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昨天晚上他就是想给纪风长一个惊喜,根本没想到五六年没穿的衣服会不会让他过敏,急吼吼就换上了。
不过,今天晚上的情况和昨天可不一样,昨天的纪风长看到他这样穿是如狼似虎,今天的纪风长喝醉了,估计眼睛都睁不开。
南星回哼着歌出了浴室,一抬眼,纪风长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眼里似闪着幽光,像狼,吓南星回一跳。
南星回按着心脏:“纪风长,你还没睡着?”
纪风长摇摇脑袋:“尿急,睡不着。”
南星回额了声:“我的锅,我洗澡太慢了,来,我扶你去厕所。”
南星回走到床边,去扶纪风长,纪风长目光灼灼,视线直勾勾盯着他的腿,一字一顿:“你没穿裤子。”
虽然知道纪风长是醉鬼,南星回还是因为这句话红了脸。
“要睡觉了,我不想穿裤子。不是要上厕所吗,站起来呀。”
纪风长晕乎乎,搭着南星回的肩膀头子,一步一晃悠,终于走到厕所。
站在马桶前,纪风长也不尿,手托着,眼睛看着南星回,给南星回看得心里毛毛的。
“尿不出来?”南星回红着脸颊问,视线忍不住落在男人身上。
纪风长点头又摇头:“尿得出来,但你没有给我嘘嘘。”
南星回忍着笑:“好好好,给你嘘嘘。”
南星回的口哨声一出,纪风长的生理问题也得以解决。
笑死,上次他喝醉了,非要看纪风长上厕所,还要给纪风长嘘嘘,这次纪风长喝多了,上厕所还是要他嘘嘘,也不知道明天纪风长睡醒之后,想起嘘嘘会是什么反应。
南星回扶着人洗完手,回到卧室,卸货一样把纪风长丢床上,他想起身,却被纪风长搂住脖子压制住了。
南星回奇怪:“纪风长,你抱着我干嘛?我要起来。”
纪风长的大手在南星回光溜的腿上摩挲着,嘴巴就在南星回的耳朵边说话:“南同学,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干呢。”
一听这个称呼,南星回面皮一红。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喝多了都还能续上昨天晚上的表演。
纪风长一句话,把南星回也整兴奋了,跃跃欲试。
南星回便也演了起来,去掰男人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就是单纯表演:“纪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学生,你这样是不对的。”
纪老师哼笑,翻身一下把南同学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你是我的学生又怎么了?我想上你照样上。”
好糙好直白的话,南星回耳根子红了些,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等着纪风长下一步的动作。
好几秒过去,等待的充实感还没到来,男人的胸膛结结实实压了下来,纪风长声音郁闷:“南同学,我不行。”
南星回缓了下,才懂了纪风长的“不行”是怎么回事,他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拍着纪风长的后背安抚:“没事,你喝多了,听说喝多了就是会不行,等明天你酒醒了就好了。”
既然干不了事,南星回就从纪风长的怀里溜了出来,调整了纪风长姿势,两人并肩躺着。南星回哄小宝宝一样拍着纪风长的胸口:“没事,睡吧,明天起来就好了。”
纪风长唇线绷得很紧,显然很不甘心,细看还有点委屈。
但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反正南星回是没有什么办法帮他行过来的。
在南星回轻柔的声调里,不甘心的纪风长还是被拍得睡着了。南星回把睡着的纪风长的胳膊拉开,钻进纪风长的怀里,开心睡去。
翌日清晨,依旧是纪风长先醒。
纪风长和南星回一样,都是喝醉了不会失去记忆的那种,所以他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回忆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糟糕表演。
纪风长表情复杂吐了口气,歪头对上南星回迷糊却又意味十足的笑脸。
纪风长开口,声音略哑:“小回,醒了?”
