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暧昧照被学长发现后—— by幺幺玖先生
幺幺玖先生  发于:2023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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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秦尧从梯子上爬下来。低头往床下一看,果然发现了正在寻找的黑色箱子。他不禁喜上眉梢,连忙将黑色箱子拖出来,嘟囔道:“怪事,我明明记得放在衣柜上的!算了算了,能找到就好!”
要不是苏知远非要跟他穿这些东西做,他早就把大箱子忘在脑后了。不过这次拿回去也好,省得被人发现,夜长梦多。
“你没记错,确实放在衣柜上的。前几天宿管查卫生,我给收起来了。”
听到关兆兴的声音,秦尧的后背瞬间绷紧了。他一脚把黑色箱子踢回床下,干笑着转过头来:“关哥!好巧,你怎么回来了?”
关兆兴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里面什么玩意儿这么重?”
“衣服。”秦尧急忙解释,“穿不着的旧衣服,没什么稀奇东西。”
“你的衣服?”
听到对方这么问,秦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不知道关兆兴究竟摸到了哪一步,于是尴尬地摸摸脑袋,点了点头,“对。”
“就见你几件T恤,短裤轮流换。既然有一箱子衣服,怎么平时不穿啊?”
“我,我穿着不好看!就收起来了!”
“不好看?”关兆兴拖长了语调,他一边拨弄手机,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不好看了?我看你微博里挺多男的喜欢看,还拿你手冲呢。”
秦尧愣半天才明白关兆兴的意思,瞬间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微微泛起青色。
他嗯嗯啊啊半天,找不出任何借口。被亲近的人发现擦边博主的身份,这种羞耻感不亚于被扒光了丢出宿舍,任人围观。
关哥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他是变态?两人还能做兄弟吗?
秦尧感觉天塌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他脚底发虚,却想要飞速逃离这间寝室。
可他又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当时缺钱,就……拍了点照片,我不是……关哥我不是喜欢……”秦尧抓着裤腿侧边的缝纫线,从喉咙里硬磕出几个字,脑袋几乎要低到尘土里。
关兆兴本来正在盛怒,但看到秦尧失魂落魄、快要憋红眼眶的样子,突然又有点于心不忍。
“不是,咱再缺钱也不能干这活儿吧?!你缺钱跟我说啊!这事要是被别的人知道,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轻则取消保研,重则退学!而且你不是直男吗?看别人拿污言秽语意淫你,你就高兴了是嘛?!你还要点脸吗?你还是男人吗!!”
关兆兴的话如同机关枪一般,狠狠打在秦尧的心口上。他像是一只在海浪中颠簸的小船,船帆都被射击得千疮百孔,船体摇摇欲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已经不干了,我不该做这种……”秦尧跟个复读机似的,也不敢抬头看关兆兴,只是反复强调自己错了。
狠狠骂了秦尧半天,关兆兴渐渐平静下来。仿佛冻僵的手伸进温水中,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难过。
“咱们俩是兄弟吧?至少我是把你当兄弟的。你看着我天天想扒你身份,肯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明明就住在一个房间里,却跟个傻逼似的发现不了。”
关兆兴苦笑一声,“你背着我跟张澄胡搞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就活该是个傻逼?你考虑过我吗?”
秦尧本来低着头挨骂,然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玩意?
和张澄胡搞?
谁?他吗?
“等等等,关哥,我怎么听不明白?”秦尧连忙打住,“其他的我都认,和张澄胡搞这个你不能乱说!”
要是被苏知远听见了,他能被活活干死!
关兆兴气极反笑,“聊天记录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啥了?不可能啊!我们只在微博私信里说过话!”
说着,秦尧急忙打开许久未登录的账号。这才发现,张澄居然有99+未读私信。点开一看,就让二人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地狱绘图——
“呜呜呜呜呜呜关哥误会我俩关系了!你得还我清白啊!!!”
“啊啊啊啊啊你再不理我我要扒你马甲了!虽然我是你粉丝,但我不能拿我和关哥的关系开玩笑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秦尧,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知道你不想让关哥知道擦边的事,可你得体谅下我的处境吧!!!”
