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林啸也  发于:2023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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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王八蛋!大变态!“
“我不跟你好了……我就是台拖拉机也让你搞抛锚了……我简直烦死你!”
贺灼挑眉:“什么?”
季庭屿嘴巴一撇:“们这些3S……”
“很乖。”贺灼满意地将他抱回床上。
“最后一次,数到一百就让你休息。”
“1,2,3,5,7,100!数完了!”
屁股“啪!”地挨了一巴掌。
“从-1000开始数。”
憋了两辈子的老处男到底有多可怕?
就连老处男本人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但当小猫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翘起尾巴钻进他掌心哀求:“尾巴给你摸,少做一分钟好不好?”时,什么反省什么过分统统抛诸脑后。
他将季庭屿融入黑夜,自己则变成永不会熄灭的火焰,灼热地燎过猫咪全身,彻彻底底地统治他的一切。
潮热的一晚在水床的惨烈一爆中渐入尾声。
早上八点。
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一道小缝。
队员的嬉闹声飘进窗内,罗莎琳还招手和他打招呼,但贺灼并未回应。
进入交配期的狼王不允许任何人闯入他与配偶交欢的领地,甚至窥探他的omega,于是“刷拉”一声,窗户又被原封不动地拉上。
微波炉“叮”一声响,食物加热完成。
季庭屿也被好好的清理过身体,精油泡澡,按摩全身,仔细地上好药,最后被哄着喝下一杯各种水果坚果打成的热糊糊,才被抱到重新铺好床垫的大床上休息。
“你太凶了……我都吓死了……”
小猫哑声控诉,未着寸缕地缩在他怀里,耳朵尾巴全钻出体外,一下下蹭着贺灼的胸膛和手臂。
但说实话,昨晚除了某些搭配吊环的姿势不太符合人体科学而将他吓得要逃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让他酣畅淋漓。
后面只是微肿,连撕裂都没有。
“我有分寸。”贺灼低头亲亲他的小耳尖:“睡吧,养足体力才好迎接发情期。”
这一觉睡了整夜,发情期在晚饭后姗姗来迟。
彼时贺灼正准备将他抱进浴缸泡澡,忽然闻到一股浓郁到不正常的烈酒香。
水流裹挟着酒气在omega身上蔓延,顺着两条微微打晃的长腿滑下来,聚集到浴缸底部。
季庭屿瞬间意乱情迷,潮红的眼中眸光闪动,深处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咬,让他不顾一切地想把贺灼融进自己。
“还会哭吗?”
“什…什么?”
小猫听不懂,迟钝的神智逐渐跟不上他的思绪。
“不是说征用我吗?”
贺灼握着他一只脚踝穿进吊环,顶着那样一张优雅而绅士的脸命令他:“哭得好,我才为你服务。”
“你……滚啊!有本事别做!”
季庭屿红透脸,一脚蹬上他迎面骨。
贺灼捉住那只小脚丫子,咬了一口。
“急什么,留着点力气往下面踹。”
这一晚并不像前一晚那么狂躁,囫囵吞枣。
解了急瘾之后一切都是那样温柔小意、体贴备至。他用的全是实践探索出来的季庭屿喜欢的姿势和力道,只要小猫有一丁点难受,比如耳朵稍微垂下一秒,贺灼就会立刻停下,将他好好地搂进怀里。
“怎么了?不舒服?”
“有些酸是吗?那还要继续吗?”
“好,要轻点还是重点?”
季庭屿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羞赧至极地吐出几个字。
贺灼唇线弯起:“还要再吊起来?”
