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力,能把地面犁一遍,整个地皮炸到消失一层。
轰轰轰的接连巨响,地面冒出许多烟尘。
烟尘散去,翠微天完好无损,周围的林子却没有这样的好运,地皮给铲了一层,一片狼藉。
成年的弟子们排着整齐队伍,对着天空诸多云舟,纷纷掐出灵官诀,还都是双手掐诀,双倍输出。
踩在云舟上耀武扬威,居高临下的神水山庄门人惊骇发现周围莫名闪起电花。
一道道细微电流似蓬勃的生命脉动,不时的飞快窜过,碰撞冒出电花,天空眨眼间阴云密布,寒风阵阵,吹得他们浑身发冷,寒气钻到衣服里面,刺激皮肤起鸡皮疙瘩。
乌云旋转凝聚成莫名恐怖的巨大漩涡,漩涡中电花碰撞越来越激烈,形成闪电。
不过短短几秒,翠微天弟子的反击来临。
轰轰轰——
乌云漩涡释放出惊人的雷电数量,铺天盖地,宛如世界末日。
霎那间,白光亮瞎人的眼。
还有球形闪电在云舟之间流窜,所经之处一片焦黑。
飞在空中耀武扬威的云舟纷纷被击落,笼罩在外面的防护屏障在雷电面前不堪一击。
不一会儿,遮天蔽日的云舟被清空大半,剩下侥幸没有被击落的也已经摇摇欲坠,仓皇围在最大的两艘云舟附近,不敢再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见此情形,柳澄之和柳澈之都是脸色一黑,本就阴沉的表情更加难看。
柳澈之破口大骂:“都是群废物!”
柳澄之阴恻恻,“难怪敢挑衅神水山庄,原来有点本事。”
柳澈之愤怒道:“大哥,我们一起上!我一定要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不得好死!敢在背后散播谣言,害得我们三兄受此奇耻大辱,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澄之没有回答,以行动作为回应。
他一马当先,从云舟一跃而起,悬浮半空,两手比划,蓄势放大招。
翠微天弟子们依旧以灵官诀迎敌,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乌云漩涡疯狂输出闪电,劈向柳澄之和柳澈之,将激将落向地面的大招抵消掉。
兄弟二人周身罩着这个球形防护屏障,和神水山庄门人的水平天差地别,雷电一道道劈上去,好似蚍蜉撼树,雷光炸起,两人安然无事。
柳澄之嘲讽:“雕虫小技,不过如此。”
柳澈之按耐不住,狠狠一挥鞭子,长长的灵鞭宛如抽打畜生,飞向翠微天弟子们。
被兰惜一
把拽住,用力往下一拉。
柳澈之没料到兰惜竟然有如此神力,猝不及防,被拉着鞭子反手拽下去,重重落到地面。
他神情狰狞,“既然你迫不及待找死,我就成全你!”
下一秒,兰惜狠狠一拽灵鞭,拳头用力亲上他的脸颊,打得他当场牙齿脱落,满口鲜血。柳澈之惊骇,催动体内灵力,丹田却仿佛被什么禁锢住,灵力不听使唤,凭借身体反射凌空调整,才没有狼狈摔到地上。
他睚眦欲裂,眼白赤红,已然气到极点,却见面前魁梧大汉抬起手,掐出与翠微天弟子一模一样的手决。
刚觉不好,恐怖的雷电缠上他,宛如有游蛇钻入身体,沿着全身经络游走,发出嗞嗞的声音,撕裂的剧痛炸开,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叫他发出惨绝人寰的痛苦惨叫。
“二弟!”柳澄之大惊,立马冲下来救弟,一道灵光狠狠劈向兰惜。
雷电散去,柳澈之被电的外焦里嫩,一身修为形同虚无。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吃了如此大亏,柳澄之脸色难看到极点。自知太过于小看翠微天,竟在仙泉山脉这种穷乡僻壤踢到铁板,把二弟折在这里。
现在探究对方身份已经太晚,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柳澄之关注二弟,被柳澈之的惨样惊到,兰惜可没分心,抓住时机,抡着翠微砖突进,动如脱兔。
趁着柳澄之因为二弟遭遇分心,露出一丝破绽,一砖头狠狠拍到他脸上。
一击成功,乘胜追击,抡着翠微砖连续狂拍,其凶残程度,惨不忍睹。
当场叫柳澄之破相,肿如猪头。
第12章
柳澄之能带领神水山庄发展到今日,不是无能的废物,因为轻视傲慢失了先手,冷不丁吃了大亏。
很快反应过来,一道凌厉灵光差点削掉兰惜胳膊。
他狠狠咬牙,口中都是腥甜,目光凶狠,拿出十二分劲头对付兰惜。
论修为,他已经是金丹,是三兄弟中修为最高的,距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那日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奇耻大辱,药王谷谷主师云镜有元婴修为,百花谷谷主也是元婴,更别说还有其他炼丹门派的宗主长老,最次也是金丹修为。
双拳难敌四手,沦为他们的玩物,吃尽苦头。
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衔月山庄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沐寒亭不声不响的,竟然也有元婴修为,但背后暗算他们三兄弟的无耻小人必须死!
