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 by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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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白醴眯起眼睛,恶狠狠的道:“案卷署?”
“正是。”
但凡是宫中的移书,或者敕令,都有归档的地方,便是案卷署。国君所谓的圣旨,均是一式两份,一份归档,一份带出去宣读,如果宣读的圣旨找不到归档的案底,那么这份圣旨便是矫诏,是假的!
管事儿道:“此事事关机密,当时的寺人也全都被遣散,无人知晓,说不定……归档的案底,还在案卷署之内,只要能找到这份档子……”
白醴接口:“便是梁羡的死期!”
他说着,眼眸微动:“很快便是秋祭,秋祭乃是祈求风调雨顺的大日子,羣臣出席,百官与会,若是能在秋祭的祭奠之上,当着天下人的脸面,揭穿梁羡小儿的身份,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国君!”
白醴对管事儿道:“你去,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将当年的留底儿翻出来。”
“是是!小臣敬诺!”
“还有白清玉!”白醴恶狠狠的道:“我养一条狗还会对我摇尾巴,还会对我吠两声,白清玉却反咬我一口!他不是与梁羡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好啊,趁着你寻找移书归档之时,我便散播一些谣言,离间离间他们二人,看看他们还如何君臣和睦!你不让我活,我便与你鱼死网破!!!”
————
梁羡惩治了白醴,也算是为白清玉报了仇,当然了,其实梁羡也是有私心的,谁让那个油腻的老男人总是缠着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到处恶心人。
朝中没有了白醴,大家谈论了两三日,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白醴也只是一个中大夫,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他丞相之父的头衔罢了。
夏日虽然炎热,但已然进入了末端,很快便会立秋,每年立秋之日,梁国都会举行祭祀仪式,用牛羊韭来祭奠江山社稷,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秋祭与腊祭一样,都是浩大的庆典。
白清玉身为丞相,已然开始着手准备秋祭的事情。梁羡向来是个甩手掌柜,在路寝宫吃吃喝喝,等他吃饱了,擦了擦嘴巴,道:“嗯?丞相还没忙完么?”
虎贲军陛长姚司思守在路寝宫,回话道:“君上,秋祭大典便在下月,丞相此时应该是在政事堂,忙碌秋祭之事。”
“秋祭大典,”梁羡道:“孤险些忘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袍子上的渣子,道:“孤去看看。”
姚司思立刻护卫着梁羡离开路寝宫太室,出了路门,往治朝的政事堂而去。
他一路往前走,便听到几个官员簇拥在一起聊天。
“听说了么?估摸着丞相快成婚了!”
“成婚?谁家的千金,这么好的福气,能被丞相这样的完人看中?”
“是啊,丞相完美无缺,翩翩君子,这是谁家的千金如此好福气?”
梁羡心中吐槽,完美无缺?白清玉的君子光环是太亮,闪瞎你们的眼睛了么?一个个都是睁眼瞎,白清玉分明又偏执,又孩子气,有的时候甚至鬼畜!
几个臣子还在聊天:“自然是当朝大司马姚铮的孙女,我大梁国第一才女文姚啊!”
“原是文姚?之前便听说文姚与丞相的佳话,看来是真的。”
“听说大司马的孙女生得窈窕端正,乃是鼎鼎有名的美女,才貌双全,不可多得啊!”
“如此佳人与丞相岂不是登对?”
梁羡堪堪穿来之时也听说过,据说文姚是白清玉心中的白月光,但后来梁羡赫然发现,白清玉他压根儿对女子没有感觉,因此文姚与白月光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梁羡不屑一顾,施施然的来到政事堂。
政事堂的户牖打开,从屋檐下经过,正巧听到有人在说话,可不就是大司马姚铮与他“未来的孙女婿”白清玉么?
姚铮虽上了年纪,但嗓门洪亮,底气十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说到了什么开怀的事情:“丞相青年才俊,老朽佩服佩服啊!”
白清玉拱手道:“大司马言重了,大司马辅佐三朝,才是我大梁国的扛鼎之臣,清玉不过小儿一个,怎么敢承受大司马如此赞许?”
