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by不吃姜糖
不吃姜糖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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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景和瞪大眼,猛地推开楚瑜,不可置信道:“你干什么?”
楚瑜冷笑一声,擦了擦嘴,随即甩袖一挥,秋景和茫然地顺着他甩袖的方向看去,却陡然被面前的画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副极其浩瀚的星云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着无数漂浮的星座和星象,在他的瞳仁中星星点点地散落开来,几乎要将他震撼的不能言语。
“只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留下来星图,专门用来测算大端王朝气数的。”
楚瑜指尖在他星图上一点,很快,星图开始动起来,楚瑜又用匕首割开掌心,血液滴落,顺着地面淌下去,最终在司南底座的凹槽下注入,整个星云图顿时如同被注入了活力,开始快速晃动变化起来,让人应接不暇。
最终,一片云层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明亮的星子。
“这是帝王星,俗称紫微星,居于整片星云图的正中,代表着你父皇秋君药。很显然,也只有他,能代表整个大端的气数。他若陨落,这个帝王星就会消失,整个星图也会重构。”
说完,楚瑜双手打开,把星云图放大给秋景和看:
“帝王星之下,分别是曲水、思危、天权和天玑。”
楚瑜说:“你在这里,代表着思危星。”
秋景和听的半懂不懂,“然后呢。”
楚瑜“啧”了一声:“如今紫微星虽然光芒大盛,但已经隐隐有陨落之势,而在曲水、思危、天权和天玑中,也只有思危和天玑有帝王之像。”
“天玑星代表的是谁?”
“你的七弟,秋景秀。”
楚瑜说:“看明白了吗,现在只有你和秋景秀两个人有帝王之相,但你的思危星光芒黯淡,完全被秋景秀天玑星的光芒压下去了。”
“......”秋景和迟疑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夺嫡?”
“嗯。”
楚瑜说:“引氏在朝堂上的势力太大了,秋景秀上位只会加重外戚专权。”
“.....”秋景和心念一动,正想说话,忽然不知为何气血涌动,忍不住半跪在地,吐出一口血。
见此情景,楚瑜赶紧把星云图收了,蹲下身去看秋景和的脉象:“........完了,忘了你的凡人之躯不能长期看着这些,会折损你的寿数。”
说完,楚瑜赶紧把秋景和背起来,放回床上,给他擦干净唇角的血,然后又像之前那样脱了衣服,钻进了秋景和的怀里,用力抱住了秋景和,防止对方因为体温太低再度陷入沉睡。
“你体内毒素尚还未清干净,吐一吐血对你有好处,但是现在还是不能睡,睡着了等会儿又醒不过来了,我再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秋景和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躺在床上头晕眼花的,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抱着光着身子的楚瑜,吓的差点再一次吐血:
“你,做什么脱衣服!”
“两个大男人脱衣服怎么了。”
楚瑜说:“还是说,你心里有鬼,其实喜欢男人,所以再不敢抱着我?”
“!”秋景和被戳中了心里事,差点炸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你母后,还想让他复位,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
楚瑜说:“你别想说谎,我算的出来,而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真没.......”
看着楚瑜完全不信的表情,秋景和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到这,许久,才支支吾吾道:
“有,有一点喜欢吧,但是不是那方面的........”
楚瑜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意外,打断他的解释:
“我就知道.......”
话音刚落,他没继续说下去,忽然就看见秋景和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捂着嘴巴,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
“你又哭了........”
“什么?”楚瑜疑惑。
“眼睛,你的紫色眼睛变黑了。”
秋景和凑到他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直接怼到他面前:
“还有你的白头发,也变成黑色了。”
闻言,楚瑜这下才慌了。
他惊慌地看着自己的白发从发尾逐渐变黑,原本能看见阴阳两界的阴阳眼也看不见阴间的事物了,急的用力抓住秋景和的肩膀,晃了一下:
“都怪你,快点帮我把眼睛变回去。”
“要,要怎么变啊......”
