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安静两秒后。
“噗——哈哈哈怎么连叫声都奶奶的啊!”
“受不了了我们老大不会还没断奶吧!”
季庭屿这次真气炸了,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就要训他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出现,挡住他下半身。
“你没戴翻译器。”
清冷又低沉的画外音在众人耳中响起。
季庭屿和下属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只手伸进猫咪蓬松的肚肚毛里揉了两下,然后放下他,将表挂在小猫耳朵上。
众人听到手的主人说:“抱歉,网卡了。”
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贺灼正用明显不悦的眼神看向季庭屿,堂而皇之地伸手捂住听筒和摄像头。
“走光了。”
“一次奖励都没给过我,你现在是要给别人看吗?”
季庭屿的脸爆炸般蹿红。
自己的队员还在视频里等着,而他却在和贺灼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的逗弄让他羞耻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贺灼那张恶劣的脸挠成萝卜丝。
“有毛挡着呢!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有毛挡着就干什么都可以吗?那你散会后把肚子撅起来给我摸一会儿。”
“凭什么!”小猫战术性后仰。
“这是你欠我的奖励。”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这种奖励?!”猫咪全身的毛毛都不敢置信地炸了起来。
贺灼却垂下眼帘,哀伤的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忘记要带出去玩的狗狗。
“你答应的确实不是这个,而是给我舔。在防风洞里你答应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你就兑现承诺,可现在即便我降低要求,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小猫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一时语塞,搓了搓爪子道:“我确实答应过,但——”
“所以给我摸还是给我舔,你选哪个?”
“可我还在开会,能不能……”
“那就请你尽快作决定。”
“啊?你就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说这些的吧!”看透他诡计的小猫凶狠地呲起牙。
贺灼脸上露出坏笑:“领导需要我再问一遍吗?但我不保证这次还能不能捂严听筒。”
“哈?你还敢威胁——哎别放手别放手!给你摸!给你摸行了吧!你个变态我跳起来揍死你!”
他飞扑过去一口咬住贺灼的手,很凶地发出愤怒的咕噜声,却因这样太可爱而反被挠了软绵绵的下巴肉。
“网好了,继续吧。”贺灼放开听筒和摄像头。
“贺总?”孟凡听出他的声音,警惕地眯起眼:“你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在我们老大房间里!”
可怜的老大呦,不会已经遭罪了吧。
小猫把爪子搭在他腿上,敢乱说你就死定了!
贺灼还就真的闭上嘴,在他的小胖肚子上揉了一把就下床走去浴室,边走边扯着T恤的领口从头顶往下拽。
满背粗犷的肌肉在他躬身的瞬间绷紧,延展到修长的手臂,猫咪正躲在枕头后偷看得津津有味,下一秒,沾满alpha信息素的T恤就“啪”一下落到他头顶上。
偷看被抓又惨遭T恤逮捕的小猫:“……”
“我最近表现优异,来和领导要奖励。”贺灼走到卧室门口时说。
“喔喔喔!”
视频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季庭屿气得要死,骂骂咧咧地从T恤里钻出来,发誓要把它撕烂,可当他的小肉垫踩上布料时却蓦地一顿。
纠结两秒后。
他将手机摄像头朝向天花板,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再低一下,最后一个虎扑把整张脸都埋进布料里猛吸一大口。
“喵……”
猫咪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四只小爪子全都炸开了花,忍不住猜测贺灼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其实贺灼的信息素他闻过很多次了,但就是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那股若即若离的气味有时淡,有时浓,有时冰冷,有时又温热。
和他的人一样捉摸不透。
会议结束十分钟后,贺灼才洗完澡出来。
“在里面干嘛呢这么磨叽。”猫咪暼着他。
“做了点工作,怎么了?”他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之间的浴巾被撑了起来。
猫咪看了一眼,被烫到似的转过头。
“有个事,我这周得休假,但联盟国那边派了毒蛇军团过来,要我们配合他们抓捕那七个在逃的战地猎人。我决定让你带队。”
“好,你让他们指挥官到了后和我联系。”
他游刃有余的姿态让季庭屿忍不住侧目。
“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这可是你第一次带队。”
“我只会因为你的事紧张。”
“……”季庭屿略微无语,可又觉得这种话被贺灼说出来理所应当。
“那你一切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嗯。”
贺灼将头发擦得半干,五指岔开伸进头发里,向后一拢,空气中流出一丝沐浴乳的味道。
季庭屿更好奇了,“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这种私密性问题,只有和我确定了恋人关系的伴侣才能知道,你还要问吗。”
猫咪一撇嘴,“你臭讲究还真多。”
“或者你现在把奖励兑现给我,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它的味道。”
“我不想知道了!”小猫叉着腰瞪他。
贺灼发出一声轻笑,手从头发里拿出来,甩了甩水珠。
他手臂的线条完美到可以去应征人体模特,每一丝贲张的肌肉都像一段充满神秘感的旅程。
最长的那根中指无疑是他身上最性感的所在,略微凸出的骨节让人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特别擅长做某些磨人的细致活儿。
“你在看我的手吗?”
