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友文:《万人嫌和隐婚竹马上恋综后》 by北酌】
①虞母因工作,想将小婴儿虞澜送到好友家暂住。
好友乐意至极,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她的儿子薄静时。
薄静时不久前被诊断疑似高功能孤独症,从小冷漠、拒绝交友与交流,是潜在的危险小孩。
婴儿房传出哭闹,她们看到薄静时冷脸站在婴儿床边。
就在她们以为薄静时会伤害小婴儿虞澜时,他伸手拿掉柜子上的机器人。
小婴儿虞澜这才不哭了,湿润着眼好奇地看他。
这是薄静时第一次出声与人交流:“我可以抱抱他吗?”
②小虞澜身体不好,刚离开母亲半夜总哭。
大家都以为薄静时会厌烦小虞澜,可面对委屈大哭的小宝宝,冰块脸小酷哥满脸焦急神色。
他学着给小宝宝泡奶粉、换纸尿裤,主动开口哄。
薄家人这才明白,他们这是给薄静时找了个小祖宗。
后来他总会黏在虞澜身边,能抱着绝不让虞澜走路。
再后来,所有人都知道薄静时有一个小祖宗。
从小养大的那种。
虞澜(受)视角:(成年后)
①有记忆以来,虞澜身边就有一个邻居哥哥,薄静时对谁都一副冷脸,唯独对他百依百顺。
他从小身体不好,薄静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
如果薄静时有100块,其中96块都会给他花,剩下4块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②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好哥们儿,也会做一辈子好兄弟。
直到某天,他才意识到薄静时对他好得有些过分。
哄他的样子简直没有底线,任何无理的要求都会答应。
他觉得薄静时可能别有所图,比如想找他借钱之类的。
面对他的质问,薄静时很冷静,边帮他穿袜子边问:“你发现我喜欢你了?”
虞澜大惊失色:“??!”
可我是直男啊!
③虞澜认为薄静时只是错认情感,并不是真正喜欢他。
让人迅速下头的方式无非以下几点。
一:乱发脾气、作天作地;
二:过分黏人,不给私人空间;
三:找他借钱。
虞澜做了个遍。
原以为薄静时会烦了厌了,没想到薄静时乐在其中,上交全部存款,毫无底线地纵容他。
再后来,他发现被惯坏的感觉太香了。
#这直男不做也罢!#
*撒娇粘人精vs酷哥妻奴;
*竹马日常流/前期主养崽/成年之后才有感情线
*预收一:《我能听见直男室友的心声》
谢凝很苦恼。
他似乎……能听见某室友的心声。
谢凝是公认的高岭之花,哪怕和室友都保持一定距离。
——他有很严重的肌肤饥渴症。幸好他意志力强,又有洁癖,一直能够忍受。
他的室友攻是体育学院的校草,钢铁直男,模样英俊,恐同又孤僻,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们基本没有交集。
直到某天暴雨,谢凝推开宿舍大门,浑身湿透,衬衣湿漉漉贴在身躯,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一直沉默寡言、不喜和人接触的直男校草一反往常起身,在谢凝即将摔倒的一瞬间,伸手扶了他一把。
谢凝刚要道谢,就听到攻说:“好乖,想超。”
谢凝一愣:“你说什么?”
只见攻那张冷酷的脸更加迷惑:“我没有说话。”
那谢凝听到的是什么?
为了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谢凝和攻成了朋友。
攻表面冷淡,心声却特别热闹。
“画画的样子专注,可爱,想超。”
“手也好漂亮,舔舔,哧溜哧溜。”
“睡觉的样子好乖……斯哈斯哈。”
谢凝脸蛋涨红起身,丢下一句“有事先走了”匆匆离开。
背后传来攻的心声。
“……他发现我喜欢他了?”
谢凝落荒而逃。
后来,谢凝的肌肤饥渴症越来越严重。
他回到宿舍,身后传来反锁的声音,攻把他堵在角落,神情受伤:“你躲我?”
攻看到的是一张绯红克制、美到让人失语的脸。
为了帮助谢凝,攻主动献身,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夜里还主动地洗干净上床。
再后来,攻得知心声一事,他一边将谢凝的双手腕制在头顶,一边哑声问:“我现在在想什么?”