秋景和也傻了,他慌乱之下赶紧用袖子去擦楚瑜脸上的眼泪,然后发现眼泪每被擦净一点,楚瑜眼底的紫色便再次浮现。
知道擦眼泪有用,楚瑜干脆直接将秋景和的衣服当做帕子,用力埋在他衣领上擦了一下,但眼泪仍旧不受控制地淌下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能不断地在秋景和的衣服上蹭来蹭去,试图把眼泪擦干。
秋景和只能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胡乱地安慰。
许久之后,楚瑜才抬起头,睁着一双哭的眼尾红红的眼睛,低声道:“变回去了吗?”
秋景和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肯定点头:
“变回去了。”
听到眼睛重新变回紫色,楚瑜才重新放下心。
看着楚瑜通红的眼尾,秋景和欲言又止,片刻后,才低声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为难。”
他真诚地道歉说:“我再也不说这事了,你......你别哭了,眼睛颜色变来变去怪吓人的。然后母后的事情,我再找别人想想办法——”
“陛下驾到!”
秋景和话还没说完,国师殿门口忽然传来来福公公扯开嗓子喊的声音。
秋景和愣了一下,正想下去接驾,却忽然想到楚瑜还光着衣服和他躺在身上,赶紧道:
“你衣服呢,在哪,我帮你穿,你快起来,不然被父皇看到,就完蛋——”
“不让我看什么呢?”
秋君药可没有那种一定要等别人出来接驾的毛病,何况他担心儿子,一晚上没睡好,一到天亮就赶去了国师殿,让人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正想问问秋景和身体如何,结果刚走进去,抬头就看见楚瑜光着身子趴在秋景和怀里,眼睛红红的,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
而秋景和手上,还拿着一件疑似楚瑜内衫的衣服,正在往楚瑜裸露的肩头胡乱地盖着。
秋君药:“........”
引鸳:“.........”
秋景秀:“..........”
秋景秀赶紧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往外偷看,奶声奶气道:
“景和哥哥不穿衣服,羞羞。”
“.........”
秋景和顿时脸红,伸出手:“父皇,你听我解释——”
“我懂,我都懂。”秋君药说:“我不是这么不开明的家长,你十六了也不算是早恋了,是吧,阿鸳。”
引鸳表情微妙地看着秋景和,片刻后缓缓点头。
迎着父皇母后戏谑的眼神,秋景和羞耻的都要脚趾抠出两室一厅了:
“我真没有,我和国师之间就是纯洁的友谊.......”
“脱光了抱床上的革命战友情啊。”秋君药说:“我都懂,我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就算你们睡一块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秋景和脸上的热度高的都快自燃了:“我,我真的没有!!”
“行行行,没有。”秋君药道:“我相信你,和国师一定什么也没有啊,两个男的在一起能发生什么,真是的,大惊小怪。”
说完,还不等秋景和点头,秋君药就转头,问引鸳:
“阿鸳,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好日子,宜嫁娶的那种?”
“呃......下个月?”
引鸳想了想:“下个月三十,是个黄道吉日。”
“那下个月三十怎么样?”
秋君药转过头,问秋景和和楚瑜:
“下个月三十,你们就成亲,如何?”
楚瑜、秋景和大惊失色:“臣\\儿臣.......”
他们还没出声拒绝,忽然有钦天监匆忙赶来,说有要事要禀告。
秋君药允了他进来,不一会儿,钦天监就被引进门来,一见秋君药,就满脸喜色地对秋君药躬身道:
“陛下,昨夜雨停之后,臣忽然观察到国师殿上方隐隐有紫气东来的气象,引丞相的府邸门前也有瑞凤来仪的征兆,不仅如此,在瑞凤出现之前,近日各地洪涝退去,大旱的地方更是久旱逢甘霖,禾生双穗,地出甘泉,有人说曾在雨中亲眼看见一只雄鸟鸳图案在雨中显现,乃是大吉之兆啊!”
