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蛰看见他来,眼眶里立刻流出眼泪,喊了一声:“哥哥……”
苏佑连忙上前抱住江蛰,给他拍背顺气,腰身被死死抱住,江蛰在他怀里哭得发抖:“傅哥哥不想见我,明明前几天才让我上去过,怎么办,他好讨厌我。”
“……”苏佑拍他背拍得更轻柔,咬了咬牙:“没事,我们不为这种人伤心!他不值得,我们不哭!”
“今天我大早上特地给他做吃的,我以为他会吃一点。”江蛰啜泣:“可是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呜呜呜。”
“我大概太没用了,居然大早上跑起来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怎么上不了台面了?”苏佑反驳:“你做的一定是最好吃的。”
“可是,就是没有人喜欢吃,也没有人吃。”江蛰哭声小了一点,抹着眼泪说:“我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我喜欢,我吃!”苏佑气得咬牙切齿,完全不敢想居然有人这么对这么优秀的主角受。
真是,瞎了眼!
“?哥哥……”江蛰抬头,眼里哭意收住了,隐隐勾出一点笑意:“真,真的?”
“嗯,你做什么,我都吃!”
江蛰把吃食在休息室铺开,苏佑才知道他真的做了不少,一整张桌子铺了一半,全是精致的食物,他拿了筷子试着尝了一点。
顿时更加义愤填膺。
这么好吃的食物,渣攻居然不珍惜!
难怪后来追妻火葬场。
“哥哥……好吃吗?”江蛰认真的看着苏佑,伸着头,小声问道,几乎试探的又怯懦的。
“很好吃,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江蛰被夸后,开心地勾了勾嘴角,眼睛睁着,满是期待:“既然哥哥喜欢,那我以后就每天都做给哥哥吃好了。”
“啊?”苏佑咬筷子,有些纠结。
他每天都跟着傅铭吃,现在还吃江蛰的饭,他会被撑死吧。
“哥哥你,是不愿意吗?”江蛰眼光暗淡下去:“那大概是我做的难吃吧。”
“不,不是!”苏佑见不得江蛰失望的模样,当即拍了胸脯:“我吃,我很喜欢吃的,只要你送,我就吃!”
“哈。”江蛰开心了,眼尾笑出了泪花:“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
作者有话说:
其实前台压根没给傅铭打过电话,而且知道傅铭的开会时间。
可以错开傅铭,然后故意说得很可怜。
江蛰人脉杠杠的。
表面上:认真盯着苏佑,害怕不好吃
实际上:好软好红,好想哔哔哔哔……
江蛰:缭绕茶香:
先抹黑情敌装可怜,占着便宜喊哥哥,表面哭泣泣,内心哔哔哔。?
第87章 、abo文里的beta(5)
似乎江蛰很喜欢做饭, 那一天送给苏佑吃了一次后,就天天满心欢喜地给苏佑送吃食,也不是每天都是饭菜, 偶尔也是一些小甜点, 十分美味,样子都一等一的精致。
剧情里的主角受就是这样的贤惠乖巧属性,天天拎着小食盒等在休息室里, 一看见苏佑进来就雀跃地站起来。
苏佑夸他做的饭好吃就高兴得不像样子, 红着脸低头说:“哥哥你就知道说好话夸我。”
“哥哥你真好。”
“哥哥你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苏佑不知不觉就被投喂了许多天,每天和江蛰聊聊天, 说一下彼此的情况,江蛰对傅铭仍然心存希冀, 希望他能喜欢自己。
江蛰和傅铭是商业联姻,江蛰青春期分化后就被家族教导要当傅铭的妻子, 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贤惠听话,还要乖巧漂亮。
江蛰从两个家族里都拿到了满意的结果,满心以为自己会在傅铭这边也会得到认可。
他期待和傅铭组建的小家庭, 期待和傅铭拥有幸福的生活,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和傅铭举行婚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他多么优秀, 多么贤惠懂事,傅铭都不喜欢他, 甚至厌恶他。
是因为商业联姻。
还是只是单纯地厌恶他?
江蛰皱着眉小心询问苏佑:“哥哥,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苏佑立刻挺起脖子反驳:“你还不够好, 那谁才好?”
明明就是傅铭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
贤惠乖巧未婚妻看不见,虐心虐身还羞辱人,而且还天天扒皮小助理。
厌恶别人就可以连基本礼貌都不尊重了是吗?
