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人都说戎缜的伴侣江寄厘清冷漂亮优秀贤惠,深得那位大人物的喜欢。
只有江寄厘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戎缜心情好时床上的一个玩物,结婚三年江寄厘没有踏进过主卧一次,因为他不配,就连上床都只能在他的房间,戎缜像个高高在上临幸他的皇帝。
他在戎家的地位甚至比不上那条霸道凶蛮的藏獒,所有人都知道他怕狗,但无人管束,戎缜几次冷眼旁观他被那条恶犬扑倒在地,惊吓过度的他连着高烧一个星期。
淮圈一个上流酒会上,他喝的酒里不干净,倒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痛苦喘息,而戎缜衣装整洁,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录像。
戎缜一直把他当个笑话看。
后来戎老太太想要孙子了,他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垃圾,秦家千金高贵优雅,一定能为戎家生下一个优秀的孙子。
他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戎缜的面前。
戎缜慢条斯理的威胁:“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把你所有的资产冻结。”
江寄厘走得干干净净。
等到戎缜反应过来时,江寄厘已经消失了。
2.江寄厘不见后,戎缜成了那条疯狗。
他多疑阴郁,如同一个密密麻麻的雷区,而在这片雷区中,所有人都知道,江寄厘就是最大的禁忌。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因为戎缜想江寄厘想的快疯了。
他每晚都睡在江寄厘的房间,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丝一毫江寄厘过去的影子,但什么没有。
仿佛是为了惩罚他一样,他唯一拥有的和江寄厘有关的东西就是那个视频。
青年眉眼泛红,拽着他裤脚的手指节发白,他几乎哽咽:“你帮帮我。”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江寄厘,你配吗?”
3.一个名叫江崇的小童星在国内迅速蹿红,热度超高。
江崇小小年纪气质冷然,举手投足像个小大人,有心人意外发现,这个孩子眉眼之间竟和戎家那位大人物有六分相似。
不怕死的媒体经常擦边问他:“崇崇是跟着爸爸姓还是跟着妈妈姓?”
江崇:“爸爸,我爸爸姓江。”
直到某次有人爆出江崇爸爸的照片,一个眉目缱绻柔和的漂亮青年。
很多人都泄了气,戎家那位却发了疯。
江寄厘。
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现代架空!!同性可婚!古早世界!不要代入我们文明和谐的好社会!】
【小说/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现实中遇到渣男一定一定要远离!!!必要时勇敢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阅读须知/雷萌自鉴/尽量详细/不喜点叉:
0.【前期提要】非典型打脸爽文火葬场,很古早,很土,很狗血,本文基调就是“用最软的语气训最烈的狼”,我相信会被文案吸引的宝贝好哪一口也不用我多说,就是前期上位者虐小白兔后来发现爱得不可自拔,最后甘愿给小白兔当狗的情节,小白兔不需要强大,他只需要软刀子戳心,全文的权力天花板就会为他臣服。
1.【关于受】受就是很弱的小漂亮妻子,全文最好看!是很多人都想这样那样的柔弱小美人!他永远不会变强!永远!前期受很怕攻!非常怕!有心理阴影那种怕!结局he,但受没有任何包括但不限于斯德哥尔摩等等心理/精神疾病,问就是曾经爱过,还是一见钟情。
【别问了双处双处双处双处双处!】
2.【关于攻】全文权力/颜值/身材天花板的上位者,前期没有心,是道德感很薄弱的疯狗(敲黑板:没有道德!不是好人!不要对他有期望!)受假死逃遁不会立马进入火葬场,他找替身试探过感情,亲过一下,亲的是嘴,这里篇幅不长,是攻的一个情感转变的时期,从漠不关心到逐渐发疯自虐,后期攻给受当狗。
3.【关于儿子】古早天才宝宝,真的古早,宠爸狂魔,智力超群,五岁会炒股(反正男人生孩子也不科学,古早宝宝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也不要纠结了吧quq)带爸爸躲狗爹,对狗爹永远没有好脸色,会有儿子和狗爹对峙场面,但五岁宝宝毕竟是五岁宝宝,狗爹全文权力天花板,正面很难抗衡,以后会强大。加一条,会有二胎,二胎是小天使,不是古早宝宝。
4.【关于火葬场】!!!!高亮必看:本文非传统打脸爽文火葬场,分为前期后期,因为cp设定缘故,前期火葬场就是攻意识到离不开受,但还是爱而不自知,占有欲更多,受很怕攻,但反抗不了,会被吓到崩溃那种,宁愿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大事件过渡后就是后期火葬场,会有失忆情节,攻彻底悔悟,明白自己爱受,甘愿给受当狗,受依然无法对攻放下芥蒂,总而言之就是惊惶小美人的训狗过程,你们应该懂吧,就是,你爱我,我怕你,你做什么事情弥补我都永远记得你暴戾的模样,就是软刀子戳死人那种。
5.【关于结局】是he!绝对的he!没有第二种可能!会很甜很甜很甜很甜很甜!
