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清醒】的命令一下,kg工会的其余人都把耳朵捂上了。
观落阴,在华国民间又叫走地府。新娘子双脚悬空,坐椅子上,在老人的指引下,两只脚居然缓缓动了起来。“走”在阴间。
老人又烧了一张纸,新娘子两只脚“走”得越来越快了。
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诡异,“走”到最后不知道看到了谁,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
族长点点头。
新娘与新郎开始在地府进行【相看】。【相看】结束,喜婆帮忙扯掉红布,新娘子朝着族长一拜,施施然离开。旁边围观的村民们,都跪在地上,朝族长拜了三拜。
苗岩和王透对视一眼。
苗岩说:“我下去看看。”王透:“我和你兵分两路。”
他们说完就沿着楼梯走了下去。上面就剩下叶笙,管千秋,石湿,光头四人。
石湿疑惑问道:“千秋,刚刚的铃声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管千秋脸色苍白,在极度惶恐和不安时,她手指颤抖抓上围栏。“那铃声……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有催眠的作用。”
石湿一头雾水:“啊?就一个催眠?”异能者世界里擅长催眠的人太多了,催眠听起来是那么平平无奇,完全不像是一个A+副本里族长该有的能力。
管千秋颤声说:“对。有些异能,你不觉得可怕,是因为那些人能力不够以及用不到点上。”
她低下头,发丝擦过脸颊,眼神里满是警惕,焦虑。
“这个族长给我的感觉像是定点催眠。”
“我以前遇到过定点催眠,它能定向改变你脑海里的某一部分常识。这个族长的能力明显在A级往上,他的定点催眠,足够让我们所有人忘记自己会异能这件事!”
石湿愣住:“什么?!”
管千秋哑声说:“异能者被纂改常识后很容易抽身,因为我们的异能和心性相关,做任反常的事都会马上起疑。但如果被催眠的是‘异能’相关,那么,你会保留自己的全部记忆,甚至知道自己被催眠,可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用你的异能。”
“等于说,那个老人锁定我们,摇一下铃铛,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普通人。”
“靠。”石湿脸色阴沉,算是理解管千秋的意思了:“我们去把铃铛偷过来?”
管千秋看着那个老人手握铃杖离去的背影,紧皱眉心:“我觉得……很难。”
光头也后怕不已:“靠靠靠,还是石哥有先见之明,让我们伪装成迷路的游客混进来。”
夜哭古村太神秘了,很多人一进西南密林就失踪。所以有一部分异能者认为,夜哭古村的排名高,是因为它难找而不是难攻克。根据神明的力量来自于信徒的原则,光头看到这栋红楼的第一刻,就想用【火种】烧了它。
还好他没有轻举妄动,否则村长一出来,摇摇铃铛,他们几个都要喂蛇。
石湿翻个白眼:“你比旁边那个学生仔还蠢!”夜哭古村如果能暴力攻克,这他妈还能上榜?
这时,王透和苗岩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他们见到管千秋石湿想说什么,但是
“午时已到,关门就寝!”