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肘。
他从善如流地将人抱起来:“没什么好害羞的,发情最大,想怎么样都给你。”
这样的温柔疼宠和发情热双重发力,季庭屿渐渐食髓知味,飘飘欲仙,几次膀胱失控了还是想要。
有一个姿势他特别喜欢,将大床顶上的吊灯放下来,双手攥着灯柱,身体半悬空,这样他既可以主导又能借力,但贺灼却意外的不喜欢。
——刺激太大了,他每隔十分钟就得缓一下,不然会被季庭屿压榨得很难堪。
昨晚想躲的是小猫,今晚就轮到狼王。
他趁着中场休息才有机会吃点东西,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床单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怕季庭屿离不开人所以洗得特别快,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边擦边走到床边,俯身和小猫接了个潮热的吻。
猫咪伸手勾他浴袍带子,被贺灼捉了个正着:“你需要休息,宝贝。”
“我不要休息,我只要你。”
“你的发情期已经过了。”
“可我还很好,最少可以再做两次。”
季庭屿伸手比了个“二”,信誓旦旦:“我体力很好,在所有会发情的omege里是最好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骄傲。
贺灼哭笑不得,掐掐他脸蛋。
“乖一点,再做下去你真会被我搞废。”
“好吧。”看出来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戏了,季庭屿只好老实下来。
“那你今晚要抱着我睡。”
“你有哪一晚不是安睡在我怀里呢。”
“我还要听你上次唱的德语歌。”
“没问题。”
最后一天了,他们长久地拥抱在一起。
睡着时紧紧缠绕,醒来后安静接吻。
窗帘也不拉开,就这样在静谧的落雪声中说着爱人间的体己话。
季庭屿这几天只能接受流质食物,贺灼就帮他用羊奶泡了三文鱼泥,外加一杯牛油果奶昔,标准的小猫饭。
他面上嫌弃,但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吃完又睡了过去,前两天体力流失太快,需要大量睡眠补回来。
贺灼给他读完德文绘本,把夜灯调暗一个亮度,拿出脖子上的项圈仔细打量。
黑亮的细皮带,一指宽。
中间坠着琥珀色的镂空玉铃铛,铃铛里嵌入一颗冰蓝色天珠。
这是他们两个眼睛的颜色。
不用他说,贺灼也明白他想表达的含义。
——我将你的眼睛圈禁在我的目光里,永远给你占有我的权利。
这几天两人手机一直关机,刚打开就响起几十条消息和未接来电。
霍华德的电话最先打进来: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造了个大铁桶把季主任关进去了不给出来?人家队员都告状告到我这了!赶紧放出来!别犯浑!”
“没有关,他发情期,我在陪着。”
说完还认真考虑了一下:“真要关了我不会给别人告状的机会。”
霍华德:“……”
“你听起来好像很开心?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特别美妙?但你可不要只顾得自己爽不顾忌季主任的身体。我告诉你发情期如果不和谐分手几率非常大!”
老狮王试图以过来人身份给孙子些建议,但贺灼只听到一句“这几天是不是很美妙?”当时眉头一竖脸色一沉:“你在打听我和我爱人的性生活?你要不要脸?”
霍华德:“……不是,你有病吧?”
“有病没病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有多好。”
“滚滚滚!得意忘形的臭小子!不过你那边为什么一直有拖拉机的声音?你不会是在大野地就把季主任给委屈了吧!”
贺灼一愣,看着怀里累到变回原形的小猫,翘着四只爪仰面呼呼大睡,小肚子一鼓一鼓地上下起伏,甜美又鼾声如雷。
“你少管,帮我给他批一周假。我带他去度蜜月。”
发情期刚结束,蜜月期又开始了。
队员们总感觉好久没见到季庭屿了,孟凡为代表期期艾艾地和他控诉。
“老大!你和贺总怎么都不在基地!不就是个发情期吗至于搞四天吗!铁锭也得磨出火星子了吧!”
“没搞了,不过我们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孟凡:“你快撤回这句话!”
“撤回不了了,好好看家啊。”
季庭屿挂断通讯,心情颇好地甩了甩手里开往拉斯维加斯的游轮船票,一脚油门踩到底,红色牧马人在皲裂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
半小时后,到达尼威尔和乾贡交界地的一个小型补给站。
老旧的补给站被漆成红黄相间的颜色,贺灼正岔腿坐在站前长椅上,身旁放着一大包东西,手里捏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季庭屿隔着挡风玻璃和他视线相撞,却没有减速,反而迅猛地开过去,在距离他仅剩半米时“咔吱”一记漂亮的甩尾,积雪登时被扬起老高。
猫咪送了狼王一场灰头土脸的见面礼,作为昨晚被欺负到大哭的反击。
“哪来的小狼失魂落魄地坐在这儿啊,你的主人呢?”
