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言的声音低哑,且带着十足的占有欲,“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态度,原来你不清楚吗?”
他抬手摸向常砜的脸颊,手指顺着细滑的皮肤一直滑到脖子上,“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常砜先入为主,永远是原著剧情优先。
他能够感觉到,寇言对他的态度比原文中寇言对原主的态度好上许多。
可是,那也是他努力之后的结果。
他又怎么敢妄自菲薄。
甚至现在的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脑中所想与寇言所要的是否相同。
他的背靠着冰凉的墙,在这炎炎夏日,冷汗淋漓。
“是离婚那件事吗?”
“你说呢?”寇言没有直接回答他,抬手抚摸上常砜的嘴唇,“今天开始,我和你睡同一间房。”
常砜紧张到喉结滚动,手心的冷汗比刚才还多。
他转移话题,“言哥,我们出了好多汗。”
他话音落下,寇言抓起他的手指,舔了舔略微湿润的指尖。
常砜倒吸一口气,指尖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甚至顺着手臂,慢慢地传遍全身。
然后寇言放开了他的手,低下头,就要吻上来。
常砜怕事态最终发展到无法控制的阶段,常砜怕现在的寇言。
最终,他往寇言怀里一扑,将头埋在寇言肩窝,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扑向寇言怀里,甚至撞得寇言身体微晃。
两人的呼吸声逐渐清晰,节奏也舒缓下来,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
常砜闭上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他精神高度紧绷,直到现在才稍微放松。
他脑子里下意识有一个念头,不能继续保持清醒,要囫囵过去。
他闭上眼,任由自己身体继续放松。
这一刻,他无比感谢孕期身体所带来的各种反应,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腿也越来越软,支撑不住身体。
当寇言一把搂住他的后腰,将常砜死死圈进怀中,常砜已经撑不住,快要睡去。
寇言垂眸,目光所及之处,是常砜柔软的耳垂。
他舌尖微动,舔了舔牙齿,最后低头,在常砜耳尖上轻轻咬动。
常砜清醒片刻,另一只手拉住寇言的衣角,哼了两声,侧了侧头,让自己的耳垂脱离寇言的牙齿。
寇言抱了几秒,随后弯腰,另一只手从常砜的膝窝穿过,抱起常砜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常砜中午醒来, 蜷缩在床上。
空调温度适宜,他身上搭着薄被,房间窗帘紧闭, 屋内光线很暗, 隐约能听到窗外的知了鸣叫声音。
怪不得能睡得那么舒服。
只是方才醒来前,梦中的寇言逼他太紧,他这会儿心脏在胸腔跳动得有些快。
他眼神落在某处,耳朵却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很安静, 不知道寇言在不在。
常砜不敢面对寇言。
房门咔咔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常砜打开门, 通过缝隙探头看向客厅,客厅没有人。
他赤脚走到客厅,脚底传来的冰凉感,在炎热的夏天很舒适。
他来到窗边,抬手贴着玻璃。
玻璃窗已经被炽热的阳光晒得微烫, 这种温暖的感觉,也让常砜觉得很舒服。
眼前人影一晃,郁安娴在院子外冲他挥手。
常砜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 侧头看着身边的郁安娴。
郁安娴上下打量,没在常砜身上发现异常, 松了口气, “寇言把你带回来, 你们没吵架吧。”
常砜摇头, “没有吵架。”
他们那不叫吵架, 是寇言单方面地碾压他。
郁安娴也放松身体, “那就好, 我也想着他不会和你发生矛盾,他看起来对你很好呢。”
常砜一怔,“是的。”
他也不能否认,寇言对他,比他想象中好了很多。
郁安娴很感慨,常砜很自立,什么都可以自己做,可是寇言却什么都愿意主动陪着他。
他们来这个节目和其他嘉宾,目的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真的冲着节目组宗旨来的。
郁安娴淡淡一笑,“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
她又眨了眨眼,“顺便想告诉你,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用,我不再有期待,突然发现,日子好过了。”
常砜为她开心,“那就好!”
敲门声传来,郁安娴和常砜一起看向大门方向。
郁安娴先常砜一步起身,“我去开门,你鞋都没穿,光脚走路对身体不好。”
门打开,郁安娴很意外,“经艺!”
