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怎么可以自己睡!/被竹马捡回家后—— by苏芒
苏芒  发于:2023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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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凑过去,林溪压着声提醒:“少喝点。”
江延笑着挑了下眉:“管我啊?”
林溪看他两眼干脆懒得管他,江延立刻安分地笑:“我不喝了。”
一顿晚餐就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江延听了自家猫主子的话,喝了几口后怎么都不愿意喝了,所以这会脑子还很清醒。倒是江赫没了帮手,一个劲地被劝了不少酒,喝得头晕眼花,连站姿都有些不稳。
郑岚干脆让他留宿下来,说几个小辈平时也不在一块玩,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江延没说话,江赫也没拒绝郑岚的好意,留宿了下来。
等一行小辈目送老爷子的车缓缓驶离院子,林溪探头问:“江赫哥,你喝多了吗?”
江赫摁了摁太阳穴,笑着说:“还行,有点头晕,我回房早点睡。”
林溪看他还站得稳,不需要人抚,遂点点头道:“嗯。”
一收回视线林溪就见江延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林溪以为自己吃了饭没擦嘴,抬手抹了抹唇。
江延顺着他的动作往他唇上一瞥,问:“你怎么不问我?”
林溪无语凝噎,过了一会问:“那你喝多没?”
江延:“没。”
“……幼稚。”林溪说。
江延笑:“行啊,你这只爱记仇的小猫。”
三人前后一起上楼,等上了楼,林溪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率先回了房。
这回江延没第一时间跟他进去,瞥一眼江赫,也回了自己房间。
回房冲澡刷了个牙,江延摊手哈了哈气,确定嘴里没酒味,全是林溪最喜欢的草莓味,迫不及待就想去骚扰林溪。
他将手表脱了放床头柜,正想着借口去林溪房间找他就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张蓝色信封。
江延意外地挑挑眉。
江延不太喜欢别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除了必要的打扫卫生,能畅通无阻进入他房间的只有林溪。
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心道这只猫突然跟他玩起了浪漫?
这么想着江延愉悦地打开信封,准备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能猜到大概率是糖衣炮弹,毕竟江延深刻了解自己的猫,只有需要哄骗他的时候,那只猫才愿意花费点心思。
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上过多少回当了,依然有一次坑跳一次。
江延吹着愉悦的口哨,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精致的信纸打开看。
只消一眼,唇边的弧度便压了下来。
这不是林溪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比林溪写的字难看多了。
江延眉眼微皱,视线粗略往下扫。
不出他所料这是一封写给他的情书,从头到尾充斥着暧昧的字眼,倾诉着对他球场上的一见钟情。
江延看了都觉得肉麻,冷着脸把目光落到最后的署名——
程嘉乐。
江延对这个名字印象还算深刻,毕竟他为此吃过好大一口酸醋。
现在看着手中的情书,结合当时的情况江延瞬间什么都想通了。
所以林溪当时就知道这人对他有意思。
知道还替他传情书,江延冷笑一声捏皱了手里的信纸,气得恶狠狠地咬着牙。还真是一只大方的猫!
嘴里说着不准他早恋,背地里却偷偷替人递起了情书,江延真不知道这只猫是怎么想的,这会只觉得牙痒痒,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一顿晚饭下来,林溪完全把情书这件事抛之脑后。
回房洗完澡,擦干头发心里打算着看会书再睡觉,一出卫生间就看到房门隙开了一条缝。江延耷拉着眉眼,靠坐在了他床边。
林溪肩上搭着一块毛巾,擦着耳边仅剩一点潮湿的鬓发,道:“我要睡觉了,你过来干……”
话没说完就看到江延手里捏着一个信封,信封的爱心已经被撕开,显然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
未说出口的话顿时戛然而止,林溪心虚地垂下眼,手上缓慢地擦着鬓发思索着对策。
江延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有什么要说的?”