不喜欢婚姻所以就要祸害另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吗?
看看江蛰多乖多可爱。
这简直太过分了!苏佑的拳头简直越想越硬:“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难过!等以后如果有人后悔了,我们就甩他一脸子,让他当面下跪!”
“?”江蛰收拾完桌面,歪头看他:“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谁会后悔,什么要下跪?”
“……”苏佑停下声,看着江蛰眨了眨眼睛,一脸准备糊弄过去的样子。
苏佑心里十分懊恼,他刚刚居然差点剧透了!
差点就要告诉江蛰他的剧情走向了。
好危险。
苏佑心跳加速,心虚着,抿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好吧,哥哥,那我走啦。”江蛰不继续问,冲苏佑笑了笑,收了食盒,转身走出休息室,苏佑眼神收回来,还没从温饱里面回神,却突然听见食盒砸到地面上的声音,他吓得立刻弹起身,发现休息室的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原先站立的人却缩在了地上,像是作痛作痒,不得不抱着自己,呼吸粗重,脸红得像血液倒灌,支支吾吾地呜咽。
“怎怎么了!”苏佑立刻扑过去,连忙抱住江蛰。
江蛰浑浑身烧得厉害,贴着他的手心几乎像是晕了热的铁,浑身冒红,不断扭动着,而且感觉到苏佑靠近后就十分依赖地贴近苏佑怀里,迷迷糊糊地说:“帮帮我,摸摸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就细细弱弱地哭出了声。
苏佑完全手足无措,着急忙慌地叫了急救室的人把江蛰送进医院。
急救室的人一打开们就连忙戴上了呼吸面罩,对着江蛰束手束脚,不敢乱碰他,苏佑隐约察觉到怎么回事。
一到医院,医生一看见江蛰就红脸皱眉,从抽屉里拿了面罩才靠近江蛰,检查完一番后,立刻让助理护士拿了强效镇定剂给江蛰打了下去,这才缓和了江蛰极具的疼痛,原先蜷缩的身体也一下子松垮下来,浑身虚软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失神,浑身还是轻微颤动,似乎不适。
医生打完针之后就让人出去,自己检查江蛰情况,病房门死死锁住,只剩下三个人。。
医生给讲真检查完,看苏佑站在一边,皱了眉,责问训斥道:“怎么信息素紊乱成这样才送进来?”
“什……什么?”苏佑是beta,没上过ao生理卫生课,他甚至连信息素都察觉不到。
“我问你,他平时有没有过发泄?”医生一针见血:“他是不是每次发/情期都是强行打入抑制剂才熬过去?”
“嗯……”苏佑想到那一抽屉的抑制剂,那似乎是很多年的分量,连连点头。
“我告诉你,要是想让他活下去,就得让他发泄。”医生说:“他的信息素郁结在腺体上,显然已经形成堵塞,这种东西就是要发泄出来,就是要有人抚慰,他要是再打一针抑制剂,他的腺体就会立刻崩坏。”
“那……那怎么办?”苏佑完全茫然。
“你得想办法帮他啊。”医生反而恨铁不成钢,说:“这种事情都到这个年代了,还保守得需要什么心上人,未婚夫抚慰?”
“连我都看得出来,这个o常年被冷落,你看看浑身信息素乱成什么样。”
“不会现在还觉得贞操最重要吧?”
“那华国的o都死绝了。”
“那……我是要找人给他发泄吗?”苏佑犹疑着问。
似乎现在问题就是需要找人给江蛰抚慰和发泄,而且貌似迫在眉睫。
“废话,你赶紧去找一个平时和这个o有好感的什么alpha,beta过来,把人送进去。”
“我这针强效镇定剂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他是顶级omega,信息素等级高,镇定剂效果会减半,你还不快去?”
苏佑满脑子想怎么办,他要不要把傅铭叫过来?
原著里是有一段江蛰因为发/情期得不到抚慰而衰败的戏份,傅铭看着江蛰难受崩溃却还冷眼旁观着,到后期江蛰和傅铭在一起后,信息素紊乱才恢复过来。
但是,但是也没到生死这么严重啊。
或许,还是要叫傅铭过来?
