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怎么可以自己睡!/被竹马捡回家后—— by苏芒
苏芒  发于:2023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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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郑岚替他们找了更加专业的老师和机构。
因此江延和林溪上课的地址变成了两个地方,连上课时间都不同,所以江延见不到林溪的时间从一节课变成了两节课,为此闹了好一阵脾气。
但没办法,郑岚不让他爷爷把这两个机构买下来合并在一起,所以最后还是只得接受。
所以到了五六年级乃至初一,江延每次上完课几乎都是跑回家的。
下了车大长腿三步两跨地迈上台阶,一路奔进家门,看到郑岚就问:“妈,我的猫呢?”
郑岚还没来得及骂他,一转头,偌大的大厅已经连个人影子都没了。
只剩楼梯传来大男生飞奔的脚步。
下一秒楼上林溪的房门就被用力推开,江延一路跑得飞快,一推开门就俯身喘粗气:“哎,林猫猫。”

第30章
江延的霸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自从林溪四岁踢被子发烧,郑岚让他搬到江延的房间后,林溪再也没找到机会搬回去。
后来林溪那间房就成了摆设。
再后来学画画,那间房就成了林溪的画室,偶尔和江延吵架,林溪就留在画室里睡。
但那种时候通常是林溪在画室的小床睡得香喷喷,江延独自躺在偌大的双人床备受煎熬,最后还得摸到林溪的画室跟他挤到一张小床上才满足。
两个大男生挤在一块连腿脚都伸展不开,林溪让他回房睡,江延说不,搂着林溪在他耳边各种唠叨要么一起回房睡。
最后林溪通常是在他的碎碎念中睡着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画室的一角,宽大敞亮的落地窗边坐着一个正在画画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蓬松柔软的乌发,眉眼认真地低垂着,皙白漂亮的脸庞透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稚嫩。
林溪手上拿着一块调色板,闻声转过头,看到高大挺拔的男生直起腰杆大步朝他走来,一屁股挤到他旁边就自觉地拿起他脚边的水杯仰头灌了起来。
喉结上下滚动,大半杯水就见了底,他还好心地留了一口:“喝吗?”
林溪摇摇头,察觉到他身上冒出来的热气,问:“外面热吗?”
“热,很热。”江延放下水杯就扑过去搂住他,他平时体温就高,刚才又跑了一路,这会圈在林溪腰间的手臂都泛着滚烫的热意,“所以你今天可以不去画室吗?”
江延一天总有那么二十四小时想要找理由跟林溪腻在一起,不惜为此翘课。
林溪当然不愿意,也不允许他翘课。江延才作罢。
“不行。”林溪拒绝,身上挂着个缠人的树袋熊给画添上最后一抹色彩,准备收拾东西去画室。
“我要交老师上周布置的作业。”
江延早知道他的答案,不乐意地松开手,耷拉着眼皮看他收拾东西。
林溪低垂着睫毛整理画板,侧脸的下颌处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一点黄绿色的颜料,为他洁白的脸蛋染上一抹鲜艳的亮色。
江延记得他小时候也这样,那时候还是个小小猫,每次画画总爱用手抹脸,一擦就把整张脸擦成小花猫。
江延看了一会,垂眸瞄一眼他的调色板,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迅速伸手沾了点颜料往他鼻尖抹:“猫应该有一个鼻子、三根胡子。”
林溪没来得及躲,被他在鼻尖点了一道嫩粉色,江延似乎真有画胡子的想法,还准备继续沾颜色。
林溪比他更快一步,抬起手中的画笔就往他脸上画了一道杠,画完刚抬脚准备溜就被江延一把擒住,整个扣进怀里,江延把自己脸上的颜料全蹭到他脸上。
林溪侧头想往旁边躲,江延就把颜料蹭到他露出领口的那截脖子,乌黑柔软的发梢被蹭乱,底下那截纤细莹白的后颈也遭了殃,沾染了彩色颜料。
两个少年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颜料,林溪去画室前先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卫生间,就见江延已经洗好澡躺在他画室的小床上等他。
一见他出来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过他搭在肩头的毛巾替他擦头发,然后低垂着眸子看他:“我陪你去上课?”
