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向来拿他没办法，除了床上，喉结翻滚，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手上的青筋鼓动。
他声音明显哑的有些不正常：“老婆，乖一点，回家我再告诉你。”
郑景言一看他的眼神，有点怵，一些不太妙的记忆涌过来，低骂自己又没忍住，嘴上犯贱，但就是忍不住想逗他，反正就是两天下不了床而已，痛并快乐着。
“喂22cm，好久不见。”
郑景言嘴角一抽，转身怒瞪时宁。
“时宁，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有你这样次次见面挂在嘴上的么？这都多久的梗了，你怎么还在提！！！”
卫猛看着炸毛的郑景言，捂嘴憋笑。
季鹿云无奈的叹气站在时宁身后摇头。
时宁最喜欢逗他，因为不经逗啊！哈哈哈蛤。
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好玩！
“那谁叫你自己说的，谁家介绍自己会把尺寸说出来的哈哈哈哈，你当时就是想泡……”
时宁突然卡壳。
“你当时是在和谁自我介绍来着？”
郑景言也懵了，想了半天发现也想不起来。
“我……我不记得了，真是奇了怪了，我记性有这么差么？”
时宁纠结死了，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回头看着季鹿云。
季鹿云同样没想起，微微摇头，看着他们两人纠结的像个老妈子。
抬起右手拍拍她的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脸都要皱成老太太了。”
时宁啧了两声。
“真奇怪，感觉明明有一个人，但好像我们都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嗯，这个可以当成是都市恐怖故事吗？”
“狗屁恐怖故事，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看着再次炸毛的猫崽子，时宁突然觉得自己悟到了，捂嘴满眼嘲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22你怕不是怕鬼吧？哈哈哈哈，28岁的大男人竟然怕鬼哈哈哈哈！”
郑景言看着笑的没有形象的时宁，眼里带着秘密被人戳破的羞耻。
本来皮肤就白，虽然进入部队但也没晒黑多少，一红就十分明显，活像一只被焖熟的虾。
“放屁，你踏马才怕鬼呢！！”
时宁完全不愿意放过他。
“我听说你住在新盖起来那片房区对吧，据我所知，以前那边好像是一片坟场诶，应该会有不少小可爱吧！”
最后的最后，以郑景言涨红着脸，把新婚礼物塞给时宁，嘴里别处一句：你就是我的克星，然后拉着卫猛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是逗他有意思，不过我真的觉得我们好像忘了点什么，我的心好像记得，但是脑子出了点问题。”
季鹿云搂着她。
“确实，但是想不起来就别纠结了，或许有一天会记起来的，走吧，去找时安哥，他再替我们挡酒，估计得躺着回去。”
郑景言一路上都黑着一张脸，卫猛边开车一边撇眼看他。
看他像只气鼓鼓的青蛙，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说不过时宁，下次就别招惹她，我觉得她就是觉得看你炸毛好玩。”
郑景言撇了撇嘴：“你讲讲道理，是她先招惹我的好不好。”
说完一把拍开他的手。
卫猛无奈的收回手。
“好好好，都是她的错，你没错。”
“哼，还有你，你都不帮我！！明知道我……”
车里突然沉默下来，卫猛转头看他，就看见郑景言眼睛盯着前面楞楞的出神，然后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猛哥，要是真的有鬼的话，是不是也能看见吴波了。”
卫猛手也紧紧抓着方向盘，半响，叹了口气，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抱住他，轻拍他的肩膀。
“或许可以，也说不定他现在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是一个一两岁的奶娃娃呢！要是他看见我们还得叫叔叔。”
郑景言本来眼泪哗啦啦的掉，听到这话，忽然笑出声，结果吹起一个鼻涕泡，而且还炸了……
脸刷的一下红了，瞪着眼睛愣了半响，卫猛看着他，虽然想憋着怕下了他的面子，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边笑一边拿纸给他擦鼻子。
郑景言手指死死的扣着裤子，嗓子像是哽了一块石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实在是卫猛笑的太过分。
郑小少爷实在是忍不了，张嘴就朝他脖子上咬过去。
卫猛完全没反抗，笑着搂住他腰，被咬的狠了也只是嘶了一声。
郑景言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咬出了血，直起身子瞪着他。