“还有,千万别叫这个o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上人过来。”
“o发/情期是依赖症的,这个什么心上人一看就知道不喜欢这个o,要是两个人真有了什么,小心你害了两个人。”
“尤其是o,发/情期是有依赖症的,要是真的被他心上人一疏解,一安抚,他这辈子就落人手里,生理心理都出不来了。”
“啊……这……那我现在就去找a来。”苏佑下一刻就想要冲出去,去找omega平时交好的a,然而床上的人声音虚弱,却突然出声强硬地拒绝:“哥哥,别去,哥哥不要找a我求你了。”
“a会给我打标记,我沾上alpha的信息素就是不贞洁的……傅哥哥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会被退婚的。”江蛰吃力地说着,眼角流下眼泪,绝望啜泣着:“腺体没有了,就没有了吧……”
“这是什么千年的封建omega,现在居然还有什么贞洁这一套。”医生恨铁不成钢。
医生说完这一句,床上江蛰立刻再次发红,痛得全身打滚,似乎连头发丝都是在疼痛里翻滚,浑身,眼里冒着眼泪,却咬着牙强撑,却似乎因为口腔本身就在疼,所以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缓解疼痛。
“怎么失效得这么快?”医生皱着眉看“信息素紊乱会导致皮肤组织疼痛,后颈的腺体是疼痛集中点,但是同样的,他也会导致口腔组织黏膜疼痛,甚至可以全身神经全部崩碎一样的疼痛,他需要人抚慰!”
医生说得严肃,扫了一眼在旁边看着心疼又手足无措的苏佑,叹了口气:“我不管了,你们要搞封建搞封建吧,命没了别给我瞎医闹!”
医生收了笔,捂着口鼻匆忙走出病房,苏佑一下子更加茫然,看着医生离开的那扇门更加心慌焦急,床上的人已经疼得发作成了一团,还在拼命咬牙坚持:“哥哥,我没事……我不用抑制剂我也可以熬过去……”
床上的人可怜兮兮地,浑身冒汗,苍白虚弱,几乎下一刻就可以脱离人间一样,苏佑实在着急,满脑子念头纷飞。
alpha不可以,傅铭也不可以,但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蛰去死啊。
谁还可以,谁还可以……
苏佑忽然灵光一闪,医生说beta也可以。
他是beta,他正好是个beta。
苏佑心情紧绷成一条线,满脑子都是救人,全然没有想其他任何事情,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滚成一团的江蛰抱起来,笨拙地摸他:“哥哥来了哥哥来了。”
“哥……我嘴巴好痛。”江蛰一被苏佑抱住,就立刻滚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臂弯上哭得可怜,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真的好痛……”
他哭得太可怜了。
几乎像是孩子饥饿而渴望母乳一般。
苏佑心里一紧,连忙把人往怀里拢:“我……我该怎么做?”
“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江蛰浑身发颤:“嘴巴里面很痒很痛。”
亲亲,亲亲就好了吗?
苏佑在可怜地哭声里乱了所有思考,怀里的人实在虚软,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哭声细细泣泣的,几乎催着他心跳一样。
他完全被蛊惑地,捧住了江蛰的脸。
痛的话,他亲一亲,应该就会好了吧?
