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为此沾沾自喜,觉得于洲对他温柔关切,是一个品德高尚的男人,直到这一刻才幡然醒悟,不是于洲温柔,只是这个可怕男人喜欢温柔的玩法而已。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绝对不会去陪一个油腻的富商的,他宁可去死,他不禁要自己死,还要拉着那个恶心的富商一起死。
至于于洲......
楼雪昙悲哀的发现他对这个男人下不了手,大概是男人强势冷酷的形象已经深入心底,让他意识到自己太过渺小,根本生不起反抗的意识。
尽管如此,他是不会像这种命运屈服的。
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他无声地哭泣着,专心开车的何思并没有发现楼雪昙的异样。
他看着街道上的红绿灯,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面好奇地思索自家老板为什么把会客地点定在那个群魔乱舞的夜场。
就算那个富商很有地位,可是在如今的老板面前还是要低头哈腰的做人,老板倒也不用给这个负伤,这么大的面子
何思是三年前来到于洲身边的,他听说老板以前是个玩的很开的豪门子弟,但是在老板身边的这三年里,老板的洁身自好以及那可怕的自律都深深地感染了他,让他立刻否定了之前的那些传闻。
也许那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毕竟在老板身边的这三年里,何思对老板的喜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于洲最讨厌喧闹的地方,也许这场应酬让他感觉疲惫,所以才会想起温柔娇软的Omega。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何思嘴角浮起一抹看透世事的笑容,坐在车后坐的楼雪昙已经擦干眼泪,开始找防身的武器了。
摸索一阵后,他终于在车后座的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把裁纸刀。
与此同时,车子在一家私人会所停下。
里面灯红酒绿,群魔乱舞,比普通的迪厅更加混乱,楼雪昙跟着何思来到了一个包厢。
正要推门进去,何思突然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戴在了楼雪昙的脸上。
这是于洲特意嘱咐的,老板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好。
至于老板为什么要把楼雪昙的眼睛蒙住,何思觉得老板一定是准备了什么礼物,要给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Omega制造一个小小的惊喜。
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住,楼雪昙听见包厢的门被何思推开了。
那个金属材质刀装在他背带裤的兜里,隔着一层布料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皮肤,传来一股淡淡的凉意。
这是他身上唯一的武器了,他决定殊死一搏,如果这次还能够侥幸地逃走,那么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何思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楼雪昙带到了包厢里面,何思关上了包厢的门,外面的喧闹顿时被隔绝,耳边瞬间安静下来。
包厢里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很难想象,喜欢听这种钢琴曲的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富商。
何思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于洲正坐在包厢里的酒红色真皮沙发上,向来冷漠的脸庞上露出了倦怠的神色,眼眸微微垂着,身上还披着那件黑色的长风衣。
在这个炎炎夏日,他穿着严严实实的西装三件套,他一直都是这种商务着装,出入的地方都有空调,他频繁出入的那些豪华的场所,是不会让客人感到夏日的炎热的。
楼雪昙一进到这个包厢就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冷意,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他的所有视线都被眼罩遮住,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禁侧耳聆听着包厢里的动静。
他今晚要服侍的客人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他听见身后的何思很恭敬地说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我先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于洲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何思离开包厢,顺手把包厢的门轻轻关上,他离开后,偌大的包厢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舒缓的钢琴曲继续播放着,楼雪昙的心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要面对什么。
他现在就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动物,等待他的是十分凄惨的下场,但是无论多么弱小,力量的差距是多么的悬殊,他都不会坐以待毙,失去那颗反抗的心。
所有□□他的人,他都要十倍还之。
楼雪昙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悄悄地伸进了背带裤的裤兜。
于洲坐在沙发上,他微微阖着眼睛,看着被蒙上眼睛站在包厢正中间的 Omega。
那个可怜的omega穿着粉色的背带裤和奶油蓝色短袖衫,脚上穿着白色皮鞋和一双白色中筒袜,背带裤和中筒袜中间露出一截泛着粉色的膝盖,让人恨不得将他的腿捞在臂弯里细细抚摸。
于洲从沙发上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风衣,随手搭在沙发上,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待宰的小羔羊。
皮鞋的根部叩击着地面,发出闷闷的响声,楼雪昙的神经颤栗着,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一只滚烫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指腹按住了他脖颈的动脉,楼雪昙再也按捺不住想要摘去脸上的眼罩,可是他的手刚刚抬起,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掌狠狠的握住了手腕。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腰抱了起来。
他被“这个油腻的富商”抱在怀里,蒙着眼睛坐在他的大腿上,楼雪昙心中慌慌乱不已,伸手掏出了藏在裤兜里的那个裁纸刀,狠狠向男人的胸膛刺去。
Omega动作速度在alpha眼里就像慢放了似的,于洲很轻易地伸出两个手指,捏住了楼雪昙纤瘦的手腕。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楼雪昙不由自主地泄了力,手中的小刀掉在了于洲的腿上。
楼雪昙在此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道:“救命啊,放开我!!!”
