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有意识的模仿,只道:“没关系,她肚子里怀着我爸的孩子,你们紧张她也是紧张我谢家的血脉,情有可原。不过当时我确实很难受,被误会的滋味不好受,你们每个人扣一个月工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如果是计较些的人家,他们应该收拾东西走人了,管家和佣人明白这一点,一时之间十分感激谢燕归。
谢燕归则看着连翩,见连翩看着他的神情柔和,便知道这样做没错。
连翩对管家道:“白叔,你是家里的老人,也是佣人们中主心骨一样的存在,以后做事要更敏锐更周全。”
管家连连点头。
连翩道:“当然,周全聪明之类都是次要的,我知道你是个记恩的人,谢叔叔对你好,你便想着要照顾好他留下的亲人,也因此对赵姨诸多关照,才在赵姨出事后那么紧张。”
管家眼眶顿时就湿润了,他就是这样想的。
连翩温和道:“正因为这样,你更应该明白对谢叔叔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谁,在这一点上,你错了。希望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选错。”
用人上但凡没有大问题,他还是选择用熟不用生。
经过这一次,管家应当视谢燕归为唯一要全心全意对待的对象,这也算大大的稳定了谢燕归的后方。
管家用力的点点头。
谢燕归能感受到管家对待他态度的变化,这都是因为连翩,连翩为他打算的这么周全,这让谢燕归心里十分甜蜜。
但人的情绪在晚上总是会格外的多变,尤其惆怅居多。
他在黑暗中问连翩:“哥,对你来说,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连翩睡的迷迷糊糊,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谢燕归:“哥,我嫉妒江揖,我好想和你订婚,订婚后马上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
连翩:“......”
谢燕归:“哥,我知道你醒了。你不说话,难道你还想着别人?”
连翩将谢燕归凑近的脸推远,虽然遮光窗帘让他看不到什么,但能感觉到谢燕归的气息越来越近。
这熊孩子。
他想了想道:“感情上的话,过去最重要的是江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连翩说的是实话。
他在感情上有纠葛的目前为止就江揖和谢燕归两个,有目的的纠葛那也是纠葛,而江揖是过去时,谢燕归是现在时。
当然是谢燕归更重要。
谢燕归:“那......”
他想问和江揖比,他好还是江揖好。
不过问归问,心里还是挺踏实的,因为他哥提起江揖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是完完全全将江揖放下了。
连翩:“再打扰我睡觉,你就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谢燕归:“哥晚安。”
因为睡觉被禁止拥抱行为,他只得熟门熟路的将连翩的一只袖口牵了,这才不那么满足的闭上了眼。
几秒钟后,谢燕归又低声问:“哥,那个孩子......”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赵纷然流产上,他也是现在才陡然想起这件事,那个也就五个月左右的胎儿会被怎么处理?
连翩想,以谢清听的谨慎和心虚程度,那胎儿怕不是要被迅速的毁尸灭迹,免得留下后患。
他只道:“应该还在医院太平间。”
海城这边,人去世之后都是火化以骨灰入葬。
谢燕归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怅然的道:“不知道那女人想怎么安置孩子,我想去看看,带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带花,跟他(她)说会儿话。”
他在心里已经设想过将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要怎么陪伴着对方长大,要怎么样才算做一个好哥哥。
现在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连翩侧身捋了下谢燕归的手臂,这是个安抚的姿势,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谢燕归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天发生了很多事,两个人耗费的精力不小,很快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连翩让管家问询赵纷然那个胎儿的事。
管家打听过后告诉连翩,那胎儿昨天晚上就被谢清听送去火化了,骨灰安置在海城一处香火鼎盛的庙宇中。
管家回复这件事的时候,谢燕归也在。
