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辛何嘴上说着,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瓶饮品,准确的来说是瓶纯牛奶,“接着啊,喝完它?。”
浅色琉璃眸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恶趣味,赵殷无奈的接过来,猜到辛何举动应是知道他未用晚饭,不免心口发热。
“瓶口指向谁,谁就输了。”辛何将空掉的啤酒瓶横置在?两人中间,“游戏开始了。”
指尖用力一旋,瓶身飞快旋转起来。
“你输了。”辛何语气轻快,月光在?他身上覆了一层轻纱,随着他身体晃动,轻纱微微荡漾,“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殷凝视琥珀色的双眸中漾起的水纹,回答的声音也不觉柔软:“真心话。”
辛何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辉:“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的,初恋哪?”
想一想,赵殷在?组织渡过了整个青春期。十几岁正是春情初萌的时?候,他十几岁读高中也喜欢过几个小男生。
组织里各个都是顶尖人才,共患难、齐头并进?,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年龄,对他人产生冲动太正常了。
“要说真话吗?”
“废话。”
赵大佬低沉的笑了声:“当我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
辛何:……
他们玩的是真心话,不是土味情话。
“难道你的初恋是女生?”
“是个喜欢刺激冒险的小傻子。”
辛何下意识反驳:“你丫才傻!”
“正好配成?一对傻瓜。要知道更?多吗?”赵殷挑眉笑道,“他不仅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和我做/爱的人,是我第一个亲吻的人。”
“屁!”辛何忍不住爆粗口,“第一个亲吻的肯定是你妈!”
他上小学之前,天天他爸妈和他哥抱在?怀里啃。后来并不是没有了,只是他溜得快,被逮着亲的频率减少了。
赵殷却?笑着说:“不然。我刚出生就被赵家?带走了,或者说她?将我交给了赵家?。”
辛何一听,以为不小心揭开对方?的童年伤疤了,眉心皱了皱:“她?……”。
“我的存在?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
豪门狗血多,什?么去母留子、兄弟倪墙、私生子遍地走都不是新鲜事,辛何虽然家?庭幸福,但也见惯了朋友们家?里撒不完的狗血事件。
譬如?张胜君,他的父母给足了物质,他们自认为也给足了关爱,但貌合神离,从联姻结亲到现在?几十年了一直是各玩各的。
他听惯了、也见惯了类似的事,现在?赵殷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却?让他产生了不舒服的情绪。
赵殷没有任何伤怀的意思,反而唇角的笑意更?深:“她?还活着,如?今是G的首领。”
居然与G相关,辛何问道:“你参加选拔的时?候……”
“她?是面?试官,也是我们的教官。”
“你去G是为了找她?。”辛何声音都不由得变柔软了。
赵殷点了点头:“人总是对没有见过的事物产生幻想。”
辛何想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浅淡痕迹,赵殷曾说那些伤痕不是做任务时?留下的,而是训练时?或被队友刺伤或被教官鞭打,在?训练室留下的伤痛越多越重,才能让他们铭记教训在?真正的战场上活下来。
什?么狗屁理论,虎毒不食子,亲生孩子也下得去手?,不想让他死,不会?好好的哄他回去吗?
辛何义愤填膺:“有的人就不配做父母!”
软萌的猫儿变了副面?孔,毛都炸了起来,挥舞着爪子恼怒的呲牙,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为他担忧,为他说话。赵殷心底的火焰热烈的燃烧着,再坚硬的寒冰也会?在?对方?的关怀中融化。
辛何主动探寻他的过去,赵殷怀着隐秘的期待,辛何是不是更?多一些的喜欢
“去找她?不过是好奇心作祟罢了,我和她?之间并无感情。”
辛何的在?乎让他感受到满足,但他并不想让辛何过久的陷在?负面?的情绪当中。
赵殷玩笑道:“难不成?你想要盯着你肚子看的公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到赵殷陪他回家?吃饭的时?刻,他妈自以为掩饰的不错,实则相当露骨,一顿饭下来嘴上一句话不说,目光和扫描仪似的,在?赵殷肚子上打好几个来回,然后就是无声叹息和满眼的可惜。
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赵大佬都绷不住,把辛何给乐的合不拢嘴。
辛何从没有过要小孩的想法,更?何况他的性取向也注定了他不会?有小孩。不过这不妨碍辛何看赵殷的好戏。
万事尽在?掌握、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赵殷竟也有不自然的表现,这对于喜欢新鲜感的辛何来说,无疑是件吸引眼球的趣事。
辛何视线瞥向对方?的腹部:“盯,也是盯你的。”
故作遗憾的摇头:“可惜,可惜了我的卖力耕耘。”
理智上,赵殷明白辛何的心理—不可能产生要小孩的冲动,一是辛何不会?将他人当成?达成?目的的工具去利用,二是辛何喜欢并享受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
但辛何的可惜二字,仍让赵殷下意识心头一紧。
他本可以完美?的控制所有的情绪外露,这次他在?维持了几秒如?常的神色后,却?缓慢而克制的微锁眉头:“你想要孩子?”
