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鹿野修哉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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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警的耳朵尖不受控制的晕开一层薄薄的红色,拿着纸杯往后退了一小下。
小超市的门突然被推开,披着雨衣的老板娘走了进来,笑着冲着于洲打了个招呼,一旁的青年已经戴上了墨镜,拿着木签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纸杯里的丸子。
虽然墨镜挡住了青年的视线,可是辅警知道青年一直在看他,他的目光强烈到无法忽视,一直在辅警的腰腹处来回流连。
辅警的关东煮吃完了,外面的雨也停了。
辅警和老板娘告别,推开了小超市的门,属于雨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寒凉而潮湿的气味,让辅警想起了阴暗的墙角滋生的霉菌。
在辅警很小的时候,他一直睡在乡下的杂物间里,杂物间没有窗户,又很潮湿,墙角处总叠着一层又一层的霉斑。
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数这些霉斑,长大之后,他觉得自己和这些霉斑一样,只能默默地生活在角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此一生不会遇到任何惊险和刺激。
他行走在积满雨水的街道上,那个青年也跟了过来,一直走在他身后,两人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辅警淌过地上的积水,在即将走进一条黑暗的小巷时,他终于转过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青年。
青年脸庞似乎会发光,在夜里白的刺眼,他摘下墨镜,一双狐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辅警,懒洋洋地问道:“喂,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辅警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知道,你是那个家喻户晓的明星。”
他看了一眼小巷墙壁上的青色石砖,重新把目光投在青年身上,微微蹙着眉:“你为什么跟着我?”
青年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抚摸着辅警结实有力的腰腹,轻笑出声:“因为我突然想找点刺激。”
他张开嘴唇,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体和辅警贴的很近,辅警身上的体温被雨夜微凉的风吹过到青年的身边,他贴上了辅警炙热的身躯,咬住了辅警的下巴。
明星的牙齿尖尖的,像犬类动物尖利的犬牙。
“人生需要点刺激,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明星微笑着说道。
辅警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个夜晚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他像一只突然被激起原始天性的猛兽,那些被压抑在体内的喧嚣一瞬间爆发,终于冲破了沉默的堤坝。
.......
.......
青年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在辅警的唇边亲了一下:“感谢款待。”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把黑金色的卡插进辅警的腰带里,华丽的卡面贴在辅警的腹肌上,辅警抬头看他。
他脸上既没有惊讶或是喜悦的神色,只用一双十分深邃安静的茶色眼眸看着一脸餍足的青年。
青年倚在小巷潮湿的青砖墙壁上,舔了舔嘴唇:“为什么这样看我?”
辅警说道:“想要把这一刻记住。”
他把卡从裤腰那里拿出来,插在青年的衣领里,沉声说道:“感谢款待。”
卡上还带着辅警身上的体温,贴在青年微凉的肌肤上,青年大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他勾着辅警的下巴,笑着说道:“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掉这个夜晚了。”

第79章 坏种20
辅警上高中的时候买到一个废弃的MP4,那时候智能手机已经流行起来了,MP4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已经被历史淘汰。
那一阵他们高中附近有个卖旧电器的摊子,辅警路过一个地摊的时候,花了50块钱买了一个银色的MP4。
那个MP4没什么用,也就能听听歌看看电视剧,里面的储存卡里存了一部《白蛇传》,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的辅警就翻来覆去地看,里面的一些台词过了很多年都还记得。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剩下二十五年,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要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的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
辅警收拾屋子的时候正好翻出了那个MP4,过了这么些年,这玩意早就不能用了,上面还贴着一张“今日事今日毕”的贴纸。
人都是会怀旧的,但是辅警从不怀旧,一般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回忆过去的事情,他只会向前看,就像一只为了生存永远在丛林间奔跑的野兽。
他伸手摸了摸MP4的壳子,重新把它放回箱子里,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盒烟,站在小院子里抽了起来。
一支接着一支,他抽了一整盒的烟,缭绕的烟雾中浮现出青年的脸,小巷里的记忆带着雨夜的潮湿与寒凉,反复折磨着辅警的神经。
抽完最后一支烟,黄毛哼着小曲下回来了,看到辅警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黄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辅警说道:“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黄毛:“?”