程经艺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碗水果,“我来看看常砜,我听说寇言今天回来时生气了。”
客厅里,冷气很足,常砜和郁安娴坐在长沙发两头,程经艺坐在单人沙发上,关心看着常砜,“我听说寇言拉着你回来了,我担心你出事。”
常砜摇头,“我没事。”
程经艺放松笑道:“那就好,我有些担心,你们会不会因为我昨晚的一些事情,产生误会和隔阂,我以为他今天生气是因为我,我很歉意。”
这常砜就不敢肯定了,他想了想说:“不会的,言哥不会生你的气。”
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是朋友。”
程经艺笑了,“是的,我们是朋友,我和你也是朋友,谢谢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看到这两天的舆论和热搜,我今天来也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之间可没有那些脏污的事情,我们关系很好呢。”
常砜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机械点头。
他和程经艺算得上关系好吗?
郁安娴也笑着说:“寇言不会跟小砜生气的,参加节目前,我也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呢。”
程经艺也笑了,“是,你们,不会离婚了吧。”
郁安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是真的为常砜高兴,“我猜不会了。”
她没有完全改变,仍旧有定势思维,拥有一段恩爱的婚姻,是完美人生的条件之一,是幸福的源泉。
程经艺声音羡慕:“恭喜你们啊,能够成功挽回婚姻,只有你们才是最符合节目组的主题了。”
两人没有久待,闲聊几句后离去。
常砜抱着抱枕,坐在沙发角落放空。
他们都说他们不会离婚,寇言也说不会离婚,真的不会离婚了吗?
那肚子大了怎么办。
房门咔哒一声,寇言推门而入,进入常砜的视线。
常砜立刻放下盘着的脚,站起身。
可他盘脚太久,腿麻了,脚一软,轻呼出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下意识按住发麻的脚。
寇言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上前,坐在常砜身边,将他的腿抬起搭在自己腿上。
寇言腿上滚烫的温度透过两人的裤子,传递到常砜发麻的腿上。
常砜看着寇言,呼吸逐渐又深又缓。
寇言的手抚摸上常砜的大腿,转头看向常砜,“腿麻了?”
常砜躲避他的视线,点头,“嗯。”
寇言开始给他按摩,加快血液循环。
“啊!”常砜却没忍住叫出声,不,是寇言的动作太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
他看向寇言,轻咬着唇,眼底是祈求和难受。
明亮的阳光将客厅照亮,常砜的脸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中,白皙透亮,嘴唇泛着诱人的粉。
寇言视线凝结在常砜唇上。
常砜呼吸凝滞,再次移开视线,竟抿着唇。
寇言滚烫的大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常砜扬起下巴,下巴和脖子线条紧绷,喉结下意识滚动。
寇言深深吻上常砜的唇。
常砜下意识闭上眼,逆来顺受感受着寇言的侵蚀。
他的动作凶狠充满侵略性,却没有伤到他半分,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常砜按在抱枕上的手紧紧抓住,指尖扣紧抱枕,下意识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寇言放开他,喟叹一声,抬手在常砜微红的嘴唇上一抹,低声说:“你怎么不穿鞋?”
常砜睁开眼,睫毛轻颤,“因为,凉快。”
其实是刚醒,想要看寇言在不在家,怕鞋子走在地板上发出声音,这才选择光脚。
接着就顺脚走出来,光脚走在地板上,凉凉的,很舒服。
寇言眉宇微蹙,一手抓住常砜脚掌,滚烫的掌心贴上常砜冰凉的脚掌,常砜脚掌一缩,脚趾往回一扣,指腹贴在寇言的手腕处。
常砜脸有些红,“有点痒。”
他声音轻细,不敢说太大声。
寇言微微用力捏了捏常砜的脚,“腿好了吗?”