大概是辛何方?才的言语给他释放了一个信号,赵殷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验证“在?乎”的真实性。
第49章 完结章
“当然不。”辛何回答的干脆而自然, 并未对他略带质疑的?询问表现出抵触,反问:“你,不可惜?没想过收养一个培养起来做继承人?”
眉梢微挑,戏谑道:“毕竟在他人眼里, 你家里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家里已经有了独一无二的?宝贝。”赵殷勾了?勾唇角, “至于赵家,若你不要, 给了?谁都没有区别。”
辛何盘腿坐的腿有些麻了, 听?到赵殷前半句话, 浑身像是被电流蹿过,腿更麻了?。
关于后半句, 辛何?倒是不怀疑赵殷的?话。
去年冬天因为钱金辰的?挑拨离间,赵殷一怒之下?要对张胜君动手。辛何?与?他大吵一架,大晚上不顾外面下?着雪,很有骨气的?离开了?他家,临走前甩了?一句话, 只会用权势压人,你又算什么好东西?老子?不伺候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 辛何?打定主意和赵殷散伙。第二天悄无声息的?过去, 第三天, 赵殷带着东西上门。
一个是监控录像,显示着当日发生的?过程, 辛何?去往洗手间的?空档,钱金辰安排的?人给两?人下?药, 张胜君站在暗处看的?清楚, 抓到人逼供出了?钱金辰的?计划,却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喝下?了?那杯有料的?酒。
第二件东西是一纸文件, 单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笔巨额财富的?转让。赵殷将其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财产赠予他。
辛何?尚未从前者的?吃惊与?恼火中平复,就被赵殷的?大手笔惊住。
哑然半天憋出一句【你有病吧】全然没有理会那份文件。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两?个月后,赵殷拿出了?一份崭新的?文件,这次赠予的?份额是百分?之百……
辛何?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方式,问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玩意,注水了?吧。
【我永远不会用权势压你,若不信,你随时可以将它拿走。】
赵殷的?“投名状”过于不可思议,而他的?言谈举止又那么自然,彷佛送的?不是呕心沥血十年打造的?商业帝国,只是路边随手摘得一朵野花。
辛何?表示招架不住,临时决定把全球航行的?计划提前,收拾行囊开船跑路了?。
经历三次生死、被赵大佬舍身救了?两?次命之后的?辛何?,再次听?到类似的?惊世言论,已经相当淡定了?。
辛何?动动腿,被压着的?脚上传来针刺的?感觉,索性脱了?鞋子?,赤脚感受吹来的?寒凉夜风,缓解麻痛。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脚腕,在他腿部?脚部?的?穴位揉按。突来的?刺激让辛何?忍不住呻/吟,很快折磨人的?麻痛就消失了?,余下?的?只有舒缓。
对赵殷的?按摩技术,辛何?打满星好评,将来赵大佬不想干现在的?工作了?,可以考虑下?海投身按摩事业,他一定照顾生意。
赵殷给人揉按完,握住线条优美的?脚腕,将笔直修长?的?双腿搁在自个大腿上。
辛何?乐得自在,隔着丝滑的?衬衣蹬了?两?下?对方肌理分?明的?腹肌。
“到我了??”赵殷锋利的?眉毛下?黑眸越发幽深,食指点了?点瓶身。
辛何?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自便。
瓶子?刮擦地面,速度逐渐减慢,瓶口在辛何?眼前慢慢移动,最后落在赵殷那侧的?方向。
桃花眼瞬间盛满了?得意的?辉光:“真心话,大冒险?”