“痛你是不会说嘛，都出血了……”
卫猛掐了一下他的脸。
“没事，我皮糙肉厚，不痛，只要你舒坦就行。”
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和温柔。
郑景言看着他有些发皱的西装，喉结滚动，将车窗全部都关上，跨坐在他身上。
在座椅放倒的那一刻，卫猛扶着他的腰，眼睛盯着他，吞咽唾液的那一刻拍了拍他的后腰。
“还在外面呢。”
郑景言耳朵红红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俯身解开腰带。
“这荒郊野岭的，你怕什么？不敢啊？”
看着手在不老实作妖还一脸挑衅看着他的郑景言，卫猛眼神幽深。
“郑小少爷，你可别后悔。”
车内热气蒸腾，整个车身都在晃动，玻璃上满是凌乱的指痕，闷哼喘息穿透冰凉的铁板，也将它染的滚烫。
终于送完了客人，三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季鹿云端了水喂时宁，时宁嗓子都要冒烟了，这杯水正是时候。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将杯子递给季鹿云。
她转头看着自家哥哥皱着眉靠在沙发背上揉眉心。
抬头问在喝水的季鹿云。
“云云，有解酒药吗？”
季鹿云想了一下，点头：“有的，等等，我去拿。”
看着季鹿云下楼去找药。
时宁拿了水，坐到时安旁边递给他。
“哥，你没事吧？”
时安笑着看她：“放心，没事。”
时宁抿了抿唇。
“哥，我觉得你还是要找一个人照顾你，不然等我和云云走了，你肯定又天天泡在实验室里。”
时安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你别担心我，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能照顾自己的，而且我还有十五陪着我，放心没事的。”
时宁皱眉：“哥，别说十五只是一只动物，而且还是外星生物，你怎么还真和它相处出感情来了。”
时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阿宁，他和我们是一样，他把我当做家人，你知道吗，当初解析出来的语言，你也看过，终有一天，他们的结局或许就是我们的结局，而且做错的不是十五，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是我请手养大的孩子。”
时宁沉默了一会儿。
“那好，暂时不提它，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感情，你都没有谈过恋爱，这样很奇怪。”
时安愣了一下，右手摩挲着左手拇指的指节，笑着看她。
“只是不感兴趣罢了，你和小云的东西收拾齐全了吗？可别落下什么重要的物件。”
时宁抿了抿唇。
“东西都收好了，要不，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时安看着她，眼神温柔：“我们阿宁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没有哥哥在也一样会过得很好，你和小云安心的去，超导素终极版实验项目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到成果。”
“如果最终能达到我们的预期，小云的左手就能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等结束后，我回去找你们。”
“哥，我舍不得你。”时宁一头扎进时安怀里，哭的泪眼婆娑，还糊了时安一胸口眼泪鼻涕。
时安摇头，拍拍她的脑袋。
“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赶紧把鼻涕擦了，糊我一身。”
看着自己的杰作，时宁反倒得意的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别人我才不蹭呢。”
她一边擦鼻涕，一边看他：“哥，你说话算话啊，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们，不然我绝对会回来找你麻烦，而且要是你能给我带回来一个嫂子，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有那就更好了。”
时安无奈了：“你怎么就这么执着要让我给你找个嫂子，还男女都行，你不怕我找人来分走对你的关心吗？”
时宁切了一声，把鼻涕纸扔进垃圾桶。
“我有我家小云云全心爱着我嘞，我现在呢，更想看你老铁树开花。”
“行，你能说，我说不过你。”
“那可不嘛！”
季鹿云站在楼梯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自己无力垂着的左手，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又温柔的笑。?

