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 by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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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关向天欣慰地笑了:“二少爷肯帮忙就再好不过了。只要半年后等我回来时医馆还在,还能治病救人,我就有信心将它发展成为一家有名的医院。”
“好!一言为定!”孔修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样,二少爷的人生又开始跟医馆有了微妙的关系。
饭毕,大家相互告别各自回营。
常生跟二少爷回到车上,脚还有点一瘸一拐的,二少爷见了明明心疼,嘴上却训斥道:“长本事了?啊?学会逃跑了?那么高的墙也敢跳!”
“我没逃跑。”常生小声说:“我是闷得慌了。”
二少爷瞪了他一眼,问:“我不是说今天带你去玄武湖吗?怎么不老实在家等着?我还能骗你啊?”
“你昨天还说晚上回来呢……”常声又嘀咕了一句。
二少爷气得“嘶”了一下,却也一下子哑口无言了,确实自己失信在先,怪不得常生。他默默地发动了车子,走了一会才问:“还想去玄武湖吗?”
常生小声说:“不想去了,脚疼。”
“啊。”二少爷应了一声,把车子开回孔家,停好后又出来了,叫了辆黄包车带着常生又去了新宅子。
进了屋,二少爷忽然一把将常生抱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扔上床,亲吻也像雨点般落下来。毫无思想准备的常生一时有些惊慌失措,挣扎了半天终于把他推开了,然后坐起来奇怪地问他:“你连个解释都没有吗?我不问你昨晚为什么没回来你就不准备说了是吗?”
二少爷有些为难,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然后坐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说:“先别问了,家里是有点事,过几天再告诉你。”
常生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好的事?”
“说不上好或不好,总之,你现在什么也别问了,呆在这边,难得清静。”
“是清静!”常生轻轻地哼了一声说:“晚上静的连只虫子飞过都能把人吓一跳。”
二少爷一听又笑了,复而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一个人睡害怕了?”
常生没回答,扭开了头。
“好了,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单独留在这里的,我若是不回来睡,你也跟我回老宅子去住。昨晚是个意外,保证以后不会了啊。”
二少爷一哄,常生才看了看他,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问:“昨晚在谁屋里睡的?”
二少爷“扑哧”一声笑出来,问:“怎么?现在都管我睡在哪里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跟女人睡过觉吗?你还不信啊?”
常生咬了咬嘴唇,然后哼了一声说:“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二少爷信誓旦旦地说着,然后抬起他的下巴,慢慢地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他的双唇上,开始缠绵地吻他。
常生的身子又渐渐地瘫软了,二少爷便顺势将他放倒在床上,然后加深这个吻,一双手慢慢撩起他的衣服,伸进去在他身上抚摸。常生浅浅地哼了几声,然后也开始在二少爷身上做起同样的动作。两个人分别在对方的衣服里面摸了个够之后,终于宽衣解带,赤裸地抱在一起。
他们并排侧卧着,二少爷在常生的身后抱着他,一双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游走抚摸。常生则反勾着手,搂着二少爷的脖子,下面用自己的双腿摩擦着二少爷的身体。
“常生……”二少爷在他后颈上边吻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常生在喉咙里轻轻地应了一声。
二少爷问:“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常生打鼻子里喷着气,笑了出来:“我们都这样了还用问吗?”
“那……你是什么男人都喜欢还是只喜欢我?”
