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的全胜—— by吸猫成仙
吸猫成仙  发于:2023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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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手上忙得顾不上抽烟,闲闲回答陈砚乔的问题:“说这个环很漂亮,上货的话销量肯定很好,M一定会喜欢。问能不能介绍设计师给他们认识,能不能买断版权……”说着抬头望了陈砚乔一眼,“没想到啊,你家徐开还有这种天赋。你要不回去问问他,有人出价已经出到十万了。”
陈砚乔:“……”
“就没人说点有用的?”
“说你这根形状雄伟模样优雅颜色漂亮,想请你去做情趣内衣的模特,让你开价。这算有用的吗?”
“……操!”
陈砚乔无力瘫坐在沙发上,要是找不到办法解开它,他的人生也算是快完了。
文渊忙活了好一阵,才丢开手机,去冰箱拿了啤酒,递了罐给陈砚乔:“看来你猜错了,这个东西没人见过,类似的也没有,还真可能是徐开自个原创的。”
陈砚乔猛灌大口啤酒,不忿地:“你说他这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工作不够他忙的吗?啊……操啊,我这以后怎么办?”
“他也不给你上?”
陈砚乔生无可恋地翻着眼白:“这他倒是没说。”既然同意和好了,在徐开那单线程的思维里,情侣应该就意味着可以做吧。
“那你以后上他不就好了。反正就是不让你跟其他人上床,其他又没影响。”
他一下坐直身体:“你这叫什么话,怎么会没影响?”
“你还想上谁?”
“压根不是这么回事。我他妈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接受被人这样?要是知道徐开是这种神经病,我早就离他远远的了。”陈砚乔一把将啤酒罐捏瘪,愤然地,“我已经把他拉黑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两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言。喝了一罐啤酒,陈砚乔又有了点尿意,看了一眼时间,又打消了上厕所的念头。
文渊又给他递了一罐,他摆手说不喝了。
“老文,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告诉谁?”
“谁也不要。”陈砚乔丢不起那个人,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嗯。”文渊理解地点点头,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陈砚乔愤怒地:“你他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哦。”
两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文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取不下来,里边又没骨头,都是软组织,可大可小的,按理说能够取下来。”
“它刚好卡在凹槽了。”
“那也不至于,我觉得可以试试热胀冷缩。”
陈砚乔揪着眉:“什么意思?”
“用冰水激一激,整个变小了,说不定就能摘下来了。”
“……倒也是个办法。”
文渊准备了一盆凉水,往里倒了好些冰块,让陈砚乔坐进冰水里,又拿来润滑液。
陈砚乔死马当活马医,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顿时寒冷传遍全身,他自己都能感觉胯下已经缩到了最小状态。他赶紧往下捋,却还是捋不下来。
冻得他骨头刺痛直发抖,赶紧起来了。
文渊看着变小一圈的陈二弟,只有那金属环还牢牢实实圈在上边,也觉得奇怪,便打着光凑近了仔细观察。倒还真给他看出来一些名堂。
“这个环好像是空心的,是很多小段衔接,不知道里边是弹簧还是什么,能自己调节大小。”文渊放下手机,上手试图把它拉大一些,却发现蛮力拉不开,不由得感叹,“还真是高级啊,也就比普通男戒粗一点,这做工也太精巧了。”
“文渊,你放开……”
“我再试试。”他又把圆环往里捏,想知道能不能捏小,发现还是做不到,“真是招惹谁都不要招惹这种各种意义上动手能力都很强的理工男……”
陈砚乔突然大叫一声,用力推了文渊一把,把他推得一屁墩儿。他抬起头刚要发火,就看陈砚乔捂着胯,一脸惨白。
“你怎么了?”
陈砚乔痛苦呻吟:“又被电了。”
“嗯?”
“都怪你靠太近,害我差点博起。”
文渊站起来,点了根烟:“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也是活该。”
“我想什么了?你在那儿摸来摸去,这就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操!”
“那你以后早上怎么办?”