南星回抿着笑点头:“你一脸懊悔的时候我就醒了。”
纪风长:……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才那样的。”纪风长知道专门解释一下会显得很欲盖弥彰,但是不解释他会更难受。
南星回还是笑,配合着点头:“我知道,我理解的。”
纪风长却觉得他的表情可不是理解的,而是看笑话的,一抬手,把凉被拉过头顶,把南星回压在身下,重新续上昨天晚上的表演。
好在,这次终于没有出现意外,纪老师把不听话的南同学收拾得服服帖帖,补课结束,太阳都出来了。
饥肠辘辘的南星回气鼓鼓踹了纪风长一脚:“大早上的,早饭都没吃,折腾半天,我都饿了。”
心满意足的纪风长神清气爽,被踹了也不气恼,快速穿好衣服下楼去给南星回买早饭。但因为时间不早了,他没能买到南星回想吃的包子油条,只能带了碗清淡的米粉上楼。
两人一拖再拖,回到长乐巷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胡老头好几天没见南星回,想得紧,两人一回来,胡老头听到动静就出来了,拉着南星回去他家吃晚饭,纪风长脸皮厚,也跟着黏着去,最后胡老头和南星回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纪风长捆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两人不在家的日子里,家里的猫猫都是拜托胡老头喂的,毕竟就一墙之隔,挨得很近。胡老头嘴上说不喜欢养猫啊狗啊的,但实际上每天都会按时过来给不悔加粮加水,挨个把小猫崽捧到猫碗面前喝奶。
这就导致,南星回和纪风长看到小猫崽们的第一反应都是:“长胖了啊。”
几天不见,五只小崽子都圆润了不少,像一颗颗炸毛的猫猫球,南星回可喜欢了,挨个ruarua。
南星回rua猫崽崽的时候,不悔也凑过来,用脑袋顶南星回的手掌,还把自己的小崽子拨到一边去。
南星回惊讶问纪风长:“不悔这是吃醋了吗?”
纪风长点头:“我们小回可真受欢迎。”
南星回安慰说话酸唧唧的纪风长,捉了两只被挤开的猫猫球放到纪风长的腿上:“来来来,你也撸。”
两人一起愉快撸猫。
南星回撸了会儿猫猫,靠在纪风长胸膛上感叹:“没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回来之后就觉得还是在这里像家,这里有想念我们的猫猫,嘴硬心软的爷爷,还有热情的纷姐和方奶奶。”
纪风长嗯了声:“我也觉得。”
曾几何时,他其实不怎么理解母亲为什么执着的想让他结婚生子,明明他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日子,遇到南星回之后,他才知道,一个人的生活,和有爱人的生活还是不一样的。
纪风长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又去胡老头家做了晚饭,南星回心疼他劳累,撸完猫猫之后主动提出要帮纪风长按摩缓解疲劳。
南星回的手劲很小,但纪风长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就没有拒绝,任由南星回在他身上锤来锤去,就算南星回把不悔抱到他背上一起踩他都没说什么。
南星回花样百出,把纪风长按摩得昏昏欲睡,最后又一巴掌把快睡过去的纪风长打醒:“去洗澡,洗完澡上床睡。”
本来不觉得累的,这么舒舒服服躺了会儿,纪风长还真感觉到累了,南星回让他去洗澡,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去洗,不过去浴室前,他不忘带上了南星回。
南星回被搂着腰往卧室的方向带,小声惊呼:“纪风长!你干嘛!”
纪风长声音明朗:“洗澡,一起。”
南星回脸蛋一烫:“好吧。”
他和纪风长还没有一起洗过澡呢,平时他喜欢泡澡,纪风长喜欢淋浴,两个人洗澡的步骤不一样,根本洗不到一起去。
不过想着还没有看纪风长洗过澡,南星回忍着羞耻还是答应了。
狭窄的空间,水蒸气滚烫,南星回脸颊烫得不行。
在纪风长转身的时候,南星回的害羞变成了愤怒:“纪风长!你背后的痕迹是被谁挠的?我可没有指甲!”
第33章
南星回不说的话,纪风长可能还没注意到自己后背沾了热水之后火燎一般的刺痛,南星回气呼呼的,巴掌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现在就是痛上加痛。
不过好在南星回没什么手劲,打人像小猫挠人一样,卖萌的成分更大。
嗯?小猫?