说完,钦天监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如今百姓已经齐聚京城之外,写了万民书求陛下立引鸳娘娘为后,陛下,请你出去一观!”
秋君药:“........”
他当场愣住:“真的假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陛下!”钦天监信誓旦旦道:
“陛下,引鸳娘娘,是我们大端的祥瑞啊!”
秋君药:“.......”
“等会儿,你刚刚说紫气东来?”秋君药眯眼,忽然察觉出些许不对:
“可是朕昨晚并不在这国师殿中......自古以来,紫气乃是帝王的象征.....所以为什么国师殿上方会有紫气啊?”

第50章 真要成亲?
秋君药此话一出, 在场的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但身为国师的楚瑜, 当下就明白了秋君药的话里之意, 豆大的汗瞬间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紫气确实代表君主,但秋君药昨夜却实打实的宿在披香殿, 就算这紫气再怎么不要钱地往外冒,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这个偏远的国师殿中——
除非是他楚瑜想要谋反夺权, 自己当皇帝,所以事先给自己造势,沿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 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一想到秋君药在话里话外点他是不是要造反,楚瑜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在生死关头,他迅速披好衣服, 跪倒在地, 俯身告罪道:
“陛下恕罪。”
楚瑜的大脑此时转的是从未有过的快,话赶话解释道:
“昨夜国师殿中是所以会出现紫气,是臣在摆阵为您卜算,所以才会引来紫气环绕。”
他说:“这紫气并非是为臣而来,而是为了陛下您而来的。”
“哦?当真?”秋君药有些好奇, 挑眉道:
“你是如何卜算的?可否现场再为朕演示一番,看看到底是否会如你所言,会招来如此奇景?”
“这.......”昨晚压根没有卜算、只想撒个小谎蒙混过去的楚瑜微微一愣,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偏偏秋景秀还在火上浇油, 小爪子举得高高的,兴奋道:
“父皇,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
闻言,楚瑜瞬间脸都吓白了。
卜算帝王确实是能招来紫气,只是即使是国师,也不能轻易卜算帝王的命数,只能通过星象缓缓推演猜测。因为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身上隐藏的天命和天机就越多,如果他胆敢直接卜算秋君药的未来,那么轻则吐血不止,重则短折而死,无法善终。
师父临终前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楚瑜还不敢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但如果直接以这个理由拒绝秋君药,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话是谎话吗?
反过来想,如果证明了自己刚刚的话是谎话,那不就是欺君之罪?
思来想去,反正横竖都是死,楚瑜咬了咬牙,正打算干脆用自己仅存的寿数去拼一把的时候,眼前的引鸳却说话了:
“陛下,自古以来,天机轻易不可泄露。”
引鸳走到秋君药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温言细语地劝慰道:
“提前窥探自己的命数,对凡人来说,是会折寿的。”
“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别看了吧。”
楚瑜听到引鸳在替自己说话,心中一喜,赶紧打蛇随棍上:
“陛下,皇后娘娘所言有理,并非臣不愿在陛下面前为您测算,而是为了陛下您着想,不能轻易测算。”
“.......”
秋君药本来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不太信这些因果报应,但——
谁让他宠爱引鸳,旁人的话他也许不会听,但引鸳的话,他自然是听得进三分的。
闻言,秋君药果然看了引鸳一眼,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
“你说的有理。”
他无所谓道:“那就听你的,不看了吧。”
见秋君药不再提这件事,引鸳笑着点了点头。
“国师,你起来吧。”秋君药坐累了,有点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引鸳立刻给他换了个腰下枕,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既然如此,昨夜之事,朕就不追究了。”
“不过.......”
秋君药看着一旁的秋景和,不知道想到什么,再次移开视线,声音平稳:
“不过楚瑜,你既然和景和同床而眠........”