他一脑袋问好,挠了一下头上的黄毛,“什么狗屁意义,活着就活着呗,赚钱买房,买完房娶个老婆,再和老婆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男孩比较省心,不用操心那么多。”
黄毛摸了摸下巴,“就这些了吧,再多的我也想不出来了。”他抬头看着辅警,“是不是画舫区爆炸的事情让你难受了,你最近天天在那一片维护秩序,我捉摸着呀你这心情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这玩意也算工伤了吧?”
他拍拍辅警的肩膀,叹了口气:“人生就这么福祸无常,想干什么事就抓紧干,到时候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啥也干不了,只能干瞪眼,哭都没地方哭。”
黄毛只有初中学历,虽然他说的话没什么文采,但却十分朴实,黄毛的这些话一下子打动了辅警,辅警抽完最后一支烟,去了那个小超市。
令他失望的是,青年并没有来小超市里吃关东煮。
一天一天又一天,青年都没有再来过这个小超市。
夏季正在慢慢过去,树叶已经枯萎泛黄,那些金色的落叶被风吹起,在风中打着旋,在平房区上空飘荡。
辅警开始搜索关于青年的一切。
他在网上看到了青年的舞台,青年正在舞台上唱歌,那个舞台很很大很大,别的地方漆黑一片,唯一的一束光只打在青年身上,他站在光束中唱着歌,台下是一片由无数荧光汇聚成的紫海。
月亮一直高悬在天空之上。
辅警已就位每天下班后去小超市吃一杯关东煮,小超市的老板娘依旧会跟在他两包甜辣酱,辅警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平凡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所有的青春和活力都在时间中被消磨,他们曾经有过梦想,但是现实太沉重了,他们永远飞不高,也永远飞不远,他们看不到更广阔的世界,不知道人生围墙的另一端是什么样子。
辅警一直是活在围墙里的人,他是一个庸碌的平凡人,只有在那个雨巷里,他从围墙中探出一个头,短暂地窥视到围墙外面的世界。
平房区的第一场秋雨来临了。
寒凉的秋天,迷蒙的水汽,耳边是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辅警踩着满地落叶,来到了小超市买了一杯关东煮。
小超市的玻璃窗上挂了一层白色的雾,这些雾又汇聚成水滴挂在玻璃窗上,辅警和同事刚刚从外省押送了一个犯人,一共做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他现在又困又累又饿,吃完一杯关东煮,喝光了纸杯里的汤,辅警在窗外的秋雨声中渐渐睡着了。
也许因为太疲惫,辅警做了一个冗长而模糊的梦境,他变成了一只雪豹,身后地动山摇,一种恍若远古生物的怒吼声响彻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中,身后是巨浪一般倾泻过来的雪浪。
无数动物在这场雪崩中逃亡,雪豹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奔跑......
辅警经常做这种梦,状态不好的时候,这样的梦甚至会做一整晚。
梦境之外的雨声变大了,骤雨敲打着玻璃窗,辅警终于从梦中醒来,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雨夜。
也就在这短暂的一秒钟里,辅警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人。
他的目光还来不及看清这个人的轮廓,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开始狂跳起来。
辅警慢慢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狭长的狐眼噙着笑,伸着一截粉红色的舌尖舔着丸子上的甜辣酱。
他的脸像是会发光似的,辅警一看到他,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来这里躲雨么?”青年笑着问辅警。
辅警摇摇头,青年拄着下巴笑着看他:“那就是在等我了?”
辅警握住纸杯的手微微一顿,又摇了摇头。
青年慢慢吃着丸子,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雨,辅警端坐在窗前,看着玻璃上缓缓流下来的水滴。
暴雨渐渐小了,青年凑过来问他:“带伞了么?”