林溪慢吞吞走去书桌旁没吭声。
等站到桌边他才道:“程嘉乐让我转交给你的。”
身后江延冷笑一声,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向林溪。
哪怕没回头,林溪都感受到了那股自身后传来的压迫感,侵袭着他后背,令他全身上下的毛都炸了开来。
这种危险感江延以往很少有,有也不值一提。就像一只体型庞大的幼年小狗,尽管再凶,在猫猫眼里仍旧是一只未成年只会汪汪汪的小狗。
可如今这头还没长大的小狗仿佛已经带着距离成年临门一脚的压迫与侵略,让猫猫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
“他让你给我你就给我?”江延把情书丢在他桌前,往他桌沿一倚,一动不动地看着林溪。
林溪看到信封的边角已经被捏得皱巴巴。
江延问:“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林溪顿了半晌点点头。
江延没什么情绪地勾了勾唇:“林猫猫,我真是小看你了。”
原来不止郑岚一直把他当小孩,他也一直把这只猫当成一个只会好好学习,对情情爱爱方面什么都不懂的小猫。
但这会才清楚地认知到,都高二了,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
这只猫脑子里分明什么都清楚,清楚男生和男生可以谈恋爱,清楚他收到这封情书会不爽。
“你不是一直说高中不能早恋?怎么?”江延随手拿起那封情书,“现在希望我早恋了?”
林溪抬眼看了他半晌才反驳:“你看了情书就非要早恋吗?”
江延:“你不想我早恋拿给我干嘛?”
林溪停顿片刻才没底气地说:“我只是答应了他,不能拒绝。”
“你非答应不可的理由是什么?”江延道,“你以前是怎么信誓旦旦说未成年不能早恋的?现在对那猴屁股就要特殊对待了?”
林溪觉得对任何没恶意的人说出这种不文明的话都不礼貌,皱眉瞥一眼江延,低声道:“你这么说他不太好。”
“还挺护着他。”江延嗤一声,随手将情书一扔,心底酸得像挤了一千颗柠檬。
他眼一抬看了林溪半晌,开始胡乱吃醋:“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听到这话林溪面上明显一愣,旋即皱起了眉,凶巴巴地说:“你胡说什么!”
“你激动什么。”江延理虽不直但气壮。
林溪瞪着他,半晌才气呼呼地说:“谁让你胡说八道!”
“你没看上他,这么护着他。”江延说,转而又想起什么,道,“上次也是,问你跟这猴屁股聊什么,怎么都不肯说。”
林溪觉得他十分无理取闹:“那是别人的隐私。”
江延笑一声,酸溜溜地道:“哦,你还跟他有隐私。”
林溪简直无语。
他深刻了解胡乱吃醋的江延是没脑子的,说什么都能往他想扯的方面扯,索性不再解释,整理好书包就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江延不愿意走:“怎么?不解释了?”
林溪瞥他一眼:“跟你没什么好解释的。”
生气可以慢慢消化,但吃醋只会越来越没理智。
尽管江延觉得有自己这么帅气的标杆摆在这,林溪怎么着也不可能看上那个猴屁股。可他从小就霸道,蛮横地霸占着属于他猫的一切,自然也没法接受他的猫向着别人,更不允许他和别人有秘密。
江延咬着牙一把将林溪扯到跟前,恶狠狠地说:“林猫猫,你是不是看准我拿你没办法?”
林溪挣了挣手。
然而可怜的小猫完全反抗不过大狗,被他擒在眼前,只能胡乱地挣扎着小爪子。
江延看他挣来挣去的眼神,简直就像绝对的力量睥睨不自量力的小猫崽子。
林溪拗不过他,只好解释:“他人还不错,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人不错你就要把他介绍给我?”江延说,“你的意思我跟谁早恋你都无所谓?”
