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王,你赶去与报警人汇合,取得有效信息,其他人,跟我走!”
羊城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叫卖吆喝声,嘻戏欢笑声,好不热闹的一派景象,但顾暖阳却快急死了。
他醒来后看见纸条,立刻就赶去了羊城,结果到了地方并没有看见温初年人,手机无人接听,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有出现。
他又回了酒店,温初年也没有回酒店。
逆着人海,他把整个羊城都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温初年。
他慌了,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并且联系导演组。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顾暖阳赶紧上前,穿着制服的警察从里面探出头来。
“就是你报的警?”
顾暖阳点点头。
“我们此次怀疑失踪案和傍晚一起劫持案有关。”
“劫持!?”顾暖阳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在旅游景区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子直接劫持人,难怪怎么都找不到阿年,他果然是遇到危险了!
“你先上来,给我详细讲一下情况。”警察说。
顾暖阳钻进车里,心急如焚,连提供信息都有些缺少逻辑。
而这边,温初年却被带到了沙漠腹地一片破败的建筑群。
巨大的浑然天成的石头搭建成了一个个石窟,里面亮着灯火,走近还有吵闹之声。
温初年被瘦狗用枪抵着推进去,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酒吧,播放着西部牛仔风格的歌曲,各种肤色,体型的人在这里落座,喝酒交谈。
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的眼神对于外来者凌厉又警惕,眉间夹着狠戾。
这里的人多半也是一群暴徒。
只不过,这群暴徒在看见后面跟着的温初年时,那警惕戒备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侵占。
在一堆糙汉子里混了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长发美人,就像是羊羔进了狼群,不被虎视眈眈才怪。
虎哥也休息到了周围那黏在温初年身上赤裸裸的欲.望,顿时抽出后腰的枪,拿在手里,拉动一下上膛,然后充满警告意味的环视了众人一圈。
表示这是我的猎物,谁敢动手抢,老子一枪崩了他。
寸头去前台说了几句,就提着一瓶酒,拿着一块木牌回来交给虎哥,然后几人往酒吧深处走去。
到了房间,虎哥让两个人守在门口,自己则是拥着温初年进去。
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些用途不明的刑具,什么都没有。
虎哥一口咬开了酒瓶上的铁盖,把酒往桌子上一搁,瓶内的气泡上涌,他扬眉朝着温初年淫.笑。
“美人儿,来吧,喝两杯,还是你想,直接开始?”
温初年没有搭理他,打量了一下室内,注意力放到了一面墙上的小窗户,安装着一扇小玻璃,大小仅能通人。
温初年走了过去,推开窗户,才发现下面是沙丘,但是离地有近三米高。
“怎么,想逃跑么?”虎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哼笑一声,“你跑不掉的,就算你能从窗户上跳下去,我们有枪,你如何能跑得过子弹呢?”
虎哥说着狠狠灌了两口酒站起来朝前走去,突然一个纵身,扑过去抱住了温初年。
温香软玉入怀,虎哥才觉得这次是抢到了一个宝,这细腰这身段儿,不堪其辱的表情,不比那些只会哼哼唧唧的骚娘们儿带劲?
“美人,你就乖乖从了我,保管你以后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说完,虎哥猴急的就往他脖子里拱。
温润的桃花眸蓄起杀意,温初年搭上他肩的手却很温柔,连声音也柔柔软软,清清润润。
“虎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尽兴过后,别把我送给门口那两个。”
美人第一次这么柔情的跟他讲话,虎哥感觉心都要化了,不禁耐心哄道:“怎么会,我哪里舍得,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宝贝~”
温初年冲他温温柔柔一笑,伸手摸上他的胸膛,手指勾住他的领口,眼尾捎着风情。
“既然我也反抗不了,那不如就当成一场享受,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虎哥很满意,“能这样想,你是个明白人。”
“虎哥,我来伺候你吧。”
那水葱似的指尖仿佛带电,被它轻轻撩过的地方都蹿起一阵酥麻,虎哥喘着粗气,享受的闭了眼。
刹那间,alpha信息素爆发,温初年眸光一狠,提脚狠狠的踹向虎哥的裤裆!