谢燕归有些诧异,旋即道:“昨天对我疑神疑鬼的,这是知道错了才这么积极吧。”
连翩:“也许吧。”
在谢燕归提出要去寺庙看看时,连翩阻止了他:“寺庙香火旺,那个胎儿月份又不大,说不定很快就能投胎个好人家,亲人这时候去看,胎儿感知到自己被牵挂舍不得走,未免不好。”
那胎儿本就不是谢风泉的骨肉,而是赵纷然和人通奸所生。
现在谢燕归兴冲冲的去,将来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呕死,所以连翩就找了个什么投胎的借口不让他去。
谢燕归没有注意到连翩说的是“投胎个好人家”,而不是“再投胎个好人家。”
当然,这细微之处连翩自己也没注意。
想了想,他觉得连翩说的有道理,只道:“那还是让他(她)好好去吧。”
被谢燕归勉强夸过一句的谢清听,生病了。
谢清听生病其实有迹可循。
昨天天气冷,他又挨了饿,火急火燎的在医院和殡仪馆跑,又亲自送胎儿的骨灰去寺庙。
四处奔波,还有本身的心虚恼恨,总之就病了。
这一病就是一周。
连翩派韦幸象征性的去慰问了一下。
经过赵纷然流产的事,韦幸更确信谢清听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粗豪忠心(对谢风泉忠心)的总经理。
也许是财帛动人心,也许是人心易变。
总之韦幸为谢风泉不值,心中也暗暗防备起谢清听。
当然他是个成熟的助理,在探望谢清听时半点异样都没露,看着还跟平时一样。
生病的谢清听暂时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质问赵纷然,问她为什么临时反悔,只心道等病好了,来日方长。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市,也有人病了。
病的是连秋皎。
喝酒后吹了风,无意中又听到了不那么让人乐意的传言,先是头疼,然后就是发烧,浑身疼的跟被人毒打了一顿差不多。
连秋皎自觉不是个爱交际的人,但人人都知道他和江揖关系匪浅,而且没准日后还要更进一步。
人际关系避免不了,你来我往的,总会有脾性相投的。
渐渐的他的社交活动就多了起来。
不过顾忌着江揖提醒他的,说还有江冬林的残余势力在外面,他出门安保很严格,一周顶多去会所、宴会之类的两三回。
然后就听交好的二代说,江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海城。
当下饭局上就有人情不自禁道:“听说连翩也在海城!”
话说出口,忽然意识到连秋皎和连翩乃至江揖之间千丝万缕的说不清,总之怪尴尬的。
连秋皎脸色顿时不好,但也只是片刻。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海城繁华,翩翩又爱玩闹,去了总不回来,我父亲挂念他,叫了好几次他也没个音信。说起来当初翩翩在国外就玩的疯,那时候要不是奶奶勒令他回国,说不定还要往更远的地方跑。索性连家家大业大,供得起他胡闹。”
富贵家庭的子弟,哪怕不是刻意培养,但耳濡目染之下很多事很容易就能听出话外之音来。
尤其连秋皎过去伪装的严实,完全端庄大方纯良宽厚,现在却屡次在饭局上提起连翩怎么玩闹跋扈。
哪怕他摆出一副做大哥的无奈又宠溺的语气。
但家丑不可外扬,要真为了一个人好,干什么翻来覆去提人家的不是。
渐渐的当初真被连秋皎气质人品吸引过来的人,都不自觉和他拉开了距离,就是看在连家和江揖的份上不得不交往,心里到底也有了计较。
难免想起过去连翩在社交圈活跃的时候,那时候连翩真是热烈的朝霞一样,而且行事很干脆利落。
那是连翩没遇上江揖的时候。
两人有年龄差,还都先后出了国,几乎毫无交集。
那时连翩光芒万丈,连秋皎像个隐形人。
有人故意提起连秋皎的不是来讨好连翩,连翩也只是不大乐意的来一句:“说这些扫兴的干什么,咱们玩咱们的。”
如今再想起,连翩之于连秋皎,真是高下立判。
当然,有对连秋皎这种局上必提连翩的事不感冒的,就有心知肚明但愿意捧连秋皎,顺着他的话说连翩的:
“同样是连家人,连翩比起秋皎你真是差远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还是江总有眼光,虽然被连翩蛊惑过一段时间,但到底慧眼识珠”
“你想做好哥哥,人家未必想做好弟弟”
“秋皎你就是人太好,还是别搭理连翩的好,免得再被牵累”
“将来连少和江总大喜,可不要忘了给我们发请柬,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
“......”
虽然极力的奉承连秋皎,但连翩的存在实在是太醒目太让人难忘,话题不知怎么又绕到连翩身上了。
说他除了美貌再没有什么,完全是个绣花枕头。
整个饭局就成了连翩的批判大会,批判他除了长的好家世好运气好之外,再没什么可称道处。
运气好说的是连翩得了连老太太那许多东西。
那些财富足以动荡连家整个根基,虽然连父极力阻止这消息泄露出去,但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再后来几乎整个安市上层圈子都心知肚明。
有人暗笑连秋皎一家人愚蠢,这时候不知道笼络连翩,还四处散播连翩的不是,是生怕连翩不和连家离心?
