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傅铭没有任何暴力行为,而是径直去了一件房间,浑身阴沉烦躁地……翻出了一个浅蓝色密码箱。
把里面东西全都倒在了偌大的床面上,连里面放着的一只钢笔都拿了出来,然后,摆成了一个圆巢,高大的身体笨拙地缩成不太小的一团,躺了进去,躺进去的刹那,几乎浓到成为实体的戾气消散,甚至隐隐满意安详。
“筑巢行为?”
一众医生诧异。
“一般a级以上的alpha易感期都以暴力为主,怎么……怎么傅少爷还会这样?”
要知道,傅铭上次易感期,是以别墅重建为代价的,而且傅家开发了新型的强效抑制剂,才镇住了傅铭。
他们本来以为又是和几年前一样,看着年纪轻轻的alpha轻而易举毁掉一切事物。
谁知道居然看见意识都快没了的男人,艰难地缩成一团,把自己缩进了寥寥几件物品的巢里?
而且极其缱绻贪恋,甚至男人沉稳脸上露出类似于婴孩一般天真的爱意。
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人沉默,他们把情况报告给了等在一边,焦急担心不已的傅家人,苏佑连忙凑上去听。
几个人脸色各异,傅母却担心得眼角细纹多了好几条:“筑巢行为没有满足alpha会怎样?”
筑巢行为是气味留存通过嗅觉带来激素调节心理,才可以缓解alpha的焦虑暴躁,如果是omega的信息素的话,浓郁信息素的衣料可以留存两三天。
但问题是……这些衣服,这些东西就只是衣服和东西。
丝毫不会沾染任何信息素。
他的主人是beta,只有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无其他。
东西基本上只要暴露在空气中,就会马上因为分子运动而消散。
“……”最资深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介于以往s级alpha少见的婚配后易感期案例,一般都是……加倍狂躁。”
苏佑听得喉咙艰涩,垂眸着心情发闷。
“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监视器。”
监视器里,alpha从一圈圆里站起身,开始狂躁地乱翻东西,似乎找不到让他满意的东西,直接开始了暴力拆卸,肉做的拳头和腿脚像是钢筋铁打的,一路拆,一路碎,完全不带累的。
隔着监视器都能感觉到,alpha想要杀人的烦躁阴沉。
上一次是拆了一栋别墅,这一次代价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搭上人命,根本不得而知,全是惴惴不安。
一时间静默住,无人敢说话。
突然有个医生说:“引起傅少爷筑巢行为的人呢?可以请过来,送进去缓解!”
“不可以!omega还可以用信息素安抚,把beta送进去就只能是死,他要是没了,你们让我儿子怎么办?。”傅母皱眉。
“我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江蛰:挑衅挑衅再挑衅(他好狗啊)
下章会教训江蛰。
傅总得到好处。
苏佑还是不能回应情感,哎,不过快了。?
第93章 、abo文里的beta(11)
众人惊愕, 纷纷转过视线看站在最角落处的beta,深蓝色丝绒西装,小脸精致, 微光眼眸, 束身收腰,长腿纤细,很难让人忽略地漂亮, 他红着脸, 明显焦急着,虽然声音不大,甚至略微有些沙哑, 但是凑上前,笃定说:“我, 我可以的。”
“不可以!”傅母果断拒绝:“傅铭他点名道姓不让你进去,你要是进去, 会被撕碎的。”
傅铭在易感期还要再一次说明不能动苏佑, 就是因为他不能确保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用理智收住生理,傅母太知道傅铭,自己的儿子头一次这么栽在一个人身上, 苏佑但凡有点事,傅铭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先试试高匹配度omega信息素投放。”一位医生说道:“前几年来不及匹配,现在应该可以, 信息素几分钟后就可以运过来。”
傅家的私人医院一直在搜集傅家人匹配度高的信息素, 傅铭因为是s级,所以一直是重点研究对象, 甚至有提取过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素。
一般来说omega信息素就是alpha易感期的良药, 在提取技术高度发达之前, 一般alpha都是第一次易感期直接进行婚配,这样ao结合调节平衡,而现在追求人权和自主意愿,把信息素工具化了。
“行,试试。”傅母点头。
苏佑不能再争辩,收了声,乖顺地站在一边。
希望信息素能有用吧。苏佑满脑子都是祈祷。
医护人员穿着厚重防护服,浑身警惕地提着存放信息素的保险箱,用工具在门框上开了一个小洞后,进行信息素投放。
苏佑紧张地咬唇盯着监视器,心跳加快,眼睛被荧幕上的光亮了大半。
信息素投放后会迅速弥漫上整栋别墅,而且傅铭现在在一楼,接触信息素很快,在屏幕上,傅铭手里疯狂用暴力宣泄自己的狂躁,西装耗损,满身的戾气,手里拳头还没落下,却似乎已经闻到了信息素,一下子动作收住,仿佛在错愕。
屏幕前一堆人松了口气,以为信息素投放奏效了,傅母追问:“这位omega的捐助协议还在效吗?”