辅警点点头,从长桌旁拿起一把正在滴水的雨伞。
青年勾起一抹笑容,握住了辅警的手腕。
辅警撑着伞,细小的雨点拍打在伞面上,他们沉默着,并肩地行走在伞下,又走进了那个狭窄漆黑的雨巷里。
伞落在地上。
黑夜是一切欲望最好的催化剂。
......
......
又是一轮的狂风暴雨,狂风在怒吼,暴雨在嘶鸣,树木在狂风中猛烈摇晃。
两个孤独的灵魂像绳索一样纠缠在一起,在命运的力量下,系成了一个复杂的结。
掉落在地上的雨伞被一只雪白的手掌握住,辅警背着青年,青年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握着雨伞,他们走过狭窄的小巷,一直走到一处黑色铁门前。
辅警打开铁门,背着青年回到他简陋的房间里。
暴雨会停,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欲望像疯长的藤蔓,一直向远处蔓延,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刻。
大雨倾盆,黄毛像只落汤鸡似的回到家,他的伞已经被狂风刮歪了,骂骂咧咧地进了门,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水,就听到辅警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接连不断的吱嘎吱嘎的声音。
出租屋的床都是铁架床,有时候螺丝会松动,在床上翻身的时候就会发出动静。
黄毛也是有过女朋友的人,自然知道这种动静意味着什么,惊叹辅警这样的木头居然不知不觉地处了一个女朋友,黄毛一时为他高兴,一时又觉得辅警不够仗义,处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一声,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他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换好衣服后洗漱完毕,就赶紧戴上自己的耳机看电视剧,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会听哥们墙角的人。
晚上黄毛终于困了,他摘下耳机想要睡觉,隔壁房间的吱嘎吱嘎声还是没有停。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还一边下雨一边打雷,很多声音都被雨声盖住了。
黄毛悻悻地戴上耳机,看了一会剧之后终于抵不过沉重的睡意,摘下耳机一秒入睡。
第二天黄毛起床,正要喊辅警吃早饭,这才发现辅警居然没起床,房间的门紧紧关着。
幸好今天是双休日,辅警不用上班,不过能折腾四个小时,辅警这体力和精力真的太牛逼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单身大龄处男都这么威猛。
辅警有假期,黄毛可没有,吃完早晚后就去上班了。
刚在店里洗完两台车,同时就说道:“昨天有个烟花厂爆炸了。”
黄毛纳闷地问道:“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么,又不是干燥天气,烟花厂怎么还会爆炸?”
同事说道:“据说是人为的,一切正在调查中呢的,我估摸着应该和画舫区那次一样,最近雨夜总是出事,不知道是不是雨夜屠夫干的,现在一下雨我就直哆嗦。”
雨夜屠夫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犯罪组织,这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造成的危害也越来越可怕。
黄毛说道:“邪不压正,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平房区的小院里,辅警把青年送出门,青年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看着青年上了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里。
日子久了,辅警发现一个规律,青年只有在雨夜才会去那家小超市里吃关东煮。
他们之间很少联系,只有在下雨的夜晚,才会默契地走到一起,在寒冷的雨夜里汲取彼此身体的温度,互相贪图,互相索取。
青年甚至从来没有问过辅警的名字,辅警也不知道像青年这样的大明星会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辅警在心里默默想道。
他回到房间清理这里的一片狼藉,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根钻石腰链。
亮闪闪的钻石腰链上缀着一颗莹润小巧的白色珍珠,他不禁想起这根腰链挂在青年那截雪白窄腰上、珍珠在青年的腰间猛烈晃动的样子。

因为他和故事中的辅警很像,他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比如,辅警曾经也在高中卖买电子废品的地方买过一个MP4,只不过他的MP4是蓝色的,没有贴贴纸,挂的是今日事今日毕的牌子。
虽然MP4不一样,但是于洲和故事里的辅警一样,很喜欢那一版《白蛇传》里的台词。
他意犹未尽,正想再看下去,往下一刷这个故事却没有了。
于洲只好关掉了手机,放轻动作躺在郁昙身边准备入睡。
郁昙睡觉的时候喜欢踹被子,于洲就看个电子书的功夫他身上的杯子已经被他踹掉半截,赤裸的腰身露在外面,于洲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于洲盯着他的腰,突然想起郁昙也有这样的一条钻石腰链,上面缀着一颗小巧的白色珍珠,像晃动的水滴一样垂在郁昙的肚脐眼上方。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静静地看着身旁熟睡的郁昙,他的手轻轻揽住了郁昙的腰,像给小猫顺毛似的,轻轻地抚摸着他纤薄雪白的脊背。
于洲的手掌很热,郁昙被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把腰身往于洲的手掌心送了送,“想要了么?”
