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暧昧照被学长发现后—— by幺幺玖先生
幺幺玖先生  发于:202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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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站在爷爷身旁,竟像个听话的孩子。
“爷爷,好久不见。”苏知远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令人心悸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爷爷总算从干瘪的喉结里发出声音,声音比记忆中还要衰老低沉。
“听说你交了个对象?什么样的人,带出来给我看看?”
苏知远几乎想要冷笑了,怪不得爷爷突然出山,合着是父亲找来的。毕竟父亲承诺过,只要他不跟苏琦谈怎么都好说。如今他对秦尧不满意,也很难拉下脸让他跟秦尧分手,只能借别人的口。
他看着父亲站在爷爷身边,一言不发却表情严肃的样子,不禁在心中哂笑。都这么老的人了,还玩狐假虎威这一套。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往家带!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当真才说明你脑子进水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家立业才是正事!”爷爷用沙哑的声音呵斥道。
客厅只开了一小盏台灯,将苏知远的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我的爱人很好,我很喜欢他,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苏知远最终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带他出来见您。”
在长辈们诧异的目光中,他冷静坦然地解释道:“我不让他见您,并非是觉得他不够好,或是拿不出手。我只是觉得以您现在的心态,有可能会出言伤害他,作为他的丈夫,我不希望我的爱人被为难。”
苏知远顿了顿。
“而且你们似乎都搞错了一点,我带秦尧来家里,不是为了获得你们的祝福和认可。我只是兑现我的承诺,告知你们一声而已。”
他本想说:爸爸要实在不满意,大可以努努力再生一个儿子,前提是你有本事的话。
如果苏知远再年轻几岁,他肯定会这么说出口。但如今他心态更加成熟丰盈了,也就不想再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
苏父用拐杖狠狠敲击地板,眼看着就要上前管教儿子,然而爷爷却伸手挡住了他。
老人沉默很久,最后幽幽一声叹息。
“罢了罢了,我个老头子也没有几年活头,下一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是管不了喽。”爷爷咳嗽两声,颤颤巍巍站起身子。
“爸?”苏父苏母瞪大了眼睛。
“我走了,你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爷爷佝偻着背和苏知远擦肩而过,忽然说,“过来送送我。”
“好。”苏知远乖乖应下来。
来到大门外的时候,天空下了点小雨,像是丝丝绵绵的细线。司机已经驾车守候在附近,爷孙俩无言地走着。他本以为爷爷还要教训两句,然而并没有。
苏知远替爷爷拉开车门,扶着他坐进车里,刚想关上,手臂却被人按住。
“活到这个年纪,我只能送你一句话:想想清楚,别后悔就行。”他每个字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能嗅出风沙的粗犷气息。
苏知远微怔,然后淡淡地笑:“想清楚了,我不会后悔。”
他之前的日子一直在“被选择”,可如今,他决定“选择”自己的生活。而那其中,必然要有秦尧的身影。
爷爷闻言点点头,苍老的手掌摸了摸苏知远的发顶。他留下一句“那就好好对人家”,便扬长而去。
苏知远看着车渐渐变小,最后成为一个点消失在视野里。他长舒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回了
等他到家,父母也离开了。桌上还摆着些招待爷爷的点心瓜果,扔着也是浪费,苏知远随手捻起桂花糕,品尝了一块。
吃着吃着,他忽然周身一震,连忙抬起手表看过去——距离他把秦尧丢在房间里,竟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苏知远瞬间脊背一寒,额上浮起一层薄汗。
他急匆匆赶回房间,一把推开门。秦尧还躺在原处,整个后背都在战栗,哼哼唧唧地哭吟。他不知道吹出来多少次,已经稀薄得像是水,身下床单湿透了一大片,
这下真是死定了。
苏知远捂住脸。
“还生气呢?”临走收拾行李的时候,苏知远腆着脸凑上去,却被秦尧狠狠甩开。
秦尧一激动,又牵扯到腰上的肌肉,酸得他呲牙咧嘴,撑着床头柜才堪堪稳住。昨天他差点s虚脱,后面都麻得没了知觉。
苏知远可怜巴巴地求和好:“我错了,真的错了,回去给你买新球鞋和新手机好不好?”