对于江延得故意扭曲,林溪十分无语,皱起雪白的脸蛋,反驳:“早不早恋是你自己决定的,不是一封情书决定的。”
江延看着他安静了半晌,忽地说:“你也可以决定。”
林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下。
江延察觉他的反应,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早不早恋,你可以决定。”
林溪还没完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沉默着不吭声。
江延等了他半天,见他不说话耐不住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腰:“说话啊。”
林溪瞄一眼他:“说什么?”
江延道:“让不让我早恋。”
林溪默了一会才说:“随你。”
江延目光直直注视着他:“上次不还说不让早恋,早恋就告诉我妈。”
林溪反驳道:“你自己说姨姨管不住你。”
江延干脆直白地说:“她是管不住我,但你可以管住我。”
林溪心头一跳,撇开眼不说话。
江延这会倒是耐心十足,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后续反应。
气氛安静了片刻。
林溪转身往床上走:“你想早恋就早恋,跟我没关系。”
猫主子就是这种傲娇的性格,尤其刚刚还被狗惹过,这会又把狗气了个半死。
“林猫猫!”江延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舍得欺负你?”
“你本来就天天欺负我。”林溪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睡前瞄他一眼,翻了个身背向他说,“出去替我关上门,谢谢。”
这只猫真的很清楚怎么挑战他的脾气,明知道他现在压根不会走。
江延倚靠着桌子,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决定好好跟他掰扯掰扯:“行,你跟我说说,我平常天天都是怎么欺负你的。”
林溪闭上眼酝酿睡意,不打算理他。
江延走过去:“说不说?我平常到底怎么欺负你了?不说我就坐实了,省得背一口这么大的锅。”
江延一坐到他床上就将人翻了过来,对上林溪不悦的视线,问道:“我怎么天天欺负你了?”
林溪瞪了他两眼,不理他,转过身继续准备睡觉。
江延觉得这只猫不吃点苦头不行,他可能是没见识过真正意义上的欺负。再加上回到家有撑腰的人在,他以为自己拿他没辙。
江延掀了被子钻进去,把林溪抵抗的双手捆住,半个身子压到他身上,迫使林溪面向他。
“说不说。”江延故意凶狠地说。
林溪看着他,与江延静静对视几秒忽地张嘴喊:“姨——”
一只从小就爱告状的小猫,江延一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会来这招,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他嘴,气得一口朝小猫的脸咬下去,非要让他体验体验被欺负的滋味。
林溪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发出一声闷哼,睁着一双大眼睛瞪他。
江延叼着他脸颊,看林溪还是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又移到他下巴咬一口:“还叫不叫?”
林溪还是一脸倔强的表情,用眼神示意他松开自己。
江延见他还不肯安分,又在他脸颊、脖子上咬了好几口。
林溪见反抗不过这才露出妥协的神情,江延见状缓缓松了手,然后就见林溪又有了张嘴的趋势,不过这回他没捂住他嘴,而是冷笑着威胁了一声:“你敢喊,我就敢当着我妈的面亲你。”
林溪即将破口而出的“姨姨”瞬间被卡在喉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不过转念想想,江延压根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做出什么就都情有可原了。
江延见他瞪着自己,继续补充道:“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林溪不用试就知道江延能做得出,乖乖地不吭声了。
江延撑在他身前,见这只猫终于老实下来,随手把玩着猫猫的耳垂,心平气和道:“给你个陈述的机会,说说我怎么天天欺负你了?”
