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决定摆烂—— by逢花便折
逢花便折  发于:2023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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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故不能,他几年未见心上人,心跳如雷,又心如刀割。
他年年都在想着这个从未联系过他的冷情冷心的人。
他年年都打电话,可谢庭寒从来不接,他不知道谢庭寒过得怎么样,只是前几天他在国外听说了谢庭寒唱歌吊威亚摔到脑袋的消息,心跳停了一拍。
天知道他多么想回国,可是父母不允许。
日日夜夜思念成疾,萧故饿瘦了两斤,又旁敲侧击从以前朋友那里打听到谢庭寒突然要跟人官宣的消息……
他不顾一切订了回国机票。
却没想到俊美男人揽着周寂疆的肩膀,清冷孤僻的人,神情执拗偏执,眼里压根没有别人。哪里还有当年不懂情爱的模样?
“庭寒……”萧故喉头干涩,“好久不见。”
然后他得到了久别重逢第一句话。
“滚。”
谢庭寒抱着怀里人,抬眼望来,那眼神冷漠,让人身处夏日却受了霜寒之冻。
仔细看,他揽着周寂疆肩膀的手微微颤抖,并没有那样平静。
他听说萧故竟然回国第一时间找了周寂疆,急着赶来,却没想到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周寂疆还说对他厌烦至极,还想把他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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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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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谢庭寒戴着口罩,将男人拉出走廊角落,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路畅通无阻,半分眸光也未分给旁人。
他额角绷紧,青筋暴起,怒火中烧。
旁人瞧不见他的脸就已然退避三舍,躲到好几米开外去,顺便对那个被谢庭寒牵着踉跄走的男人报以怜悯目光。
周寂疆倒还好,他看了十几年早就习惯,甚至还能分神,往后望了眼。
只见走廊深处那人几乎淹没在黑暗里,半晌才捏着烟,有火星子一闪而过。
看起来失意又狼狈。
在两人离开时,萧故只沉沉呼出一口气,对着他们背影说:“庭寒,我出国回来,已然花光了所有勇气。”
“别让我寒心好吗?”
“……”
谢庭寒脚步一顿,转头过去,语气很淡道:“那就寒心吧,离我越远越好。”
最好永远待在国外不要回来,这样,就不会让周寂疆想起以前的事情,让他也不得安生。
谢庭寒理智,神情冷淡。
萧故看透了他,先是一愣随之竟然气笑了:“你怕我告诉他以前的事情?那么我还非得说了……”
他话还没说完,谢庭寒眼神戾气凛然,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可以试试。”
潜台词明显:那就看萧氏企业家大业大,能不能禁得起这番折腾。
说完他便带着周寂疆离开了。
徒留萧故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儿,护士也小心翼翼过去找他,发现他拿出烟来,吞云吐雾。
“有事吗?”萧故眼神很可怕,那像是压抑着愤怒。
护士梗着脖颈:“您忘了吗?洗手间的水龙头被您弄坏了,所以您是选择在我监督下修好还是赔钱?”
萧故:“……周寂疆刚刚让你来找我的?”
护士神情自若:“这不方便透露。所以您考虑好了吗?到底选什么?”
萧故咬牙,拿起手机点了又点,余额什么也没有。
他低低骂了声,以后他再来找谢庭寒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他就死去!
护士在旁边看着,心里还奇怪萧家企业不是娱乐圈那块做得很好吗?怎么萧家公子连赔个水龙头的钱也没有。
“愣着做什么?”萧故发觉护士打量眼神,涨红了脸,内心疯狂咒骂周寂疆,面上若无其事道,“去修水龙头啊!”