时安就埋头实验，一心不闻窗外事。
虽说是完善超导素，让超导素药性更加稳定，但始终有很多难题一时之间跨不过去。
李小文也刚刚结婚，他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婚假，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只有他带着一个刚来的小助理继续所有的实验项目。
但是新来的小助理，手脚有些马虎，在实验室里弄出好几次乌龙，没办法只能让他专门整理资料。
一个人完成所有的实验项目实在是太耗费心力，他又向所里申请调派助理，但是人员紧缺，也一直没有消息。
所以时安基本上住在了实验室，一日三餐都由助理送进来。
这天时安做实验做到深夜，实在是有些困，放下手里的试管，打算眯一会儿。
但没想到这一眯就睡着了。
睡在角落的十五一直在关注时安的情况，见他睡着了，起身去实验室内的寝室叼了一块毛毯，直立起身子，要给他盖上。
虽然他直立的时候比时安都高，但毕竟是四脚着地行走的类猫科动物，艰难的用嘴叼着将毯子在他肩上披好。
又看了他好几眼，整个庞大身躯盘在他脚边睡下，尾巴还霸道的圈着时安的脚踝。
这一趴就是早晨六点，时安醒过来时，脖颈一整酸痛，但刚抬手就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个毛毯，他一动脚边的大猫也醒了，圈在脚踝上的尾巴又紧了紧。
时安低头看他，也看见自己脚踝上那根粗壮的尾巴，无奈一笑。
“你圈着我干嘛？快松开，我又不是你媳妇儿。”
十五抬眼冰蓝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又合上，尾巴圈着不放还在皮肤上挠了挠，挠的时安一阵痒。
时安摇头看他，拿下披着的毛毯叠好，蹲下来摸他的头，眼神温柔。
“谢谢你给我披的毛毯，反倒是让你照顾我了。”
“等超导素最终版本研究好，你的领养审批下来，我就带你去南方好不好。”
说着他突然笑道：“要是你是人该多好。”
然后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蹭了他两下，时安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皱眉揉了揉眉心。
“我在说什么屁话，估计是太累了，你就当没听见就好。”
十五看着他，坐起身，避开自己舌头的倒刺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巴，像是带着安抚意味。
时安轻轻笑着拍拍他的头，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蹭着他柔软的毛发。
“果然还是毛茸茸的东西比较治愈。”
吸大猫结束，他拍了拍那根执着的尾巴。
“十五，松开了，我要去洗漱。”
十五不情不愿的松开，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到了七点半，实验室的门铃准时的响起。
时安完全没听见，十五则是轻车熟路的走到门边按下了开关，然后优雅的坐在门口看着门打开。
推着餐车的小男生一看见他就眼睛发亮，那双想摸上去的手蠢蠢欲动，但看着那双冷漠疏离的冰蓝色眼眸。
又叹了口气，将那个巨大的食盒放在它面前，给他打开盖子。
“十五，打牛排乘热吃。”
看着里面的大块牛排，十五眼睛亮了亮，但吃相却慢条斯理。
时安这时写完以后一个字也转头看过来。
男生收回看十五的视线，看向时安的眼睛又亮了亮，拿着手里的餐盒和整理好的资料，小跑到他面前。
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泛着粉，看着时安的眼睛像是闪烁着星光。
“时安博士，今天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蟹黄包，还有资料我也整理好了。”