巨大的疼痛突袭而来,让虎哥忍不住要痛嚎,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嚎叫,就被温初年用胳膊卡上脖子,一个用力掼倒在地上!
那细瘦纤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是钢铁一般,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缺氧带来的窒息感铺天盖地。
虎哥逐渐面色发紫,眼球可怖的鼓出,然而他却没办法发出丝毫的声音求救,只能双手抓挠,拼命的踢蹬双腿来制造动静。
温初年紧抿着唇,双目猩红,带着浓烈的杀意,即使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沁出冷汗,他也没有松开胳膊半分,看着虎哥的挣扎逐渐软绵下来。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询问的声音。
“虎哥?有人找你。”
这声询问,让濒死的虎哥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求生力!
他一脚踢倒了桌子,酒瓶在地面炸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温初年眉头一皱,立刻松开他,一把抓起他身上的伤就往窗户边跑。
这时,房间的木门被猛烈的力道踹开!
“虎哥!”
随着这声惊呼,身后响起子弹脱离弹道的爆炸声,温初年闭眼,从窗口拼死一跃!
第33章 温初年,我们又见面了(蛇攻高帅登场!)
子弹惊险的贴着发丝呼啸而过,温初年摔在黄沙上,惯性的往前滚了几圈。
“嘭!——嘭!——”
又是两声枪响,朝着温初年追击而去。
寸头借助夜色瞄准逃跑的人,冷着眉眼对瘦狗说:“虎哥交给你,我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说完,他爬上窗户,一跃而下!
过度使用alpha腺体的后遗症此刻猛烈的反扑而来,温初年感觉浑身犹如万只蚂蚁啃食骨头般的疼痛,头晕目眩,四肢也开始脱力。
他靠在一块断壁残垣后面,看着后方追来的人,手有些颤抖的举起了枪。
这将是他第一次开枪,一颗子弹决定了生命的延续和静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碾碎你的人生。
黑洞洞的枪口在月光下瞄准了寸头的头颅,扣下扳机的手指有些犹豫。
但只犹豫了一秒,扳机被用力扣动,与此同时,子弹在夜色中飞驰而过,直击对方大脑!
常年与子弹打交道的寸头在枪声响起的那刻瞬间察觉,他拼命的往旁边侧扑,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他大骂,随即杀气腾腾的抬手朝着温初年藏身的地方就是几枪。
子弹击在石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石削和砂砾飞溅,温初死死的躲在掩体后面,耳朵开始耳鸣,心脏也不受抑制的狂跳。
他必须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不然只会被寸头来个瓮中捉鳖。
但是他被子弹封锁在了原地,只能等,等对方弹夹打空,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温初年按住自己因为发软而颤抖的手,对抗着眩晕,让自己努力保持最后的清醒。
突突的枪声过后有了片刻的安静,温初年一喜,正准备动身,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枪声再度响起,隔着枪声,瘦狗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臭婊子,他妈的给爷出来!看爷不把你打成筛子!”
温初年没想到这么快瘦狗就扔下虎哥追了出来,他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体内信息素紊乱的痛苦已经让他逐渐直不起腰,脑海中的意识也在一点点消散。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吗……
寸头和瘦狗成包围之势,对着温初年藏身的掩体逼近,很快,就看见石柱后面,那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的人。
他们有些诧异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明明没击中他啊?
“他这是怎么了?”瘦狗用枪指着地上的温初年,然后侧头问一旁捂着肩膀的寸头。
寸头表情很冷,一脸杀意,他没回答瘦狗,而是用占满了鲜血的胳膊抬起枪,对着温初就准备开枪
瘦狗吓得大叫,一把拦住寸头的手,“喂!你别打死了啊,玩儿完再杀呀!”
寸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瘦狗立刻闭嘴,换了套说辞,“我的意思是,得把他留给虎哥发落。”
寸头苍白着脸色一脚踹开他,“这辈子,伤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枪响炸开!