“诶,不好如此自谦,”姚铮道:“小辈儿里面,老朽最是看中丞相,年轻一辈无出丞相,若是……”
他说到此处,有些迟疑,另有所指的道:“若是丞相能与老朽成为一家子人,那便再好也没有了!”
一家子人?
梁羡脚步一顿,便听到姚铮继续道:“丞相,老朽也不瞒你,今日老朽前来政事堂,除了与丞相碰一碰秋祭大典戍卫工作之外,还有一件私事……如今丞相已然到了成家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婚配,不知心里可是有意中人?”
梁羡心说,他有啊,而且他的意中人万人之上,可了不得了。
不等白清玉回答,姚铮急火火的道:“老朽的孙女文儿,你也经常见面,如今文儿正在相看,想要迎娶文儿的人,真是踏破门槛,烦的老朽头疼不已,丞相与文儿素来亲近,她姊弟二人啊,从小便听你的,丞相若是有心,咱们两家不如结成姻亲之好,你若成了老朽的孙女婿,岂不是喜庆?”
梁羡虽不怎么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酸溜溜的,这个白清玉,仗着自己好看,到处拈花惹草。
就在梁羡吃味儿,却不承认自己吃味儿之时,姚司思还在感叹着:“大父果然是想将姊姊许配给丞相啊。”
梁羡转头看他,姚司思继续道:“其实卑将以为,姊姊与丞相很是般配。”
“般配?”梁羡道:“何处般配?”
姚司思才是最懵懂的那个,至今猜不透梁羡与白清玉的干系,耿直的道:“姊姊与丞相,均是才貌双全。”
“呵呵,”梁羡道:“两个太聪明的人在一起,会打架的。”
他说罢,觉得不太对劲儿,孤也很明聪啊!
姚司思又道:“而且姊姊从小便敬慕丞相,若是能嫁给丞相,丞相岂不是便成为了我的姐夫?真是太好了!”
梁羡:“……”
姚司思欢喜的感叹着,便听到一声轻笑,转头一看,是冯巫!
冯巫一身梁国的官袍,衬托得他器宇轩昂,这些日子他并不经常用“眼”,气血将养的不错,看起来比之前“壮硕”了不少。
冯巫对梁羡拱手道:“拜见君上,君上,冯便将这个碍事儿的陛长带下去了。”
“碍事儿?”姚司思懵懂:“你说的是我么?”
冯巫点点头。
姚司思不干了:“我在履行陛长指责,护卫君上安全,如何碍事儿?你才是碍事。”
冯巫笑道:“看不懂脸色,岂不是碍事儿?”
姚司思道:“谁看不懂脸色?”
他不服气,冯巫却已经拉住他,道:“好了,走罢。”
“别、别拽我……”姚司思想要反抗,但是冯巫这些日子的确壮硕了不少,姚司思本就没有他气力大,如今更是无法比拟,很快被冯巫带走。
姚司思被带走,梁羡可算是松了口气,便听到白清玉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愉悦的笑意,道:“大司马,白某可能要让大司马失望了。”
“这怎么说?”姚铮道。
白清玉笑道:“其实某白心中已有意中人,且这个意中人十足小心眼子,喜欢吃味儿,说不定此时便藏在什么地方……听墙根儿呢。”
梁羡一惊,他连忙身形一矮,直接蹲在户牖下面,白清玉发现我了?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
实诚人思思表示,我没有要搞事情哦!

梁羡蹲在户牖下面, 毫无国君形象,不,合该说是非常符合昏君形象。
梁羡细想, 谁小心眼子?谁爱吃味儿?我偏不, 不能让他发现我在这里偷听,于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离开。
姚铮听白清玉这般说法, 虽觉得可惜, 但也没有法子,点点头道:“看来是老朽的孙女与丞相无缘, 但也无妨, 丞相心仪之人,不知是何方的神仙,若是有幸,老朽一定想要见一见!”
“其实, ”白清玉唇角露出温柔的微笑:“大司马早就见过了,且见过很多次。”
“哦?”姚铮更是好奇:“老朽识得?还是熟人?”
白清玉道:“时机未至, 还请允许晚辈卖一个关子。”
“好好好!”姚铮笑道:“等你觉得时机成熟, 一定要将此人引荐与老朽,便这般说定了!”