已经说到这里了,不会再有人在火葬场的时候骂我了吧(挠头)
看清排雷!不适就退出!不要评论区闹!好嘛(海豹拱手)作者写本xp之作,真的是无脑写!怎么高兴怎么来!不涉及任何三观问题!
以及!不接受任何任何任何人设上的指导!!我就是这么爽才这么写的!
*再次高亮,文案上写的清清楚楚,不要在评论区虚假排雷or打架吵架,砸人饭碗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望周知,受不了点叉,总有人喜欢这一口泼天狗血,比如我,互相尊重不要祖安输出,太过分的会删评。
内容标签: 生子 都市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寄厘x戎缜 ┃ 配角:性格温吞的白兔x没有道德的疯狗 ┃ 其它:下本开《和竹马协议结婚后他弯了》~
一句话简介:坏男人退退退退退退退退退!
立意:只有靠自己才能获得更精彩的人生
“夫人,今天先生回家,您该起床了。”温润的男声在门外提醒道。
洁白宽敞的TRECA大床上,青年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听到声音后他侧了个身,香槟金色的蚕丝薄被滑到了腰间,露出上身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吻痕。
距离上次房事已经过去四天了,但痕迹依然没有减淡的迹象,青青紫紫,从耳后蔓延到小腿。
戎缜在床上很疯,每次结束江寄厘都能大病一场,上次尤其难挨,他几乎一晚上没合眼。
也因此戎缜离开后的这几天,他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总也休息不够,有时甚至睡到日上三竿,临近午饭时间才起来。
房间里没动静,门外的人又提醒了一句:“夫人。”
江寄厘终于艰难睁开了眼,看了看时间,刚过早上七点,他从床上坐起来,应了一声。
去浴室洗完澡后,刚才门外的人已经带着造型师上来了,手里拎着一套休闲的米白色上衣和长裤,他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去试衣间换上了。
出来时,造型师正在摆弄一些工具,他安静坐过去,任由对方在自己头上脸上摆弄。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每次戎缜回家都是这样,他在戎宅的地位与其说是戎夫人,还不如说是一个精致漂亮供戎缜欣赏的娃娃。
外面的人都说他优秀贤惠,深得戎缜的喜欢,其实不过是包装出来的样子,他从来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只要听话,戎缜安排什么他干什么,把“戎夫人”这个符号名词扮演好,就可以了。
旁边站着的青年男性叫林齐,是管家的养子,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吃穿住行,安排所有的起居日常。
简单打理好发型后,林齐道:“夫人,先生今天九点回家,所以早餐时间延后一小时,您要是饿的话,我可以帮您拿一些点心垫垫肚子。”
江寄厘:“不用了,一起吧。”
林齐:“好,那先生安排的品酒课和珠宝鉴赏课您……”
“老师已经来了吗?”
林齐:“是。”
“那我等会去上。”
林齐迟疑了一下:“今天可能需要换个地方。”
“嗯?”
