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地啪啪拍打浴室门,他咬牙切齿道,“顾训庭!你可恶!”
进浴室为什么要把门给反锁了?
这是提防他偷窥还是怎么了!
他才不稀罕!
林肖途跺了跺脚,气哼哼地返回床上,双手抱臂,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浴室门。
他是担心自己走开一下下,顾训庭这家伙就悄悄溜去上班,把他给丢下。
浴室内,顾训庭打算简单地洗漱然后去上班。
路过脏衣篓,见到傻兔子刚换下的衣服。
带着薄茧的指腹碾了碾,他把门锁上,多少是带了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迈步走向脏衣篓,他拎起那条湿润的内内凑到鼻端嗅了嗅。
是香香甜甜的安抚剂的味道。
片刻后。
顾训庭喘息着将那条内内叠好,塞进衣服口袋里。
再次走出浴室的时候,见到傻兔子提防地在床上蹲守自己,顾训庭难得地眼神闪烁,手插入口袋里摸到某物,不自觉地瞥开视线。
林肖途气势汹汹地上前,把人给堵住。
“顾训庭,”他放软了声音,“带我去上班吧。”
顾训庭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只傻兔子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
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撵了撵,把傻兔子给拎开,拒绝得毫不犹豫,“不行。”
以免对方不死心,他解释道,“联合参观团是军部两派派来的人,个个都不好惹。他们过来就是想捣乱搞事的,你和他们混在一起,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可能会傻傻地替对方数钱。
林肖途不听,坚持道,“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超凶的!”
顾训庭:“……”
奶凶奶凶吗?
林肖途突然揪住顾训庭的衣领,努力露出凶狠的模样,威胁道,“顾训庭,你还想不想要安抚剂了?带我去参观你的公司吧,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要安抚剂都行。”
顾训庭垂眸,俯身贴近傻兔子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反问道,“是你想亲我吧?”
林肖途脸颊涨红,没好气地瞪了这家伙一眼。
虽然很羞耻,但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想。
想到就做,他踮起脚尖就往顾训庭脸上凑。
虽然心里还糊里糊涂没搞清楚自己对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是什么想法,喜不喜欢不确定,但有好感是肯定的。
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单身压抑太久,他发现自己确实挺喜欢和那家伙亲亲的。
傻兔子的突然贴近,顾训庭心里是喜欢的,可是对于别人的亲近行为,他下意识就侧身躲过。
这绝对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出乎林肖途的预料,同样也出乎顾训庭自己的预料。
林肖途主动要亲对方,这家伙居然躲开了!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粉紫的眼瞳里倒是没有受伤,一片澄净的湖面被点燃,瞬间烧成熊熊火海。
“顾训庭!”
林肖途生气地揪住顾训庭,把人给拉向自己,“为什么要躲?”
是怕被他占便宜吗?
这真是!
他占一下便宜怎么了!
不需要安抚剂的时候就不让亲了吗?
真是渣男!
顾训庭深深地看向傻兔子,调戏道,“为什么不能躲?”
林肖途被问得呼吸一滞,确实对方又不是必须给自己亲。
他咬牙,摆烂道,“那你想要安抚剂的时候,我也不让!”
“嗯?”
长臂圈住傻兔子的腰身,顾训庭挨近对方的脖颈,贴着泛红的皮肤呼出一口气息,低沉的声线发出令人抓摸不透的气声。
林肖途的耳根泛红,直球道,“顾训庭,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训庭扬了扬眉,反问道,“你呢?”
林肖途默了默,认真道,“我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你。”
顾训庭:“呵!”
林肖途感觉脖子痒得难受,推开顾训庭的脸,“别靠这么近。”
顾训庭适时将人送开,捏捏傻兔子的脸,提醒道,“在家乖乖待着。”
林肖途抖抖兔耳朵,紧跟在顾训庭身后。
心想这家伙要真不让自己跟着,他就叫上岑波,偷偷去公司。
到时叫上俞标当导游,他就不信参观不到顾训庭的公司。
“顾训庭,我学制作安抚剂,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努力说服对方,“要是能制作出更有效的安抚剂,那是造福人类的事情,对吧?”