小狼拍拍尘土信步走到主人身边,俯身,低头,将手中的香烟喂到他唇间。
“我的主人昨天犯了丢弃宠物罪,将在今晚受到宠物的惩罚,可能吓跑了吧。”
“哈。”季庭屿张口就咬住那截潮软的烟蒂,抬起凌厉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
吓跑个屁,老子这叫自投罗网,懂不懂啊你?
他嚣张地吐出烟圈,拨下脸上的大方墨镜,打开后备厢,抬手“哔——哔——”按了两声喇叭。
贺灼就看到缓缓抬起的后备箱里露出满满一车的冰川玫瑰,季庭屿被玫瑰簇拥向前,朝他扬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脸。
“走啦!带你去私奔!”

私奔的路上,连拂过脸颊的风都缱绻。
今天是尼威尔难得的艳阳天,斑驳的阳光漏过公路两侧的雪衫,在猫咪脸上画下明暗的分割线。
贺灼索性拆掉牧马人的棚顶,让他站起来迎着风尽情呐喊。
他将长发散开随意披在肩上,上身挺括的皮衣鼓起风的形状,再往下,红痕遍布的劲瘦腰杆被束缚进贺灼的皮带里。
每一个扣得严丝合缝的金属扣,都彰显着alpha极致的占有欲。
他们一路上干了很多事。
和相形渐远的猫猫城堡合影,帮牧民追赶离散的羊群,在猴子墓前放一大把冰川玫瑰,又在接吻的间隙分吃了一颗自己的喜糖。
当时贺灼刚把牧马人开出公路,季庭屿突然叫住他:“十点钟方向,停下车。”
“收到。”
贺灼立刻将车停下,问他有任务吗?
下一秒就被一个火热的身影从上罩住,猫咪启开他的唇,说:“任务是接吻五分钟。”
心意相通又灵肉结合的滋味尤其美妙。
他们眼神相撞,就能引发一场不为人知的火焰。
季庭屿咬破嘴里的巧克力,将甜滋滋的流心渡进他口中。
贺灼伸长手臂将小猫按进怀里,掰开他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到酣畅淋漓。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离他们远去,只剩下狭窄的牧马人里两道愈发趋同的心悸。
一吻结束,贺灼如往常轻轻舔过他的唇珠。
季庭屿乖乖等着,心尖泛起一串细密涟漪。
“我把糖都咽下去了。”
他张开嘴巴给贺灼看。
后者奖励般又给他一个吻。
“喜欢我的东西?”
“嗯哼。”猫咪满脸都是宣扬主权时的骄傲:“我的,只有我知道是什么味道。”
AO的信息素蕴含在各种体液中,当贺灼不再刻意压制,季庭屿就能随时随地尝到他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情话,是一种外人无法介入但彼此对视一眼就心照不宣的气味密码,更是贺灼为他严守十多年的专属特权。
季庭屿毫不避讳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欢,甚至扯掉贺灼好不容易戴上的小雨伞,每次都温驯地吃下去很多,鼓起来了也不会叫停。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刚请完发情期假又去度蜜月,你到底是怎么让霍华德将军同意的?”