“花园里正在安排太子洗澡和进食,要在先生回来之前结束,所以……夫人今天最好在室内上课。”
江寄厘听到“太子”两个字身体一僵。
太子是戎缜养的纯种雪獒,当年花了将近千万,身价抵得上戎宅所有人,没有人敢怠慢一丝一毫。
但太子性格凶蛮暴躁,整个戎宅只有戎缜治得住它,江寄厘本来就怕狗,岳家夫人养的那只毫无攻击性的小茶杯犬他都很少碰,别说这种大型獒犬。
只要有太子在的地方,江寄厘从来都不去。
林齐是好心,江寄厘说:“好,我在客厅上课。”
收拾好以后是八点,他下楼时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位老师了,品酒课的老师姓乔,珠宝鉴赏课的老师姓霍,两人是老相识,所以上课时经常会一起过来,一位授课,另一位旁听。
江寄厘打了招呼后坐下,把自己昨天写的笔记和作业放到桌上。
两位老师都见怪不怪,他们给江寄厘授课一个月了,江寄厘每次都会认真记笔记,课后还会自己查阅一些资料,等到第二次上课时交一份作业回来,字迹隽秀漂亮,看得出来很用心。
没有老师会不喜欢认真乖巧的学生。
他们以前也教过其他豪门少爷小姐,不是脾气恶劣难训就是学习浮皮潦草,像戎夫人这种性格软和又认真的,他们都是头一次见,所以每次上课的氛围都很轻松愉悦。
老师经常会拿出实例来让他辨认学习,这节珠宝鉴赏课讲的是蒂芙尼的珠宝系列,林齐笔挺的站在旁边,偶尔会给他们沏茶倒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外传来一阵凶猛的狗叫声。
林齐低声道:“夫人,先生回来了,先下课吧。”
江寄厘写字的右手一顿,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驶进庭院,管家程严对身后的林齐使了个眼色后,快步上前,打开后座车门,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先生。”
车内跨下来一条逆天长腿,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包裹着他健壮的身材,男人身高足有190,眉目冷峻,侧脸棱角锋利而精致。
远处一条雪白的大型獒犬一路狂奔过来,牵着它的佣人手里的缰绳几乎要被扯开,他诚惶诚恐的跟过来,喘着粗气:“先生,太子太想您了。”
太子四脚落地时就有大半人高,浑身的毛蓬松顺滑,就像滚了雪的狮子,叫声兴奋低沉,疯狂蹭着男人落在身侧的手。
以往这个时候戎缜会颇为有耐心的摸两下太子的头,但这次没有,他瞥了一眼牵狗的佣人,声音仿佛淬了冰:“牵回去。”
别说在场的人了,狗都察觉出了他心情不妙。
太子低声嘤了两声,扫了两眼退后了。
戎缜大步往大宅走去,管家程严跟在斜后方。
他知道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忙南区的事情,一段时间没注意,便出了几个胆大妄为的杂碎,跳到了先生头上撒野,先生的性子整个淮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更何况这些拿先生当跳板的狗东西,据说南区大宅那边已经收拾了好些人。
在上台阶前一秒,别墅的门打开了,精致漂亮的青年有些紧张,他伸手想替男人脱下西服外套。
谁知还没碰到,男人冰冷阴戾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江寄厘脸色有些发白,手缩了回去。
别墅里的佣人都噤若寒蝉,无声备好早餐就下去了,江寄厘坐在离戎缜最远的一角,低头沉默的咬着吐司。
他胃口很小,吃一片基本上就饱了,但戎缜不离开,他就不能离开。
居高位太久让戎缜无法忍受一丁点僭越,一个花瓶一样的妻子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侍好自己的丈夫,保持安静,保持漂亮。
他又喝了一小碗汤,抬眼悄悄觑了下男人的神色。
“去洗澡。”
戎缜的声音疏离冷淡,江寄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等会去你房间。”
“当啷”一声,他手里的勺子没捏稳,掉在了碗里,男人不耐的蹙了下眉。
江寄厘拿起旁边的手帕急匆匆擦了两下,低声道:“我现在就去。”
他太知道戎缜这句“我去你房间”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戎缜结婚三年,从未踏进过主卧一步,因为他不够格,主卧是戎缜的领地,包括家里的书房和观景的阁楼,都只有戎缜才能进去,哦,不对,有时候戎缜心情好了太子也能进去溜一圈。
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比不上一条狗。