时安放下笔接过食盒，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小男生立马心跳如擂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时安却没发现他的视线，接过来，笑着说了句谢谢。
就在小男生要说什么时，吃饭吃的好好的十五突然跑过来，将小男生挤开，尾巴卷住时安的脚踝。
小男生愣了一下看着这只像是在藐视他的大猫，忍着想摸它脑袋的冲动：“啊～时安博士，我也想养一只狗狗或者猫猫了，十五太小气了，都不给摸的！”
时安低头看他，他也抬头看着时安，脑袋还在他腰上蹭了蹭。
时安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而且它作为一只……也算是大型猫科动物竟然不吃生肉，还吃蔬菜，感觉跟人似的，而且还这么聪明，我有时候都感觉他在鄙视我！”
时安听着一遍摸着他的脑袋。
“他的智商确实不能将他当做动物来看。”
独眼兽被拉回试验所之后，被辐射改造过的身体逐渐虚弱。
他们怕他们坚持不住，加快了研究。
结果发现独眼兽其实并不喜欢人肉的味道，而且可以说十分嫌弃。
最喜欢的是牛羊肉，而且还喜欢吃蔬菜，只不过那些独眼兽和十五唯一的区别就是形态和是吃生肉着点。
“他或许是跟人类一直待在一起，有样学样。”
“毕竟是我养大的，和我一样有点怪也不奇怪。”
小男生看着他脸上的笑，一时有些看呆了，时安博士虽然长得不是那种一眼就觉得惊艳的人，但五官细看就会发现是一种内敛精致的带着华国特色的那种精致长相，越看越舒服，完全长在他心巴上。
刚要说什么，时安就将另外一沓资料递给他。
“这些也要麻烦你了，整理好之后直接送到所长办公室。”
“你不再看看吗？”
时安抬头看着他有些忐忑的脸。
淡淡一笑。
“小晨，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你不适合在实验室做实验，但是整理资料却整理的很好，不要因为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而感到沮丧，你很优秀，做好你擅长的事就行了。”
小晨听着他的话，脸上渐渐扬起笑，感觉这些天那些挫败感全都因为这句话消失感觉。
“嗯，我一定会做好我擅长的事情的，谢谢时安博士，那我先去忙了，你快吃早餐。”
十五看着小晨高高兴兴离开的背影，一张豹脸满满的不高兴。
察觉到收紧的尾巴，时安低头看他，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对上那双冰蓝色眼眸，笑道：“去吃饭。”
十五看着他，哒哒哒跑过去，将自己的食盒拖到他腿边，仰头看着他，仿佛再说一起吃。
时安拿筷子夹着包子慢慢的吃着，看着十五。
其实当初发现十五吃饭的喜好和人类似，他也很惊讶，但后来他才发现，十五是在模仿他。
对于他们的口味，能看出地球或许和他们曾经生存的星球十分类似。
而且这种生物，研究后发现和他们的世界猫科动物的基因十分相似。
但寿命却比这个世界的要长，据观察他们的细胞染色体分裂的情况，他们的寿命或许最长可以达到六十岁。
随着两只独眼兽的死亡，母体也越来越虚弱，在他们打算处理尸体的时候，却在母体体内，发现了这个只有一个孩子拳头大小的，只剩下一丝微弱气息而且没有被污染的胚胎。
也就是十五。
时安当时就决定，建立一个模拟母体的培育环境将他抚育长大。
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不下来，也没有在他身上耗费资金的打算。
最后是时安自掏腰包，在实验室内给它建起了一个培育系统，就这样养着，每天观察记录。
在所有人的不看好下，成功将他从人工培养皿中培育出来。
打了不少人的脸，但或许是因为看着他从一个胚胎一点一点长大，诞生，前期喂奶也是他亲手来的，找了动物园曾经留下的抚养猎豹的手册一点一点把他养大。
他对十五的感情也有些不同，其他人都说他是一个完美的试验品，若是最开始，他也觉得十五确实是试验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不在能将他当做试验品来看待。
他的智商检测也超乎所有人的预料，若是放在人群中，完全就是天才智商。