顾训庭打开、房门,眼尾扫过楼梯口赵叔刚隐没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幼崽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
今天俞标要忙,没有来带孩子。
幼崽从鼓起的被窝里挪了挪屁屁,小短腿探出床边,嘿咻嘿咻地爬下床。
打开、房门,见到小爸爸追在大爸爸身后,粘粘乎乎的。
幼崽揉揉眼睛,奶声奶气道,“还在做梦吗?”
小爸爸追着大爸爸唉,还真是活久见。
“小爸爸。”
幼崽喊了一声,哒哒哒跑上去抱住小爸爸的腿,“今天陪我玩吗?”
昨天鱼漂叔叔说了今天有事忙,没空带他去玩。
“小虎。”林肖途伸出手双要把幼崽给拎起来,试了试,稍微能把崽拎起离地一点,但还是扛不住把崽给放回地上,“小虎,你是不是长肉了?”
幼崽双眼发亮,不错过任何机会夸奖小爸爸,“小爸爸,你可以把我抱起来一点了哟,超级棒!”
林肖途用力点头,“小虎,你也觉得小爸爸很棒,对不对?”
他撸起袖子,秀出白皙纤瘦的手臂,用力握紧,“看看,小爸爸最近好像变强了。”
幼崽啪啪啪拍手,“小爸爸超棒!”
林肖途嘿嘿笑了两声,牵起幼崽的手追上顾训庭,“小虎,我们今天去你大爸爸公司玩,好不好?”
顾训庭:“……”
幼崽不想去,那里无聊死了。
可是见到小爸爸一脸期待,立马暗暗揪揪大爸爸的衣袖,把大爸爸拉到一边,小大人般压低声音询问,“大爸爸,干嘛不让小爸爸去公司?”
顾训庭深吸了口气,“今天不行。”
幼崽眨巴着眼睛,震惊道,“按小爸爸的性格,不让他去,他总能想到办法自己去的。”
到时候会搞出什么来,那可不好说。
顾训庭:“……”
幼崽已经哒哒哒跑回小爸爸那,抱住小爸爸的腿邀功道,“小爸爸,大爸爸同意带我们去公司玩啦!”
“真的吗?小虎真棒!”林肖途亲亲幼崽,抬眸看向顾训庭,眼底是说不尽的暴怒。
为什么他求了那么久,顾训庭都不答应。
幼崽一开口对方立马答应了!
“顾训庭,你、差、别、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2023年,新的开始,祝大家身体健康哟~~~
大家都——未来可期——
一路上, 林肖途把崽崽放在两人中间,没有跟顾训庭说一句话。
顾训庭偷偷瞥了眼傻兔子,又狠狠瞪了幼崽一眼, 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顾训庭:你小爸爸在生什么气?
幼崽:不知道的啦。
顾训庭:快去问问。
幼崽:真拿你们这些大人没办法。
幼崽嗷呜一声扑进小爸爸怀里, 软糯糯地拱了拱, 小脸苦哈哈地看起来特别可怜。
“小爸爸, 是小虎做错什么事,让小爸爸不高兴了吗?”
林肖途安慰地揉揉幼崽的脑袋,“小虎怎么会这么觉得?小爸爸没有生气。”
顾训庭干咳两声, 递了一杯热牛奶给傻兔子, “喝点东西。”
林肖途无视顾训庭的举动, 对着幼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没、生、气。”
顾训庭:“……”
这还叫没生气?
幼崽识时务地接过大爸爸手中的热牛奶,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那小虎想让小爸爸高兴起来, 有什么办法吗?”
林肖途确实生气, 但不是生幼崽的气。
他不是跟幼崽计较,只是觉得顾训庭这种差别对待让他很丢脸。
对的, 就是觉得丢人。
他威逼利诱都没用, 幼崽一开口就答应了。
顾训庭这是多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定制的悬浮车停在顾氏集团大门口,幼崽左右看看大小爸爸, 没好气地绕开两人, 蹦蹦跶跶地跳下车挪向过来蹲人的俞标。
“鱼漂叔叔, 抱抱。”
幼崽呼哧跑了两步, 见到俞标就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不动了。
俞标惊奇地把幼崽拎起来抱在怀里, “小虎, 你大爸爸呢?”
