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by不吃姜糖
不吃姜糖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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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景秀扭捏:“他也可以一起来玩啊。”
“你父皇在,他才不敢。”引鸳抬头看了一眼秋君药:“他现在可怕你父皇怕的紧呢。”
“.......”秋君药无奈:“我罚他,是为了他好,并不是为了让他怕我。”
引鸳叹气:“孩子不就是这样,罚轻了,不涨教训;罚重了,孩子又不亲近自己了。”
“还是我们景秀好,什么时候都黏父皇。”
秋君药把秋景秀抱起来,颠了颠他的小屁股,笑:
“你怕父皇吗?”
“不怕。”秋景秀抱住秋君药的脖子,笑嘻嘻道:“父皇是天下第一的好爹爹,景秀最喜欢爹爹了!”
“父皇也最喜欢景秀。”秋君药也就仗着秋景明他们不在,这么光明正大地偏心:
“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景秀肯定饿了对不对?”
“嗯!”秋景秀应声:“父皇,我要吃白玉饺子!”
“好,朕叫小厨房单独给你做一份。”
秋君药抱着秋景秀往前走,引鸳跟在父子俩身边,看着秋君药抱着秋景秀玩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叹了一口气。
晚上就寝时,秋景秀又抱着被子跑去和秋景明睡,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秋君药书桌前烛火哔啵的声音。
秋君药还在握着笔看奏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圈起来打算明天问问引鸳或者引鸳的父亲。
引鸳卸了妆,换了一件宽松的裙子,走到秋君药的身后,轻轻按住了秋君药的肩膀:
“陛下。”
“嗯,怎么了?”
秋君药还沉浸在户部尚书所说的国库空虚,要不要加重税赋的建议里,闻言慢半拍地抬起头,看着引鸳素净秀丽的脸庞:
“怎么还不睡?”
“臣妾睡不着。”引鸳俯下身,从后面抱着秋君药的脖子,身上的木兰花香气直往秋君药的鼻子里钻:
“想要陛下陪着臣妾。”
“.......”秋君药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黏人,走了秋景明和秋景秀,又来了一个引鸳。但他没吭声,而是反手拉住引鸳细滑的手腕,将对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下:
“你怎么了?以往可没这般粘我。”
引鸳盯着秋君药看了片刻,随即俯下身,抱住秋君药,声音低低:
“臣妾害怕。”
“怕什么?”秋君药索性放下书,像安抚小猫似的安抚引鸳的后背:
“谁又欺负你了?”
引鸳摇头,慢慢抬起眼,然后道:“陛下,您不能再这般偏宠景秀了。”
他说:“当日接骨木花毒之祸,皆因父皇宠爱景秀引起。陛下身为帝王,万万不可让旁人看出陛下对景秀的疼爱,否则外头定会起闲话动摇江山,届时皇储之议又会沸沸扬扬,难以收场。”
秋君药闻言皱起眉,摸引鸳手臂的动作一顿,随即意味不明道:
“如果我就是想立景秀为太子呢?”
引鸳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不显:“陛下慎重。”
他道:“景秀尚小,才德并不出众,且在朝堂上也未曾有自己的势力,若就这样登上皇位,恐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恩宠。”
“不是还有你吗?”秋君药看着引鸳:“你和你父亲、叔父他们.......”
