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3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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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也是烂的泥的,车子不好运,就是运出去也不好卖,谁家下雨天不躲着,跑出来买果子吃。”
姜二苗想到发霉的葡萄是嘴里发苦,心疼坏了,在家中就是苦瓜脸,连着大黑都不敢上前贴一贴,寇长峰也急,见二苗上火,也跟着一道上火。
这不,今日雨略小了些,寇长峰就带着二苗大黑来齐家了。寇长峰是跟三少爷说的,齐少扉当即抓了凉茶败火的药,全都有份,都喝。
寇长峰嚼着黄连,嘴里也苦,给大黑也揪了一片,大黑汪的一声,不过又蹲了回去,是一主一狗,一起苦。
二苗苦,他们也得苦。
齐少扉觉得蛮好,也含了一片,舌尖刚沾到个味就呸呸呸下来,轻声说:“越越也没苦,我干嘛要吃苦。”
都留着寇长峰和大黑吃吧!
岑越再这儿给二苗倒凉茶。姜二苗说愁的他夜里都睡不着。
“吴掌柜如何?”
“吴掌柜也愁,不过好像……”姜二苗回忆。
岑越接话:“不过好像没你这么愁眉苦脸苦大仇深吧?”
姜二苗点点头。
岑越说:“吴掌柜是老买卖人了,见过风浪的,如今就是损了些货,咱们日子已经很好过了,老天不下雨,天气旱着,地里庄稼要遭殃,那老百姓一年肚子估计都填不饱。”
“也是。”姜二苗想,小越哥说的有道理,他们要是叫苦了,那靠着田吃饭过日子的那还怎么办。
真是干哪一行,护着哪一行。他家种地时,下雨那是开心还来不及——
“不过这雨水也别太多了。”
“你就当休假,练练心态,今年葡萄下来的不多,第一年第一茬子,品相也不是特别好,咱们能卖就卖,别急了。”
就是真的糟蹋了,卖不出去,烂在地里也能当肥料滋润土壤,来年葡萄就好吃了。
姜二苗听小越哥这般说,眉头略松开些,嘴里那泡也不疼了,岑越看二苗灌凉茶是一碗接着一碗,便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口差点吐出来,怎么是苦的?
“你不嫌苦啊!”他看二苗一口干了,以为不苦的。
姜二苗含糊说:“我嘴里都烂了,最近吃饭都没味,是苦,不过好像苦一苦,舒服些。”
“……牛。”
姜二苗心态一改之前,这会说:“小越哥你说得对,反正没事,那我和长峰生生娃算了,这会要是怀了,八月、九月……”板着指头数起来。
“那就来年四月生,要是再坐月子,岂不是到五月了,不成不成,太耽误事了,还是别了。”
岑越:……好他的二苗嘞,过年时还在说要生娃,这会生意来了忙起来了,就把生娃丢在脑后了。
心态一好,雨天还是烦人,但没之前那么愁。再过了几日,天就彻底放晴了,岑越姜二苗检查了一下货——
葡萄被打的七七八八,最早晒得葡萄干还好,第二批发霉用不上了,只能砸烂混着泥当肥料。寒瓜损失也不多,还好还好。
后半个月,一天比一天晒,最后地里结的葡萄,该晒的一批晒了,饱满的都送往三个镇,可能是前些天下雨,人都憋着在家,如今放晴跑了出来,镇上很是热闹,葡萄生意反倒好做许多。
八月末时,岑铁牛租车带着妻子俩孩子来了。
岑越便没去北雁郡城走货,反正今年订的寒瓜草莓都送到了,姜二苗带着葡萄干去了福宁府县,吴掌柜去的丰禾。
石头来家中,称心倒是挺高兴的,俩孩子差两个月大,虽是男孩女孩但孩子还小,能玩到一起。
小儿子果子就不成了,还没满周岁,不过如今会爬了,大嫂是把果子放岑越和齐少扉的床上,岑越起先没觉得如何,后来看刘妈妈笑的合不拢嘴——
还是没明白。
直到哥嫂住了四天要回,岑越本是多留几日的,但大哥大嫂不放心家里,说了要回。
岑越齐少扉送到门外路上,见车走远了,齐少扉说:“越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大嫂把果子放我们床上,是想给我们送娃娃。”
岑越:“……”
“刘妈妈说的,不是阿扉说的。”齐少扉默默添了句,越越要是不开心要说谁,可不能说阿扉了。
阿扉可是越越心头宝。这般一想,齐少扉又说:“那还是不要小孩子比较好,小孩子好玩是好玩,有些些麻烦的。”
越越有阿扉就好了。
岑越:……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39:阿扉就是小孩子,不要小孩子!