林溪抬眸瞥他:“你作业做完了吗?”
江延沉默两秒,将整块毛巾兜他头发上边擦边说:“回来再做。”
林溪拒绝:“不行。”
“林猫猫,你再说一遍!”江延拿着毛巾捧住他的脸,两只手捧得林溪嘴唇嘟起,才好笑地耍无赖道,“你不让我去,我也不让你去。”
林溪嘴巴嘟着,仍摇头拒绝:“不行。”
话虽然这么说,两个男生闹腾了一阵后,江延还是放他去了画室,自己独自留在家里做作业。
不过不让江延去画室也不是真的因为没做完作业,以前四五年级的时候江延就经常闹着要跟林溪去画室。
可他见不得林溪一心只专注着画画,看都不看他一眼,总是忍不住闹他一下,惹得小猫气呼呼地冲他喵喵叫,小狗就委屈地汪汪叫。
后来被老师告状到郑岚那里。
自那之后江延就彻底被严禁跟林溪一起去画室。
无论他再怎么闹,这个规则都没被打破。
好在虽然他们兴趣班不在一起,至少初中这三年能在一个班上课。
起初郑岚也动过让江延跟林溪分两个班的念头,一来是因为江延太缠着林溪,妨碍学习。二来是随着他们年龄越来越大,许多同学都会对林溪和江延的关系产生好奇。
比如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如果是,为什么不一个姓。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林溪从来没提过,但同学的问题肯定会无形中给予他压力。
郑岚怕他心里难过或者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毕竟十多岁的小孩正处于敏感期,这阶段的一切都容易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心理影响。
也怕他担心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活得小心翼翼。
天知道,她多希望林溪是她亲生儿子。
所以在他们小学毕业的暑假,郑岚就提出了想让他们分班的想法。江延当时一听立马炸了,说他不去读书了,要辍学去打工,等他打工赚到钱就带林溪离家出走。
那时候郑岚还没当回事,结果隔天江延就不见了,但林溪还留在家里。
郑岚打了他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后来还是靠林溪的手表定位到了江延,居然在离他们家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以往江延去哪都要带着林溪,这还是头一回连林溪都不知道他去哪。
郑岚立马开车带林溪去找他,找到把江延带上车拷问了一番,郑岚才知道他还真打算出来找工作,坚定地说等他打工赚了钱就带林溪走。
他连辍学的想法都有了,郑岚只得妥协,让他和林溪一个班。
但也不得不和他约法三章,不能打扰林溪学习,不能违反学校纪律,上课认真听讲。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关系,郑岚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江延。
刚小学毕业的江延沉默了一会说,那他就对别人说,林溪是他亲弟弟,只不过他们不用一个姓。
郑岚觉得也是,他们本来就把林溪当亲儿子养,郑岚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什么好的都想第一时间给他。
于是进了初中后,江延和林溪仍被分到了一个班。
初中第一年江延表现得勉强还算可以。
因为林溪是他们班的班长兼纪律委员,且十分大公无私。谁说话就记谁名字。
每回自习课江延一窜过去,林溪就第一个把他的名字记到黑板上。每当这时候就会有很多同学偷笑,说班长对他亲哥真凶。
江延脸皮厚惯了,无所谓地继续坐在林溪旁边的椅子,不说话也不打扰他。
林溪做作业不理他,他就抓着林溪的手玩。
林溪让他回座位坐好,他就趴在椅子上看着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你都记我名字了,我现在回去名字不是白记了”。
人送称号“弟控”。
后来班主任看黑板上经常有江延的名字,给他专门制定了一个惩罚,他每记一次名字,就让他和林溪隔开一个座位。
到初二的时候,江延和林溪已经坐在了一个班级的两端,江延每次回头看林溪都要越过无数双眼睛。
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坐在教室最前面的座位,连腿都舒展不开,却还要经常捡个笔、捡本书,然后趁机往教室窗边最后一排看。
到了午自习,没老师在,江延干脆连样子都不做了,侧身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做一道题就要往林溪的方向看一眼。
别人都在睡午觉,他的乖宝宝又在认真做题,听话得不行。听老师话,听郑岚的话,就是不听他的话。
见他一个劲地回头看,李明越也回头看了眼,林溪正低头做着题,柔软的碎发垂在眼前,腰杆挺得笔直。长得好、学习好,还是老师眼里公认的乖学生,不愧是他们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男生。
李明越不禁羡慕地“啧”一声,转头看江延:“江哥,你是不是又犯弟瘾了?”