“他管不着你。”贺灼说。
“况且你已经攒了三年假没请了,索性一次请个够,玩完拉斯维加斯我们就去克罗地亚,回程时再逛一遍滇康火山城。住那个不隔音的小旅馆,采一大捧蓝色琼花给你编花环。”
贺灼看向他的眼神那样郑重,像是在神龛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我想去遍你记忆中的地方,让你从今以后的每段记忆,都有我出现。”
季庭屿的神经跟着他情诗般的嗓音颤动起来。
“这听起来有些疯狂,达蒙。”
“为你疯狂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烦死了,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啊,快快快!教我一句!我也想让你尝尝被击倒的滋味。”
猫咪骨子里胜负欲又在作祟,贺灼自然纵容,认真地冥想良久才吐出一句:
“昨天晚上你主动骑在我的胯上,身子向后仰,乱颤的脚踩着我的脸,一边居高临下地挑逗我,一边可怜兮兮地容纳我。”
“那时候我觉得你是我一生都要臣服的国王。”
他抬起手,抚过猫咪动情的耳尖。
“宝贝,如果你也这样偏执地爱着我,我愿意剖开我表里不一的肉体,把我跳动的心脏和死守的秘密都拿来供奉你。”
只是真到那时,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他躲闪开的眼神中滑过一丝伤感。
季庭屿没有察觉,脸像晚霞般烧红起来。
“我后悔了,达蒙,不管你说什么,被击倒的一定是我。”
贺灼的浪漫是无法复刻的,但贺灼的浪漫,是专属于他的。
想通这点,小猫心底的挫败感通通消散了。
“快走吧,天黑前要赶到港口,孟凡以为我们自己出来潇洒不带他们,刚刚还跟我嚎呢。”
“让他嚎吧,接他们的车安排好了,比我们先到港口。”
“弄这么麻烦,还不如一起出来。”
“不要。”贺灼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不想和他们同路,上船之后希望他们都能有点眼力见,不要来招你。”
Alpha的占有欲在交合之后达到顶峰,贺灼只想把季庭屿关进城堡里藏起来,不想给别人看一眼。最严重的是前两天厮混时,他终于愿意放小猫下楼吃饭的时候,下面都是连着的。
季庭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为了不让别人闻到贺灼的味道,他甚至给自己喷了八百年都不屑用一次的气味阻隔剂。
单方面的占有欲令人困扰,双向的占有欲则是情趣。
季庭屿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呐,给你个香啵,不要关着我。”
傲娇小猫暂时下线了,现在是被贺灼用糖罐子养出来的蜂蜜小猫。
尝一口都甜到心坎里。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港口。
洒满日落的海边停着一艘巨大的白色轮船。
贺灼包下一整条游轮带他度蜜月,顺便捎带着记者部五十多个兔崽子放大假。
孟凡他们已经大摇大摆地登船了,隔着老远朝季庭屿招手:“老大快来!这的服务生都是性感男模!一大把!”
“性感男模?”
猫咪的小毛耳朵登时就竖了起来。
“有多性感,让我看看。”
“你不准看。”
贺灼无情地将他的耳朵按趴下。
“为什么!”
“那是给他们看的,你想看,等到晚上我让你看个够。”
“行吧,那我要看全裸的!”
贺灼自然依他,牵着他的手上船。
一到甲板就看到罗莎琳抱着个白嫩嫩的麋鹿小男O,脸都要笑烂了:“贺总!我这一生行善积德,能跟着老大吃你一辈子大户是应该的!”
其余队员也都殷勤地向自己喜欢的模特暗送秋波。
只有沙漠青和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不知道被谁摸了把腹肌就同手用脚地跑了出来,差点变成巨鹰飞到天上去。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季庭屿也乐不可支,生怕弟弟一个遭不住掉进海里。
“尝尝这个,刚钓上来的。”
贺灼端给他一杯新鲜的生鱿鱼,还在蘸料杯子里活蹦乱跳,一口下去脆嫩鲜甜,爽得小猫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我操,太够劲了!”
贺灼就知道他喜欢这个,带他一连吃了好几样,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问询:“阿灼?”
“嗯?”季庭屿疑惑地回过头,嘴里还含着半个大扇贝,就看到一个模样清冷的天鹅omega站在他们身后,看向贺灼的眼神含情脉脉。
还拿出手帕,非常自然地要帮他擦嘴角的酱汁。
季庭屿脑袋里登时响起几个字:
哇哦~来活儿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老子度个蜜月,找事儿的可真多。

这是贺灼开口的第一句。
季庭屿这才注意到小天鹅旁边还站着个alpha,热辣外放的拉美人长相,墨绿的眼珠尤其漂亮,看谁都像看初恋情人。
“小离想来看,我可劝不住。”他说。
季庭屿视线落到“小离”身上,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话却是对贺灼说的:“不介绍下吗?阿灼。”
贺灼手上动作没停,先把开到一半的海胆清理好,把肉挖出来喂给季庭屿,等他小口小口地吃完,才开始介绍。
“莫里斯,赛车手。沈离,舞蹈家。我以前的朋友。这我爱人,季庭屿。”
季庭屿大大方方地和他们握手,迎上莫里斯打量的目光:“我前两年还追过你的比赛,弯道超车简直酷毙了。”
“呦,遇到我粉丝了,给你签个名?”
他得意地飞贺灼一个媚眼。
贺灼拧眉看小猫:“你真觉得他酷?”