赵殷无奈笑了?笑:“大冒险。”
辛何?将腿从赵殷身上移开,目光扫过那辆科尼赛克:“去车里把盒子?拿过来,你开的?那辆。对了?,记得先把手洗了?。”
刚揉了?他的?脚,万一过会赵殷趁他不备要摸他的?脸……
想想都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赵殷无有不应,起身走过去,先用水净了?手,然后打开储物暗格。
只见里面放了?一个黑金色的?五寸方形盒子?,拿在手上的?重量像一枚方寸大小的?玉制印章。
赵殷转身回去时,辛何?已经站起身,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皙白的?脚踏在粗糙的?地面上散发着玉石般的?色泽,恍若一位清冷出尘的?仙人。
赵殷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恐惊天上人。
辛何?等他走近,轻飘飘的?说:“打开吧。”
赵殷笑道:“取东西,这是大冒险的?任务吗?”
辛何?哼了?声:“是啊,打开它,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手指摁在凹进去的?一个小圆点上,听?得咔哒一声,盖子?便自动打开了?。
手柄是黑色的?,雕刻着同色的?鬼魅花纹,鞭身看似细软,逆向拂过去却能感受到扎人的?刺。
赵殷深深看了?这鞭子?一眼,对上辛何?兴趣盎然的?目光,心尖一跳。
精致如?同工艺品般的?手指伸过来,握住了?鞭子?,黑色的?鞭柄衬得修长?细腻的?手指越发白皙,当它蜷缩握紧时泛出淡淡的?粉色,无端生出了?几?分?情/色的?诱惑。
辛何?将鞭柄和鞭尾握在手心走近,弯曲的?鞭身展露出细短的?金属倒刺,贴在赵殷衬衣系着的?最上面一颗扣子?上。
“你的?任务完成了?。”辛何?勾唇,“我的?游戏还没玩完呢。”
赵殷喉结上下?滚动几?番,哑着嗓子?说:“小心别伤了?手。”
辛何?挑挑眉,鞭子?敲了?敲脖颈下?方裸漏出的?一片肌肤,冰凉的?质感夹带几?不可察的?痛感,让赵殷心尖发痒。
赵殷手指攀上那双如?玉的?手,在手的?主人不满的?目光中,顺着对方的?心意移到鞭子?紧贴的?那颗扣子?上,单手拨开。
鞭子?顺势滑至下?一颗,辛何?抬了?抬眼皮,于是赵殷跟着拨开了?第二颗。
等第三颗也解开,辛何?停住了?落下?的?鞭子?,解扣子?的?手指也随之停住。
今天的?赵殷挺听?话,辛何?大发善心的?决定早点拿出自己的?礼物。
他移开鞭子?,敲向赵殷左手中仍未放下?的?盒子?,随口道:“里面还放了?一个东西,给你了?。”
赵殷注意到了?夹层的?存在,只是今晚的?辛何?很特别,令人心驰神往,他全副心神都被吸引,舍不得分?出思绪去分?析别的?东西。
赵殷含笑打开夹层,却是直接愣住了?,唇角的?笑慢慢收敛,平静如?幽潭的?黑眸罕见的?荡起涟漪。
盒子?的?底部?放着一张相片,云海为底、霞光做衬,高峰之巅站着两?个人,一人在肆意的?笑,而另一人则专注的?望着大笑的?人。
赵殷同相片中痴望的?人一般,眼睛中只有那个笑得开怀的?青年。
“不想要?我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外国人,让他寄给我照片,作为交换我还答应和他爬了?一天徽山哪。”那小子?刁钻的?很,问他为什么要照片,辛何?坦白说了?,然后那小子?就非要把爬山的?日期定在今日。辛何?一副你不识货的?模样,语调中含着浓浓的?戏弄意味,“不要就还给我。”
徽山之行……
他们遇到了?一位探险者,探险者为壮丽的?景色惊叹,更为彷佛生于此山之间的?钟灵毓秀之人着迷,他为辛何?拍了?许多照片,想要辛何?的?联系方式送给他,不意外的?被拒绝了?。
辛何?说,他不需要照片去纪念,不需回头看,他要追逐探寻的?是前方的?美好。
而现在……辛何?却主动找到那个人要了?一张照片,印着他们二人的?照片。
赵殷的?心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攥着盒子?的?手指太?过用力,血色褪去泛出不健康的?白。他珍惜的?轻轻碰触照片上的?笑颜,抬头深深凝望着眼前人:“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大话可不能乱说。”辛何?眼中闪过调皮的?笑意,随意的?坐到地上,鞭子?敲了?敲身边的?位置,“延江市的?夜景也很美的?。要坐下?来看吗?衣服分?你一半。”