学习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只要看一眼，用不了一分钟，他就能学会。
他很聪明，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他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而且时安觉得他好像完全把自己当做当做他的伴侣，除了他谁都不给碰，对他的占有欲也强的过分。
有时候他对他的观察比人还细致，总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很多时候被照顾的反而是自己。
磨磨蹭蹭吃完嘴里大包子，叹了口气缩了缩脚，但那根尾巴就是不放开。
“大豹子。”
十五像是觉得难听，眯眼歪头看他。
时安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身油光水滑的墨蓝色皮毛，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像是两颗珍稀的蓝色宝石。
“我家十五真帅气，你最长能活六十年，到时候我也七老八十了，以后我们两就搭伴过日子算了，你可比男朋友还贴心。”
十五听完像是弯了弯嘴角，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日子依旧日复一日，李小文度蜜月回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当他看到时安的黑眼圈。
“……安博士，你多久没有回过家了？”
时安调试着显微镜，看都没看他。
“也就十多天吧，你回来了就赶紧把蓝色的哪管试剂提纯，还有把十五的血分离，将血清提取出来……还有去找蓝藻实验室要一管黏液提纯和十五的血清做比对。”
李小文听着这一连串的安排，又看了一眼趴在时安脚边看都懒得看他的大猫，叹了口气。
问有一个工作狂上司是一种什么感觉。
真踏马酸爽。
想归想，玩了一个星期的李小文职业操守和专业能力还是没有被丢掉的，立马排除执念，将要做的事情记录下来，看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研究目录，很快便进入状态。
有了李小文的加入，时安终于轻松了些。
但是任重而道远，也没轻松到哪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十五最近睡觉的时间变得有些多。
但是做了身体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李小文帮着一起，他知道十五不让除了时安博士以外的人碰，便也只是远程操作仪器。
当看到带着倒刺的某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没忍住吐槽。
“时安博士，你说这些猫科动物的生理构造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什么？”时安没懂他的意思，皱眉看他。
十五也仰起头看着他，同款迷惑脸。
李小文看着他两，嘴抽了抽，不愧是时安博士养大的……
“我是说他们的生殖系统上的特殊构造，你是不知道我媳妇儿家里养的两只猫。”
“这段时间不是春天到了嘛，家里两只成年猫发情，我媳妇想要小猫就没给做绝育，两只交配的时候，母猫叫的那叫一个惨，听的我毛骨悚然。”
“我媳妇儿也心疼的，说这次之后要把公的给阉了，太折磨猫了。”
时安想了想，嘴角一抽，确实有点恐怖，看了他半响皱眉。
“十五，要不我找个时间给你绝育算了，反正也没用。”
时安眼睛瞥向十五某处，十五眨眨眼睛，满脸惊恐的夹住腿。
那双冰蓝色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发出可怜巴巴的嗷嗷叫声。
时安看着他没忍住笑出来。
“吓你的吓你的，不让你做太监。”
李小文看着时安，也抿嘴笑出来。
时安除了对时宁会这般笑，另外一个就是十五，他是真的把十五也当成家人来看待。?