此刻许多人说着连翩的不是。
但这些人中的一多半心里却十分清楚,在连秋皎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但见了连翩却还是得恭恭敬敬。
那位少爷可是个很恩怨分明的人。
犯他手里,那可要丢大脸。
更不要说连翩如今身家丰厚又不金山漫撒,说不得财富比他们老子都多。
算是和江揖一个层面上的人物了。
如果他跑谁家集团挂名个总经理、董事之类的,轻轻松松。
哪怕只是吃闲饭,这世上吃闲饭的人还少了吗,他们倒是想吃这口闲饭,可却也没甚资本。
饭局后,有人单独和连秋皎说了几句话。
卖个好的意思。
他告诉连秋皎,江揖去海城是真的 ,而且是为了见连翩,甚至给连翩道了歉,姿态低且诚恳。
连秋皎不解但却克制不住的生出一种不安来:“道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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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一天,
纪廷森醉酒卧床,霸总老公吻他手指,迷恋又虔诚:“森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原本只是假寐的纪廷森:......其实,我只当你是弟弟,你信吗?
1、主受,受是万人迷,双洁,日更。
2、不黑原主角攻受。
2、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按住一个么么哒)
第61章 (捉虫)
那人点点头:“江揖的那份录音让连翩丢尽了脸, 现在江家大局已定,听说江冬林的判决快下来了,江揖去海城是为了告诉连翩,当初那份录音是他故意混淆视听, 是怕江冬林为了威胁他而伤害连翩, 所以和连翩撇清关系。”
他们家在江氏有些股份,还有亲戚在江氏上班。
亲戚说消息是从江氏总部的员工那里传出来的, 都传疯了, 说当时江揖给连翩道歉, 很多人都看到了。
现在他将消息告诉连秋皎,也是卖个好的意思, 要不然怎么能在那么多讨好连秋皎的人中脱颖而出。
至于江揖对连翩道歉是不是为了和连翩重归于好,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江揖对连翩道歉是一回事,但他对连秋皎的好却更实实在在。
过去江揖还只是和江闻风负责江家不同板块的,一个普通总经理时, 已经在和连父做生意时主动让利。
当时人人都以为江揖是因为连翩才这样。
现在看, 分明是照顾着连秋皎。
后俩连秋皎车祸手受伤,江揖还时常陪同连秋皎去复健, 还专门从国外请专家会诊。
如果这都不算真心相待, 那什么算?
还有小道消息传闻,连翩曾在争执时将连秋皎推下楼梯, 之后连翩和江揖就彻底闹掰了。
更不要说在江揖被江冬林派出的人截杀时,连秋皎还给他挡过一棍。
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和家里人讨论过这件事, 一致认为江揖对连翩这一举动简直是一石二鸟。
一来可以在对连翩的这件事上再问心无愧, 二来江揖可以洗刷唯利是图的名声, 这对他在安市展开合作很有利。
虽然江揖势大, 但录音这件事还是让大家对江揖有看法有防备。
现在这防备就大致可以放下了。
毕竟江揖不管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 要么说明他是个有良心的人,要么说明他是个要脸的人。
这两种可能对合作方来说都是好事。
见连秋皎脸色不好,他安慰道:“我觉得江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你,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防备着连翩,他当初伤心丢脸之下远走,现在江揖一道歉,以连翩对江揖的痴迷程度,如果再纠缠上来......”
如果这人知道连翩已经是海城谢氏的实际控制人,也许掂量过后会不敢得罪说这些编排连翩的话。
但散播江揖对连翩道歉消息的人,是从在谢氏工作的朋友那里得知的一切。
那个朋友正好是连翩的助理之一,深知连翩是真正谢氏负责人的消息不算机密但也差不多,是以没敢往外说。
连秋皎收敛慌张情绪,感激的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和江揖经历了太多波折,实在不想再被连翩折腾了。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他和这人交情一般,对方这样凑上来目的很明显。
连秋皎不介意给他许诺一些好处,反正人和人相处本来就是利益至上,像他对江揖......
连秋皎曾真心喜欢过江揖,当时连翩忽然和江揖订婚,那种喜欢却失之交臂的感觉真是刻骨铭心。
后来他屡次自伤,终于让连翩和江揖渐渐疏远。
尤其连翩,离开的真是决绝到极点,半点纠缠都不曾有。
可在这过程中,连秋皎也变得疲惫,尤其江揖其实一直都待他比较冷淡。
什么他们感情上深厚,什么他们曾经在一起,都是他刻意放出去的流言。
至于江揖为他对连家让利,为他找国外的医生等等,江揖的确做了,但其实是误会连翩伤害了他,在给连翩收拾烂摊子。
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冰天雪地。
连秋皎累了,但又极其不甘心,他渐渐的已经想不起为什么喜欢江揖,但他迷恋江揖带来的一切。
那些瞩目,羡慕,忌惮还有巴结。
如果不能和江揖有个结果,连秋皎真的没脸在安市待下去。
如今江揖和连翩冰释前嫌。
连秋皎想象不出江揖如今那冷峭深沉让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说出道歉的话的。
连翩什么反应?