幼崽伸出手指了指悬浮车, 见俞标要凑上去看,立马把人给拉住。
“鱼漂叔叔,懂事点。”他摇摇头,夸张地说道,“那对夫夫又吵架了,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吧。”
“吵架?!”
俞标紧张,但认同幼崽的话,立马把涌上来的兄弟们挥散,“该干嘛干嘛去。”
他回头看了眼悬浮车,艰难地收回八卦的视线,把幼崽带到休息室,零食果汁一样都不少。
“小虎,你小爸爸也跟来公司了?”
老大结婚三年,还从来没有把大嫂带到公司来过。
这是第一次吧?
这对夫夫早上不是还现场直播了一场亲亲,怎么说吵架就吵架了?
而且吵架了还要一起来公司,为什么啊?
俞标甩甩脑袋,完全搞不懂谈恋爱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鬼。
他幸亏自己只爱工作,不必经历那种非人的折磨。
悬浮车内,林肖途要跟着幼崽一起下车。
他将自己这边的车门推了推,一般来说悬浮车能感应到自动开门。他推不动,只说明车门被人给强行锁了。
粉紫的眼眸浮起怒色,他深深吸了口气,从座位上挪了挪,绕开顾训庭从对方那一侧下车。
顾训庭侧身堵在车门上,深深地看向傻兔子,不习惯哄人,生硬道,“别生气。”
见傻兔子不说话,他试图解释,“我确实差别对待,但不是对幼崽特别好,而是——”对你不一样。
林肖途用力推了推顾训庭,见推不动人,生气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奶凶奶凶道,“顾训庭,你给我听好了!”
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顾训庭碾了碾指腹,这只傻兔子要说出讨厌他的话,他就立马把这只傻兔子给亲晕过去,让对方没办法把话给说出来。
大掌探出,举于半空之中,似是做好了某种粗暴的准备。
林肖途却对这些一无所知,生了一路闷气后,他无法拐弯的脑筋卡死了。
卡在顾训庭为什么要对自己差别对待这件事情上。
刚刚,他终于得出结论。
还不是因为顾训庭没有太看重自己吗?
这是对方不太喜欢自己的表现。
偏偏顾训庭越是这样对他,他越想得到更多的关注。
然后他发现自己就越加地生气,气顾训庭的差别对待,但更生气自己居然为这件事情生气。
他当然不是那种臭不要人脸,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非要粘上去的类型。
隐约间他是能感受到顾训庭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但至于有多喜欢就不好说。
他自己不也处于这种状态吧?
他对顾训庭同样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好感阶段。
在肯定互有好感的前提下,他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会把自己活活气死的结论。
攥紧顾训庭衣领的手紧了紧,他深吸一口气,羞耻得耳朵泛红,却用恶狠狠的表情嚷嚷道,“顾训庭,我告诉你,从这一刻开始——”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揪紧顾训庭的衣领,闭上双眼吼道,“我、要、追、你!”
对,他的结论就是,他要成为顾训庭最重要的人,那样他就不会再对自己差别对待。
反正他超级不喜欢自己被顾训庭忽略的感觉。
非常、非常不喜欢!