刚刚那下刺痛还没下去,一想到这个,陈砚乔更是头疼,一连骂了好多个“操”。

第59章 策略
陈砚乔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法把那东西给摘下来,上厕所都得掐着点,而且每天大清早都要被电醒。
以前总觉得早上那一起立,是对他享乐人生的致敬,如今恨不得就此阳痿,一蹶不振。真是太监也比这个好,至少太监没有欲望的困扰。
原本那天吵完后,他负气离开,就没打算再回去,做的是和徐开一刀两断的打算,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信有办法解开的前提下。现在发现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得捏着鼻子回去找徐开。
直接要求徐开解开,吵架那天已经试过了,是断然不行的。命根子攥在别人手里,对方不会再乖乖听话,这事儿还得靠策略。
他知道徐开上下班的时间,提前准备好了,在徐开打开家门的时候,从门里一把抱住他,客厅转了两圈,两人一块儿跌倒在沙发上。
徐开瞪眼就看见陈砚乔那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笑脸,有短暂的愣神。
那天陈砚乔发了他们认识以来最大的一场火,徐开以为他肯定会赌气很久,也有过他宁可忍着不便也再不会回来的担忧。一想到这,他就想跟着定位找到他,把人给硬带回来。幸好他还没有那样做,陈砚乔就自己回来了。
陈砚乔撑在徐开上方,见他不知所措的神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这是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
徐开一把搂住陈砚乔的脖子,将他拉倒在身上,紧紧抱住,喉头一哽:“……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陈砚乔仰着头,吊着眼仁,那过多的眼白里全是不耐烦。他一低头,眼白转回了眼眶,烦躁也随之隐藏,又是一双眼瞳深邃的多情的眼。
他亲了亲徐开的脸:“怎么会呢,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徐开在他脸上使劲蹭:“……你肯定在生我的气……”
“当然会生气。要是我给你锁起来,你会不会生气?”
“我不会。如果你也不信任我是真的爱你,你也可以把我锁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个。”
听到这话,陈砚乔的舌尖顶着牙齿,只觉得牙根酸疼,无话可说。
“你要把我锁起来吗?我去找给你。”
“……”陈砚乔弯眼一笑,“不用了,我当然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陈砚乔还愿意相信他,徐开心里感动,他捧住陈砚乔的脸,放低姿态求和:“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还生你气我就不会回来了,也不会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他坐起来,也把徐开拉起来,“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刚才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徐开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这会儿才发现桌上没有外卖盒:“真的全是你做的?”
“对啊,都是我亲手做的哦。”
看着花花绿绿、色香味儿俱全的菜品,徐开很意外:“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这些。”
“除了偶尔被我爸叫着做,我个人不太愿意做饭,不是很喜欢。”
徐开刚想说,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做了,就见陈砚乔把鸡腿放进他碗里:“但是你不一样嘛。人只要陷入爱情,为了对方开心,哪怕做不喜欢的事,也会很愿意。”
他看着徐开的眼睛,含着笑意问:“所以你现在开心吗?”
