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咬住降妖宝杖的一头,像拿着一节长长的甘蔗一样,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
水中窥视着的沙流精都看呆了。
岸上的江流单凭身法力气可以和他战个平手,另外那个猴子和猪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大妖怪。
这三人要是联手困他,不小心丢了武器的他可没把握能够成功脱逃。
他原本只想着偷偷寻找一个岸上人都松懈的机会,先将自己惯用的兵器取回,再乘机将江流弄进河里,进到他的主场,江流也就成了他的盘中餐。
却没想到江流的牙口竟然这般坚韧,生啃先天法宝,直接把月桂树枝当成零嘴嚼着吃。
那可是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能硬抗诸多法宝攻击的顶级月桂树枝打造成的降妖宝杖啊!
这画面,简直震惊了他全家。
就沙流精这一愣神的功夫,两米多长的降妖宝杖直接被江流咔嚓咔嚓啃了个干净。
沙流精:“!!!!!”
太怪了!
他长大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凡人。
这人真的是肉体凡胎的和尚吗?
他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被他忽视的释道玄身上,该不会那个才是他要吃的唐朝和尚吧?
江流吃完,勉强止住了饥饿,胃里不再那么灼烧,但并没有感觉到饱腹,江流一贯擅长忍耐,倒也不觉得难捱。
他摩拳擦掌还想和沙流精再打一场:“你二人谁比较熟悉水性,去把那只沙流精给我引到岸上来?”
“师傅,这岸上的功夫我半点儿不推脱,水里就有些不太得力,猪老二原先是天上的天蓬元帅,掌管天河兵马,想来比我熟悉水性的多,不如让他去引那怪上来,我在岸上压阵。”
“师傅,这事儿就交给我。”猪刚鬣把胸口拍得震天响,利索的就把钉耙一放,身上的衣袍一脱,往手中啐了一口气搓了搓,活动开筋骨,拿起钉耙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一屁股坐在了默默偷窥的沙流精头上。
猪刚鬣:……
沙流精:……
大家都是体面人,又没人看见,猪刚鬣和沙流精立刻就整理好了自己,战在一起。
别看猪刚鬣拿着武器,沙流精没有武器,两人在水里打斗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猪刚鬣原本想装作不敌逃跑引河妖上岸,现在都不用装,只要挨上河妖几次拳脚,就踉跄着没法再打,一个转身就往河面上跑。
沙流精也不蠢,追着他到了河面就不肯再上岸。
猪刚鬣气得在岸上骂他:“你这不要脸的沙流精!有本事你上来啊!”
红发粗矿沙流精一捋脖子上的九个头颅,声如洪钟:“都会水里的功夫,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有本事你下来啊!”
“你就是不要脸,你还玩偷袭,有本事上来正大光明的战斗一场!”
“你们几个人围攻我一个就要脸了?不如你下来我们在水里一对一!”
“你上来!”
“你下来!”
两人僵持不下。
江流在一边听得欢乐,只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他肚子还饿着呢。
江流灵机一动,有了一个主意:“你这妖怪有所不知,我原本是佛前弟子金蝉子,转世投胎成了江流,被佛祖钦点要去西天取经。”
“金蝉子苦修多年,转世投胎也是元阳未泄,像我这样的,你吃一个比吃十个普通人强,说不得还能长生不老呢。”
“如此你都不心动吗?”
沙流精鄙夷的看了江流一眼:“你也不用诓我,从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已经被我吃了九个,可没见着什么长生不老。”
江流:“……”
好嘛,原来这是个熟练手,也难怪忽悠不到他。
想到这里,江流揭开眼罩看了他一眼。
只见这沙流精头上果然写着明晃晃二五仔三个字。
——卷帘大将沙流精(天庭留职查看)(二五仔沙流精)
果然和猪刚鬣一个性质的。
他就说卷帘大将这种心腹中的心腹,贴身保镖大队长,怎么可能因为打碎了一个玉琉璃就被贬下凡来。
更何况,猪刚鬣的武器都只是后天材料锻炼而成,卷帘大将的武器可是用先天月桂树枝打造而成。
看看如来多扣扣搜搜吧,同样等级的苦竹,祂都是一节一节拿出来的用,哪里会像卷帘大将那样,有这样长的一节树枝当做棍子武器使用?