“哈哈哈哈好像不用了,我俩和好了!!还开房do了!!”
“呜呜呜呜呜不行!他还是没原谅我,只是馋我身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真不用了……结束了。”
这一连串的感叹号,让人很是怀疑张澄最近的精神状态。如果说之前张澄在关兆兴面前,还有那么一点形象的话,此刻估计也碎得渣都不剩了。
不过好处是,完整看完了两人的聊天记录,也就证明了他们的清白。
“你快原谅他吧。”秦尧没想到,自己离开帐号的这段时间,给张澄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便有些羞愧地说,“看着真怪可怜的。”
然而关兆兴却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他重重砸在床上,双手握拳抵着额头,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不是我原谅他,而是他能不能原谅我的问题了。”
如何获得张澄的原谅,成了关兆兴这几天反复思考的问题。
他没什么追人的经验,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是按照张澄讨好他的方式,去讨好张澄试试。
或许会很艰难,但他愿意坚持。
费了番功夫,他总算找来计算机系的课程表,只要有时间,就去张澄的教室门口蹲守。然而这小子真是大三变油了,居然三天两头旷课,根本见不着人影。
终于在某个中午,他逮到了准备离开的张澄。
“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关兆兴拉住他的胳膊,涨红着脸说。
张澄看到他的时候,是怔愣的。然而最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挣脱了他,“不用,今天我吃食堂。”
这句话张澄对他说过无数次,他也拒绝过无数次。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总算理解了对方被拒绝的心情。像是心脏被高高抛起,又重重摔在地上。不会碎,却会疼。
关兆兴当了这么久跟踪狂,计算机系的人很多都对他眼熟了。看到两人拉拉扯扯,便在背后窃窃私语。
“原来这男的是在找张澄啊。”
“天天在教室外蹲着,也不知道想干嘛,怪吓人的。”
“笑死,看样子是被张澄拒了。也正常,这小子跟谁都不交往的。”
这些风言风语,过去的他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因此和张澄划清界限。但此刻,比起被张澄拒绝,它们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请吃饭不成,关兆兴又买了奶茶外卖。追到学校食堂里,非要请张澄喝。
然而张澄还是不接受。
“不用了,我其实不爱喝奶茶。”他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转而走上前对打饭阿姨说,“一份糖醋里脊,一份炒豌豆,一份土豆丝,谢谢。”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我不喜欢喝奶茶,我以前喝了这么多,只是因为你喜欢。
关兆兴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却从没想过,要去深入了解张澄的诉求是什么。
关兆兴拎着两杯奶茶,尴尬地站在原地,像是他对张澄漠不关心的罪证一样。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但又不想离开。只好默默走过去,贴在张澄身后。
半天听不见声音,张澄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端着餐盘猛一转身,直接撞在了关兆兴身上。盘子里糖醋里脊的甜汁,全部撒在关兆兴胸口,浅色的衬衫瞬间染上了难看的橙黄色。
“啊!”
这下子动静太大,餐厅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张澄环顾四周,最终悠悠叹了口气,把关兆兴拉进食堂的厕所里。
洗手池前,张澄掏出湿巾给关兆兴擦拭胸口,两人什么话都不说。
关兆兴的胸大到不容忽视,尽管是在擦拭污渍,却难免触碰到柔软的奈肉。关兆兴忽然发现,尽管张澄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他的耳尖却微微泛红了。
关兆兴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一横,拉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想摸就摸吧,不只是摸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张澄抬起眼睛,震惊地看着关兆兴。
两人最后是抱着滚进关兆兴寝室的。
连床都没来及上,关兆兴被按着趴在墙上,衣服就被褪去了大半。
关兆兴几乎是明牌了:你做到最后也可以。
张澄不可能抵御住这种诱惑。
汗水从关兆兴胸前的沟壑里滑落,顺着绷紧的腹肌,抚摸每一寸皮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上面一鼓一鼓,能感受到那玩意的炽热与弧度。
张澄比他高一点,他只能踮着脚,踩在张澄的鞋子上,整个脚踝都在哆嗦。不知过了多久,关兆兴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就狠狠凿了上去。瞬间大张着嘴,脑仁空白,发出无声的尖叫。
“关哥,你觉得恶心吗?你不是说恶心吗?”张澄在耳边逼问他。
关兆兴搂住张澄地脖子,艰难地抖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没有觉得恶心,我是在说气话,对不起。张澄,我喜欢你的。”
背后再也没了动静。
果然,没这么容易获得原谅啊。关兆兴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感觉心口酸涩。心脏像做成了切片,泡进柠檬水里。
“原谅你了。”
然而,张澄突然传来哭哭啼啼地抽泣声:“呜呜呜你总算来找我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受!我想找你,又怕你说我变态,恶心!”