赵殷求之不得,挨着辛何?坐在一旁,隔着一拳的?距离。
“今天怎么不玩强取豪夺那套了?。”辛何?把风衣扯下?来丢给对方,眉梢挑衅的?扬了?扬。
赵殷从善如?流,披上外套,然后大手一捞把人密不透风的?拥在怀里。
“那是你的?地盘。”山脚下?的?一切都显得渺小,但最高的?那栋建筑依然很好辨认,辛何?指了?指远方,啧了?一声,“太?显眼了?,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辛何?站在山顶仰望那一轮明月时,仍不忘低头回望他。赵殷想到此,难言的?复杂情绪冲击的?胸腔酸涩。他想,这颗鼓噪的?心或许一晚上都不会平复下?来了?。
辛何?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三小时,就能看到日出了?。”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舒服的?躺在赵殷怀里,有气无力的?说:“困了?,我睡会,记得叫醒我。”
辛何?被一声声磁性低沉的?声音唤醒,不耐烦的?皱皱鼻子?,迷蒙的?眨眨眼。
“小猪,快起来,太?阳要出来了?。”
“你丫才是猪。”辛何?反射性的?骂了?回去,唇边传来湿润的?触感,他下?意识张唇,微甜的?水流入口中滋润了?略微干涩的?喉咙。
身体?很舒服暖洋洋的?,不像是在山顶坐了?一晚,辛何?猜到大概率是赵殷后来把他抱进了?车里休息,日出之际又将他抱回了?原来的?位置,看来爬山确实是个体?力活,他睡得很沉一点没有察觉到被换了?地方。
喝水之后,头脑清醒多了?,此时东方天际已经出现了?红色,霞光初现,太?阳慢慢越过地平线,一缕缕金色光芒跳出地平线穿透笼罩在地面上的?薄雾,洒落这个世界。
辛何?和许多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看过旭日东升。赵殷本该是他们中最忙碌的?一个,却是和他看过最多次相同景色的?人。
茫茫雪原、巍巍高山、滚滚黄沙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自己的?旅途中遇到对方,两?人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相处。
失忆时,他吐槽过赵殷追人的?手段拙劣,恰恰相反,赵殷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他的?世界。无法否认,赵殷懂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放纵他去追寻,帮助他去追寻,即使违背了?自身的?意志。
赵殷的?确不是个多么有趣的?人,但辛何?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要兴奋和刺激,很多时候他喜欢停下?脚步放空大脑,无论是一个人,还是有人陪伴。
而赵殷是那个让他感觉到舒适的?人。不论何?时何?地,他可以无所顾忌,对方会全盘接受一切。
辛何?感受了?下?裤子?口袋中某个小东西的?存在,漫不经心的?想如?果丢了?,那就不送了?。
既然还在……
放着也是多余。
辛何?擒住赵殷的?左手,来回把玩揉捏对方的?手指,边玩边命令道:“专心看日出,不然我白费精力叫你出来了?。”
赵殷心是软的?,耳根是软的?,怀抱是软的?,就连腰身也是软的?,辛何?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赵殷便任由他玩弄自己的?手指,视线从怀里人身上移开去看缓缓越过地平线的?太?阳。
太?阳逐渐探出全身,在最后一刻跃升而出,刹那间霞光漫天。
赵殷觉察到他的?手指被套上了?一个圆环,意识到它代?表着什么,竟一时不敢去看,目光仍遥望着那轮红日,抱住怀里人的?手臂却不受控制的?收紧了?。
或许是眷顾他的?日光太?过耀眼,漆黑如?极夜的?黑眸映出点点辉光,死水一般寂静的?深潭漾出波澜。