“嗯哼,赛车手哪有不酷的,身材那么顶。”猫咪笑得露出一边虎牙。
贺灼伸手就要来抓他,季庭屿赶紧举手投降:“收回收回!没有你顶好了吧!”
贺灼这才罢休,伸手弹弹他耳朵。
两人不动声色地秀了波恩爱,季庭屿认真回绝莫里斯的签名提议:“虽然机会难得但我只能放弃了,我们有规定,衣服上只能留战友和爱人的名字。”
他说完这话,就看到沈离的视线急切地朝自己扫来,看到他皮衣上用亮色笔签下的“达蒙”,又像被刺到似的悻悻移开,看起来伤心极了。
还是只小怨鹅啊?
季庭屿顿感无趣。
算啦,和人争风吃醋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是来只猫还能激起斗志打一打。
这就从旁边餐盘里捞出个大扇贝,就着自己的瓜,兴致勃勃地边看边嚼。
贺灼看着他神情复杂:这就吃上了?
猫咪眼神回敬:不然呢,都煮老了。
对面小怨鹅却不想就此作罢,端起酒杯:“季主任,我敬您一杯,听说您在尼威尔条件艰苦很不容易,还能把我们阿灼照顾得这么好,真是辛苦了。”
这话夹枪带棍,贺灼听得皱眉,取走季庭屿的酒杯倒扣在一边:“他不喝。”
沈离动作一顿,莫里斯抬头望天,来看热闹的罗莎琳鬼迷日眼。
场面一度十分灾难。
直到两声餍足的“咕咚”打破宁静,季庭屿左手举着香槟瓶,右手叉着大扇贝,一脸“我都吃饱了你们还没完吗”的表情,来了句:“什么酒啊,还挺甜。”
“……”
贺灼无奈地顶了顶腮。
心怎么就这么大。
对方都耀武扬威到头上来了,居然还有心思吃扇贝?扇贝比我还重要?
但是下一秒,猫咪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季庭屿拿过倒扣的杯子,倒上香槟,“叮”一下磕在小天鹅酒杯上。
“照顾他是应该的,你谢不到我身上。‘我们阿灼’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要是在尼威尔,我就揍你了。”
他笑得人畜无害,轻飘飘地说出我要揍你这几个字,把沈离打了个猝不及防,一张脸青红交接好不热闹。
“季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点得太明就没意思了。”
季庭屿把那杯酒放在桌上,抻了下贺灼的衣摆,露出他脖子上的项圈。
沈离惊讶地看过来:“阿灼,你脖子上……”
“漂亮吗?我送的。”
猫咪得意地竖起耳朵。
沈离抿抿唇:“里面那颗蓝色天珠成色蛮好的。”
“天珠好看,琥珀铃铛就不好看?”
“也……好看,只是没见过狼王戴项圈的,有些奇怪。”
季庭屿嗤笑一声。
“那你还真是大惊小怪。”
转头将手比成一个“V”字卡住贺灼的下巴:“我的alpha,自然是想给他带什么就带什么,哪轮得到一个外人置喙。”
说完这句,季庭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灼强忍着不断扬起的嘴角,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沈离不死心地挤过来:“阿灼我——”
“你还不走?”
“哎走走走!”莫里斯看够热闹终于想起打圆场了,捂住沈离的嘴推给服务生:“我们就是上来打个招呼,下港就撤。”
他绕着贺灼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这小男朋友够辣的啊,哪找的?”
贺灼懒得理他。
“哎,别人都是给猫送铃铛,让猫认主,你俩倒反过来了。”
“谁规定猫咪就得戴铃铛了?”
“没啊,但是——”
“没有你跟这放什么屁。”
“哎呀别生气嘛,我不就是觉得他们猫都喜欢这个吗。”
“谁告诉你猫喜欢,猫喜欢的是会动能抓着玩的,铃铛挂脖子上除了束缚他们还有什么用,不就是条带响的狗链子吗?”
“What fuck!”莫里斯一副见鬼的表情:“狗链子我看你戴得不也挺美,那季主任不是也在束缚你圈禁你吗?”
“你也看出他有这意思了?”
“不是……你别告诉我你在期待!”
