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 by白夏昼长
白夏昼长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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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迷糊地想。
苏佑还没学会呼吸,男人恨不得抢走他仅剩的那么一点氧气,他被缺氧得大脑发沉,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一点清明全部消失殆尽,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反抗,男人捉了苏佑的手放在自己肩头,大手一捞把人抱起,掐了一手心的软。
从下而上被抱成了从上而下,苏佑被迫着低着头,男人还是不放开,勾着他继续纠缠。
苏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官完全被夺走,不知不觉地就被男人带偏了路,男人不松开他,呼炽热呼吸撒在他的侧脸上,手却捉着他的手腕熟练地走动。
苏佑本来想拒绝,可是江蛰却眼眶发红,眼角隐隐有眼泪,哀求道:“哥哥,求你了,我好痛。”
苏佑脑子迷迷糊糊地,心又对着江蛰发软,一下子就被蛊惑住,真的被引导着伸出了手。
过了一些时间,苏佑靠在江蛰肩头,呼吸滚烫着发软,连骨头都没了,浑身没什么力气,羞耻地迷着眼,无奈地问:“好了没有啊?”
“快了。”江蛰转头亲了他一口,弯唇笑着夸奖道:“哥哥真棒,对我真好。”
苏佑没力气地应了一声,感觉自己可能发烧了,揽着他的人突然异动,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清醒过来,力气掐狠了一些:“你干什么!”
“嘶……”江蛰眼红更甚,轻声抱怨:“哥哥你掐疼我了。”
却忽然弯唇笑道:“我也想好好报答哥哥呀。”
“不!不用!”苏佑连声拒绝,挣动着想要起身,然而原先没注意的omega不知道为什么,体型比他大了一两圈,平时穿得瘦削看不出来,现在有了比较,苏佑才发现所有宽松衣料下面全是结实的骨骼,他才是纤细的那一个。
他被揽住,逃脱不了,只能抓着江蛰的衣料蜷缩手指,指尖不时擦过结实的皮肤。
他觉得自己成了从深海里被钓起来,被人类握在手心里的鱼。
以为自己可以逃脱鱼钩,却直接被掐住了鱼尾巴,平时有力的鱼尾一下子被碎了骨头,无法拍动。
他的呼吸,生死全在人类手心里的,重一分他就会被压死,轻一分他会被空气膨胀开。
悲喜欢乐都不由他,而在掌控他的人手里。
但是人类极其恶劣,不让他这位无措可怜的鱼生,也不让他死,在临界范围里次次让他生死不能。
深海和陆地的压力差碎了他全部的挣扎,他没有收到过这么强烈的刺激,人类终于玩高兴了,把他濒死地他扔回海里,在所有海水漫上来,覆盖住他的那一刻,苏佑眼前全部被海洋覆遮住。
他视线完全模糊了,只有光幻闪过,呼吸刹那停滞,被氧气灌满的腮还没来得及恢复功能,就又被人掐住,阻断了他的呼吸,又一下子把他拖进了窒息的边缘。
在窒息里试探死亡。
苏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强烈的刺激,几乎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大脑记忆完全断层,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结实的怀里挣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到公司的,满脑子死机呆愣住,灵魂都跟着精神一起被刺激点燃而消逝。
晚上和傅铭坐上车的时候,他还在呆愣着,直到突然的气力掐住他的手腕,男人声音含着威压,似乎在压抑暴烈怒火,狰狞着眼睛问他:“你身上信息素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好的,江蛰的福利时间在这章达到高峰。
但是诱诱发现后,他就再没有福利了。
老傅后期也会有福利。别伤心了,么么么。?