护士淡淡应了声,跟上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已经开始想好晚上跟姐妹聊八卦嘲笑这位富二代了。
这边在别人心里被骂成筛子的周寂疆,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在病房暗角处,身体塌陷在柔软的黑色沙发里,被迫接受恶鬼啃咬似的亲吻。
手指往下探入撕碎了的衬衣,越线之际,周寂疆偏过头避开他喘息着艳红的唇,提醒道:“这是医院。”
“那有什么关系?”谢庭寒没有普通人羞耻心,同理心,他只是遵循内心欲望靠在周寂疆胸膛处。
他只是想要周寂疆,发了疯的想。
“……”
周寂疆用无言眼神盯着他。
很无语。
谢庭寒抬眼看他,似乎被他逗笑了,弯腰轻轻环住他,胸膛震动传到了他掌心,温热低沉。
“我开玩笑呢。”他将欲望藏于眸底,笑道。
周寂疆一直维持双手挡在心口的动作,抵抗面前人靠近。
而俊美男人眼里欲色褪去,摸了摸他额前凌乱的黑发。
他似乎怕周寂疆手撑着会酸,贴心后仰,稍微给了人喘息空间。
“别离开我。”不过话还是执拗而不讲理,“别把我推给别人。”
周寂疆看着他,忽而扯了扯嘴角:“我离不开你,这一点,你不是最知道了吗?”
他言语讽刺,又似乎意有所指。
谢庭寒心被刺了下,他盯着那张俊秀的脸,多疑敏感开始发作,又胡乱猜测周寂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偏偏周寂疆说话腔调却还是平缓,从微肿红润的唇瓣里溜出来的话,温柔像极了情话。
夜里仍然在医院病房,外面人带了新衣服跟粥过来,周寂疆把坏了的衣服换下,拿过食物在沙发上吃,离那人远远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谢庭寒就把他按在了病床上,猝不及防,后背抵在墙上,双腿也靠着床面。
谢庭寒这个病人跟他坐在病床上,肩膀抵着肩。
“同床异梦?”周寂疆转头,冷淡问。
谢庭寒摇摇头,伸出手轻轻捏着他后颈肉,说:“交颈而眠。”
胡说八道。
“医生来了会责怪我。”周寂疆浅浅皱眉,“你不知道吗?他们本就对我印象不好了。”
谢庭寒盯着他,动了动脚尖,似乎想说什么。
周寂疆冷淡打断他:“你不会是想说对我印象不好也没事吧?”
“……”谢庭寒把那句“反正有我”跟粥一样吞进了肚子。
他遏制不住想,要是世界上没有别人该有多好?
可不行,周寂疆是个正常人,他会对他人恶评有反应,会在乎别人看法。他那大学几年养了不少猫猫狗狗,就是害怕闲下来想起孤独。
任周寂疆下了床,男人低头,眼神焦躁,手指摸索着腕骨那串饰品缓和心情。
周寂疆余光撇到了,眸光微微闪烁,半是讶异半是复杂。
“没想到顶流歌手星星也有翻垃圾桶的习惯啊。”但是他还是淡淡望过来,眼神无悲无喜。
周寂疆做了太多任务,他都把疯批主角受给感动了,可偏偏他却忘了什么叫做感动了。
看到谢庭寒把那串花了他几个月打工薪资的廉价红绳捡回来,他心里真没什么感觉。
谢庭寒被他冷不丁刺得生疼。
但他还是如往常般温柔,弯唇说:“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那就把我手机里的定位器拆了?”
“……”
谢庭寒早有预料,却没想到周寂疆忍了那么久,还是把面子撕开了。
他扯了扯嘴角说:“这不可能。”
“那你说这些话做什么?”周寂疆站起身,一步步走远,远离他,坐在了病床路距离病床最远的暗角黑色沙发上。
“我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不知道你跟那男人跑了的时候,我有多慌张……”谢庭寒身体前倾,急切想辩解。
周寂疆盯着他,浅色眼眸显而易见不相信。
骗鬼呢。
他道:“我只是忘记你,这不代表我成了一个生活无法自理且没有社会生存能力的傻子。”
谢庭寒哑口无言,他能为周寂疆做任何事,前提是周寂疆永远不离开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良久,两人都不说话了,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周寂疆一手抓着粥,一手玩着手机,他看到聊天框一个熟悉的名字“寒鸦”。
【出不出来玩?】
【不行。】周寂疆看了眼远处病床,低头打字。
【真的不行嘛,扫兴。】
周寂疆似乎能想象出来屏幕那头的人扯着衣襟不耐烦又难耐的模样,毕竟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每个细微表情都能刻画出来。
他嘴角微微漾起,可听见谢庭寒声音那瞬间又迅速抹平了。
周寂疆隐约听见病床那边传来他喃喃低语:“是啊,你只是忘记了我。”
男人失落,难过,好像被抛弃了的孩子。
要是周寂疆不知道这人是谁,那还真信了,可他太知道了,压根不觉得怜爱,还有点膈应。
周寂疆放下粥,深呼吸一口气。
“我出去走走,八点前回来。”最后他终于控制住情绪,吐出了这句话,抓着手机,头也不回往外走。
夜深,他离开医院走哪里?