“陛下,外戚干政,并不是一件好事。”
引鸳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和明镜似的,“当初陛下娶我,虽然是打着天府星北照的名号,但臣妾知道,是您忌惮我家族的势力,所以想要娶我。”
“如今景秀养在我的膝下,一旦他登上王位,那么引家的势力愈发如日中天。现下引家是无人想反,也无人敢反,但倘若有一天,景秀未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君王,朝堂上又没有人能掣肘如日中天的引氏,难保没有引家的子弟手握盛权,想要摄政。”
引鸳这个分析情真意切,句句为了秋家的皇权考虑,这让本来就不以为意的秋君药,也不得不起了些许重视。
他盯着引鸳看了片刻,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鸯。”
他说:“你没必要这样。”
“朕给你权利,你好好用就是了,无须惶恐。”
“可是臣妾想要的并不是权利。”引鸳轻轻垂下眼,感受着秋君药的掌心拂过他的发丝,低声道:“陛下应该知道臣妾想要的是什么。”
引鸳说到这里,就闭了嘴,没有再多言。他没有明说,秋君药也不太拿得准他话里的意思。他兀自沉思了片刻,随即缓缓抱住了引鸳,偏头亲了亲他光洁的肩膀,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朕都依你。”
“太子的事情,朕会再好好考虑的。”
“那陛下可不能再冷落了景明、景和和景月。”引鸳捧着秋君药的脸,认认真真道:
“臣妾不求景秀能当太子,只想要保证景秀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长大,再无人可以将坏心思打到他身上。”
“知道了。”秋君药道:“你且安心,朕会把握好分寸的。”
因为答应了引鸳,加上秋君药也有心想要改善他和景明之间的关系,于是他便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但秋景明显然是被吓怕了,看到秋君药都打哆嗦,终日不是将自己锁在兰竹殿养伤,就是偶尔去御花园溜达锻炼身体,偶尔碰到秋君药,跑的比兔子还快。
秋君药自己也愁,但刚好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此时正是四月天,刚好到了大端例行的春猎时刻。
因为往年秋君药沉迷炼丹,加上身体不好,所以他一般都不到场,甚至不办,这次他想了想,竟然破天荒地选择了同意,还钦定秋景明、秋景和、秋景月、秋景秀四兄弟随行伴驾。
秋景明几兄弟显然是第一次这么完整地被秋君药凑到一起,一时间接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二哥,我还以为这次,父皇只会带秋景秀一个人呢。”
彼时秋景月接旨的时候还在二皇子府中和白墨比试。他武功差,但是又菜又爱玩,每次来找秋景和,一定要和白墨打一架才甘心。
当然,十有八九是输,还有几次赢是白墨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偷偷放水了。
秋景和显然也对秋君药此次亲自前往春猎现场、还要带上他们几兄弟这件事感到惊讶,但片刻后又收了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喝了一口茶,意味不明道:
“此次春猎的第一名还有彩头,不知道会赏给谁。”
“当然是赏给我了。”秋景月大言不惭道:“秋景明伤才刚好,秋景秀又是一个黄毛小子,二哥你.......”
他顿了顿,笑嘻嘻地凑过去,用肩膀撞秋景和的手臂:
“二哥你不会和我抢的,对吧。”
秋景和睨他一眼,闲闲笑开:
“那可不一定。”
“啊?”秋景月顿时垮下脸,要闹了:“二哥你怎么这样啊!”
“我说不一定,不是我要和你抢。”秋景和哭笑不得道:
“是秋景秀那么得宠,就算没有拿第一名,父皇保不准也会寻个名头将彩头赐给他,你说是不是?”
“..........”秋景月恍然大悟:“有道理。”
他忽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枕着秋景和的大腿,喃喃道:
“有父皇宠真好。”
秋景月抽了抽鼻子,想哭:“我母妃虽然母族积盛,但她本人早就去世了,二哥你的母妃慧妃娘娘虽然还在......却也常年闭宫吃斋念佛,甚至连你也不见........说真的,我们还不如秋景明,虽然他母妃现在已经出宫了,但起码之前景明之前还能时时见她一面,不像我们,相见都见不到。”
秋景和闻言,微微垂下眼睫,摸了摸秋景月的头发,声音低低:
“景月。”
他说:“你想你母妃吗?”