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响起,瞬间把猫咪抓了个现行。
“喵喵……”我、我没有……
“我的眼睛和手,你更喜欢哪个?”
贺灼依旧是双腿交叠的姿势,目光极其冷淡,看不到一丝欲望。
可季庭屿却像是被冲出火山的沸腾岩浆燎到了一样,结结巴巴回答:“更喜欢……手……”说完立刻把脸埋进了爪子里。
贺灼不动声色地勾起唇,前世就是这样。
“为什么更喜欢手呢?”他诱导道:“因为眼睛只能看着你,但手可以触碰你,对吗?”
对吗?季庭屿也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可他很快就无暇思考了,因为贺灼的两只手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抬了起来,暧昧地交叠在一起,互相抚摸着,滑动着。
慢条斯理地摩挲过两圈后又放到唇边,细致而缠绵地轻吻着。
季庭屿脑袋里“嗡”地炸开,他感觉自己完了。
好渴,又热又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你在吞什么?”贺灼问道。
“……什么都没有!”
“渴了吗,需要我喂你点喝的吗?”
“不,我不渴……”
季庭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贺灼将雪水捂化在掌心喂他喝的场景,谁知下一秒,贺灼就真的将掌心摊开,冷白的手指被摩挲得泛红,轻轻蛊惑道:
“小屿,过来。”
“我答应你不会摸很重。”
“你喜欢我的手不是吗?”
是,我喜欢……我现在就过去……
猫咪晕晕乎乎地匍匐身子,做出即将发射的姿势:“那你准备好哦,我过来了。”
贺灼立刻像圣父一样张开手臂,“我会接住你。”
只见小猫吞了下口水,然后卯足力气冲向他,那坚定不移的样子仿佛要背离全世界撞进他怀里,贺灼为此还不自觉地向前递了下手。
可就在指尖掠过猫耳的那一刻,猫咪却猛然转向扑到他耳边,拖着长长的尾音狡黠道:“想勾引我啊?可惜了,我更喜欢……戴、黑、皮、手、套、的。”
说完毫不留恋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等贺灼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已经冲进浴室的圆润背影。
不仅没被他蛊惑,还反将他一军。
果真是只坏猫咪。
贺灼愣在那儿,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柔软触感,像个被缠磨到兴起又被硬生生掐断欲望的坏蛋,倏地笑了。
他放松身体躺进沙发里,闭着眼半仰起头,抬手将掉下来的两缕额发拢到脑后,拢好后指尖突然一僵。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食指和中指慢慢下滑,回忆着前世唯一一次用这两根手指让季庭屿爽到崩溃、爽到哭出来的画面,将指尖用力按在了唇上。
仿佛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烈酒香。
“你尽管折腾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话里带着股预备秋后算账的狠劲儿。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浴室内。
看似从容不迫的小猫正将后背贴在门上呼呼大喘,心脏砰砰狂跳,鼻子底下突然感觉有点痒,他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一看。
靠!他竟然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被你调戏的流鼻血了!
狼:我也很气。
猫猫:你气个西瓜你气!
狼:我就不应该在你逃走时心软,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抓回来。
猫猫:抓回来干什么?