“还在期限内。”医生回答完这一句,然而下一刻就有人惊呼:“不对劲,傅少爷没被安抚住!”
所有人目光连忙盯上监视器,却是之前收敛住了动作的人变本加厉,狂躁到眉眼都透露着浓烈厌恶,手脚更加凶狠,体力随着信息素狂暴而更加暴涨。
已经失智了。
苏佑着急,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一整个胸腔担心到几乎是被血液倒灌一般。
“赶快停止投放,快去把信息素提回来!”医生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着急忙慌地指挥,omega信息素被拿回来后,别墅里信息素浓度不再增加,监视器上的alpha行为不再加剧,稍微收敛了一星半点,但也只是些微。
alpha失智发狂,力量是无穷尽的,如果不时傅家专门空出一栋隔离效果奇佳的别墅,s级信息素的浓度就足够把这里所有人全部放到,然后会成为别墅里的被拆毁的林林总总一样。
“阿姨,让我去吧,我是beta,闻不见信息,老板不能用信息素放倒我的。”
“你小胳膊小腿,能拦得住他?”傅母温婉的脸却带上严肃后,气势也是不弱的钱:“别乱开玩笑,你去后面休息!”
“阿姨,没关系,我真的可以的。”苏佑眼眶还红着,但是再一次说:“再这样下去,老板会弄伤自己,甚至会发疯的……让我试试吧,阿姨。”
傅铭易感期爆发的原因他占了大半,傅铭这么失智抓狂,他心口堵得像是一块石头压住自己心脉,鲜血郁结,难受心慌,尤其傅铭肯定也不想这么失控。
他更加不想傅铭这样狼狈。
傅铭应该养尊处优,矜贵绅士的。
“不可以!”傅母直接指挥几个保镖,想要把苏佑架回去
“我看小铭翻得是小佑的东西,可以让他试试。”傅老爷子敲了敲拐杖走过来,声音苍老,却极为冷静地说:“傅铭喜欢人,怎么着还能不让人对他好了?”
“不是……”傅母不像是傅家男性一样冷静到几乎有些冷血,她和傅铭更为亲近,十分了解傅铭,傅铭说不让苏佑进去,就肯定不想让苏佑进去。
就算苏佑可以成为傅铭冷静的良药,傅铭也不愿意让苏佑承担当中危险的概率。
“就让小佑试试吧,俩孩子你情我愿,他们总该有自己选择权。”傅父揽过傅母的肩膀,安抚她:“我会给小佑配上最好的□□还有防护服,门口有专门保镖队防守,保证就算有危险,也能第一时间救他出来,好不好?”
“……”傅母当然不同意,表情凝结着,扫了眼前人一圈。
话语权不在她手上,苏佑也一心想去,她就算再制止,也无从撼动傅老爷子一句同意。
她叹了口气,沉默不语,算是妥协了。
苏佑被带到临时搭建的医护室里换衣服,自己身上西装还没有脱下来,眼前雪白的防护服就落了一大片阴影,有人手忙脚乱地捉住苏佑的手,严声劝阻:“哥哥,你不可以去!”
“他都已经失智了!”
苏佑头也不抬,拍开了伸过来的修长手指,完全不像是寻常omega一般的纤细的手,直到真的有了意识后,才真正发觉异常,苏佑情绪低落,说:“可是,是你把我逼进去的,不是吗?”