第89章 、abo文里的beta(7)
“为什么……会有别人的信息素?”傅铭低头看着眼前挣动的人, 追问道。
先前两次仅仅只是信息素被消融而已,然而现在却径直有了别人的信息素,在醇厚松木味里夹杂一丝清新的苦涩味, 但是味道极其淡, 几乎像是无意中蹭到的,然而却尖锐突兀着,让人难以忽略。
傅铭或许可以认为这仅仅只是不小心被沾染上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 这一丝信息素的位置来自后颈, 在第二性征分化的abo世界极其暧昧的位置,而且ao难辨,只能依稀能分辨出等级极高。
也就是说, 有人已经连续两次洗掉苏佑身上的信息素了,甚至极其狂妄地可以留了信息素在苏佑身上等着他发现, 他却查不到准确信息。
这已经不是他走入自我失控就可以的问题了,而是有人已经袒露自己野心, 明里暗里在试探将苏佑从他身边抢走, 在挑衅,在嚣张。
“嗯……”苏佑反应不及,身体迟钝着, 今天所受刺激还在身体里蔓延着,他被扣动手腕都觉得战栗,而且第一次, 面对上司的怒火, 头一次没有任何畏缩害怕,而是下意识挣动躲避, 浑身敏感到好像连呼吸都是烫的:“放, 放开……”
苏佑只是这么细细的哀求着, 自己却察觉不到里面的可怜和媚态,他只知道男人温度太高了,力道太重了。
总让他脑子里不由得掠过今天下午经历的那一场画面
同样是个高大的男人,把他扣在怀里,掐着他的手扣着他的腰,让他在灭顶的感官里走过一轮。
苏佑像是一枚青涩的果实,饱满而稚嫩着,历经几个世界,终于第一次被人为地刻意地沾染上熟红。
他在被打开了一个轻微的关窍后,一切都愈发不可收拾。
敏感到连触碰都带着禁忌的晦涩暧昧一般。
“你怎么了?”傅铭看见苏佑如此,又心慌又发燥,手心掐着细软手腕难以放开,即使明知道放开,指节也不曾动弹过,他死死盯着苏佑,迫切想要从他嘴里问出那个嚣张的人是谁:“回答我,他到底是谁。”
他暴怒到恨不得下一刻就去杀了这个人。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苏佑眼眶发红,水雾迷离,手腕上贴着温热大手却勾起精神战栗,他被傅铭第一次失控的模样里被吓得回了神,但是生理还停留在几个小时前,他几乎陷入割裂,大脑乱得像是浆糊煮在了一起,最后在漂亮得蛊惑人心的脸上酿了一场委屈害怕的湿漉。
让他静一静吧。
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隐约觉得有什么过线了。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从突兀的刺激里回神。
他现在对于所有男人的呼吸,接触都分外得敏感在意,尤其是傅铭这样强大的,优越而气息浓厚的男人,都被刺激得身上好像有电流划过,那种异样的感觉似乎还在眼前一般。
他理智不了,冷静不下来,只能可怜兮兮地哀求傅铭。
傅铭对上苏佑,天大的怒火也消了大半,错愕着松开了他的手,收了眼神后理智才真正回归,他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失态了,视线晃着想要道歉,然而话堵在嘴边不知道说什么。
尤其苏佑在他放开后就迅速转过身去,不看他,甚至还挪远了一点位置,一下子让他哑了声。
艰涩从喉咙转到心口,他由身到心都是万般的无措。
他哪里还有怒气,全都成了错愕失措。
只能看着苏佑极力远离他的背影出神,一时间,在静谧车厢里,气愤沉闷而重,安静得呼吸都在克制。
苏佑满脑子发乱,回到公寓后,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抱着电脑登入专门的abo生理交流论坛,在上面搜索:打入过多抑制剂是否会导致omega死亡。
苏佑打入这行字的时候,手心都在流汗。
今天下午,江蛰有求于他,他也同情心软,两个人一来一去,他给江蛰疏解时他还没有发觉不对,直到江蛰抱着他扣着他的腰时,他才觉得不对。
江蛰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而且他看见了,在他眼前闪过白光的时候,他看见了江蛰眼底的愉悦和扭曲,一张脸带着狰狞的欲念,满眼都是他。
这不是一个弟弟对哥哥应该有的神情。
如果苏佑没有经历这么多个世界,他一定会被骗过去,江蛰的温言软语真诚得像是一颗软糖,他笨得根本分不清谎话真话,肯定下意识就会相信,被骗了还会给他数钱。
然而,这么多世界的男人教会他,他们对他有欲念。
迷恋的,贪婪的,热爱的,可怜的。
那双充满爱意和偏执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他怀疑,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什么信息素紊乱,什么抑制剂,都是江蛰诓他的谎话。
搜索结果出来后,最高的一条hot贴是官方贴出来的最全的ao生理知识贴,而在帖子之上还漂浮着一条广告。
好消息好消息!omega抑制剂技术再突破,独立人生不是梦!