谢凝抿唇不语。
他说不出口……
但没关系,攻会哄着谢凝说。
对谢凝,他最有耐心。
预收二:《可怜的老实人[快穿]》
他绑定老实人系统,需要勤恳当老实人,推动剧情。
简而言之,他只需要打工做社畜。
①他在末日是勤勤恳恳的种菜人,老公被丧尸杀死,年纪轻轻成了寡夫,他每日以泪洗面,生了一场大病。
他患上眼疾、行动不便,最要命的是——他的记忆回到丈夫出事前一天。
某日,基地强者前来慰问,怀中窝进一个柔软身躯,睡意惺忪的声音同步响起:“老公,这次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好担心你。”
强者盯着那张难掩熟透韵味的清丽脸蛋,得知他因悲伤过度失去记忆,没有推开他。
高阶异能者们开始频繁出入他的菜园子。
他生病后身体虚弱、眼睛不能过度疲劳,他们便帮他种地、浇水、照顾菜园子里的宝贝农作物。
每当男人因劳动大汗淋漓,身边总有一个乖巧的小妻子,用细白柔软的手指帮男人揩去汗液。
邻居们都知道有许多高阶异能者在追求他,只有他不知道,还傻乎乎地以为是同一个人。
直到他重拾失去的记忆,并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是谁的,只能半夜偷偷哭。
②他是照顾脑子受伤的总裁的小男仆,总裁脑子受伤后癖好特殊,喜欢无微不至地伺候人。
可怜的老实人只能含泪忍受总裁的照顾,让总裁帮他洗脚、喂他吃饭、随时随地要抱着他,晚上还得一起睡觉。
忍辱负重的他等待总裁恢复记忆后辞职,却没想到,在总裁日复一日的娇养下,他被宠坏了。
连上厕所都要抱。
A市多雨,虞悦上车前,大雨滂沱,即将到达好友家中时,已是艳阳天。
车辆行驶至目的地,虞悦下车的动静很小,她的肩头伏着一个熟睡的小婴儿。
面颊白皙圆润,带着小孩儿特有的婴儿肥,软软一团挤在肩头,嘴唇微微嘟起。
车门关闭的声音让他的肩膀微微一瑟缩,虞悦忙伸手轻拍他的后背,而这时已经来不及。
虞澜迷迷茫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他迟钝地抬起脸,白生生的小手缓慢揉了揉眼睛,望见眼前一群生人,蓦地愣住了。
小脸呆了又懵,还没回过神呢,周围就围来一群陌生人,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这就是虞小姐您的儿子呀?生得也太可爱了!”
“瞧瞧着大眼睛、尖下巴,太标志了……哟哟哟,这是害羞呢,还伸手把脸蛋捂起来了。”
“多大了哇?怎么瞧着这么小?”
虞澜不认识这群生面孔,原本捂脸蛋的小手手改为紧揪住母亲肩头的衣服布料,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他将小脸埋进母亲的肩窝,只露出圆溜溜的后脑勺,求助似的小声“呜呜”。
虞悦知晓她这小儿子怕生,一只手托着他的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同时低声回答大家:“澜澜在深秋出生,现在七个月大,可能因为早产,身体不是很好,体重比同月份的宝宝要轻很多,看起来比较小。”
她柔声道,“澜澜不怕哦。大家都很喜欢你,和叔叔阿姨们打一下招呼呀。”
七个月大的虞澜能听懂简单的话语,尤其是来自母亲的言语。
可他仍有些害怕,周围人太多了,且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他。
虞澜需要点时间习惯。
好在周围人也不着急,怕吓着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无声玩具逗他玩儿,还有的在扮鬼脸逗他开心。
小小一团的虞澜在母亲身上趴了许久,他接受到大家的好意,但还是紧张。
虞悦又在他耳边哄了一会儿,他才试探性抬起一点脑袋,有礼貌地小声打招呼:“嗷。”
虞澜抬头的幅度不大,虞悦抱着他稍微侧过一点身,他整张脸便暴露在日光下。
“天呐……!”围在四周的人惊叹,“这也太可爱了!”