“用不着,我自己也能买!”秦尧赌气说道。
服软不成,苏知远只好换个策略,“你也舒服到了不是嘛,解开领带后还一个劲在高超。”
秦尧被点破真相后恼羞成怒,脸憋得通红,拽着苏知远的领子就压到床上:“草,苏知远!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就在秦尧骑在苏知远身上打闹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苏父和苏母猛然看到这一幕,尴尬地站在外面。
秦尧反应过来后,跟只兔子似的弹起来,离苏知远要多远有多远。发现自己衣服皱了,又连忙笨手笨脚地去整理。
苏知远则不太高兴,撑起上半身,冲着二人微微挑眉:“有什么事吗?”
还是苏母更快回神,她用手捂着心口,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个,秦尧,能单独聊聊吗?”
秦尧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愣了两秒后立刻点点头:“好。”
苏知远被赶出房间,只剩下秦尧直面苏父和苏母。他不知道二老想干什么,甚至脑子里不自觉开始幻想,小说中经常会出现的那种“给你多少钱能离开我儿子”的桥段。
没想到的是,苏母来到秦尧身边,突然将自己手上的镯子用力取了下来,塞到秦尧手里。
“这个送你。”她虽然勉强,但还是努力微笑着说。
这是一个金镶玉款式的手镯,水种飘花都很完美,一看就是品质非凡的玉料。手镯大小是女性的尺寸,秦尧一个大男人,八成戴不上去,也不可能想要去戴。
“您这是……”秦尧一脸茫然。
“这是苏家传家的东西,送给儿媳妇的。既然你是苏知远的另一半,现在把它交给你。”
秦尧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能收,还是您留着吧!况且我一个男的,戴不着镯子!”
“也没说让你戴,和小远商量好的话,拿去卖了也没关系。只是你作为小远的另一半,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把它交给你,这也是小远的意思。”苏母把镯子塞到秦尧手里,用力按住他的五指包裹住手镯,怎么都不愿意拿回去。
“可……”
“请务必收下。”
这玩意意义实在是太“沉重”,秦尧捧着镯子,感觉手臂都要累脱臼了。他想着不管怎么说,回去先交给苏知远,他可没权利处置苏家的传家宝!
眼见秦尧不再推脱,苏母舒了口气,满意地笑了。
“好孩子,没事了。去找苏知远吧,他还在外面等你呢。”
秦尧正盯着玉镯子发呆,听到这话如梦初醒,立刻点点头往外面走。
突然,苏父叫住他。
“小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苏知远只是玩玩怎么办?如果他只是把你当成他哥的替代品怎么办?毕竟你们长得这么像,刚进门的时候我都晃眼了。”
秦尧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苏父。
苏父本来以为,秦尧会说一些长篇大论;或者言辞激烈地反驳他的观点。
但他都没有。
“我打赌苏知远不会,如果赌输,就算我倒霉。可比起赌输,我更怕因为瞻前顾后,再错过苏知远了。”
秦尧说完后开始不好意思,但挠挠头,很快露齿一笑,眼中有光。
“那么叔叔阿姨,我走啦!”
大门怦然关闭,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苏父和苏母怔怔地看着彼此,最后无奈地笑。
回家的飞机上,秦尧把手镯递给苏知远,并把房间里发生的事也一并告诉了他。苏知远接过镯子,眼神有点发直,沉思不语。
“怎么了?”秦尧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记得,小时候我亲妈一直戴着这个镯子。后来这个镯子,被我爸硬生生从她手上掰下来,戴给了别的女人。现在却又回到我的手上。”苏知远说,“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听出苏知远字里行间的怅然,秦尧心口酸楚。他故意大力拍了拍苏知远的后背,宽慰道:“现在它永远是你的东西了!”
“不。”苏知远摇摇头,他转过来,直直地看进秦尧眼眸深处,“它永远是你的东西了。”
秋去冬来,很快就是元旦。
秦尧自然是要回老家和妈妈一起过的,苏知远不愿意回北京,索性就待在两人的家里。
当家中只有苏知远一人,元旦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了。他给自己下了点饺子,除此之外就再无节味。
乔木栖请苏知远和其他朋友一起去跨年,但苏知远不喜欢人声嘈杂,也拒绝了。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他独自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美国爆米花电影,和元旦的主旋律完全不相关。但他也并没有留心看,只是借着电影的声音增加点人气罢了。
苏知远忽然想秦尧了。
特别特别想。
但秦尧此刻肯定忙着和妈妈吃晚饭,不方便接他的电话。
苏知远翻个身,忍了又忍,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现在干什么呢?”