苏佑瞬间懂了。
顿时心乱如麻。
〔系统……这个世界可能已经直接任务失败了。〕
〔?为什么?〕
〔主角受也和之前所有男人一样……〕
系统瞬间沉默不说话了,一机一统沉默良久,系统才出声:〔那要不要查看路人甲值?〕
〔应该……不用。〕苏佑摇了摇头,根本不敢看。
这么多世界经历过来,他也学会了,任务失败这种事,并不只有查看路人甲值这一件事可以确定。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赌注。
傅铭洗完澡出来,浑身只围了一条浴巾,腹肌沟壑深邃,浑身完美的线条顺着结实腰身蔓延入白色毛巾里,浑身还带着水汽,苏佑低头垂眸:“老板,今天我想睡你房间的大床,可以吗?”
“……”傅铭拿着毛巾的手一怔,皱了眉,心思徒然复杂,想要说话,然而却看见苏佑低下去的眉眼时,收敛了所有话,只咬了咬牙,浑身戾气沉重却面上佯装冷静。
“想睡就睡吧。”
傅铭同意了!是不是指主角攻这边他还不算失败?
苏佑升起一点希冀。
“谢谢老板!”苏佑努力打起了一点精神,勾了一个笑容,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草草擦完水,路过自己房间门时突然生疏地转弯,以为一张大床就是自己的地盘了,然而却一打开门,赫然看见大床上床铺已经被铺好了,高大的男人坐在床铺上,修长双腿被薄被盖住,手里抱了台笔记本,撩起眼皮看他站在门口,低沉的声音开口说:“还不快来睡觉?”
苏佑那么一点希冀碎了,听话地绕到床铺边,沉默着躺了进去。
傅铭看着他低沉失落,自己心情也跟着糟糕,大脑转过无数轮说辞后,只堪堪问了一句:“不看动画片了吗?”
“动画片太幼稚了,我不想看了。”苏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第一次大胆地用后脑勺对准傅铭。
寥寥几句后,两个人都再没话,气氛一时间安静得像是窗外浓郁的黑沉夜色一样。
苏佑掐着棉被,心情稍微低落着。
他知道,傅铭对他心思不简单。
先前所有记忆全部再脑子里复盘,又和之前几个世界里的男人重合,他这才发现,他又重蹈覆辙了。
就是笨。
一次次被哄骗都不知道防备警惕,居然三言两语就被带进了他们这群男人的陷阱里。
而他自己却还要因为表面现象自欺欺人。
真是笨透了。
苏佑点开自己某乎APP上的回答,最近的那一条仍然是这个问题的hot回答,源源不断的评论进来,在评论区嗷嗷喊甜,排着队求更新。
突然,手机上弹出来一条通知,江蛰给他发了消息。
〔哥哥,对不起,我今天冲动了……我是看哥哥太可爱了,就忍不住也想让哥哥也感受一下。〕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哥哥真的好可爱,我真的忍不住!〕
〔哥哥不会生气吧?〕
〔哥哥,好哥哥。〕
苏佑撩起眼皮,看完所有短信,心情发闷,轻轻地说了一句:“骗子。”
就骗他笨。
欺负完了他就想要示弱和甜言蜜语把他骗回去。
他是真的会被骗回去的。
可是这么多个世界,他就算再笨,也没那么好骗了。
苏佑棉被拥盖的黑暗里,对着手机散发的电子荧屏的光,沉思良久,点在了江蛰头像的删除键上。又转回去把回答点了删除。
回答上的评论每一条都在说明,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自己落进自我蒙蔽的局面里,却出不来。
既然到现在走出来了,看清楚了,那就沉默不语,没必要捅破现在平静的局面。
他还是一个小助理,给总裁置办行程,端茶递水,做PPT,上交文件。
仅此而已了,再也不理会什么未婚妻,主角攻主角受。
苏佑删掉所有记录后,合上了手机,蹭了蹭棉被阖上了眼目。
然而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一闭眼就轻而易举地昏睡过去,大概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他没有入睡。
他几乎完全清醒着,被身边人捞过去,被揽住了腰身。
男人浑厚的气息包裹住他。
苏佑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佯装沉睡。
傅铭摸着他的后颈和头发,皱着眉点开手机,他心情发沉,几乎恶劣得浑身冒着烦躁,苏佑在他怀里他才缓解了一些。
他打开某乎APP,想查看今天苏佑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却没想到,一点进去,主页一片空白。
苏佑删掉了和他有关的所有内容。
“……”
傅铭指腹麻木地点着屏幕,垂眸着情绪沉淀良久。
更崩坏了,信息素一下子爆发,浓郁到呛鼻,把苏佑死死裹住,再没过往温和。
傅铭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情绪崩坏到信息素都已经失控,却还要收敛住所有失控,然后继续佯装无事。
他收紧了怀里的人的腰身,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锁在自己身体里。
这样就不会被别人抢走,或者萌生离开他的心思了。
不是吗?