尽管年纪还小,虞澜的五官已出落得分明。
他生得雪白,小脸肉嘟嘟,下巴尖儿却很秀气,浅色眉毛下方是一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
发丝在阳光下呈柔和的白金色,看起来蓬松又柔软。
怯生生的小表情,正中在场所有成年人的柔软内心。
另一边有一位女士急匆匆跑来,瞧见虞澜,气还没喘匀,便迫不及待伸手挠虞澜的小下巴:“谁家小宝宝这么可爱呀!”
小下巴被突然受到攻击,虞澜抖抖睫毛,小脸蛋还是没回过神的懵样。
瞧见熟面孔薄凝心,他变得很开心,手舞足蹈地伸出手臂,想要抱抱。
今日天气闷热,薄凝心一路飞跑,满脸都是汗水,发型凌乱黏在鬓边。
见到好友如此狼狈,虞悦纳闷道,“你不是说你在外头办事,你的车呢?”
薄凝心这会儿可不敢抱虞澜,好歹得等她缓过气、有充足体力。
她边陪虞澜玩,边回答道:“我把车钥匙给保安了,让保安给我开车库去。澜澜不是怕声音大吗?我今天出门开的是跑车,可不能吓着咱们小宝贝。”
一伸出手,虞澜便主动将肉乎乎的脸颊往她手心里送,还小幅度蹭蹭。
绵软的触感扫清近日所有躁闷,薄凝心弯腰柔着嗓音道,“是不是呀小宝贝。”
薄凝心的话太长,超出小婴儿能理解的范围,但虞澜能听懂“小宝贝”三个字,这是夸他。
他腼腆地弯了弯眉眼:“啊呜啊呜!”
薄凝心最近住在郊外的独栋别墅内,虽离市区较远,胜在远离城市喧嚣,自然风景秀丽。
一群人陪虞澜熟悉环境。
虞澜不仅怕生,对环境也很敏感,来到一个新环境,他紧紧扒拉着母亲的胳膊,怕是怕,眼珠子却好奇地东张西望,充满对世界的探索与渴求。
这会儿雨停,花园内空气清冽,带着鲜花盛开的自然芬芳。
虞澜被张嫂抱在怀里,左左右有围了一群人拿玩具逗他开心。
他玩了没多久,眼皮缓缓耷拉下来,竟是打起了瞌睡。
“车上的时候睡,现在还在睡。”虞悦失笑地接过虞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贪睡。”
薄凝心道:“小孩儿都爱睡觉,让咱们小宝多睡一会儿,长身体呢。”
她低头看了眼短信,抬头对虞悦道,“我买了个游乐园,送货上门,结果人家找不着路。陈姨,你先带阿悦去婴儿房,我出去给他们带一下路。”
虞悦道:“游乐园是不是太夸张了?小宝才这么点儿大呢。”
别说室外游乐园,薄凝心都已经在室内搭好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她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玩儿是小孩子的天性。小时候我爸妈就给我搭了个游乐园,照片都还有,那时候我也就丁点儿大,玩得也很开心。”
薄凝心伸手捏捏昏昏欲睡却还在强撑的虞澜的小脸蛋,“咱们小宝贝肯定也会玩得很开心。”
虞悦怔了怔,看着友人灿烂又张扬的笑容,她也跟着挑起唇角。
其实这种跑腿的事喊家里的佣人便可,但薄凝心对虞澜的事异常上心,基本处处亲力亲为。
如果工人的效率够高,虞澜下午觉睡醒便可以进去玩耍,她当然着急。
虞悦的拜访有些突然,但薄凝心也不是毫无准备,因虞悦事业上的意外,虞悦想将孩子放在她家暂住,凭借她们多年的好友关系,她当然乐意帮忙。
只是薄凝心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关于她的儿子。
先前是没有机会提,现在是忘了说,不过再一想她儿子薄静时的具体情况……晚点说也不要紧。反正薄静时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更不可能和虞悦打上照面。
薄凝心决定回来之后,再跟虞悦说明一下详细情况。
婴儿房是薄凝心加班加点腾出来的,虽时间紧迫,但处处用心。
整个房子经过精心改造,地面铺设柔软地毯,家具边缘套上护套,客厅改成小孩子的游乐场,地上铺满爬行垫。
虞澜伏在母亲肩头,困得不行,却被四处摆放的玩具迷花了眼。
直到上了楼梯,他还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眼睛明亮澄净,充满探索世界的好奇心。
虞悦一边拍着虞澜的后背哄他睡觉,一边朝右边贴着卡通贴纸的房间走去。
她去按门把手,一旁陈姨赶忙阻止:“虞小姐,不是这个房间!”