他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语气里夹杂着小小的抱怨,“可是这是我们最后一床被子了,都怪你。”
这其实不能全怪于洲,实在是郁昙的体质比较特殊,迄今为止,他已经连续尿了三床被子。
于洲看过一些心理学书籍,上面说很多连环杀手经常尿床,而郁昙这种人,简直是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反社会。
他有一对十分和蔼慈祥的父母,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一直生活在充满爱的和谐环境里。
可郁昙天生扭曲,他这样的性格并不是后天环境造成的,而是他天生如此,这些刻在基因中的东西没有办法靠后天改变,只能无时无刻盯紧他,不给他犯错的机会。
这才是郁双德把郁昙送进娱乐圈的理由,他太了解这种基因的可怕,才会把郁昙放在一个曝光度极高的环境里。
这样一来就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郁昙,一些来不及实施的犯罪想法刚刚露出点苗头,就会被迅速扼杀在襁褓之中。
于洲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把郁昙身上卷到脖子那里的丝绸睡衣轻轻拉下来遮住他的腰,又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把郁昙整整齐齐地塞进被窝里了,他才用十分暗哑地陈的声音说道:“今晚不做了,明天不是去练普拉提么?”
郁昙又打了个哈欠,抱住了于洲的手臂,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高强度的曝光榨干了郁昙的精力,偶尔的空闲于洲会陪着郁昙去美容会所进行身体护理,然后再陪他去练普拉提。
两人那方面的频率也减少了很多,就于洲那恐怖的体力和精力,郁昙每次想到都会腿软,要是天天和于洲追求人生的快乐,那他的巡演只能躺在舞台上唱歌了。
人一旦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有多余的心情搞事,郁双德和唐玉非常满意,甚至巴不得郁昙的行程再紧张一点。
像个陀螺似的转了几个月,繁忙的巡演终于结束了,郁昙的高强度工作刚刚告一段落,回到小别墅不到两天,就迎来了更高强度的体力运动。
坏狐狸一开始还很嚣张,现在已经成了一只被欺负惨了的狐狸,见了猎人这个始作俑者就咬着被角四爪并用往床里面躲,在床脚缩成一团,甩着蓬松柔软的大尾巴,用毛茸茸的尾巴尖讨好地卷住猎人的手腕,嘤嘤呜呜的求饶。
可是狐狸嘤嘤嘤的叫声并没有换来猎人的心软,看着这只在山林中作威作福嚣张跋扈的狐狸,猎人十分冷酷地拽着狐狸腿把它拖了回来。
猎人已经熟练掌握了狐狸的一百零八种吃法,狐狸也不再挣扎,一脸安详地躺在了锅里。
正当他们沉浸在温柔乡的时候,逃亡国外的助理小王也有了点消息。
郁昙在国外雇了几个私家侦探,在这个信息时代,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渠道,任何人的身份信息都不是秘密。
“八百万在国外能干嘛啊,住个房子买个车子老老实实地生活就算了,非得瞎投资,还加杠杆,这种蠢货都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人果然不能赚到超出认知以外的钱。”
于洲说道:“那他要怎么办?”
