏的好东西，丢了心疼得不行！
于是二手市场就诞生了。
低价卖出去，总比一直放着落灰强！
一开始这片地方没有很多人，毕竟大家都穷惯了，哪怕是压在床下一直放着，那也是自己的东西！
没有亏本，不存在亏本！只是钱换成了另一种形式陪着自己！
但折价卖出去的话，那就是血亏啊！！！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魔法学校的孩子们收集了大家已经用不到的东西拿出来免费送人。
带头的孩子是爱丽丝，兰斯维利很少有人不知道她的。
她一开始是被送给斐洛司作为领地添头的赠品，后来又在领主城堡前给大家发蜂蜜小面包。
兰斯维利的原住民都认识她。
但只是短短一个秋天过去，她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奴隶的影子了，白皙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眼里是没有任何阴霾的清澈干净。
她已经是一个能赚金币的施法者了！
但在秋天之前的记忆，是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噩梦。
她知道那样的日子有多难熬，也体验会绝望和黑暗中有亮光出现的幸福和活下去的动力。
她做不到解救所有苦难的人，但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光也好，一点点就足够了！
“这些东西都很干净，你们有需要的话，一铜币就全部拿走吧！”她带着小伙伴将现在已经用不到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虽然都是用过的，但都洗得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是被好好爱护好好保存着的好东西。
但她全部“大方”地低价卖了出去。
每一堆东西里，都放着不止一样的生活必需品，去超市买的话，至少要十铜币，但爱丽丝和同学摆出来的价格，通通只要1铜币。
十分大方！
准确地来说，也不能说“大方”，即便她们现在已经很赚很多钱了，但花钱的地方更多。
有等级的物品比没有等级的物品更贵！她以前只要想着把肚子填饱就好了，但等到肚子每天都是饱饱的之后，又要买各种装备、药剂、材料……钱是怎么也不够的。
她们依旧节约，但将自己用不到的东西低价卖给那些同样节约又没什么钱的人，她们是非常愿意的。
她们没有太大的能力，但如果能像斐洛司领主那样——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能给别人带去一点点希望就好了！
这些东西本来可以免费送，但最后她们还是选择了1铜币。
1铜币，是买卖。
虽然一铜币，是真的会难倒很多人的，但在这个到处都是工作机会的城市，如果连一铜币都不能想办法挣到，那他就是一个懒汉无疑。
将这些东西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这是学生们自发组织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宣传引导，最后却闹得动静很大。
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很多已经先富裕起来的平民、改善生活准备换更好条件的流浪者也加入了进来。
最后，这个二手市场就越来越大。
当然，1铜币就想包揽全部的生活必需品，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还是很小的，但能买到便宜东西这点是真的。
兰斯维利每天都有很多人从廉价房里搬出去，又有很多来到兰斯维利的流浪者搬进去，一堆东西从上主人被低价买回去，短短一周又被拿到市场里变得更大一堆卖出去也是有的。
每天都是这些东西从一波人到另一波的手里，一手，二手……九手，十手……因为使用的时间短，又被好好爱护着，因此二手市场和“垃圾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关系。
约翰一行人越逛心情越复杂，有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和贝西闲聊知道贝西明年才能上学，还送了她们一沓本子和笔，都是新的。
“这一年也别落下，有空就认认字，这样等到明年去上学的时候，就不会这么吃力了！”她摸了摸安妮，又摸了摸，眼里闪着泪花。
或许，她也有一个和安妮差不多的女儿，或许，她失去了她。
贝西沉默了一下后，就让安妮将东西收下了。
“谢谢婶婶！”安妮开心地道谢。
运动会举行得十分顺利。
兽潮里最不缺的就是魔兽，团战+刷怪抢资源的模式将可玩性提高了很多，学生们打得进行，直播前的人看得也是万分紧张激动。
虽然这比赛不是他们在打，但真的好有趣啊！尤其是越到了后面，选手的实力就越强，精彩的程度看得人也跟着紧张激动不已。
紧张激烈的团队战一直激战到最后一刻，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等级”不是一切的真理。
尤其是最后的冠军队伍——不是等级最高的洛维的队伍，而是一群只比平均等级高一点的爱丽丝队。
洛维的队伍里，洛维的等级最高，其他人的等级也不低，lv.23-lv.28都有。
但论起默契、配合和战术，的确是要比爱丽丝小队差一些。
六个最大的年龄都没有超过两位数的女孩子们站上冠军领奖台超出了绝大部分人的预料，但紧接着就是如海浪一般的欢呼声汹涌地在每一个角落里响起。
比起既定的等级更高的那一方获得胜利，以弱胜强似乎才更能勾起情绪的澎湃。
爱丽丝小队的女孩们也扯着嗓子兴奋坏了。
她们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她们只是，认真地去面对每一场比赛。
想赢，想赢想赢想赢——
赢下比赛的那刻，她们甚至专注到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要坚持到最后一秒！
洛维队伍的实力的确很强，爱丽丝小队的队员们采取的是带着一点逃避心态的防守战略。
坐山观虎斗，将更多的魔兽引诱送给洛维他们。
削弱他们的力量，徐徐图之。
事实证明，这个战术是有一定成效的，但能赢的根本还是在女孩们扎实勤奋的基础上。
和魔兽周旋，并要保存自己的体力魔力将魔兽驱使着按照她们的计划去执行，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魔兽只是魔兽，无法合作。她们也不是御兽师或者德鲁伊。
过程是十分凶险的，每个人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九死一生，最后两个队伍更是只剩下了洛维和爱丽丝这两个队长。
从体力和实力优势，最后一分钟似乎已经奠定了胜利，然而最后三秒钟，爱丽丝反杀成功。
斐洛司好心地用【时空留影】还原了半个小时刚开赛时爱丽丝小队悄悄用收集到的材料手动挖做了一个陷阱，众人才恍然大悟。
深谋远虑，恐怖如斯！
只有20潜力的预言家天赋深藏功名。
实际上，也因为预言技能太低、天赋太差，爱丽丝只能隐隐约约地对半个小时候发生的某一件事，有“灵光一闪”的感觉，但即便只是隐隐约约，也是很重要的信息差。
她在所有隐隐约约有“灵光一闪”的地方都做了记号，小队六人分工合作，将每一个地方都挖出了陷阱，这才顺利地赢下了比赛。
努力、顽强、绝不轻言放弃、在战术的选择上也很从自身的现实条件出发，不骄不躁。
当然洛维小队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轻敌的倾向，但双方的处境不同，心态也不同。
洛维小队更像是“守擂者”他们的综合实力更强，赢了似乎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在战略上的选择还是太过稳健了。
爱丽丝小队的实力稍差，想要赢就要走极端，去赌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这是一场以实力为主且要看胆量的比赛！
爱丽丝小队的冠军头衔，实至名归！
团体赛结束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几场比赛，争论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自己上去比一场。
等等，比一场？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巧了，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
刚才还吵得差点动手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似的蠢蠢欲动。
这比赛都比完了，场地空着也是空着，那不如……让他们进去玩、啊，不是，是让赚他们的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