突如其来的大声让虞澜吓了一跳,手臂紧紧搂住母亲的脖子。
虞悦安抚地拍拍虞澜的后背,轻声道:“没事儿呢宝贝,不是在凶你,是妈妈开错了门,奶奶在提醒妈妈不要走错房间。”
虞澜这才逐渐放松,仰起精致雪白的脸蛋,小小声地“呜”了一下。
陈姨心有余悸,这会儿她也不敢大声了,放轻语调:“小宝胆子这么小呀?”
“胆子是有点小,他连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都会怕。他也怕声音大,会觉得这是在凶他。”虞悦同陈姨站在房间门口,“不过要是玩熟了,他还是有点调皮的。喜欢粘着你撒娇,知道你喜欢他,还会对你使坏。”
“咱们小宝这么聪明呀?”陈姨听笑了,“那我以后说话得小声点,不能吓着小宝。”
虞悦道:“这不需要。平时小宝睡觉的时候,我会故意放白噪音或者发出点声音,就怕给他养成有声音就睡不着的习惯。”
虞悦的睡眠差,丁点儿声音听不得,深受失眠折磨的她不希望虞澜也这样。
忽然,她注意到门底下透出许些的光。
里头有人。
陈姨解释道:“是凝心的儿子。”
虞悦挑了挑单边眉毛,有些惊讶,她还记得薄凝心儿子的名字,叫薄静时。
她看向那扇门:“静时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睡午觉吗?太可惜了,不然小宝可以见见哥哥,还能一起玩儿呢。”
陈姨一脸一言难尽,她本不该背后议论雇主,但她看着薄凝心和虞悦长大,她没有孩子,她们在她眼里和亲生女儿没有两样。
她叹了口气:“薄小少爷……有点奇怪,最好不要让小宝和他接触吧。这也是凝心的意思。”
“奇怪?”这个形容词很少会用在小孩子身上,虞悦问,“是性格比较霸道,怕他欺负小宝吗?”
“要只是性格霸道就好了,他性格怪着呢,和他说话,他从来不带搭理的。我也确实怕他欺负小宝,他似乎有点暴力倾向。”陈姨简单提了一下,“薄小少爷还在京州的时候,经常和小朋友打架,把人打得掉牙都算轻的……具体的情况,凝心之后会跟你说的。小悦,咱们先带小宝去睡觉。”
“瞧瞧这小可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个是薄小少爷,一个是小宝,从称呼便能看出陈姨的态度。
虞悦和薄凝心从小认识,知道陈姨是什么样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陈姨对薄凝心的孩子如此生疏?
别说陈姨,她到薄家以后,没有一个人提起过薄静时也在家这件事。
虞悦转过身背对房门,抱着虞澜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耳边是陈姨与母亲正常聊天的音量,步伐放得很慢,虞澜趴在母亲肩头打着瞌睡,突然察觉到点异常动静。
长长的睫毛抬起,他看到走廊正前方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门只开了一半,一个小男孩从中走了出来。
男孩站在被光照到一半的阴影处,即使有光落在他的面庞,仍给人一种冷寂的诡异感。
虞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孩,又困又紧张,同时夹杂点好奇心。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挪开目光。
虞澜先一步将脸蛋埋进母亲的颈窝。
好可怕……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直勾勾锁定在他身上,看得很用力,面无表情的脸庞明明稚嫩,却给人一种怪异的冷酷感。
但这也是虞澜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小男孩。
和他从前见过的大哥哥小哥哥都不一样。
虞澜再次抬起脑袋。
这会儿他与小男孩的距离更远,小男孩仍保持同样的姿势看他。
之后,小男孩往外踏了一步。
这似乎代表友好的信号。
虞澜鼓起勇气,朝小男孩的方向,往前伸了伸小手。
白嫩嫩的小手因紧张紧握成拳,手背陷下四个可爱的小窝,小脸蛋怯生生的,满是盖不住的好奇心。
但小男孩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继续直勾勾地看他。
他们大眼瞪小眼一阵,很快,虞澜便消失在拐角口。
这条路不长,只是因为脚步放慢才走了很久。
慢速的步频下,困意涌上心头,虞澜实在太困了,软绵绵打了个哈欠过后,将打招呼的事忘在脑后,靠在母亲肩头睡着了。
婴儿房被布置得极其温馨,时间虽赶,但薄凝心已经在能力范围内给了最好的一切。
虞澜被小心翼翼放在拼接床上,后背落床的那一瞬,他小脸皱起,哼哼唧唧个不停。
陈姨吓得屏息凝神。
不少小孩儿在父母怀中睡得好好的,一着床就会嚎啕大哭,非要抱着睡觉。
一条印着蓝色小熊花纹的小毯子落在虞澜身上,他这才不哼唧了。
小手抓住薄被边缘,拳头抵住面颊,嗅着毯子上的气味乖乖入睡。
“这就睡着啦?”陈姨惊讶道,“不哭不闹?也不要抱抱?”