是谁,究竟是谁,两次三番地挑衅他,想要在他身边把人抢走?
傅铭的犬齿尖锐发痒,他在苏佑光滑的后颈上反复流连,像是偏执着上了瘾症。
为什么是beta,不能被标记的beta?
没有腺体,光滑得像白玉勾勒的一样的后颈,他无论咬破多少次,beta就是beta,只需要消融剂喷洒一遍,他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如果无从标记,无从阻拦,那么就只能用婚姻将人拴在自己的身边了。
傅铭没了耐性,迫切地想要用名分把苏佑套住,他已然在边缘濒临走失。
“你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你要是离开我,我就发疯给你看。”傅铭下巴搁在苏佑身上,低声说。
另一边,江蛰洗完澡,餍足慵懒地点开手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苏佑的回复。
然而,他点开后却皱了眉。
一条都没有。苏佑居然没回复他。
是生气了?
江蛰也隐约觉得今天自己做得过分了,但是苏佑那么小那么软,缩在他怀里,靠在他肩上,还浑身发着细密的薄汗,红着脸轻微地哼哼,漂亮的脸像是玫瑰被揉开的汁水,他根本没忍住。
想让苏佑脸上添上更多的表情。
发红的,迷离的,疲惫而又哭到打颤的。
他太想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给苏佑发了一条消息。
〔哥哥,睡了吗?回我一条消息吧,我好害怕你不理我。〕
然而发送键出去后,文字左边鲜红的感叹号赫然出现,几乎打了他的脸。
他瞬间气势阴沉下去,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几乎捏碎了屏幕。
啧,被讨厌了呢。
他的哥哥貌似也没那么笨。
这一步是他笨了。
作者有话说:
绿茶走错路,两个片片一起抓狂
下章修罗场开!
其实如果诱诱不是经历了那么多世界的话,还真的会被江蛰骗进去,然后嘿嘿嘿下去,但是!主线是诱诱的成长,不是嘿嘿嘿(不会遂你们的意的!)
因为成长之类的,所以主世界才会更甜。?

第90章 、abo文里的beta(8)
自从在苏佑身上嗅到过别人的信息素后, 傅铭就陷入了一种慢性的恐慌当中,无数次梦中惊醒,都是苏佑被别人揽进怀里, 沾染上别人信息素的模样, 任由他如何狂怒,如何暴躁,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手掐上苏佑的腰。
被惊醒后, 他下意识就抱紧了怀里的苏佑, 嗅着他身上淡泊清新的沐浴乳味道才一颗心沉稳下来,他的手指无数次抚摸苏佑的后颈。
尖锐锋利的犬齿几乎咬得发疼。
他总是漫不经心却又差点当真地想。
香甜的沐浴乳味道可不可以是苏佑的信息素,后颈处那么一截凸起的颈椎骨骼可不可以是腺体。
他要咬下去, 刺入信息素,让苏佑由内而外地弥漫他的味道, 那么他就完成了对苏佑的标记。
苏佑就是他的了。
然而,现实不是。
他没有能力把幻想变成现实。
而且他抓狂地想要把苏佑用名分扣在身边, 却因为江家和傅家两家桎梏束缚而屡次不可得, 即使只是退婚,也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他很后悔当初自己只看见利益,却没想过意外, 后悔于当初那个自信的自己,居然以为自己是个无性恋。
苏佑就在他的身边,甚至每天夜晚都在自己怀里, 他却觉得自己似乎要失去他无数次。
然后再在自我折磨过后恍惚间发现,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他。
所以有人也蠢蠢欲动地想要从他身边抢走他,竟敢动了心思觊觎。
傅铭保证, 一定会让这个人后悔自己的贪婪。
他一直在等, 在等这个人出现。
然而却也从那天他在苏佑身上闻见别人信息素开始, 苏佑一连一个多月再没有过任何异样。