江蛰一下子顿住,手都僵了,冷白皮肤被拍出红印。
“我一直在想,你只是一个omega,究竟为什么要在一个强大的alpha面前这么挑衅他。”苏佑刚刚哭过,声音还带点哑,细细的,却很认真地说。
“你想让我和傅铭关系决裂……即使代价是你受尽辱骂,人品卑劣,无耻至极。”
江蛰一开始就把他骗得团团转,即使在傅铭公司楼里都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谎,他就不可能是个冲动的人,即使他喝了酒,也不可能就迷糊到会在alpha面前肆无忌惮地亲他,尤其是被打了一拳后还可以挑衅。
江蛰就是被苏佑完全隔绝后,又跟在傅铭身边,甚至退婚书都到了江家,他实在被逼到无法,只能棋出险招,用自己划开苏佑和傅铭的界限。
再趁虚而入,或者挑拨离间。
“你很了解傅铭,你觉得他一定会弃我于不顾。”苏佑大概是做出决定后,心静了下来,很多信息能理智思考后,纹理脉络不算太难理顺,因为江蛰在他面前暴露的信息很多,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江蛰没有瞒过他。
江蛰看着苏佑,沉默不语,嘴角的伤已经被淤血结成大块,他眼神复杂,却先天眼型偏圆,低着眼目,看着可怜。
苏佑猜得一点都没错。
江蛰很了解傅铭,他自己极为擅长辨识人心,傅铭的骄傲他从小到大看得一清二楚,也是因为知道傅铭高傲冷漠才和他订婚。
他几个小时前,就是笃定傅铭骄傲尊贵,养尊处优,一定不会为了养在身边的小情儿连自己的尊严也可以踩在脚底。
只要傅铭稍微地推开苏佑,他就敢保证,苏佑一定是他的。
“但是你低估了傅铭,高估了自己……”苏佑拿起防护服,看了眼满眼错愕,眼眶里布满红血丝的江蛰:“我说的对不对?”
江蛰还是不语。
他的确低估了傅铭对于苏佑的爱,完全没有料到,昔日矜贵到有些冷漠的人却能对于羞辱和背叛完全收敛住所以气愤,纵使被气到易感期爆发,也要保持理智地把苏佑推远,甚至因为苏佑一两句话就收住所有暴戾。
其实最重要的一条是,而且他错估了苏佑。
他知道苏佑笨,所以总是下意识肆无忌惮,即使被看穿了一次,也没有料到苏佑会这么快地看穿他第二次,而且迅速整理好心情,用一种最为平静地叙述的语气和他对峙。
苏佑说得太轻太淡,情绪甚至都没有太多起伏,他只是很认真地说着,清透的声线像清泉一样,却带着一种力量,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表象。
江蛰僵住,有些艰涩地歪了歪头,双眼里全是被戳破后的茫然。
怎么连暴怒都没有吗?不应该生气吗?他江蛰又一次居心叵测,还想设计骗他。
应该生气的,应该恼怒的,必须要恨不得杀了他才对的!
而不是这么理智冷淡地收拾自己,投入另一个已经发燥危险至极的男人怀里,为他江蛰犯的错收拾残局啊。
为什么这么冷静,为什么这么平淡?
江蛰玩弄心术二十几年,对于人心再游刃有余不过,但是他第一次惶恐,话堵在嘴边欲言又止,眼眶里充满泪珠水汽,哭得狼狈。
苏佑能这么冷静地平淡地和一个犯错的人说话。
因为他已经没了期盼的意图,就好比一个法官不会对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恨铁不成钢,他们只会完全习惯地宣判死刑审判书。
苏佑冷静地诉说了一遍他该接受惩罚的罪过,然后冷静地给他收拾错误的恶果。
苏佑对于江蛰已经完全不报他会真正认错或者永不再犯的希望了,他或许更加相信江蛰本性就是这么顽劣卑鄙。
江蛰此人,从此在苏佑面前再无信用可言。
“哥哥,我知道错了,别进去,我求你了,哥哥。”
江蛰完全手足无措,拼命地想要伸手留住苏佑,苏佑却穿好防护服,一连推开了他无数次,直到最后甚至还让保镖控制住他,自己拿上了□□,即使自己很害怕,但是却还是站在了那扇别墅的大门前。
然后一扇门开,他缓慢地走进去。
江蛰第一次这么后悔,哭得嘶吼,浑身力气暴动,他一连打倒了四五个保镖,还想上去追,结果被更多保镖压住,omega被alpha压制后的体力不是无穷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苏佑穿着防护服走进那扇被保镖防备着才打开的大门里,双眼几乎泣出了血。
别进去,哥哥,会死的。
别选他,我也会对你好的。