他委婉道:“既有夫妻之时,不如早点成婚,朕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若你俩人真心相爱,朕并不会因为你们都为男子,而阻止你们。”
“这.......”
此话一出,即使是伶牙俐齿如秋景和,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当然可以说楚瑜和自己脱光了抱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做,只是为了治病,但问题是——
秋君药会信吗?
不要说秋君药不信,要不是亲身经历过,秋景和自己都不信。
脱光了抱在一起躺了一晚上,说没发生什么,谁信呢?
看着秋景和及楚瑜一脸为难又尴尬、还混杂着些许羞耻的样子,秋君药故意不说话,片刻后才装模作样的思索半晌,也不再为难他们:
“罢了。”
他说:“既然为难,就好好考虑,若你们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朕,朕也随时可为你们赐婚。”
言罢,秋君药直起身,引鸳也直起身,和秋君药并肩站着:
“走了,景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秋君药直接牵着引鸳,走出了国师殿的门。
在回披香殿的路上,引鸳一直从沉默不语。
秋君药自然还是注意到了,但是向来能敏锐地察觉到他人情绪的他此刻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不说话,引鸳心中的疑心更甚。
所以等一屏退众人,引鸳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秋君药往床边走。
秋君药当然是知道引鸳为什么这么急,但他偏偏不提,反而还笑着问引鸳:
“这么急啊。”
他面上装做矜持,但指尖已经不老实的勾着引鸳的腰带,从后面抱住引鸳,轻轻解开,还坏心眼地朝引鸳的耳朵里吐气:
“青天白日的就宣淫,阿鸳,你学坏了。”
引鸳不说话,由着他解自己的衣服,掌心覆在秋君药的手背上,回过头,直到秋君药顺着他的后颈亲到他肩膀,他才陡然一个激灵:
“陛下。”
他转过身,外袍已经完全掉落在地,只留下极薄的春彩淡晴蓝襦裙裹着上半身,
“您为何要给景和赐婚?”
秋君药把引鸳压在床上,掌心已经从大腿上伸进了里面,一边亲一边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提这个?”
“今日陛下若是不将实情不告诉我,休想让臣妾侍寝。”
引鸳抓住秋君药的手,坐了起来,瞪他:
“陛下......唔.........”
他忽然蹙起了眉,腰间一软,趴在秋君药的肩膀上,轻轻地呼吸着,似乎是有些难受:
“.......”
“你这么聪明,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秋君药手上的动作不停,偏头咬住引鸳的湖蓝宝石耳坠,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
“看不出来吗,景和喜欢你。”
“......”
引鸳闻言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秋君药呼吸愈发沉重:
“你个傻子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怎么会呢?”
引鸳说:“未嫁给陛下之前,我与他素日未曾有交集......就只是在琼林宴上遥遥见过几眼罢了,那时候臣妾才十四,他才十一二岁。”
“十一岁,在这个朝代,也差不多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秋君药的鼻尖抵着引鸳光洁细腻的肩膀,涌入的气息里全是淡淡的甜香,是引鸳身上自带的香味,像是一种温柔的木兰花香混着露水的味道:
“所以我要早点让他安稳下来,让他知道为夫为父是和滋味,知道什么叫责任,才能让他不会整日想些有的没的。”
引鸳双臂抱紧秋君药的脖颈,被秋君药的动作引得浑身发颤,片刻后才缓缓软下身子,任由秋君药亲他,对他做尽轻薄事:
“可是臣妾心里只有陛下。”
引鸳仰躺着,发丝凌乱,眼尾也红红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臣妾是陛下的,从身体到心,一直都是。”
“我知道,”秋君药亲他的额头,说:“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罚他。”
秋君药开玩笑道:“要是你喜欢上他了,我也舍不得罚你,定是只会怪他勾引了你。”
“......”