“嗯……喜欢……你……”
二少爷也笑了,然后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在他娇嗔了一声后又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能干……专一……霸气……”
“你的意思是说……喜欢我干你,往你里面钻,用力霸占你?嗯?”说着手指猛地捅进他后面的小肉穴。
常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眼里一汪似水地看着他,喘息着说:“二少爷……我觉得有一句成语就是用来形容你的。”
“哪句?”二少爷一边问着一边又加了一根手指。
“衣冠禽兽……啊——”常生话音刚落就觉得后面被用力一戳,差点被捅死。
“你个小兔崽子!敢骂我?啊?看我不弄死你!”二少爷的手指疯狂地在他里面捣鼓起来,常生双手抓着枕头不受控制地开始哭喊,眼角甚至溢出泪水。
二少爷拖着他的腰把他捞起来让他跪在床上,然后自己跪在他身后,一边用手指辗转地戳着他的里面一边用舌尖舔他的洞口,等手指抽出来小洞已经能够张开嘴的时候,他的舌头跟着就钻了进去。
“啊……啊……不要……不要啊……”常生觉得里面像开了锅似地又热又痒,那副舌头灵巧地舔着柔软的肠壁,不断抵压着敏感的那个区域,自己前面的小弟弟已经不由自主地高昂起头来,并一抖一抖地往外滴着水。
二少爷舔到常生有些神智不清地嘤嘤哭泣时才爬上来趴在他的后背上,在他耳边问道:“要死了没有?”
常生吸着鼻子,慌乱地伸手到后面握住了二少爷的那一根,然后哭求着:“快点……快进来……”
二少爷又舔了舔他的耳窝,轻声说:“叫我的名字,请我进去。”
“二……二少爷……进来……”
“不是二少爷,是我的名字。”
“啊……”常生又不禁颤抖了一下才轻轻地唤道:“修……修仁……进来……快一点……”
二少爷这才用力一捅,轻松地整根插进他的身体,然后前后猛烈摆动腰部,将常生顶得一阵摇晃之后无力地趴在床上又嘤嘤地哭起来。
二少爷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听他哭,这哭声在他耳边萦绕了好久之后他才渐渐意识到,以前桃木在床上也常常这样哭,这也许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只有听到这样的哭声才知道被自己压在下面的这副身体有多快乐多舒服。
他将常生翻过来,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重新进入他的身体,然后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边上下晃着他一边同他接吻,并趁着喘息的空档问他:“是疼哭的还是舒服哭的?”
常生不好意思地低垂着眼皮,小声说:“舒服……”
“喜欢我这样往死里弄你吗?”
“喜……欢……”
“疼吗?”
“疼……也喜欢。”
二少爷笑了,然后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去肆虐,又一次把常生吻得如一滩水一样。
在床上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之后,二少爷终于起来将常生抱进浴室去冲了个澡,然后又搂在床上吻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把他拉起来穿衣服。
“今晚回府里住吗?”常生边穿衣服边问。
“嗯。我们住在这边的事只有二少奶奶知道,所以不要告诉任何人。”
“但我昨晚没回去睡,夏风肯定知道。”
“夏风不会乱说的。有机会你问问她愿意不愿意跟我们到这边来,屋里侍候的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二少爷又递给他一串新宅子的钥匙:“收好了,别落别人手里。这宅子是孔家额外的财产,要保密。”
常生应着收好钥匙。二人穿好衣服又在镜前顺了顺头发,然后一同出了门。

第53章 家事
过了一个多月病怏怏、惴惴不安日子的桃花今天终于打起精神出了屋子。腊梅机灵,早跟管家手底下的心腹套好了关系,让他一有百合的消息就告诉她,所以桃花已经从腊梅口中知道百合被卖到妓院后来上吊自杀的事。
虽然是又做了一宿噩梦,对百合的死她心里也有着很深的愧疚,但终归人已经死了,再愧疚也已无事无补,她只当是老天成全了她,让她以后好过安稳的日子。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止良心倍受煎熬,感情也相当痛苦,自打她病了,二少爷不但连看都没来看过她一次,甚至还一直住在二少奶奶屋里。当初嘴上说不介意二少爷不喜房室让自己独守空房,可真成了二少爷的妾室,又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多个晚上,虽然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人总归是在身边的呀,这突然就消失得连人影都没有,她心里哪受得了?要不是因为百合的事让她心绪烦乱、精神恍惚,她哪里能忍得了这么久?
如今百合的顾虑已是过眼云烟,她终于感到缓过了这口气,可以放心地出入孔家了。
特意梳洗打扮一番的桃花刚出了屋子透了几口气,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抬头一看,大少爷院里的二管家抱着小小姐进来了。见那小小姐哭得满脸泪痕,口水和鼻涕泡也都流出来了,桃花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受了多大委屈哭成这样?”