第93章 北安伯93
九月时,像是秋老虎,又热了大半个月,地里的葡萄是彻底能晾晒成干了,岑越本说再去一趟北雁郡城,后来身体有些不舒服。
“小越哥,我看苹果也快下来了,单为葡萄干跑一趟,一来一回一个月,再回来十月多了,划不来的,不如等到十一月第一批苹果下来,连着葡萄干一起送过去……”姜二苗在算日子,还不如一趟去。
岑越想想便听二苗的。
今年第一茬葡萄不是很多,有些涩的、小的更不能入口,一亩地算下来有个一千五六斤左右,这般算,四亩地产量也有六千斤,到了来年产量会更高。
岑越跟二苗算了账,葡萄主打葡萄干,苹果可以往更远的北方去送——因为天冷,苹果还能过个冬都不怎么坏,连着葡萄干,要开发北方市场。
“光靠厂里晒的话,明年肯定不够,碰上雨水多的——”就像今年一样。岑越知道有两种葡萄干制作办法,一就是晒,气温高,简单快手,晒个十天左右就好了。
二就是风干。
风干要有些难度,他以前在网上看,都是当地人做的好,跟气候、风度有关系,不过他们现在也是葡萄农,那就慢慢实验慢慢来,风干的话,晚熟最后一批葡萄可以这么干。
“也能风干,那十月的话,先盖下风干房。”岑越还记着,要砖房,错开盖有洞能通风的。
风干要慢一些,要是想快点,盐水浸泡再热水,这样脱水快一些。岑越还没做过,可以都试试。
“小越哥,你怎么了?”姜二苗拿着手在小越哥脸前晃了下。
岑越慢了下,才说:“没啊,我不是跟你说盖风干房的事。”
“说完了我记下来了,小越哥你刚说晚上吃炒鸡的,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姜二苗有些担心小越哥,安慰说:“小越哥你放心吧,风干房我盯着,就是明年葡萄下来多了,咱们想办法,或是晒干的厂房再大一些,你别担忧。”
岑越:?也没特别担忧这个。
“二苗不是,葡萄这茬子过去了,我信你的。”岑越有点慢吞吞,想了下,“不是,我有点困,老想睡觉,刚才跑神了。”
“那小越哥你快快睡吧,其他事我来。”姜二苗收拾了账本,晃着手里小本子,刚小越哥说的他都写下来了。
岑越便点点头,他实在是有些困,脑子反应慢,也不跟二苗客套什么,走的时候说:“晚上做麻辣炒鸡,你们就别走了,一道在这儿吃了饭。”
“知道了。”
岑越回了院子睡觉,醒来已经傍晚,外头天麻黑,是肚子饿了,那种咕咕叫的饿,真是奇怪了,他中午吃的饱,不该的。
这几日好反常的。
“越越你醒了,梅香做了炒鸡,你爱吃的麻辣口。”齐少扉进来了,见越越醒来,顺手就拿了一旁衣裳递过去。
岑越接了穿着,说话时手上就停下来了,“炒鸡?那我要下饭,这个好吃。”说起炒鸡,他想起来了,“二苗没回去吧?我留他们一道吃饭。”
“没。”齐少扉给越越扣扣子。
岑越点点头,睡了一下午精神很饱满,这会心情好,拉着阿扉一块出门吃饭。
下午饭在会客院摆着,请邹大夫一道吃。
菜已经送过去了,各位都坐着,岑越看到盘子里红红的辣子炒鸡,当即是快乐,炒鸡倒的油多,就跟炸一般,鸡要小一些,炒到外头有些焦黄感,捞出来控油,之后锅里剩下的油盛出来,留点底,炒辣椒、花椒、蒜头爆香,倒鸡。
特别香。
麻麻辣辣的,口感焦焦的。
岑越一向爱这道菜,梅香学的手艺八九不离十,其他素菜、清淡口味在这一盘菜前就有些‘黯然失色’,他是跃跃欲试,招呼各位快坐快坐。
柴火烧的米很香。
齐少扉见越越小孩模样,有点点新奇,就多看了下越越,第一筷子炒鸡先给越越挟过去了。
都是熟人,岑越也没客气,是拿了筷子来尝,送进嘴里配着米饭,一下子辣的不成,人都要呛了起来,“好辣好辣。”
齐少扉端茶递过去。岑越含着一口,舌尖还是烧的。
姜二苗也吃,温声仔细品尝了下嘴里的炒鸡,不辣啊,也不是这般说,就是这个辣味,小越哥做炒鸡也是这么辣的,小越哥还说是中辣能下米饭,要是变态辣就算了。
“小越哥你换个别的吃。”
后来那道香喷喷的炒鸡,岑越试了几次,都是辣的舌尖烧,无奈只好吃‘黯然失色’的清淡口,结果惊为天人。
岑越:???!!!
