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by爻棋
爻棋  发于:202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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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滔滔不绝道:“我们还在河边抓到一条小鱼,准确来说不是抓到的,是被水冲上来的,你说神奇不神奇,我用纸杯把它养起来了,这可是我们关系复合前的见证啊。晚上的河边特别黑,你师父差点摔倒,还是我扶了她一把……”
温辞述:“……”
他不是来听这些琐碎小事的,只想问问看有没有推荐的歌。
他试图打断:“宋老师,我找您是……”
宋真笑道:“别叫宋老师了,以后私底下叫师爹吧,虽说你师父还没答应复合,但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温辞述的眉毛拧成麻花,宋真怎么会变得这么烦人?
要不是他地位摆在那里,他恐怕真的要直接挂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宋……师爹,您方便帮我选歌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再找找看。”
他已经不太指望宋真帮忙了,只想找个理由挂电话,还自己的世界一片清净。
宋真说:“当然方便,徒弟要选歌,什么时候都行。对了,你们今天的晚饭挺好吃的,吃晚餐的时候,她还给我夹肉,时过经年,她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羊肉哎,把那个绿盘子里的羊肉全给我了,自己一口都没舍得吃。”
温辞述心想,因为绿盘子里面是羊蹄,做得不好吃味道还大,要不你以为为什么那一大盘都没人动。
“那盘羊肉,是我吃过最香最好吃的肉了。”宋真自我陶醉道,“她还问我有没有高反,身体会不会不舒服,我其实早就习惯这里了,不过为了卖惨还是说多少有点不舒服……”
温辞述的灵魂逐渐离开身体,双眼无神地听着这个大龄恋爱脑,猛吹自己的师父。
老男人谈恋爱真就跟老房子着火一样,太可怕了。
在他听得都快要睡着时,庄泽野走了进来。
温辞述抓紧机会,连忙说:“师爹,我室友回来了,我先挂了。”
他麻溜地切断电话,害怕宋真再次打过来,顺手把微信也给退了。
宇宙安静。
庄泽野挑眉,疑问:“师爹?”
温辞述尴尬道:“宋老师在筹划跟我师父复合的事,想让我们在歌会上给点帮助。”
“理解。”庄泽野点头,“你挂了做什么,我正要去洗澡,你们继续聊。”
温辞述露出后怕的表情:“不要,恋爱脑太瘆人了,他跟疯了一样,都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宋老师了。”
庄泽野心里一紧,想到,原来他讨厌恋爱脑。
温辞述看见他的眼神,不知怎的就解释了一句:“其实正常的恋爱脑……还能接受,别祸害第三方路人都好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解释这句,说出来才察觉到怪怪的。
庄泽野勾起唇角:“说得对,男人是应该独立自主点,不能满脑子都是谈恋爱。”
听到这样的赞同,温辞述并没有多高兴,原来他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恋爱脑果然很不受欢迎。
庄泽野问他:“选歌有方向了吗?”
温辞述摇头:“没呢,本来想问师爹的,结果他根本不理我在说什么,你平时听情歌多吗?”
庄泽野笑道:“你说呢,肯定不多啊。我觉得不用只听普通话,粤语歌闽南语英语都可以听听看,你要是选情歌的话,那对情感表达有要求的吧?”
温辞述点头:“嗯,师父说唱情歌要尽量代入,想象自己在谈恋爱。”
这是潘慧强调了很多次的,唱情歌的时候不能像个木头一样,要切身去感受作词者的喜怒哀乐,将充沛的感情通过声音处理释放出来。
温辞述对待每首歌都很认真,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刚才还在说恋爱脑烦人,现在却不得不进入了恋爱话题。
庄泽野抱着双臂思索:“我没谈过恋爱,估计很难有那种感觉。”
温辞述也没谈过,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也没谈过。”
“我知道。”
两人陷入胶着,彼此都没什么办法。
庄泽野笑笑说:“你先慢慢纠结,我去洗个澡。”
说罢,径直进了浴室。
温辞述这下烦恼大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上网搜了几部爱情片来看,没吃过猪肉还不能看猪跑吗。
谁知没看几分钟,就被一部偶像剧给劈了。
剧里女主洗澡没带换洗衣服,男主帮她拿进去,女主滑到在地上然后两人嘴碰嘴。
温辞述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剧情为什么完美代入他和庄泽野!