二管家说:“先前在书院给段先生捣乱,影响两位少爷读书,被大少奶奶给骂了一顿拉了出来,刚又逗财宝儿满院子跑,连喊带叫的,大少奶奶嫌她闹就把她打了。”财宝儿是大少爷院里的一条狗。
“哎哟……来姨婶娘抱。”桃花从二管家怀里接过小小姐,掏出手绢给她擦脸。
二管家向院子里看了看问:“二少爷在不?”
“不在。”腊梅回答。
“我看二少爷的车在大门口停着呢。”
“但人是没回来。”腊梅又说。
“你找二少爷有事?”桃花问了一句。
“哦,就是书院的事。大少奶奶想跟二少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书院搬老夫人或夫人院里去,她也是担心小小姐整天捣乱,再有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整天又哭又闹的总是要影响先生的。”
“呦!老夫人爱静,估计是未必愿意。夫人那应该能商量,她最就疼大少爷还能不疼孙子?”
二管家笑道:“二姨奶奶这话说的,夫人哪个儿子不疼?两个还不都一样?”
“一样不一样孩子都知道,你不信我帮你问问。”说着,桃花冲小小姐一笑问道:“敬敏,你祖母对你和你爹你娘好不啊?”
“好。”小小姐童言无忌地说:“总给我们送好吃的,我吃都吃不完。”
桃花睨了一眼二管家,二管家尴尬地笑笑,正伸手想接回小小姐,腊梅往他身后望了一眼说:“二少爷回来了!”
桃花和二管家同时回过头去,看见二少爷正和常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二管家立刻迎了上去说:“二少爷,您回来了,我找您有点事。”
“行,进屋说。”二少爷脚步都没停地往自己屋里去了,从桃花身边经过时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目光压根就没瞄到她。
以前,桃木在的时候,二少爷也常常这样。虽然二少爷跟桃木整天形影不离、说笑不断,也因为桃木这层关系让她比别的丫头待遇好些,得到的关心多些,但二少爷的眼睛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若不是因为她一直跟在二少奶奶身边,在二少爷出入汤慧珺屋里时有机会跟二少爷碰个面说个话,她根本就没可能叫二少爷正眼相看。
二少奶奶原来是她的主子,现在是她的对手,但仍然还是她可心利用的人。于是,桃花眼波一转,笑了一下,抱着小小姐向汤慧珺屋里走去。
过了一个多月病怏怏、惴惴不安日子的桃花今天终于打起精神出了屋子。腊梅机灵,早跟管家手底下的心腹套好了关系,让他一有百合的消息就告诉她,所以桃花已经从腊梅口中知道百合被卖到妓院后来上吊自杀的事。
虽然是又做了一宿噩梦,对百合的死她心里也有着很深的愧疚,但终归人已经死了,再愧疚也已无事无补,她只当是老天成全了她,让她以后好过安稳的日子。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止良心倍受煎熬,感情也相当痛苦,自打她病了,二少爷不但连看都没来看过她一次,甚至还一直住在二少奶奶屋里。当初嘴上说不介意二少爷不喜房室让自己独守空房,可真成了二少爷的妾室,又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多个晚上,虽然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人总归是在身边的呀,这突然就消失得连人影都没有,她心里哪受得了?要不是因为百合的事让她心绪烦乱、精神恍惚,她哪里能忍得了这么久?
如今百合的顾虑已是过眼云烟,她终于感到缓过了这口气,可以放心地出入孔家了。
特意梳洗打扮一番的桃花刚出了屋子透了几口气,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抬头一看,大少爷院里的二管家抱着小小姐进来了。见那小小姐哭得满脸泪痕,口水和鼻涕泡也都流出来了,桃花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受了多大委屈哭成这样?”
二管家说:“先前在书院给段先生捣乱,影响两位少爷读书,被大少奶奶给骂了一顿拉了出来,刚又逗财宝儿满院子跑,连喊带叫的,大少奶奶嫌她闹就把她打了。”财宝儿是大少爷院里的一条狗。
“哎哟……来姨婶娘抱。”桃花从二管家怀里接过小小姐,掏出手绢给她擦脸。
二管家向院子里看了看问:“二少爷在不?”