“一定。”
姚铮生性豁达爽快, 很快便离开了,等他一走,白清玉回头看了一眼户牖的方向,也离开了政事堂,追了出去。
梁羡来到湖边附近, 蹲在地上揪花, 嘴里叨念着:“你才小心眼子, 你全家都小心眼子……啊!”
他说着,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竟被人从后背抱了起来,一把抵在假山石上。
梁羡定眼一看:“白清玉?”
白清玉轻笑:“让君上久等了。”
“谁等你?”梁羡道:“孤在赏花。”
白清玉看了一眼地上揪的乱七八糟的花瓣:“君上……雅兴不错?”
姚司思被冯巫带走,十足不服气,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还要回去保护君上。”
冯巫无奈道:“君上现在忙得很,不需要你来保护。”
“忙?”姚司思道:“君上这些日子闲的很才对,倒是丞相,秋祭在即,丞相忙得紧。”
冯巫感叹:“你这傻孩子。”
姚司思梗着脖子到:“我……我今年已然过了十七,不是顽童了,你不许这般说我!”
冯巫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什么?姚陛长如此厉害。”
“自然。”
冯巫挑眉道:“那姚陛长可敢与冯去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姚司思不解。
冯巫不回答,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花园的方向而去,姚司思一头雾水,跟着他往前走。
冯巫突然站定,道:“喏,见识罢,仔仔细细的看看。”
姚司思好奇的顺着冯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大梁国的湖水,对面的假山附近有两个人影,亲密的叠在一起,正在激烈的热吻。
姚司思下意识捂住眼睛撇开头去,却忍不住怔愣的又看了一眼,震惊的道:“君、君上和丞相!?”
轰隆——姚司思仿佛听到了滚雷的声音,炸得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怎么,不般配?”冯巫反问。
“也、也不是……”姚司思喃喃的道:“君上是我见过,最好的君上了,而丞相……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丞相,若是他们在一起,的确、的确是般配的,可我……”
姚司思垂下眼帘,失落的道:“可我失恋了……”
姚司思从梁羡那里学会“失恋”这个词语的时候,还不是很理解,今日陡然体会到了,心中空落落的。
冯巫挑眉,伸手搂住姚司思精瘦的细腰,一点点靠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无妨,冯可是很会安慰人的,足以好生安慰姚陛长……”
自从那日姚铮过来找白清玉,也不知为何,大梁宫中都传遍了,说姚氏和白氏很快就会成就姻亲之好,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聘礼的多少,送了几个辎车都有模有样。
连日子都给定下来了,再传下去,白清玉或许已然有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也说不定!
梁羡虽不在意这些说辞,但传闻太过广泛,还是带来了一些麻烦,这对文姚的声誉也不是很好。
这日里文姚便进宫来,去寻白清玉,想要将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姚司思有些魂不守舍,进入路寝宫之时,差点撞在柱子上。
“思思?”梁羡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丢魂儿了?”
姚司思“啊?”了一声,自从那日里被冯巫拉着偷看了君上与丞相亲吻的场面,姚司思可算是开窍了,知道了梁羡与白清玉的干系。
姚司思心中纠结万千,还是道:“君上,卑将的阿姊进宫来了,应该是因着这些日子的传闻,去找丞相了,君上……不去看看么?”
他说着,连忙又道:“但是请君上放心,传闻都是假的,空穴来风,卑将也不知是谁这么闲极无聊,用阿姊的清白如此顽笑。”
梁羡道:“孤为何去看?不去。”
姚司思见他无所谓,惊讶的道:“君上当真不去?”
“不去。”梁羡笃定。
姚司思还想说些什么,梁羡突然道:“是了思思,孤突然想起来了,秋祭那日,孤想带上次你送给孤的那把宝剑,放在武库里了,你去给孤找来试试,如何?”