引鸳闻言,钻进秋君药的怀里,仰头看着秋君药的侧脸,轻声问道:
“那景和,会答应和楚瑜成亲吗?”
“不知道。”秋君药摇头,沉吟片刻,随即又道:“其实我觉得......他对你也并非像是我们常人所能理解的那种感情.......”
“所谓,喜欢,是一种占有欲,是一种非你不可,是一种魂牵梦萦。”
“但景和对你不是。”
“他看你的样子,更像是一种依赖,一种倾慕,像是孩子对待喜欢的长辈,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讨对方的欢心,所以会紧张,会不知所措。”
“这个样子,说是爱,更像是缺爱吧。”
秋景和说:“他大概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他小时候缺失的爱,简单来说,可能是有一种恋父或者恋母情节。”
“.......”引鸳被秋君药说的汗毛倒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陛下您别说了,臣妾害怕........”
“哈哈哈.......”
秋君药乐,摸了摸引鸳的头发,笑道:“没事的。这并不难解决。”
“之前我初中上生理课的时候,我心理老师就和我们说过。这也可以称为一种俄狄浦斯情结,由著名的心理学家佛洛依德提出的。这种情结并不可怕,只要在后期得到正确引导,逐步清醒地走向自我成长的过程中,得到心理的成熟化,孩子就能慢慢独立起来,成为一个心理健全的大人。”
“他并不一定是喜欢你,大概可能是,把一个过于完美的虚影投射在了你身上,造成了一种隐性的依赖罢了。”
“那陛下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引鸳听的半懂不懂,不过不妨碍他本能地信服他的夫君,于是蹭了蹭秋君药,问:“要怎么做,陛下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嗯。”秋君药说:“孩子长大了,总要先拉开和父母的距离,慢慢摆脱这种依赖,最后形成自己独立的生活圈子,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情结慢慢就会消失了。”
“先给他敲一敲警钟,让他知道自己迟早也是会成家立业的,至于他想不想娶楚瑜,看他自己的意愿,如果不愿意,那我也有其他办法治他。”
“总不能让他一直瞎惦记,不然我以后要是走了,我也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引鸳正想说如果秋君药走了,他一定会追随秋君药一同离去,但秋君药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俯身覆上他的唇,不让他说出口。
两个人越吻越动情,看着彼此,隐隐都有些把持不住,正想水到渠成地做些什么,但没想到秋君药刚刚做好准备,来福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陛下。”
他说:“二殿下在殿外求见您,说是.......说是有关他成亲的事情,他有话要对您说。”
秋君药:“........”
他和引鸳对视一眼,正想直起身,但引鸳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钻进了被子里,只需片刻就让秋君药的声音陡然变了一个调:
“你,嘶........让他进来吧。”

秋景和被来福公公一路引进披香殿。
他打了一路的腹稿, 满脑子都在想等会儿要是见到秋君药该怎么措辞,但没想到——
他进殿之后, 压根没有见到秋君药。
还未到午休时间, 秋君药不知为何就躺在了床上,还把床帏拉上了,隔着缥缈淡薄的床帏, 秋景和看不太清晰里面有关秋君药的面孔,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模糊的男性剪影, 挺拔俊朗,清姿绰约,连语调也是低低的:
“景和, 你可想明白了?”
“........”
看着面前平静中又透露着一丝怪异的场景,秋景和一时没能马上说话,待在原地愣了几秒, 直到来福公公拼命给他识眼色, 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缓缓撩起衣袍跪下:
“父皇......”
就在他拱手,神情犹豫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秋君药却替他说了下去:
“对于婚约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秋君药咳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把话音含着的沙哑的□□冲淡,间或还轻轻地抓了抓引鸳的头发,示意他下嘴不要没轻没重的:
“你不喜欢楚瑜?”
“没有。”秋景和当下否认:“楚瑜很好。”
“.......那你?”