辛何?将另一枚指环放在赵殷手心:“换你给我带了?。”
这枚普通的?铂金素戒质量不过两?克,称托着它的?宽大手掌却似不堪重负般颤抖了?下?。
赵殷小心翼翼的?捏着这枚圆环套在了?白净修长?的?手指上。
辛何?弯着桃花眼,笑容比朝霞更美丽:“我给不了?你承诺,不过我会回头看的?,朝着你所在的?方向。”
“足够了?。”赵殷声音沙哑的?说出三个字,伸出手揽着辛何?的?腰背,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辛何?看不到赵殷的?表情,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不知道赵殷哭没哭,不哭难道要等到结婚?辛何?心中轻啧一声,好吧,麻烦就麻烦点吧。还是不要推开他了?,谁让赵大佬的?怀抱挺舒服呢。
辛何?靠在他肩头。
旭日之下?,矗立的?摩天大楼晶莹闪耀,天更蓝了?像澄澈的?大海,云朵轻舒慢卷像棉花糖……
应该是甜的?,辛何?漫无目的?的?想。
他的?思绪长?了?一对小翅膀,乘着风自在随意的?飘飘荡荡:“我想去环游世界了?,你陪我一起吧。”
“好。”低沉的?声音极尽温柔,似是怕惊吓了?这一只自由来去的?鸟儿?。
——————————————————————————————————————————
两?个月后的?某天。
齐冬打来电话,兴奋道:“你听?说昨晚的?八卦了?吗?徐家和陈家的?婚事凉了?。徐城他爸不死心,昨晚又举办了?一次相亲宴。结果你猜怎么着?”
辛何?正拿着证件走在私人停机坪上,闻此漫不经意的?配合道:“怎么着?”
“徐城那小子?宣布自己喜欢男的?,被他爹众目睽睽之下?甩了?个大耳刮,哈哈哈,据说当晚就出国了?。”齐冬啧啧嘲讽,“刚想夸一夸徐少勇气见涨,结果遇到事还是就知道跑路。”
乐子?人齐冬忽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对了?,他没再骚扰你吧?”
“没有。”
辛何?只是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辛何?,我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结合齐冬所说,那个发消息的?人应该是徐城。
不过,这事儿?和他关系不大,辛何?毫无心理负担的?看过听?过就丢到脑后。
齐冬还想说点什么,一通来自刘青的?电话打了?过来,辛何?暂停了?话题:“我接个刘青的?电话,过会打给你。”
刘青,那十有八九是剧组的?事,齐冬笑道:“我没事,纯粹给你分?享个乐子?,哈哈。你是不是要起飞了?,玩得开心啊!别忘了?给我发照片!”
“忘不了?。”
辛何?笑着说完,接了?刘青的?来电。
《诡城》杀青,刘青打来电话热情要求辛何?前去参加杀青宴。
辛何?遗憾的?表示不能参加聚会了?。
“你在哪儿??”
“现在?”辛何?弯腰迈入小型飞机驾驶舱,随着他的?动作,一枚铂金圆环从脖颈处垂落下?来,“飞机上。”
“那好吧,一路顺风。”
“也祝你们玩得愉快。”
辛何?结束通话,一手调节舱内温度,调出喜欢的?音乐,另一只手回复赵殷的?信息。
【中午想吃什么】
最近赵大佬迷上了?下?厨,每天都要变着花样做份点心或菜品让他品尝。
摸着良心讲,难吃,非常极其难吃。
辛何?按着语音键,录入自己的?声音【我要开始环球行了?,时间不等人,回见。】
说完干脆的?关了?手机,戴上头盔,操纵驾驶杆,飞向碧蓝澄澈的?天空。
第50章 番外1
辛何的五大洲全球行刚进行了五分之一,飞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一通紧急电话叫了回去。
“赵先生出事了。”
赵殷出什么事?他出的事好像都是因为他。
辛何第一反应就是看自己的旅程表,也没遇到什么空中劫匪啊。
“蒋哥,赵殷出什么事?”
“赵先生失忆了!”
他刚恢复记忆没多久,赵殷就失忆?
以为是接力赛吗?
呵,骗他回去的小伎俩罢了。
“失忆,忘了几年啊?不会也是三年吧。”
那边的声音相当沉重:“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十三年。先生以为他刚回到赵家。”
辛何:… …
“他怎么失忆的?”