一定得理不饶人的训斥江揖了吧。
否则怎么江揖一个人回来,而不是和连翩一起。
连秋皎想了很多。
他心绪不宁,就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在会所外的台阶上站了很久,深秋天寒,就这么生起了病。
连秋皎已经很久没见江揖了。
在江冬林倒台之后,江揖的行踪就更低调而隐秘,连秋皎完全探听不到什么,更不要说去堵江揖。
而那些社交的场合,这家宴会那家酒会之类,江揖都是礼到人不到。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总是不露面,怕是会引起很多办宴会攒局的人的不满,但江揖的地位和江家最近的波澜,人所共睹。
不满的人不敢表现,理解的人并不怪罪。
连秋皎给江揖打过电话,大多是时候是何夕接听。
何夕一直说江揖很忙,理由不外乎在开会或者在和合作商谈事情,从来都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人无从下手。
连秋皎讨厌何夕,也感觉得出何夕对他不假辞色,心中记了几笔,然后客客气气的让何夕好好照顾江揖,也就完了。
偶尔江揖接听电话。
江揖告诉连秋皎他很忙,而且最近情绪也不是很好,让连秋皎过段时间再和他联系。
连秋皎默认这是江揖体贴,他也体贴的不再耽误他时间。
但现在,生病的连秋皎不想再体贴,他需要别人体贴他,尤其是江揖。
连秋皎其实最想联系连翩,警告连翩不要再缠着江揖,甚至他可以编一些自己和江揖过的十分美满的事情。
但这一招对别人奏效,对连翩可能是催化剂。
像连翩那样的人,越是被炫耀他越会迎难而上,从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连秋皎怕他联系了连翩,反而激的连翩从海城杀回来......到时候江揖会舍得将连翩赶走吗?
他不知道。
连秋皎不敢招惹连翩,最后还是打给了江揖。
深夜一点钟。
他就不信这会儿何夕还在江揖身边,还要替江揖接电话。
江揖接了电话。
有些事他还需要连秋皎出场,所以在让何夕挡住连秋皎大部分的打扰时,他也会时不时给连秋皎点希望。
玩弄人心其实很容易,尤其江揖不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江冬林这里,都得到了足够多的锻炼。
不过他不屑将心机用在感情上。
但连秋皎不算他的感情,算他的仇人。
江揖面如寒霜,但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递到连秋皎那里时却是柔和的,虽然柔和的成分不多,但足以让连秋皎心热眼酸。
连秋皎:“江揖,我头疼,我好像病了。”
江揖相信连秋皎病了,声音听得出来。
他在心里冷嗤,故意出车祸,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装的多了偶尔病一病又怎么了,不是轻车熟路么。
连秋皎:“江揖,你在听吗?”
江揖:“叫医生了吗?”
连秋皎早看过医生,直接输的液,除了身体还有点高烧之后的酸痛再没什么不适,他虚弱的道:“没有,吃了药,我想见你。”
说吃药是如果江揖真的来了,他又没事,就说是药起的作用。
江揖:“明天早上有个会,我在加班,我让医生过去?”
连秋皎:“不用了,吃了药我感觉好一些了。”
江揖:“那好,你早点睡。”
连秋皎:“江揖!”
江揖没说话,要不是连秋皎这一声太突兀,他都挂了电话了。
连秋皎:“约个时间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担心你,就是作为朋友,我也要看到你好好的才放心。”
江揖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法将你当做朋友,秋皎。”
连秋皎心头一突。
江揖继续道:“过段时间我会办个宴会,届时我会正式成为集团的董事长,那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你一定要出席,现在你好好休息,好吗?”
特殊的日子,大礼......
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连秋皎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温柔的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挂断电话后,连秋皎就兴奋的去敲父母的门。
深夜一点多,连家三口在客厅激动的讨论这件事。
连母觉得江揖可能会在宴会上求婚,浪漫又郑重,到时候她就是江揖的准丈母娘,脸上得多光鲜。
连父觉得江揖性格沉稳,求婚太快了,大概是会宣布和连秋皎是情侣关系。
连秋皎更认同父亲的说法。
能和江揖确定关系,还是江揖正式宣布掌控江家的时候,只有他能和江揖并肩而立,想想都让人激动。
连母不在意连父和自己意见相左,反正大差不差。
忍不住盘算要对哪些牌友们炫耀这件事。
上次打牌赢了后,有人暗戳戳说连秋皎和江揖到还没动静,不会是江揖看上别人了吧。
当时连母心里也打突,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好有别人解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缺钱不缺势,过的就是一个开心安稳。
连父想着家里的生意。
有几个谈好的项目可以找借口暂缓签约,等连秋皎和江揖定下来,那几个项目可以重新谈价。
做生意,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外头人占便宜。
连秋皎原本只是单纯的分享喜悦,但父母的盘算却愚蠢的让人恼火。
他耐着性子分析利弊,比如江揖性格低调沉稳,不喜欢浮躁跳脱的人,万一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被流言惹恼,再后悔了......