江蛰建立在谎言之上玩弄人心,这一次被一个不太聪明的人的心玩弄得成了一只只能嚎叫的小狗。
苏佑进入别墅后,身后的大门马上合上,防备地拿着□□,后脊椎骨都紧绷得腰身肌肉像是僵住了,别墅里的电没有被停掉,但是alpha打掉了不少光源,苏佑在一点明一段暗的空间里吃力地寻找着傅铭的声音,手捏着□□掐满手心的汗,他不断用力,努力给自己找寻一点安全感。
在监视器里,傅铭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楼边的位置,他试探着走过去,脚步小心翼翼地踩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呼吸都警惕着,慢慢往前找。
空气里传来暴力的声音,铿锵地像是在他精神上敲击,精力无限的alpha易感期发生暴力事件案例不少,苏佑也见过一些网上放出来的图片,残损而又血腥的很是可怕。
他越靠近声音,那些图片就越清晰地在大脑里放大呈现。
终于要走到房间门口时,苏佑闭了闭眼,准备把自己手里的□□拿紧一点,然而下一刻,突然一股大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有意识,手腕就被一把扣住,自己就迅速向后倒,一下子撞在一面墙上,脊背被撞得钝痛,头却垫着手掌,不算疼痛。
直到□□落在地面上清脆的一声,苏佑才应激反应,害怕得全身炸毛,下意识打颤栗。
□□直接被打掉了,他会被打死吗?
苏佑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对上傅铭。
然而腰身却被束缚住,男人沉重的重量压过来,他浑身像是被人黏住,苏佑诧异睁开眼,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他看着眼下行进的路段,才意识到自己被alpha扛了起来,甚至屁股被alpha拍了好几下。
“老……老板,你要把我扛去哪?”苏佑颤颤巍巍地问。
alpha显然还在发狂状态中,只剩下本能在作祟,粗鲁着急地绕了几个圈,到了一间房间后,直接把苏佑扔下去。
是在一张大床上,苏佑被扔下去后迅速弹起来,苏佑手肘都没来得及撑住,高大的男人就又迅速地扑到他身上,像一直大狗一样的蹭他,一边蹭一边双手不停地想要撕开他身上的防护服。
刚开始还满脸的欢喜,到后来发现撕不开,就越撕越暴躁。
尤其后颈那一块防护服,几乎被抓烂了,却也没能真的撕开一个口子。
这身防护服是特制的,就是为了对付失控的alpha的蛮力。
苏佑确定傅铭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后,隔着被呼吸上热气的玻璃罩看见傅铭伤痕累累的双手,沉默了片刻后,自己缓慢却坚定地伸手握住了傅铭的手。
被纤细的手隔着布料牵住后,原先狂躁的alpha瞬间不动了,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你撕不开的,开关在这里。”防护服的开关恰好就在后颈,设计目的是为了第一时间可以给omega的腺体透气,苏佑一路引导傅铭摸向自己的后颈,轻轻按下按钮后,啪嗒一声,光滑的后颈被露了出来。
原先安静下来的alpha一下子躁动起来,像刚见到肉的狼一样手忙脚乱地拨开苏佑后颈那截烦人的防护服,爱不释手的捏着,把苏佑抱着翻了个身,让人完全落进自己怀里,被自己包裹住,后颈就对着他唇部。
alpha的犬齿兴奋到作痛,对着那一片光滑皮肤流连往返,先把他濡湿后,偏头对上那截雪白后颈,尖锐犬齿擦过皮肉,下一刻就要扎进肉软肉里。
苏佑瑟缩着,掐紧了抱着自己的alpha的衣服,浑身有些害怕的颤动。
被牙齿要穿,会很痛吧。
苏佑很怕痛。
但是下一刻,想象中的疼痛却没到来,只是有点粗粝的钝痛,被尖锐的犬齿意思性地惩罚了一下,再之后狰狞咬上他的口齿就松开了。
苏佑错愕,腰身却被人掐紧了,男人在他身后,低沉着问:“不是让你别进来吗?怎么就跑进来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如果你想做,那就做吧,老板。”
作者有话说:
我撑不住了,晚安安。
江蛰:被完全抛弃的坏狗狗(bushi,只是苏佑看多了坏男人,习以为常了)?