没想到的是,秦尧回信息回得很快。
“刚刚吃完饭,和老妈在附近的河边散步。”
“秦尧。”
“怎么了?”
“新年快乐,爱你。”
电话那头失联了半分钟,然后才发来一句话:“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新年快乐苏知远!(比心.jpg)”
“既然是新年,我给你放个烟花吧。”苏知远突然说。
“啥?N市不是禁放烟花爆竹吗?”
“没关系,我悄悄放。准备好了吗?闭上眼睛数三二一,我要放了。”
秦尧虽然很怕苏知远被逮到,但想着对方要给自己放好看的烟花,心底还是隐隐期待起来。他屏住呼吸,心里默数三二一,最后在屏幕上看到了——
一朵朵绽放的电子烟花!
足足有十几张动图!种类还挺丰富!
草!神经病啊!
“好看吗^_^”
“好好好,来这套是吧?搁这放赛博烟花?礼尚往来,我也给你放个烟花看看。”
“你的烟花,会比我的烟花好看吗^_^”
“那必须的!你也把眼睛闭上,默数三二一,不许偷看!”
虽然心里清楚,秦尧估计又去找烟花的表情包了。但苏知远还是乖乖把眼睛闭上,心中默数起三、二、一来。
当他睁开眼,面前突然弹出来一个视频通话的请。他好奇地按下了接听,秦尧的脸顿时占据了半个屏幕。
秦尧大笑着挥挥手,然后说:“放烟花喽!”
说着,镜头移向身后,点燃的烟花筒“砰砰砰”窜出来几条闪光,最终在墨色的天空上绽放。
金色、银色、红色、蓝色、绿色……璀璨的烟火,像是坠落的万千流星,又像是揉碎的星星。爆炸形成细小尘埃,一如宇宙的起源。
是烟花,是真的烟花。
苏知远的瞳孔,被这烟花的光彩,映得明明暗暗。
通话结束,秦尧发来新的消息。
“小地方就是这里好,没人管没人问,大家都在放烟花庆祝。”他说。
“苏知远,元旦假期结束前,你来这接我回去吧?我想带你见见我妈妈,毕竟都见过你父母了。”他又说。
“好。”
苏知远握紧手机,鼻子微微酸胀。
他此刻确信,遇见秦尧,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尽管他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但他现在就敢这么打包票。
“都听你的。”苏知远说道。
虽然给苏知远放出豪言,但秦尧事后冷静下来,突然又觉得这事很难办。
他妈来自小地方,是个思想很传统的女人,身体又不太好。如果突然告诉她,自己的儿子是个基佬,喜欢男人,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秦尧三天都没找到解决的方法,也没做好铺垫。或许是拖延,或许是逃避,但最终苏知远还是按照约定,来到他家里。
“小远,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洗碗这种活还是交给我来吧!你去跟秦尧说说话!”
“没事的阿姨,我们两个一起洗,很快就洗完了。”
老妈和苏知远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回荡在这狭小的客厅里。
怎么办?
今晚就该走了。
得在走之前说出来呀。
秦尧焦躁地咬着食指指节,咬得全是细小的牙印。

“不要咬手指。”
突然,秦尧的手腕被人握住。轻轻一拉,便撞在那人硬邦邦的小腹上,“又不是小孩子了。”
苏知远刚刚洗完碗,指腹很凉。指尖暧昧地摩挲几下,秦尧手背的皮肤就战栗起来,浮上一层细小的颗粒。
“你们洗好了吗?”