纪风长觉得自己可能破案了。
“划痕很多吗?我看看。”纪风长没急着给南星回解释,而是走到镜子前,歪着脑袋向后瞅。后背上的抓痕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很红,比较新鲜,一看就是才弄破的。
见人不理自己,南星回更气了,他鼓着眼睛瞪纪风长,再次开口:“纪风长!你去哪里鬼混了?你背后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纪风长轻笑一声:“还能是谁弄的,热情小野猫。”
南星回嚯一下火大起来。
热情小野猫是谁?纪风长根本就没有这样叫过他!
南星回气冲冲的,澡也不想洗了,看架势就准备和纪风长决一死战,纪风长赶紧伸手把人抱着,好声好气引导:“小回,别生气,你先想想你今天晚上用什么给我按摩了。”
南星回撇着嘴:“用手啊,还能用什么。”
纪风长继续:“那你除了用自己的手意外,还用了谁的手给我按摩?”
南星回回忆了一下,似是不太确定:“不悔?”
纪风长嗯呐一声:“终于想起来了?分明是你偷懒,让不悔在我背上踩奶,害我背伤了,结果你还倒打一耙说我出去乱搞。我天天都和你黏在一起,怎么会舍得出去乱搞。”
南星回绕到纪风长身后,认真检查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脸滚烫:“还,看起来还真是今天抓的样子。纪风长,我错了,不该胡思乱想,我脑袋可能是被水蒸气冲昏了。”
沉冤得雪,纪风长抓住时机为自己谋福利,他一步一步靠近南星回,侵略性十足:“那你要给我什么赔偿?我可是白白被你冤枉了一把。”
南星回弱小无助:“我继续帮你洗澡吧。”
南星回拉着人,回到水幕之下,两只手用澡巾打出泡沫,小心翼翼地往纪风长背上抹,生怕把纪风长弄疼了。纪风长只管像皇帝一样张着手,享受南星回的搓澡服务。
南星回皮肤白又嫩,热水一冲就浑身泛红,像是熟度刚好,开始往外散发水蜜桃香气的粉桃子。
南星回用手和澡巾服务纪风长,纪风长也没闲着,用眼上下打量南星回。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心思,最后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南星回感觉自己浑身都酸疼酸疼的:“这下我们可两清了哦,我冤枉了你,但也赔偿了你。”
表情满足的纪风长拥着人,十分好说话:“当然,小回说两清就两清了。”
昏睡过去的时候,南星回总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纪风长的圈套,没等他细想,疲倦的眼皮就合了起来,脑子停止运转。
南星回再醒过来,太阳已经出来,照耀着外层的白纱窗帘,透进来细密的光,整个房间都梦幻。
南星回在床上扭来扭去伸懒腰,一不小心扯到了后面酸痛的地方,他脑子一下清明,回想起昨天让他呜呜哭的原因。
吃完早饭,南星回急吼吼的就抱着不悔要给不悔剪指甲。
之前想着不悔是放养的猫猫,天天去外面玩,指甲短了不方便抓地,南星回就没怎么给它剪指甲。可是经过昨天晚上,他决定还是给不悔剪剪指甲比较好,指甲长了容易不小心挠到人。
南星回抱着不悔,试探性把猫猫指甲剪伸到不悔的爪子前面,捏着不悔的爪垫把藏在里面的指甲按出来,咔嚓一下,试探性剪掉一个指甲尖。
知道小猫咪指甲里有血线,南星回只敢浅浅剪,剪完还要观察不悔的神色,生怕不悔疼了奋起给他一爪子。
结果是他想多了,不悔还是那副任他蹂/躏的表情,看南星回看它,它还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催促南星回继续。
这下南星回没了犹豫,迅速把不悔的前后脚指甲都剪了,还用猫猫剃毛刀给不悔把爪垫缝隙里的长脚毛给它剃短了些,防止在光滑的路面走着会打滑。
剪完指甲,南星回撕了根猫条贿赂不悔,害怕剪指甲给它留下心理阴影,下次就不愿意剪了。
不悔欢快舔猫条,南星回就空出一只手把玩不悔的小爪子。
不悔是田园猫,没生崽之前整天在外面到处跑,爪垫没有家养小猫咪那般软乎,而是很有韧性的手感,QQ弹弹。
纪风长做好早饭,看南星回玩爪垫玩得开心,也走过来凑热闹,伸手捏了几下。刚开始不悔还装作没看见,后面实在被捏烦了,一爪子给纪风长甩了过去,吓得纪风长马上松手。
“嘿!你这个小猫咪,怎么还看人下菜呢?他可以随便捏,我捏两下就挠我。”纪风长坐在一旁,用语言谴责小猫咪。
南星回站在不悔这边:“肯定是你手劲太大把它捏疼了。”
纪风长眉头一动:“我手劲大不大,你不知道?”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南星回可耻的想歪了,大清早起来脸蛋就开始发烫,但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你手劲大。”
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掐着他的两边侧腰,他怀疑自己的腰线都是纪风长给掐出来的。
二比一,纪风长输了。
“行行行,我手劲大,我给你们两个小祖宗道歉。饭做好了,小祖宗吃不吃?”
