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
耳边是陈泽的声音。
不太好……
汗水顺着宴灵枢的身躯滑落。
“是、宴挥山……”
怪不是上一次忽然提到虫嗣。
宴灵枢曲起食指，松了一下领口。
这种延时发作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是星舰上喝过的水，还是进入军部时不小心吸入了什么气体？
宴灵枢被陈泽扶着走到卧室。
然后听见陈泽的声音。
“宴先生。”
悦耳、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宴灵枢的手掌被陈泽握着，贴在自己的脸侧。
“您很热。”
“我似乎也被传染了。”
作者有话说：
日六是日不了了。
大概就保三争四了。
看了看全勤的要求，日九的奖励是要不到了，日六也不行了，勉强冲个日三吧
（前几天信誓旦旦要努力多写冲击好榜的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见了！我的信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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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灵枢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一股热气包裹, 但唯有陈泽是清凉的。
他睁开双眼，视线难以聚焦，好几秒之后才看清陈泽的脸。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 且也有着合法的夫夫身份。
宴灵枢很难真正拒绝陈泽的靠近，他躺在床上，而陈泽开始为他脱下手套。
就连掌心都是发烫的, 陈泽的手指从手套与手掌贴合的地方挤入进去，另一只手扶着宴灵枢的腕骨，将宴灵枢的手往上抬起, 方便脱下。
这种感觉让宴灵枢微微皱眉，只是他面色太红，平日里淡粉色的唇瓣都显现出红润的色泽, 他的身体更加发烫，小腹里的那团特别的东西开始躁动，使得他小腹肌肉紧绷。
整片精神海都泛起春水般的涟漪。
接着，便被陈泽的精神力覆盖进入, 浪涛翻滚, 声音低沉, 宴灵枢扬起了脖子, 喉结滚动, 听见陈泽用低哑的声音询问他。
“宴先生，您真的允许了吗？”
宴灵枢被他这句话弄得一下子没有喘过气来，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他在这个时候觉察出陈泽的狡黠。
分明已经……都这种时候, 又还问这种话做什么……
不过是故意的。
故意叫他宴先生。
又说您。
语调这样温顺守礼, 动作却一点儿也不见得含蓄。
在这种情况下, 理智便很容易被更加激烈的感觉冲散, 身下的布料很快就被揉皱，只是剂量太强，或许是考虑到宴灵枢本身双s的等级，又加上本就存了让宴灵枢一次废掉的心思，所以格外不手软。
但雄虫孱弱的体力，就让事态变得焦灼了。
天旋地转，陈泽的长发凌乱地散开，鬓发微微汗湿，贴着雪白的侧脸。
漂亮的双凤眼轻轻转动，用漆黑的眼眸坦然地看着宴灵枢，只是耳尖的绯红到底掩盖不了他的羞耻。
陈泽没有说话。
宴灵枢扳回一城，从上至下地俯视陈泽，手指捏起陈泽的下颌，往上轻抬，不需要使什么力气，陈泽自己就顺从地抬起了下巴。
“宴先生。”
这双眼睛只是看着宴灵枢。
宴灵枢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热了。
他请陈泽吃了几颗抱子橘。
抱子橘，又名脐橙，适合新鲜食用，可以剥皮食用，也可以榨汁，因为果肉丰富，所以橙肉瓣儿贴合的很紧密，里面那道空隙就很狭长，很幽深。
宴灵枢的身材很好，自然体力也很不错。
吃到最后一颗时，宴灵枢撩起陈泽耳边的鬓发，低声问他。
“叫我什么？”
“宴先生——”
壶口忽然变得窄小，令清水流泻而出，到底是年龄差距，又有性别差异。
好在陈泽只是e级。
宴灵枢正要起身，忽然脑中一片滚烫，他不受控制地看向陈泽，这一瞬间，脖子上的颈环开始收拢，以比之前更加强硬的力度，宴灵枢难以抗拒地低下头，分开双唇。
外骨骼开始浮现，宴灵枢的眼瞳也在变红，陈泽甚至听见了肌肉撕裂的声音，宴灵枢的外骨骼再一次划伤了他，他的脖子上传来刺痛。
——原来真的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确实很短。