他的房间离主卧有一段距离,在二楼拐角处,平时除了打扫的佣人和林齐会过来,基本无人问津,而戎缜只会在有某些需求的时候过来。
就像个高高在上临幸他的皇帝,他该感恩戴德,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床上,等着戎缜推门进来。
江寄厘离开的时候脚步几乎有些踉跄,林齐没再跟他,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在陪同,戎家上下都知道这个阿姨的身份,她是来管教江寄厘的,在每次行房事之前都会来。
江寄厘在她面前比在戎缜面前还要透明。
明明两个小时以前他已经洗过了,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再洗一次,阿姨端着很多东西,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步一步指导他。
“先生喜欢小苍兰的味道,夫人用这款沐浴露。”
江寄厘低垂着眉眼,给自己全身上下都打上泡泡。
“东西都放在这里,夫人自己洗干净就好。”
他耳根红得滴血,心底泛上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哪怕这样的场面他经历过无数次,依然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
阿姨口中的东西并不大,是正好合适的样子。阿姨对这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她曾经对江寄厘说过一次,说要保证先生的体验感,所以不能太大。
江寄厘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洗完澡后阿姨递给他一瓶什么,让他等下涂在身上,床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让江寄厘无法直视的东西,阿姨拿着一个小瓶子,在空气中喷了几下,然后拿出一盒衣服让他穿上。
“夫人自己会穿吗?”
江寄厘拆开盒子,是一套很薄很透的白纱质地的内衣。
他眼角几乎有些湿润,闷声点头:“会。”
“那夫人换上吧,先生马上就要上来了。”
阿姨视线对着窗外,并不看他,江寄厘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挂着那几片薄薄的布料,一咬牙穿上了。
然而在穿上之前他没想到这件衣服的某个地方居然没有遮挡,他羞得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忙扯开被子盖上了。
临走前,阿姨提醒道:“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夫人可以适当主动些,过程中也不用特意忍着,大声一点先生可能会更喜欢。”
门合上了,室内又归于平静。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上午明媚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温暖又安逸,他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过了会,他的皮肤渐渐泛起微热的烫痒,不知道是阿姨用的哪一样东西起了作用,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门“咔哒”一声开了。
男人稳健又有规律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第2章 chapter2 溺水的鱼(修)
江寄厘的心随着那声轻响狠狠跳了一下,他紧张的蜷着手指,往后缩了缩。
戎缜进来后,看到床上的人眼神一顿,视线打量着他白皙干净的四肢,放肆又掠夺。
江寄厘轻咬着唇,有些难为情,戎缜的目光仿佛一簇灼热的火,从他心里开始烧,火势逐渐燎原,蔓延到了全身,他浑身上下都烫的不像样子。
“先生。”
戎缜收回视线:“洗干净了?”
他的声音凉而平淡,语气和他平时问佣人“太子有没有洗澡”没什么两样。
江寄厘更难堪了,他低声道:“嗯。”捏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记得阿姨和他说的话,戎缜这几天心情不好,他得稍微主动一些。
“先生,要我帮您脱衣服吗?”
“爬过来。”
江寄厘一愣,抬头看向他,眼底带了些错愕的情绪。
戎缜的西服早已经换下,洗过澡后换成了休闲的居家服,但依然整齐洁净,和床上几乎赤身的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厘厘,要让我说第二次吗?”