小祖宗一号南星回当即表示要吃,小祖宗二号不悔小猫咪兴致缺缺,它刚吃完猫条,对猫饭还没那么有兴趣。南星回就把不悔放下,自己跑去吃饭。
吃过饭,两人在屋里晃悠了会儿,就关上门去店里了。
南星回表示:“好几天没去店里,还有点怀念上班的感觉。”
纪风长好笑:“你是怀念上班的感觉,还是怀念当老板娘的感觉?”
南星回也没不好意思:“当然是怀念我当老板娘的上班日子。”
那种忙碌充实,但又没有人管着你凶着你的上班生活,真的很爽。
一如往常,火锅店的生意依旧火爆,两人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本以为日子就此顺风顺水,却不料,某一天上午,南星回刚到店里,就被一个男人找上门。
男人看到南星回,黯淡的眸光亮了起来,出声和南星回打招呼:“我的弟弟,真是让我好找啊。”
男人名叫南方笛,是南星回过去二十二年里喊哥哥的人。可是现在看到南方笛,南星回却下意识往纪风长身后躲,惹得南方笛脸色不愉。
“星星,他是谁?”南方笛指着纪风长,纪风长护着南星回,同时观察着南方笛。
南方笛的五官和南星回没有相似的地方,但长相还是不错的,偏儒雅的类型,但因为他眉头皱着,表情不善,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一看就觉得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你好,我是纪风长,请问你是?”纪风长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南方笛眼睛半眯,打量着纪风长:“我,南方笛,是南星回的哥哥。”
纪风长纳闷,按理说如果是亲人的话,南星回见到南方笛应该会欣喜才对,怎么会害怕得躲在他身后?
小回之前说自己是离家出走的,难道就是因为和家庭关系不和谐,小回才离家出走的?这样的话,那就能说通了。
南方笛见南星回还是不理他,就准备走到纪风长身边抓人,南星回吓得又是往旁边一缩,声音颤抖着:“不要碰我!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
南方笛手伸到一半,看着南星回的眼神有些受伤,声音放低了些:“星星,我是哥哥啊,哥哥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你,星星乖,你和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
南星回才不相信南方笛会好好把他带回家。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南方笛脸色更难看了,见南星回软的不吃,就想来硬的:“就算你不是爸妈亲生的,但也是爸妈用心养大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离家出走的这几个月,爸妈都很担心你。你就算不待见我,你怎么也要回去给爸妈一个交代吧?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带你回家!”