“嗯。”
何止是开心,徐开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不想让陈砚乔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赶紧低下头。
陈砚乔又给他剥虾壳,笑呵呵地:“开心就多吃点,这些都是给你做的,要吃完哦。”
“好。”
见徐开埋头大吃,陈砚乔又说:“那天是我太生气太冲动了,说了很多有口无心的话,其实那些话都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徐开咀嚼的动作一顿,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放下了筷子。他垂下双手,也垂着眼皮,神情凝重地:“我知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陈砚乔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做的蠢事,那就赶紧给解开啊。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正准备旁敲侧击提要求,就看徐开红了眼睛,哽咽道:“我们这次和好了就好好的……以后都不要吵架了……你也不要再撇下我走掉,第二次了,真的好难过……”
那些正准备提的要求全部梗在陈砚乔喉咙,他满心焦灼地想,你真好意思哭,要哭也是我哭吧,我这几天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他不耐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伸手蹭了蹭徐开的眼角:“其实这些天,我也过得很不好,一直在想你。”
徐开躲开陈砚乔的手,害羞又难堪,自个抹了两把眼睛,也给陈砚乔夹菜:“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好好在一起……你也快吃。”
什么叫“过去的就过去了”?他胯下还戴着锁,这他妈怎么过去?陈砚乔很想掀桌子,但是他不能。他得忍着,忍到徐开放松警惕、卸下心防,忍到自己获得真正的自由。
看来想让徐开因为心软内疚就给他解开是行不通了,还好陈砚乔准备了后招。
吃饭时,他就灌了徐开不少酒。吃完饭,他又催促他去洗澡。徐开要先收拾吃剩下的桌子,也被陈砚乔拦住:“我来收拾,你快去洗澡。”
“你做的饭,就该我收拾,不能活儿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陈砚乔勾勾嘴角:“是嘛,那一会儿在床上你就多干点咯。”
徐开原本因为酒精就红扑扑的脸,这下红得通透。
陈砚乔搂了搂徐开的腰,贴近他耳边:“不愿意啊?”随即放开他,“不愿意就算了……”
徐开拉住他的手,别别扭扭地:“没有不愿意……”
“那就快去洗澡。”
徐开站在水帘下,卖力地搓着身体。陈砚乔离开几天,他的腿毛又重新长出来了,有些刺剌。他是觉得男人身上毛发旺盛很有男人味,但陈砚乔喜欢光溜的。为了讨好,他又把自己剃成了褪毛鸡。
边剃边想,陈砚乔主动回来找他和好,他已经消气不再责怪自己了吧。
徐开也有自我反省,他只是爱陈砚乔爱得太深,但并不是什么变态。他对上锁这件事本身并无爱好,只是不信任陈砚乔这个人,尽管对方一再声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并没有别人。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妥协一些的,他妥协了,接受了自己离不开的软弱,也接受了陈砚乔那似是而非的感情观。那么陈砚乔也应该妥协,出让一部分他的自由,毕竟和好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不再生气,主动回来,想必也是想清楚了这一点吧。
还没洗完,陈砚乔就推开浴室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抱住滑溜溜的徐开,把他按在墙上狠吻。
短暂的小别加上争吵后的和好,让两人都很激动。徐开不愿只是迎合,变被动为主动。当他正痴迷沉醉时,陈砚乔突然撤开。
徐开迷离的眼神透着茫然,陈砚乔便说:“不行了,继续下去我又要被电。”
徐开抬起他湿漉漉的脸,在氤氲的潮气里,对陈砚乔说:“不会的,和我在一起就不会。”
一声叹息和一口怨气同时堵在陈砚乔的喉咙。徐开说得没错,的确不会。就是这样,他才生气,他试图让徐开给他拿下来的打算落了空。
徐开主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分明就表示他在心虚,他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想要弥补。而弥补则说明他不打算改正,不会给自己摘下来。一想到这,陈砚乔一肚子气。
从浴室辗转到床上,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干脆提出要求:“你把这个摘了吧,我担心弄疼你。”
徐开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像是不好意思:“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万一弄伤了对你不好,我可以事后再戴上。”
徐开转过身来,皮肤都泛起一层红。他看着陈砚乔,像是被他愿意主动戴这个而感动:“乔哥……”
“痛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爱你……”他边说着,边挪到上方,跨在陈砚乔腿上。
陈砚乔:“……”
这是铁了心不给他解开,宁可自己疼痛受伤都无所谓,反正就是要锁着他。准备的所有招数使完了,陈砚乔的打算落了空,心头只剩郁闷气愤。

第60章 苦肉计
陈砚乔并非本性温柔的人,只是有分寸,对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从不过分,这才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绅士得体。
此前,他从没对徐开使过坏,是觉得对方纯真善良,理应被好好疼爱。经此一遭,才知道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辈,陈砚乔也气得过了头,无处发泄的时候,也会在床上狠狠欺负人。越是看徐开忍受不住仍然沉默隐忍的样子,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最后做过了头,他也毫无内疚。
夜晚归于平静了,只有他心里无法平静,那里愤懑淤积,不得释放。因为身下的环,更因为这是一种无形枷锁,让他无法逃脱,不得自由。
徐开靠过来,从身后拥着他,肌肤相贴,体温传递,这是他以往最喜欢的事后温存。往常这时候他会再说一些甜蜜情话,为这愉悦画下完美句号。此刻他只觉得烦躁郁闷,说出的话也变得难听。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啊,你是受虐狂吗,徐开?”