狼:抓回来——唔。
猫猫:算了我不要听了!
第20章 我看看他把你伺候得怎么样
季庭屿告假修养一周,记者部大小事务暂由罗莎琳代理,贺灼专门负责带队协助毒蛇军团捉拿在逃的猎人。
队伍在基地门口集合,一个猎豹alpha站到贺灼旁边小声问:“贺总听说过响尾蛇吗?”
贺灼正倚在车门边吸烟,闻言抬眼看向他,那人笑了笑,赶紧说:“这次联盟国派来与我们对接的指挥官就是他,沈听沈上将,联盟最年轻的军团长。”
与此同时贺灼的手机响了两下,是季庭屿发来的消息。
-我听说这次来的指挥官是沈听?
-这人是军方新锐,势头强劲,但脾气特别特别不好!你记住千万不要招他!出了事把我赔进去也罩不住你!
贺灼唇角弯起,似乎都能想到小猫竖着耳朵喵喵叫的神气样子。
-收到,领导。
他回复道。
后面跟着一张猫咪将头顶在床上撅屁股的照片。
这才再次看向猎豹,“你认识沈听?”
“哎贺总,可不能直接叫沈上将名字的!”他煞有介事道:“沈上将是霍华德将军最中意的学生,这几年风头正盛,霍华德将军您总听过吧,联盟军区总司令,据说以后要把位子传给沈上将的。”
“你认识他?”贺灼直接不带称呼了。
“啊,倒也不算认识。”猎豹迫不及待说:“就是军校时有幸和沈上将同期过,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沈上将虽然脾气不好,但和我勉强能说上几句话,您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派我去和他交涉就行。”
贺灼点点头。
猎豹随即松了口气,本以为他会顺势将副队长的职位交给自己,毕竟他一个新人带队没经验,正是用人之际。
谁知贺灼却问:“我和沈听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事?”
“……”
猎豹接不上话。
贺灼吐出一口烟,再开口时声音瞬间压了下来:“我今早是不是在餐厅见过你?”
这话让猎豹立刻打了个寒战,“可……可能吧。”
何止见过,他还趁贺灼离座时在他的汉堡里偷偷加了点泻药。
猎豹承认自己不择手段,但这是他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
昨晚那个人告诉他:沈听有意在各大军区培植自己的心腹,只要他顶下贺灼,抓住机会突出表现,就极有可能被挑中。权衡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有事就直说。”贺灼没空绕弯子。
猎豹奇怪他药效怎么还没发作,又烦他不识抬举:“呵,贺总,我只是提醒您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奈何您听不进去,即便是我这个同袍和沈上将交涉都要处处小心,生怕犯了他的忌讳被抽一顿鞭子,您可不要口无遮拦到时候被——”
话没说完,远处轰隆声乍起。
三辆军绿色吉普车裹挟着飞溅起的咖啡色雪泥,“嘎吱”三声,在基地门口停下。
两名中尉先行下车,上前打开车门。
一道裹挟在硬挺军装里的高瘦身影跨了出来,黑色军靴重重踩在雪上。
他光是站在那儿,就犹如一柄淬过毒的重剑。在烽火中蹚出来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宽大帽檐挡住了眉眼,只露出凛冽的下颌,还被脸上戴的止咬器遮去大半。
这就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沈听,3S级剧毒响尾蛇Alpha,毒蛇军团的军团长。
人群立刻蜂拥过去,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圆。
猎豹则斜了贺灼一眼,超级大声地清清嗓子,挺直肩膀耀武扬威地走过去,嘴里亲切地喊着“沈上将”。
然而就在他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伸出手时,面前军官的帽檐却突然向右一偏,视线掠过他的肩膀扫向他身后。
“灼哥?”
声音轻而淡,带着不确定的犹疑。
在场众人一怔,顺着他的目光齐刷刷向后,就见贺灼倚靠在一辆红色牧马人车前,捏着烟点了点头,“嗯。”
一时间,人群里叽叽咕咕地炸开了锅,惊叹声此起彼伏。
猎豹A脸色一僵,后背“唰”地出了一层冷汗,靠近贺灼的那一侧脸莫名疼得厉害,仿佛被连抽了五六道巴掌。
怪不得他反复问自己是不是认识沈听,还直呼其名,原来真正认识的是他。
不仅认识,还关系匪浅。
沈听从猎豹身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穿过人群,走向贺灼。
“灼哥,还真是你,怎么突然来尼威尔了?”