就这,还好意思说是贬下凡来的?
前有一个二五仔猪刚鬣。
后有一个专吃过路人,吃了九个取经人的沙流精。
玉皇大帝扶持佛门大兴的计划真是假得不行,大概也就是给如来画了一个大饼吧。
如果取经人不是江流,那江流真是巴不得这两方打起来。
现在么,知道两边都有可能会要自己的狗命,江流依旧稳如老狗,甚至还有点儿饿了。
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发愁。
猪刚鬣在水下打不过沙流精。
岸上人多,沙流精又不敢上来。
两人一时僵持着,嘴仗打来打去,半点儿没见进展。
江流听得打了一个哈欠,转头问释道玄:“和尚,你饿不饿?”
释道玄:好的,我知道你饿了。
释道玄其实也有些饿了。
天色确实也不早了,正适合烧火做饭。
孙悟空在一旁给猪刚鬣压阵,江流也懒得管他们,去找了一些干柴过来,堆放好了:“悟空,来个火。”
孙悟空远远吹了一口气过来,一朵火苗就落在了干柴上,噼里啪啦的就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熊熊大火。
等到第一批的柴火已经燃烧成了碳,释道玄就熟练的将树枝架在柴火堆和边缘的石头上,再拿一根烧火棍把那些燃烧着的碳划拉到树枝的正下方。
简易的烤架做好以后,再从包袱里拿出蒸饼放在树枝上面烘烤着。
江流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他先削了一根树枝,再拿出一条鱼干叉在树枝上,将树枝插在火堆边上,就算是完成任务。
鱼干是之前遇到的村落里人送的,晒的时候就已经抹好了盐巴,现在只要等待鱼肉自然而然的被余温烤熟,变成美味的烤鱼就可以吃了。
猪刚鬣和沙流精还在叫阵,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听得孙悟空都烦了,一溜烟跑到了江流身边坐下来。
他翘着二郎腿,在怀里一阵摸索,掏出一颗桃子把上面的毛搓干净后递给江流,又掏了一个丢给释道玄,最后掏出一颗自己搓了搓毛毛咔嚓一口咬着吃。
江流拿着桃问到:“你这袖里乾坤拿来装带毛的桃子,不痒得慌吗?”
孙悟空大笑:“从来只有猴子吃桃的,哪有桃儿痒到猴的?俺老孙吃了这么多年的桃子,可精着呢。”
江流:“是是是,就我多余一问。”
他看了眼手中又大又甜的桃子,又问:“你把桃子都分给我们吃了,冬天的时候,你又吃什么?”
“师傅你是不知道,像我这样修行有道的妖怪向来都是喝风饮露不食凡物的。”
“花果山的桃树原本是我从蟠桃园里带下来的桃子的核长出来的,虽比不得蟠桃园里的桃子味美能增寿,却也比一般的桃子要口味甜美的多,所以俺老孙才会没事吃上几颗。”
说白了,孙悟空吃桃子,不是当饭吃,完全是当零嘴吃的。
孙悟空三两下吃完一颗桃,嘿嘿一笑,又摸出一颗桃来:“师傅你只管放宽了心,我这儿桃还多的是呢!”
“你把桃都装来了,你那花果山的小猴子岂不是没得吃了?”
“花果山的桃子都泛滥了。”
二代蟠桃树再怎么拉跨那也是先天灵根生长出来的桃子的核培育而成,结出来的桃子虽然无法让人吃了就长生,挂果率却是远超天上的蟠桃的,每一树都硕果累累。
孙悟空几次回去,小猴子们都在拿花果山的桃子发愁。
他这才大方装了一半在袖里乾坤里。
否则,孙悟空也不可能不顾小猴子们的死活,把桃全都装来。
江流叹了一口气:“但是人是不可能年年月月,天天顿顿吃桃子的。”
孙悟空一顿,问他:“你吃腻了?”