“想啊,怎么不想,可是人都死了,我又没有秋景秀那么好的命,生母死了,父皇还能再给他找个国母当母妃。”
秋景月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秋景和,“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啊,就是想让二哥你早点当上太子,然后把秋景明和秋景秀都杀光,然后我就可以去让小妈当我的母妃,嘿嘿。”
“.......”听着这幼稚中带点好笑的话,秋景和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
“景月,隔墙有耳。”
“在你府里还有什么需要忌惮的。”
秋景月转过身,趴在秋景和的大腿上,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秋景和:
“二哥,我的好二哥。”
“你知道我最崇拜你,我也知道你什么都能做到。”
“秋景明母妃母族虽然手握兵马,但其势力并不是固若金汤,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找到制衡他的办法,助你当上太子之位。”
秋景月笃定道:“四月春猎,秋景秀一定会在,依照父皇对他的宠爱程度,也一定会让兵部的左侍郎右侍郎随侍保护。到那时,如果能引发狼群发狂围攻,说不定我们能一箭双雕,除掉秋景秀,也能给兵部来一次大换血,全部换上我们的人。”
秋景和听着秋景月的话,并没有马上应答,掌心的扇子被他握紧,微微下压,却被秋景月握在掌心里,反手抽离。
“二哥,四月春猎,机会难得。”秋景月握住秋景和的手,道:
“别再犹豫了。我们......没时间了。”

第38章 国师
秋景月的生母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因此,秋景月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反而对这个从小将自己照顾长大的二哥哥印象深刻。
秋景和的母妃慧妃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性格温柔沉静的美人, 长期的宫廷生涯将她的性子磨得更加孤寂,甚至有些冷情冷心,无人照顾的秋景月小时候跟在秋景和屁股后面喊他二哥哥, 拽着对方的裤腿不放手、偷偷看向慧妃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双过于冰冷的眼睛——
看一眼能做三天噩梦的那种。
所以, 秋景月最后能平安长大,离不开秋景和的处处照拂。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心肠太软, 秋景和就这样平平安安把秋景月养大了,也就间接造成了秋景月很依赖他,甚至经常在他面前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让他很无可奈何。
秋景月口中的皇位, 秋景和自然是想要的。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秋君药不必往日沉迷于炼丹的秋君药,要想将他拉下马,并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徐徐图之。
很快就到了春猎那天, 秋景和捎带上睡过头差点错过出发时间的秋景月,坐上了前往春猎围场的马车。
春猎的地点在离皇城几十公里外的见春山,往年秋君药都用各种借口没有来,今年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
秋君药刚下马,秋景明和秋景和、秋景月等人就候在了外头, 一见他就跪下行礼:
“儿臣问父皇安。”
因为太久没有见秋君药,所以兄弟三人还恭敬地给秋君药磕了个头, 只有秋景秀藏在秋君药的脚边,牵着秋君药的手站着。他因为马车坐久了,面上浮现些许难受的菜色,所以没有来得及行礼。
眼看着秋景秀难受,秋君药也没有强求他下跪行礼,顺手把他抱起来,顺便也叫了几个儿子起来:
“你们起来吧。”
他说:“不要拘束,先随着禁军驻扎下来,等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围猎。”
“是,父皇。”
秋景明、秋景和、秋景月异口同声地应下了。
安排完几个儿子的去处,秋君药便抱着秋景秀回自己的营帐休息。秋景秀还小,因为舟车劳顿所以感到很不舒服,秋君药便让随行的小齐太医过来,让他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等药熬好之后给秋景秀喂下,然后让宫人抱秋景秀下去睡了。
安顿好秋景秀之后,秋君药才有闲心想要出去逛一逛转一转,看一看这见春山的风景。但没想到,他还没走出帐外,就看见引鸳站在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秋君药问:“有事求我?”
“有。”引鸳抓着秋君药的袖子,轻轻晃了晃,故意放软嗓子:“臣妾也想出去走一走。”
按照大端的礼法,即使受宠的后妃能跟随皇帝前去春猎围场,也只能待在皇帝的营帐中等候召幸,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以参与到春猎的过程中,避免抛头露面,有失端庄。
但引鸳即使是身着女装,到底是个男人,见到如此大好的春光,也想和那些男人一样,挽起长弓,降服烈马,抢的头彩。
“今日春猎,群臣都回来,礼部那几个老头子也在,你确定要被他们看见身为国母的你偷偷跑出去打猎?”
秋君药由着引鸳扯他袖子暗戳戳撒娇,笑道:
“到时候他们朝堂上参你父亲一本,就有你父亲好受的了。”
“......”引鸳听了泄气,一屁股坐在塌上,忽然拔掉头顶的流苏簪子,泄愤般丢到地上。
秋君药看着引鸳带着赌气的动作,不由得好笑。
他打消了出去的念头,走到引鸳身边坐下,想要牵过引鸳的手腕,又被引鸳挣扎着不让碰。
“和朕赌气呢?”秋君药强硬地拉过引鸳的手,放到掌心里轻轻地揉着,低低笑道:
“虽然国有国法,但若是你求一求朕,朕被你美色所迷,说不定会同意呢?”