温初年认命的闭上眼睛,预感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
下一秒,寸头轰然倒地,眉心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被贯穿的血肉淋漓的洞。
“寸头!”瘦狗惊恐的大叫起来,他赶紧回头,举着枪慌张的往四处望,想要找寻开枪的人。
突然,一个红点落在了他的脑门,瘦狗吓得腿软跪了下去,他跌跌撞撞的爬过去,将温初年拉起来,挡住自己,一双眼睛惊恐的顺着那道激光看去。
只见皎洁的圆月下,在北方高高的残垣上,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他扛着一架高精狙击枪,衣襟在夜风中猎猎,
那一道红色的激光束,就这么刺破空气,锁定在了温初年惨白的脸上。
男人持枪的手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眼里露出狂虐的杀意。
下一秒,子弹无所顾忌的从高墙飞射而下!
擦着温初年的侧脸,没入了藏在后面的瘦狗的头颅里。
突发的剧变让温初年大脑彻底空白,随着瘦狗的倒地的动作,他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空气里,白兰地和晚香玉的味道浓郁到刺鼻,随着夜风不断扩大溢散范围。
“啊!!”
一声尖叫在音乐声震耳的酒吧里响起,紧接着又是此起彼伏了惊叫声,
现场突然骚乱起来。
在场所有的alpha顷刻间全部发狂,他们不受控制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一时间,空气中各种味道的alpha信息素取代了原本的酒香。
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让他们彼此排斥,猩红着眼又表情痛苦,最后疯了一样的砸掉桌子,挤身往酒吧外跑。
空气里浓郁的高契合度的omega信息素让他们不受控制,像丧尸一样的狂奔像那片残垣。
但下一刻,一股极其强悍的alpha信息素爆发而出,让他们瞬间全都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背上背着半人高的狙击枪,怀里抱着那个他们为之疯狂的源头。
一个长发的omega。
男人转过头来,一双幽绿色的眼瞳泛着荧光,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他们,像隐匿在暗夜里的蛇,冰冷又危险。
这绝对是一个S级alpha!
就如同动物界的血脉压制一般,这种压制也存在于alpha之间,最常见的alpha一般都是A级或者B级,C级和D级的劣等alpha已经趋近于beta,数量也不是很多,但S级的alpha全世界也找不出来几个,其珍惜程度和A级omega不相上下。
S级alpha依靠信息素就能对A级alpha进行绝对压制,所以,那些发了狂的alpha就算再垂涎他怀里那只香得令人发狂的omega,也没一个人敢站起来前进一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沙漠腹地一帐篷内。
地上的美人大汗淋漓,一头长发汗津津的贴在脖子上,那原本应该白皙光滑的脖子被体温烫成了粉色,一双薄唇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男人额头青筋浮现,他强忍着被omega信息素勾起的冲动,一边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一边伸出手,用毛巾一点一点的将美人额头上的热汗擦去。
他注视着那张温润清俊的脸庞,一双幽绿色的蛇眸里带着与其外表天壤之别的柔情。
“温初年……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我是祁冶……”祁冶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像是阔别多年的恋人再度重逢,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深情。
像是听到这声呼唤般,又或者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引诱,温初年双目紧闭,神色痛苦而又媚态张开红唇,有些难耐的吐着热气,里面艳红的舌无意识的舔了舔上唇。
祁冶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沉沉的看着那截不太安分的红舌,瞳孔缩到了极致。
“热……好热……”温初年突然发出嘤.咛,意识模糊中,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地狱中的红莲业火炙烤,骨血都在发烫,血管里犹如爬满了虫子,又痒又痛。
突然,他似乎碰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便主动将脸贴了过去。
祁冶看着突然间像小猫一样蹭着他手背鳞片的温初年,心脏狠狠一跳,他忍不住的拉开自己的袖口,露出那只布满着黑色蛇鳞的胳膊,然后主动贴上了温初年滚烫的脸颊。
冰凉的鳞片让温初年暂时好受了几分,但很快他便欲.求不满的想要更多,纤长的手漫无目的寻找。
突然,祁冶眉头一皱,脸色涨红的粗喘了一声,他甩甩头,一把抓住那只手,将它放进了自己衣服下的胸膛。
衣服下的皮肤同样布满了冰凉的鳞片,温初年犹如沙漠行走的人遇到绿洲,贪婪的,迷恋的,将整个身体都凑了过去。
面对拱进自己怀里的人,祁冶无奈又隐忍的叹气,他索性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满身的蛇鳞,与此同时,那双长腿逐渐化成一条又黑又粗的蛇尾,一圈一圈,将怀里的人包裹起来。
温初年整个人靠在那片坚硬的胸膛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空气里浮动的omega信息素像是诱导剂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攻陷alpha的意志。
祁冶喉结上下滚动,难耐的舔了舔自己的獠牙,最终还是闭上那双幽绿的蛇瞳,源源不断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怀中发.情的omega。
“陈队,有线索了!卫星找到了劫持团伙的车,在卡蒙伊斯废墟!”