第六十四章 化形
“很好，成品估计能提前出来，已经联系好医院了，到时候就看临床实验的效果了，辛苦了小安。”
“所长，2456的可领养手续下来了吗？”
所长眯着眼睛抬了抬镜框，笑眯眯的道。
“别急，你知道的，这个实验体太过特殊，上面也很纠结。”
时安皱起眉。
“所长，我想我当初提交的检查报告已经很全面详细了。”
“他的基因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和地球猫科动物几乎是一样的。”
“生产超导素的关健提取物完全可以用蓝藻实验室培育出来的蓝藻直接提取，他的血清关键提取物几乎已经消失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所长看着他，沉思一样。
“小安，它只是试验品，你对它好像太关心了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它带走。”
“他和其他是独眼兽不一样，当初是我将他从胚胎养现在的，所有的培育费用也都是我自己出资，他是我养大的，我想我有带走他的资格。”
“所长，等超导素研究结束后，我会提交辞呈，他是我的家人，我要带他一起去找我妹妹。”
所长看着他半响，对上他坚定的视线，叹了口气。
“罢了，我会帮你盯着这件事的，你的功劳和贡献毕竟在那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于你要离开，我认为你还是在考虑一下。”
时安淡淡一笑：“抱歉所长，这次末日之后我想了很多，能成为一家人很不容易，我父母已经没了，我希望能多陪一陪自己所剩不多的亲人。”
“……行吧，知道了，我记得湘潭市现任的所长好像是老刘，我给你写推荐信，虽然对于你来说也许也不需要，你回去吧，等我通知。”
时安从所长办公室出来，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空。
“要下雨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也没看，摸出来接通。
“喂……”
“时安博士，你快回来，十五有点不太对劲，它在发烧，而且…我叫它他完全没有反应。”
李小文的声音焦急，时安皱着眉大步往电梯那边走过去。
按下负17楼，看着电梯显示屏，目光沉沉。
“你别急，我马上就到。”
刷开实验室的大门，就看到十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小文用仪器在检测他的身体情况。
时安皱眉跪在地上，手掰开十五的眼睛。
“瞳孔反射是正常的，也有搏动，就是数据有点……”
“平板给我。”
李小文将监测平板递给他。
时安看着上面的数值，紧皱眉头。
“它的心率原始数据是三百次每分钟，但是现在一直维持在六百到七百，其他数据也一样反常……。”
“对了我还给它抽了几管血，分析的结果在另外一页，也全部显示异常，还有基因链和染色体也发生改变。”
李小文脸都要皱成一团了，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完全无从下手，突然他看着时安，想起什么。
“安博士，有些东西仪器检测不到，但你或许可以。”
时安看着转头看着他，眼睛暗沉沉的情绪不是很好，快速思考了一下。
“灵力……”
他将平板递给李小文，手放到十五的胸口，试探性的将灵力注入进去。
虽然他忙于工作，修炼慢了点，但是好歹也不算落下。
果不其然。
在十五的腹部，他发现了一颗半透明，黄豆大小的内丹，伴有极其不稳定的灵力能量波动。
“他在结丹。”
李小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沉思的时安，突然对上隔着镜片，那双暗沉眼睛。
“小文，你让小晨打电话给档案室，申请变异动物观察录的借阅权限。”
李小文一秒没耽搁，点头快步出去。
因为时安的权限等级高，所以很快，就申请成功。
接过平板，翻看着手里的数据，直到看见其中一页的内容，才停下，皱眉看着那两个字。
“化形？”
李小文脑袋探过来，看着那组数据，一拍脑袋。
“我突然想起来，我媳妇儿的朋友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和我媳妇儿结婚的时候听他讲过来着。”
“他们之前观察的，有很多高阶变异动物，在人类之后也慢慢结出内丹，化形也是在一只海东青的观察下得出的猜测。”
李小文一边想一边用手在屏幕上操作。
“啊！有了。”
时安看过去。
看着那些观察记录，整整两个月，每天都没落下还有视频和图片。
只是看到最后…时安皱起眉。
“这个和十五现在的症状好像啊！”
两人翻看着一组组检验数据，海东青的很多指标都逐渐向人类的的数据指标靠拢。
李小文看着不经赞叹：“太神奇了，所以才会提出这种才想吧！”
时安微微点头，接着看下去然后手一顿。
“搞不明白这个现象的原理……”
“啊？死了……”
说到这李小文看了一眼满脸凝重的时安，顿了一下，又看一眼地上没有意识的十五，眼里有担忧。
时安也愣了半响，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看他，见他眼里的担心，摇摇头。
“没事，海东青不行，不代表十五，他不一样。”
时安抬手抚摸着十五的毛发，虽然嘴上说着他不会有事、他不一样，但心里却不是很确定。
结丹和化形的症状同时出现……他看着观察记录的最后，那两个鲜红的死亡印章。
就像要通过确定的话语来安慰内心的不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但他现在唯一需要的也只是这份虚空的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