两人说话间,引鸳的指尖已经抚上秋君药, 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秋君药的瞳色已经变的黑沉一片, 很想现在就和引鸳做完刚才未能做的事情,碍于秋景和还在场,恍若未闻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热的能点燃空气,自顾自道:
“儿臣只是觉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父皇若想赐婚,景和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应该禀告母妃一声,方合礼仪。”
“.......你母妃?”
床帐里,秋君药一边分心和秋景和对话,一边缓缓用沾着东西的指尖抹到引鸳的脸上,在那姝妍白皙的脸上涂上蜿蜒的水痕,偏偏引鸳还不知死活的在伸出荷色的舌尖舔了一下,惹得秋君药没忍住,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按:
“合该如此。”
“.......父皇?”
听着秋君药沉的几乎发哑的语调,秋景和很难将其与平日里温言和声的秋君药联系起来,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秋君药身下盖得被子好像鼓起了一点弧度,只不过他隔得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他顶起来了,于是疑惑道:
“您的嗓子怎么........是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没有,只是前几天身上被一个小猫咬伤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君药的语气加重了“咬”字,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但未经人事的秋景和没能听懂,见秋君药准允了自己见母妃,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倒回去找秋君药:
“父皇,我母妃素日闭门,几乎从不见客......甚至连我也不见。所以可否请您下一道谕旨,让我见一见我母妃?”
“.......朕现在没空。”
床帏里的秋君药似乎已经不是坐着了,而是躺下,但是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床帏轻轻地晃动着,片刻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指尖伸了出来,用力抓紧了床沿,上面的一对半山水淡青白细玉镯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当声,遮掩住了声音。
.........那是母妃的手吗?
离得远,秋景和并不能看清那双手的真实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当日楚瑜拉着他往内室走的时候,掌心的触感。
“二殿下,回神了。”
在去慧妃清静轩的路上,来福公公看着秋景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疑惑道:
“您怎么了?”
“没......没事。”秋景和说:“........对了,我刚刚和父皇说什么了?”
“您让陛下给您下一道见慧妃娘娘的明旨,陛下说不必,只下了口谕,让奴婢代传,许你见慧妃一面。”
来福笑着说:“莫不是殿下您求亲心切,迫不及待想要见慧妃娘娘,听到她亲口准予你娶皇子妃,所以一路才心不在焉,忘了刚才和陛下说过的话?”
“.......我有吗?”秋景和说:“我看上去有很迫不及待吗?”
“有啊。”来福打趣道:“您的嘴角都咧到脑后跟去了,还说没有急不可耐想要娶二皇子妃呢?”
“.......才没有。”
秋景和才不承认自己刚才是想到了楚瑜,只觉得来福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话题道:
“清净轩快到了吗?”
“哟,您瞧我,光顾着和您聊天,忘了引路了,是奴才失职。”
来福笑着躬身道:
“转过前面的假山就是慧妃娘娘的清净轩了,奴先替您前去禀报,好让慧妃娘娘准备准备。”
“有劳公公了。”
来福笑着摇头示意不用,随即现行离开,去通报慧妃了。
秋景和则在后面慢慢走着,直到他站在清净轩门前,看着这个向来对自己紧闭的殿门,仰头负手,兀自沉思了好久。
过往种种,因为这一眼,又再度浮上心头,秋景和不禁闭了闭目,忍了又忍,方忍下心底那汹涌的情绪。
他自从出生起,他几乎就很少见到慧妃,也一直在皇子教养所,由几个乳母和老宫女养大。
他的母亲似乎并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抱他,那个容貌秀丽的女人一见他就皱眉,久而久之,她的眉宇间便落了一层深深的刻痕,母子俩人之间,更显疏离。
........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年幼的秋景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如此让自己的母妃厌恶,他努力去讨好她,认真读书,逢年过节和母妃生辰,他还会将秋君药赏赐给他的奇珍异宝、金银玉器都送给母妃,自己却整日着木簪和穿白衣,素净的不像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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