“不在。”腊梅回答。
“我看二少爷的车在大门口停着呢。”
“但人是没回来。”腊梅又说。
“你找二少爷有事?”桃花问了一句。
“哦,就是书院的事。大少奶奶想跟二少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书院搬老夫人或夫人院里去,她也是担心小小姐整天捣乱,再有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整天又哭又闹的总是要影响先生的。”
“呦!老夫人爱静,估计是未必愿意。夫人那应该能商量,她最疼大少爷还能不疼孙子?”
二管家笑道:“二姨奶奶这话说的,夫人哪个儿子不疼?两个还不都一样?”
“一样不一样孩子都知道,你不信我帮你问问。”说着,桃花冲小小姐一笑问道:“敬敏,你祖母对你和你爹你娘好不啊?”
“好。”小小姐童言无忌地说:“总给我们送好吃的,我吃都吃不完。”
桃花睨了一眼二管家,二管家尴尬地笑笑,正伸手想接回小小姐,腊梅往他身后望了一眼说:“二少爷回来了!”
桃花和二管家同时回过头去,看见二少爷正和常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二管家立刻迎了上去说:“二少爷,您回来了,我找您有点事。”
“行,进屋说。”二少爷脚步都没停地往自己屋里去了,从桃花身边经过时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目光压根就没瞄到她。
以前,桃木在的时候,二少爷也常常这样。虽然二少爷跟桃木整天形影不离、说笑不断,也因为桃木这层关系让她比别的丫头待遇好些,得到的关心多些,但二少爷的眼睛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若不是因为她一直跟在二少奶奶身边,在二少爷出入汤慧珺屋里时有机会跟二少爷碰个面说个话,她根本就没可能叫二少爷正眼相看。
二少奶奶原来是她的主子,现在是她的对手,但仍然还是她可以利用的人。于是,桃花眼波一转,笑了一下,抱着小小姐向汤慧珺屋里走去。
桃花一进来,正在外屋绣帕子的玉心便站起来挖苦了一句:“呦……姨奶奶可是有日子没来瞧我们奶奶了,今儿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还带了一口?”
“我近日身子不好,这不才起得来,就想着看姐姐来了。敬敏是二管家抱过来的,哭得正欢,我帮着哄哄。你家奶奶可在?”桃花往里屋门口瞧了瞧。
“二少奶奶睡着呢。”玉心说,一副不打算让她进去的态度。
这时,屋里却传出汤慧珺有气无力的声音:“桃花来了是吧?进来吧,我醒了。”
桃花一听,便抱着小小姐进去了,玉心在她身后瞪去一眼便又坐下接着绣花,也没给她端茶。
汤慧珺从床上坐起来,见桃花抱着小小姐,便笑了一下,问:“你怎么还给大嫂带起孩子来了?”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也不能看着不管。”桃花说着,把小小姐放下来,敬敏便抽泣了两下向汤慧珺告状:“婶娘……我娘打我……”
“好了,等会婶娘找她去,叫她以后不许再打你。你去找玉心姐姐要糖吃,婶娘和姨婶娘有话要说。”
小小姐听话地出去了。
“姐姐……我自打从树上摔下来一直身子不好,没来看你,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觉得那阵子一直霸占着二少爷,让他在我屋里住了大半个月,怪对不起姐姐,所以一直没脸来见你。”桃花说着话,头低着,倒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汤慧珺心里倒不介怀二少爷在她屋里住了多久,这一个多月以来桃花没来看过自己,是的确让她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原是自己的丫头,但想想桃花是病着,自己也没去看她,也就两清了,所以勉强笑了笑说:“妹妹别往心里去,你这好起来了就过来了,我知你心里有我。等身子大好了,也坐坐二少爷新买的汽车到城里兜兜风,这一大家子就你没凑着这个热闹。”
桃花一听,故意唉叹道:“姐姐别说笑了。妹妹自己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二少爷,姑奶奶们走后,他从来没到我屋里去过,刚刚在院子里遇见,也没看见一样。我哪里还奢望着去坐他的车?他能跟我说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瞧你这话说的。”汤慧珺拍了拍她的手说:“都已是夫妻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就直接问他。二少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女人生过气?再怎么样还有桃木这层关系,他能待桃木如亲兄弟一般,难道还能把你当外人?”