变态、恶心,是张澄出柜的时候,母亲辱骂他的话。尽管他作为帅哥纯1在圈子里一直是香馍馍,后来再也没听到过恶言恶语,但他还是会为关兆兴这种话而受伤。
他本来是想拿乔的,想多在关兆兴面前耍耍性子。
但他做不到。
关兆兴一道歉,他就屁颠屁颠原谅了对方。因为他太害怕对方不要他,想要尽快拿到手上才安心。
“对不起。”关兆兴在张澄肩膀上蹭蹭,又郑重说了一次。
然而这句话,换回了一个大大的吻。
“没关系了,我爱你,关哥!”张澄哭着说。
因为你能让我受伤,也能让我痊愈。我把心交给你,也就是给了你伤害我和治愈我的权利。
正当两人完事,在被窝里黏黏糊糊地时候,宿舍门突然被推开。学弟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瞪大眼睛站在外面。
他这次是来道歉的。
学弟想明白了,虽然关哥喜欢男人,但终究非常照顾他。他不知感恩,还在背后侮辱人家,实在是不该。所以他拿着赔礼过来,却好死不死,正好看见这一幕。
能接受吗?他问自己。
能接受吧?
得接受啊!
“……”学弟抖了抖。
不行!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他手里的零食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不像男人的高音调尖叫,响彻整个宿舍楼。

“苏知远?!”
大早上醒来,秦尧就发现被子鼓起了一坨。苏知远埋在里面,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但随之而来的,是酸涩到令人窒息的快//gan,他忍不住绷直了脚背。
苏知远发现被子掀开了,龌龊的行径暴露在阳光中。他倒也不羞怯,反而笑眯眯地打招呼:“早上好秦尧。”
“你也知道是早上?滚开!”
“有什么关系?今天你不是休息?再玩一会嘛。”
“不行,昨天都……”
两人正撕扯着,突然察觉到幽幽的视线,让他们脊背一凉。他们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发现有只饥饿的红眼睛野兽正在怒视自己——
红桃不知何时坐在了卧室的地板上,后脚狠狠跳起来跺地板,表达着对两脚兽的不满。
秦尧和苏知远是睡了个懒觉,可小兔子的胃还没人照顾呢!
“抱歉抱歉,饿了吧红桃?”秦尧立刻尴尬地起身,用力把苏知远掀开。苏知远因此狠狠撞到床头,疼得捂着后脑勺发抖。
秦尧来到厨房,先是给红桃倒好兔粮,又从冰箱里翻出些速食烧卖,送到微波炉里加热。
苏知远换好衣服,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秦尧穿着围裙在厨房准备早饭,而他们的红桃在安静地享受美食。
一种饱胀的幸福感涌上苏知远心头。
他微微勾起唇角,漫步走到红桃的毛绒窝窝旁边,半跪下来。
“我们的小红桃吃得好香啊,你好像很喜欢我之前买的磨牙麻花,爸爸再去买点好不好?”苏知远说话轻,却很清晰,带着点昨夜放纵后的沙哑。
红桃像是能听懂人话,扭扭小屁股,用脸颊去蹭苏知远的掌心。又热又软,像是小毛球。
苏知远因为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所以不喜欢兔子,但他喜欢红桃。因为他知道,他的红桃绝对不会伤害他,就像红桃的主人一样。
下一秒,苏知远搂住水池前的秦尧。
秦尧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系着围裙的样子别提多性感了。苏知远把下巴搁在秦尧肩膀上,看他煎鸡蛋。
油水在锅里滋滋作响,新鲜圆润的鸡蛋在里面煎出了金黄色,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的香味。
“以后我麻烦刘姨把早餐也准备下,你就不要动手了。”
“无所谓啊,也不麻烦。你总得让我干点事吧,不然我成吃闲饭得了。”秦尧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反手揉了揉苏知远的脑袋,“而且我喜欢当你俩的饲养员,你就当是我的爱好吧。”
苏知远用力吻住了男朋友。
吃完饭后,秦尧一手抱着红桃,一手搂着苏知远,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很精彩,秦尧沉浸在剧情中,连红桃什么时候脱手的都不知道。
等参演人员出现在黑屏上,秦尧发现手中空了,才四下张望。结果一低头,红桃居然在啃他新买的手机充电线!