第94章 、abo文里的beta(12)
“……”苏佑的声音又细又软,但是却是认真的,在安静的空气里却清晰散开,落进傅铭的耳中,细细回响,犹如细钩。
傅铭轻易地上钩,甚至喘息一声,又张开了嘴,咬上那块后颈上的软肉,用犬牙象征性地咬了咬,感受到怀里人战栗后,马上就松开,低下头用额头贴上细软的头发,轻轻磨蹭,他呼吸着,温度炽热,洒落在苏佑的细小绒毛间。
声音因为易感期分外的磁性,没了过往稳重冷漠,甚至极其动情,却带着淡淡失落:“你都在害怕,还说什么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只是咬一下后颈……就怕成这样了吗?”他想做的,可是比咬后颈还要卑劣一万倍的想法。
alpha的恶念被易感期放大,最坏的想法就在潜意识里酝酿了无数回,而怀里抱上实实在在的人后,更是犹如火上浇油,熊熊焰火恨不得把怀里的人销魂蚀骨。
每一寸都骨血都刻上傅铭两个字。
才能勉强满足一个alpha始终无法标记beta后引起的强烈占有欲。
易感期后,他每一秒都是游走在发疯边缘,抱着苏佑的时候尤甚。
但是苏佑细微颤栗,他理智立刻蔓延攀长,碾压过所有恶欲,最后化成一声难耐的叹息。
这样就吓坏了。
还敢自己一个人走进来。
还敢指引他脱了自己的防护服。
苏佑究竟是太笨,还是太过于聪明,算准了他喜欢他至此,就算是易感期也不能动他。
傅铭犹如在碳火中煎熬,心神拼杀,却始终不放开苏佑,只静静地靠在他身上,呼吸沉重着,浑身像是着了火,尤其易感期像是火烧一样的生理状况更是煎熬。
然而空气安静半晌,苏佑却轻轻地说:“我没在害怕,我只是有点怕疼。””
“……”傅铭皱了眉。
苏佑和江蛰一起就不疼吗?或者说,苏佑是上面的?
傅铭戾气太重,不愿意多想和江蛰有关的事,简单地以为beta在上,omega在下也不为奇怪,即使江蛰长得不像普通omega,但实际上也还是个omega。
这是苏佑不考虑他的原因吗?即使这样,却也在他易感期的时候莽撞闯进来?
傅铭抿了抿唇,心情郁结,闷声哽着喉咙,带点喑哑的问:“这么喜欢omega,为什么抛弃江蛰跑到我这个alpha这里来?”
苏佑怔了半晌,没意识清楚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回头看了看易感期到来后分外有攻击性的双眼,里面却全是他的倒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然而却有好像充斥着温柔。
傅铭喜欢他,是这样的。
他对江蛰,怎么会有喜欢?
他认真地想了想,慢慢地,却一字一句郑重回答:“没有喜欢。”
没有喜欢。
傅铭沉默了,片刻后,他问:“你们做了几次?”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次做多久?”
他问得语气一度发沉,很是危险,即使已经极度的隐忍克制,就算问的字眼语气都算不上暴怒,却都含着极端的逼问。
“做?”苏佑脑子笨拙地寻找这个字眼的意思,江蛰说他们什么都做过了,那么这个做,是不是就是指他被江蛰骗着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两次。”苏佑嗫嚅,有些羞耻,但是傅铭问了,他都很乖地回答,轻声细语的:“我在办公室见到他过几天后开始的。”
“别说了。”明明是傅铭自己问的问题,却得到答案后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变成一把刀子划穿耳膜往他心上割。
又气又痛。
苏佑还回答得这么认真。
然而易感期的alpha极度需要宣泄,心智走失,s级的alpha或许某种意义上不仅只是信息素的碾压,更多的还有极端的自虐,傅铭分明不想听任何苏佑和江蛰之间的事情,然而他却又问。
“多深?”
“??”苏佑这下完全不懂了,他和江蛰之间做得事,怎么会有深度这个概念:“你在说什么?老板,我不懂什么是多深。”
他倒是知道有多大,一只手都差点握不住。
比他的大多了。
傅铭皱眉,不知道这些事都做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深度这个概念。
易感期后激素暴走,失智后的大脑发沉,居然顺着苏佑的回答荒谬乱想。
不知道深度,就说明没有深度。
没有深度就说明没有多少尺寸,那肯定就是江蛰的问题,所以苏佑还是在被压着的?