“报警?你报警不怕你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吗?”南星回反问。
南方笛冷静了些:“星星,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本以为远去的黑暗又再次席卷而来,南星回害怕得想哭,好在纪风长在他身边,他搂着纪风长的胳膊,下定决心:“三天之后,我自己会回去和爸妈说清楚的,不用你带我回去。”
南方笛不赞同:“星星……”
南星回打断南方笛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我会回去就会回去。”
南星回又看向纪风长,眼睛红彤彤的,可怜巴巴:“纪风长,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纪风长应了一声,目光狠厉看着南方笛,大有南方笛不离开他就动手的架势。
南方笛虽然想带走南星回,但他是很文弱的类型,自知对上纪风长讨不到什么好,只有咬牙离开。
离开前,南方笛丢下一句话:“星星,说好回家,你就必须回。别想再跑,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三天后,我在家里等你。”
南星回没应南方笛的话,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直没动弹。
确定南方笛真的离开,纪风长揽着南星回安抚:“小回,不怕,他已经走了。”
南星回绷起的肩膀一下松开,转头扑进了纪风长的怀抱,紧紧抱着纪风长的腰,害怕得瑟瑟发抖,小脸惨白。
纪风长心疼得不行,但他又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询问南星回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好时机,他只是抱着人,拍拍后背,想办法让南星回的情绪安静下来。
店里这时候还是有几个人的,看完了全程都不敢上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星回这会儿情绪非常糟糕。只有小刘胆子稍微大点,小声问纪风长:“老板,要不要带老板娘去休息室里面坐一下。”
南星回小幅度扭着脑袋:“不要,要回家。”
纪风长嗯了声,转头对小刘说:“我带老板娘回家了,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来店里,店里有搞不定的事就给我打电话。”
交代好店里的事情,纪风长和南星回商量着换了个姿势,背着南星回往家走。
往常店里关门都是凌晨了,忙碌了一天之后,南星回没什么劲,每次收工回家纪风长都是这样背着他回家的,可那都是夜晚,两人有说有笑回家,今天却不一样,无论是背人的纪风长,还是背上的南星回,心里都压着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南星回趴在纪风长的背上,抱着纪风长的脖颈,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和纪风长黏在一起,但他知道,多半没可能了,他哥已经找过来了。
他既然答应了他哥会回家,他就会回,只是不知道回家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或许这次回家,他和纪风长就会就此分别,毕竟他爸妈那么有人脉,要是他们想拆散他和纪风长,或者是收拾纪风长一顿,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不太敢拿纪风长来冒险。
这个时候,南星回就忍不住想,如果他和纪风长分开了,他能给纪风长留下什么纪念呢?好像除了不悔和五个小猫咪崽崽,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但纪风长好歹还有六只小猫咪,他要是回家以后就出不来了,那他才是什么纪念都没有。
他好舍不得纪风长,他一点都不想和纪风长分开。
南星回越想越悲伤,眼泪朦胧了眼眶,无声哭泣,泪珠掉落,砸到纪风长的衣领里,烫了纪风长一把,纪风长用力握紧南星回的腿。
回到家,纪风长把门虚掩着,就要往屋里走,南星回晃悠两下小腿,声音闷闷的:“纪风长,放我下去,你把门关好。”
南星回说了,纪风长就照做,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起南星回往客厅走。
进了客厅,南星回还是照样,让纪风长把客厅的门也反锁上,像只惊弓之鸟。纪风长知道他此刻很害怕,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厌其烦照做。
屋子的门都关上了,窗帘拉上,灯打开,像是夜晚一样。
纪风长以为接下来就会是谈心的阶段,结果南星回什么都没说,冲过来就脱他衣服。
纪风长抓住南星回作乱的手,有些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南星回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巴巴的:“纪风长,我们做吧,我想做。”
纪风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硬邦邦的,他问:“你不想给我说你的事情?”
南星回手还在继续动着:“做完再说,好不好?”
纪风长叹了口气,深深看着南星回:“好。”
南星回昂着脑袋,纪风长亲了上去,意乱情迷时,纪风长到处找东西。
润滑,南星回让纪风长用了,但是纪风长想拿套的时候,南星回却不让了:“纪风长,今天不用这个好不好?”
纪风长居高临下圈着人,似是不解:“为什么?”