莫里斯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贺灼看白痴似的瞥他一眼:“你懂什么,这算哪门子的束缚。”
——这分明是奖励。
是一颗真心,是隐晦爱意,是傲娇的猫咪羞于宣之于口的占有欲。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快步离开原地,在甲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小猫。
罗莎琳正在给孟凡讲鬼故事,吓得他激灵一下把脚缩回来,一惊一乍地指着季庭屿的嘴角:“老大你怎么吐血了!”
“哪来的血?”
季庭屿划下墨镜,刚要抹抹嘴角下巴就被一只手掰了过去,贺灼俯身吻在他唇上,伸出舌尖舔过那点红痕。
“不是血,西瓜汁。”
众人一阵起哄:“没眼看!要瞎了!”
贺灼在季庭屿身边坐下,把他的小脚丫子从水里捞出来。
小猫没好气:“谁让你亲我了?”
“尝尝你刚才喝的酒有多甜。”
“你能尝出个屁!”
“甜味确实没尝到,倒是有点酸,还有点牙尖嘴利。”
“还有更利的你要不要试试!”
季庭屿故意夸张地舔舔嘴角,还自以为油腻地吞咽了一下,恶心不死你!
谁知贺灼目光一暗,淡淡反问:“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下勾引我?”
“我哪勾引你了?!”
你看不出我是在故意恶心你吗!
贺灼当然看不出。
在他眼里,猫咪的一切行为都打着一层或可爱或性感的柔光滤镜。
他亮出肚皮,贺灼就想吸他。
他蹬起四爪,贺灼又想咬他脚。
他张开嘴巴,贺灼就能回味起那舌是滑的。
他眼尾含泪,贺灼看到的是他被堵满时的噎呛。
他可怜巴巴地瞪过来,贺灼就知道他脑袋里又冒出了想把自己咬断的坏主意。
于是所有戏弄都变成了挑逗,所有傲娇都变成了撒娇。贺灼捏过他的下巴,附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好心提醒:
“宝贝,你要是再故意在我面前做舔东西的动作,我真的会把你的嘴撑爆。”
作者有话说:
猫猫:没办法,被误解是我的宿命。

因为他太了解这头狼了。
忠诚和守护是印刻在狼王血脉中的精神,他们以深情自律,一生只会倾心一位伴侣,根本就看不到第二个人。
有那功夫吃醋,还不如想想一会儿烛光晚餐穿什么。
出来得急,季庭屿只带了皮衣和工装,往贺灼精心布置过的甲板上一站,活像登船打劫的海盗,就差个眼罩。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去吃了!”小猫往堆满衣服的床上一瘫,狠狠揍了空气几拳。
贺灼跪在床下给他穿袜子:“那身不就挺好,很酷。”
“我不要酷!我要浪漫!要格调!”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烛光晚餐,季庭屿不想被贺灼衬得像个小孩儿。
“所以你是在紧张吗?”
“你才紧张,你全家都紧张!”
谁还不是第一次约会了,紧张下怎么了?
贺灼笑了笑,站起来把他拉到身前,撩出一点水沾在手指上,轻柔地伸进猫咪的额发里,向后拢去。
“把刘海梳起来,会显得成熟点。”
“真的吗?要不来点发胶?”
“不用,发胶太硬了,我一会儿还想吻你的头发。”
“那你再借我身西装吧,皮鞋我带了。”
“你确定?”贺灼歪头看他。
“我很高兴你这么重视我们第一次约会,但是小屿,我做这些是想你开心,不是折腾你。要你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两个小时,这算哪门子的约会?”
“我天,我居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嗯哼,格调交给我,你只要舒服就好。”
季庭屿最后没穿西装,更没穿皮衣。
贺灼帮他精心挑选了一件……裙子。
墨绿色的丝绸长裙,绣着几道流光熠熠的金线,沿着他纤细的腰肢流淌下来,衬得那一双长腿尤其性感。
“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想为你穿上我亲手做的裙子。”
“这是你做的?”
“嗯,从养蚕吐丝开始。”
在他看来,为心上人制衣、束发、准备惊喜,是和保留特权一样浪漫的事。
每每想到季庭屿的身体被包裹在自己亲手织就的布料里,就像窝在自己怀里一样满足。
“你到底为我准备了多少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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