“办点事。”
贺灼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吸着烟,显得很松弛。
“保镖带够了吗,我正好出任务,派两个人给你?”
贺灼一笑:“我的事就是协助你完成任务。”
“什么?”沈听怔了怔,随即问:“是霍华德将军安排的?哥你终于答应帮老师办事了吗?”
贺灼面色一凛。
沈听立刻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还是想劝他:“血浓于水,灼哥,老师的身体没有几年了,他一直在等你。”
“好了。”贺灼极不耐烦地出声。
“你再提他,我就把你弄回原形晒干了泡酒。”
沈听:“……”
刚刚才小心翼翼蹭过来的警卫:“??”
现在是该拔枪还是假装没听到?
了解他的脾气,沈听不再多嘴。
贺灼拿烟的手点点自己的脸,“怎么还戴着止咬器?”
“易感期,没办法。”
“还没找到愿意接受你的O?抑制剂不是长久之计。”
“找了,跑了。”
沈听一字一句言简意赅,脸上冷若冰霜,右手却伸进军装口袋摸了摸自己的萨摩耶挂件。
他的个人问题一向是老大难,响尾蛇A,信息素中含有毒液,不能标记任何omega,自然也没有哪个omega敢不怕死地和他在一起,除非想婚礼葬礼省个事一起办。
“为什么跑,还是信息素?”
沈听顿了顿,摸着腰间的皮带坦诚道:“他偷吃被我抓到,我把他屁股抽开花了。”
“……”
贺灼拍拍他的肩,“有时候该忍还是得忍。”
他俩都是行动派,又有默契在,把地图铺在车上三下五除二就敲定了部署方案。
所有人都分配完毕,猎豹才悻悻走过来,叫了声“贺总”。
贺灼扫了他一眼,问沈听:“认识吗?”
“没印象,怎么了?”
“他说是我们军校时期的同袍,我想半天也没想起来,以为你会认识。”
这话一出,猎豹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青红一片。
原来吹牛吹到人家头上了。
“不认识就好办了。”贺灼从车里拿出一个纸袋递过去,猎豹打开一看,正是早饭时被自己加了药的汉堡。
“吃了。”
“贺总我……”
“吃完,我看着你吃。”贺灼一垂眼,藏在人皮下的狼性铺天盖地涌来。
猎豹被看得心里一哆嗦,抓起汉堡“哐哐”往嘴里塞。
贺灼杀鸡儆猴,解决完猎豹其他几个刺儿头也消停了,他站在车队前望着远处差点把他和季庭屿吞噬掉的雪山,微一扬手:“走。”
红色牧马人开在最前面,带着长长的车队驶进雪原。
而距他们横向几百米之外的公路上,一辆黑色重机摩托车正从雪山与冻土接壤的公路尽头反方向飙出,与他们背道而驰,奔向尼威尔最大的服务区——红灯街。
摩托车在酒吧门口停下。
车上的人一身牛仔装扮,抬手脱下头盔,发丝凌乱地落下来,头顶竖着一对暖橘色猫耳。
本该在宿舍大床上养病的小猫咪已经改头换面,带着身后的异族小子出来找刺激。
“哥,你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同样一身牛仔装扮的沙漠青担忧地问。
今早的视频会议结束后,季庭屿通知他带一支速效化形剂和乔装的材料在后门等候,说有秘密任务。
出来后沙漠青才知道秘密任务是来酒吧。
“没事,现在出来才最能掩人耳目。”
季庭屿抬手拢过耳边的碎发。
他今天没扎小揪,后颈的狼尾就那样随意散着,左眼下面贴着一小横条橘色的猫咪刺青,再加上皮夹克和方巾,热辣小野猫摇身一变就成了放荡不羁的西部牛仔。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性感。
要是被贺灼看见,一定忍不住把他按在摩托车上一通狂亲。
两人要进酒吧时被人拦了下来,“抱歉先生,白天的客人必须有邀请券才能进入。”
“啧。”季庭屿在墨镜后抬了抬眼,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酒保遗憾道:“虽然您吸烟的样子很诱人,但这并不能算作邀请券。”
“是吗?”季庭屿舔了舔唇瓣。
下一秒,就见他手里打火机突然向下一滑,变魔术一样翻到了指尖。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还燃烧着的打火机在他指尖如同跳舞一般花式旋转几周,最后“啪”地一记响指甩出,季庭屿的火机、食指和小指上方,各自燃烧着三道炽热的火焰。
“这能换你一张邀请券吗?”