这个情绪目前于他,大于一切。
所以他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只是想将这份无法安放的躁动情绪给抚平。
顾训庭在半空中的手高高举起,漆黑的眼眸浮现毫不掩饰的惊诧。
他预想过傻兔子会说一些骂人的话,或者赌气的话,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傻兔子会说要追自己。
因为太过意外,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林肖途可不管那么多,趁着顾训庭发愣,凑上去就亲了一口。
想亲就亲。
他确实馋顾训庭的身子。
微凉的唇一触即分,他不过是想表明一个态度,自己的话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顾训庭回过神,可不允许傻兔子这么敷衍的吻。
大掌握住傻兔子的后脖颈,把想要退开的人给带回身边。
他将这只傻到冒泡,却可爱得要命的兔子紧紧搂在怀里,真恨不得把人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感受着心脏怦怦怦地跳动,他的胸口炙烫得难受。
他其实心里明白傻兔子没有真正喜欢自己,但是这只兔子对自己的冷淡有反应,说明对方确实是在乎自己的。
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那就来追他吧。
他会让这只兔子对自己付出得无限多,多到舍不得抽身的。
不,是绝对无法抽身。
没关系的,这只傻兔子的身和心终将会属于他。
心先守着,没有关系的。
先让对方的身体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也一样。
他不在乎顺序,无论是傻兔子的身或者心,他都要。
一点一点地剥离,然后紧紧攥在手中。
霸道不讲理的吻逐渐转向温柔,细腻地舔舐着傻兔子红肿的唇。
林肖途喘息着倚在对方的怀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感受着那只带着薄茧的指腹细心地替自己拭去额角的薄汗,他还没褪去的红晕又涌了上来。
脑袋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兔耳朵轻轻扫过对方的脖颈,他闷声询问道,“顾训庭,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接受自己的追求了吗?
这么容易得到手吗?
他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
顾训庭的指腹轻轻捏着兔耳朵,顺着长长的兔耳朵丝滑地从耳根捋到耳朵尖尖。
林肖途浑身一僵,分散的神思被瞬间拉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他的兔耳朵很敏感,他是知道的。
一般他不喜欢被别人碰,顾训庭偶尔拉扯两下,他都会尽量躲开。
此时被细细地捋过,他浑身打着颤,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燥热感。
顾训庭嗤笑出声,淡淡道,“突然需要安抚剂。”
林肖途不敢置信地抬头,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眸,他咬着唇,情绪激动得胸口不停起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难过的。
他缓缓开口,“只是因为这样?”
顾训庭扬眉,指腹拭过傻兔子的唇,反问道,“不然呢?”
捏住傻兔子的下巴,让对方无法回避自己的视线。
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渊般,想要把这只傻兔子生吞入腹。
他明白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承认感情,否则——太好得到了。
男人永远最懂男人。
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都会享受那种征服的欲望。
轻易得到手的东西,很快就会失去价值。
就像被轻易得到般,被轻易丢弃。
他是猎人的同时,也要扮演好猎物的角色。
只有如此,这场追逐才能继续。
林肖途不甘心,他明白自己条件不差,顾训庭也不是对自己没有想法。
可是每当他觉得能够得到那家伙的时候,对方又能精准地逃离。
就像高深的猎人,设下一个个高明的陷阱,等他完全踩进去,才立马拉绳收网。
“顾训庭,嘶——”他拍开对方抚在自己唇边的手。
可恶,嘴角被咬破了!
他哼哼道,“我说要追你,你就没点表示吗?”
“表示?”
顾训庭挑眉,突然拉过傻兔子,在对方破损的唇角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样表示够不够? ”
“可恶!”
林肖途后退两步,捂住被亲得生疼的唇,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却是泄露了他此刻无法抑制的激动情绪。
他生气地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以免对方再次突袭。
他不讲理道,“谁要这种表示!”
“我要追你!”他再次强调,“那你同意吗?”
顾训庭垂眸看向被踩在胸口中的脚,嗤笑出声,反问道,“你喜欢我?”
“我……”林肖途被问得一滞,含糊道,“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吧。”
顾训庭捏住傻兔子露出在外的脚踝,指腹轻轻地摩挲两下,才将对方的脚给拿出,重复道,“可能?”
林肖途涨红着脸,很无耻地轻轻“嗯”了一声。
之前他一直觉得是顾训庭对自己耍流氓,可是被这么一问,自己还不确定喜不喜欢对方,就是单纯地馋对方的身体,然后就口中出狂言说要追求对方。
这么看来,耍流氓的人是他才对。
耍就耍吧!