谢庭寒想叫住他,可却被门“啪”一声堵了回来。
病床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低下了头,勺子戳了戳冒着热气的粥。
少年时期,他喜欢喝粥,周寂疆当时一放假就会做那种排骨粥,还特意吹凉了给他。
这次却没有人给他吹了。
谢庭寒盯着紧闭的门,病态般将滚烫的粥送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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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真不过来陪我吗?】
周寂疆明显从这句话里看出了点儿异常,他抿唇,找到熟悉电话号码播了过去:“寒鸦?”
“您好,找新绿吗?”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传来嗓音却是另一个人,那男人嗓音轻柔,是大部分人会喜欢的音色,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周寂疆微怔,随即确认了有没有打错电话,没有。
有人陪着也好。
他摇摇头说:“没事了。”
随即他没有解释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独自走在晚上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搭没一搭踢着小石子。
其实从医院跑出来也不是被谢庭寒膈应到了。
周寂疆只是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修补世界bug,计划中,主角攻应该在场,可是萧故大受打击离开了。
他听说萧故回了趟萧宅跟家里人大吵一架,然后又被保镖押着去了机场,准备送去国外。
就是今晚。
周寂疆抿唇,主角攻如果一走了之,那么接下来他一个人对主角受,怎么让人死心?
满脑子都是做任务,似有应和,周寂疆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挂了,那边又依依不饶打了十多通。
周寂疆唇线抹平,想了想还是接了:“您是?”
“周先生,星星吞了一大碗热粥,喉咙烫坏了,他可是歌手啊,靠嗓子吃饭工作获得粉丝的喜爱,要是坏了……”那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焦急喊着。
周寂疆能听出来这是医院的一个护士,是谢庭寒粉丝,她经常有意无意对他投来艳羡目光。
护士打电话来希望他快点赶回医院,陪在谢庭寒身边。
可她慌到六神无主,对面却半点儿声响也无。
果然是个渣男!
官宣恋情记者会要临阵脱逃,对谢庭寒那样挂在天上的耀眼星星也不假辞色,现在连过来看看都不肯。
“周先生你听到了吗?”护士难眠语气带埋怨。
周寂疆轻轻“嗯”了声:“听到了,马上回来。”
挂完电话,他却仍然站在路灯下,神情自若。
888系统观察他好久了,忍不住轻轻问:【宿主您真去?】
周寂疆捏着手机,意味不明道:“这种快速培养感情的好事,怎么看都不该是我这种炮灰去,不是吗?”
夜晚七点多,医院里稀稀落落几个医生,全挤在了一个高级病房外的走廊,神情严肃,站着等待护士打完电话。
护士道:“马上回来了。”
医生们这才如释重负,也有人松懈表情开起玩笑来:“幸好啊,如果不回来,谢庭寒在这儿嗓子出了问题,那不光是周先生被粉丝追着骂,我们医院也得完蛋。”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谢庭寒对周先生的执念还真有点吓人?”长头发护士忍不住开口。
“可能是爱到深处难以抑制吧,为了爱情割腕自杀的人送到我们这里来,不是也有吗?”