他含着烟,轻佻地吐出一口白雾,性感得让人迷了眼。
“我的荣幸,宝贝。”
酒保躬身为他们引路,在他离去后忍不住嗅了嗅风中猫咪牛仔的味道。
沙漠青还奇怪:“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玩打火机的?”
结果一扭头就见季庭屿趁没人注意赶紧把手指头塞冰块里:“斯哈斯哈……烧死我了,小青你刚才问什么?”
沙漠青:“……”
两人进去后直奔吧台,耳边音响声翻天。
这里是尼威尔最乱的一条街道,最鱼龙混杂的一家酒吧,客人来自天南海北,各色人种,很可能前一秒还在其乐融融地互相敬酒,下一秒就掏出枪来互相爆头。
有胆量来这的omega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季庭屿这种一看就知道难以征服的“稀货”。
有人冲他吹了一个挑逗的口哨,暧昧的氛围瞬间拉满,结果季庭屿转头就给他吹了一个更长更响的,“你段位太拉了,哥们儿。”
客人们顿时哄堂大笑。
季庭屿在吧台坐下,用手敲了敲桌面,“一杯大猫Brora。”
调酒师是个蓄着浅金色卷发的西方男人,深邃眼窝中镶嵌着两块墨绿色宝石。
“季主任这样释放魅力真的好吗,我的客人都只顾着看你不喝酒了。”
“得了吧哈里,他们只是在拿我当掩护偷窥你罢了。”
调酒师笑了笑,随即开始制作,很快一杯散发着独特蜡质感和饱满果香的年轻小猫被推到季庭屿面前。
季庭屿一怔:“这不是我要的。”
“被项圈束缚的大猫太软了,亲爱的,牛仔先生的气质和午夜时分的野性小猫更配一些。”调酒师微笑道。
“好吧。”
季庭屿抿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将酒杯下压着的一张SD卡换进自己手机里。
“你要的东西在老地方。”
对方点点头,“祝您今晚愉快,小猫咪。”
喝完那杯酒,季庭屿本想拉着沙漠青立刻走,身后却响起一道软绵又俏皮的声音。
“牛仔哥哥,能帮我一下吗?”
季庭屿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卷发大眼睛的男孩儿双手合十拜托自己,手心夹着张纸牌。
他穿着一件白毛衣,脖颈淌着汗,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甜,干干净净得像个小雪人一样,头顶竖着两只尖尖的耳朵,是一只年纪不大的萨摩耶omega。
闻闻信息素,是蜜桃味的。
“我能帮你什么?”季庭屿当他遇到了麻烦。
谁知小耶说:“我大冒险输啦,哥哥能陪我接一下纸牌吗,用嘴巴接的那种哦,不然我就要去跳钢管舞了。”
他指指身后那帮起哄的朋友,又朝季庭屿探过头,晃晃自己的耳朵,“作为交换给哥哥摸一下耳朵可以吗?”
他倾身时毛衣领口敞开,锁骨上纹着一条黑色响尾蛇,就像缠绕在锁骨上一般活灵活现。
“是这张吗?”季庭屿从他手里抽出牌。
“嗯嗯!”