他动作笨拙生疏,缓慢地贴了上去,唇瓣接触到男人喷洒而来的气息的那一刻,他攥紧了手里能抓住的衣料,在他察觉不到的空间里,淡泊的信息素瞬间爆发,浓郁如同实质,浑身上下包裹住苏佑。
信息素在兴奋,在跳舞,雀跃地好像是沸煮而升腾的水蒸气。
苏佑无知无觉,腰身被人伸手揽住也丝毫不曾察觉,他一贴上去,脑子就完全不会思考了,脑子一片空白,四肢僵硬住。
反而怀里的人却无师自通,似乎闻着他的味道,急切地撬开了他的嘴巴,探了进来,像是贪婪地探索,又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渴求。
苏佑呼吸被纠葛着,连自己的吞咽都无法自助,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反客为主,男人抱着他,把他完全覆盖住,苏佑的头发散在洁白的病床床铺上小脸更加显小,双眼茫然着,下颌被掐住,男人越发凶狠,炽热呼吸落在了他的鼻尖唇边。
他不知道男人的嘴巴还痛不痛,反正他的嘴巴很痛,一整个发麻发痛,到最后他甚至下意识捶打男人的肩头,却手背都锤痛了也无法撼动男人毫分。
直到男人稍微餍足,他才得以被松开喘息。
苏佑撑开男人,自己剧烈呼吸着,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因为缺氧而身体发软,然而男人红着脸,缩在他胸口,哼哼唧唧地撒娇,泛着水雾的眼眸看他:“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溏淉篜里 “还,还要帮什么?”苏佑完全茫然,而且他被亲怕了,下意识听见男人这样的声音就想逃,然而腰身被人死死掐住,他动弹都不能毫分,手被男人抓住,手腕被扣紧,几乎发疼,最后探到东西的时候,他脑子直接炸开了。
“干!干什么!”苏佑急切地想要缩回手,然而手心被扣住,向来软弱的omega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只能摊开掌心,自己烧红了一片。
“哥哥,帮帮我好不好?我好痛,我快死了。”江蛰似乎真的很疼,一直在哭,声音还在发抖,几乎哽咽,导致苏佑以为刚才的男人是他的错觉。
江蛰声音很虚,很可怜,轻轻地冒着细密汗珠,在苏佑耳边微响,手却缓慢地,没有一丝犹豫地牵引着苏佑的手,不让他有任何的清醒,一边说,一边蹭着苏佑的颈脖,时不时亲一亲苏佑的唇瓣和耳垂,眨着一双微红又可怜的眼神看苏佑。
苏佑根本没有力气,连平时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也断了弦,看着那双眼睛就被轻而易举地蛊惑得入了局。
心神触动。
他不帮江蛰,江蛰就死了……不是吗?
他是江蛰的哥哥,是个不会留痕迹的beta,他再适合不过了。
苏佑还满心想着,却全然没发觉,自己被完全掌控。
选择权早已经不在他手里。
医院单人病房是特地为信息素紊乱的病人准备的,为了防备信息素溢出而导致人流灾难,所以所以隔音和隔断空气做得最为严格,只有窗户和新风系统会吹散一点浓郁得几乎变成实体的信息素,泛着淡淡药水味的床铺上,一件舒适的毛衣滑落了下来,细微声音琐碎,有人似乎闷着声战栗。
苏佑原先的松木味道被红茶完全覆盖住,他却也无从察觉,到最后自己额头冒着汗水,又热又累地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白衬衫连一颗扣子都没散开,只有衣角袖口带上一点褶皱,他草草盖着被子,阖目睡着,眼尾处还带着一点红,嘴巴鲜红转成熟色,带着一点轻微的肿。
突然腰身上伸过来一只健硕手臂,肌肉线条完美,没有衣物掩盖,从容地霸道地收揽住苏佑,把他捞进怀里,在十分就近的距离里看见苏佑不舒服地皱眉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探头去亲一亲。
然而苏佑似乎对他的气息敏感极了,他还没靠近,就急急转身,推着他胸膛的手都还没收回去。
江蛰失笑,他心情餍足,没有任何气恼,看着苏佑浑身上下冒着他信息素的味道,精神被极大满足,从背后贴上苏佑,把那只推着他的手抓住在手里,掐着纤细指节玩。
原先白皙纤细的手已经有些红了,充血充的厉害,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下来。
先前的画面在脑海里冒出来,江蛰呼吸重了几分,看着那双手的眼眸里情绪加深,他轻笑一声,把苏佑的手掐在手里,转而贴上苏佑后颈,沉声道:“笨哥哥。”
这么好骗。
abo第二性征打入过多抑制剂的确会导致信息素紊乱,但是却不会到再打一针就会死亡的地步,最多就是自身产生耐药性,抑制剂失效,omega陷入缓慢枯竭的僵局里。
而且,现在科技发展延续至今,抑制剂早就有了高级改良版,会加入alpha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如果江蛰想,他甚至可以直接去配型,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也不是没有。
不过……谁让他有哥哥呢。
作者有话说:
江蛰:绿茶味影帝,最为讽刺的是,他的信息素是红茶味。
哈哈哈哈哈哈
傅铭:……(磨刀当中)
其实医生也是骗人的,江蛰在公司里信息素很浓,但是到医院就收住了(真影帝级别)?