红桃虽然可爱,但真的不服管,已经咬坏家里三四根电线了!
浪费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咬电线真的很危险!
“你小子!又让我逮到了!”秦尧气得一把揪起红桃的后颈,怒目而视,“再咬电线我真的要揍兔子了!”
红桃吓得拼命蹬小短腿,蜷缩着身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红色的大眼睛里居然还有几分倔强。
苏知远立刻起身,托起红桃的屁股把他接了过来,“这样红桃会疼。没事,充电线只是有几个牙印子,没坏。”
“兔子就跟小孩一样,从小要立规矩!不能让放任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看餐厅的桌子腿,还不是你太惯它……”
好嘛,解救红桃不成,连苏知远也挨骂了。
苏知远低头听了半天批评,思绪不自觉开始游走。他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没忍住,手背抵着嘴唇轻笑出来。
“你笑什么?”秦尧满脸懵逼。
苏知远眉眼弯弯地解释道:“不是,我没有笑你,我就是觉得……”
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样,好像“家”啊。
两人就这么无所事事过了两天,直到周日傍晚秦尧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他的美女组长打来的。
美女组长说她的小孩刚刚下补习班,可是自己这边大堵车,一时半会赶不过去。
孩子上补习班的地方离秦尧家很近,问秦尧能不能带着小孩在附近的公园玩一会,等她过来接。
美女组长平时对秦尧也很照顾,他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苏知远正好也闲着,两人就当出去散散步。他们换好衣服,根据美女组长发来的地址,来到小孩上编程课的地方。
美女组长生得好看,亲闺女自然也不遑多让。
秦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脸蛋圆润,大眼睛像是镶嵌上去的黑色玛瑙。总是笑,笑起来有可爱的小酒窝。两个小辫翘上天,随着她的蹦蹦跳跳一颠一颠。
秦尧喜欢小孩,尤其是小女孩。他在附近的便利店给她买了牛奶和棒棒糖,还在公园跟她玩跷跷板和举高高游戏。
“秦尧哥哥,我们来玩这个吧!”
“好啊。”
“秦尧哥哥,我要滑滑梯!”
“没问题。”
苏知远只是面带微笑,在旁边看着。看到秦尧高兴,他比谁都高兴。
然而某个瞬间,他忽然注意到,整个公园里,全是带着小孩来玩的家长。秦尧淹没在他们其中,就好像他也是个普通家庭的,普通父亲一样(尽管他的脸过于年轻了)。
有种刺刺痒痒的触动扎着苏知远的神经。
他仍旧面带微笑,但嘴角的弧度却掉下去了几分。
两个小时后,美女组长和她的老公总算姗姗来迟。两人赶得不轻,额头上大汗淋淋。
他们再三感谢秦尧和苏知远,然后冲远处的小孩伸出手:“宝贝,回家喽!”