今天他不就经历了这样的事吗。
幸好只是前面相似,后面的都没发生。
剧里下大雨打雷,男主在女主家借住,用了她的毛巾,两个人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嘴碰嘴。
温辞述感觉内心毫无波动,没有恋爱感,甚至还很尬。
他被迫暂时放弃,打开歌单继续听。
没一会儿,庄泽野擦着头发出来了,随口说道:“你明天换个新毛巾吧,我刚才不小心拿错了,用了你的毛巾。”
温辞述:“?”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色五彩纷呈。
庄泽野莫名其妙:“怎么了,知道你有洁癖,又不是你用了我的,你换一条就行。”
他擦完头发,顺便嗅了嗅毛巾:“还挺香的,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温辞述快炸了,尼玛怎么连台词都跟偶像剧里差不多啊!
他好没好气地说:“你管我用什么牌子。”
庄泽野:“……”
温辞述觉得太奇怪了!这种剧情怎么能套到自己兄弟头上呢。
他随手将被子一裹,和旁边划开界限,闷声道:“我睡觉了。”
庄泽野好笑地用手指戳那团被褥球:“喂,不选歌了?不是说等我出来,一起听歌的吗。”
被子裹得更紧:“明天再选。”
庄泽野笑道:“热不热啊你。”
“不用你操心。”
半夜,温辞述热得一脑门汗,踢开被子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旁边的人呼吸不太顺畅。
他打开灯,才发现庄泽野眉头紧皱,憋气憋得脸色发红,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胸口起伏的频率也很慢。
温辞述忙轻轻拍打他的脸颊:“阿野,难受吗?”
庄泽野睡得浅,很容易醒了过来,呼出一口气,嗓子也哑了。
“没事,有点闷。”他说。
声音比睡觉前弱了不少。
温辞述登时心脏揪紧,他难以描述那种感觉,只觉得比对方还憋闷。
他马上给钟可欣打电话,让她找医生过来看一下。
庄泽野没力气阻止他,躺着说:“别小题大做,正常反应而已。”
温辞述皱眉:“下次不来高原了,你在这里就没舒服过。”
他拿过旁边的氧气瓶,给庄泽野吸氧。
不知道是身体无力还是什么原因,他觉得庄泽野好像变得像个小朋友一样,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吸氧。
庄泽野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看见他眉心紧蹙,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
——温辞述很担心他,也很在意他,他心想。
因为缺氧,脑子晕乎乎的,好像连说话动作都不受大脑控制。
庄泽野把氧气瓶拿下来,捏了捏他的手背,脱口而出地低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big胆!缺氧缺糊涂了。
开抽奖啦,全订自动参与,名额比较多应该很多人能中

庄泽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人, 眼中带着几分不太清醒的笑意。
温辞述脑袋一团乱麻,觉得这人一定是缺氧到神志不清了。
否则怎么能对着他,说出这种话来的?
一定是这样……
这次该死的高原之行, 哪哪儿都透着怪异。
从第一天开始,好像到处都不对劲。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眼神颤巍巍地乱飘,偏偏庄泽野枕在他腿上,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让他无路可逃。
温辞述难得说话磕绊:“你……晕过头了吧。”
要是放在平时,或许他早就骂人了, 但现在庄泽野病恹恹的, 似乎骂他也不太好。
庄泽野像是吃准了这一点,知道他拿自己没办法,言语上愈发越界。
“是很晕, 不过还算清醒。”他弯起唇角, “所以你打算亲我吗?”