四月和煦的暖阳照进来,浮光掠影扫过他的鼻尖和眼睛,青年眼角的湿润晶亮,他嗓音有些哑:“先生,窗帘没拉。”
男人侧了下头,语气散漫的“哦”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窗边,他并没有拉上窗帘,反而把阳台的门推开了,新鲜涌动的空气跃进室内,一同而来的,还有花园里佣人的说话声。
他们在陪太子玩,楼下草坪上,小臂粗的棒骨被扔出去,又被太子叼回来,沉闷的狗叫声仿佛在耳边炸了开来。
江寄厘脸色白了白,他似乎想到了戎缜的打算,但又不敢相信他真的会这样做。
“来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戎缜靠在阳台汉白玉质地的栏杆上,楼下有人看到他,对他鞠了一躬后想离开,谁知道他开口说:“不用离开,你们继续。”
佣人们面面相觑。
戎缜:“前些天我在南区见了一条卡斯罗,正好带回来给太子当玩伴,让程严牵过来吧。”
卡斯罗犬是意大利獒犬的一种,性情暴躁,和藏獒不相上下,程严哪敢直接牵过来,他是关在笼子里推过来的,犬类嗅觉灵敏,领地意识极强,卡斯罗还没进入花园内,太子就开始狂叫,缰绳扯得咔咔作响。
而卡斯罗听到叫声后,也开始躁动,铁笼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破开。
两条烈性犬相遇,叫声凶猛巨大,连栏杆都被震得抖动起来,别说当玩伴了,一旦笼子和缰绳打开,它们立马就能将对方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戎缜饶有兴趣的盯着楼下,仿佛在欣赏一台趣味横生的舞台剧。
程严对戎缜最了解不过,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疯子。
以往先生绝对能做出让两条烈性犬格斗厮杀的行为,他宠爱太子的时候,太子才是太子,一旦他不喜欢了,哪怕身价千万,对先生来说也不过是一只逗趣的牲口。
今天先生只是把两条狗栓在这里看戏,并不是他善心发现或者心情好,而是在惩罚夫人。
夫人怕狗,这种场面程严见惯了。
他默默站在一边,检查着笼子和缰绳,确保不会突然被撞破或者挣开,其余的他插不上什么手。
林齐在亭子里一言不发的整理着太子的玩具,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程严曾经说过,在戎家做事,他们得学会当聋子和瞎子。
二楼阳台,戎缜终于看够了楼下的表演,转身靠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卧室内的人依然没动,煞白着脸,眼底发红的看向他。
戎缜慢条斯理的点了根雪茄:“给你十秒钟,你不过来,我就把你扔下去。”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够江寄厘听到,也够草坪上战战兢兢看狗的佣人听到。
江寄厘手指用力蜷着,他不知道戎缜到底会不会把他扔下去,他只知道他的骄傲和尊严在戎缜那里比草还贱。
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江寄厘抱着被子往出走,震耳欲聋的狗叫声充斥室内,他腿软的几乎趔趄,阳台沙发前铺着一方波斯的手工地毯,他赤脚站在上面,被戎缜上下打量。
“被子扔掉。”
江寄厘松了手,室外微冷的风滑过他的皮肤,他跪坐在地毯上,低声哀求道:“先生,可以回去吗?”
戎缜没答,轻轻捏住了他瘦削的下巴:“又漂亮了。”
他的眸光掠过青年紧张到有些干涩的嘴唇,继而又对上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哭起来很勾人的桃花眼。
“就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戎缜再一次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楼下的狗叫声太凶烈,江寄厘绝对能听得出来这是濒临暴怒边缘的最后一句试探,戎缜想听到的只是一句他毫无抗拒的妥协。
但江寄厘太害怕了,他被捏着下巴,眼尾滑出一滴泪,拼命摇着头。
楼下有那么多人,管家和林齐都在,所有人都听着。
他说:“求您……”
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戎缜已经将他拽了起来扔在沙发上,清瘦的蝴蝶骨上落下一只布满薄茧的大手,那只手粗暴用力,毫不怜惜。
江寄厘咬住了胳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楼下站着的人,灭顶的羞耻将他完全笼罩。
他抓住了沙发一角,死死闭上了眼睛。
戎缜眼里盛满了兴味,即使什么都不做,但依然习惯性恶劣的看他惊惧惶恐,江寄厘浑身发抖,耳边是男人低沉威胁的声音:“宝贝,睁开眼睛。”
江寄厘咬着唇,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戎缜似乎心情好了些,轻轻捻着青年柔软的耳垂。
“告诉我,楼下的人在干什么?”