铜锣声震耳欲聋,传遍整座楼。
家家户户都把门关上,把油灯吹灭。
管千秋和石湿对视一眼。
“先回去吧。”
危险地里活命的关键是守规矩。尤其这种古村,明摆着告诉他们,孟家祖训就是死亡线。
进去之后。
石湿仿照古村的其余居民,吹灭了几盏照明用的灯,最后只留了一盏油灯放在桌子上。
几人坐下。
石湿:“说说你们打听到的消息吧。”
他们去了不知道多少危险地,什么灵异恐怖的画面没见过。纸人索命、下地观阴、半喜半丧对他们来说都小case,哪怕现在出现个倒头鬼在外面敲窗,这群人也能面无表情看着她。
可以说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因为恐怖被吓到。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杀死孟家先祖。
苗岩点点头,皱眉说:“我之前不是在分析夜哭古村的渊源吗,所以我刚刚下去的时候,就一直在往这方面对他们旁敲侧击。我大概理清夜哭古村的来源了。”
苗岩毫不隐瞒道:“他们和《桃花源记》里记载的村落差不多,都是为了逃避战争躲进西南密林的。夜哭古村不是‘纸人’崇拜,是‘纸’崇拜,他们有个家书文化,会把信写在纸上面,烧给列祖列宗。这和孟梁说的一样:纸人是他们接连生死的东西。现在进行的就是冥婚,新娘和她死去的亲生哥哥结婚。”
“夜哭古村所有人都姓孟,他们以孟家血液为荣,一整个大家族住在一起。孟家宗祠是他们的圣地,在这座正八面体红楼的顶点。”
“夜哭古村的人信奉孟家先祖,可越来越多畸形儿的诞生,让他们惶恐,以为是孟家先祖生气,所以安排了这么一场婚礼。是婚礼,也是祭祀。”
“他们认为亲上加亲会使祖宗开心。”
“同时,结婚是夜哭古村的大事,毕竟他们家文化繁盛,结婚会宴请四方,宴请地上的,宴请地下的,所以婚席一半红事一半白事。新郎新娘拜堂要在宗祠里面进行,到时候,孟家先祖也会出现,做证婚人。”
苗岩做出总结道:“孟家先祖,会出现在婚礼当日。”
几人点了下头,随后石湿把目光看向王透。
王透抿唇,开口说:“苗岩去问的是古村的历史,但我去问的是婚礼这五天我们要做的事。”
“石哥,我觉得夜哭古村的重点,或许是我们怎么在这五天内活下来。”
管千秋愣住:“活下来?”
王透点头:“对,婚礼期间,我们需要帮忙做很多事:上午喂蛇,中午做灯笼,晚上晒纸。这三件事,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石湿皱眉:“你是想说,夜哭古村的关键,其实是存活五天?”
王透点头。
管千秋沉默了会儿,对他们调查的结果做了下终结。
“既然孟家先祖会在婚礼上出现,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存活到他出现的那一天。”
光头举手,问道:“但活到第五天,凭我们五个可以对付孟家先祖吗?古村里还有一个能随意剥夺我们异能的村长呢。”
管千秋眸光沉沉说:“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五个人在一起讨论,完全无视叶笙。
叶笙给自己选了个靠窗的床,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拨弄着捕梦网外面忽然呜呜咽咽响起了风声。
风声穿过楼梯木廊,像是有人在哭。
他一句话都没说,听kg工会一群人讨论。
他直播间的人,很多人都在跟他一起当个听众。
所有人都给管千秋等人跪了。
【古村的来历,婚礼的真相,最终的boss,当前的任务,族长的能力,第一天第一晚全推理出来了。我他妈,我要是进这副本,古村来历我可能要结束时才知道。】
【哈哈,别说推理了,光是新娘观落阴时那古怪的悬空走路姿态,都够我吓半天了。】
【很多时候这样的灵异危险地不是推理困难,而是我们容易被恐怖的氛围吓到掉san,神志不清。但是很明显,敢进夜哭古村的大佬没有一个害怕惊悚血腥的画面。】
【天啊,那为什么夜哭古村排名那么高?】
【难在任务吧。难在喂蛇,做灯笼,晒纸三件事里活下去。】
【…呃…叶笙真的好幸运。】
碍于直播间大佬太多,他们发弹幕最多说一句【叶笙好幸运但是私底下的小群已经把叶笙骂死了。
他们心里嫉妒得要死,这是夜哭古村啊!如果叶笙被这么一群大佬带着过关,他的学分会增长多少!恶意和嫉妒一起滋生。
【他能有点用吗?】
【哑巴?】
【真的无语死了,话都不会说,被吓傻了吧。这几人的队伍,带条狗都比他有用。】
【哈哈哈狗还会卖乖呢,叶笙会什么。要能力能力不行,要智力智力不行。别出来了,死在里面吧。】
管千秋几人整理完当前线索后,准备睡觉休息。
光头往自己的耳朵里塞了两个棉花,爬上床。
管千秋在吹灭油灯之前,忽然又抬头看了叶笙一眼。kg工会对叶笙是完全无视的态度,如果不是管千秋,他们都想把叶笙赶出去了。
管千秋发现叶笙一直在看那个捕梦网,她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手里拿着两个耳塞。
“叶笙。”管千秋喊了一下叶笙的名字。
叶笙的指尖撩拨着捕梦网下坠的纸流苏,沉默地抬起头来。
管千秋对上青年那双清冽冷漠的眼,抿了下唇,摊开手掌:“孟梁说古村晚上不太平,外面可能会有一些异动,你戴个耳塞吧。”
叶笙摇头,淡声道:“不用,谢谢。”
另一边的石湿气死了,差点一个枕头砸过去:“姓叶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管千秋被拒绝了,也没说什么,问道:“刚刚我们的推理,你听了吗。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叶笙奇怪地看她一眼,选择摇头说:“没问题。”
管千秋笑了下:“好。”她离开前,视线若有所思看了眼那个捕梦网。
叶笙收回手,也躺下了。管千秋问他,他们的推理有没有什么问题。叶笙说没问题,这不是礼貌地敷衍,是他确确实实觉得他们的推理没问题。
无论是苗岩说的,还是王透猜测的,都是叶笙心里想的。
叶笙垂眸,揉了下太阳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蠢货见多了,一直都是自己做决定,忽然来了群聪明人,所以不太习惯?