他不知道猫咪的耳朵有多敏感,只看到摸着摸着原本洁白的耳朵变得越来越红,渐渐地林溪的脖子和脸颊也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粉,躺在床上,眼睛看都不敢看他,样子惹眼极了。
江延盯着看了一会。
耳朵被摸得酥酥痒痒的,难受极了,江延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林溪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别开脸赶他走:“我困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江延看着被暖光灯照亮的林溪,他侧脸棱角分明,白皙的脖颈肌肤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细腻,江延看着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溪听到他的声音更觉羞耻,抬腿就想把江延踹下去,却反被江延制住,更用力地箍紧。
江延这会像是失去了理智,手上动作不自觉收紧,胸膛起伏着,呼吸全喷洒在林溪修长的脖颈。
林溪耳朵烫,脖子痒,一个劲地想往旁边躲,却被敏锐的小狗嗷呜一口咬住脖子,牙齿在他皮肤上细细地研磨。
林溪顿了半晌忽然开始猛烈挣扎,但这种情况下的疯狗是不容忤逆的,林溪反抗得越激烈,疯狗就越激动,牙齿一一啃过林溪肩颈的肌肤,仿佛一场无声的警告。
“江延。”林溪挣扎着,嗓音听起来快哭了,“你起来。”
江延几乎把他脖子肩膀每一寸肌肤都咬遍了,这会听着林溪的哭腔,脑子更兴奋,体内一股火气乱窜。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江延这会恨不得把这只猫就地正法。
然而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江延还是什么都舍不得做,缓缓松开了牙齿。看到林溪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牙印,这种在自己的猫身上留下一道道印记的感觉出奇得好,江延抬手摩挲过牙印,抬眸看林溪。
他脸上泛着薄红,眼睛都湿了,像一只被人欺负狠了的小猫,可怜巴巴地看着别处。
虽然江延知道自己咬得不重,这只猫很可能是故意博取他同情的,还是忍不住松开了他手脚撤离。
果不其然获得自由的猫猫立刻背向他,蜷成了一只小虾米。
江延看着小猫可怜又无助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个硬上了他的禽兽。可他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江延戳了戳他背:“林猫猫。”
林溪红着耳朵,肩膀缩得更厉害了。
虽然江延觉得自己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看自己的猫这么可怜的样子,还是心疼,决定今晚放他一马,于是跟林溪说了声自己回去了,让他早点睡,说话间轻轻碰了碰他的背。
他一碰,林溪背脊就不由一僵,吓得江延立刻撒手。
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咬疼他了,可他从小就这么咬,下嘴十分有分寸,不可能。
江延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情绪问题。
于是脑子一转,道:“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
果不其然林溪立刻有了反应,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江延松一口气的同时被他气笑了,显而易见是多不待见自己。
又看了他半晌,江延才恋恋不舍地说:“那我回去了?”
林溪用力点点头,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等身后的房门被关上,林溪才悄声起来看了眼。
直到确认江延不在才彻底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
林溪上过卫生课,很清楚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脸颊红红地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而后懊恼地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
江赫喝了太多酒,一回到客房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爬起来,酒的后劲霎时涌上来,顿感一阵头昏脑胀。
他拍了拍脑袋,模模糊糊起身摸去厕所,打开门才惊觉自己走错了方向。
正当他转身想回房,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像是悄声低语。
隔壁是林溪的房间,此时房门隙开了一条缝,露出里头些微灯光和轻微的说话声。
江赫脚步一顿,察觉到那压着的声音掺杂着些许暧昧,接连不断地在耳边响着,江赫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原本昏沉的脑子,这一刻竟分外清醒。他轻手轻脚经过林溪门外,顺着那条漏光的缝隙看进去,就见江延半压在林溪身上,歪着脑袋似乎是在亲他。
江赫脑子瞬间轰隆一声,饶是已经成年的他看到这幅画面仍不由红了耳根,旋即表情变化莫测,悄声回了房,直在门口站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江延回自己房间。
翌日餐桌。
江延大口吃着早餐,眼睛不时瞥着林溪,这会他反应倒是正常了许多,察觉到他眼神,也只是轻轻瞥一眼不理会,安静地吃着自己的草莓和坚果。
反倒是江赫出奇得异常,一顿饭都严肃地盯着他看,盯得江延没了胃口。