“爸爸!妈妈!”本来在跟其他小朋友做游戏的小孩,立刻眼睛一亮。她颠颠地跑过来,一手拉住爸爸,一手拉住妈妈,埋在他们身上撒娇。
“你们这三口之家看着好幸福,真让人羡慕哦。”秦尧客气地说,“宝宝也聪明可爱,多好。”
“害,哪有。”美女组长心里美滋滋,但还是推脱说,“你以后也肯定会有……”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自己愣住了。
秦尧男朋友还在旁边呢,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于是她飞快笑着改口道:“小远这么帅又这么优秀,比我家这位强多了,你捡着这么大便宜,就偷着乐吧!”
秦尧没察觉到美女组长原本想说的话,但苏知远却猜到了,瞬间脸色微变。
夫妻俩领着孩子走了,秦尧看了一会他们三个的背影,然后转过头走向苏知远。
“走吧!”秦尧插着兜,站定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说。
苏知远嘴唇微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
怎么回事?
感觉苏知远心情不太好?
苏知远率先迈开步伐,走在前面。秦尧紧紧跟着,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秦尧好奇地问。
苏知远的心情就像是这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和植物腐败的苦涩味。
“没事……”
他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顿住,回想起他和秦尧的约法三章。
不能食言啊。
苏知远犹豫片刻,但还是转过头,慢慢拉住秦尧的手,“你说羡慕她,是认真的吗?”
看到秦尧睁大的眼睛,苏知远忽然紧张起来。就像是在用左轮手枪玩赌命游戏,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但几秒钟后,秦尧无奈地哼了声。
他用力回握住苏知远的手,十指相扣。
“客套话听不出来?你,我,红桃,我们才是一”他大笑着说,“别人的小孩再可爱,关我秦尧什么事?”
一回到家,两人又飞快滚到沙发上。
“这个姿势,不行……”
秦尧死死抓着苏知远的肩膀,他没有完全坐下去,连腿根都在打颤。窄腰深深塌陷,勾勒出背脊的弧度,如同一把马上要崩断的弯弓,浮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
苏知远吻他的耳廓,吻得湿漉漉,并用温热的气音说道:“是你非要主导的吧?”
秦尧觉得吐息痒,皱着眉头想躲,却被苏知远掐着腰,动弹不得。
“这种……不行。”他带着哭腔说。
“但我这边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苏知远隐忍地喉结滚动,眼见秦尧老是悬在半空不动,突然狠狠抬腰。

接着苏知远便再也停不住,把秦尧撞得连叫带求饶。
“我不……我错了,苏知远,知远,学长。”秦尧的理智像是被一点点拉长,几乎要崩断了。他意识混沌,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往外说。
“那说点好听的?”苏知远趁机引导他。
好听的?什么叫好听的?
又是一记狠凿,秦尧直接哭了出来,搂着苏知远的脖子服软,“哥哥,爸爸,老公,要烂掉了……”
结果自是不必多说,苏知远不仅没放过秦尧,反而差点把他玩死。事后他虚脱般躺在床上,决定再也不要相信苏知远的鬼话了。
“秦尧。”
苏知远突然撑起上半身,被子从他肩膀处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脊背来。
秦尧被折腾得崩溃了好几次,现在自然没什么好脾气。于是翻了个身,背着对他,闷闷地说道:“干嘛?”
“这周末,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吧。”苏知远趴到他身上,“之前说好的。”
秦尧愣了愣。
两人确实说好的。
尽管苏知远的诚意让他很感动,但真正到见家人这一步,秦尧反倒怯场了。
这谁他妈能不怯场啊?
苏知远的爸妈,可是全国有名的大老板,而他是什么?一穷二白的臭小子。
真有种赘婿去白富美家的感觉,如果被问到“你能给我儿子什么”,他肯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愿意吗?”苏知远咬着下唇,用清纯无辜的眼神看着秦尧。
“没没没!”美色当前,秦尧瞬间鼓起了勇气,“走吧,去见他们吧!”