他蹙眉,不高兴道,“我不追追,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顾训庭真对这只傻兔子的脑回路叹服,连连点头,恼怒地狠搓傻兔子的脸,笑得特别人畜无害,“那你不追追,是没办法知道我有多难追。”
作者有话要说:
顾训庭:布局。
林肖途哼哼着, 死脑筋的他陷入了死胡同暂时走不出来, 于是他没有察觉自己是被顾训庭牵着手下车的。
顾训庭知道俞标正在看崽,前往休息室把林肖途带到幼崽旁边。
他瞥了幼崽一眼,交代道, “照顾好你小爸爸。”
幼崽正撕开一块糖喂给小爸爸, 连连点头, “必须的。”
林肖途的脑袋还在卡壳,不明白顾训庭那句话的意思代表什么。
顾训庭揉揉傻兔子的耳朵,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声音放柔了许多, “让俞标带你去参观。”
俞标一听这话, 立马明白地做出一个保证完成任务的手势。
老大让他当导游,就是为了让大嫂与联合参观团的人错开, 避免两方人马接触。
林肖途陷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越想脑袋越大。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在公司的休息室。
纤细的手下意识地揪住顾训庭的衣摆, 澄净的眼眸望向要离开的顾训庭, 他软声道, “你不陪我吗?”
顾训庭脚步一顿, 深深地看向这只傻兔子, 差点就答应对方要留下来陪伴对方。
揉乱傻兔子毛绒绒的软发, 他解释道, “今天不行。”
林肖途抿唇,显然有些不高兴,“为什么总是这不行那不行?”
任务比他重要,什么参观团过来也比他重要。
这个男人果然很难追。
是个工作狂,都不把谈恋爱当一回事。
他死死攥住顾训庭的衣摆,把对方的西装外套给捏得皱成一团。
顾训庭轻呼出一口气,拍拍傻兔子的手,将对方的手松开,解释道,“这是任务。”
林肖途盯着被挪开的那只手,咬着唇默了默,难过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现。
他以更快的速度搂住顾训庭的腰,闹情绪道,“我不管。”
你多少有些喜欢我的,不是吗?
“任务比我重要?”
他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暴走的情绪。
生气的兔耳朵抖了抖,他抱住顾训庭的腰抱得更紧,蛮不讲理道,“你刚才那话,是同意我追你了,那就不能反口。”
顾训庭纵容地低笑出声,安抚着这只不按牌理出牌的傻兔子。
幼崽吃了颗糖,安安静静地看戏。
感觉大爸爸有进步,不再是那个只会莽的傻逼,否则老婆要给吓跑了。
俞标尽可能把身子缩起来,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打扰这对夫夫培养感情。
他一边激动地偷看,一边痛苦不好开直播和兄弟们分享这份快乐。
这情侣谈恋爱真的很要命啊,一下子卿卿我我没你一行,一下子吵得不可开交,转眼又粘粘乎乎的。
他打了个冷战,直道搞不懂,搞不懂。
不过他拼命给老大使眼色,老婆确实是最重要的,可是军部派来的那些人还晾在那呢,几个兄弟盯着也盯不住,要是给他们挖出了什么机密,那就亏大发了!
这么一看,大嫂可真是妖妃!
误江山啊!
顾训庭坐到傻兔子旁边,任由对方抱着,打开光幕开始处理公务。
林肖途从一开始的不开心,到后面逐渐惭愧。
用手指戳戳顾训庭结实的肩膀,他问道,“喂,顾训庭,你很忙吗?”
顾训庭的视线一直盯着光幕没有离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林肖途松开顾训庭,呐呐道,“你去忙吧。”
顾训庭侧目,很快把视线收回,继续盯着光幕批阅文件,“陪你。”
林肖途:“……”
这哪里算陪?
而且他也不用陪。
他确实不是黏人的类型,就是很容易动不动上头,不高兴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刚才他是觉得顾训庭总是因为任务丢下自己,所以特别不开心。
“你去忙吧。”他把人赶出房间,“俞大哥带我参观就行。”
顾训庭被推到门外,手臂撑在门框上,垂眸打量傻兔子,“不生气了?”