他的嘴巴被一只手掌严严实实给捂住了,所有的声音都闷在了喉咙里,正在绝望之际,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突然飘进了他的鼻腔里 ,楼雪昙挣扎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已经是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了,对另一半的信息素十分敏感。
这个味道他绝对不会弄错,这就是于洲身上的味道!
所以,何思口中所说的大腹便便的油腻富商原来是于洲!
这这这......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心中的绝望和愤怒一扫而空,转眼变成了一丝埋怨和嗔怪。
干什么呀这是,都不怕羞的嘛!
他们这些Omega的胆子本来就小,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嘛!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砰砰砰的跳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大起大落之下,楼雪昙顿时没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于洲怀里。
他的脸蹭着男人身上的西装扣子,心里面渐渐涌起一丝委屈,他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面海,平时他看到的只是海面的风景,对潜藏在海面之下的一切一无所知。
男人一直沉默着,他的手掌解开了楼雪昙的背带裤扣子,楼雪昙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着抖,耳根也红了起来。
在这种事情上,但是有些害怕于洲的疯狂的。
系统在此刻出声提醒:“距离剧情开始时间还有32秒,本次剧情关键词如下。”
于洲在脑海中对系统说道:“你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系统尽职尽责地强调着:“请宿主不要心软,如果这一次没有达到剧情标准,那么您将再一次执行剧情,直到达到标准为止。”
什么破剧情,什么破系统。
“请注意距离,剧情执行时间只有5秒钟。”
“5、4、3、2、1”
“ Action!”
三个半小时过去了。
可怜的男主角再一次昏死过去,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那个黑色的眼罩还戴在他的脸上,一直没有摘下去。
于洲拿起身上的外套,将他的身体严严实实的裹住,抱着楼雪昙离开了包厢。
原著中写到这一段让男主角整整三天下不来床,醒来之后可怜的男主角心如死灰,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将自己的身体清洗了无数次。
可是洗的再干净又能怎样呢,他再不复昔日的纯白,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复仇的种子开始在心中发芽,为他日后的疯狂奠定了阴郁的基调。
于洲的心情很沉重,他觉得以原著中男主角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楼雪昙怕是已经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抱着楼雪昙回到别墅,清洗上药这一段事后流程他已经非常熟悉了,做完这一切,他倚着床头看着男主沉睡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楼雪昙哭红的鼻尖。
他潦草地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睡衣后躺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在他睡着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一道透明的涟漪,一只暗红色的龙出现在卧室的地砖上,它的身体一圈一圈盘绕起来,趴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睡着了。
是的,于洲不仅是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他现在还是一名哨兵,精神体是一条龙,但他目前对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还是更喜欢经商,偶尔手痒的时候亲自建个模。
在这花样百出的簧文里,他早就把哨向设定忘到九霄云外,精神体也很久没有放出来了。
一直被困在他精神领域里的精神体表示有点委屈,只好趁着他精神疲惫的时候偷偷溜出来放个风。
楼雪昙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尽管身体非常的疲惫疼痛,但是醒来之后精神还不错。
于洲又去国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他是很多知名企业的大股东,一些会议他必须亲自到场,于是套间里又剩下了楼雪昙一个人。
这些天他又要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大床上醒过来,看着另一侧空荡荡的床铺发呆。
独处的时候难免想起那天的疯狂,这对初经人事的他还是太过刺激了,每每回忆起那些细节他就会脸红腿软,一边对那一晚的疯狂心有余悸,又忍不住回味着那一晚的惊险与刺激。
他觉得他和于洲在这种事情上非常合拍,不愧是信息素匹配度100%的天选情侣。
就是于洲再温柔一点就好了,多么希望每天睁眼起来就能看到于洲的脸庞,但是这注定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不能什么都要,不能指望自己的另一半又帅又有钱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可能是那一天晚上折腾太狠,楼雪昙又犯了低血糖的毛病,时不时就发晕,于是免不了喝一些汤汤水水的东西补身体。
电影学院的时间比较自由,楼雪昙又让两位室友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的两位室友热心地询问着他的身体情况,并将他们珍藏许久的药膏和保养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还没什么经验的楼雪昙。
寝室群里的消息飞速刷屏,Omega们开始谈论一些不太正经的东西。
室友徐铭:“人类的XP真是多种多样,我男朋友是福瑞控,每次我带上毛茸茸的动物耳朵,他就会很兴奋。”
齐沐说道:“我男朋友喜欢我打他骂他,我越是骂他打他,他就越兴奋,我真的是理解不了啊,alpha们都是这么奇怪么?”