受了这等奇耻大辱,一口气总要有个地方发泄。
三人都恨毒了兰惜,几乎倾巢而出。
本以为能够轻而易举拿下,尽情享受敌人的绝望哀嚎,却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
柳澄之竭力冷静,柳澈之已经废了,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二弟败得太快!
柳澄之忽然冲着正在掐着灵官诀的翠微天弟子们出手,速度之快,如饿狼扑羊,拼尽全力。
果不其然,他感到灵力不受控制,好似一股力量将灵力往体外拽,摧毁他多年修为。
灵官诀天然对恶人有压制作用,柳澄之逼近元婴的修为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场地压制把他压得死死地。
看起来好像很牛逼,可别忘了,这是诸多成年翠微天弟子联手掐的灵官诀。
两人互殴起来,兰惜抡着翠微砖疯狂抽他脸,柳澄之双手灵光,锋利似剑,打得十分激烈。
战斗节奏节节攀升,柳澄之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气势,以灵官诀联手压制他的翠微天弟子们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忽然哇的一声吐血,再也受不住。
强大的气浪横扫现场,把众人全都扫飞,唯有兰惜纹丝不动。
柳澄之双目赤红,竟在这种时刻突破瓶颈,强行进入元婴期,他猛然对着兰惜拍出一掌,凭空飞出巨大掌印。把兰惜重重拍进身后学室之内,发出沉闷重响。
柳澄之似癫似狂,发出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婴,我是元婴老祖!”
汹涌气浪随着他张狂笑声瞬间向周围炸开,沉重的压力宛如泰山压顶,叫在场所有人都痛苦万分。
忽的,他伸手向着学室,用力一吸,摔入学室的人影被吸出来,却带着个东西。
借着这股吸力,兰惜抡起手里石像,狠狠敲向柳澄之。
震的脑子嗡嗡作响。
柳澄之不可置信,他怎会被一个石像敲动。
接下来,兰惜抡着这个石像疯狂抽他,犹如神兵利器在手,所向披靡,元婴老祖在这石像面前毫无排面,被打得节节败退。
没有灵官诀的钳制,还有个对他有着近乎不讲道理碾压的石像。
柳澄之甚至拿出防身法宝,依旧被石像砸得稀巴烂,仿佛他的修为,他的法宝,都是纸糊的。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啊?!
柳澄之气急攻心,狠狠吐出一口血,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狼狈至极。
兰惜抡着石像脚踝抗在肩头,理直气壮道:“你阿妈要打你,你个不肖子孙当然反抗不了!”
女娲娘娘,人族之母,你个坏胚子被阿妈打了还想翻了天去?
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
一秒十二剑,剑剑出暴击。
自从在这个世界感应通神到女娲娘娘,兰惜一颗不安的心瞬间得到治愈。
阿妈还是爱他的,远在他乡还能感受到来自阿妈的爱!
回应他的呼唤,回应他的渴求。
他是有妈疼的崽!
简直没有比这更鼓舞他的事了。
开心,快乐,恃宠而骄.jpg
《通神经》果然是个大宝贝,让他成了阿妈最爱的崽。
他每天问阿妈,什么时候可以变漂亮?
做不成小仙女,当个小仙男也是可以的。
不能一夜变好看,两夜也可以,半个月也可以,他很有耐心的。
但是阿妈不理他。
他懂,这肯定是阿妈对他的考验。
柳澄之只觉得是对方故意羞辱,当场又吐出一口血,气息混乱,灵力乱窜。
强行突破境界到达元婴期,根基本就不稳,又受此重创,心神震荡,隐隐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
柳澄之喃喃自语:“我不服……我不服!!”