叶笙对陌生人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而且从坡上摔下来时,他现在还有点头晕,身体不适。他就更不喜欢说话了。他当了一路的哑巴,一直在观察这栋古村,闭上眼,好像也能勾画出这个村子的样子。
两座陡峭的山壁间,悬挂的正八面体红楼结构实在是太诡艳了。
雕梁画栋,古木拼接。黑蛇渊,红灯笼,捕梦网。一身白的村民,花花绿绿的纸人。新娘,族长,宗庙。
梦境到最后,世界成了一个红纸做的正八面体,像个陀螺,不断旋转。
外面的风声宛如哭声。夜哭古村的第一晚,人人都在警惕中浅眠到天明。
第二天,天一亮,孟梁就过来哐哐哐敲门了。
“喂!起来干活!”
孟梁给了他们一套白衣,让他们去洗澡换上。
叶笙直接把萤虫开了红外模式,等他换好衣服,披麻戴孝出来,管千秋手里已经拿了一小盒的喜丸。
喜丸是肉做的,特别小,刷上红粉,一粒一粒看着特别喜庆。
孟梁说:“今天早上你们的任务是去喂蛇,把蛇都喂饱。蛇渊在下村的第六层,喂完蛇后去做灯笼,灯笼室在第二层。至于晒纸的事,我明天再教你们。行了,婚礼期间大家都忙着呢,别浪费时间了。”
古村下半截是个倒的正四棱锥。
第六层很宽。
孟梁给了他们钥匙后,走前恶狠狠说:“孟家先祖在天上看着你们做事,要是被我发现谁偷懒,你们就等死吧!”
石湿屁颠屁颠过去:“千秋,你拿着这个盒子累不累啊,我来拿吧。”
管千秋点头,把怀里的肉盒递给了他。
她后退几步,苗岩上去,扶住她,她偏过头看着管千秋,眼里有很多不解。管千秋的头发很直很黑,前短后长的姬发式发型,显得她神色更加脆弱,招人怜爱。
“千秋,你没事吧?来到这里后,你就一直很不对劲。”
管千秋想了想,艰难启齿说:“苗岩,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
苗岩愣住:“因为这是排行第六的危险地吗。”
管千秋抿唇,她想说不是,但她又给不出原因。
苗岩:“你为什么对那个学生那么照顾,千秋,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管千秋可不是个善良的人。
管千秋低下头,哑声说:“我看到他,心里不会那么慌。”
苗岩:“哈????”
叶笙到白天后,那种孤僻冷酷游离于人群外的感觉也并没有减轻。他跟在众人后面,慢慢下楼。
叶笙直播间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私底下在小群里把他骂了个半死。因为叶笙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进夜哭古村后,他就没有提供一个有效线索!
石湿作为领头人之一,做事还是非常慎重的。进蛇屋后,他道:“喂蛇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苗岩,等下你用你的异能,跟蛇沟通下。”
苗岩:“好。”
这整个房间,全是黑色毒蛇,它们像会流动的水,嘶嘶嘶吐着蛇信子。蛇渊上方,有个独木桥,从屋头连接到屋尾,桥身很窄,大概只有十厘米,只能放下成人的一只脚。
苗岩是【蛇语师她拿出袖子里的口哨,深呼口气,吹了几声哨子。
蛇群听到声音,吐信子吐得越发欢。慢慢地,苗岩脸色愈发难看。
她放下哨子,偏过头对石湿说:“石哥,喂蛇有两个隐性致死的条件,一是想把所有蛇喂饱,必须走到桥上去。二是,这些蛇是会爬上桥的,你只有给它们吃的,它们才会放行。”
石湿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因为苗岩是【蛇语师所以帮他们排除了两个隐性的致死条件。
孟梁短短的“把蛇喂饱”四个字,居然就是一个陷阱。而且,蛇是会爬上桥的。
王透的思维敏捷,很快就知道了关键。“所以,我们需要走一步,就撒点吃的给它们?”