江延瞥一眼他,转过头:“关你屁事。”
李明越说:“那没犯我们去打球啊。”
“不去。”江延兴致缺缺地拒绝。
李明越“嘁”一声,眼珠子一转说:“真不去啊?和四班打,你记不记得上次四班那个谁来着,他喜欢的女生暗恋林溪,还在别人面前骂了林溪。”
江延一顿,这件事他一直记着,只是林溪不让他找事,所以江延一直没去四班找那个人是谁。
江延转着笔,眼睛一眯,把笔一丢就拎了外套起身:“走。”
李明越一喜,立刻起身拉帮结派地喊了一群男生从后门走出去。
林溪听到动静抬起头,就见江延走在最后。
他看着林溪歪了歪头,像是在找理由:“李明越他们要跟隔壁班打球,怕打不过,叫上我。为了班级荣誉我选择牺牲一下。”
林溪仰着脸看他。
江延说着把自己逗笑了,拿膝盖抵了抵林溪的膝盖:“批准不啊,班长大人,我去为你的班级争取荣誉。”
林溪静默片刻低下头,点点头道:“早点回来上课。”
江延看着他低垂着脑袋而露出的那一截后颈,纤细莹润,白得有些晃眼。
江延牙齿莫名一痒,他舔了下牙尖,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一下:“知道了,猫猫班长。”

第31章
中午的篮球场闷热不堪,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滚烫的,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伴随着夏日炎炎的蝉鸣叫苦不迭。
“热死了,李明越,你到底约没约成啊,四班的人呢?”
“靠,是他们约的我,我刚给那人发消息了,没回。”
“吹牛吧,上次还输给了我们,这次估计怂了。”
江延懒散地蹲在台阶上,头上兜了一件校服外套,不耐烦地抬起手表看了眼。
智能手表一亮映出林溪年幼的脸蛋,戴着两只猫耳朵头箍,是当年连笔都不会拿,就抓着画笔胡乱在纸上涂鸦的小小猫。
郑岚抓拍时,林溪刚好抬起头,无辜漂亮的大眼睛盯着镜头,白嫩的脸蛋蹭着颜料。
江延盯着手表屏幕上的小小猫看了两眼,烦躁的情绪一挥而散。
这时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男生,哥俩好地挤到江延身旁:“哎,江哥,这是你小时候啊?这么可爱!”
李明越闻言凑过脑袋,一眼就看到了江延手表上那张他一天要看八百遍的照片:“你看这张照片哪里像他?这不比江哥好看一百倍?”
李明越看着照片“啧”一声:“说实话,我要有这么可爱的弟弟,我估计我比江延还黏人。”
他想到什么,“噗嗤”一笑:“我见过江延幼儿园的毕业照片,跟现在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从小就是个弟控,所有小朋友都是端端正正朝前看的,就他一个人侧着头看林溪,还手牵着手。”
江延听了这话不仅没不高兴,神情甚至称得上愉悦,他嘴角勾着看着照片上的小小猫嘀咕:“哪里不像?明明就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隔壁班的男生紧跟着笑道:“确实挺像的,你跟你弟弟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我第一次看到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
李明越喝着水差点喷出来,心说到底哪里像了,忽地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着胳膊耸了耸江延:“哎,你跟林溪差不多大对吧?你俩不会真的是双胞胎吧?”