他浑身气息骤然爆开,竟再次往上攀升,燃烧生命本源强行提升。
兰惜抡着女娲神像,神情狰狞,残忍砸向柳澄之,每一下,都如锤头重重垂在他的心口,震的他神魂颤抖,五脏俱损。
他根本挡不住神像的破防+暴击。
燃烧生命本源也要强行提升的力量毫无用武之处,他宛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满头黑发迅速变白,光滑紧致的皮肤抽干水分,变成干巴巴的老橘子皮,失去美貌,失去寿命修为,变成垂死老人。
柳澄之楞怔怔倒在地上,虚弱的咳血,眼睛倒映出兰惜和女娲神像。
神水山庄的大庄主和二庄主都已经落败,废了,剩下天空悬浮的云舟不过是残兵败将。
看到两人的下场,他们纷纷仓皇逃窜,丝毫没有下来救人的意思。
兰惜对爬起来的弟子们说:“这里交给你们,为师去梧桐城!”
兰惜扛着女娲神像,一跃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向梧桐城飞去。
梧桐城安排了翠微天的弟子守城,整个城池都是用翠微砖修葺,牢固非常,来自天空云舟落下的轰炸在城内引起大火,烧焦绿化的花草树木,以及各种木质物品,翠微砖修筑的屋子完好无损,百姓们躲在里面,任凭外面怎么轰炸,都是听个响。
整个城池的安全防御系数远超神水山庄预料,本以为是来收割肥羊,将胆敢反抗神水山庄的愚蠢凡人赶尽杀绝,却啃到硬骨头。
三庄主柳清之隐隐感觉到,梧桐城的建筑方位隐隐透着微妙感觉,仿佛遵循了某种规律,使整个城池固若金汤。
他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凡人的城池,还能翻了天去!
柳清之怒气冲冲勒令下属尽全力轰炸梧桐城,视要将这块地皮都犁一遍,将整个城的凡人都炸成飞灰,以解心头之恨。
天空乌云凝聚,形成恐怖的漩涡,中间电闪雷鸣,冲着云舟降下落雷,球形闪电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一片焦黑。攻势凶猛,却雷声大雨点小,以牵制为主。
终于蓄势爆发出一击凶猛的雷击,直接将击中的云舟化为焦炭,灰飞烟灭。
目睹此景,其他云舟上的人都对雷电大为惊骇。
双方僵持下来。
柳清之试图找出施法的修士,一刀剁了对方。
忽见远处飞来一道流光,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猛然洞穿柳清之乘坐的巨大云舟,在船体上撞出一个大洞。
云舟侧翻,站在云舟上的人纷纷跌倒侧滑,还有的直接从上面落下来,摔入梧桐城。
兰惜一只手扒着云舟,一手扛着女娲神像,对三庄主柳清之露出一个核善的狞笑,“哟,你好啊!”
柳清之大骇,“你怎么在这?我大哥和二哥呢!?”
兰惜核蔼道:“当然是送你跟他们团聚,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不是吗?”
说着,抡起女娲神像对着柳清之就是一棒子,把他从云舟上打下来,落到下方梧桐城的大广场。
三庄主是兄弟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修为却不低,甚至超过了二庄主,直逼大庄主柳澄之。奈何遇上不讲道理的女娲神像,所有攻势都被化解,周身如同落入泥沼,一举一动都被莫名的力量所压制,灵力不听使唤,似脱缰的哈士奇放荡不羁爱自由。丹田灵府被什么压着,运转灵力的效率暴跌。
柳清之有凌厉霸道的刀法,所使用的宝刀更是珍贵,素来引以为傲,但兰惜有对人法宝女娲神像。
乱棍打死老师傅,又快又准,下手还狠,抡着女娲神像砸得他晕头转向。
没过多久,就给打得歇菜了。
神水山庄倾巢而出,最后全军覆没。
见三庄主战败,天上与翠微天弟子僵持的云舟纷纷作鸟兽散,一个逃的比一个快,塑料主仆情。
兰惜会放过这些神水山庄的狗腿子吗?