苗岩点头:“对。”
石湿舒展了眉心,然后低头从箩筐里,随手抓了一大把喜丸,道:“那就这样,我先来吧。”
就在他要抬步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叶笙突然开口了。
叶笙淡淡道:“这座桥一个成年男性来回大概要走三十步,三十颗就够了。”
石湿错愕地回头:“什么?!”
其余人也是,奇怪地看着这个进村一直没说话,跟被吓傻了似的学生仔。
唯有管千秋,一直都对叶笙抱有特殊的情感,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神色凝重,轻声说:“对,孟梁把这一筐喜丸给我,并没有说是今日的量,还是五日的量。”
石湿:“……靠。”
苗岩也说:“把蛇喂饱的关键点是从桥头走到桥尾,雨露均沾,而不是喂的喜丸数量。”
光头也明白了:“好阴险啊。如果我们第一天就喂多了,后面有一天喜丸数量不够,有人会被困死在桥上。”
石湿古怪地看了叶笙一眼,哼了声,但还是乖乖把喜丸放回盒,从里面拿了三十颗出来。
石湿上桥后走的很稳,十厘米的独木桥根本不能大跨步,稍有不慎就要坠入蛇池。
来来回回,走一步洒一颗,他任务完成。
下一个是王透,马上几个人都完成了喂蛇的任务。到叶笙时,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叶笙弯身抓了把喜丸,数出三十颗,也上了桥。
等他真正站到桥上时,才发现桥身非常滑,嘶嘶吐出,血色的竖瞳贪婪垂涎地看着他。
一些蛇已经跃跃欲试地扬起头来。
叶笙洒一颗,走一步。他以为自己会和其余人一样顺利,但没想到,中途就出现了故障。正中央,他洒了喜丸,可还是有条蛇没让路、疯了一样地朝他攻击过来。
“叶笙!”管千秋惊呼出声。
毒蛇从蛇渊弹跳而起,冲着叶笙咬过来。它和其余蛇都不同,蛇眼里除了贪恋垂涎,还有一股疯魔般的恨,像是专门针对叶笙!
这条毒蛇来势汹汹,但是叶笙依旧稳稳站在桥上,他并没有被它恐吓到,反而停在这一步又扔了一颗肉喜丸。很快,哗啦啦的蛇潮涌过来,夺食时,把那条蛇淹没。
后面的路,叶笙走得非常快,但因为之前有一步用了两颗。他回去的最后,差了一颗。
不过现在离岸边也不远,叶笙朝管千秋伸出手:“帮个忙。”
“嗯。”
管千秋点头,把一颗喜丸递到了他手里。叶笙丢掉最后一颗喜丸,毒蛇让路。走完三十步,回到岸上,完成喂蛇任务。
王透意料之外地看了叶笙一眼,不过还是没多说什么。
“走了,去二楼做灯笼吧。”
叶笙一通操作,让直播间一直辱骂他的人都愣住了。其实这样的细心和冷静,对于高级玩家来说只是基本操作。但是高级玩家只全程把叶笙当摄像头观看A级危险地,喜欢diss他的都是又菜又爱跳脚的,往往,被打脸的也是这么群人。
【侥幸吧。】
【也就只有这点用了。搞得好像他不说,这群大佬就不会发现一样。】
夜哭古楼里的楼梯都是木质的,越向下,空间越窄。二楼和一楼离得很近,王透沉声说:“如果没有苗岩,光是喂蛇估计就要死上一批人。”
这种危险地,很多时候,正确答案是同伴用命试错试出来的。
石湿也点头,他喃喃说:“对,看来我们是真的很幸运了。”
王透道:“这里没什么村民,我用透视看看灯笼房里的构造吧,先不要轻举妄动。”
他摘下眼镜,眼里突然出现一种机械般的青光。
王透隔着门扉看了下灯笼室,说:“里面看起来很普通,灯笼框架已经做好了,我们的任何好像是贴纸。”他说完,刚打算戴上眼镜,结果一不小心看到楼外的世界,瞬间傻眼了。“等等。”王透揉了下眼睛,看清楚后,目瞪口呆:“夜哭古村,又来人了?”