第88章 、abo文里的beta(6)
苏佑一直睡到了傍晚才从医院离开, 江蛰情况好转了许多,滚烫的红褪了下去,理智也清明了许多, 但似乎很害羞他发/情期发生的事, 一直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他。
苏佑自己也茫然无措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做这种事也是第一次,之前的男人无论有多霸道又有多偏执, 最后最亲密也是把他嘴巴弄得很痛。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很是荒谬, 苏佑脑子一团乱麻,和江蛰相顾无言,越想越觉得羞耻, 自己最后烧红了脸,落荒而逃。
出医院后, 他才发现天色已经昏黄,他心里着急, 生怕傅铭开完会没看到他就着急生气。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当时苏佑到其他部门见见同事,傅铭开完会回来没在位置上看到苏佑,就生了气, 等到苏佑回来后,发现一堆人被训斥得头都不敢抬,苏佑回来后傅铭脸色才好了一些, 压着声忍着气让他别乱跑了。
苏佑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再在傅铭眼前乱跑过, 即使是上班划水,也尽量在傅铭开完会前立刻回到自己位置上。
下午的会最多开到三点, 现在至少五点了, 苏佑害怕傅铭满世界找他, 连忙打开手机想要给傅铭回电话,然而却突兀发现傅铭只打来了一条电话,而其他同事的电话也没有拨过来。
说明傅铭没有找他。
苏佑想了想,还是给傅铭打了过去。
电话被一秒接起,但是随即挂断,里面只剩下嘟嘟声,苏佑顿时明白了。
傅铭应该是临时加了会,傅铭不会不接,但是同样不会中断会议,一般只要苏佑电话打得不合时宜,都会是先接起再挂断,不算是拒绝,但也不能好好说话。
苏佑庆幸地叹了一口气,连忙打车火急火燎地往公司赶,他自己动作慌乱,一直低着头看手机,走得也急,身上淡薄汗水顺着雪白皮□□下来,苏佑没有发觉自己后脖颈处的一点点红色,落在白腻上,却显得更艳。
男人穿着病号服,从窗口玻璃内垂眸看着走出去的人,尤其优越的视力收紧,他看着那抹微红,缓慢地扣了扣指尖。
苏佑晚上和傅铭一起回到公寓,浑身疲惫得不行,尤其手腕处的脱力感带起酸涩,他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臂似乎都后知后觉地发麻了。
他迫切地想要洗澡,然而同样的却还没有走出一两步,就被男人捉了回来,他疲惫地眨着眼,和脸色阴沉的男人对视。
“你身上味道又是怎么回事?”傅铭眼神比之前更加沉,几乎咬着牙问。
“……”苏佑抬头看着傅铭,诧异着闻了闻自己全身,没闻到什么味道,但是却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他解释:“今天我去了一次医院,唔,看我朋友。”
“我问的不是这个!”傅铭反驳,想要问他在苏佑身上抹下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居然消散第一次后,还有第二次。
然而他的话却问不出口,逼问信息素的前提是,暴露自己对于苏佑的浓重占有欲,那层比ao标记后都要浓重的信息素。
这种浓厚的信息素想要消散,就算是完全远离他,再用新陈代谢都需要一两周,除非苏佑又用了信息素消融剂。
一个浑身涂满浓重顶级alpha信息素的beta用信息素消融剂不为奇怪,但是公司的人都知道傅铭信息素,根本没人敢对苏佑说什么消融剂,全都心照不宣,缄默不言,而苏佑身上信息素从他入职以来就没有消散过,而现在却短时间消散了两次。
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即使beta用信息素消融剂合情合理,但是对于傅铭就是两次踩在失控的边缘线上,不仅是因为脱离掌控的beta,而且更是因为beta脱离他的掌控,洗掉他的烙印是完全符合常理,又符合人权的。
他几乎就是被再一次提醒,他标记不了beta。
他即使是全国最顶尖的a,也对于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无可奈何。
这让他极其烦躁,失控到情绪暴戾。
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苏佑不是他的。
傅铭低着头看着苏佑一双澄澈如同琥珀发微的眼眸,怯怯的又疲惫得情绪灌满其中,不敢看他,却又不得不看他。
傅铭颓败地松开苏佑,声音微哑着:“算了,你去洗澡吧。”
“……”苏佑看了傅铭一眼,连忙小兔子似地逃去了卫生间,傅铭看着背影消失在门框里,收了眼神,打电话给下属:“给我查一下今天苏助理的动向。”
苏佑似乎不知道他被人涂了信息素消融剂。
这情况就极其微妙而迷幻了。
傅铭隐约察觉是自己护着的肉被狗盯上了。
可是苏佑人脉狭窄,圈子还没牙签戳出来的洞大,谁敢这么大胆子对他的人心藏觊觎。
两个人洗完澡,躺在一张床上继续看动画片,苏佑头发上水没擦干净,发尾还有一些沾着湿意,傅铭把人揽进怀里的时手掌触碰到,拿了一边的毛巾给苏佑擦发尾,有些发尾藏在了衣领下面,他漫不经心地拨开后领,却一下子皱了眉,身上信息素瞬间威压而浓。
“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铭脸色完全黑了,发了狠力把苏佑扣住,伸手拨下苏佑的上衣:“你到底遇见了谁?脖子怎么回事?”