“那倒也没有。”江流诚实的摇了摇头,更诚实的表达了自己吃够了桃:“不过也快了。”
反正以他和孙悟空的关系,也用不着说一些假话敷衍人。
朋友与朋友之间的相处,不就是明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烂人,对方也不介意,两人之间有一个非常舒服的距离,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情都能一起做,志同道合,意趣相投。
若是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计较,那这样的友情太累人,江流宁可不要。
孙悟空挠了挠后脑勺,十分光棍的说到:“吃腻了也没办法,反正这些桃子我自己也吃不完,咱们每个人都必须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流拿起桃子咔嚓就一大口。
孙悟空这才又高兴起来,转头看向释道玄:“吃吧吃吧,吃完我这里还有。”
释道玄双手合十:“谢谢齐天大圣赠送的灵桃。”
这桃子对孙悟空猪刚鬣和江流来说,也就是吃个口味甜美多汁,对于释道玄来说却是不可多得,毕竟也是先天灵根蟠桃树的核长出来的二代桃树,果子包含着灵气,一般人想吃还没得吃呢。
这东西对孙悟空来说不值钱,释道玄却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占了孙悟空的便宜。
孙悟空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
江流在一边默默吃完了一颗桃子,孙悟空又递过来一颗搓得光滑的桃。
江流接过桃:“既然这桃味道甜美多汁,你为何不给你师父送一些呢?”
孙悟空:“我那师父想要什么宝贝没有?怕他看不上我这毫无用处的蟠桃嘞。”
“无论这桃价值如何,这总是你花果山产出的东西,又是你亲自送出的,这就叫土特产,主打就是一分心意,你师父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孙悟空想了想,觉得很对。
江流甚少忽悠他,说的从来都是对的,或许他把蟠桃送去给师父,师父会因为他孝心可嘉而高兴也说不定?
孙悟空举一反三:“既然如此,你的那个师父迁安,我要不要也给他送几框去?”
“送吧送吧。”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更何况这蟠桃确实是好东西,他这也是孝心可嘉。
孙悟空性子急,说风就是雨,直接就驾云离开了。
猪刚鬣骂得口干舌燥,正休战过来,往地上一瘫坐下了,扯着大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扇一边问:“师傅,猴哥这是干嘛去?”
江流把手里的桃子递给猪刚鬣。
“谢谢师傅疼我,正好我口干舌燥吃个桃子润润口。”猪刚鬣三两口就把一个小一斤重的大桃子吃了个干净,砸吧了两下嘴,这才开口说道:“老猪我口水都骂干了,那沙流精就是死活不肯上来,这可怎么办?”
“我在水下可擒不住他。”
“如今天色渐晚,那沙流精又被我们堵在河里出不来,我们在岸上该休息休息,该吃喝吃喝,他在水里可就没得补充了,该急的是他不是我们,你急什么?”
猪刚鬣一听,是这个道理,也就不急了,坐等吃晚饭。
江流又嘱咐了一声:“晚间睡觉的时候,你只管看住释道玄,别叫沙流精把释道玄给捉了去。”
“嘿呀,师傅你放心,我还能不知道自己该守着哪个?”
也就是他师傅江流不会飞,不识水性,要不然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哪个能打得过江流?
那都只是邦邦几拳的事情。
就算沙流精再怎么厉害,遇上江流,那一身本事就要被克制个五六分,如今又没了兵器,凭江流的实力,收拾沙流精,那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释道玄冲着猪刚鬣拱了拱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把烤好的蒸饼递给猪刚鬣,又拿了两个水囊给猪刚鬣。
猪刚鬣接过水囊,打开就是一顿吨吨吨。
或许是因为释道玄和猪刚鬣一个管理后勤,一个就是后勤,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一些,关系也就处得好了,瞧着也有了几分兄弟情义在里头。
江流不过是平白嘱咐一声,担心猪刚鬣轻敌罢了。
江流还在琢磨着,他有些拿不准妖怪们会是怎么看待长生这件事情:“你说,我那些话骗不住沙流精,能骗得住别的妖怪吗?”