石湿不以为然:“这有啥,前不久非自然局将夜哭古村列为重点观察地,不光是我们工会。Jack工会、queen工会都出动了一批人。我记得里面A级异能者就有两个,【美杜莎之眼】和【白日梦】。”
他说完又偏头去问管千秋:“千秋,你比我们先一步来密林,有遇到他们吗?”
管千秋摇摇头:“我也没比你们快多少,他们可能还在外面找入口吧。”
石湿乐了:“哈哈哈。垃圾,现在才找到入口,回家种地薯吧!”
王透苦兮兮说:“不是啊,石哥,这次来的是一个人。”
石湿的笑容止在脸上,瞪大眼睛:“啥?一个人?”
一个人来夜哭古村!
这年头傻逼这么多的吗?
管千秋说:“出去看看吧。”
苗岩犹豫道:“可祖训要求我们婚礼结束后才能出村。”管千秋愣住:“我们不出去,就在一楼看。”
一行人走下一楼,果不其然,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
孟梁气急败坏:“喂!你们这群外乡人有完没完!你不会又是快渴死饿死,求着我们收留吧!”
不同于昨天kg工会可怜兮兮、憨厚老实的求助语气。
来人语气散漫,带着点冷意。
“不,我来找人。”
众人:“……”
孟梁:“…………”啊啊啊啊列祖列宗在上,来道雷劈死这群人吧!
孟梁气得跳脚,后面又是那位大伯站出来,做好人。
孟大伯把昨晚对管千秋他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大伯说:“你确定你要进去?”
来人不以为意:“嗯。”
“好吧,放他进去。”
古楼的门吱嘎打开,他们也看清了那个站在木廊上的人。他穿着和叶笙一样的校服,逆光站立,身材高挑优越,样貌出众。
银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胸章是展翅欲飞的红色的蝴蝶。
众人看清那人的脸后,齐齐一愣,随后下意识去看叶笙。第一军校的学生,现在颜值都那么逆天了?
“这是魂香,烧给我们孟家先祖的。上完香后先祖会庇护你们,当魂香烧完,你们就必须出来知道吗。点烟的时候一定要诚心,昨天就有个小兔崽子心不诚,孟家先祖只庇佑了他五天!”
宁微尘垂眸扫了眼孟梁递过来的烟,手指随意划了根火柴。
火苗滋地燃起。
宁微尘把火焰点到香烟上,就把火柴丢进了蛇涧。
“嘶!”夜哭古村的护村神兽被烫的原地翻滚!
孟梁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kg工会的一群人。
宁微尘点完烟后,移开视线,抬头,锐利的视线直直看向站在一楼里面的叶笙。
叶笙对于宁微尘会找过来也不意外,疲惫地揉了下眉心。
孟梁气得要死:“兔崽子,就你这态度我们孟家先祖一天都不会保佑你!!”
“唉。”孟家大伯叹口气,过来吹火。
孟梁气呼呼等着看香烟一口气燃尽,然后他当场把这人扫地出门!
结果让所有人意外的,孟大伯吹了一口气,火没灭。
孟大伯铆足了劲,憋红了脸,又吹了一口气,火还是没灭。
那火燃在香烟的顶端,却一点都没有往下燃的趋势。火苗虽然跳跃,可是一点红星都不见。火上了香烟,但烟不敢燃?
孟大伯拉来好几个人一起吹。
火还是没灭。
孟梁:“……”
孟大伯:“…………”
宁微尘见到叶笙后,身上的冷意散了一些,他拨弄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深呼口气,露出一个熟练的笑容来:“麻烦让一下。”
几位村民木愣愣地让开。
宁微尘长腿一跨,几步就走进了古楼里面。kg工会一群人,傻傻看着这位气势逼人的青年。他衣服前的胸章不是任意一个班级而是第一军校的红蝶校徽,足以说明他身份的特殊。
宁微尘走到叶笙面前。
叶笙:“……”宁微尘你别找死。
宁微尘扯唇一笑,他眼眸潋滟,天生含情,嗓音听不出情绪,平静说。
“叶笙是吗?”