蒋锐对失忆的原因也是相当的不解:“我也不清楚,赵先生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早上,我带着文件去老宅汇报工作,顾管家私下告诉我的。”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辛何虽然对赵家以前的斗争不感兴趣,但是多少了解点情况,如果让赵家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肯定又生出一堆麻烦。
“顾管家、我,还有就是小少爷您。”蒋锐说,“小少爷放心,这件事我和顾管家都会守口如瓶。”
顾管家照顾了赵殷十几年,蒋锐是赵殷的心腹,辛何当然相信他们。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还有 … …
“嗯?”辛何表示自己在听。
“赵先生怀孕了。”
辛何:… …
“什么?”
什么玩意?
不是。他在天上飞了一个月,耳朵不好使了?
“六十天了。”蒋锐严肃的说,“小少爷,你快回来吧。”
二十岁的赵先生他搞不定啊!
辛何竟然从沉稳持重的蒋秘书口吻中听到一丝绝望的呐喊。
当机立断结束了全球行,调转方向回延江。
延江市。
赵殷绷着脸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一把食指长短的小刀在他指尖翻飞。
去取孕检单的蒋锐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心惊胆颤。
小刀不长眼啊。
赵殷摊开一只手,蒋锐赶忙双手将单子递了过去。
蒋锐小心翼翼的观察赵先生的神色,心想,这下赵先生该相信了。
“可笑,男人怀孕?”赵殷冷哼:“一张废纸罢了,我能伪造一万份。”
孕检单被嫌弃的丢开,轻飘飘的落在茶桌上:“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妄想愚弄我。”
没想到二十岁的赵先生气势这么尖锐,犀利的目光杀死人,蒋锐像被鱼刺卡住喉咙,半天说不出话。
别说您不信,在今天之前他也不信男人怀孕啊,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检查是他陪先生去做的,说明先生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有特殊情况。
蒋锐虽然万年单身,但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怀孕的人不动气。
罢了,还是先顺着先生的话说吧,至少等到小少爷回来。
“单子 … … 是假的。”蒋锐艰难的说,“但您失忆的事情是真的。”
“既然老东西死了,赵家也为我所有,倒是可以信几分你的话。”
蒋锐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就听到一声冰冷的质问:“你刚才在和谁通话?”
“小少爷。”
“赵家哪个废物的?”
“不是您的子侄。”蒋锐顿了顿,“是您的爱人。”
爱人,可笑程度比怀孕少不了多少。但 … … 奇怪的是他竟一点排斥的意思都没有。
赵殷冷冷的抬眼:“如你所说。我失忆了,他人在哪?”
“R 国,小少爷在环球旅行,不过他听了您的消息,立刻就要赶回来。明天早上六点就到机场了。”
赵殷蹙了蹙眉,对心底莫名生出的喜悦有些奇怪。
蒋锐心中一惊,三十三岁的赵先生让人捉摸不透,二十岁的赵先生他也猜不透啊。
“有关于万华的资料提给我一份。”
蒋锐以为先生第一时间想知道的肯定是小少爷的事,没想到是公司。
也对,先生失忆了,自然不记得小少爷对他的有多么重要。
“是,先生。”这件事还要他亲自去做,不然泄露了消息,整个 A 省的商界都得动荡。
赵殷失忆的第一天,查看了万华集团的发展历程,听蒋锐讲述他如何掌握赵氏企业并将其发展壮大。
万华在交到赵殷手中时已是规模巨大,但这些年赵殷硬生生凭着远超常人的商业嗅觉和果敢手段,将万华提升到另一个高度。
其中发展,可谓波澜壮阔。
蒋锐此时仅仅作为讲述者,便克制不住心潮澎拜。
他绘声绘色的讲着赵殷大杀四方的操作,转眼一看,精力充沛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先生竟然撑着头睡着了。
蒋锐呆若木鸡:… …
简直匪夷所思!
他跟了赵先生十多年,就没见人露出过疲色。赵先生明明是连续工作三天三夜也面不改色的神人啊!
顾管家毕竟经历的多,小声说:“赵先生现在身体比较特殊。”
联系到那张孕检单,蒋锐恍然大悟。
不过即使在孕中,赵殷的警惕心依然很强,他们私语的声音仅有两人能听到,赵殷却清醒了过来。
“先生。”顾管家想到眼前的人是年仅二十岁的赵殷,而且怀着孩子,敬重之外不免多了份怜爱,“已经很晚了,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