今天还有一章的。

第42章 替代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所有虫族都普遍接受了应该是雌虫负担虫嗣的生长发育，而雄虫只在最开始参与。
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 雌虫就已经吸食过雄虫的精神力了。
陈泽可以感受到宴灵枢已经被本能控制，脖子被宴灵枢咬住时，精神力也随之流逝, 只是流逝的速度很慢，大概是因为颈环的控制——现在看来，颈环完全是为了保护雄虫而设计的。
如果不是宴灵枢的精神能量等级是顶尖的ss级, 大概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在抵抗过颈环的控制下还能吸走陈泽的精神力。
陈泽只是尝试了一下，并没有真的想要不经过宴灵枢的同意就孕育虫嗣的想法。
他在尝试的过程中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了母树与虫族之间的联系, 在刚才那一瞬间，如果陈泽不自己中止的话，大概现在母树上已经有了新的虫嗣了。
宴灵枢逐渐恢复正常，他恢复理智之后, 又看见陈泽身上有几道浅浅的伤口。
虽然这一次伤口不算深, 但宴灵枢仍然不好受。
他总是容易让陈泽受伤。
家政机器人收到命令, 滑动过来给陈泽处理伤口。
宴灵枢有些内疚。
但他不知道的是, 陈泽也很内疚。
刚才他确实不该那么做, 平白让宴灵枢又吃了苦头。
他这样做有点儿自私了。
但是陈泽又明白，除了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再不会有更好的验证虫族的繁衍手段是否是如他猜想那般的机会了。
“抱歉，宴先生, 我刚才……这很难控制……”
其实他是控制住了的, 毕竟精神力很强大, 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雄虫这一方占据主导一些。
毕竟这之后雌虫就要吃掉雄虫了, 因此而给予雄虫选择被谁吃掉的权力，也不过分。
但虫族毕竟是可以独立思考的种群，陈泽更倾向于虫族在进化的过程中已经不再需要吃掉雄虫作为填补，但考虑到虫嗣的特殊生成方式，雌虫显然更需要精神力的补充，因此大概会需要雄虫提供更多的精神力。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精神力等级更高的雄虫当然会更受青睐。
但现在的社会环境看来，已经逐渐变为雄虫不为雌虫提供精神力补充的环境了。
这很不讲道理。
既然雌虫愿意戴上颈环来保证雄虫的安全，那么为什么这么多雄虫都不提供充足的精神力给雌虫？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没有强硬的限制来监督雄虫，提供与否也无法24h随时查看，但雌虫一旦戴上颈环，就会被完全限制了。
以陈泽的思路，这件事的解决办法绝不应该是给另一方套上枷锁，按照虫族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选择研发药物。
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大概也与曾经的政治博弈有关。
以虫族对母树的尊崇——即使如今这样雄尊雌卑的社会环境，母树也仍然至高无上。
这便与人类的社会系统相似。
对于绝大多数的种族来说，繁衍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关乎一个种族的延续，因此能够孕育后代的个体便会被理所当然地推崇，按照虫族的状态，或许一开始虫族便是偏向于母系社会的种族。
过去的百年中既有战争发生，自然也有权力地位的博弈争斗，即使是灭族的灾难，也会有统治者想要在争斗的间隙，为自己博取更高的地位。
这一切推断仅仅来至于陈泽刚才的试探，当他确认了这一点心中的疑惑之后，便大胆地进行了猜想，这很冒进，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推断是有其合理性的。
或许虫族在之前的时光中就已经出现了数次政治地位的博弈与试探，客观原因与主观动作使得雄虫逐渐取得了如今的地位，而雌虫因为被切实的限制了能力，所以反而失去了再度谈判的筹码。
宴灵枢选择的道路是军变，原书中这场军变以宴灵枢被秦胤的雌君设计死亡而减弱了杀伤力，但即使宴灵枢活着，它也不是最好的方法。