“......”引鸳回头看了秋君药一眼,忽然站起身,将秋君药扑倒在床榻上。
.........
两刻钟以后,秋君药将被呛的咳嗽起来的引鸳从地上拉起来,指腹轻轻擦过引鸳被磨红的嘴角,带着怜惜道:
“......都破了。”
引鸳跪的膝盖都快青了,耳朵也红的要滴血,但仍强装镇定,小声埋怨道:
“都怪陛下,太,太.......”
“太什么?”秋君药气定神闲地问:“太大了?”
引鸳被秋君药这一反问,整个人脸更红,像是熟透的柿子,将脸埋在秋君药的怀里,兀自不出声了。
.......竟也没有开口反驳。
见引鸳吃瘪,秋君药乐的更厉害。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荤话,而是穿好衣服,随即将重新收拾好仪容的引鸳打横抱起来,走出营帐,对站岗的士兵道:
“给我牵两匹马来。”
“是,陛下。”
士兵领命前去,很快就领来两匹马。
秋君药把引鸳抱上马,笑着仰头道:
“去吧。”
“......陛下。”引鸳倒是真的没想到秋君药会真的“色令智昏”地放他出来,坐在马上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您不上来吗?”
“这是一头性情温顺的小母马,驮不动我们两个。”
秋君药道:
“你且先骑着,朕去驯服另外一匹,等会儿再来找你。”
说罢,他拍了拍马屁股,小母马顿时嘶鸣一声,撅起蹄子跑远了。
“.......”
眼看着引鸳走远了,秋君药才缓缓收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另外一头性情刚烈的汗血马驹。
那马驹浑身赤红,皮毛油光发亮,肌肉线条流畅发亮,一看就十分健康。
秋君药绕到它身边,有些跃跃欲试,但又不敢上马。
他刚刚一直没有对引鸳说的是,其实他根本就不会骑马。
但鉴于说出来有点丢人,秋君药就没有说,而是让引鸳先骑着马离开,自己再来研究一下如何骑马。
正左右为难间,身边却忽然插进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温柔男声:
“陛下,是想驯服这匹马吗?”
秋君药闻声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白发紫瞳的男人正笑着看向他,于是疑惑道:
“你是?”
“陛下,臣是新继任的国师,楚瑜。”
楚瑜笑了笑,瞳仁在阳光下像极了漂亮的紫水晶:
“臣之前一直为师父守丧,所以没有出宫门,此次丧期满后,春猎名单上面也有了臣。”
“臣刚刚看见陛下一直在看这匹马,需要臣帮您吗?”
“.....你能帮我驯服这匹马吗?”有人帮忙秋君药自然欣然乐意接受,“朕想驯服它,将来若是将他赏赐给小七,也是好的。”
楚瑜闻言微微一笑,自信道:
“单靠臣,当然不行。”
秋君药:“.........”
他忍不住道:“那你.......”
“但是如果是二殿下,怕是能够做到。”楚瑜慢条斯理地举荐了秋景和:
“二殿下虽然不像大殿下那样能轻而易举地驯服猛兽,但区区训马,还是能够做到的。”
“真的?”秋君药有些好奇:“那你去唤小二过来。”
楚瑜领命下去,不久之后,就带着一脸茫然的秋景和,和想要来看热闹的秋景月走了过来。
“父皇。”秋景和一看见秋君药就很自然地行了一个礼:
“听国师说,你有事情找儿臣?”
“......咳。”秋君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自己不会骑马,含含糊糊道:
“朕就是想试一试这马到底烈不烈........”
看着秋君药这幅样子,一向聪明的秋景和哪有反应不过来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唇角边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浅笑道:
“儿臣虽然才疏学浅,但偶尔也会学一些旁门术,对训马也略有心得,不如让儿臣随侍父皇左右,以防父皇有要事需要差遣儿臣去做。”
秋景和这话说的很漂亮,难得让秋君药多看他一眼,试探着道:
“那你有把握吗?”