郁昙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八成会找你借钱。”
过了几天,于洲微信上蹦出了一条消息,果然是小王发来的,第一条消息就是向于洲借钱,连寒暄都没有:“洲哥在吗,我在国外遇到点困难,你能借我点钱么?”
于洲十分绝情地回复:“不能。”
小王急了:“洲哥你不缺钱吧,郁昙不是给你买了两辆跑车么,加起来都一千万了,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信了他的话就是有鬼了,于洲又不是傻子。
他在手机上打了一段字后看了一会对话框,又觉得没有必要和这种人啰嗦,想了想还是删掉了,重新打了一行,“郁昙给你的工资是同行的好几倍,你不该这么做。”
小王:“是啊,加起来比不过他给你买的一件衣服,我跟他这么久,你才跟他多长时间?我得到的不应该比你多?”
“洲哥,我现在也特别后悔,也知道错了,从前的事情都别再提了,我求你了,借我点钱吧,我现在真的是周转不过来,只能找你了。”
现在知道找于洲,当初拉黑他倒是挺痛快的。
于洲摇摇头,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那头的小王已经急了,于洲倒是很淡定,他刷完牙洗完脸,换好了睡衣铺好了床,才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起来,逐条看起了消息。
一开始小王还苦苦哀求,见于洲一直不回复消息就开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我真是看错你了于洲,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对不起郁昙,但我没半点对不起你,你可真冷血。”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跟着郁昙就衣食无忧了是不是?”
“你以为郁昙是真的喜欢你么?他就是想玩玩你。”
于洲盯着这段消息看了一会,发过去一个问号。
小王发过来一段视频。
于洲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那段视频点开了。
视频中,郁昙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和经纪人打电话。
他正用叉子戳着果盘里切好的水果,十分不屑地说道:“你说于洲啊,拜托啊,我怎么可能认真,我就是玩玩而已。”
“我就是想整他,先把他捧得高高的,再让他重重摔下来,这多刺激啊。”
“谁会和一个保镖认真谈恋爱啊,我就是想报复他,谁让我爸小时候把他领回来,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我爸送出国那么多年。”
房间里的温度不高,于洲的手心却沁出了一层汗,几乎拿不住手机。
他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心上的汗,把那个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剪辑合成的痕迹之后,他才有些失望地关掉了视频。
小王又开始消息轰炸,对于洲发泄心中的愤懑不满:“你看到了吧,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现在给你多少东西,他以后全都会加倍收回来,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其实于洲心里也是知道的。
他从来没有觉得郁昙真心喜欢他,他只是郁昙寻求刺激的对象。
衣衫褴褛的乞丐没有办法抵挡钻石的诱惑,于洲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陷进去了,趁着没彻底陷入沼泽之前,他还有抽身的机会。
他把这段视频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手机的电量只剩百分之一的时候,他关掉了手机,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其他的都可以理解。
但是郁昙说郁双德曾经把他领回家是什么意思。
于洲一个很冷静的人,他的养父养母一开始也是把他亲生儿子对待的,可是当弟弟出生后他就变成了草芥。
他很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得到回应,也从来不会奢求任何回应。
所以他一如既往的心平气和,坐在洗手间的小板凳上洗完了郁昙的内裤。
郁昙正在浴缸里泡澡,趴在浴缸上看着那个窜来窜去的七彩浴球。
浴球在水面上划出一道七色彩虹,彩虹慢慢晕染开,浴缸里的水变成了粉红色,散发着馥郁的玫瑰香气。
于洲把郁昙的内裤系上丝带一一放好,脱下身上的外套进了浴缸。
浴缸的水翻腾起来,粉色的水溢出浴缸,滴滴答答地落在雪白的瓷砖上。
不知过了多久,浴缸里的水都凉的彻底了,于洲才把软哒哒的郁昙从浴缸里捞出来。
郁昙趴在他肩膀上啪嗒啪嗒掉眼泪,于洲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我明天想出去办点事。”
郁昙抽噎着,话都说不完整,“呜...办什么事...”