午休的下课铃及时响起,江延含糊地“嗯”一声,一把攥过头顶的校服起身走人。他连路都懒得绕,三步两跨越过灌木就跟开了疾跑似的迅速消失在篮球场。
李明越刚想跟上去就被后头一帮晒了一中午太阳的男生摁住肩膀,齐齐发问四班的人呢,李明越也一头雾水说他们自己约了今天打球,谁知道为什么没来,然后就被摁着“揍”了一顿。
林溪睡了个午觉,下课铃响时爬起来坐在座位发了会呆,等喝了口水清醒过来抬头往江延的座位瞥一眼,发现他还没回来。
林溪拿着水杯去了第一排江延的座位,翻出他书包里几乎不怎么用的杯子出去接水。
江延不爱倒水,平时陪林溪去接水也从不拿杯子,渴了就蹭林溪的水喝,连杯子都是因为跟林溪同一个款才装在书包里的。
教学楼的直饮水机边靠着几个大声说笑的男生,嘴里聊着一些混不吝的话题,自以为是地耍着酷吸引往来倒水的女生。
实际上压根没几个人看他们,女生们结伴路过还会嫌弃地拉着同伴站远一点。
直到一个身形挺拔的男生走来,排队倒水的女生顿时露出一阵兴奋地窃窃私语,一边聊着这次月考成绩,一边偷瞄他。
男生皮肤白净,柔软的发梢被照进走廊的阳光染出一抹璀璨的金,露出袖子和领口的肌肤雪白细腻,在太阳底下照得近乎透明。
一直被同学吐槽又丑又土的育华中学白色黑领校服Polo衫,穿在林溪身上,衬得他身姿挺拔如劲松,格外得好看。
扰人的谈笑戛然而止,其中一个男生敛下笑容撞了撞身旁男生的胳膊,然后冲林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周超抬起头就看到了林溪,刚才还在装逼的表情立刻冷下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注意力都在林溪身上,他却拿着两个杯子毫无所觉。
他表现得越淡然,周超越看他不爽,冷哼一声故意放大嗓门道:“有些人就是爱装逼,你以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实际上心里得意着呢。说不定就是故意来打水,想要在哪个女生的班级门口瞎晃引起人家注意。”
“靠,超哥,你好有文化,我以为你是单纯靠金钱关系进来的。”
周超闻言觉得没面子,往说话的男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林溪不认识周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自己,正垂眼想着江延能不能赶在上课前回班。如果不能……
“喂,说你呢。”
一道不悦的嗓音打破林溪的思绪,他抬起头就看到对面几个男生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林溪微微一顿,确认他们在喊自己才淡淡地问:“有事吗?”
周超被他轻飘飘的语气噎了一下,更气了:“三班的陈怡然认识吗?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林溪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很难理解他这种行为,随后才不冷不热地移开视线去打水。不过他确实不认识陈怡然是谁。
用郑岚的话说,他这两个宝贝儿子情窦初开的年龄要比一般孩子晚。
在很多青春期少年初一初二,甚至五六年级就已经对爱情充满懵懂的好奇与向往时,在许多同龄男生已经懂得通过耍酷来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时,他们两个还只会幼稚地玩闹。
江延更是。
郑岚经常吐槽他一天到晚只会缠着林溪叽叽喳喳,像个傻子似的,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情窦初开的阶段,以后有得他后悔。
说这话时郑岚是想让林溪陪他去逛街的,但江延不想去,所以压着林溪也不让他去。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他只想让郑岚快点离开,然后他和林溪过二人世界。
郑岚看着沙发上死活缠着林溪不放的江延,骂了句傻子就走了。
她想做个开明的父母,在儿子们情窦初开时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帮助他们建立正确的爱情观。
哪知道这两个小鬼一个两个都不开窍,搞得郑岚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林溪打完水出来就被门口几个男生拦住,其中叫周超的应该是他们老大,端着一副架子站在最后,昂着下巴脸色嚣张:“跟你说话你听到没?你跟谁拽呢?”