连母看不透江揖,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高兴的道:“你是想说江揖看不上我和你爸,我们炫耀会让他厌恶,进而带累你吧。”
她也不喜欢现在那个冷冰冰的江揖。
以前的江揖虽然话少但至少还算和气,但那次居然算计她让她给连翩道歉,想起这件事就让人恼火。
连母不明白江揖的可怕之处,连父却懂。
在他看来江冬林就已经够厉害的,结果呢,被江揖送进去了,他不如江冬林多的多,可不敢招江揖的眼。
而且现在全球经济风起云涌。
连父撑着整个连氏时常感觉力不从心,他甚至感觉好几个不如连氏的集团都对连氏蠢蠢欲动的。
如果江揖和连秋皎成了,连家就有了可靠的后盾。
那些想对连家做什么的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不求连氏更进一步,只求平安在连家董事长的位置上坐到老就行。
现在连父再想起当初老太太坐镇集团那样举重若轻,还总说他不成才,不再不服气,反而心酸又感念。
若不是老太太临去前替他扫清障碍,亲自扶他上马,恐怕......
不敢想不敢想。
那时候他心胸狭隘利欲熏心,只觉得老太太是生怕交代不好后事,连翩会受委屈。
现在看,是连翩的存在让董事会几个不老实的忌惮。
那些人还说什么老太太就是老太太,盘算的深,现在上头的好糊弄,若是人弄下去引来连翩,怕是大家都不好收场。
上头好糊弄的连父当时就气到话都不想说。
不过想一想连翩那样子,也确实从小到大乃至老太太去世,从来都不是个受气的主儿。
想到这里,连父禁不住道:“连翩......要告诉他吗?”
连父不敢说其实这个侄子现在已经成了他隐秘的主心骨。
尤其连秋皎越来越出来交际,吃吃喝喝享受赞美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而且那什么珠宝设计公司还早就黄了。
连秋皎:“不了吧,连翩毕竟和江揖......告诉他,他岂不是以为我在炫耀,要是一个不忿再来捣乱,那样好的日子,我不想被人破坏。”
其实他怕连翩一出现,江揖会改变主意。
连母还在气连秋皎刚才的话,没开口,但心里是赞同的。
一家三口商量到三点多才各自去睡了。
很快江揖去海城向连翩道歉的消息流传开。
许多人不敢向江揖求证,就拐着弯的问何夕这件事是传言,还是确有其事。
那可是连翩啊。
他在的时候大家觉得赏心悦目又理所当然,他离开了,整个安市的贵公子们都似乎失了几分色彩。
江揖当然也出众,但他已经不在公子哥这个范围内。
面对打听消息的人,何夕挺淡定也挺坦然。
本来么,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叹息道:“江总当初也是没办法,那位手段凶残,总不能殃及无辜,可怜连小少爷委屈了好些日子。”
众人便都恍然,原来是这样。
情理之中啊。
就说连翩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
有些嫉妒连翩家世好人出挑还骄傲,曾以连翩被江揖利用后抛弃来攻击嘲笑他的人,这时候脸上就很挂不住。
当然,嘲笑也是私下,去连翩面前,他们没这个勇气。
不过大多数人关注的点是,既然有内情,那连翩和连秋皎,到底哪个才是江揖的心头好?
洪伯听到这说法,第一时间告诉了连翩,还问:“江揖那小子真跟少爷你道歉了?”
他以前都叫连翩小少爷,毕竟他跟着的是老太太,而家里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同样是孙辈的连秋皎。
但如今连翩才是洪伯的唯一服务对象,他心目中的少爷也只有连翩一个。
连翩倒不意外这件事的传播。
如非必要,比如在江冬林面前蛰伏,江揖实际上是个做事果决又坦荡的人,既然对他道歉,就不介意道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是在给他挽回当初的颜面呢。
洪伯喃喃道:“那这样说,他也可怜,少爷,你们......”
在连翩身边的谢燕归竖起耳朵。
连翩将谢小狗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不论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他不想被第三个人听是个人习惯。
谢燕归被推走也不再蹭过来,就眼巴巴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