还用手指点了下额头:“亲这里就行。”
温辞述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的头从腿上推开:“别发疯。”
庄泽野的后脑勺撞在枕头上, 尽管枕面很软,他还是象征性地哼唧了两声,温辞述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他欲言又止地说:“……你别折腾了, 乖乖躺着等医生来吧。”
庄泽野见状, 换了种方式道:“其实我不是在开玩笑。”
温辞述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 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只听他接着说:“我们不是要唱情歌吗,总得找找感觉才行, 而且潘女士也说了, 情歌需要更大的共情能力, 不亲身感受没法表现出来。”
温辞述心道, 找感觉也不能这么找的吧。
庄泽野继续语出惊人:“按理来说,得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才唱的出来,不过我们都是爱豆,又不能找别人谈恋爱,要不你跟我谈一天试试。”
他说得无比自然,脸上一副君子坦荡荡的表情。
温辞述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实在感到一言难尽,不知道他怎么产生的这种离谱想法。
“你多少有点荒谬。”卡了半天,才蹦出来这么一句。
庄泽野说:“哪里荒谬了,我记得你妈妈是生物学家来着,像他们那种职业,拍动植物一拍就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不都是自我牺牲精神。”
温辞述嘴角抽搐:“你还真是为艺术献身啊,要不要夸夸你?”
庄泽野用手臂枕着头,笑着说:“这节目你也有责任,我献身你也得献身。考虑一下呗,大家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占你便宜,只是试一天而已。”
他的神情太过理所当然,语气很有分寸,没有丝毫冒犯感,使得温辞述被说得有些动摇起来。
好像庄泽野确实不能对他做什么。
毕竟都是男人。
试一次的话,也不吃亏?
他忽然想起来庄泽野喜欢的那个人,刚才的动摇瞬间荡然无存。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庄泽野本来见他都迷糊了,以为成功在即,正在努力忍着笑意,闻言困惑道:“为什么?”
温辞述略加考量,还是皱着眉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就不怕他不高兴?”
庄泽野一愣:“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温辞述想了想,觉得不能出卖萧澜,灵机一动道:“上次玩游戏你说的,而且我也听顾鸣赫说过,不知道真假。”
庄泽野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玩游戏怎么能当真,而且我是糊弄顾鸣赫的,我和他打游戏输了,不想给他赌注,所以这家伙到处造谣我。”
刻意捏了个故事,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
温辞述将信将疑:“真的?”
居然连萧澜的情报都不准。
庄泽野嗤笑:“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会跟你提这种建议?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
为了达到目的,只能推翻自己了。
温辞述肯定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脸上开始露出犹豫之色。
庄泽野继续哄骗:“你别理那些搬弄是非的人,我这个提议纯粹是大公无私,牺牲自我造福观众,没有任何个人私心。你肯定也不希望,到时候我们俩上去,在台上面面相觑让人尴尬吧,既然选择了这个舞台,就要给粉丝们最好的体验。”
他一边说一边自得,自己这口才,毕业答辩应该能拿个优吧,毕竟连温辞述都能被他套进去。
“一个爱豆,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当然是舞台精神,你唱歌比我专业,应该不会没有这种精神吧?”主题得到了升华。
最后一击,击中软肋。
温辞述只得被动道:“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要是我们真的……那样的话,需要做什么?”
他本想说“要是真的恋爱一天”,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有点过于羞耻。
庄泽野一见有戏,顿时来了精神。
刚准备夸夸其谈,钟可欣就带着医生来了,他只得被迫继续躺下装死。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没什么大毛病,给他安排上机器供氧后,又叮嘱这两天好好休息,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钟可欣嘱咐:“再有不舒服千万跟我联系,不要硬撑,辞述你也是。”
二人心不在焉地点头,完全没听进她在说什么。
等到他们走后,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温辞述想到刚才聊的事,经过钟可欣的打岔,才惊觉这事儿好像荒唐又不靠谱。
还没等他说出反悔的话,庄泽野便抢先一步道:“刚刚的事,从明天开始?”