猪刚鬣笑道:“师傅你就是多虑了,真要能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老,唐朝的和尚只怕全都要被捉来煲汤吃到灭绝。”
就连神佛都在追求长生不老,更别说普通的妖怪们了。
江流一想,是这个道理。
他不能让传言变成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应该宣传成吃了江流肉长生不老。
毕竟别的和尚可没有什么天大的来头,只有他江流是佛前弟子,是转世重修的童子之身。
吃了江流肉能长生不老,自然也就靠谱得多。
江流想着事情,也没注意猪刚鬣起身走向了河边。
猪刚鬣刚啃了一个大桃子,又喝了不少水,肚子里一肚子的水正等着放出来。
他走到流沙河边上,松了松裤腰带,直接就滋进这条浑浊的河里面。
沙流精本来就在偷偷关注着岸上几个人,眼看孙悟空驾云离开,他要对付的人就少了一个,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
猪刚鬣这头蠢猪,竟然直接在他的河里撒尿!
这头野猪尿骚得十里外都受不了!
沙流精一个天生地养的精怪,最是爱洁,哪里忍受得了这种侮辱?
他直接就从流沙河里冲了出来,一脚将猪刚鬣踹倒在地上,还没尿完的尿滋了猪刚鬣自己一身。
猪刚鬣哎哟哎哟叫:“好你个沙流精竟然还乘我不备就偷袭!!”
“师傅,救命啊!”
江流捏着烤鱼棍,迅速起身,一脚把沙流精踹翻在地。
沙流精本就气晕了头,一下又被江流踹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在了下风,硬抗了江流几拳头。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江流不会飞这个缺点,仗着法术飞升到半空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遇上赶路回来了的孙悟空,又被一棍子抽回地面。
这运气,也是点背。
“这妖怪怎么舍得从他那河里出来了?”
猪刚鬣嘿嘿一笑:“原是我没注意往那河里尿了一泡尿,这只沙流精居然是个有洁癖的,一时忍受不住就冲上来打我。”
于是就被江流揍翻了。
想跑又被孙悟空抽回来挨打。
几拳下去,这只沙流精明显无法再维持人形,沙子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散了一地。
“住手!”
一个血条带锁的惠岸行者木吒驾云而来,急忙跳下来就要救下沙流精:“这正是观音菩萨点化,要送给你做三弟子的沙悟净!”
笑死,什么三徒弟,他江流认了吗?
真当他没有脾气,随便就可以塞个谁进他的团队的?
什么沙悟净不沙悟净的,入了魔的江流可不认这个,不打沙悟净也可以,那就打你这个半路跳出来的惠岸行者木吒!
木吒原以为江流听了来龙去脉会给观音一个面子,停下打斗。
毕竟沙悟净已经被观音点化,与江流算是有了师徒之名,如果不是两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这一场打斗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没想到江流转头就连他一起打了!
“江流!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流红着眼眶表示自己压根听不见!
惠岸行者也是个有本事的,硬扛了江流一拳以后,还能拉开距离不让江流近身,不愧是武将的后代,肉身成神的人物。
他越是厉害,江流就越是高兴,直撵得惠岸行者木吒到处跑:“齐天大圣,你师傅是怎么回事?怎么敌我不分,连我都打?”
孙悟空在一边看热闹:“二太子别叫我,叫我也没用。我师傅他入了魔障,佛祖出手都没能清除干净,你那好师傅观音菩萨也是知情的,祂就没跟你说过吗?”
“我师傅他如今情绪一旦不受控制,就容易入了魔障,打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我也不敢上前去帮你,你自己小心点儿吧!”
木吒一听连孙悟空都没有办法,他硬扛着江流也不是个事,一个纵身跳上云台,这才得了空闲呼吸一口气。
江流眼看这些会腾云驾雾的见着地面上打不过他,就开始搞空战,他也不惧。
你不是不让我打杀了沙流精,非要我收他做徒弟吗?
那我就偏要打杀了他!