“我不,不是啊。”
“不是吗?我看你刚才比以往都更有感觉。”
徐开十分难堪,刚才他的确有些无法自控,那是因为陈砚乔并不听他的话停下。他小声嗫嚅道:“可能是我们太久没有在一起了。”
“不用找借口,你就算是受虐狂也没关系。”不等徐开反驳,陈砚乔又轻飘飘地说,“你要喜欢,我可以配合你哦,适合你这种的玩具也有很多,你要是有兴趣……”
“我没兴趣。”
“怎么偏要否认啊,害怕自己露出那种下贱的样子?”陈砚乔转身面对徐开,轻浮的语气还带了笑,“其实没什么,反正人在那种时候都挺下贱的。”
徐开听着不舒服,不知道陈砚乔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直觉他有点不高兴,便问:“乔哥,你在生气吗?”
“……”陈砚乔转身背对徐开,“没有,睡觉吧。”
第二天大清早,闹钟六点响起,陈砚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徐开迷迷糊糊问他:“闹钟这么早,你今天有事?”
陈砚乔起了一半,想起自己的所在,关了闹钟:“没事,我上个厕所。”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徐开翻过身来将他拥住,轻声安慰:“在家里没事的,你安心睡。”
一听这话,陈砚乔又想起前几天的操蛋经历,生理疼痛和无法安睡的心理折磨。他心头有气,却久违地有了安全感,一觉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徐开早上班去了,餐桌上还有放凉的早餐。
陈砚乔把早餐热热吃了。昨天的计划失败,今天他哪里都没有去,等着徐开下班回家。
接连好些天,陈砚乔都呆在这里,事情也陷入僵局。
他原本可以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全世界都只有这个小小的房子能够给他安全感。他越是呆在这里,越是没法离开。他自觉从身体到心理都被束缚住,无法反抗时,身上的惰性就会让他逐渐习惯麻木,这种习惯和麻木又让他自我厌恶。
这天徐开下班回来,带了很多吃的,抱着大束鲜花,拎着的礼盒里是一条围巾。
他把围巾给陈砚乔,说是天冷了送他的礼物。陈砚乔推开,蔫哒哒地:“用不着,我又出不了门。”
徐开琢磨片刻:“我们出去玩吧,我有年假还没休。”
“不想去,去哪儿都不方便,不如在家,起码不用担心被电。”
徐开面露难色,他知道陈砚乔只是勉强接受,仍有所不满,讨好道:“不会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
“不在家也不会?”
“我可以设置,只要在我百米范围内,不在家也没事。”
陈砚乔突然脑子一转:“不如趁你放假,我跟你回去见你家人?你说过他们很想见我。”
既然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徐家人,才引出后面这所有事情,不如从源头解决问题。见了他的家人,等他相信自己是真心,就愿意解开了吧。
徐开被他这提议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要见我家人?”