家政机器人已经简单处理好了伤口，这一次并不需要缝合，陈泽的思维速度很快，他想的很多，但事实上只过去了十几秒。
“宴先生，我有没有坏事？”
“没有，毕竟你是e级，应该很难让我……”
宴灵枢的表情有点儿不自然，但他自然更担心陈泽的身体状态，所以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刚才吸走了你的精神力，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伤口。”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因为宴挥山的设计，宴灵枢又伤害了陈泽，他想到了陈泽那一点儿可怜的精神力，他其实有些担心，雄虫的精神力耗空之后，对雄虫的伤害也不算小。
直到这个时候，宴灵枢仍然把陈泽看做一个需要保护的小雄虫。
然后他就听见陈泽对他说。
“没关系的。”
没关系，而不是没有影响。
这几个字便让宴灵枢心中顿时一紧。
陈泽继续说道：“没有想到，会和您做到这一步。”
宴灵枢一时没有回话，陈泽却继续添油加醋。
“总觉得不太……但是仔细想一想，好像我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问题。”
到这一步，无论再说什么，两个人，不，两名虫族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如胶似漆地粘合在了一起，很难再轻易划清什么界限了。
宴灵枢没有否认。
“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的。”
之后，宴灵枢表示想送陈泽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很担心陈泽的情况。
“其实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有变得更强一些。”
陈泽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医院。
“所以我没有觉得很难受，比起这个，研发针对雌虫的药剂这件事，您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研发雄虫精神力的替代品呢？”
陈泽缓缓地说道，“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想必雌虫也就不会太受雄虫限制了吧？”
精神力似乎很难找到替代品，但当雄虫使用之后，它又可以恢复。
虫族甚至已经找到了使用雌虫喂养母树的方法，那么用雄虫来研究一下精神力的替代品，本身不该算一件难事。
只是被上层切断了这一条路，于是使得雌虫饱受精神海伤害的痛苦。
“如果魏展当初也能得到足够的精神力补充，想必也不会被虫嗣抽干精神海了。”
“既然雌虫的精神海在死亡之后也仍然可以给母树提供养料，那么雄虫的精神力，也不是不可以研究。”
但陈泽不能让宴灵枢留下把柄。
所以他表示。
“您可以研究我。”
宴灵枢立刻就要拒绝。
但陈泽却比他更快地说道，“其实我不是e级，灵枢。”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三千字也写完了。
下本书写了存稿再开文了，现在一天天搞得像007一样QAQ
（上一章居然还活着！
（不敢相信！
（花了好多时间在bs四处搜索被锁文怎么办什么是红牌什么是黄牌扣积分会被扣多少的我这一瞬间感到庆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儿失落……
但是还是不要锁了，不想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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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表示，他自己也很惊讶这一点。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我的精神力确实比以前更强一点了, 所以我想我现在应该不是最低等的e级了，或许也接近d级了。”
“如果您决定研究替代品，又需要雄虫作为研究对象的话,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承担。”