江流一个转身就给沙流精补上了重重的一拳,直接把丝血的沙流精彻底击溃不成人形,散落成一地的流沙。
天道功德降得很及时,像是啪啪两个巴掌打在惠岸行者脸上。
——看看你选的都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妖怪,天道奖励的功德都多大方。
沐浴在功德金光下,江流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眼前这片浑浊不堪的流沙河因为沙流精的死立刻就变得清澈了起来。
原来江流看不穿这流沙河,是因为这条流沙河就是沙流精本身,所以河名流沙河,就等于沙流精也叫流沙这个名字。
他看到的本就是一个整体,自然也就不可能通过这个整体再看到另一个整体。
难怪这个沙流精这样厉害!
江流刚要回头,就发现在流沙中间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沙石,一眼看过去就见这沙石上显示:土灵本源。
只这一瞬间,江流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观音菩萨这样上心。
孙悟空是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里蹦出来的石猴,天生就沾染得有圣人补天的巨大功德,佛门的人是又打又拉又训,那叫一个用心,非要孙悟空归心为祂们所用。
猪刚鬣只是一只成精的野猪,实力虽然可以,却没什么特殊跟脚,所以祂们的态度就是爱要不要,要进团队先问江流同意。
沙流精是土灵本源成精,五行本源之属,是难得的好苗子,所以观音菩萨就赶紧把人扒拉到自己队伍里来先定下名分,压根不管江流愿不愿意。
怎么着?
随随便便就拿他江流当工具人,真当他没有脾气的?
各种想法都只是心思电转之间,江流压根不给惠岸行者反应的机会,直接抓起这颗土灵本源就塞进了口袋里。
无论佛门打的什么主意,战利品是他的,他不可能分给任何人!
惠岸行者看得那叫一个头疼,他可不知道沙流精身上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西天取经本就有四个位置,如今这沙流精被江流打死,岂不是坏了西天取经计划?”
“你们这样放纵江流行事,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孙悟空一摊手:“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我师傅他如今这个样子,谁敢管?”
“你行你刚才怎么不上?”
木吒知道江流在取经计划中的地位,并不打算直接和江流对上,说了软话:“如今这沙流精已死,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只好再给你寻一个实力强大的徒弟。”
猪刚鬣可不想再要一个来分薄了江流的宠爱。
他眼珠子一转,嚷嚷起来:“二太子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个四人位置不是早就满了吗?”
惠岸行者解释道:“那条小白龙只是脚力,虽也与你师傅担了个师徒名头,却是不算在四人位置里的。”
“我说的也不是那条傻乎乎的龙,而是指的我们的高僧释道玄。”
“你看,多一个沙和尚是和尚,多一个释道玄也是和尚,完全没差别,都是四个人没毛病!”
“而且,你知道释道玄有多重要吗?我们这一行路上可以少得了沙流精,却是少不得释道玄。”
毕竟,武力值高不高的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他师傅江流会出手。
但是搞后勤和人际交流这一块,是真的离了释道玄不行。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流已经一个蓄力弹跳,一脚把木吒从云上踹了下来。
他想说的话被猪刚鬣说了,偏偏木吒不听劝,还非要摁头给他收个徒弟,那就别怪江流同样不给木吒面子。
木吒到底是经历过人间战乱的,反应就是比别的菩萨要快一大截,刚一落地就地一个打滚离开了原地,随后就往孙悟空猪刚鬣身后躲。
孙悟空和猪刚鬣做鸟兽散,一边闪躲一边劝惠岸行者:“你往我们这里躲根本没用,你现在回去叫你师傅观音菩萨来还有些用处!”
惠岸行者也是苦笑连连。
他师傅一回去就闭关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了他,他如何能够撂挑子了?
他就算想撂挑子,也没地方可以撂。
没了孙悟空和猪刚鬣做缓冲,惠岸行者只得和江流拳拳到肉的对打:“我知道你没有丧失理智,你刚刚可是一拳都没有打到孙悟空和猪刚鬣身上,如今也不要和我作假,快快恢复神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流勾起笑。
“恢复神智又如何?”
“观音菩萨要收沙流精当我的徒弟,祂问我过的意见了吗?”
“这西天取经团队既然叫我当这个取经人,其余人都自称是我的徒弟,那就必须得是我点头了才可以进。”
“否则,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干了!”
惠岸行者还是嫩了点儿,还以为点破了江流有神智这件事情,就可以让江流权衡利弊,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才是他的催命符!