“也不是突然,而是想明白了,想跟你好好过日子。”陈砚乔认真看着徐开,“你不是都见过我爸和我嫂子了吗?你见了我家人,也该轮到我见你的家人。”
“那次只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总归是见过了。”他握住徐开的肩膀,“如果你家人愿意接受我,接下来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向所有人公开。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
“……我脑子还有点乱,你让我想想。”陈砚乔这个提议的确让徐开晕头转向,乱作一团。
他对陈砚乔态度的突然转变有所怀疑,但那点怀疑顷刻便被喜悦所掩盖。陈砚乔终于愿意去见自己家人了,做到这一步,他应该对自己多少是有些认真了。
徐开转头就给家里打电话,说他男朋友终于愿意上门拜访,不料迎头被他父亲一顿痛批。断言他那男朋友不靠谱,磨磨唧唧这么久才愿意露面,不尊重徐开的家人,也就是根本不尊重徐开,让徐开早日跟他断了,就算要跟男人好,也得找个好人。
过后徐心又打电话,委婉地转达了父母的意思,也担心哥哥,让徐开好好想想,再斟酌斟酌,这人是否良人。
陈砚乔带着目的性的拜访被徐家人拒绝了,最后只能和徐开一起出去旅游。
这是他们第二次出去玩,有了头一次的经验,徐开痛定思痛,这次定了头等舱和星级酒店,没让陈砚乔再受旅途劳累。
他们去了南边的海滨,徐开给陈砚乔准备的围巾没能用上。但是徐开查路线、查攻略,把这次出游当成项目一样认真准备执行,全部按照陈砚乔的心意,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然而陈砚乔这一路只兴致缺缺。
怎么可能开心呢,有美食有美景,一路舒舒服服有人伺候,可只要一想到胯下的环,他就是被锁在笼子的鸟,套上项圈的狗,穿上鞋子的猫。表面被捧着爱着,实际一不按照主人的心意行事,他就会被惩罚。离开徐开,他连排泄都不得自由,他怎么能够容忍这种的日子。
陈砚乔决定豁出去了。
他有个鲜为人知的病症,会对珊瑚过敏,这也是他去海上玩基本不下海的原因。这次他不仅下了海,还在潜水时,故意用小腹碰了碰浅海的活珊瑚。
果然,一上岸小腹就起了大片红疹。带潜水的教练很有经验,立马断定他是碰到了某种海洋生物而引发的过敏。徐开更是心焦,直接把他带去医院。医生开了吃药和涂抹用药。看过病后也无心再玩,两人回到酒店。
陈砚乔把吃的抗过敏药偷偷吐掉了,只让徐开给他涂外用药。药膏的清凉无法抵挡红疹的灼热刺痛,陈砚乔忍受着那钻心的痒,等待红疹的蔓延。
他是个很会疼惜自己的人,娇生惯养,怕痒怕疼,这已经是走投无路的苦肉计。徐开那么爱他,这种情况下,一定会看不得他受此折磨。
他难受了一夜,徐开也一夜未眠,过两小时就给他涂药,为了缓解他的不适,用冰块帮他给热疹降温止痒,又怕太凉伤肠胃,给他灌热汤。折腾一夜,第二天,那红疹不仅没好,还蔓延到了阴部,并开始起了水泡。
徐开着急不已,就要带他去吊水。
陈砚乔抓着他的胳膊,痛苦地:“徐开,你把那个给我摘了吧,我下面都快要肿起来了。待会儿看医生被看见,也很丢脸。”
徐开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他盯着陈砚乔惨不忍睹的下半身,在犹豫,也在挣扎。
陈砚乔觉得有戏,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下面又痛又痒,特别是被圈住那地儿,受不了,好想挠。”
徐开赶忙抓住他的手:“别挠。”说着他摸出手机,不知道点了什么,陈砚乔顿时觉得那地方松开了点。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大功告成时,徐开伸手帮他把那不规则的圆环往后挪了挪,问,“这样是不是会好点?”
“……”
陈砚乔看着他的眼睛瞪圆,他实在是忍不住也装不下去了,提高声音:“你就不能给我取了吗?我都这样了,你是想看着它烂掉?”
徐开自知理亏,嗫嚅道:“不会烂掉的,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
“我叫你给我取了,你听不见?”
“……我先拿药给你止痒,一会儿去吊完水就好了。”
他蹲下去,挤出药膏,陈砚乔一把打掉他手上的药,痛苦又愤怒地朝徐开吼:“滚开!”
徐开嘴角颤了颤,垂着眼,将药膏捡起来递给陈砚乔:“你自己擦一下……”
陈砚乔再次给他打掉:“我叫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徐开咽了咽唾沫,也咽下一些难过和苦涩的情绪,他再次将药膏捡起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我就在外面房间,你有事叫我……”
“出去!”