当然不会。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丘之貉。
当即一跃而起,乘胜追击。
躲起来以灵官诀对抗云舟的翠微天弟子纷纷现身,跟随师尊追击敌人。
这一战,翠微天大获全胜。
所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关键时刻顶个屁用。平日里欺负一下没有反抗之力的奴隶,踩踩势单力薄的散修,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也就这么回事。
神水山庄拉拢的势力不会因为他们三兄弟的惨败而为他们报仇,拔X无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烂锅配什么盖。
翠微天弟子将这一幕记录下来,著《抡语》名场面。
曰:“子不想跟你说话,并请出阿妈,把野孩子打得神志不清。”
是个载入史册的妈宝了。
以兰惜为首,翠微天一鼓作气攻入神水山庄。
辛辛苦苦打了胜仗,凭什么不来接收战利品,翠微天不收,别人也会跑来搜刮。
给不相关的人赚到了,比自己亏钱还要难受。
神水山庄倾巢而出,庄内只留小猫三两只,留守之人中有三兄弟的心腹,实力金丹初期。面对翠微天弟子的灵官诀大阵,毫无还手之力,克得就是他们这种坏到骨子里的恶棍。
庄子设有防护大阵,层层套叠,并没有什么卵用,女娲神像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任你多么精妙,多么豪华,一锤子下去暴力破坏。
兰惜扛着神像冲到庄内一个空阔地方,看起来似乎是演武场,能看到墙下摆着各种兵器。令他震惊的是,演武场内趴着一个人,身上□□,头发散乱,他冲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压在那人身上做运动。
周围一圈人围观,鼓掌起哄,好似在玩游戏,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准备下场自己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实属恶心丑陋,面目可憎。
兰惜一声怒吼,没让这些人的血玷污神像,一巴掌挥上去,当场拿了五杀,再一巴掌,又是个五杀。
三下五除二,大发神威,叫这群杂碎砸进墙里,砸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他放下神像,蹲下来赶紧探查那人气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脱下外套给对方套上,宽大的衣服衬托得这人更显瘦弱单薄。被翻过来时,脑袋软软的歪到一边去,全身毫无力气,如同被抽了骨头般一片瘫软。
一起跟来的翠微天弟子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绑了几个远远躲开,没有跟着同流合污凑热闹的奴仆。
兰惜一边往怀里这人体内输入法力,吊住一口气,一边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衣服包裹的身体惨不忍睹,尽是各种狎玩折磨留下的痕迹,鞭痕,齿痕,抓痕,还有重重的其他男人留下的气味,形成叫人作呕的味道。
身上没一块好肉,只有一张脸毫发无损。
这是个美人,跨越性别,雌雄难辨的美,只看脸,便感觉应当是个高岭之花,空谷幽兰,遗世独立。
赫然是天价小黄图的主人公。
被抓来的人哆哆嗦嗦,痛哭流涕的求饶。
“庄、庄子内办了一场宴会,之后大庄主二庄主三庄主突然大发雷霆,将玉奴公子抓进房间折磨。后来还拖到演武场,叫庄内所有人都……都……说□□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兰惜绷紧脸,神色难看极了,恨不得把三个黑心肝的坏胚子吊起来抽成陀螺。
吓得这几个俘虏拼命磕头。
“求壮士饶命!”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要是敢反抗,立马会丢命!”
“反抗庄主,玉奴公子就是下场!”
咚咚咚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兰惜冷着脸下令,“把庄子内所有人都抓起来,清点一番,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是,师尊。”
至于玉奴公子,庄子里有医师,还有丹药。
不过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心理阴影不知道有多深,带回翠微天有助于恢复。
给玉奴公子服下一颗回春丹,面若白纸的脸色好看一些,微弱的气息变得绵长。
草草给他清理一番,洗掉其他男人留下的作呕气味,伤口涂上药,一边涂一边骂。
早知道他们不是东西,真看到了只觉得更不是东西,后悔打得太快,没拿狼牙棒干爆他们的菊花。
翠微天弟子清缴整个神水山庄,收获丹药灵石药材炼器材料乃至低阶法宝若干,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神水山庄多年收藏都落入翠
微天之手。
俘虏全都扎成串,驱赶到一起。
清查整个庄子时,发现大量容貌端庄出众的男男女女。
他们神色仓皇惊恐,却没有一个哭出来,颤颤巍巍的挤在一起,宛如精心培育出来的漂亮宠物。
反倒是那些门人狗腿子,求饶的,痛哭流涕的,乱糟糟一片。
看到弟子们专门抱出来这几个人,兰惜脸更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弟子行礼,压抑愤怒,回答:“回师尊,神水山庄惯以这种方式调·教不听话的人,他们都是因为触怒庄主被惩罚,下令丢入暴室,任由庄内之人凌·辱发泄。”
兰惜目光更冷了。
“还有呢?继续说!”