宴灵枢几乎要被陈泽逗笑了。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要自告奋勇了，安心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不过陈泽的精神力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更强了, 现在看来状态也不错，或许真的是仍然在缓慢发育……毕竟也才十八岁，倒是也有这种可能性。
医学上总是有这种个例的。
但这仍然不能改变陈泽弱势地位的事实。
而陈泽的举动, 显然一直是为宴灵枢考虑的，甚至为了不让宴灵枢背负过多负担，表示自己似乎还在发育，所以确实精神力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即使宴灵枢是一名军雌, 又曾经不那么喜欢雄虫, 也无法否认, 一位体贴的伴侣, 总是会给你提供非常多的正面情绪, 让你很自然地便觉得和对方相处愉快，于是越发习惯对方的存在了。
“我的假期中止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会让兰彻随同你前去,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 选择一个地方游玩。”
宴灵枢表示, 被宴挥山坑了这一次，就不会再让对方得手第二次了。
但宴挥山的手段还是有些过于下作了，大概那一次返回陇山市时，对方不怀好意地提到这个话题时就打算下手了。只是没有想到陈泽忽然被宴棹攻击，且脆弱的不堪一击，立刻使得表面的和平被打破。
和平被打破，宴灵枢又没有立刻给出谅解书，再加上还凑巧被有心人拍到，打的宴挥山措手不及，最后只能含恨看着他们离开。
陈泽和宴灵枢的猜测一致，甚至陈泽猜测的方向更加黑暗一些。
魏展的出现，在宴灵枢眼中，或许更多的是魏家想要讨好他，拉拢他的手段，但陈泽认为，这是在用魏展警告宴灵枢，一名e级雄虫显然提供的精神力只能更少，而魏展的现状对一名军部少将来说实在可以算作地狱。
虽然表面人畜无害，但陈泽一旦开始脑补，便会往黑深残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地狂奔。
这群人大概是希望在宴宅时就下手，他这一名e级雄虫自然“手无缚鸡之力”，宴灵枢一旦中招，或许会被这群人再度安排上不好的桥段，接着便是以补充精神力作为诱饵而使宴灵枢做出更多妥协。
他们当然不可能让宴灵枢跌下去，但也会希望宴灵枢更好掌控和拿捏，在没有正式撕破脸皮时，受困于虫族社会的道德枷锁和条律，在宴灵枢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时，宴挥山的邀请，宴灵枢甚至都是不能拒绝的。
但这群人没有想到，宴灵枢会和自己的雄主相处甚欢，而他的雄主以无可拒绝的方式，让宴灵枢有了正当的撕破脸皮的理由。
如果按照原书剧情发展——尽管陈泽不会记得太多细节，原书中也没有着墨太多在宴灵枢这位反派角色上，但宴灵枢在原书中与自己的雄虫的关系是很差的，大概第一次见面时的宴会是错过了的，之后的精神力治疗更不用说，自然也是没有，以两个人恶劣的关系，宴灵枢很可能也是自己一个人返回宴宅的。
所以在原书中，宴灵枢的性格才会越来越暴戾，手段也逐渐激进。
但现在，宴灵枢身边的人是陈泽。
陈泽面色不变，但心底却冷冷地想。
因为有他，所以一切都会不同了。而正因为对手如此险恶，所以他应当下手凶狠，即使让对方满盘皆输，崩溃求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首先便该从宴棹开始。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宴棹应该会发现，他的精神力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损害。
而最开始时宴棹表示身体不舒服的话，在正是气头上的宴挥山看来，不过又是一次拖延的借口，又因为精神力受损很难真正检测出来，很容易便会拖延到更加难以收拾的地步。
这会成为这对雄虫父子之间的裂痕。
让他们的父慈子孝变成互相怨恨，最好鸡飞狗跳，互相埋怨，等到外力出现，只需要轻轻一捏，他们便会支离破碎了。
“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比起这个，下午吃什么？”