江流下手越发不留情面,死死的擒拿住惠岸行者的手不让他走脱,每一拳都消耗掉惠岸行者的部分血条:“不客气?你又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木吒挣脱不了,硬扛着拳头,与他斗起脚法。
他本就不是专精武修这一道,偏偏还有个沙流精明珠在前,江流对付惠岸行者这个眼看着就稚嫩许多的行者,那叫一个轻松碾压。
“该死的!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我父亲都没有打过我!”
“你这江流,你这江流,你给我等着!”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顾及什么吗?”
“就算你父亲是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你太欠打这个事实。”
木吒直呼好痛。
此时的木吒依旧没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大声的叫喊起来:“我的父亲可是托塔天王李靖!”
托塔天王李靖,天庭手握重兵的四位大神之一,乃天庭第一天王,有着卫戍司令般的地位,天庭元勋,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这也是木吒在外行走的底气。
否则单凭木吒本人,他要想成为观音菩萨的大弟子,恐怕菩萨眼光高,压根就看不上。
只是木吒又有佛门关系,又有道门关系,方便联络两部,这才得了观音的青眼。
这也让木吒习惯了搬出自己的父亲就能让他达成他想要的结果。
“哎呀呀,还真是个天王老子啊,真是好可怕啊!”
嘴上说着好可怕,手上的拳头却没轻半分。
但是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说我爸爸是谁,仗势欺人的人,江流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你爸爸再牛,也不见得能立刻马上出现,救得了你的小命。
“我到要看看是你父亲来得快,还是我的拳头快!”
木吒还在嘴硬:“等我父亲来了,便是菩萨替你求情也没用,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木吒越嚣张叫嚷,江流手下越是半点儿不留情,他直接红了眼,一副被刺激得六亲不认的样子,把木吒摁住乱捶。
“好痛!”
“你怎么敢打我?”
“江流!你胆大包天!”
“快放开我!”
江流就让他看看,什么更加胆大包天的事情他都敢做!
只见木吒身上的一个小装饰亮了亮,被江流扯下来,踩在了脚底,手上拳头一点也不含糊。
“救命!”
“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从木吒开口说你知道我父亲是谁起,他就宛如一个离了父亲不能独立行走的人一样,连反抗都忘了,任由江流逮住一顿好打。
大概是他非常的自信自己搬出父亲,就不会再挨打吧。
可惜,他遇到的是江流。
哪怕他现在痛哭流涕,恨不得跪在地上给江流磕头认错,也没能挽救自己的小命。
等到这时再反抗已经来不及了,他本就没有江流实力强,又被克制了法术发挥,身上又挨了好多拳,捶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种种负面加持之下,木吒也只比别人多抗了几次拳,就惨叫一声,呜呼哀哉了。
他一死,分身立刻化成了成了一团精纯清气,被江流囫囵一口吞了下去。
“还想要我跪下求你?”
“呵。”
“师傅。”猪刚鬣缩了缩脖子,问到:“你就这样把木吒二太子打死了,真不怕托塔天王李靖出来找你算账?”
江流抬头看向猪刚鬣:“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猪刚鬣怂了一下,到底是没退开视线,也没变换立场。
江流也就放过了他,散去眼中血红,将土灵本源拿出来,又取了水囊拔开塞子倒了一些清水清洗本源。
洗干净了也就一口吞了下去。
看到江流不和他计较了,猪刚鬣的话立刻又多了起来:“师傅你就是多此一举,这土灵本源是天底下至纯至净的东西,哪里还需要浪费水去清洗?”
江流抬头看向毫无自觉的猪刚鬣:“你离我远一点。”
猪刚鬣:晴天霹雳!
猪刚鬣泫然欲泣:“师傅!你嫌弃我了?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江流点头。
猪刚鬣直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师傅,人家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怎么能够嫌弃我?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猴哥没有毛,你就这样嫌弃我了?”
江流被他这唱念做打给唱得太阳穴一凸一凸的,直接了当的说到:“我倒不是嫌弃你没有毛,我是嫌弃你身上一身尿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