“学校听说你误入高级危险地,派我过来支援你。”
他风度翩翩地朝叶笙伸出手,柔声道。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毕竟我们那么有缘啊同学。”
旁边的石湿也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傻眼了。第一军校发现叶笙误入了夜哭古村,所以派人来救援他——只派了一个人?!只派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了什么??
他和王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震惊。
非自然局除了生物药剂,还有一张王牌就是那些游历于世界各地,神秘强大的S级执行官。
S级执行官神出鬼没,对外一切保密……可是这人身上是银灰色的校服也不是军服啊。
管千秋却是首先反应过来:“你是叶笙的同学?”
叶笙扯了下嘴角,握住他的手,顺带把他拽过来,不让他多说话,快速道。
“他是新来的,我先带他去换身麻衣。”
叶笙直播间,无论是大佬还是小透明,全部愣住。半天说不出话,后知后觉打字。
【啥?太子爷???】
【……叶笙误入夜哭古村,学校喊太子爷去救他?他妈的,叶笙怎么会没有异能呢,他的异能明明是幸运儿啊!!!】
【我在想,太子出现了,这个直播还进行的下去吗。】
【不光是太子。夜哭古村是神明相关的危险地啊……我觉得这是因为学校还没发现。学校发现了,直播肯定要被切断。】
【也不一定吧,这次情况太特殊了。切断萤虫的直播,太子在里面出事怎么办。】
叶笙:“……”
“老子在这里呢!”孟梁气急败坏走进来,重重关上门,脸色扭曲说:“没有衣服了!有也不给这种对我们先祖大不敬的人穿!香都没燃,什么人啊!”
叶笙抬了下眉,转头对宁微尘,讽刺道:“你对别人先祖就这态度?”
“?”孟梁差点脱下草鞋扔过去:“小兔崽子,昨天香烧到只剩三分之一的就是你,你以为你态度很好吗?!”
叶笙:“……”
宁微尘低笑出声。
孟梁真是看他们谁都不顺眼:“喂蛇的任务做完了吧,做完就给我去做灯笼,照着里面的样本一模一样做!妈的遇见你们真晦气!”说完就拿着竹杖,气冲冲上楼了。
叶笙被孟梁拆了台,很不爽,恹恹地扯了下嘴角。
宁微尘压下唇角的笑意,问道:“这位同学,你还要抓着我的手抓多久?”
叶笙这才发现,他还抓着宁微尘的手腕。
叶笙后退一步,快速松开。
宁微尘收回手,拉开距离,转了下自己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似笑非笑,散漫道:“只是学校的命令而已,我们关系还没那么亲密吧同学。”
叶笙看着他这副已婚之夫洁身自好的样子,就觉得他脑子进水,“哦。”
石湿凑过来,一脸奇怪打量:“你和叶笙同班同学?”
宁微尘出色的社交能力,又在危险地里面展现了,他展颜一笑:“嗯,同校不同班,我叫宁微尘,你们好。”
石湿光是看着他那个蝴蝶胸章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石湿说:“你是A班的?”
宁微尘笑说:“不是。”
石湿还打算说什么,管千秋突然发话了,她眼珠子漆黑无比,轻声重复了一下他的姓氏:“宁?”
管千秋的话一处,众人都愣住了。
宁微尘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抬眸笑道:“我们今天不是还有任务吗?现在的重点是离开夜哭古村。”
其余人都在心惊揣测这个姓氏。管千秋率先冷静下来,她恢复认真严肃,点头道:“说的也是,走吧,去灯笼室。”
灯笼室在二楼,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艳红的圆形大灯笼,和所有村民挂在门前的灯笼差不多。走近了才发现,糊灯笼的纸有点奇怪,它比纱厚一点,又比普通的纸薄一点。
屋子的正中央,已经摆放好了二十多个用竹篾铁丝做的灯笼骨架,一堆黄纸,还有一桶红色的油漆。
王透看了下门口用来做示范的灯笼,分析说:“看来我们的任务是裱灯笼,第一步,要把纸贴到灯笼骨架上,第二步,在灯笼表面刷上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