他索性放下叉子擦了擦手,看一眼江赫,说自己去拿书包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等他一走,江赫也借口说自己吃饱跟了出去。
郑岚看他们前前后后离开,不由说:“两个大男生就吃这么点。”
旋即瞥一眼认真吃着美食的林溪,笑着说:“还是我们宝贝最乖。”
等江延拿上书包走出房间就见江赫倚在墙边等他。
江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江赫静静看了他几秒,道:“昨晚我都看到了。”
江延皱了皱眉,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江赫昨晚睡林溪隔壁那间客房,而他昨晚看到情书太生气一时忘了随手关门。
“哦,那又怎么样?”江延毫不在意地问。
江赫闻言立刻皱起了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是你弟弟。”
江延勾了勾唇,混不吝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江赫难以置信,他以为江延什么都不在乎,至少在乎林溪,可他万万没想到江延对林溪真的有这种想法。
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小就碰林溪。
这还是他看到的,在他没看到的背后,更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
江开毅是江老爷子的继承人,江延是江开毅唯一的儿子,必然也是他们公司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江延可以随便玩玩抽身,哪怕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他是江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可这对于林溪来说却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江赫冷着脸,说出口的话冷若冰霜:“他是你弟弟,是你们全家当亲生的养的,不是带回家给你当玩具的。”
江延也皱起了眉,这才明白江赫的意思,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玩他?”
江赫说:“就凭你还没等他成年就下手。”
江延冷笑了声:“你看不起我就算了,这话让林溪听到还真愧对他把你当哥哥。”
江赫不明所以地拧了下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江延说,“他可是天天监督不让别人早恋的模范生。”
江延说着就绕过他走去楼梯,江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回想了下昨晚的记忆。
那确实是一副足够让人误会的画面,他没亲眼看到他们接吻,再加上他们的接触向来亲密,不排除是在玩闹。
“哦,对了。”正当江赫缓缓松了口气时,江延忽然停下了脚步,“顺便告诉你件事,现在我让他当模范生。”
江延低笑一声,口气堪称张狂:“但他早晚都是我的。”
楼梯的拐弯口下侧站着一个男生,他背着书包站得笔直,一只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漂亮的眉眼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9章
回学校的途中林溪一路都没理江延,江延就跟个爱闹腾的小狗似的,一路上不停地戳着林溪的脸颊、肩膀和手。
张祈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这俩小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不光外貌等比例长大,就连性格也几乎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小时候江延力气不够,做很多事能力有限,还需要依赖他人。长大后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又爱运动,有关林溪的事就再也不需要假手他人了。
而林溪则从小乖巧懂事,唯有面对江延时才会露出奶凶奶凶的一面,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江延实在太缠人了。
比如这会,只要林溪不理他,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江延就会不停使各种各样的手段引起他注意。
有时候张祈都觉得这俩小孩挺有缘分的,从小给彼此起的外号就跟他们性格一样。
一个像猫,一个像狗。
第二天课间操结束,煎熬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程嘉乐实在憋不住,直接去了林溪班里找他,想确认自己的情书有没有被交给江延。
他在情书上留了手机号码和企鹅号,等了整整一晚都没收到一条消息和好友申请。
林溪看到他微微一滞,起身走到教室后门口。
程嘉乐一看他出来,立刻迫不及待地问:“你帮我把情书交给江延了吗?”
林溪点点头:“给了。”
“那他,”程嘉乐略显忐忑地问,“看了吗?”
林溪犹豫了一会,又点了点头。
问到这程嘉乐几乎不抱希望了:“那他怎么说?”
这个问题林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延什么都没说,反而跟他闹了半个晚上,林溪后来去厕所照了下镜子,发现脖子和肩膀上全是他留下的牙印。
见林溪不吭声,程嘉乐小心翼翼地道:“他拒绝了吗?”
这回林溪看他一眼开口了:“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程嘉乐皱了下眉,不太相信他的话:“你们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你都知道他看了,他肯定也跟你说了别的吧?”