温辞述怔了怔,还没敲定呢,怎么就开始了?
庄泽野没给他太多时间考虑,干脆利落地说:“那就这么办吧,我头晕,继续睡了。”
说完,两眼一闭,装作进入梦乡。
温辞述在旁边,保持一个姿势半天没动,好似极其无奈,许久才磨磨蹭蹭地关灯躺下。
庄泽野在黑暗中紧闭双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偷着乐了很久才睡着。
次日一早,温辞述是被看醒的。
——他在梦中,梦到有一只饿狼盯着自己,梦里他转头就跑,但那道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因为被注视的感觉太强烈,温辞述便从梦里惊醒了。
结果一醒来就看见庄泽野趴在床边,两眼不灵不灵地盯着他。
温辞述瞬间睡意全无。
猛地坐起身来望向他:“你在干嘛?”
庄泽野无辜地说:“等你起床啊,今天是我们谈恋爱的一天,我在等你醒过来,跟你说早安。”
温辞述顿时哑巴了,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庄泽野伸手牵起他的手道:“早上好,我们一起去洗漱。”
他轻轻地握着温辞述的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动作温柔又有礼。
温辞述整个人仍然处于很懵的状态,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直到庄泽野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到他手上,才恍惚反应过来。
“等等,为什么要一起洗漱?”他的眼神充满迷惑。
庄泽野龇牙笑了笑:“情侣都是要一起起床一起洗漱的,我今早特地查了哦,别人情侣还有早安吻呢,怕你不适应就没进行这一步。要体验就真实一点,不然浪费时间。”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温辞述只好把牙刷塞进嘴里,慢吞吞地刷牙。
庄泽野看着镜子里的他,笑着说:“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
温辞述放下牙刷,也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他还以为庄泽野也是穿越来的。
那天晚上他不会用洗漱用品,庄泽野满脸无语地教他刷牙,期间二人隔了快半米远,他整个人都要站到浴室外面去了,满是嫌弃地教会他怎么用牙刷。
他突然发现,庄泽野的脾气不好只是表象,因为那时候他那么讨厌自己,却也没丢下他不管。
似乎接触越久,他就在越能在庄泽野身上找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等到他刷完牙,庄泽野把杯子递过去,一举一动都非常符合情侣模板。
温辞述道了声谢,漱完口后才后知后觉地说:“有个问题,如果我们真的要这样相处一天,那谁扮演男性角色,谁扮演女性角色?”
他对这种关系实在是一无所知,用词也十分浅显直白。
庄泽野笑道:“你是想问谁在上位,谁在下位吧。”
“啊……是这个意思。”温辞述觉得刚洗完的脸又有点热。
庄泽野耐心地解释:“其实这没什么关系,硬要说的话,上位可能会多照顾下位一点,但情绪交流总是互相的,所以明不明确并不重要。”
温辞述已然被套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又说:“为了更真实一点,我建议称呼也可以改变。”
温辞述刚要继续点头,只见他弯起眼睛问:“能接受吗?男朋友。”
“……能,吧。”他支吾道。
心里对这种新鲜的称呼竟然并不抗拒。
庄泽野不说话,笑眯眯地望着他,等待接下来的称呼。
温辞述思索片刻,既然庄泽野用现代人的称谓称呼他,那么他也应该礼尚往来。
于是他很小声地说:“能接受,夫君。”
庄泽野笑容一顿,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称呼,瞬时感到脑袋里嗡地一声。
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心脏在胸口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温辞述,眼中透着铺天的惊喜。
“你叫我什么?”