一个变异omega太监,也敢对他的人动歪念头,啧,做过了等于没做过。
傅铭哼了一声,掐着苏佑的腰,一下子躺倒,和他一起躺在床铺上,让苏佑趴在自己身上,手点在浅浅的一段饱满的凹陷弧度处,像是掐着水密桃的那一条凹陷线上,距离大概长度不过几厘米,他问:“是不是到这?”
“??”苏佑还是不懂傅铭是什么意思,睁着一双眼睛,微光细腻,满眼的茫然:“什么?怎么就到这了?”
傅铭更加不屑了,满眼轻蔑。
居然连这都没有,一个连根都没有的人,居然,居然和他抢人。
傅铭又把距离缩短到一厘米以内,再近一点就是最隐秘的地方了,但是防护服套在外层,隔着两层布料,指腹没有触摸到太大明确触感,但是他自己却心猿意马,柔软的饱满贴着指腹一按下去就是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他总想捧住。
“是到了这,还是这?”这浅得他都不想生气了,只想嘲讽。
“不是,老板你别动,好痒。”苏佑哪里禁得起傅铭反复试探,防护服没法彻底隔开男人的力气,尤其手指缓慢向下地游走,一寸寸一分分都不对劲,好像他敏感的一截腰身的神经都被抚摸过去,唤起痒意:“什么深的浅的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又是什么到这到那?”苏佑痒得眼里都出了泪花,满眼清明懵懂,没有任何的旖旎暧昧,甚至眼底不解情绪都浓郁着,似乎担忧傅铭是否是易感期烧坏了脑子。
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听不懂,而且也看不懂。
傅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过经历的人却连自己隐秘部位都如此坦然吗?他的手指甚至只需要往里一点就可以告骚扰了。
然而苏佑也只是觉得痒,毫无危险意识。傅铭隐隐觉得不对,看着苏佑一双微红眼睛沉思良久,昏沉大脑想了片刻,他立刻严声问:“你和江蛰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对你的?”
“……”苏佑不想回答这个文图,连连摇头,有艰涩回问:“一定要说吗?”
“你觉得呢?”傅铭还在易感期,浑身威压厚重,心情阴郁着,似乎周身缭绕阴影,这么一问顿时就是上司问下属的神情,苏佑被怔住,完全不敢违抗命令,可是他说不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描述。
最后自己纠结半晌,咬了咬唇,缓慢着试探地伸手摸上了傅铭的西装长裤,摸了一手的烫灼烫,他被江蛰弄出了经验,倒也没有太大诧异震惊,甚至有些熟练地蹭了蹭,说:“这样……”
傅铭早在看见苏佑的那一瞬就有了感觉,在理智回归前,也是顺着本能要做的。
他生生的收住了,苏佑却又自投罗网了。
简直是无心插柳,柳乱七八糟地就绕成了荫。
傅铭喘息了片刻,一时间气血翻涌,激动得浑身信息素又爆了一轮,下意识把怀里的人抱紧,追问:“还有呢?”
“他还弄了我的。”苏佑一想到就觉得羞耻,声音都有些怯,脸红了个透。
“……”傅铭顿时明白了,甚至几乎被气笑了。
他以为苏佑和江蛰背着他已经死定终生,他一腔热爱全都只是背叛的笑话,他生气愤怒,甚至想杀人,然而现在却才荒谬的发现,他被江蛰刷到团团转。
江蛰捉狠了苏佑对于abo生理知识缺乏,就连最基本的常识也生疏,用一场挑衅造成假象,造成他和苏佑的信息差,差点就走了歧途。
他但凡真的暴怒,或者手段发狠。
苏佑现在就不在他怀里了。也不会眼巴巴地凑上来。
江蛰……
傅铭咬了咬牙,几乎想要立刻杀了他。
他真的差点就彻底失去苏佑了。
他想明白这一层,忽然又发觉另一件事。
他的易感期爆发,而苏佑却走了进来,那么江蛰就没有阻止吗?
一定有的,指不定又是满口谎话,好说歹说,苦口婆心。
然而苏佑却还是走进了别墅,来到了他的身边。
傅铭精神被取悦到,几乎极大满足地忍不住抱着苏佑乱晃,贪婪细细地嗅着他的后颈,缱绻贪恋,嘴角不住勾起,自己都无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