上班就勤勉,下班就摆烂,每天两点一线地公寓和公司跑,偶尔也跟着他参加宴会,除此之外,就在没有其他了,本分得很让人放心。
但是傅铭却无从愉悦。
苏佑的确安分乖顺,但是也同样没了原先的笨拙的张牙舞爪,反而现在小心翼翼地收敛着,只做自己分内的事。
再没有任何某乎的发布,甚至其他社交账号也没有任何的信息溢出,就连他一般收藏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帖子短视频也停留在一个多月前,再没有任何更新。
苏佑原先还会暗搓搓翘小尾巴,而现在却连尾巴都不再摇晃了。
傅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能问苏佑在他错过的某些片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怕苏佑难以回答,也怕听见答案。
在心思的弯弯绕绕还有情绪的反复挣扎里,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徒然加重,先前拥抱苏佑还可以撑一天的时间,然而现在他隔着玻璃看见苏佑坐在位置上,那截纤细的像是勾着一点尾巴的弧度,就忍不住全身发燥。
想抱他,想亲他,最主要的还是想要他。
但苏佑不是他的,生理和心理都不是,身份上也不是。
于是他陷入了极端的恶性循环,每天患得患失,病症加重,心情多疑,严重到即使是一面玻璃墙,他也强硬拆掉,每天夜深人静时必须要抱紧苏佑才可以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缓解白天濒临爆发的燥痛。
臂力发狠,掐得苏佑发疼。
苏佑每天晚上都缩在傅铭怀里,鼻尖被男人气息环绕,手足无措着,自己好像要被揉碎。
他从那天清醒着被捞过去后,就再也没有轻易睡着过,每一次都闭着眼睛,被掐得腰部酸痛也不出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面目站在主角攻身边,所以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一切佯装不知,轻拿轻放。
他能感觉到男人对他的执着渴望,甚至病态的扭曲心理,在他终于不再自欺欺人后,一切都明晰得不得了。
原来男人会在他身上涂满信息素宣示主权,还给了他很多特权,而且公司的人全都默认他的身份,就连那道玻璃墙也是专门为他装上的。
公司大部分都被封了口,男人用强硬的手敲打过公司中上层的人。
无人敢觊觎苏佑,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这是苏佑不再乱跑后,躲在厕所里小半天才摸清楚的信息。
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反抗和反应,甚至知道了男人最害怕他知道的扭曲的一面,他也还是垂着眼,回到了傅铭身边,继续安静地工作。
原先男人对他的庇佑和哄骗,变成了他心照不宣。
他太清楚,一旦揭破男人努力维持的表面,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而他如果敢离开,傅铭真的会发疯给他看。
傅铭每天晚上都在失控边缘游走,他的后颈几乎被摸得发红发痒,很多时候他都能听见男人咬紧犬齿后的磨牙声,呼吸粗重着蠢蠢欲动。
男人想要咬烂他的后颈,想要像标记omega一样标记他,想得深夜难眠,浑身肌肉紧绷。
苏佑很害怕,很害怕沉默才可以保持的平衡,一朝失衡,他会被男人怎么对待。
被锁起来,被撬开嘴巴,无力动弹,再然后他就不敢想了。
之前很多世界的男人都想这么干。
但都没有真舍得动他。
傅铭却是有太多疯狂隐藏在沉稳冷静的皮相里,再加上信息素的调动,alpha天生的优越体力还有强到不可理喻的占有欲。
他,可能会成为很多乱七八糟的小说里的金丝雀。
但他只是个路人甲。
傅铭在痛苦,他同样也是。
为什么就非得剧情走失到这种地步呢?