常砜微怔,然后点头,“嗯,不麻了。”
寇言这才放开常砜,起身向常砜的卧室,不,向两人的卧室走去。
看着寇言离开,常砜下意识把寇言握过的那只脚缩起来压在褪下,可脚掌被寇言握住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常砜低下头,耳根通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顺着寇言,自己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他是因为比原主听话,寇言才会对他与对原主不一样。
脚步声再次传来,常砜抬头,看着寇言拿着他的拖鞋出来。
他视线与寇言相交,刚要躲开,寇言先一步将视线移到他脚上,对他说:“你这样脚不会麻?”
常砜慢悠悠把压在腿下的脚拿出来。
寇言一把握住常砜的脚腕,踝骨在寇言掌心存在感十足,寇言再次用力,滚烫的压迫感从常砜脚踝处传来。
常砜眼神微颤看着寇言的手,怕他有其他过分动作。
寇言给常砜穿上拖鞋,回头看常砜:“带你去吃火锅,去吗?”
常砜眨眨眼。
火锅、火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去往火锅店的路上,车厢内一片安静。
常砜拿出手机,打开之前在飞机上玩过的小游戏,又开始给肥鹅开健身房。
寇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手挡附近,手指轻轻敲打车内饰。
常砜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寇言有力且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只手的力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常砜眼眸微闪,他收回自己,脸逐渐红了。
他看着游戏界面泄气,为自己的不争气。
他不应该被寇言吸引注意力。
他要想怎么才能顺利逃离。
不逃,难道要祈祷寇言是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一段原著剧情在常砜脑海中浮现。
寇言得知程经艺怀孕,抢走程经艺,逼着程经艺与他在一起,还要将他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他说:“我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你和别人的小孩,他不能存在。”
当时常砜只顾着和其他读者一起在评论区骂寇言,你不喜欢小孩,为什么要剥夺别人当父亲的权利。
常砜不想被剥夺当父亲的权利。
人,一定要走。
火锅,不能不吃。
这家火锅不是连锁店,是一个重庆人开的地道川味火锅。
还没进入火锅店,常砜就已经闻到火锅极其刺激味觉的味道。
他们在火锅店的包厢,常砜先点菜,寇言看着不够又加了些。
随后两人调味蘸碟。
重庆火锅蘸碟只有蒜和香油,最多再加一些葱及香菜,吃的是汤底的香,和食材的鲜。
香油是小罐装的,常砜倒了一半,觉得够了,看着剩下的半罐,一时犹豫。
要不全部倒进碗里,可是全部倒有些太多了。
但不吃就浪费了。
下一瞬,一只手移到常砜手边,拿过他一直举着的半罐香油。
常砜视线顺着寇言的手而去,看着寇言拿着他剩下的半罐香油倒进他碗里。
常砜抬手阻拦,“这是我剩下的。”
寇言抬眸,视线与常砜相对。
常砜抬起的手缓缓握拳,被寇言视线中的强势笼罩。
寇言声音低沉,“剩下的也舍不得给我?”
“不是。”常砜解释,“那是剩下的。”
寇言放下已经空了的香油罐,抬手包裹住常砜握成拳的手,“那不是刚好?”
他看着鸭血愣了半秒,一双筷子出现在视线里,夹起鸭血。
常砜顺着鸭血看去, 鸭血被寇言夹到他自己碗里。
寇言又给常砜夹了一片牛肉,看着常砜, “不喜欢直说。”
常砜低头继续吃。
不喜欢你,可以直说吗?