身旁的男生立刻点头附和,狐假虎威地说:“知道我们超哥什么身份吗?知道宁城江家吗?看你这么土,估计你也不懂上流社会。”
林溪抬眼看他,有些好奇他想说什么。
“江家老爷子跺一跺脚,整个宁城都要跟着抖三抖。让你从育华滚出去,你就得滚出去。别说你,连你爸妈都要听话。”那男生将下巴抬得高高的,说话语气十分夸张,拽了吧唧地指了指身侧的周超,“我超哥他干爷爷。”
林溪看着周超,有一瞬间真的脑子秀逗地想了想爷爷有没有认过干孙子。
但似乎并没有,他老人家好像不差孙子。
周超一脸冷淡,仿佛已经习惯,只有眼底泄露的丝丝情绪透出他被人高高捧起的虚荣。
林溪沉默地听完,道:“你们说完了吗?说完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去上课了。”
那男生看着林溪斯斯文文的模样,脾气倒是蛮倔的,瞥一眼旁边的周超,果然就见他脸色难看。
男生十分有眼力见,一把攥住了林溪的胳膊:“不行,你不能走。”
林溪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下意识皱了眉。
江延一路横冲直撞飞奔回教室,一进门就发现林溪不在座位,他嘀咕着又去哪个办公室了,自觉地跑去林溪的椅子上坐下,俯身掏书桌。
掏了半天没找到水杯,猜到林溪估计是去倒水了,又转身往外跑。
一路跑到饮水机边,那里乱糟糟一片,江延下意识皱了眉就看到林溪被人抓着一条胳膊,火气完全控制不住直冲上脑门。
他飞奔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那手欠的男生踹了一脚,男生完全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他一脚踹得跌坐到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江延紧接着一把抓过林溪的手腕,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就抓着他被那人碰过的地方又蹭又擦,拿手还不够,还拿校服擦,跟有什么严重洁癖一样。
几个男生看到他一系列的操作都惊呆了,心道这是什么神经病。
周超以前跟江延和林溪接触得不多,但他们俩很有名,他早就听说过,也知道他们是亲兄弟。
他以前只当是传得离谱,还是头一回见到真人的操作堪称目瞪口呆。不就抓了下手?大家不都男的?这不比抓了他老婆还夸张?
江延对林溪的占有欲格外强,幼儿园时他的霸道占有欲就初露端倪,只是年龄尚小,还需要妈妈帮忙。后来渐渐长大,懂得了男女授受不亲,江小狗就怎么也不愿意让妈妈帮忙了,小猫的梳毛喂饭工作他都要抢着来。
小孩子毛手毛脚弄不太好,有好几次把小猫弄疼了,一猫一狗就在房间里“喵喵”“汪汪”地拌嘴。
一个奶凶奶凶地要找姨姨,一个霸道地死活不让他找,最后两个小朋友一起摸索着学会了许多自理能力。
随着年龄的增长,江小狗的占有欲也与日俱增,到了那种“他养大的猫,身上每一根猫毛都是他的,别人碰都不能碰”的地步。
不过好在他们每天一起上课、放学,连回家都睡在一个房间,林溪也不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且目前还没有人有来找死的迹象,所以一切都很安稳。
林溪胳膊上那块皮肤被江延蹭得泛起红,江延手上动作一顿,冷着脸扫一眼周超,牵着林溪想带他去卫生间洗手。
刚抬脚走两步,那群男生霎时反应过来,拦到他们跟前。
还没等周超拿腔拿调地开口,江延冷眸一抬:“让开。”
周超被他冷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在这么多兄弟面前他不能露怯,再者他们人多真打起来绝对占了优势。
周超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骂:“你他吗……”
刚一开口,江延把林溪扯到身侧就抬腿给了他一脚。
江延练过跆拳道,速度又快又准,哪怕控制着力道,脚上的劲仍比一般人大,踹得周超俯下身捂着腿嚎。
林溪看一眼江延,发现这只小狗的脾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打。显然跆拳道老师对他的百般教育并没什么用,只是恰巧这几年没什么人来招惹他们罢了。
周超这回真来了火,起身就想朝江延扑过来:“你他吗——”
刚好这时李明越他们回来了,去厕所的路上经过这儿,看到江延跟四班的人起了冲突,一帮人立马冲了过来。
李明越冲在第一个:“周超,你他吗放我鸽子!”
在篮球场蹲了一个中午,几个男生本就怨声载道,再加上他们以前打球就发生过冲突,本就不太对付。原本就憋着一口气,这会看见罪魁祸首直接冲了过去。
一时间饮水机边哄闹一片。
江延皱着眉挡在林溪身前,想先护着他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生怕哪个不长眼地打到林溪。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要是谁让他的猫掉一根毛,江延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
江延护着林溪走出乱糟糟的人群,让他先回教室。
林溪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没放:“你要去打架?”