“父皇您先上马试试吧。”
秋景和道:“站在马的左边,比较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言罢,秋景和让秋君药扶着他上马,随即紧紧拽着马的缰绳,让马现在原地做着前进后退和原地转圈的简单动作,还不断用手抚摸着马驹,直到马彻底驯服下来之后,才松开缰绳,交到秋君药的手上。
“父皇先骑远一点试试吧。”
秋景和仰起头,笑着道:“儿臣会在这里看着您的。”
“好。”得到秋景和的松口,秋君药自己也有些心痒难耐,得到准许之后,一夹马腹,飞驰了出去。
不远处的引鸳看着秋君药追上来了,调转马头靠近秋君药,两个人在回合之后又朝着共同的方向奔驰而去,这幅默契对视的画面,倒还真有分神仙眷侣的味道。
秋景和、秋景月束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而楚瑜盯着秋景和看了片刻,随即方慢条斯理道:
“二殿下。”
他说:“您为何不谢谢臣?”
“如果你要我谢你今日在父皇面前为我进言这件事的话,我倒是可以说声谢谢。”秋景和看向远方引鸳和秋君药并肩骑马的场面,并没有回头看楚瑜,而是束手站着,手里的扇子素白,衬的他手骨节分明,“但是很可惜,我并不需要。”
“父皇有父皇的恩宠,并不会因为今天这一件事,而对我青眼相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吗?”楚瑜语焉不详道:
“二殿下是明白人,若能辅佐你,也是臣的荣幸。”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你今日给我这个在父皇面前露脸的机会,难道还真是想辅佐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秋景和转过身,盯着楚瑜那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接着面无表情地移开,用扇子点了点楚瑜的心口:
“不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他说:“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也不能给。”
楚瑜盯着秋景和那张脸,缓缓上前一步,正想再开口游说些什么,忽然不知怎的,脚步一歪,重心一晃。他不由得面色一变,失控地向前扑去。
秋景和武功一般,来不及闪躲,正好被楚瑜压在地面上,两个人迎面相撞,额头碰在一起的瞬间,异口同声地痛呼出声:
“啊!”
骑马尽兴而返的秋君药本想牵着引鸳下马,岂料回头正好看到楚瑜将秋景和扑倒、两人抱着滚到地上的那一幕,愣了一下,随即缓缓道:
“磕到了。”
一旁的引鸳:“?”
他忍不住问:“陛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秋君药说:
“......我说这见春山上的石子也太大了,都磕到我脚了。”

第39章 我儿景和
热闹要看, 儿子也要关心一下,站在原地短暂欣赏了一下秋景和被楚瑜压在地上时那副青青白白的脸色, 秋君药到底还是压下心底那点幸灾乐祸, 强忍着笑,让来福上前去把他们俩扶起来。
“怎么站着也能摔倒啊?”
秋君药在给人添堵方面还是有一手的,一边说一边觑着秋景和难看的神情, 努力压下嘴角:
“景和,你没事吧?”
“......儿臣没事。”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秋景和恶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活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再也绷不住温润平和的面皮, 看向楚瑜,声音冷的不行:
“儿臣忽然觉得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
说完, 对着秋君药行了一礼, 便甩手离开了。
“哎——”看着忽然开始闹脾气的二儿子,秋君药拦不住他,只能叹气笑了笑,随即回过头对楚瑜解释道:
“我儿景和的性格在四兄弟里是最好的,国师千万别为这件事怪罪了他。”
“.......微臣不敢。”楚瑜的唇角被磕破了, 原本清冷圣洁的模样也因为眼尾染上了一点微红,而带出莫名的颜色来。
秋君药看的不禁愣了一下,看着楚瑜下意识舔嘴唇的动作,再看了一眼秋景和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但还没等他思出个所以然来, 原本在王帐前站岗的士兵来报,说是七殿下醒了, 闹着要见他,他便将小殿下带了过来。
说完,一个暖呼呼的小团子就踩着高高的草一路小跑过来,扑进秋君药的怀里,黏黏糊糊道:
“父皇!”
“景秀,醒啦?”