直说会死的吧。
常砜吃得更认真了。
回程路上,常砜靠着副驾椅背睡着了。
他觉已经开始变多了,也感受到了身体因为孕期而发生的变化,他更容易疲惫, 吃饭都累,吃完就想睡觉。
直播间,观众们总算是回过气。
【今早吓死我了,还好, 两人瞬间恢复了。】
【不仅恢复,感觉比以前更好了, 寇言和常砜更亲近了。】
寇言粉丝看到这些直播内容, 臭着脸, 却也不得不接受。
【希望常砜以后不要再作妖, 不然我们粉丝不会放过他的。】
【哥哥喜欢, 算了, 哥哥眼瞎我能有什么办法。】
全网对常砜和寇言都已经是接受态度。
营销号甚至就郁安娴和程经艺说的话, 做出视频或者图文、博文,开始蹭热度。
#寇言常砜 不离婚#慢慢上了热搜。
路人看到这个话题极其震惊。
【常砜是谁,竟然和寇言在一起了?】
【寇言结婚了?离婚综艺?不离婚?卧槽,我去看看!】
【这个常砜有点东西啊,寇言以前绯闻对象都没有的。】
有点东西的常砜,被寇言抱起时,惊醒过来。
寇言抱着他穿过庭院,“你继续睡。”
“不睡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说完这话,常砜呼吸再次平稳,又睡了过去。
寇言一怔,垂眸看常砜,见他乖巧蜷缩在自己怀里,眼底一软。
常砜再次醒来,坐在床上,头发凌乱,看着窗帘紧闭的房间,恍然如梦,如果不是头发上散发出淡淡的火锅味,他真要以为一切都是梦了。
他嘴里的味道也不舒服,是吃过火锅后,咸到嘴里发苦的味道。
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
看着自己的脚塞进拖鞋,想起寇言给他穿鞋。
他抿着嘴,起身,拿起换洗衣服去卫生间。
寇言真的很过分,怎么能看自己害怕他,就那样欺负自己。
怪不得程经艺不喜欢寇言,他也不喜欢。
常砜又看了自己的脚一眼。
洗完澡,常砜穿上居家T恤,站在洗漱台前,撩起衣服,看自己的腹部。
他的腹部已经不太能看出腹肌的痕迹。
常砜伸手摸着平缓的腹部,最后将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这里,有一个生命。
现在腹肌已经没有了,还有两个月综艺才能拍完。
那时候,肚子会不会有更明显地变化。
脚步声传来,卫生间门打开。
常砜震惊回头,倒吸一口气。
寇言脚步顿住,“我吓到你了?”
话落,寇言视线落在常砜撩起的衣服上。
常砜肚子肤如凝脂,白皙皮肤下没有肌肉明显的线条,腰身却依旧纤细劲瘦。
常砜下意识收腹,想要把腹肌挤出来。
寇言关上卫生间的门,关上麦克风,从衣服里扯出麦克风的线,扯动时,衣服不小心被撩起,形状分明的腹肌晃花了常砜的眼。
常砜放下衣服,抬步要离开,“我洗完了。”
寇言将麦克风放在洗漱台上,拦住常砜,“还没吹头发,去哪里?”
这话落下,常砜被寇言抵在洗手台上。
常砜抬头看着寇言,浑身肌肉绷紧。
寇言的手覆盖在常砜腹部,嘴角挑起浅浅弧度,“上午瑜伽的时候,就已经摸不到你的腹肌。”
寇言的手往旁边滑动,扣住常砜的腰,“不过腰和以前一样细。”
常砜不敢看他,“我、我洗完了,我先出去,言哥你不洗澡吗?”
寇言的手在他腰腹间滑动,呼吸逐渐绵长,喉咙发紧,“我回来时就洗过了。”
他说着话,欺身上前要吻常砜,常砜侧头躲过,脖颈拉出的线条,紧绷且僵硬。
寇言双手掐住常砜的腰,抱起他坐在洗漱台上,撩起常砜的衣服,低头吻在常砜小腹。
常砜呼吸一窒,下意识扬起下巴,如同溺水的人,张嘴呼吸新鲜空气。
他的腹部肌肉在寇言滚烫的唇下收缩,微微发颤。
寇言的手往下滑,常砜立刻抓住他的手,“不、不行。”
寇言动作一顿,停下手上动作,直起身,将常砜搂进自己怀里,头在常砜脖子侧,喷洒着充满侵略感的热气,声音压抑,“第一次那天,我有尝到你的味道。”
常砜记忆瞬间回到他和寇言第一次见面,他微醺,寇言也不遑多让,两人在酒店套房玄关门口,就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一直疑惑,第一次见面,寇言为什么会单腿跪下,愿意做那种事情。
现在得到了答案。
但常砜更相信那是寇言的幻觉。
他不相信寇言那时候能尝到味道。
寇言的唇,贴着常砜的脖子,滚烫,柔软,说话间让常砜脖子微微发痒,“小砜。”
常砜心脏微动,眼眸微颤。
他感受到强烈的占有欲将他包围,危机感扑面而来,可这一次,他不能顺从。