苏佑不懂男人对他近乎偏执的爱意,同样不懂现在走入迷局里的一场错乱是谁更可怜。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好了。
他很笨但是很乖,会是个很好的助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苏佑太笨了,笨到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个路人甲,一个不能违抗命令的助理。
主角们连最大效力的世界剧情都能违背,他两只纤细小臂撑起来的假象,能维持也不过只是略微的短短时日而已。
有的是人躁动不安。
傅家是A市大豪门,旁系直系亲朋好友林林总总占了大半个A市权贵圈,一般中秋前一天都需要提前回傅家准备事宜。
苏佑跟着傅铭一起去了傅家主宅,是郊外处最大的一处庄园,略微中西结合的风格,有着偌大的花园和花田,自从傅铭掌权后,傅家长辈都住在那里过闲适日子,养花逗鸟,清闲富贵。
傅铭平时忙,很少回主宅,苏佑和傅铭一回来一大家子人就都围了上来,傅铭西装都还没解开,坐在热情的长辈们中间,冷淡得格格不入。
苏佑倒是坐在一边应和着几位长辈,不时点头道谢,腼腆地坐在傅铭身边。
傅家家事复杂,苏佑听得迷迷糊糊,自己听得恍惚了神,直到身边的傅铭突然蹦出一句:“我想要退婚,赔偿我会给全。”
“他们想要钱还是要地,我都可以给他们。”
一时间,瞬间没了声,几个长辈面面相觑,脸色古怪,气氛停滞得僵死。
苏佑知道问题很敏感,自己就算再想留下来,也很不合适,他悄悄起身,冲一边的佣人问了厕所的位置,自己去上了一趟厕所。
abo世界观里因为多了第二性征,信息素影响会超脱生理,所以很多大家庭里的厕所都会分ab和o厕所,再在第二性征里分男女厕所,一家人或许不讲究,但是招待客人就很需要礼貌。
苏佑在ab厕所里捧着水冲完脸,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
这婚不能退。
一退就竟有的一点表面剧情线就都维持不了了。
而且他会彻底落入傅铭手心里。
他不能让傅铭退婚,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一边草草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然而有一些水进入了眼睛,酸涩得他低头闭眼轻轻地揉,路走得摇摇晃晃,眼前视线被自己的手晃荡着遮掩,眼前画面看不清,却还没走到厕所门口,腰身就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扣住,连连把他往后推,推到门框上退无可退。
有呼吸撒在他的鼻尖。
苏佑连忙把手放下来,终于看清画面,他被气得难受,看着眼前低头轻笑的男人咬牙握拳:“江蛰!你怎么在这?这里是ab厕所!你是omega!”
“傅家过节,我是未婚儿媳,过来一起过节呀。哥哥,你真笨,连这个都想不通。”江蛰对后一个问题避而不谈,把苏佑困在门上,灯光落下阴影,把苏佑包裹住,他蹭着苏佑身上的味道,软声撒娇:“哥哥,你真过分,居然就把我删了,还躲着我,我想见你也不下来,我伤心了好长时间呢。”
“江蛰……你别装了。”苏佑还是对江蛰佯装出来的一副软模样而心颤,自己呵斥声都带着颤,没有任何底气。
“装?我就是这样呀,我怎么装了?”江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委屈,眼眶迅速发红:“哥哥,我都听到了,傅铭想要退婚……怎么办哥哥……傅铭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
“……”苏佑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江蛰纠缠,他只浑身挣动着:“放……放开!”
“哥哥,连你也讨厌我了,是吗?”江蛰浑身颤动,好像委屈到哭,手却收紧了苏佑的腰:“哥哥,我好心痛,我最喜欢你了。”
苏佑知道他没哭,自己气得脸红,又无能为力,只能倔强着眼睛,眼角沁出一点微红,咬牙切齿地说:“骗子。”
“呵。”江蛰笑了一声,掐紧了苏佑的下巴,在若即若离地距离里,似乎要亲苏佑,苏佑挣动躲避,却弧度始终难逃过于相近的距离。
“可是哥哥明明也很舒服。”江蛰不否认骗子,反而步步紧逼,苏佑躲开他就继续追,像是猫一般恶趣味地和猎物玩游戏。
“还那么软,那么甜。”江蛰呼吸炽热,鼻梁蹭过苏佑鼻尖:“哥哥似乎没怎么自己有过吧,每天就只对着一点三分账过日子,对不对?居然生疏害怕成这样,到最后的时候还掐紧了我的手,浑身僵直,居然不敢相信。”
“睁着眼睛眨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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