虞悦摸着虞澜的头发,笑道:“澜澜比较乖,虽然粘人爱撒娇,但是很少会真正闹腾。当然,他也会想要大人抱,但只要睡前抱着他哄就好。”
陈姨看着虞澜的目光,就像看着小天使。
院子中传来动静,是薄凝心回来了,透过窗户,虞悦看见薄凝心已经开始准备在花园搭建游乐场。
确定虞澜熟睡后,她也准备下去瞧瞧。
陈姨留在这儿陪虞澜,防止虞澜突然睡醒看不见人大哭,又或是被子没盖好着凉。
她看着花园内相谈盛欢的二人,心中很是欣慰。
虞悦和薄凝心从小关系就好,毕业后忙于自己的事业,实现各自的人生追求。
但情谊丝毫没有减少。
看着看着,陈姨的肚子有些疼。
接连跑了两次厕所后,肚子还是闹腾,也许是最近天气反复不定受了凉。
陈姨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探头看了一眼,小虞澜正睡得香甜,侧脸弧度圆润鼓出,像一团可口的糯米糍粑。
太可爱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小宝宝。
陈姨试了试虞澜身上的温度,确定没有冷着热着,护栏也结实得很,才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关门,准备快速下楼泡一杯午时茶。
婴儿房异常安静,只有虞澜偶尔翻身发出的小声梦呓。
短短的时间内他切换了好几个睡姿,最终毫无防备地呈“大”字敞开,浓密的睫毛卷翘,唇肉轻轻抿了抿,小手将被单揪得更紧,揉出道道小褶。
虽睡得香甜,但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他不安地拧了拧眉尖。
突然,门开了。
花团锦簇的院落中,搭建了一个小型儿童乐园。
半透明的巨大半圆形玻璃罩像碗倒扣在地面上,足够容纳十余人在其中活动自如,里头的游乐设备五颜六色,旋转滑滑梯连接小型海洋球池,小木马与秋千旁是数不清的玩偶堆。
虞悦进入其中,才发现里头围了一层挡光纱幔。
薄凝心按了按遥控器,纱幔朝一旁打开,左右是盛开正艳的花园景观,抬头是晴空万里的天空。
“白天的时候可以在里头晒太阳,有纱幔挡着也不会很热,但天气再热一些就不行了。不过没关系,晚上我可以带着澜澜在里头看星星。”薄凝心对此十分满意,她半开玩笑道,“这个星空泡泡屋是我半年前找人定制的,原本想送到你家里,没想到还是便宜了我。”
“你放心吧,我绝对会照顾好澜澜。”
这个星空泡泡屋,在虞澜刚出生不久,薄凝心便开始着手准备。
整体设计到局部细节,她都一一过目,材质方面也挑选了很久。
友情中的细节最是打动人心,虞悦看着好友,胸腔因感动温热无比:“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放心,但这个人是你。谢谢你,凝心,澜澜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和我整这些客套的就没必要了。”薄凝心打住这场煽情,她略有忧色,“你们家最近怎么样?叔叔阿姨都安全吗?”