陈队开着沙漠越野警车在月光下狂奔,蓝牙里突然收到线报员的情报,他应了一声,立刻调转车头,带着人直奔卡蒙伊斯废墟。
“不许动!”
骚乱过后的酒吧已经没有多少人,酒保正在收拾,突然闯进来了一队警察,几人面面相觑,熟练的把手举了起来。
旁边几个想摸枪的,被警察眼疾手快的摁倒上拷。
“这人你见过吗?”陈队拿出手机,出示温初年的照片。
其中一个酒保点点头,“有,有三个男人带他去了306房间,还带了酒。”
“什么酒?”一旁的小警员问。
“就是那啥,壮.阳助兴的酒……”
陈队心中大叫不妙,直接冲上三楼,他一脚踹倒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彻底呆住。
只见房间的中央一个巨大的血泊,里面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四肢骨骼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他的头更是被残忍的割了下来,放在了他的胯上,眉心正中,是一个血淋淋的弹孔……
“劫持团伙被意外杀害,温初年不知所踪。”
听着羊城警方内线的通报,京洲落一掌捏碎了手机屏幕,他猩红着眼怔怔的站着。
带着怒意的alpha信息素猛然爆发,会议室里的alpha纷纷痛苦的抱住头,有只omega直接匍匐在了地上凄厉的惨叫求饶。
一旁身为beta的阿程也被吓住了,他第一次见京先生暴怒到信息素失控的模样,甚至还隐隐显露出了兽化的形态。
会议室内的哀叫声此起彼伏,不能再这样放任京先生下去了,阿程立刻冲出会议室,到董事长办公司打开保险箱,取出了里面存放的抑制剂。
等他回去时,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京洲落已经完全幻化出了兽形,黑发之上生出一对尖细的狼耳,灰色西装下浓密的雪色狼毛,一条雪中带灰的狼尾从西装裤里面撑了出来,沉甸甸的垂着。
京洲落微微转头,银灰色的眸子带着死一般的冷,微微张嘴,尖利的獠牙便露了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京洲落冷冷的开口,声音像被沙砾滚过一般,嘶哑得厉害。
阿程赶紧上前,将抑制剂交给他,京洲落神色淡淡的把透明液体推进血管里,眼里却蕴藏着风暴。
“动用国内外所有的关系网,全力搜索温初年的下落,并且通知各大网播平台和电视平台,立刻下架《爱若骄阳》,另外,有关于杨劲的所有投资立刻撤回,与盛世有相关合作的供应商全部停用。”
阿程听到这一系列的命令,心里惊涛骇浪,他犹豫的问了一句,“先生,如果这样的话,我们预计要亏损30个个亿,也会对信誉产生极大的影响,要不要……”
再考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阿程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自家老板用眼神凌迟死了,他识相的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办。”
京洲落看了一眼会议室的狼藉,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对着众人说了声抱歉,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阿程赶紧安排行政相关人员上来清理,开窗通风,让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浓度散低,其余的alpha也从这种恐怖的压迫感中缓过神来,纷纷逃离出去。
最惨的还是那只omega,他是一家小企业的公子,虽然身为omega,但他十分的努力,并不依靠找个alpha过完下半生,是典型的事业型强人,所以才能有机会在这次项目合作中坐在会议室和京洲落面对面的交谈。
因为信息素的侵扰,他整个人已经发.情到不行了,连信息素屏蔽贴都有些抑制不住他的信息素溢出。
行政人员把他抬走时,身下已经流了好大一滩水,把地板弄得湿漉漉的。
阿程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的开始执行京洲落的那一系列命令。
在温初年失踪的第12个小时,杨导便接到了自己和节目遭全网封杀的恶耗。