“很久没做过系统性训练,身手有点退步,要去找我的老板练习一段时间。”
于洲用大浴巾裹住郁昙,抱着他往卧室里走,郁昙呜呜咽咽地说道:“去多久?”
“至少一星期。”
于洲平时很好说话,一旦决定的事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郁昙只好看着于洲收拾了一些东西去了训练营。
于洲的老板孟复在郊外有个很大的训练营,于洲回来的时候也没打招呼。
孟复正在修炼营的草地上遛着他心爱的警犬,看见于洲回来不禁被吓得一哆嗦,一直往他身后瞅。
“你咋回来了呢!郁昙呢!”
于洲纳闷地说道:“郁昙在家里呢。”
孟复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把于洲往外推:“你怎么能让这位祖宗一个人在家呢,你这个举动对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

孟复开始把于洲往训练营的大门外面推。
“什么系统性训练,你的天赋技能点已经点满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人生苦短,多陪伴一下身边人,关爱一下身边人的心理健康。”
开玩笑,哪个世界于洲身上的技能点没有加满,要不是受到位面世界的规则制约,位面管理员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正向buff都叠在于洲身上。
孟复舍得于洲,但是孟复的狗狗舍不得,于洲这个人虽然很高冷,但他天生就招各种小动物的喜欢,热情的犬科动物没有不喜欢于洲的,就连高冷的猫猫见到于洲之后也会变成温柔小甜点,在于洲身上蹭来蹭去。
于洲的后背抵着训练营的大门,十分无奈地说道:“孟哥,我这次除了训练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
他伸手摸了一把警犬的狗头,孟复的警犬热情地扒着于洲的裤腿,两只爪子在于洲的运动裤上踩来踩去,快乐地吐着舌头,身后的尾巴都快摇成了螺旋桨。
一听到于洲有事情找他,孟复的神色更严肃了,像只惊弓之鸟似的,赶紧把于洲拉进了铁门里,“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是缺钱了么,钱不够你尽管跟我说吗,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开口的。”
管理局拨给他们的经费非常充足,要不然孟复也不可能弄到这么大一块地皮开训练营,不过对于洲的帮助要控制在正常范围之内,不能轻易改变于洲命运的走向。
蝴蝶效应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小小的改变很可能颠覆整个世界的命运走向。
于洲摸着警犬的爪子,沉默了一会后才开口说道:“我想调差一些事情。”
孟复点点头:“这个好说,你想调差什么事情,我让手下帮你跑一趟。”
于洲说道:“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资助我的人,”
孟复愣了愣,“怎么突然想调查这个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于洲犹豫了一会,“原因很复杂,不太好说。”
于洲不想说,孟复就不问了。
孟复心中痒的厉害,一方面为于洲担心,一方面又担心这个位面再出什么岔子。
位面之子郁昙本该成为名震全球的世界巨星,他将改变世界娱乐的格局,留下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并成立一家特效公司,创作一部史诗级的巨作。
他将推进3d技术的发展,实现多维立体沉浸式播放,改变电影的播放和制作方式,他的名字将会成为一代传奇,和他风华绝代的形象一起,在历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多么光风霁月、风华绝代、宛若天人、遥不可及的一个人物啊。
天知道位面之子为什么会跑偏成这样!
看着面前的于洲,孟复不禁心生无限同情。
“你放心,我这就找人去调查。”
其实不用调查的,位面观察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个世界的于洲什么时候穿开裆裤、什么时候换的牙、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什么时候学会放羊,他的点点滴滴被管理员们详细记录如数家珍。
形式还是要走一遍的,孟复拍拍他的肩膀:“过几天给你答复,你要是闷了就来这住两天,我这的管理很宽松,可以带家属过来玩。”
顿了顿,孟复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道:”我把那座山也包下来了,山上面有个小屋,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床很大,推开窗那景色老美了,我跟你说我这的景色可是独一份,一般人享受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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