“可是我觉得很蹊跷,”长头发护士斟酌措辞,“周先生身上伤疤,星星说是他孤儿院时受了虐待,可那些疤看着明明就很新,像是前几年弄出来……”
医生玩笑神情敛去:“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先不论谢庭寒那样身份的人惹不惹得起,这也是诽谤诬陷,这种事情也只有道德沦丧且毫无底线的人才会做。
“我开玩笑呢,星星那么喜欢周先生,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护士连忙点头,将话题揭了过去。
可气氛还是沉默下来,他们低眉,小心瞥着病房里那个坐在病床上,背着身子对着黑漆漆窗户的男人。
那窗户视线对下去,是医院大门口,偶尔有人进出都会看得一清二楚。
“……”医生护士站在走廊边,靠着瓷砖墙面,冰凉一点点传入后背透过皮肉钻进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敢想象谢庭寒的表情,总觉得那似乎隐藏着什么……恶鬼露出红瞳会吓死人一样。
他们不约而同盼望周先生快点回来,快点把人控制住。
可时间过了半个钟头多,电视上新闻联播时间都快过了,人也没有回来。
医生护士们靠在走廊墙面昏昏欲睡,忽而一阵阴风吹过,夹带着脚步声,他们似有所觉睁开了眼。
这一眼让他们挺直了腰背,神情也不懒散了。
男人身姿硕长,只浅淡低眸问他们:“现在几点了?”
“七点四十分。”
“哦。”那离八点还有二十分。
谢庭寒想,来得及的,周周答应的事情都铆足了劲去做,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走廊上人却是忍不住,等不下去跟谢庭寒打了声招呼就先跑了。
“周先生可是医科大的学生,他肯定知道怎么治疗喉咙烫伤。”
谢庭寒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微漾起波澜,他低头:“对,我的周周很优秀。”
周寂疆从小到大成绩优异,这一点在考入录取线奇高的医科大也可见一斑。
小时候谢庭寒父亲还没有飞机失事,辅导他功课时就会说周寂疆很让人省心。
典型死读书罢了,到他面前还不是弯下腰给他当冰水的人体支架?
谢庭寒以前嗤之以鼻,在前世人死了才翻来覆去想起他,可有一句话叫做: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管家念叨周寂疆次数越来越少了。
谢庭寒焦急拼命让管家天天念叨,管家也只会睁着怜悯的眼注视着他。
那种怜悯跟周周不同,周周看他时始终包容温和,而管家看他如同看着坠入地府的恶鬼。
后来管家终于辞了职回老家。
谢庭寒只能病态般去搜寻周寂疆以前的人际关系跟他人评价才知道他确实比普通人要优秀出好大一截。
他成绩优异是学神,人际关系简单,给人的印象就是情绪淡薄但永远可靠。
所有人都觉得他人好,在他死后也都开始后悔以前学生时代只把他当成个可以拜托帮忙的老好人。
因为出了社会才知道这种人有多可贵。
可惜周寂疆死了。
他们的那句道歉与感谢始终没有说出口。
“……”人这种东西好奇怪,为什么要等一个人死了之后才开始爱他呢?
谢庭寒不懂,他后来懂了,他本来就是这些人里一员,他也在消耗周周,还是那个更狠更不留情面的主要凶手。
所以他选择抱着周寂疆的骸骨自杀。
谢庭寒很久没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走廊里医生护士都走了,一点儿活气也没有。
以前他有嗑安眠药的习惯。
现在,他摇了摇头保持清醒,走回病房坐在病床上,凝眉望着窗外。
后来,有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推开了掩藏黑暗的门。
谢庭寒空洞漆黑眼神逐渐有了温度,他转头,声线嘶哑含着迫切:“周周……”
门口男人靠着墙壁,手略微摸索找到了灯开关,刹那,病房盈满了光。
谢庭寒眼神温度冷却,又成了清冷孤僻的那个顶流歌手。
“怎么?看见我来就那么失望?”男人靠着门口嬉皮笑脸,“我可是机场车祸了也要赶来照顾你呢。”
“你又来做什么?”谢庭寒皱眉,总觉得眼前人似乎有什么改变……
除了周寂疆,他都不想理会,只冷冷道:“滚。”
萧故扯着衣领露出带血的脖颈,收敛了笑,背后是黝黑走廊,他面容模糊难辨:“那可不行,周寂疆……让我来的。”
谢庭寒捏紧了腕上红绳,门口人却瞧着他神色,竟然快意:“伤心了?你以前更狠吧?周寂疆每次遍体鳞伤,你都不许旁人照顾他。”
“以前以为你是单纯狠心,这样一看,其实是占有欲作祟吧?不想别人看到他身体?”