中午还没有吃饭，到了这个点，陈泽已经觉得有些饿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按时吃饭对消化系统的影响，虽然一次两次看不出来问题，但宴灵枢本就有胃病，所以就更要重视了。
“我吃什么都可以，”宴灵枢滑开手机，准备订餐，“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来。”
陈泽默不作声地看着宴灵枢。
一秒、两秒、三秒。
宴灵枢没有等到陈泽的回答，他看向陈泽，然后被对方的神情弄得一怔，竟然收起了手机。
陈泽立刻微微一笑。
“在家里吃吧？”
“你的手……”
“我们可以一起做。”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一起做饭了。
不过在这之前，两个人分别洗了澡。
是的，那之后到现在，两个人都是盖着被窝聊天的，因为聊的内容太多，一时间甚至忘了穿衣服。
不得不说色令智昏也有其道理。
陈泽先洗了澡，等到宴灵枢收拾好一切下楼时，陈泽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陈泽本来想吃火锅，但考虑到宴灵枢中午没有吃饭，也就放弃了这个选择，又考虑到两个人一起做，就改为了馄饨。
比起饺子和抄手，馄饨自然更好做，并且皮薄馅大，更容易熟透。
内馅儿选择了蟹黄蟹肉、虾滑、和猪肉馅儿，因为加入了葱姜水去除腥味，又有各种调味，所以颇为诱人。
陈泽演示了一下，但宴灵枢对此并不太擅长，于是他很自然地，手把手地教宴灵枢做。
其实如果只是为了做饭，陈泽完全可以自己做，不必让宴灵枢参加的。
但陈泽不会只让宴灵枢在一旁看着。
如果要和一个人相处的越发融洽，让双方的关系越发亲密，就不可以太划清界限，一方面要注意保护对方的底线，但是另一方面，要让对方感受到二人之间是不同于外人的。
这就需要强调一种熟悉感，一种共同感。
最开始时陈泽以外表举止来获得宴灵枢最初的好感，后来又暗示自己的思想观念与宴灵枢相同，使得宴灵枢一步一步的接纳他。这些都是他一开始想要和宴灵枢这个金主相处融洽时使用的手段。
而到了如今，陈泽自然更希望自己和宴灵枢更加亲密一点。
他们已经做过很亲密的事了。
现在一起做饭，在这个过程中反复亲密触碰，又有着天然的借口——只是为了教宴灵枢做饭而已，便不会让人反感，但这种不断滋生的暧昧感却不会减少。
一步步地更加拉近关系。
“灵枢，你真厉害。”
只看文字自然是一句干巴巴的夸奖，但是如果配上说话人微微弯起的双眸，真诚的表情，在这种合适的氛围下，便立刻效果卓绝。
馄饨被下入锅中，紫菜与虾米一起在汤锅中上下浮沉，出锅之后撒上葱花，两个人便开始吃饭了。
对宴灵枢来说这种经历仍然有些特别，他还是第一次自己做饭，自己吃饭。
与陈泽不同，宴灵枢并没有人帮扶，完全是靠自己接手了神机药业，这个过程中更是受到宴家其他人的阻拦，只要神机药业在宴灵枢手中垮掉一点儿，宴挥山便有足够的理由收走它，然后交给另外的人。
因此他过去的人生比陈泽曾经的更加枯燥而无味，绝大多数时候宴灵枢都像是一个上满了发条的机器持续不断地运作，做饭这种事，离他太过遥远。
但因为有了陈泽，一切也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和陈泽一起做出来的，宴灵枢难免对此有些期待，
这种心情大概不太应该出现在一个成熟的人身上，可有时候，就是会有人把你变得像个小孩。
宴灵枢舀起一勺馄饨，先是喝了一口汤，然后才咬开那一只混沌的皮肉。
汤汁自然鲜美无比，紫菜和虾米总是绝配，鲜香味美，瞬间使得味蕾被唤醒。
这一只馄饨内里包着的是虾滑，是陈泽用虾肉与猪肉混合而成，入口便保有虾肉的Q弹，同时因为加入过葱姜水，所以并没有腥味。
家常菜与饭馆菜的不同便是更有生活气，而且味道不会太重，因此让品尝者的味蕾得到休憩，反而更能从中感受到美味带给人的幸福感。
“您觉得怎么样？”
陈泽进来总是换着法子地称呼宴灵枢，一会儿是宴先生，一会儿是灵枢，接着又叫您。
宴灵枢已经对此产生抗体，不再觉得别扭了。
又或者因为做过很亲密的事了，也不会觉得二人会有生疏的地方了。
总之，宴灵枢回答道，“很不错。”
吃过这顿迟来的午饭，家政机器人自去收拾东西，宴灵枢锻炼，陈泽就在一旁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手机。
自然是很恬静美好的。
如果陈泽的聊天内容不那么血腥的话。
[柳昭：主席，你之前说的，确实是可行的。]