“在照顾太子……”江寄厘哭了一声,那条卡斯罗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突然开始对着楼上狂吠。
佣人们心知肚明,但哪敢跟着抬头,全部吓得肝胆俱裂。
江寄厘也一样。
他像一尾溺水的鱼,在水浪中起起伏伏的颠簸,偶有船只和人声掠过,他也清楚知道,那并不是来救他的,没人救得了他,没人愿意救他。
整个戎宅都是一个大型的囚笼,一旦踏入这里,就再难回头。
窒息与恐慌一同袭来,他开始哭着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错了……”
可囚笼的主人又怎么会怜惜一只供他取乐的金丝雀,相反的,金丝雀越挣扎,越痛苦,越惊慌,囚笼的主人就越高兴。
所以这并没有引起男人的半点心软。
戎缜没有碰他,但这样已经足够让江寄厘害怕,戎缜离开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江寄厘裹着被子,浑身发冷地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惊吓,疲惫,再加上受了凉,当晚他就生了场大病,发烧发到三十九度七。
但戎缜再没踏进过他的房间一步,因为戎缜从他房间离开后就径直去了南区,之后连着半个月都没了消息。
别墅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江寄厘身体好了大半,上课地点又改成了楼下花园,这天下课送走两位老师后,江寄厘靠在藤椅上晒起了太阳。
林齐端过来一些小点心和奶茶,低声问道:“今天中午还是在花园用餐吗?”
江寄厘:“嗯。”
“好,我去吩咐。”
江寄厘点头,虚空盯着桌上的一角,林齐转身之前,顿了一下,突然拿出一个东西:“夫人,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玩一会这个。”
他轻轻放下,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拼图,做工很精细,装在一个扁平的透明小盒子里。
江寄厘垂眸:“谢谢。”
林齐离开了花园。
自从那天戎缜离开后,别墅里的佣人多多少少有些闲话,哪怕程严已经明里暗里敲打过,但依然无法避免,何况江寄厘本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别说闲话了,一个眼神都能放在心上好久。
所以这段时间他要不待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不就在僻静的花园坐一整天,偶尔连林齐都会被拒绝跟在旁边。
林齐理解,不仅理解,甚至有些心疼。那天晚上他带了医生上去,江寄厘的情绪很应激,在病得那么严重的情况下,依然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他们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才等来江寄厘开门。
青年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但脸色苍白得吓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量体温,高烧三十九度七,医生都吓坏了,那一晚上江寄厘有好几次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有意识的时候也是在说胡话。
林齐想通知戎缜,但都被程严拦住了。
程严说,先生在忙。
就是那一刻,林齐控制不住泛上一阵阵心疼,他心脏抽紧,却深刻记得他是给先生办事的人,照顾夫人只是他的工作,他什么话都不能说。
程严的做法才是对的,这种小事,当然不能打扰先生,而且就算打扰了,先生应该也不会在意,夫人又不是第一次生病。
林齐把乌七八糟的情绪压下去,埋得死死的。
他端着午饭回到花园时,江寄厘正在认真拼着那个拼图,看样子已经研究了好一会了,他轻声提醒:“夫人,该吃午饭了。”
江寄厘拿起一块祥云状的贴片,说道:“马上就好了。”
林齐便不再出声。
江寄厘说的马上就好是一个小时,他拼回最后一块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了,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抬眸道:“很有趣,谢谢你的拼图。”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林齐:“我让他们再做一份。”
“不用,就这样吧。”
他心情很不错,吃饭过程中还和林齐聊了一两句。
吃完饭后林齐正要把东西收拾下去,就看到程严过来了,程严已经上了年纪,比戎缜还要大十几岁,但身姿依旧挺拔,穿着笔挺的马甲,来到江寄厘面前。
他说:“夫人,先生说您今天下午可以去外面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商场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林齐直接陪您过去就行,先生他……今晚回家。”
江寄厘脸色僵住了。
“先生明天要回趟老宅看望老太太,小戎总和先生的妹妹都在。”
他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了。”
第3章 chapter3 心有余悸(修)
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程严解释:“先生说了,夫人喜欢什么都可以买……听说最近霍老师在讲蒂芙尼的珠宝系列,夫人到时候可以去看看,或者,夫人愿意的话,可以把蒂芙尼的设计师请来,专门给夫人定制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