林肖途没忍住笑出声,催促道,“赶紧的。”
他踮起脚尖,偷袭地亲了顾训庭脸上一口,答道,“不生气了。”
顾训庭怔了怔,低笑着揉乱傻兔子的软发,转身去忙,“乖一点。”
林肖途背对着顾训庭的后背做了个鬼脸,怎么说得好像他有多不安分?
他可乖了。
俞标和幼崽面面相觑,这对真的太粘乎了。
林肖途返回休息室,拿起那杯给自己准备的果汁抿了一口,眨巴着澄净的眼眸看向俞标,“俞大哥,顾训庭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非得听军部的?”
以前是没有在意,现在他想追求顾训庭,当然多少得了解一些情况。
顾训庭的产品是自主研发,军部甚至为此想要来窃取研发机密。
说明在安抚剂这块,顾训庭是不会受军部挟制,还能反向威胁到军部的存在。
“是什么会令顾训庭偶尔听军部的呢?”
他喃喃自语道,按顾训庭的脾性,可不是那种会听别人说什么的类型。
抬眸,他看向俞标的目光带着威胁,“俞大哥,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俞标到嘴边的话被堵死,现在再说不知道,大嫂肯定不买账。
大家都认为大嫂是花瓶,包括公司里的兄弟们。
众人对于大嫂的期盼,更多的是需要一个象征吉祥物的存在。
每一个虎鲸家族都是母系社会,只有一位当家主母坐镇,才会让人觉得安心。
幸好他们老大靠谱,至少大部分时间是靠谱的,所以他们不像其他虎鲸家族那般对当家主母在实际事务上有过多的依赖。
他们需要的是一种精神寄托。
不过现在看来,大嫂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个花瓶。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老大暂时没把和大嫂法律上复婚的事情说出来,那很多事情他也不能说。
但是说谎骗大嫂的事情他又做不出来。
想了想,他说道,“老大要保护很重要的东西。”
林肖途状似不在意道,“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俞标摇头,“这个你得问老大,他要不说,我也不能说。”
他暗暗抹汗,还能是什么重要东西?
当然是你啊,大嫂!
雌性可是“社会公共资源”,老大娶了大嫂,必然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
这种事情在俞标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老大不让,他当然不敢说。
林肖途见俞标死活不肯说,也没有深究到底。
知道这种事情,还是得问本人。
他偷偷拿了包零食吃起来,摸摸幼崽的脑袋,“俞大哥,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
他可没有忘记今天来顾训庭公司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安抚剂是如何制作的。
如此,才能对比分析出自己制做的香与安抚剂有什么区别,好作出有效的调整。
俞标刚才已经悄悄联系兄弟那边,了解联合参观团的随时动态。
老大正在带他们去参观产线,目前肯定不能去产线。
他想了想,说道,“大嫂,我们先去项目部吧?”
“行。”林肖途又拆开一包零食,饿得很。
猞猁被丢在家里了,他突然担心那只胖猞猁偷吃自己囤的零食。
这么想着,他把面前的零食多吃一些,也不算亏。
幼崽勤快地替小爸爸拆包装,小脸皱了起来,“小爸爸,你肠胃消化功能比较弱,这样吃会肚子疼的。”
林肖途摆摆手,“没事,我就吃一点。”
他确实肚子饿了,不过被幼崽提醒后,不敢吃太多。
哪怕还是觉得饿,他也不敢放开肚皮吃,就担心一下子吃太多又肚子疼,这样就太划不来了。
“俞大哥,这里有洗手间吗?”
他好像果汁也喝多了。
这间休息室里没有配独立洗手间,俞标给林肖途指了个方向,“沿着这条过道走到底,然后左拐,再左拐就能见到。”
“大嫂,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林肖途连忙拒绝,“我自己就行。”
上个洗手间还需要陪着,感觉好奇怪。
把幼崽交给俞标看,林肖途去找洗手间。
很快找到洗手间,他解决后洗过手往回走。
抽了张纸巾擦手,他看了下脚下,却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哎哟!”
正好是拐角处,他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迎面而来的男人伸手将人扶住,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还好吗?”
林肖途被碰到很不舒服,礼貌地把人推开,连连摇头,“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