陈泽想，他已经不是主席了，怎么柳昭还是不知道改口？
但也懒得纠正，只是继续翻看柳昭发来的图片。
这是一项此前启动过，但不知为何又终止，甚至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研究资料。
资料是残缺的，外部星网中没有这项东西，只是陈泽提出想要借用柳昭进入最高等级数据库的资格时，提醒了柳昭。
然后柳昭以常人所不能有的毅力与检索能力，竟然找出了这份残缺的储存数据，甚至资料里没有任何一个字提及了雌虫或者雄虫。
图片里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和连接在各个地方的电极片与导线。
柳昭发来的文字里很多地方陈泽根本看不懂。
但有一段话陈泽是看明白了的。
——“基于此实验，我们认为，精神能量是可以进行物质转化维持的，想必这可以为虫族继续存活下去提供一个解决办法。虽然这种基因片段已难以获得，但使用现有的片段进行解构分离和再培育，使得虫族复现了这种生物。”
——“根据资料记载与推断，这类高等动物，可以称之为人类。”
作者有话说：
【请问二位最喜欢伴侣给自己投喂什么？】
宴灵枢：这个很难回答……毕竟阿泽会做的太多了，每一样都很好吃。
陈泽：脐橙。
陈泽：脐橙，（无辜脸）怎么了？不可以说脐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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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这两个字当然是以虫族的语言书写而出的。
但这个消息确实足够令陈泽震惊, 他自然记得很清楚，他看过的这本小说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人类，如今忽然出现这些照片和文字, 陈泽确实对此感到了一点儿不适应。
更加令人不适的是照片中那些肉块，残缺的数据记载着当母树的枝节与这些培育而出的基因片段融合的比例为多少时会呈现出的不同改变，甚至也有培育出基因试剂与虫族相融合时得出的数据效果。
柳昭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 其中很多关键内容都丢失了，这一份资料更多的像是被人遗忘在了角落，可以说如果不是柳昭近乎恐怖的地毯式搜索方式, 它大概会一直沉寂下去。
陈泽对这份资料的存在感到不适，但又因为它的残缺而感到遗憾。
他很想知道，这些虫族所谓的基因片段是如何得到的, 又为什么要说，“复现了这种生物”。
以及——
这和虫族继续能否继续存活下去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在联系了教授之后，陈泽登门拜访了对方。
使用的借口便是因为病假而落后了太多学业, 有一些不明白的问题想要向教授请教。
这名教授对陈泽自然是有好感的, e级雄虫当时在实验课上的表现可以说很好的证明了他的理论——技巧可以弥补天赋的不足。
与此同时, 半期考试时陈泽的成绩也相当不错。
现在, 这样一名学生想要登门请教, 教授本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教授的家住在学校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区里，这座小区看起来更加有年代感，只是仍然整洁坚固，青藤顺着墙体蔓延, 小区的安保措施很好, 与此同时, 里面全都是独栋式小别墅。
可见教授的家产相当丰厚。
这名教授的年龄也相当老了, 当陈泽按下老式门铃时，悬浮电子屏随之弹开，扫描了陈泽的外貌，核对过身份之后，才放陈泽进去。
这倒是跟军部的管理程度差不多了。
陈泽步入正门，正好看见教授从书房里往外走，立刻向前几步，将手里的东西顺手便放下了。
他自然不是两手空空而来，但带来的东西也绝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不过是一点儿水果，且是学校周围水果店就可以买到的那种。
顶多看起来包装的高档一点儿，这样的礼物，实在不像是一个商场沉浮十来年的人可以送出来的。
更像是一名确实没有什么心机，但又很单纯，也很懂事，会感恩老师的学生能够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