谢庭寒睫羽低垂,眼睑落下一片阴影,他抬眸,神情压抑克制到极点,道:“你如果想破产捡垃圾去,我很支持。”
“那我怎么敢呢?”萧故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膝,忽而笑了声,紧盯面前人的眼,冷不丁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周寂疆他离开你是什么样子?”
“我带你去。”
周寂疆慢吞吞走在路上,回想着刚才的事。
888系统比他要外露,更喜欢沟通,直接说了:【你刚刚打电话给主角攻,他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周寂疆略微回想,十几分钟前他勉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主角攻的名字然后拨电话过去,很意外,接电话的人却又不是正主。
而是一个男□□警:“这位先生开车太快,不小心撞在了树上,脖子跟头都是血。我刚刚看他身侧手机在响就接了,那个,你是他朋友?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怎么主角攻受多灾多难,还都需要他救济?
周寂疆不太想当好人了,做任务太累了,于是他很利落,说:“不可以。”
交警那边沉默了一下。
“直接送去医院吧。”周寂疆补充道。
交警忽而“啊”了一声,电话满是杂音,好像手机被人拿走了。周寂疆只能模糊听见交警很是激动声音:“您醒过来了,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院?”
随即就是主角攻接过电话,跟周寂疆说第一句话:“久违。”那嗓音带着沙哑,仿佛阔别不知几年,而是半生。
他嗓音低沉,也可能是车祸,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整个人叛逆以及不成熟的孩子气尽数褪去。
周寂疆不太习惯,但还是跟他说了谢庭寒情况。
“好的,我马上去。”萧故答应很爽快,毫不犹豫。
周寂疆总觉着怪怪的。
现在走在马路上,888系统也回过味儿来觉得怪怪的。
主角攻叛逆骄傲,刚热脸贴冷屁股就气走,这下也不纠结几分钟就直接屁颠屁颠找人去了?
一人一统深深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打破漫漫长夜。
【寒鸦】打来的电话。
周寂疆接了,那边传来急促喘息,还有一群人起哄声音:“亲一个——”
原以为柳新绿跟那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如今却好像是大型聚会,还不太正经。
他抿唇:“你在哪里?”
那边迷迷糊糊打了个酒嗝:“我也不知道,我去喝酒,有个说话像太监的爱慕者,莫名其妙抢我电话,我刚刚把他按角落打了一顿,现在又遇到了我大学同学……”
周寂疆沉默,心想那个太监大概是之前接他电话那个人。
“你可以接我回家吗?”他小声道,“这里好乱,我不想在这儿了。”
“发地址过来。”周寂疆不想再听,他直接按着地址找过去,然后发现那是个同志酒吧。
“……”他内心有点复杂。
柳新绿在他心目中还是弟弟,很乖那种弟弟。
所以现在就有种抓早出晚归不务正业弟弟回家的错觉。
他抿唇,避开那些伸来的五花八门的男人手掌,在酒吧人群里看到了柳新绿。
他们开了个卡座,让柳新绿坐在中央,几个人笑嘻嘻玩着真心话大冒险,现在进程是柳新绿输了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是说一个秘密,大冒险是选择周围看顺眼的人去亲一下对方脸颊。
柳新绿趴着,脸透红,醉了大半。这模样让不少人都紧盯着不放。
有很多男人直接自荐:“亲我吧,我不介意。”
柳新绿富二代,接触面广,他比同龄人要更成熟,其他人看着他有权有势又有容貌,自然会贴上去。
明明一个个想要得要死,可偏偏要装成若无其事样子。
柳新绿讨厌这种做作,他弯唇,道:“我介意。”
周围人一僵:“那你选择真心话?”
柳新绿道:“我一个也不……”
说到后面,他眼里酒意熏染的眸光一闪,道:“好啊。”
周寂疆能感觉出来自己被人盯上了,他看向那个坐在中央俊朗的男人,走过去准备带人离开。
刚刚好看到男人犹带朦胧,大声指着他说:
“我的秘密就是我有一个追了六七年的校园男神,就是他!”