“姐姐,你说的都在理,可我还是抹不开这面儿……”
“好,你抹不开问,我来问总行了吧?”
“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桃花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搂住了汤慧珺的肩膀。
二少爷那边听完二管家的话之后不禁笑了:“这事怎么找我商量来了?行不行你让大嫂直接去问老夫人、夫人不就得了?”
二管家嘿嘿两声接着说:“这算大事,书院搬了,先生和两位少爷的住处也要跟着搬过去,还得跟着几个丫头和小厮,这里外要占用不少屋子。大少奶奶是怕她说不动两位老人家,所以才要请二少爷帮帮忙。”
二少爷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忙我也不好帮。老夫人那边大家都知道肯定没商量,她年纪那么大了,怕吵怕闹,就图个清静才自己单独住那么个大个院子。至于我娘,她对大哥大嫂向来有求必应,也用不着我说情,唯独要顾念着院里还有个三姨娘,你倒不如去问问她,若是她没意见,我娘那一关根本不用我出马,自然也就成了。”
“啊……”二管家搓了搓手,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二少爷便问:“还有什么事?”
二管家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这若是搬了书院……重新收拾房子……添置些东西,恐怕还要花些钱,所以……”
二少爷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是又要钱来了呀?于是站了起来,用一副送客的口吻说:“去找我娘说这些,她若想给,谁也拦不住,她若不想给,我也说了不算。”
二管家只得“哎”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
“一个月两千块大洋的进项还嫌少?我院里一个月才一千块!”二少爷气得一拍桌子。常生还在桌上捣鼓他的破瓷瓶子,二少爷这一拍,瓶子一晃差点倒了,他连忙扶住瓶子,看了二少爷一眼,轻声说:“你拿桌子出什么气啊?”
二少爷看他拿那些破瓶子滥罐子当宝贝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整天捣鼓这些不值钱破玩意,你这不是丢我的脸吗?”
常生这才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那你也不说给我发工钱?我一文钱都没有,只能去拣这些破玩意。”
二少爷一听,心里想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但表面上却把脸一板,不苟言笑地说:“你要工钱做什么?吃的穿的用的什么缺着你的了?你要是真喜欢这些东西,明儿我给你买个好的去。”
“真的?”常生立刻眼睛一亮,笑着说:“前两天古董店老板还问我呢,拿了他那么多坏的,什么时候也买一个好的?”
“行,明天带你去挑一个。”二少爷爽快地答应了。
常生高兴地收起了那个破瓶子,然后又想起来似地说:“对了,今天打黄包车的钱还是关大夫帮我垫上的,你不给我发工钱就帮我还了他吧。”
“就几个铜钱还还个屁呀?”二少爷瞪他一眼,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扔下一句:“等他走的时候送他一只钢笔。”
常生笑了,又对着人已经离去的门口“嗯”了一声。
二少爷从自己屋里出来以后转身去了二少奶奶房里,此时桃花已经走了,汤慧珺也到大少爷院里送小小姐去了。二少爷想了想便又出来了,交待玉心等少奶奶回来了去通报一声。
常生见二少爷转眼间又进来了,奇怪地问:“去哪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二少爷没吱声,走到床前脱了鞋便躺下了。
“这晚饭还没吃呢,你就要睡觉啊?”常生更觉奇怪,来到床边看着二少爷,见他还真闭着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便坐在他身旁,将一只手放在他腰际,轻轻地摸索着伸进衣服里面去。
二少爷睁开眼睛一丝不苟地问:“你干什么?”