姚司思奇怪,武库?宝剑?武库在库门附近,要从这里穿过路门、应门和雉门,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怎么也要良久。
姚司思还是拱手道:“敬诺,卑将这就去取来。”
他前脚一走,梁羡后脚立刻从席上蹦起来,快速往外跑去。
文姚过来见白清玉了,只不过并非是暗许终身,而是来对白清玉说清楚的。
文姚低声道:“丞相,其实文姚对丞相……”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白清玉笑了笑,道:“但说无妨罢。”
文姚这才一狠心道:“都怪文姚不识好歹,可是文姚对丞相还是兄长的孺慕之情,并无儿女私情,若是大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请丞相见谅。”
白清玉道:“大司马并未说什么奇怪的言辞,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不过是市井流言,白某并未放在心上。”
文姚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甚好。”
白清玉道:“不必介怀,只是市井的流言蜚语,白某自会令人去查,定不会污了你的名誉。”
“多谢丞相!”文姚与白清玉说清楚,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欢欢喜喜的便离开了,临走之时还送了一食合的糕点给白清玉。
文姚一离开,白清玉挑眉道:“出来罢。”
梁羡一惊,说好了是文臣呢?白清玉这耳朵是装了什么雷达么?
他咳嗽了一声,施施然从角落走出来,白清玉笑道:“卑臣已然与文姚说的清清楚楚,想必君上也听得清清楚楚,可以放心了?”
梁羡呿了一声,道:“孤这般优异,还怕你跑了不成?除非你是瞎子。”
“也是,”白清玉笑道:“那……请君上食些点心?”
正是文姚送来的点心。
梁羡一梗,冲过去道:“挑衅孤的威严是不是?咬死你!”
梁羡勾住白清玉的脖颈,狠狠咬在他的唇上,白清玉连忙接住梁羡,避免他摔倒在地上,“哐——”一声,食合掉在地上。
白清玉有些分心,毕竟食合里的点心易碎,这般沉重的掉在地上,不知洒了没有。
梁羡见他不专心,更加卖力的亲吻,白清玉吐息瞬间紊乱起来,一下将他按在宫墙之上。
梁羡挑衅的轻笑:“丞相,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孤了,不会又是丞相你佩戴的勾陈罢?”
白清玉的额角滚着汗珠,声音沙哑且隐忍的道:“君上这般挑衅卑臣,没考量过后果么?”
梁羡笑眯眯的,仿佛一个随时要潜规则臣子的昏君,掌心一点点钻进白清玉的衣摆之中,仿佛一条灵动的小游鱼,挑拨着白清玉的神经:“后果?能让孤害怕么?”
白清玉眼神凌厉,像极一头吃人的野兽,随时要将梁羡吃拆入腹,却在此时,突听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附近经过,是几个从政事堂出来的卿大夫,正好朝这面走来。
白清玉一把推开来梁羡,连忙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衫,卿大夫们走过来之时,白清玉已然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几个卿大夫见到梁羡与白清玉,并未发现任何端倪,连忙拱手作礼:“拜见君上,见过丞相。”
作礼之后很快离开,并没有多加逗留。
梁羡不满的道:“你竟推开孤。”
白清玉轻咳一声,道:“权宜之计,方才有人路过。秋祭在即,最近大梁宫中的流言蜚语又格外的多,君上与卑臣在外人面前,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克制一二。”
叮咚——
小系统提示:若成功与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分手,可获得成就【昏君独美】,昏君点数+200呦!
昏君点数一口气增加200,简直是巨大的诱惑,加上这200点数,梁羡的昏君系统就能升至最高级别了,小系统果然日常搞事情!
梁羡眼眸狡黠的一动,道:“保持距离是罢?”
白清玉见他神色有异,还以为自己方才贸然推开梁羡,令梁羡伤心难过了,便强调道:“外人面前,暂时保持距离,无人之处的话……”
不等白清玉白话说完,梁羡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好,那就分手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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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分手失败【1更】
梁羡说完转身便走, 白清玉愣了一下,还以为梁羡生气了,连忙快走两步, 拉住梁羡道:“君上, 卑臣不是这意思。”
梁羡挑眉道:“哦?那你是何意?”
“卑臣……”不等白清玉说完,梁羡已经抢白道:“保持距离,是不是你说的?”
白清玉一时语塞, 道:“是, 可……”
梁羡又道:“克制一二,是不是你说的?”