温辞述叫出这声,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他含糊道:“没听清就算了。”
“真没听清,你再叫一次吧。”庄泽野哄他,“再叫一次,一次就好。”
温辞述被他磨得没办法,低声又叫了一次:“夫君。”
“诶。”庄泽野很响亮地回答他,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
温辞述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匆忙擦了擦手上的水,转身走出浴室。
奈何庄泽野就像双面胶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从楼上到楼下,一刻不停地询问各种问题。
“你们古代成亲会做些什么?是不是要下聘书、三跪九叩什么的?”庄泽野无比好奇。
一声“夫君”,直接让他魂都飞了,开始各种不切实际地幻想——万一温辞述愿意的话,未来某一天他们可以举行一场这样的仪式。
温辞述无语道:“三跪九叩是向君王行礼,成亲那个叫拜堂。”
真是个文盲,也不知道怎么考上大学的。
庄泽野挠头:“是这样吗,抱歉啊,我之前没上网查过。”
温辞述心想你道歉个锤子,我们又不会成亲。
还是解释道:“成亲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每一步都很繁琐,因为在古代,成婚是很神圣庄重的事情,大靖的律法不主张纳妾,甚至如果有夫妻因为纳妾问题不和睦,可以进行和离或者上告。”
庄泽野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在你心里,是尊崇一夫一妻制的。”
温辞述说:“皇室对此没有要求,可我个人更倾向一夫一妻制,我不认为倘若真的爱一个人,会大度到愿意跟别人分享他。”
庄泽野脱口而出:“本来还以为你会比较传统,这样就好办多了……”
他及时刹车,温辞述疑惑地问:“什么好办多了?”
庄泽野马上说:“没什么,我去拿早餐,我们到化妆间去吃吧,那里现在没什么人。”
他去楼下打包了早餐,和温辞述一起走进化妆间。
两人都起得早,时间刚过六点,连Amy都还没上班,化妆间里只有他们俩。
庄泽野把豆浆倒进杯子里,往里面撒上足量的糖。
温辞述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碗见他望着自己,问道:“你不喝吗?”
庄泽野舔舔嘴唇,说:“情侣都是用一个杯子的,你见谁家情侣分开用的?”
温辞述沉默。
他确实没见过,因为他就没碰到过几对真情侣。
内心的洁癖和敬业反复对抗,半晌,他把杯子推了过去。
“你喝吧。”
庄泽野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满足地喝了一大口。
温辞述再次拿回杯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洁癖,他不是很在意庄泽野是否喝过,只是在意对方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很拘谨。
他硬着头皮,在那种试探的凝视下,喝了口豆浆。
暖暖的豆浆把砂糖化开,甜味混合着新鲜豆子的味道,温柔又强势地侵占味蕾,在口腔里填满属于它自己的味道。
一如庄泽野这个人一样。
庄泽野终于满意,笑得跟杯子里的糖似的。
简单解决早餐后,时间仍然尚早。
温辞述随手打开手机屏幕,无意义地划来划去,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庄泽野提议:“Amy还有半小时才来,我们先去附近逛一圈?”
温辞述想起医生说的:“你不能运动,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庄泽野说:“我已经好多了,而且走路又不是剧烈运动,听说这里有早集市,你不想去看看?”
两个人在房里呆着也是闲着,面对面还尴尬,温辞述便同意了。
这里的市集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并不像南岛那种都是早餐小吃,大部分都是卖肉类和装饰品的,看着没什么好逛的。
庄泽野拿起一个小铃铛,问摊主怎么卖。
温辞述问:“买这个做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辞述,小庄?”
温辞述转过头,意外地看见潘慧和宋真。
他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情侣真的会到处闲逛,从昨晚的河边一直逛到今天的早集。
“师父,师……宋老师,早上好。”他险些顺口叫了师爹。
庄泽野也上前打招呼,宋真对他们挤眉弄眼地笑。
潘慧有些拘束,刻意和宋真保持了点距离,问道:“你们一大早来这里干什么?”