这名弟子继续毕恭毕敬回答:“弟子审问出,神水山庄多年来陆续从周遭凡人之中收取容貌端庄之人,调·教培育成鼎炉,供应给各个门派,换取资源与支持。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销魂窟,时常招待各方名人,与他们拉近关系。”
“弟子还审问出,神水山庄不久前曾照例举办宴会,多名门派大人物前来聚会,与三位庄主发生冲突,场面失控。柳澄之柳澈之柳清之三兄弟受了奇耻大辱,养好伤后大发雷霆,将当时在宴会之中目睹的人下令处死,唯独留下玉奴公子。将其拉入房间之中,三人一起行暴欲,肆意发泄,将其折磨的生不如死。为了防止玉奴公子受不住折磨咽气,还给喂了续命的丹药。”
“之后拖着玉奴公子来到演武场,勒令庄内所有人对其行暴,期间多次喂药保住他的性命。三人点人整队,乘上云舟飞往翠微天,留在庄内的人见玉奴公子被抛弃在演武场,心痒难耐,再次一逞暴行,直至师尊带领弟子们前来。方被拿下。”
兰惜面无表情,生气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脑子一片清明。
“把俘虏都仔细审问一遍,看看他们都做过什么好事,交给你们大师兄二师兄处置。至于其他人,先一起带回翠微天,再作安排。”
“是,师尊。”
乘着缴获的云舟,带着神水山庄的俘虏和一众男男女女,战利品若干,返回翠微天。
至于神水山庄这个罪恶的地方,掐灵官诀,召唤落雷劈得灰飞烟灭。
兰惜把女娲神像仔仔细细擦拭一遍,重新摆在原来的位置。
还好今天是休息日,不然耽误孩子们学业。
再苦不能苦教育。
摆好神像,兰惜走去灵堂,点香插上,更换供奉的贡品,嘴里道:“今天有事耽搁,不是故意来迟的。”
香袅袅升起,在空气里勾勒出一个字:闷。
兰惜:“……”
这是灵牌出现名字以来,第一次给出反应。
就无语。
兰惜试着理解:“棺材盖的太严实了,你想透透气?”
不说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根本没肺,鬼还会觉得闷吗?
香缓缓勾勒出第二个“闷”字。
兰惜又道:“孤零零无聊,想出去转转?”
这回没有新的“闷”字出现,空气中燃香的烟勾勒出“可”字。
兰惜嘴角抽抽,现在外面大太阳,阿飘出去溜达没问题吗?他连看都看不到对方。
兰惜:“外面日头大。”
闷闷闷。
兰惜讲道理:“你连形态都无法现身,肯定很虚弱,晒太阳对你不好。”
闷闷闷闷。
兰惜摆事实:“你现在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出去会吓到小朋友。”
闷闷闷闷闷。
燃香的烟勾勒成一个个“闷”字,诉说着一个骷髅架子的无聊。
该不会是在山洞里坐太久,变成白骨精了吧?
也未必就是阿飘,说不定那副骨头架子就是本体。
兰惜无可奈何,“行行行,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风景。”
不得不说,被这么一搅和,烦闷的心情都消散不少。
兰惜进入密室,看着亲手砌的棺材,犹豫片刻,拆掉最上层的棺材盖,小心翼翼看了看躺在里面的骷髅架子。
姿势跟刚放进去时一样,没有自己动过,莹白如玉的质地看着丝毫不恐怖,反倒像是猎奇艺术品。
静静的躺着,安详宁静。
兰惜把骷髅架子从里面捞出来,一手揽着,让他坐在自己胳膊弯上,单手抱小孩的姿势。
这种造型叫兰惜想起干将莫邪,人家抱个大美女,自己抱个骷髅架子。
走出灵堂站在一棵树下,面前还个小池塘,一尾尾红鲤鱼甩着尾巴悠闲游动。风缓缓吹过,树叶轻轻摩挲,发出细碎声响,池塘被吹皱平静水面,荡漾开层层涟漪,红鲤鱼受到惊吓,猛然钻下水底,不一会儿又浮上来,发出啵的一声,吐着泡。
谢清澜和宣衡匆匆走来,看到兰惜抱着个奇怪的骷髅架子站在池塘边看风景,面不改色。
两人齐齐行礼,异口同声:“见过师尊。”
兰惜:“何事?”