楼雪昙沉思许久,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在群里面说道:“是的,他们的xp就是很变态。”
“我家那位就很喜欢角色扮演。”
“昨天他还扮演成一位大腹便便的油腻富商,而我的角色是被冷酷无情的老板献给油腻富商玩弄的可怜Omega。”
“你们不知道,一开始的我以为是真的,都快吓死了!”
“还好紧要关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我当时就身体一软,跪在了他的大腿上,唉,我也是被吓傻了,大腹便便的油腻富商怎么可能会有6块腹肌啊!”
“我居然以为他会真的把我献给一个油腻富商,我居然用这么阴暗的心思来揣测他。”
“我可真是该死啊!”
长达7天的出差时间结束后,于洲回到了华茂山水的豪宅里。
楼雪昙这段时间正准备期末考试,因此这段时间都和室友们住在宿舍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华茂山水的别墅区里了。
和楼雪昙一起的时间久了,这会儿回到别墅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于洲的心里有一丝空荡荡的。
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还给楼雪昙带了一份小礼物,听说Omega们都喜欢吃甜食,所以他特意买了一盒很有名的手工巧克力。
在这段日子的相处时间里,于洲很难不对楼雪昙产生一丝异样的感情。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于洲是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大龄处男,现在却被剧情逼迫下,略过其余步骤直接和楼雪昙上了本垒。
如果说其他人是先爱后性,那么他和楼雪昙就是先性后爱,在一次又一次的肢体交缠中,逐渐滋生出别样的感情。
想到此处,于洲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在心中想道:“一次又一次的和楼雪昙做这种事情,就算不产生感情也很难吧。”
毕竟他不是原著里的那些变态,而是一个有着良好三观的青壮年。
这个时候,于洲的父亲突然登门造访。
对于自家儿子终于找了一个枕边人这种事情,他这个老父亲是非常欣慰的。
在这三年里,他对儿子的刻苦感到十分心惊,欣慰之余,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的担忧,即使于洲已经明确地表示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老父亲还是旁敲侧击地和于洲身边的各种人打听,于洲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一些异样。
“听说你昨天和一个Omega在包厢里玩了4个小时?”
于洲感受到了一丝尴尬,他并不愿和其他人探讨这种私密的事情,于是沉吟半晌岔开了话题。
“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总不会关心这点小事吧?”
原主的父亲说道:“虽然你在商业方面的建树令我感到十分自豪,但是你真的放弃了你的天赋吗。”
“你别忘了,你还是一名哨兵,你的精神体是龙,这是在神话中才出现过的生物,你真的甘心放弃你的天赋吗?”
于洲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人游戏人生的想法,旁人看重的一切在他看来并不是那么的重要,所谓的哨兵和向导在他眼里和其他职业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主的老父亲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你顶住了多少压力吗,白塔那边的家伙不知道给我发了多少封邀请函,指责我对子女太过纵容宠溺,任由他们一味胡闹,让你误入歧途。”
原主的父亲就是一位强大的哨兵,对于于洲的精神体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对别人毫不留情,却不能把自己的处事风格用在自家儿子的身上,也不想强迫儿子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正是这种纵容和宠溺导致了原主那肆意妄为的性格,造成了楼雪昙的悲剧,为后来的种种种下了因果。
于洲又变得沉默了,他的手指敲打着玻璃茶几,沉默一阵后才对原主的父亲说道:“我还是更想当一位商人。”
原主的父亲无奈地薅了一把头发,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这个固执的性子真是和我一模一样。”
他看着于洲,眼神十分慈祥,对于洲说道:“我赚的钱已经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不用这样努力拼搏,也是时候该享受一些人生的乐趣,比如和一个漂亮的Omega谈一段甜蜜的恋爱。”
于洲:“......”