“嗯,阿姨正在把碗筷收起来,让我先出来休息会。”
“哦。”秦尧尴尬地应着,没敢看苏知远的眼睛。
苏知远伸出手,揉搓秦尧的耳廓。食指有意无意,伸进耳洞中轻轻抽×,拇指则磨蹭他耳根那处让人酸软的凹陷。
“好痒,别闹了。”秦尧晃着脑袋躲。
“秦尧,说不出口的话可以不说,没关系的。”苏知远柔声细语道,“你家情况和我不一样,没必要勉强自己。”
秦尧被猜中心事,呆呆地看着苏知远。
“不过我白白期待这么久,你得补偿我。补偿些什么好呢……”苏知远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抬眼笑着说,“我想试试舔你后面,靠舔让你高超,你之前一直不让。”
“我擦!你想都别想!”秦尧差点叫出声,在沙发上挪得远远的,脸色像煮熟的红虾。
他简直难以置信,苏知远怎么能用这么张清纯玉女的脸,说出如此猥琐羞耻的提案?!
“我绝对会跟我妈说的!所以,赶紧放弃你的变态想法!”
苏知远只是笑眯眯地点点头:“不管是哪种选择,我都可以。”
就在这时,厨房的隔帘突然被拨开。妈妈正好撞见这一幕,愣在原地。
秦尧瞬间浑身僵硬,下意识推开了苏知远的手。他刚准备辩解,就听见她平静温和的声音:“你们要吃西瓜吗?”
听到苏知远说“吃”,她便笑呵呵地去冰箱里拿出提前冰镇好的西瓜。
怎么回事?
秦尧懵了?
他妈刚才没看见?还是觉得男人之间贴这么近,摸个耳朵很正常,所以没有多想?
正混乱着,妈妈已经把西瓜切好端了出来。苏知远走过去吃,秦尧则犹豫地在原地等了几秒。然后一点一点挪过去,过程中一直在偷窥他妈的脸色。
但妈妈始终神色如常。
“你倒是吃啊,盯着我干什么?”她哭笑不得地说,然后往秦尧手里塞了一片厚切西瓜。
秦尧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照例是在秦尧房间里打了地铺。让苏知远睡床,秦尧睡地板。
可当她进屋给两人送白开水的时候,却发现是秦尧躺在了床上,而苏知远睡得地铺!
“秦尧!赶紧下来!把床让给小远!人家客人难得来一次,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妈妈立刻训斥道,声音并不大,表情却非常严肃。
秦尧挠挠头,不以为然地说:“妈,别管他,他睡哪都一样。”
苏知远也笑眯眯地肯定了这一说法:“是的阿姨,我让秦尧睡床的,我喜欢睡地铺。”
妈妈茫然地看着他们,表情微微变得古怪。心说两人上一次来家里还显得如此生疏,现在竟是毫不客气了。
给妈妈道了晚安后,秦尧关上灯,缩进被窝里。正准备美美地睡觉,突然听见苏知远小声说道:“明天回家可以让我舔吗?”
妈的忘记这事了!
秦尧瞬间睁大眼睛,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还没跟他妈说两人在一起的事情呢!
一想到如果不说,就要和苏知远玩舌//煎play。秦尧便硬着头皮翻身下床,离开了卧室房间。
外面的灯果然亮着,老妈还没有睡。秦尧在客厅的布沙发上找到了她,她戴着老花镜,正在低头织一条红色的围巾。
妈妈的手一直很巧,毛线针在她手里上下翻飞,围巾便一点点延长着。针脚细密,收口利索,比外面卖得还漂亮。
秦尧坐在她旁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被他妈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估计今天晚上是要闹得彻夜不眠了。
这么想想,被苏知远舔皮股,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什么事?”妈妈转过头问。
事已至此,秦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想和你聊一聊,我和苏知远的事情。”
说好要聊一聊,妈妈也竖起耳朵听,却再也没有后续。不是秦尧不想说,是他真的说不出口。那声音堵在嗓子眼里,只能挤出一点点的气。
“在你说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秦尧立刻仰起脸,“什么问题。”
“你和小远……是在谈对象吗?”
“啊?”秦尧大脑瞬间宕机,只能蹦出来这一个字。
秦尧像是半截木桩,扎根在这个沙发上。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也动弹不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各种可能和想象在他头脑里轮番上演。
他妈怎么会知道的?
她会不会揍死他?还是会哭闹?还是逼他和苏知远分手?还是……
“对不起,妈。”秦尧硬着头皮点点头,“我要和你说得就是这个,我真喜欢他,不是他就不行。”
妈妈的毛线针停了下来,她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表情呆滞。
“他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这次,我更确信了。”她喃喃自语道。
看出母亲神色恍惚,秦尧立刻跪到她脚边,抱着她的小腿恳求道:“妈,我知道我喜欢男的,我变态!我也知道,同性恋要被人瞧不起!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跟他在一起!这些我都不怕!”