所有人目光霎时定格在那个刚走来的高大俊秀男人身上,所谓“校园男神”。
虽然有好多人不服气,但周寂疆确实符合校园男神的标准,一米九多高瘦个子,穿着白衬衣,腕骨袖口挽起,干净又有少年感。
也难怪柳哥暗恋个好几年嘛。
众人围着周寂疆开起玩笑来,“男神为什么不接受我们柳哥表白?我们柳哥可喜欢你了,你们异地上大学,他天不是天天跟你打视频电话吗?那时候他就是担心你谈恋爱所以才……”
周寂疆静静听着,心里有点恍然大悟,难怪柳新绿跟他在宿舍打电话一定要开视频。
“别说了。”柳新绿捂住喝酒后红了的脸,顺便挤掉一个朝着周寂疆挤去的男人,低声警告那人,“离他远点。”
众人调侃他:“你男神,让人碰一下都不行?”
周寂疆还是站着,听。
以前读书时候,周寂疆倒不常被叫过,大家都叫他“学神”,也没人敢给他递情书。
现在众人皆不相识,说起骚话来也特别溜。
有很多人直接越过柳新绿给他塞名片,可以说是对他容貌身高体重职业都满意到极点了。
柳新绿被故意膈应,拉起周寂疆胳膊,道:“我要大冒险!”
大冒险是吻一个人脸颊。
他微微低头,想问柳新绿想亲谁,耳畔就传来浅浅温热的酒气。
众人起哄,“哇亲上了亲嘴了!!”
两人如同热恋情侣勾着脖颈亲吻,其中主人公疑惑皱了眉。
柳新绿只是借位,没有吻上。
“拜托别躲开,我喝醉了,”柳新绿用低不可闻声音边说,边紧紧抱住他,低下头,埋在他颈窝只露出双眼睛,“给我个面子。”
只要有心人仔细打量,就能发现柳新绿眼睛清明,半分酒意也无。
他只是淡然望向那个站在酒吧门口的俊美男人,手里摸索着周寂疆脊背顺着往下跟撸猫一样,眼神充斥挑衅与恶意。
在那头,谢庭寒死死注视着他们。

掌心温热,留恋在后背脊骨处,酥酥麻麻。
“可以了吧?”做戏时间过久,周寂疆不自然侧过脸去,低低问道。
“可以啦。”柳新绿轻轻后仰,退后几步,亲呢拉住他的手,笑得明朗。
柳新绿笑起来有两颗虎牙,面对他时简直就是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
周寂疆指尖微动,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轻轻揉了揉面前人的脑袋,把上翘的呆毛压平了。
周围人呼吸一窒。
要知道柳哥那可是脾气火爆,又因为高中之前日子都是穷过来,自尊心强得要命,曾经有一个富二代故意嘲讽他土,被打掉了两三颗牙。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那男人微微俯下挺拔腰身,温顺蹭了蹭脑袋上流连着的指腹。
身边人起哄:“柳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柳新绿瞥他们一眼,笑骂:“好不容易得到男神,心情好,别找骂啊。”
众人又是笑倒一片,更有甚者直接伸出手拍周寂疆后背,揶揄:“早就知道柳哥爱你爱到骨子里,以前没看见你,还觉得柳哥没吃过山珍海味所以才错把小鱼小虾当海参鲍鱼,不过现在看到你,你这样好看,我又觉得正常。”
柳新绿已经抿起唇了,脸色发红,还有点酒意,喊道:“小张,手不想要了我给你砍。”
周围热闹至极,周寂疆受气氛感染也微微弯起唇,神情放松了些,但他没有注意到角落有个俊美男人阴沉着脸,牢牢盯着他俊秀的脸泛起笑意,不甘又愤怒。
“看人家现在……跟你一起时,没那么愉快吧?”
谢庭寒望向那血迹还未擦净的男人,按住他脖颈,面无表情往下摁。
伤处血肉,叫嚣着疼。
萧故脸色霎时变了,但还是强撑着,低嘲“嘶”了声:“不至于吧?我难道说错了?”
没有说错。
谢庭寒抽回手,一点点把湿润血迹擦净在面前人衣襟,动作缓慢,蔑视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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