当原主的父亲离开以后,于洲有些头痛地捂住了太阳穴。
上哪儿去享受一段甜蜜的恋爱,只有对原著剧情的无限吐槽罢了。
也不知道原著作者经历了什么,能写出如此丧病的剧情。
于洲在这独自苦恼,学校里的楼雪昙正和室友们复习得热火朝天。
他在复习的间隙偶尔会想起于洲,情不自禁地咬着笔杆儿发起了呆。
那个冷冰冰的,看起来很不近人情的alpha又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还在开着那种没完没了的会议,天天满世界乱飞,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呢?
会不会在繁忙的工作中想起他?
考试周很快就结束了,考完最后一科后,楼雪昙的室友齐沐问道:“昙昙,你要去我家玩一段时间吗?”
对于楼雪昙家里的情况,还有他那个赌鬼父亲,他们也隐约知道一些的。
现在的楼雪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房子被父亲输光了,除了学校之外没有落脚的地方。
至于他的那个alpha,室友都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靠谱,而楼雪昙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更是让他们感到担忧,怀疑他遇人不淑,是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绵羊。
徐铭和齐沐都觉得于洲是一个有着施虐倾向的alpha,在将近两个月的暑假里,如果楼雪昙和他日日同塌而眠,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磨和不堪的蹂躏。
楼雪昙虽然是一个身娇体软的Omega,但是他的自尊心是非常强烈的,对于室友们的好意他真的很感动,但是他不会整整两个月都住在室友的家里蹭吃蹭喝。
相比而言,他还是住在于洲那里更加舒畅一些。
因为他是一个被于洲标记过的Omega,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义务上,标记了Omega的alpha都要对这个Omega负责,起码不会让这个Omega露宿街头。
当然,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他将要承受的就是于洲各种奇怪的癖好,和在那种事上近乎暴虐残忍的手段。
在其他人的眼中,于洲本就是一个暴虐残忍的alpha,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留给了楼雪昙,这一点楼雪昙并不知道。
当他收拾行李回到于洲的豪宅里时,于洲正在家里面看财经新闻,他身上没有穿板板正正的西装三件套,又换上了那身看起来很休闲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
楼雪昙顿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张红了一张脸看向于洲:“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洲说道:“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这次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楼雪昙回答道:“感觉还不错,都能及格。”
虽然两人已经在床上do了个热火朝天,差点把床干翻,但是彼此之间依旧不太熟悉,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陌生。
楼雪昙甚至不知道于洲的年龄和生日,也不知道他们这种关系算不算是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从国外给你带回了礼物,已经放在你卧室里的书桌上了。”
楼雪昙又愣住了,一双漂亮的狐眼微微睁大,像只小狐狸似的,歪着脑袋看着于洲。
于洲关掉了电视,转头看向他,声音低沉地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楼雪昙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伸手摸了一下头发,小声说道:“挺好的,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完了这几句话,两人之间就开始相对无言,犹如一位失足少年和一个沉默寡言的嫖客,熟稔中透露出一丝陌生陌生中又透露出一丝熟稔。
楼雪昙有一丝沮丧,其实他们这种关系也不用多说什么吧,毕竟只是身体上的关系,又没有多少情感上的羁绊。
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局促地对于洲说道:“那我先回卧室了。”
于洲点了点头。
楼雪昙回到卧室就看到了那盒摆在书桌上的巧克力,是很有质感的深黑色的金属盒子,上面画着金色的星空图案,金色的丝带在上面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起来很昂贵的模样。
这份礼物让楼雪昙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拆开了那个蝴蝶结,小心地打开了盖子。
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从盒子里散发出来,里面是样式精巧的手工巧克力,都做成了特别可爱的模样,楼雪昙都不忍心将他们吃掉了。
他看了半天,这才拿出一块甜甜圈模样的巧克力,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
这是酸奶味的白巧克力,吃进嘴里十分丝滑,而且一点儿都不腻。
电影学院的学生为了上镜都要保持身材,楼雪昙没敢多吃,只细细的品尝完这一个巧克力就盖上了盒子。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就连眼神都明亮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他都变得非常开心,哼着小调在他的小卧室里捣鼓着刚刚到货的盲盒。
自从他的父亲开始赌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买盲盒了,当家里最后的房子被输光之后,他更是陷入了对未来的巨大恐惧中。
那一段时间楼雪昙的心情像是被阴云笼罩,甚至一度陷入到抑郁情绪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此刻这样开心悠闲了,在期末考试结束后,背着书包拎着行李箱回到风景美丽又十分安静的住宅,旁边是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窗外是葱郁的树木,地板上洒满了明亮灿烂的阳光。