小耶乖乖点头,把嘴巴撅成个喇叭花凑过去,还紧张得闭上了眼。
可嘴唇并没有被纸牌碰到,反而是小耳朵被弹了一下。
“可我也想看你跳钢管舞,怎么办?”季庭屿露出坏家伙的笑容。
“啊?”小耶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被他笑得飘飘然的,拖着很受伤的长音道:“原来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呀。”
“对呀。”季庭屿模仿他的腔调。
“那没关系,我喜欢哥哥,请哥哥喝杯酒吧,刚才打扰啦。”
他给季庭屿点了杯甜酒,然后就像一只充满能量的快乐小狗一样风风火火地冲进舞池,大跳钢管舞。
“哥,回家吗?”沙漠青终于出声。
还在看小狗跳舞的季庭屿顿时失笑,“这么可爱的omega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有,我只想永远陪着哥。”
季庭屿扶额。
“等他跳完吧,这儿不安全,别再出事了。”
他被小狗拌住了脚,殊不知有人正马不停蹄地赶来。
勘探任务快结束时,沈听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后登时就变了脸。
“灼哥,带我去趟红灯街。”
“现在?什么事急成这样。”
“捉奸。”
“……”
上山时有多不紧不慢,下山时就有多火急火燎,轮胎磨得火星子直冒,但也比不上旁边坐的沈上将势头强盛,简直杀气腾腾。
贺灼第一次陪人捉奸,没什么经验,只觉得刺激,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到地方之后提醒他:“你的人你怎么收拾我管不着,但记着一点,千万别咬。”
一口下去直接天人永隔了。
沈听要气炸了还是点头,紧了紧止咬器的搭扣,用一种上阵杀敌的势头冲进酒吧。
“别乱伤人。”贺灼按住他,怕他发疯。
“那个。”沈听指着舞池里玩得最疯的浪荡小O,“我的小狗。”
“……”贺灼放手,“你自便。”
沈听怒气冲冲杀进去,和萨摩耶对上眼后小狗吓得一蹦三尺高,“卧槽卧槽卧槽”地连喊三声,活见鬼了一样汪汪大叫,满舞池乱跑。
饶是贺灼这种不爱吃瓜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还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点了杯小猫威士忌,没想到视线一瞥,笑容瞬间消失。
最角落的卡座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小猫。
不管季庭屿乔装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只见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小猫正和一个金发Alpha勾肩搭背。对方将手放在他后颈上他都不避,头碰头说了什么后,季庭屿又搂上旁边和他同样打扮的男人的肩膀,一起上楼。
陪人捉奸捉到自己老婆了。
贺灼冷笑一声,险些把牙给咬碎。
他再没了看热闹的兴致,瞬间共情沈听。
想到季庭屿在自己来之前可能像那只小狗一样,与别人贴身热舞耳鬓厮磨,现在又要上楼不知道干什么,他就恨不得自己手里也有条鞭子,把季庭屿绑起来直接带走,扔进车里狠狠收拾一顿,让他长足了记性。
再用自己的信息素把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标记个遍,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杂种还敢觊觎他的omega。
怎么上的楼贺灼根本没意识,他气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撬门锁时手都是颤的。
但他还是不断深呼吸和自己说不要动怒,不要吓到他,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然而门一开,再多思想工作都他妈白废。
床上季庭屿衣领大开,裤子都被解开了一颗扣,白色底裤露出来。
背对着贺灼的男人跪在季庭屿面前说:“哥,我帮你弄出来。”
季庭屿抬头看到他,还雾着眼晕乎乎问:“贺灼?你怎么来了……”
贺灼一脚踏进去,将门反锁。
“我来看看他把你伺候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贺灼上一秒:捉奸真好看。
贺灼下一秒:我他妈想砂人。
猫猫端着碗:大狼,喝药吧。
第21章 你想让他看着我搞你?
贺灼阴冷的声音响起,一股子要杀人的戾气如狼似虎般迎面扑来,如同一记闷锤,瞬间把季庭屿敲醒了。
而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从十分钟前讲起。
季庭屿正在坐在吧台上美滋滋地看小狗跳舞呢,就感觉到后颈和胳膊突然一阵刺痒,起得又急又厉害,钻心得难受,使劲挠了几下也没用,掀开袖子一看,皮肤上已经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
小腹里紧接着腾地烧起一团火,迫不及待地从他的喉管往外烧到胸腔,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向外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