“也是, 可……”
梁羡昂着下巴道:“既然都是你说的, 那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白清玉彻底语塞了,梁羡道:“既然如此,孤只好满足你了。”
说完, 施施然走人,瞥见白清玉举棋不定, 不知该如何还口的模样, 梁羡心中暗爽,原来无理取闹这般好顽。
梁羡回到路寝宫, 打开手机看了看,怎么回事,已然提了分手,竟还没达成【昏君独美】的成就?
仔细一看,原来达成成就需要“成功分手”, 分手并非是单方面的事情, 还需要白清玉同样承认分手。
梁羡一时间为难了, 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分手的成就,哪知竟还有些难度,想让白清玉同意分手,还不如期待这里也有世界末日呢。
白清玉眼看着梁羡离开,心中颇有些自责,他方才只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当然,也是站在梁羡这一方考虑,不过是太理智的考虑,的确缺少感性的顾虑,也就忘了顾及梁羡的情绪。
白清玉越看越觉得梁羡的背影新单影只,分外孤独可怜,于是大步追上去,来到路寝宫的太室门外。
白清玉刚要走进去,姚司思便从太室之中走了出来,有些许尴尬的看着白清玉。
一来,是因着姚司思终于发现了白清玉与君上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惊讶,毕竟他偷看过丞相与君上接吻,想起来便面红耳赤。
这二来……
姚司思踟蹰的道:“丞相,你……不能进去。”
“为何?”白清玉正直的道:“白某有要事与君上回禀。”
姚司思的表情更是尴尬,拦住白清玉,坚持道:“丞相你还是不能进去,君上吩咐过了,不管丞相嘴里说什么,都不让丞相入殿。”
白清玉:“……”君上还在气头上。
姚司思为难的道:“丞相,君上亲口敕令,卑将也不敢违背,要不然……丞相等一等,万一一会子君上便召见丞相了呢?”
白清玉没有法子,又觉得是自己理亏,便点点头:“白某便在这里等,等到君上谒见为止。”
他们二人正说话,有人来到了路寝宫门口,正是大梁国的谋主冯巫。
冯巫笑眯眯的“看向”二人,拱手道:“姚陛长,还请劳烦通传一声,便说冯巫有要事禀报,便说……是关于今日里,丞相与大司马之孙女流言蜚语之事。”
姚司思看到冯巫,不知怎么的,面颊“嘭!”的一下涨红,竟有些结结巴巴:“你等、等着。”
说罢,转身匆匆进入了路寝宫太室。
白清玉蹙眉看向冯巫,道:“流言蜚语之事?可是谋主查到了什么?”
冯巫微笑道:“确是如此,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冯先向君上禀明之后,再做决断。”
正说话,姚司思折返出来,道:“冯谋主,君上有请。”
“谢姚陛长。”冯巫微笑,施施然入内。
姚司思和白清玉继续留在路寝宫外面,白清玉挑眉:“姚陛长为何不入内?”
姚司思道:“卑将的确也想入内,只是方才君上吩咐了,只允许冯谋主一人入内,似乎想要单独与冯谋主谈谈。”
白清玉一听,没来由有些吃味儿,不让自己入内,却让冯巫入内,虽他知晓梁羡与冯巫没什么特别的干系,谈的也应该是正经事,可白清玉还是吃味,强大的占有欲不断的滋生。
“哈哈哈……”
路寝宫中竟然传出欢声笑语之音,梁羡不知怎么回事,笑得异常欢快,白清玉的脸色更是黑压压的难看。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昏暗下来,马上便要天黑,白清玉已然忍耐到了极限,冯巫终于从太室之中走出了出来。
冯巫神清气爽,面带儒雅微笑,对白清玉拱了拱手,白清玉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冯巫又对姚司思道:“都这个时辰了,姚陛长是不是准备散班了?”
姚司思今日不值夜,看这时辰也快到“下班点”了,冯巫微笑:“正巧,冯与姚陛长同路,一起出宫,如何?”