秋君药稳稳地站着,听到秋景秀喊他,笑着弯下腰,将秋景秀抱了起来,擦了擦对方额头的细汗:
“这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儿臣休息好了。”秋景秀揽住秋君药的脖子,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糯,擦了擦眼睛,小声道:
“儿臣醒来没看见父皇,儿臣以为父皇不要儿臣了,我害怕。”
“怕什么,父皇叫了好多侍卫守着你呢。”秋君药看秋景秀还是一副噘着嘴不开心的样子,笑着点了点他的眉心,哄着道:
“父皇怎么会不要景秀呢,父皇最喜欢景秀了,刚刚还给景秀训了一匹好马,景秀要不要试试骑一骑?”
“哇,”秋景秀闻言顿时抛下心底那些不开心,眼睛睁的亮亮的大大的,一副十分欣喜的样子:
“哪里有马!儿臣要骑马!儿臣要骑!”
“马就在这里,景秀要是喜欢,父皇就把他赐给景秀好不好?”
秋君药一边说着,一边把秋景秀抱上马,而那马似乎是认可了秋君药这个主人,还主动跪下,让秋景秀坐好后再站起身:
“握紧缰绳。”
秋君药学一遍就会了,开始倾囊相授秋景秀:
“来,你试试看。”
秋景秀之前在百兽园看过宫女太监们训马,略懂一些,很快就上了手,一扫之前坐马车时的颓丧,玩的十分开心,在山上留下一连串笑声。
秋君药叮嘱了几个侍卫看住他保护他,随即带着引鸳回到营帐。
他是第一次骑马,即使懂得适可而止,但大腿内侧还是被磨破了,于是叫了小齐太监过来,拿了几种膏药涂。
涂了膏药后的秋君药不便再行走,加上他原本的身体底子就弱,骑完马后便觉得疲累,很快就被引鸳伺候着歇下了。
引鸳给秋君药拆下金冠后,给他铺好枕头,看着秋君药睡着,这才出门去。
他心里记挂着秋景和和国师今日那一遭,唯恐两人之间落下什么嫌隙,想着要为两者融通一番,于是掀开帘帐,朝秋景和的营帐走去。
秋景和的营帐在王帐的不远处,引鸳走了几百米就到了,他正想进去,就看见国师进了秋景和的营帐。
天色有些暗了,营帐内点起了灯,隔着薄薄的营帐,引鸳能看见国师进了秋景和的营帐之后,原本坐在桌前看书的秋景和换了个姿势,后背僵直,看口型应该是想让国师出去。
但国师却没有。
他反倒在秋景和的面前坐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秋景和却没有马上做出反应。
下一秒,在引鸳正猜测两人在密谋些什么的时候,秋景和忽然拿出了一把折扇,抵在了国师的脖颈上——扇尖忽然弹出了一把利刃,明晃晃地对着国师的脸。
这幅场面着实有些惊悚,惊得引鸳下意识捂住嘴,忍不住后退一步,不小心踩断了一只树枝。
“.......谁在外面?”这个动静很快惊动了秋景和,他很快收了扇尖,快步走出营帐查看,但此时的引鸳早已不见了踪影,原处只剩下一个掉落的流苏簪子。
“........”秋景和眯了眯眼,走过去,拿起了那根流苏簪子,片刻后若有所思:
“是母后的簪子。”
“皇后娘娘她听见了我和殿下的话吗?”楚瑜走过来,看向秋景和,声音低低:“我今日观帝后感情笃深,怕是轻易无法动摇皇后为我们所用。”
“停。”秋景和回过头看他:“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殿下为何不选我?”楚瑜上前一步,逼的秋景和忍不住后退一步:
“在这个宫内,还有比我更好的帮手吗?”
“我说了,我不需要。”秋景和道:“我不管你是为名,还是为利,我始终不相信有人能无缘无故地帮我。你有你的目的,我还不至于傻到被你利用。至于夺嫡之事,你也不必再说了,隔墙有耳,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就算你是国师,小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说完,秋景和想将那流苏簪子收进衣袖,但不知为何,楚瑜忽然看了他一眼,直接伸出手,抢走了那支流苏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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