常生笑了笑,没说话,正准备将手抽回来,不料二少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里一拽,一下子将他从自己身上拉过去,掀翻在床上,然后翻身压在他上,扯了扯嘴角说:“这是你自找的啊。”说完,啄住他的双唇,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正这时,就听门外传来夏风的说话声:“舅老爷!您来了?”
“常生在吗?”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在里面呢。”
“哦,我进去找他。”
二少爷急忙从常生身上起来,常生也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蹦到了地上。张瑞轩进来时,二少爷仍然还在床上坐着,常生已经往门口这边迎来了。
“你找我?”常生主动打了个招呼。
“是啊,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张瑞轩说着话,看到床上的二少爷,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修仁在啊,那正好,跟你借常生用几天,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啊?”
“借常生用几天?”二少爷听得糊涂,不禁挑了挑眉毛。
“关先生去英国嘛,两天后在上海上船,我和宋祖宪准备去上海送他,顺便在上海玩两天。我们想带上常生一起去,让他见见世面嘛。如何?你应该不会不放人吧?”
二少爷盯着他没说话,心说让常生见世面倒无妨,只是要带也是我带,关你们什么事?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但话不能这么说,一时便哑了口。
张瑞轩见他不表态,便问常生:“你自己呢?想不想去?上海可是大都会,那比咱们南京繁华热闹多了,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也数不胜数。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常生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没兴趣,他只知道二少爷没点头他哪也去不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我没钱。”
张瑞轩听笑话似的笑了一下说:“谁要你花钱了?而且这也用不了多少钱,不过是来回船票吃饭住宿,包在我身上。”
常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去看二少爷。二少爷也看了看他,不疼不痒地问了一句:“你想去吗?”
常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不解的目光。二少爷看他那样不禁笑了,瞪了他一眼说:“想去就说想去,我又不会打你骂你。”
常生仍然不敢说,便小声地哼哼道:“二少爷你说了算。”
对常生这种私下真性情却人前装怂的样子,二少爷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一高兴便穿上鞋下了床,站起来说:“行!去吧!明儿我给你拿一百个大洋,免得你跟我抱怨不给你工钱。”
“真的?”常生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让他兴奋的不是去上海的事,而是那个一百个大洋,他脑子里此时此刻想的是终于能去古董店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张瑞轩一听二少爷答应了,也不多言,告诉常生明晚动身,提醒他准备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便告辞了。
等他走了,常生才奇怪地问二少爷:“你不是总不放心我和宋先生见面吗?为什么这次还同意我和他们一起去上海?”
二少爷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挑衅地说:“要是管不住这里你试试?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常生羞涩地笑了一下,然后瞪他一眼,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二少爷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唏嘘道:“最近家事有点繁多,我不便外出。还有,关向天走了,我还得找人打理他的医馆,一堆事呢。”
“那你准备找谁?”
“臭小子,你要是肯接这事我还用找别人?我手下的这帮人,要说信得过不多,不过码头赵管事的侄子赵恒倒是块料,你不干我想也就是他了。”
常生倒是认识赵恒,只是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只觉他看起来倒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平日里跟着赵管事一起打理码头事务,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如此一来,他对拒绝打理医馆的事也就没了半点愧疚感。
这时玉心来传话说二少奶奶回来了。二少爷向外应了一声,回头对常生说:“今晚我住少奶奶屋里,你晚上就别等我了,晚饭也自己吃吧。”
常生稍有一愣,眼里便有了些不高兴的神色。二少爷见了,反倒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声问:“吃醋了?”
常生闷闷不乐地睨了他一眼,扭开了脸。
“好了,等你从上海回来,我们就去新宅子住几天。”二少爷把他的脸扭过来,又在他唇上用力一吻,才放开他出去了。
常生是有些不高兴,但二少爷走了以后,他也在心里劝了劝自己。本来他和二少爷这样的关系就见不得人,永远也没有光明正大的那一天,能好多久谁也不知道,犯不着跟他计较他心里是不是还装着个女人。更何况,他和二少奶奶之间也没有夫妻之实,就算睡在一起,也不行夫妻之礼,大可不必为了他们夫妻二人为掩人耳目逢场作戏而不痛快。可道理归道理,他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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