温辞述做贼心虚,回答道:“来找灵感。”
与此同时,庄泽野说:“采购。”
空气安静了几秒,庄泽野不动声色地补充:“采购顺便找灵感,看一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潘慧这才点头道:“歌手是应该多出去走走,那样才能发现生活中不同的一面。”
宋真见气氛奇怪,招呼庄泽野道:“小庄,你跟我到前面去逛逛吧。”
剩下师徒二人走在后面,潘慧问:“你跟小庄怎么回事,看上去偷偷摸摸的。”
温辞述憋了片刻,反问她:“您和宋老师怎么会走到一起?您不是挺不待见他的吗。”
潘慧:“……”
师徒俩各怀心思,彼此都没什么好脸色。
潘慧转移话题说:“你昨天发的消息我看了,唱情歌主要是多投入情绪,你在技巧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情感上还需要加强,这几天有空多看几部爱情片,熏陶一下。”
她想起来一件事,感兴趣地问:“对了辞述,你谈过恋爱吗?”
温辞述说:“没有。”
潘慧一想:“也是,你高中都还没毕业,十`七八岁谈恋爱有点早。”
温辞述一阵语塞,你和师爹不是十`七八谈的吗。
潘慧说:“你这个年纪,更应该能理解什么叫情窦初开,多看多听多感受,实在不行,就跟身边的朋友取取经。”
温辞述心说在取了在取了,都已经实践上了。
他想了想问道:“师父,怎么样才能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呢?”
估计是这两天满脑子都是取素材,下意识地问了这个问题。
潘慧瞥了他一眼:“那得问自己几个问题。”
“第一,和她在一起你开心吗?”
温辞述在心里回答,挺开心的,不过有时候也会被气到。
“第二,如果不开心,你会因为这些事离开她吗?”
温辞述心说,当然不会,那些都是小事。
“第三,她和别人走得近,你会不会吃醋?如果这三点都中了,再加上你满脑子都是她,那确实是喜欢上她无疑。”
温辞述想象了一下,假如庄泽野和别人走得近……
他猛地一个激灵,等会儿,怎么每个问题都自动代入庄泽野了??
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表情变化得异常明显。
潘慧疑惑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怎么可能。”温辞述立即否认。
四人草草地逛了趟集市,便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庄泽野买了先前在摊位上看好的小铃铛。
温辞述问他买来做什么,他只神秘地笑笑不说。
快走到住处时,庄泽野把他叫住,就着外面远处的雪山,举起手机道:“温郗,来合个影。”
温辞述条件反射地看向镜头,只听他在耳边说:“比起那些普遍的称呼,我还是更喜欢叫你温郗,因为这个名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呼出的热气拂过脸颊,温辞述觉得耳朵有点发热。
“合影干什么?”他方才想起来问。
庄泽野低头摆弄手机,微微笑道:“做成壁纸啊,谈恋爱都是要拿合影当壁纸的。”
温辞述眨巴眼睛看着他,突然觉得好像一直是他在做这些,自己应该主动点才对。
于是对他说:“那你发我一张,我也设置成壁纸。”
庄泽野眼底的笑意更深,很快把照片传了过去。
潘慧和宋真已经走远了,庄泽野伸出手张开五指道:“反正现在没人,牵一个?”
他主动得过分,根本不像是在演戏。
温辞述同样身为男人,觉得不能被比下去了。
他快速握住庄泽野的手,一鼓作气地想往前走,却被轻轻扯了一下。
庄泽野用另一只手,将他的五指一根根掰开,耐心地说:“要像这样握。”
两人从牵手变成十指相扣,温辞述手指白皙细长,而庄泽野经常健身,骨节比较明显,握住他时有种让人心惊的美感。
掌心与掌心相贴,温辞述感受到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触觉。
他们无数次一起训练,手臂胳膊经常碰到彼此,录节目以来也并肩睡了几天,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肌肤相亲。
——没错,温辞述有种在肌肤相亲的错觉。
像是通过这种接触,碰到了彼此的身体深处。
他清晰地察觉到心跳错乱,呼吸不稳,手心也在逐渐冒汗。
很奇怪的感受。
庄泽野一直注视着他的反应,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刚才的照片拍得不够好,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我们再补拍一张?”
温辞述正盼着找点什么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点头道:“可以,那重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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