浑身暴怒蓄势待发,似乎只要视线里出现画面,他下一刻就会失控。
但是,在后颈处一点红没有蔓延下去,只是些微的一两点缀在雪白后颈上,没有任何其他的异样。
似乎只是蚊虫咬的。
“什么?”苏佑没反应过来,疑惑转头,然而腰身被掐得太紧,他只能堪堪对上男人低下去的侧脸,光影切割流畅深邃的五官,一般阴沉一般阴郁。
“没什么……”傅铭刚才气势被收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智,摇了摇头。
是他因为信息素消融的事过于敏感了,居然如此荒唐。
“老板,你是不是太累了?”苏佑看见傅铭脸色不好,立刻回归社畜属性,做老板的贴心马甲,十分主动地关上了动画片,在略微的暖色夜灯里,躺着进了床铺:“来,我们早点睡吧。”
“嗯。”傅铭顺着台阶下了,也想早点抱住苏佑,等到苏佑一两分钟后进入睡眠,他才伸手把苏佑慢慢带进怀里,胸膛被香甜的呼吸吹拂,往日一般放在苏佑细腰上的手却情不自禁地点着苏佑的后颈。
在那截雪白的脖颈上反复摩挲那几点红的位置,苏佑被他磨得难受,熟睡着都要推开他的手。
傅铭手力道轻了一些,但是却没松开。
下属说,苏佑的确只是去了一趟医院,医院里有些地方潮湿,有蚊虫叮咬不奇怪。
可是,后颈这么暧昧的地方,正好缀了一两三点。
这真的是巧合吗?
傅铭呼吸加沉,阖上眼眸把苏佑扣紧,比往日里更加用力,才睡过去。
苏佑从医院出来后就没怎么再和江蛰联系了,江蛰似乎还在医院里,每天给他发消息,欢快地叫他哥哥。
哥哥,今天医院的花园里开了一朵小花,我想把他摘给你。
哥哥,今天医院吃的排骨莲藕汤,我想做给你吃。
哥哥,你怎么不来看我呀,我好想你。
苏佑在一声声哥哥里,觉得脸红懊恼。
在医院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就顺着哥哥的字眼爬上来,江蛰轻微的哭腔和喘息,撒娇和软弱,还有拿不住的狼狈,那种细密的磋磨后的疼痛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像是在脑子里着了火一样的燃烧他。
江蛰把他当哥哥,他却做这乱七八糟的事。
玷污了他们之间纯净的兄弟友谊。
他不能佯装无事发生,自我唾弃着不敢回复江蛰。
直到一天下午,傅铭准备和股东商议并购项目,苏佑规划好行程,把傅铭送进会议室后,发现他的手机响个不停,急躁得像是在强烈挣扎一样。
是江蛰,苏佑连忙接起来,对面立刻就穿来哭腔的哀喊:“哥哥,救救我……我在家里……呜呜呜。”
苏佑心头发紧,之前江蛰趴在公寓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什么羞耻什么纠结在人命面前都不重要,苏佑着急地冲出公司往江蛰家赶。
这次江蛰家门窗紧闭,苏佑手抖,好几次都没能输入指纹,最后一次输入后,门径直打开,他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就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修长的手抓了进去。
眼前视线一乱,他眼前还是模糊的一团颜色,却下一刻浓厚的男人气息覆盖上来,他被掐着腰抵在墙上,阴影覆盖下来,他被径直打开了嘴巴,男人丝毫没有停顿地就探了进来,强硬地侵占。
“唔……放开……”苏佑被亲得很痛,用手用力推着袭击而来的男人,手心不小心划过整齐威武的肌肉,被硬感擦得手心发热。
原来江蛰有一身这么结实的肌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