我就怕你。
怕你生气,怕你难过,怕你和我断绝关系。
妈妈没有回答,指尖开始发颤。她双手捂住脸,深深埋了进去,肩膀一抖一抖。本来就瘦削的身子,此刻更显得孱弱。
“妈……”秦尧心都揪起来。
他突然后悔告诉妈妈这些了,但他不能一辈子不说。苏知远不能一辈子都以学长的身份来家里,自己却连个名分都给不了。
“你还记得,咱们老家有个喜欢男人的二椅子吗?本来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他爸他妈可骄傲了,结果后来闹得鸡飞狗跳,双方断绝关系,再也没有联系过。”
秦尧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要说这个,心里七上八下,只是用力点点头。
“我接受不了,我也理解不了。好好的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走后门。”妈妈眼眶通红,抖着嗓子说,“如果我没得这个病,我也会这么干。今晚就把你们两个扫地出门,不分手不许回来。”
秦尧苦涩地看着她。
“但是我说实话,我知道自己也没几年活头了,我……”
“你别这么说!”秦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吼道,“这才哪到哪!安心治病!”
妈妈伸手制止了他,垂下眼皮,继续平静地说道:“人到这时候,忽然就想开了很多事。什么钱啊,面子啊,传宗接代啊,好像就是说,也没这么重要。活个短短几十年,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过好每一天,这才重要。”
她伸手抱住秦尧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哽咽着流下泪来:“如果你认定他了,妈支持你。我现在别的都不想,就想让我儿、我闺女幸福。”
秦尧心口软得仿佛要跳不动了,有点难过,有点酸楚,更多的是感动。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朦胧的泪眼中,他仿佛在这个家里看到了十五年前的景象。
那时候妈妈尚且年轻,爸爸强壮硬朗。他和姐姐挂在爸爸一左一右两个手臂上荡秋千,看得妈妈咯咯捂嘴笑。
后来这个家零丁衰败,父亲意外去世,母亲患病不愈,姐姐嗜赌难戒。
秦尧时常感觉到痛苦孤独,却从后后悔过,出生在这个家里。
“我前几天见到你姐了。”妈妈抹了把眼泪,“她偷偷往家里的信箱里塞了两千块钱,我一叫她,她就逃走了。这孩子打小固执要强,她想要的我给不了,一直觉得很亏欠她,她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不想回来吧。”
秦尧安慰母亲半天,说秦曦只是因为没有赚到钱,不好意思回来,绝对不是埋怨妈妈。
总算把妈妈哄上床睡觉,他自己却没了困意,独自一人走上阳台。
阳台的风很凛冽,吹打得秦尧发丝胡乱飞舞。它敲打着铁栏杆,时响时弱,乐此不疲。
秦尧尝试着给秦曦打电话,一如既往没能接通。
新年背井离乡的姐,她又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就在这时,秦尧肩膀一沉,上面拢了条毛毯。苏知远趴在栏杆上,侧过脸,眼神自下往上:“想什么呢?”
苏知远真好看,裸露在外的小臂白皙匀称。风钻进他的领口和衣摆,将衣服狂乱地吹动,像是长出了翅膀。
秦尧看着他,忽然释然地笑了。
“没什么。”他轻轻吻上苏知远的眼皮。
元旦假期过后不久,秦尧也结束了长达半年的投行实习。他跟同事和领导们一一告别,带着大家的祝福和礼物,回到学校继续大三的课程。
苏知远的大学和秦尧不远,如果谁先下课,就会去对方的学校接他回
“S大真不错,我都想考这试试了。”秦尧走在湖边,忍不住和苏知远感叹道。
“金融不是S大的王牌专业,你之前不是想出国长长见识吗?怎么又要考S大了?”
秦尧挠挠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这不是……出国的话,就离你太远了嘛。”
两人谈天说地,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他们身后。突然,秦尧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竟是个相貌端正的长发美女。
“秦尧?”女生睁大眼睛,思绪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之外。
“……远远?”
秦尧也愣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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