巧克力的甜蜜还没有从他的味蕾上散去,他一个人坐在毛茸茸的小地毯上,充满期待地拆着他的盲盒。
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堆成了一座小山,拆出的东西摆了一地,有价格不菲的手办,还有10块钱三个的时尚小垃圾。
他从时尚小垃圾的盲盒中拆除了一对星座耳钉,样式很简约,任何性别都能带。
楼雪昙对着镜子,把这对星座耳钉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洲看到了楼雪昙耳朵上的那对耳钉,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不值钱的便宜货。
楼雪昙正小口小口的吃着盘子里的沙拉,动作十分斯文,食量也像只小猫一样,吃不了多少就放下了叉子。
想到接下来的一连串剧情,楼雪昙还要遭受不少不少折磨。再看着楼雪昙那轻飘飘的二两雀骨头,于洲真怕一不小心把他玩坏了。
而且今天也是有剧情的,下午一点钟就有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深入交流。
还好,这一段不是什么变态的剧情,需要的东西只是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具,但是剧情发生的场地就比较尴尬了。
——是在于洲的办公桌下面。
于洲表面平静,实则已经跟系统吐槽了800万字。
“原著的作者是有病吗,这是什么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剧情,工作就是工作,为什么要搞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系统也很无奈地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吧,如果不做这种事情人类怎么繁衍,适度且健康的性生活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洲对系统说道:“你也知道适度且健康,这本书里的哪一个场景是适度的,是健康的?”
系统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偏头痛发作的于洲已经处于暴走边缘了,怒斥道:“书里的主角黑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楼雪昙心里一定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我只希望当我执行的剧情结束后,我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死法,而不是被砍掉手脚切掉五官,放在营养皿里面做一个观赏品。”
想到原主的下场,于洲真是不寒而栗。
第170章 穿书10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于洲有些无可奈何,他硬着头皮问系统:“既然都是办公室,无论哪个办公室应该都可以吧?”
系统想了想,肯定地说道:“应该都是可以的,毕竟主要剧情是办公桌底下的那三个小时,只要时间达标,内容充实,地点其实并不重要。”
时间达标,内容充实,于洲发出一声冷笑,可是想到接下来可怜的楼雪昙要遭受什么,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需要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已经网购齐全,放在三年前于洲还没有穿书的时候,于洲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亲自打开手机搜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逐一把它们加入购物车,又将它们结账买下,还要把它们用在一个年仅18岁的omega身上。
这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啊!
吃完午饭的楼雪昙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拆盲盒,他买的盲盒多到数也数不清,拆的手指都有点疼了才拆完一半,另一半剩下的盲盒堆在床边,摞起一座高高的小山。
“今天晚上会做点什么呢?”
楼雪昙思绪发散,他知道于洲是一个重欲的人,今天晚上绝对不可能风平浪静,这个想法一出现,他顿时变得很紧张了,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着什么。
他看着眼前拆出来的一堆盲盒发起了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
他的父亲已经因为经济犯罪被关进了监狱里,可能要蹲个10年8年,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他欠的5,000万赌债也被于洲摆平,再也不用心惊肉跳,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去躲避那些追债的人。
现在的平静生活已经让他很满足了,唯一不平静的地方大概就是于洲那奇奇怪怪的小癖好吧。
但是生活就像一盘菜,需要一些作料调味,太过平静了也不太好。
还是提前准备一下吧。
楼雪昙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
这个澡他洗的很细心,把身体的每一处都洗干净了,洗完澡之后又拿出新买的水蜜桃味漱口水,仔细的漱了漱口。
脖颈后面的腺体贴已经被洗澡水淋湿,他换了一张新的贴上去,是一个水蜜桃图案的腺体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水蜜桃香气。
涂好身体乳,吹干头发,换了一身布料柔软的白色家居服。
楼雪昙以前不喜欢这种纯色的家居服,他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带着很多图案的花哨服装。但是和于洲在一起久了,他会下意识地选择于洲常穿的款式,柜子里已经多了很多套样式简洁,面料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
楼雪昙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自己因为复习周的原因面容有些憔悴,又赶紧找出一张含有美白精华的提亮面膜敷在了脸上进行急救。
就当他揭下面膜,按揉吸收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草木香气的信息素不是只有于洲一个,但是在楼雪昙闻过的草木香气中,于洲的信息素绝对是最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