见他情绪稍有激动,林溪静默片刻才说:“他没跟我说。”
微微一顿,他又好心委婉地提醒了一句:“不过江延高中毕业前应该不会谈恋爱。”
哪知程嘉乐听到这句话,忽然眉头一皱不高兴了:“你知道他高中毕业前不谈恋爱,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稍显尖锐,林溪抬眸看他。
程嘉乐果然脸色不愉,似乎有责怪他的意思。
林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但他已经用了最委婉的语气,要是让江延本人拒绝,他估计能把程嘉乐说哭。
除了江延,林溪没什么跟人吵架的经验,也没觉得自己需要向他解释,索性不接话了。
程嘉乐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溪,忽然狐疑道:“林溪,你是不是没把情书给江延?”
林溪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皱了下眉说:“我给了。”
程嘉乐怀疑地说:“你一直说高中应该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再加上你和江延关系好,你是不是担心他有了男朋友,会忽视你?所以故意不给他,骗我说给他了。”
林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凭空编造出这番话的。
原本林溪以为他真是那么热心的人,每次学生会开例会都会给他带好吃的,说话也很热情,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帮忙,现在想来全是为了接近江延做的。
虽然林溪向来对人友善,但也不会以德报怨,他只说了一句“给了,随你怎么想”就回了教室。
程嘉乐在门口看着他背影走回座位,气得跺了跺脚才离开。
中午江延照旧来接林溪去吃午饭。
等他们走下楼梯,走向通往食堂的必经之路时,旁边忽然小跑来一个男生,拦在他们身上。
直到他站定,林溪才确认是程嘉乐。
程嘉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着对江延招招手,说:“哈喽,你还记得我吗?”
江延想起就因为这猴屁股,林溪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不知意味地勾了勾唇:“记得。”
程嘉乐一喜,又轻飘飘瞥一眼林溪,才状似羞赧地低头说:“我昨天给了林溪一封信,拜托他交给你,你收到了吗?”
江延看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林溪,故意道:“什么信。”
林溪十分清楚江延恶劣的一面,淡淡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可程嘉乐不了解江延,也丝毫没听出他口气中的玩味,闻言立刻睁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转向林溪:“我拜托了你好几次,你为什么不把信给江延?如果不愿意帮忙,你完全可以拒绝我。”
江延皱了下眉。
他听不出程嘉乐的小九九,但十分不爽有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的猫说话。
江延原本还想故意逗逗林溪,看他什么反应,哪知道他所谓的朋友这么经不住考验。
“我不知道林溪为什么不愿意把信给你,我以为我跟他关系很好,每次去学生会都会给他带吃的,他有需要帮忙,我也第一时间帮他。”程嘉乐低落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新写的情书,上面依然贴着一个爱心。
程嘉乐红着脸道:“希望你可以收下。”
林溪静静看着他表演,忽然明白了他前桌说的绿茶是什么意思。
他前桌是个很健谈的女生,经常会跟他说一些学校里的八卦,但林溪没想到他有一天会遇到所谓的绿茶。
江延接过情书左右看了看,漫不经心地一笑:“情书?”
程嘉乐低垂着脑袋,小半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江延直白地问:“你喜欢我?”
程嘉乐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红着脸点点头。
“哦。”江延轻飘飘又将情书扔回了他手上,冷淡道,“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程嘉乐没想到江延会突然这样,好像一瞬间对他有了敌意,脸色顿时煞白,连信都忘了接,愣愣地看着他。
“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吗?”江延伸手抬了抬林溪下巴,“至少跟我们家林猫猫一样漂亮的。”
他上上下下扫过程嘉乐,语气轻蔑:“你差远了。”
说着就勾着林溪走了。
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道:“哦,对了,那封信林溪给我了,不过被我撕了。还有,以后别给林溪送吃的,我们家明令禁止他吃任何垃圾食品。”
林溪侧目瞥江延。
那封信其实在他桌上,显然江延是想看他怎么处理,但林溪还没来得及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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