苦肉计也失败了,陈砚乔这下是真没招,只好去吃了抗过敏药。
药效起来,红疹不再蔓延,刺痛和瘙痒也减轻不少。一晚都睡得不好,加上生气过分消耗能量,他涨着一肚子气,还是睡了个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点响动惊醒。睁眼看见徐开端着吃的进来,跟没事人似的问他:“饿不饿?已经中午了,我叫了点吃的。”
陈砚乔被吵醒,脑子还有些懵,瞅着徐开没什么反应。
见他没有继续生气,徐开又拿出一根连接了圆盘的充电线,此时有了点为难:“那个……你该充电了。”
陈砚乔被吵醒的懵劲儿刚过去,又陷入了新的茫然:“充什么电?”
徐开目光落在他下半身:“那个要充电……”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砚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猛扯一把。徐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陈砚乔扭着手臂,按住脑袋,制在了床上。
他一双冷冽冽的眼睛盯着徐开扭着脖子贴在枕头上的侧脸:“我叫你给我解开。”
徐开斜着一只眼和他对视:“我不会给你解开。”
“你真觉得这种东西能把人一直绑住,能让我永远爱你?你有没有脑子,要不要这么天真?”
徐开的目光黯淡下去,他咬着嘴角:“我知道你不会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够了,反正你也不会那样爱别人。”
陈砚乔冷笑一声,只有声音,脸上一点也没有笑模样,他是被气的。有一点徐开说得倒是没错,他才不会谈个恋爱谈出了精神病。
“你这次回来,说你之前是无心,说你想跟我回家,也都是假的吧……”徐开喉头哽了一下,难过得不再看陈砚乔的脸,“……就是骗我给你解开。”
陈砚乔按着徐开后颈的手用了力,手指抓紧的地方,显出青白色:“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被这样对待。你这么折磨我,还妄想我继续喜欢你?”
“我也不想,是你让我别无选择。我爱你,但你总骗我,我分不清你那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没法相信你,只能这样。”
“爱不爱,相不相信都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把这些施加在我身上?”陈砚乔愤怒得不顾体面,大吼道,“你他妈知道被电有多痛吗?”
“我知道,调节电流是在我自己身上做的实验。”
“……你真是脑子有病。”
“我没有,只是太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拿对你的感情怎么办。”徐开悲哀说道。
“你少拿爱不爱的来掩饰你是个变态的事实,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这样套着我,我报警的话,你至少蹲几个月监狱。”
徐开无力地笑了笑:“是啊,法律就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属于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我会受到惩罚。而你当初伪装诱惑,欺骗我的感情,却没有任何途径可以惩罚你。”他反手抓住陈砚乔按在脖子上的手,扭他的手腕。
陈砚乔手腕吃痛,顺着疼痛的方向匍匐过去。顷刻之间,两人位置对调,徐开骑在他腰上,按住了他双手,扯过他睡袍的带子,将他双手缠住,腾出一只手掀了他腰间的衣服,挤了药膏给他涂抹。
“你想报警就报警吧,我不会给你解开的。”
陈砚乔愤怒不已,有对徐开这通荒谬言论的气愤,还有自己被轻易反制的羞愤。他疯狂扭动着身体,要想摆脱控制,同时破口大骂:“我欺骗你的感情?我怎么欺骗你的感情了,是让你做了小三,还是我出了轨?是对你不够好,还是为你花的钱不够多?不乐意一辈子跟你绑在一起、提了分手就叫欺骗你感情?谁规定的在一起就不能分手?”
“到底是我欺骗你感情,还是你脑子不正常?”
徐开沉默地,只顾一个劲儿给他抹药。指尖带着凉丝丝的药膏用力搓在他发红发痒的皮肤上,又痛又爽。
陈砚乔死盯着徐开,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圆而亮的眼睛,下垂的眼角还显出一点无辜,不说话抿着嘴唇时,就有一种固执的天真模样。
谁又能想到,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男孩到头来会是个执拗的偏执狂。
“你他妈放开我!”
徐开给他抹好药膏后,又把陈砚乔的二弟晾在那个圆盘上,那竟然还是个磁吸充电的。做完这些,他也不再讨人嫌,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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