南星回没说实话:“戴着不舒服。”
纪风长想了下,还是答应了:“好。听你的。”
客厅、窗台、地毯、床上……
南星回嗓子都哑了,两只眼睛也都哭肿了。
结束之后南星回就沉沉睡过去了,纪风长跑去厨房煮了个鸡蛋,给睡着的南星回滚眼眶。要是不用鸡蛋滚一滚,南星回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肯定会痛。
纪风长心里总觉得有事,睡不着,给南星回眼睛消肿之后,也没睡,抱着人看了又看。
他只害怕南星回会离开他,毕竟今天的南星回太反常了。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等南星回睡醒,已经是傍晚。他差点以为白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他哥并没有找到他,可他一睁眼,眼睛涩痛,他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不是梦,他哥真的找来了。
南星回衣服和鞋都没穿,光着身子满屋子找纪风长,终于在厨房找到纪风长。
他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抱着纪风长,给纪风长搞懵了:“怎么了,做噩梦了?怎么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纪风长低头一看:“鞋也没穿。”
南星回哼哼:“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灶上的粥差不多了,纪风长把火关了,熊抱着人往卧室走。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在煮粥,怕你醒过来饿了没东西吃。”
南星回脑袋蹭蹭纪风长的,撒娇一样,后知后觉自己没穿衣服,就这样和纪风长肉贴肉,还有点害羞。
纪风长把人抱进卧室,把该穿的衣服都给南星回穿好了,然后问:“今天下午那么多次,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星回脸颊一烫:“没有。”
“没有就好,”纪风长话题一转,把南星回抓着,不让人逃避,“今天下午你睡着的时候,我想了一下午,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前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是这次,你哥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一副做完最后一次以后再也做不了的架势,这让我很害怕。小回,你告诉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纪风长的声音低低的,像在乞求一般,南星回不忍看到纪风长这样卑微,他心很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欺负纪风长,让纪风长难过的坏人。
南星回捧着纪风长的脸:“我说,我都给你说,你不要难过。”
南星回想了一下要怎么开头。
“我其实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孩子,而是我爸妈从医院门口捡来的被遗弃的孩子,我哥南方笛才是他们亲生儿子。”
“我爸妈开了一家豪华会所,每天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很忙,也很累。他们没时间照顾我,就给我哥很多钱,让我哥和我互相照顾。”
“我哥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对我好,又对我不好。我因为体质问题,一直很容易过敏,每次过敏都是我哥带我去医院,我因为过敏没去上课的时候,他还会请假在家陪我,给我擦药,给我补课。”
“但他又不喜欢我交新朋友,尤其不喜欢我和男生一起玩,每次看到我和别的同龄人说话,他的脸色就会很难看。而且每次他生气之后没多久,我就突然会过敏,后来我才知道,我过敏是他对我和别人玩的惩罚。”
“我离家出走的前一天是我爸的生日,本来我是准备去悄悄给我爸送礼物,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然后不小心听到了我爸妈商量事情。”
说到这里,南星回停顿了一下,表情很难过:“我听了他们的话,我才知道我是他们捡来的孩子,并且他们正在商量的事情是要不要把我送给一个老男人当玩意儿。”
“我从小经常去会所玩,和里面的哥哥姐姐关系都很好,她们对我很好,也尽量不在我面前说那些事情,可她们总有说漏嘴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会所里的腌臜事。”
“所以我也知道有些老男人喜欢年轻的小男孩,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爸妈会想要把我送给别人。我很害怕,当时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走。”
“我当时就只带了手机,还有在化妆间顺手摸到的一瓶粉底液,我把自己抹得黑不溜秋的,在一个地铁站还是车站外面上了一辆揽客的车,直接让那个司机师傅往远离我家的地方开。”
“途中我哥联系我,他问我为什么一直在往北走?还问我是不是听到了爸妈说的话?他还说了一些威胁我的话。我才知道他原来也什么都知道,当时我很害怕也很伤心,挂了他的电话。”
“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能知道当时的我在往北走,以前他也经常不给我发消息就找到我,他肯定在我手机里安装了跟踪的芯片,那种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太可怕了,我立马下车找了一个手机店把手机便宜卖了。”
“我用卖手机的钱和微信里提出来的钱当车费,让司机一直往远离我家的城市开,等到我钱不够给车费的时候,我就让司机把我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路口,然后我就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