常砜紧紧抓住寇言肩膀上的衣服,在寇言耳边轻声祈求,“言哥,我饿了。”
寇言在常砜脖子上轻轻一啄,滚烫呼吸喷洒在常砜脖子上。
常砜不停思考,如果寇言要强迫,他怎么反抗。
寇言道:“先吹头发。”
他站直身体,将常砜抱下来,握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身站在自己身前,拿过吹风机,打开热风,给常砜吹头发。
手指划过发丝,在头皮划过,带来一阵阵微麻。
常砜视线与寇言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他立刻转开,看向水池。
他紧紧握着水池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冷静。
常砜头发短,夏天头发干得也快,几分钟,寇言就把常砜的头发吹干。
常砜想离开,寇言从身后抱住常砜,滚烫身体贴上来。
常砜不敢动,他不敢想象,寇言真的要了他,会一尸两命吧,他本来就很艰难才能承受寇言。
寇言深深呼吸,放开常砜,“出去吧。”
常砜立刻开大门走出卫生间。
门关上,隔绝了寇言的轻笑,以及那灼人的目光。
常砜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老牌口碑电视剧,常砜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寇言。
他坐在沙发上抱腿,有些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寇言要和他一起睡。
他晚饭都没吃多少。
寇言好几次向他投来目光。
他吃完饭,就要去睡觉,寇言拉着他出门散步,“你今天睡很久了。”
常砜去了,散步也比和寇言睡一张床好。
哪知道晚上,他躺在床上,心情忐忑……三分钟后,睡熟了。
寇言坐在床边看着他,片刻躺在他身侧,将常砜搂在自己怀里。
常砜滚动两下,背对着寇言蜷缩起来,找到最舒服姿势。
寇言的手搂着常砜,落在常砜小腹。
他张开手掌贴住常砜小腹,闭上眼。
录制第三天,是最后一天。
常砜吃着早饭,看节目组拿来的任务清单,皱着眉,咽下嘴里的粥,抬眸看向寇言,“我们不去体验。”
寇言放下手里的汤匙,对常砜说:“不是你体验,是我体验。”
常砜说:“不用。”
他思绪一动,“我……不生孩子。”
寇言神情无异点头,“嗯,但是不妨碍我体会。”
可是,那个生孩子的疼痛等级机器,不是那么好过的。
早饭后,寇言带着常砜出门。
郁安娴家庭院,郁安娴转头对门口的男人说:“你不用去体验,我不需要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你又不是心疼我,只会庆幸你不是个女人,没意义。”
她放弃这段感情,眼角眉梢都是释然,眉眼也舒展了许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去也不是体验,我就是看看。”
另一边程经艺把任务单还给节目组工作人员,“没必要给他看,他不会参加的,他今天还要处理工作,我倒是想去尝试一下,如果难受,这辈子也不会再要小孩。”
常砜跟在寇言身后,他的手被寇言的大手包裹着,脚步慌乱,“你真的不用体会,为什么要做呢?”
寇言道:“我想知道,我母亲生产我,有多难受。”
常砜不再说话,跟在寇言身后。
寇言侧头看他,眼底没有悲伤,全是淡漠。
片刻,他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你心疼我?”
常砜瞳孔放大,脸一红,转开视线不再说话。
去体验吧,痛死你!
痛死了我守寡,就不用担心离婚和孩子的问题了。
常砜抿着嘴,眼底是倔强,心里却憋闷得很。
寇言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寇言没有味觉和嗅觉,却为了母亲,练就一身厨艺。
他知道他母亲生他有多痛,一定会很难过。
常砜被寇言包裹的手,微微用力握紧。
这次节目组花了大价钱, 弄了一台分娩体验机回来。
常砜知道这个机器,能够让人感受到孕育生子的疼痛。
他坐在寇言身边,看着医生将电击片贴在寇言线条分明的腹肌上。
常砜身体僵硬笔直, 比寇言更紧张, 嘴唇发白。
寇言握住常砜的手,风轻云淡看向常砜。
常砜抿嘴,“真的要体验吗?”