谢清澜作为大师兄,他先开口:“关于师尊从神水山庄带回来的人,弟子与宣师弟思量过。那些人多是从小就被带入神水山庄,作为鼎炉玩物培养长大,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外面生存。如果送回去,不提家人们早就因为丹药灵石把他们卖断了,划清界限,发生这样的事情,很难保证不会受到旁人异样的眼神。”
“没有生存能力,娇弱美貌,放出去与叫他们自生自灭没有区别。不妨先放在翠微天,为他们划一块地方,教导基本生存常识,待他们有了一定独立能力,在做打算。想回去和家人团聚的送回去,想留下的,安排个位置。”
宣衡跟着开口:“弟子愿意作这些人的先生,负责教导常识,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说着,停顿一下,看起来有点犹豫,小心翼翼,“如果有资质好的,弟子想试着教授看看。”
兰惜毫不客气,“如果有资质好,愿意留下的,当然是为师先挑。”
宣衡的肩头一下子松懈,如释重负,“师尊胸怀宽广,是弟子的不是。”
谢清澜微笑,“师尊德行高尚,宣师弟关心则乱了。”
两人退下,兰惜揽着骷髅架子继续看风景。
忽然,他见池塘里的红鲤鱼列阵排队,隐约能看出个字。
不一会儿,还排成个箭头,指着一个方向。
兰惜啧了一声,向那边走去。
你个骷髅架子恃宠而骄啊,拿朕当坐骑。
意识浑浑噩噩,身体轻飘飘,好似躺在柔软舒服的云朵之上。
玉奴公子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景色,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眼睛一片空洞。
“啊,公子醒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来人将他扶起,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唇边。
躺了好几日,感受到温水,下意识喝起来。
咕噜咕噜一杯,玉奴公子缓过来,侧头,映入眼帘的景色依旧一片陌生,不是神水山庄惯用的装潢摆设。
空气里有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味道清新,不是记忆中浓郁到作呕的熏香味道。好似为了掩盖骨子里透出的糜烂气息,庄内到处都熏着呛人的浓烈香味。每每在宴会上点燃的助兴熏香,浸染到每寸皮肉,侵到每个毛孔,无处不在。
玉奴公子眼珠微动,看过去,花瓶里插着几支刚剪下的花,香味源头。
“公子,好点了吗?”扶着他的人轻声询问。
玉奴公子神色木然,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他似乎已经失去大部分对外界的反应,成了个精致的人偶。
照顾他的人正是一直以来服侍他的仆从,名字叫做雪奴。
雪奴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神水山庄没了。”
玉奴公子轻轻一颤,没有其他反应,似乎这个莫大的好消息也已经不能令他动容。
雪奴轻声细语:“大家都被带回翠微天,大庄主二庄主三庄主被翠微天的主人所打败,山庄清缴搜刮一空,整个庄子叫雷劈得灰飞烟灭。他们划了一块地方,专门让我们居住,还给量身定制合适的衣衫,安排上课,传授各种常识,教导读书写字,学习做人的道理。”
“公子,我们安全了。”
玉奴公子依旧神色木然,毫无反应。
雪奴知道他并没有相信,在神水山庄的这些年,见多了各种大人物,叫玉奴公子吃足苦头。
落在别人手里,跟待在神水山庄能有多大区别,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依旧是身不由己,被人摆弄的玩物。
再光风霁月的人物,到了宴会上都是一样的。
雪奴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几日观察下来,看法大为改观。
雪奴擦去眼角不知不觉渗出的泪水,忍着哭意,继续道:“谢公子和宣公子仔细审问了每个神水山庄的俘虏,将门人按照所犯罪行进行审判定罪。翠微天的弟子将雪奴从暴室里救出来,其他被关入暴室的也都获救。谢公子让我们指认进入暴室施虐的犯人,因为证据充分,他们当场给拉下去废了,施以宫刑,据说之后没死的话送去干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