这周五下班之后,苏知远就买好了飞机票,两人奔赴苏父苏母的
一路上,秦尧不止一次紧张到胃痛。但每当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又觉得提起来的心安下去了几分。
毕竟和自己过日子的是苏知远,又和苏父苏母没什么关系。
而这种胃痛,在苏父苏母家门前达到了顶峰。他虽然预想到了老两口住得应该不错,但没想到是四层独栋大洋楼,高大气派,依山傍水。泳池、花园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园丁正在修剪灌木丛。
“走吧。”苏知远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好。”秦尧则笑得很勉强。
苏知远按响门铃之后,是保姆将他们沿着鹅卵石小路,领进了会客厅。
苏父显得很苍老,头发已经白得差不多了。拄着拐棍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苏母则要年轻得多,皮肤细腻,妆容讲究,看起来不像会有苏知远这么大的儿子。
“爸,妈,这就是秦尧,我之前总跟你们说的。”苏知远大大方方介绍。
秦尧立刻送上去买的见面礼,认认真真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好,我是秦尧,受苏知远照顾了!”
苏母勉强笑笑,苏父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像,简直是太像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苏琦一模一样。
“你哥说他这两天不舒服,就不来见你了。”见苏父沉默,苏母赶紧打圆场。她问秦尧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学历怎么样?
秦尧一一如实回答了。
但他越说,苏父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他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苏知远和苏琦关系不正当的时候,他要求苏知远换个对象,只要不是苏琦谁都行。
但当苏知远真的放下了苏琦,他又开始幻想:是不是苏知远也能接受女人?或者身世家庭更好的男人呢?
秦尧也不是傻子,看出两人对自己不太满意。他尴尬地揪了揪衣角,有些许手足无措。
然而苏知远却当着父母的面,一把拉住秦尧的手腕。他收紧五指,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我们在家住两天就走,顺便带秦尧在北京玩一玩。”
苏知远这样其实就是表态了,苏父自然能看出来,于是脸色更沉一点。
苏家不欢迎秦尧,两人索性不呆在家里。
苏知远带他天坛祈年殿拍照,在王府井小吃街买热乎乎的驴打滚,在故宫看金光闪烁的琉璃瓦,在什刹海悠闲漫步……
周日下午,两人懒得出去,就在房间里白日宣淫。
苏知远趴在秦尧胸口,凑过去叼他的嘴唇。亲着亲着,手顺着腰下移,想要扯他的裤子。但秦尧用力拉着裤腰,严防死守,不给他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苏知远本以为是情趣,试了半天没有成功,才知道对方真不愿意。
他撑起身子,额前垂着碎发,楚楚可怜地说:“这里隔音很好,听不见的。”
“不是这个问题!我不想做!你也太频繁了吧!”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最近怎么了?”
“那是以前!”秦尧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垂下头去,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每次都进到那么里面,顶我……S结玚。”
自从两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秦尧越是说不要,苏知远越是要欺负那里,变着角度碾。秦尧经常意识溃散,爽得脑仁疼,几近崩溃。
苏知远听到秦尧这么说,反而更来了兴致,苦苦央求半天,却还是不被允许。
最后他只好妥协道:“今天不做到最后,玩点其他的吧?”
秦尧好奇地问:“其他的是什么?”
但当他被蒙了眼睛,绑了手腕,后面塞了东西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
苏知远居高临下地舔了下嘴角,正准备享用大餐,门却突然被敲响。
“小远,能出来下吗?”门外传来苏母的声音。
秦尧冷汗都吓出来了,死死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但正因为如此,后面的震动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聒噪。
“现在不方便,我过会去。”被打扰了好事,苏知远难得有点语气不善。
“你爷爷来了,现在就要见你。”
爷爷在苏家德高望重,退出商场后就一直隐居,没想到今天居然登门拜访。他俩一时半会完事不了,总不能让老人家一直等着吧?
苏知远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口气,对秦尧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几分钟后就来。”
秦尧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你?!老子这样?!!!”
苏知远摸着下巴,像只狐狸似的,笑眯眯地说:“这样不是也挺有趣的吗?”
察觉到苏知远又要玩奇怪的play,秦尧先是谩骂,再是求饶。然而苏知远不为所动,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关上房间的大门。
“……”
完蛋了!
苏知远久违地见到爷爷,他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满脸褶子,身上遍布着老年斑。看起来早就风烛残年,却也坚挺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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