他知道这是京洲落的怒火,但是他没想到,来自盛世的投资也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被撤了。
顾总就给了他一句话,“你应该庆幸出事的不是我堂弟,如果是他,后果就不止撤资这么简单。”
但是谁能料到呢!谁能料到劫持团伙能在羊城那么大一个旅游城市直接动手,杨劲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温初年找不回来,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他将遭到全网的谩骂和抵制,他这个导演也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季云琛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听完之后,立刻扔下还在拍戏的艺人和等着跟他谈合作的剧组,开了一天的车抵达羊城。
他冲进羊城警局时,只看了一个憔悴的人影呆滞的坐在那里,一头红发乱蓬蓬的,眼窝发青,眼里全都是红血丝,顾暖阳盯着空气,一个人有些神经质的喃喃着。
季云琛走过去,眉头一路上都是拧着的,他问顾暖阳,“当时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阿年…阿年……你在哪……”
“我问你话呢!”季云琛突然间拔高声音。
顾暖阳浑身抖了一下,嘴里一直喃喃,翻来覆去就是重复那一句。
季云琛忍无可忍,一贯温和的脸上动了怒,他拽起顾暖阳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
“清醒了吗!”
顾暖阳被打懵了,愣愣的看着他,最后眼眶发红,嗫嚅着嘴唇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我把阿年弄丢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惹他生气他才会一个人离开的,都是我的错……”
季云琛听得头大,他扔下顾暖阳,径直去找了警察。
“我们正在全力搜救中,各位不用担心,从现场迹象表明来看,劫匪三人均已被击毙,且没有发现与温先生遭遇不测任何相关的线索。”
“我们会联合边防部,地毯式搜寻,也会加紧想关人员的审问。”
季云琛深呼了两口气,他这颗心一直落不下来,但是现在着急没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当地警方一起搜救。
于是他向警局提出了加入搜救的申请。
他穿上防弹衣出来时,顾暖阳似乎清醒过来一点了,对方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急切道:“我和你一起去!”
季云琛眉头皱了皱,虽然他有些不满顾暖阳,但这种情况还是先找到人要紧。
他点点了头,同意了顾暖阳这个要求。
茫茫戈壁被炙热的高温炙烤,空气在不断扭曲,案发现场已经被全面封锁了起来,那个位于废墟之下的酒吧也被封锁。
曾经光顾这里的客人运气不好的已经被抓,运气好的已经逃之夭夭。
羊城大沙漠紧挨着缅卡国,是两国之间的边境地区,因此各种人员来往频繁,犯罪活动也不断,但是没有人敢在Z国的境内杀人。
因此这些年,这片地区向来还算太平。
只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羊城应该要被长期封锁,季云琛和顾暖阳坐着搜救越野车从案发现场离开时,只见远远的沙丘上,几辆军用发卡从远处开了过来,在距离十来米的地方停住。
紧接着一排排穿着制服的特警从大卡车上下来,头戴钢盔,手持枪械,胸前甚至别着手榴弹,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气势吓人。
其中为首的一个特警站出来通知,“此次劫持案已被列为国际恐怖袭击案件,接上级通知,此次事件的所有搜救安排由我队指挥,辛苦警局的同志们作出配合。”
羊城警局的警员下巴都要惊掉了,以前也发生过相关的外境人员作案,但是特警部队都没有插手,这次竟然短短24小时不到,特警部队就部署到了现场。
三个劫持匪徒已经被枪杀,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难道是失踪的那个温初年?