姚司思本想拒绝的,自己可以骑马离开,不需要与冯巫一起乘坐马车,但是看着冯巫那张儒雅俊美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姚司思有些不好拒绝,心跳飞快,总想答应他。
于是,最后冯巫与姚司思一并离开了路寝宫,只剩下白清玉一人站在路寝宫门外。
梁羡送走了冯巫,趴在软榻上,无聊的翻了翻简牍,便在此时,突听“吱呀——”一声,轻微的跫音从梁羡身后逼近。
“是谁……唔!”不等梁羡反应过来,对方一把将他压在榻上,擒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铺天盖地的细吻落下,席卷着梁羡紊乱的吐息。
是白清玉!
梁羡险些沉浸在白清玉卖力的亲吻之中,头晕脑胀,浑身发软,他努力找回自己的神志,奋力推开白清玉。
白清玉被推开,试探的道:“君上,还在赌气呢?”
梁羡挑眉道:“不是要保持距离么?不是要克制一二么?丞相没有宣召,怎么自己跑进孤的寝殿来了?孤已然与你分手了!”
白清玉立刻否定道:“卑臣不同意。”
叮咚——
小系统提示:分手失败!成绩获取失败!
梁羡:“……”
果然分手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双方都同意。
梁羡立刻道:“不行,你快同意。”
白清玉蹙眉:“卑臣抵死也不会同意。”
梁羡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白清玉狐疑道:“君上?”
梁羡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玉玉,你好严肃!”
白清玉更是狐疑:“君上没有赌气?”
梁羡笑道:“孤是那样小心眼子,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人么?也就是你,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
“那是为何?”白清玉不解。
梁羡干脆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系统搞事情,让咱们分手,可不能赖孤啊。”
白清玉脸色黑压压的,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君上合该一开始便告诉卑臣。”
梁羡笑道:“谁让玉玉你这般严肃,孤心痒难耐,克制不住想要逗弄你的心思呢。”
白清玉幽幽的道:“看来还是卑臣的错了。”
“当然,”梁羡理直气壮:“君上怎么会有错呢?都是臣子的错。”
梁羡又道:“孤的昏君系统,就差最后这一级了,你赶紧同意,你同意分手之后,孤的系统便能升级了。”
白清玉眼皮狂跳,梁羡为了系统升级,竟然逼迫自己分手?
白清玉淡淡的道:“好,卑臣可以同意。”
这话一说出口,梁羡便知道他要狮子大开口,道:“行罢,你开条件。”
白清玉的笑容慢慢扩大,仿佛一头露出尾巴的野兽,不,禽兽。
白清玉一步步靠近梁羡,将他抵在软榻的墙角,在他耳边暧昧的道:“平日里都是卑臣侍奉君上,君上若是肯主动勾引卑臣一次,卑臣死而无憾,更别说同意分手了。”
梁羡觉得有诈,白清玉的笑容不简单。
“当真?”梁羡道:“你没有忽悠孤罢?”
白清玉的笑容温文尔雅,却透露着一股阴森:“自然当真,就看……君上如何努力了。”
梁羡头皮发麻,说实在的,自打与白清玉发生干系之后,梁羡从未主动索求过,虽然梁羡也会被白清玉撩拨的情动,但那都是白清玉主动的前提下,梁羡总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厚道如此地步。
为了积分,为了最后一级昏君系统,梁羡努力给自己打气,拼了,有什么的?自己可是昏君啊,昏君可以浪起来!
梁羡咬牙切齿,嘭一声将白清玉一下推倒在榻上,一狠心坐在他的腰上,闭着眼睛唰唰几下将白清玉的衣带扯开,恶狠狠的道:“谁怕谁,孤可是昏君呢,你这种白莲花可千万不要小看昏君,有你厉害看。”
“哦?”白清玉一笑:“卑臣很是期待。”
梁羡“大放厥词”,后果便是瘫软在榻上,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懒洋洋的靠在白清玉怀中,昏昏沉沉的被白清玉伺候着洗漱清理。
梁羡强撑着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困倦慵懒的道:“说好了,快点同意与孤分手。”
白清玉给他盖上锦被,亲了亲梁羡的额角,梁羡催促道:“快同意。”
白清玉扬起那招牌式温文尔雅的笑容,用最低沉沙哑性感,无人可以拒绝的嗓音,轻笑道:“卑臣……不同意。”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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