寇言:“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常砜看着寇言,不再开口, 可眼神却满是抗拒。
寇言捏捏他的手,“怎么了?”
常砜指尖冰凉, “我害怕。”
寇言:“害怕什么?”
他垂眸看向常砜的肚子。
常砜立刻抬手挡住腹部,那动作极其欲盖弥彰,常砜蜷缩手指,又把手慢慢放松,自然搭在腿上。
寇言眼神晦暗, 明白了常砜的意思:“不会让你痛的。”
常砜点头:“嗯,我不痛。”
“准备好了吗?”医生做好准备,询问寇言。
寇言:“好了,开始吧。”
医生启动仪器, 一级一级讲解,一级一级增加痛感。
直到医生说:“现在是五级, 相当于软组织挫伤。”
常砜看到寇言腹部的肌肉, 以及开始抽搐。
他惊慌看向寇言的脸, 寇言神情如常看着常砜。
“不痛吗?”常砜甚至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才看到寇言肚子上的肌肉在抽动。
寇言声音压在喉腔, “痛。”
他握着常砜手的指尖已经开始轻微颤抖。
“我们不体验了。”常砜对医生说。
寇言:“继续。”
常砜却怕得发抖, 他之前想过生孩子会痛的, 可是对孩子的爱意让他忽略到底会多痛。
现在寇言所尝试的,让他害怕。
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握着寇言的手用力捏紧,眼眶已经发红,蓄起泪水。
他握着寇言的手,哀求,“我们不继续了。”
寇言眼底满是安抚。
常砜又看向寇言抽动的肌肉,一阵恶心从胃部翻涌而出。
常砜下意识捂住嘴,寻找垃圾桶。
他冲着垃圾桶弯下腰,喉头一阵翻涌,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可他,却只是干呕,除了一些胃液,什么也吐不出来。
寇言抬手制止医生。
扶着常砜,眉头紧蹙,“怎么了?怎么吐了?”
话落,他拿起旁边的水递给常砜。
常砜漱口后,不敢看寇言的眼睛,只捏紧了两人交握的那只手,对寇言说:“我们不体验了。”
医生停下机器,笑着说:“寇老师,你的爱人心疼你,你就不要体验了。”
他甚至打趣:“你看,他现在可是‘怀孕时期’呢,现在都孕吐了,如果你再不听他的,待会儿孕期反应更强烈,那可不好收场了。”
医生站起身,对常砜说:“你可以帮你的爱人把贴片取下来,我去外面等你们。”
房间里,只有寇言和常砜。
寇言抬起另一只手,擦拭常砜眼角沁出的泪水,“怎么哭了。”
常砜垂下眼眸,“不要尝试了,我害怕。”
寇言抬起常砜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低声引诱,“为什么害怕?怎么还吐了。”
他另一只手,放开常砜的手,覆盖在常砜下意识紧绷的肌肉上,“我不是答应不要孩子了?”
常砜想要转开视线,却被寇言捏住下巴。
他不得不看向寇言,看着他如深渊一般的眼眸,眸色中的侵略逐渐将他吞噬。
他说:“我……怕你痛。”
寇言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真的吗?”
常砜点头。
寇言放开他的下巴:“那你帮我把贴片取下来。”
白炽灯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
常砜和寇言靠得很近。
常砜小心捏起一片贴片,指尖划过寇言的腹肌,温热的皮肤下,是坚硬的肌肉。
一阵微麻顺着指尖蔓延。
常砜眼睫微颤,呼吸渐长。
所有贴片被取下,常砜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寇言一把握住。
靠坐在椅子上的寇言直起身体,握住常砜的手把常砜往他怀里一扯,吻上常砜的唇。
常砜下意识推攘,后退离开寇言,低下头,已经很熟练将自己的头抵在寇言肩膀上,“医生还在外面等着,门外还有工作人员。”
寇言垂眸看着常砜柔软的发丝,抬手捏捏常砜的耳垂,“他们在门外,就是为了把时间和空间给我们。”
常砜:“还在直播。”
他视线落在自己和寇言身上的麦克风上。
寇言声音带着淡淡笑意:“观众也爱看。”
常砜被寇言握着的手微微晃动,求寇言不要在这时候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