江延看着林溪认真且严肃的眉眼,果断否认:“我去拉架。”
四目相对。
静默了片刻。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大吼:“教导主任来了——”
一群闹哄哄的男生顿时如鸟兽散,往教室跑的往教室跑,往楼梯跑的往楼梯跑,一瞬间就跑没了影。
“那边两个男生,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别跑,跑了全部请家长记过。”
江延原本没想跑,但一听到请家长三个字,郑岚义正严辞以他妨碍林溪为由,拆散他们的画面一一浮现出脑海,江延顿时吓得一激灵,不敢再多想直接抓着林溪的手就跑。
他们班级的走廊被主任堵了。
江延就带着林溪往教学楼下跑。
林溪忽然被他攥着跑有点懵,他好像没打架,可以不用跑?
其他人早在他们之前就跑得没了踪影,教导主任只好寄希望于他俩身上,一路追着他们跑下楼,边跑边劝,只要停下来就可以从轻处理,否则后果自负,一副非抓到他们不可的架势。
江延一路带着林溪在教学楼里拐了好几个弯,趁着主任没赶上来,迅速拐去食堂后面的小道。
这条路平时几乎没人来,江延带林溪进到里面躲着。
他们跑了挺长一段路,这会面对面看着,靠在墙上喘粗气。
没多久外头传来动静,林溪霎时屏住呼吸。
四目相对,两人听着不远处的教学楼前传来主任的说话声。
等过了一阵,见外头没什么动静了,林溪探出小半个身子睃巡一圈,确定主任走了,一只手抓着江延,叫他快走。
下一秒却被人圈住腰,猛地拖入无人的小道。

第32章
江延一只手圈着林溪的腰,把校服外套挂到他肩上,整个将人桎梏在怀里,另一只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攀升到他纤细的脖子,食指关节顶起林溪的下巴,装模作样地掐着他:“抓到一只猫。”
粗粝的指腹摩擦过林溪脖颈的肌肤,有点痒,他微抬了抬下颌,就听江延在他耳边笑:“我就说吧,现在猫贩子多,小猫一个人不能去危险的地方。现在被我抓到了吧?”
这种幼稚的把戏江小狗从小玩到大。
林溪还记得小学有一次江延被老师留校,他独自去学校附近的书店买文具,等江延出来没找到他,吓得不轻,闹得好几个老师一起出来帮忙找,结果人还没散开就看到林溪背着小书包,手里抱着好多文具和簿子回去了。
自那之后江延就经常给他科普猫贩子理论,说那些坏人最喜欢抓他这么可爱的小猫,抓了以后会把他关起来,不给他饭吃。
林溪忘了自己有没有被吓到,反正江小狗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不轻。
以至于后来没完成作业被老师留校,他都会背起小书包义正言辞地告诉老师,他不能留校,他的小猫太可爱了,外面有很多坏人想抓他的小猫,他要保护他的小猫。
说完还会主动让老师给郑岚打电话请家长。
然后就牵着林溪离开教室,留下哑口无言的老师。
在他们六年的小学生涯中,林溪为江延背了不少锅,全是江小狗硬给他扣上的。
江延笑着凑近,把脸贴到林溪的脸上,嗓音愉悦:“我可不是好人,抓到这么可爱的小猫,你说怎么办?是关进笼子里还是一口吃掉?”
林溪睨他。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江延挺直的鼻梁和微垂的睫毛,嘴角勾着一抹浅浅愉悦的弧度,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小游戏。
尽管已经一米八五的身高,脸上却仍留有几分少年未褪去的青涩与稚嫩,与他霸道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反差。
林溪移开眼,道:“我从小到大就碰到过你一个猫贩子。”
江延将下巴搭到他肩上闷笑一声才嘟囔:“还不是我看得紧,你看小时候我妈认识的那些阿姨,哪个不说想把你偷回家。”
说完还哼一声以此来表达他的不满。
那时候还是个小小幼崽的江延总是各种护着林溪,惹得那些阿姨总喜欢吓唬江延逗他玩。但显然只有江延一个人当真,且从小当真到大。
林溪抬起手表看了眼,已经离上课时间过去了将近十分钟。
刚好这时江延的手表也贴着皮肤轻微震了震,几乎听不出声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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