自从虞家开始转型,内部斗争不断,就算薄凝心不过问商业上的事,也常从父母口中听说。
虞悦坐下回答:“安全。他们去了国外,但澜澜水土不服,一到国外就猛吐不止、高烧不断,但国内他更待不得。”
上周,虞悦同她表兄一起参加亲戚婚礼。
婚礼当日,虞澜吐奶、嚎啕大哭,无法,虞悦只能让表兄先乘车前往。
路到半途,车子同一辆货车相撞。
幸运的是表兄并无大碍,更幸运的是,虞澜没有在车上。
虞悦一直是其他股东的眼中钉。
她年纪虽轻,但能力出众、行为处事有着远超年纪的沉稳与狠辣,年纪轻轻成为家族内代表,也是竞争对手一直想要铲除的劲敌。
他们试图找到虞悦的弱点,最终将目光聚焦在虞澜身上。
虞悦看起来脾气好,但有仇必报,她必须要让对方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准备放手一搏的她,决定将孩子送到薄凝心这里暂住。
薄家也是A市是世家之一,薄凝心又是薄家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把虞澜送到薄凝心手中,他人若想下手,也得掂量一下是否受得住薄家报复。
“真是畜生,小孩儿都下得去手,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什么?”薄凝心停顿片刻,眸光忽然变得严肃,“我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我把我儿子从京州接回来了。”
“那挺好的,静时还能和澜澜组个伴儿呢。”虞悦想到陈姨之前的言语,结合薄凝心的表情,试探性开口,“静时怎么了吗?”
薄凝心说得很直接:“我怕他伤害澜澜。”
虞悦认真听薄凝心往下说。
“当初我没有要孩子的抚养权,定期和孩子视频、回国探望,但我这个专业太忙,每次都待不了多久,对孩子的关注也很少。”薄凝心道,“但孩子父亲告诉我他很聪明,他三周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加减乘除。”
“等项目稍微不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发现奇怪的地方。”
薄凝心道:“我的儿子薄静时,从来没有在视频中说过话,更没有喊过我妈妈。”
她越说,神情越是凝重,“可能内向?也可能真的对我感到陌生,无话可讲。我开始把注意力从项目集中到他身上,我这才发现,整整四个小时的视频通话,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管我对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镜头,面无表情。”
薄凝心终于发现孩子的异常,她询问前夫,前夫这才告诉她实情,薄静时从出生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抗拒和所有人交流,对谁都一副冷脸,拥有极重的防备心。
若只是这样便罢了。
“我去京州看望静时,他坐在院子里。”薄凝心的手指摸着杯壁,“我和他打招呼,他狠狠推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跌倒在地的我。”
“后来我问了院子里的小朋友。静时他经常和别人打架,打得很凶。他似乎有点暴力倾向,对谁都有很强的攻击性。”薄凝心叹了口气,“我把他接回来后,我找过许多儿童心理方面的专家,他很不配合。”
“专家只能给出大概猜测,他可能是高功能孤独症。”
虞悦道:“我曾看过部分案例,儿时得不到父母的足够关爱,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心理与生理发育。我可以见见静时吗?能帮上忙的话最好。”
虞悦和薄凝心生产前,都考了育婴资格证、营养师证、儿童护理证,了解过许多育儿方面的知识。
好友在想什么,薄凝心自然知晓,她叹了口气。
“我倒想让你见他,但他从来不会搭理任何人。他在我这儿待了半年,每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一旦有人表现出想要进入房间的意图,他会暴露很强的攻击性。”
“我搬来这里也是因为他。但之后澜澜要来的话,我不放心让他们住在一起。澜澜太小了。”薄凝心道,“正好邻居打算出国,我问问他们有没有卖房的打算。”
只不过会麻烦一点,需要薄凝心两边跑。一边是七个月大的小婴儿,另一边是需要仔细照顾的问题少年,确实有些难办。
虞悦不想给人添太多麻烦,虽然她已经在麻烦好友,她细细思索了一下。
薄凝心将虞悦的儿子当亲生儿子看待,虞悦自然也是,知晓薄凝心的烦恼,她希望能帮上忙,更希望薄凝心的孩子可以健康成长。
两个小孩若是分开居住,就算两个房子离得近,也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就算薄静时每天闭门不出,拒绝与他人交流,也需要大人陪伴,两头跑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
虞悦:“要不这样,我们先看看情况,如果静时能接受澜澜,也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我们俩都觉得没问题,再让澜澜跟静时住在一块儿。”
薄凝心:“也只能这样了。”
她们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话题跳得极快,上下两件事几乎没有任何关联,却又能完美衔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