他什么来头,竟然特警都出动了?
惊叹归惊叹,他们还是乖乖的配合起人家。
特警部队重新做了部署,顾暖阳和季云琛这种非警力人员也无法再参与其中,两个人被遣送回了酒店。
剧组、助理,还有艺人都快把季云琛的电话打爆了,但他依旧执拗的不肯离开,就跟顾暖阳在这里等消息。
太阳从天空的最高点往西垂落,最后没入地平线下,灿烂的霞光对着黄沙做今天最后的道别。
温初年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里,旁边堆着一些只能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枪支和军用设备,他心下一惊,努力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他只记得劫持他的瘦狗也被神秘人击倒了,然后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见了一双幽绿的泛着荧光的眼瞳,如蛇一般。
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翻身在那堆中找到了一把手枪,然后举着,小心翼翼的爬出帐篷。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光线昏暗,气温也下降了不少,晚风一吹过来,就让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虚。
如果没记错,自己又因为擅自释放alpha信息素而导致发.情期直接爆发了,这次没有许医生的镇定剂,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醒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温初年浑身一颤,立刻转身双手举着手枪瞄着对方。
只见面前的男人全部都隐在了一件宽大的黑袍里,昏暗光线下,只能看见半张近乎纸白的脸和一双幽绿的瞳。
是,是他昏迷前看见的那个人!
“你,你是谁?”温初年有些紧张戒备的问,“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看着面前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虚弱但又倔强的拿枪指着自己,祁冶眼里露出几分无奈的溺宠。
他伸手握住了温初年的枪口,语气轻柔,“你发.情期还没完全过。”
“这个,挺重。”
“拿着会手软,给我吧。”
温初年有些讶异的愣住,这声音隐隐透露出一股熟悉感,但是他回想遍了自己认识的人,也没判断出这到底是谁。
祁冶眸光有些失望的闪了闪,却还是主动拉下了盖在头上的黑袍帽子。
顿时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是我,祁冶。”
温初年惊喜又不可置信,“为,为什么你的声音好像变了?而且……长高了好多。”
祁冶露出极浅的一个淡笑,朝温初年伸出手臂。
“许久不见。”
温初年立刻兴奋的扑了上去将他死死抱住,言语之中都是激动。
“许医生说你出狱后就失联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明明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出来以后,我们要一起并肩而行。
“祁冶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冶抱住怀中的人,闭着眼睛神色痴迷又眷恋的吻了吻他的发丝,动作轻到丝毫不会让温初年察觉。
“对不起,我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祁冶淡淡的说,却忍不住收紧手臂,将温初年拥得更紧了几分。
“等等。”温初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松开祁冶,表情有几分凝重和担忧。
“你……杀人了,怎么办……”
虽然那些人全都该死,可是他们生活在一个被法律所禁锢住的社会里,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人,法律也会告诉你,应该由它来处置。
现在温初年很担心,祁冶会不会重新被关进监狱。
那里面的日子简直不是人待的,受顾时景的特殊照顾,他每天都被狱头凌辱欺负,过得生不如死。
直到那天,因为科技犯罪的祁冶被押送进了监狱,他看见温初年被一群人围着凌辱殴打,便想也没想的挣脱狱警冲上去和一群人互殴。
他身上天生有一种毒蛇的冷血和狠辣,挥起拳头来毫不手软,像是不要命一般,一个人竟然把一群人打了个半死。
那是温初年第一次从绝望中看到有光亮照进来,男人纸白的脸庞却如神祗一般,泛着救赎的光辉。
可他,并不认识自己啊……
爱了多年的丈夫出轨背叛,把自己扔进监狱,他却在炼狱中被一个陌生人奋不顾身的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