可能吃的太辣,这会清淡的中和了。岑越找了借口。
晚饭结束,众人喝了会茶聊天。梅香小菊来收拾碗筷,齐少扉就说了,炒鸡辣椒少放一些。
梅香愣了下,而后答知道了三少爷,只是脑子是懵的。俩人收拾了一块回灶屋,小菊也起迷糊,“梅香姐,今天炒鸡辣椒还是郎君说的量,也没多啊。”
“肯定是三少爷吃不了太辣的。”小菊以为是三少爷吃不了又想吃。
梅香摇头,“要是三少爷自己想吃,也不会跟我说这个,郎君说炒鸡就要麻麻辣辣才够味,郎君爱这个辣度,三少爷就是吃其他菜,也不会动郎君爱的菜的,今个三少爷特意提点我,肯定是辣着郎君了。”
“郎君怎么会辣着?”小菊惊呼,不可思议。
梅香:“可能人的口味,一会一变吧,下次我炒两份,一份辣椒少一些,三少爷吩咐的话,咱们做就是了。”
小菊点点头,只是心里还觉得稀奇。
过了两日,梅香又做了炒鸡,郎君爱吃这个,上次做的郎君嫌辣都没怎么吃,她这次做了两碗,一份辣椒少些的,一份多了些。
岑越一看,还是诧异,“怎么做了两碗——”他一想,“阿扉跟你说上次太辣了?”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吃起来烧舌头觉得辣,后来看二苗他们吃,应该是没问题的。”
梅香便笑说:“我都做了,郎君您尝尝两个口哪个好。”
“也成。”岑越下了筷子,照旧配米饭,这次两碗炒鸡,先吃的微辣版,觉得不够辣,味道淡了些,便推到阿扉那儿,“你尝。”
齐少扉:“这个好,我能吃了,尝尝越越爱的炒鸡。”
“看来我今日的味觉回来了。”岑越很高兴,下了筷子往辣的去,一尝果然不错,“就是少些味道。”
“梅香你去拿醋来。”
梅香应声去拿醋了,没一会醋来了,岑越也觉得自己这么吃有些怪,先盛出来一碗,淋了一些些醋,淡淡的酸辣味,他尝了个,“不错,好吃多了。”
说罢又给碗里倒了醋,只是这次要许多。
岑越尝了口,脸上是满意的笑,“好吃!”
齐少扉看的好奇,往越越那醋碗里一看,真是醋汤泡炒鸡了,他看着都牙酸,还是夹了一块放嘴里,顿时两条眉毛皱着,脸也成了苦瓜了。
“越越好酸啊。”
“你不觉得酸吗?”
岑越是拿着勺子挖着配饭吃,“不啊,还挺香的,酸酸辣辣开胃,醋汁浸泡了鸡肉,一口下去,酸辣多好吃。”
说的齐少扉怀疑刚才自己没品尝对,当即又夹了一块,这下是脸成了大苦瓜,真的酸,泡久了那鸡肉都是酸的,还辣。
梅香在旁给三少爷倒茶。
“解辣茶不够,还是要凉的,你吃饭解解吧。”岑越想着现代的可乐果汁,“今年失策了,葡萄可以榨葡萄汁的。”
还可以酿葡萄酒。
岑越想到这儿,回头跟二苗再提一提,酿酒的话肯定不能现代那套自家酿葡萄酒来,还是要专业一些,杀菌,要馏——
他脑子不够用了。
想了下,继续吃。
这一日,岑越就着醋泡辣子鸡吃了两碗米,吃完后还能吃果子,吃的撑了,拉着阿扉慢慢走路,“奇了怪了,跟饿死鬼一样——”
“越越快呸呸呸。”齐少扉觉得这话有些不吉利,“我替越越呸呸呸。”
晚上岑越饿了,想吃点虾肉馄饨,不过虾不好得,这会没有,只能吃点虾皮紫菜素馅馄饨了,岑越吃了十来颗,都是薄皮馅大的,连着汤都没剩。
他吃完后,岑越看着空碗:……
这几日饭量也太好了吧。
齐少扉说:“才这么一点点,我也干干净净的。”连汤也喝完了。
岑越扭头看大崽,“你撑吗?”
“……有一点。”
“出去溜达一圈。”岑越其实还好不是特别撑,但是齐少扉没有吃宵夜习惯,除了生病那会,那会饮食不规律,白日少吃,夜里吃一口,不能比的。
如今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吃得多,阿扉跟着他一道吃的多,这样就显得他吃的不多了——
岑越:又开始绕口令了。
最近他老爱跑神,想一件事,就会发散到旁处去。
齐少扉给越越披着衣裳,村里夜晚冷,而且秋老虎厉害那也是白日,毕竟入秋了,不是夏日,二人着披风,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
两人住的院子凉棚有棵葡萄树,枝繁叶茂,不过因为栽种的晚了些,今年只结了两三串葡萄,还多是生涩不能吃的,不过藤蔓爬在支架上,郁郁葱葱,如今这个天叶子也没黄。
慢慢的溜达了一圈,风一吹有些冷了,岑越便说回吧。齐少扉点了点头,走在旁边挑着灯,回屋去掉披风,钻进被窝,两人抱着一会就暖了起来。
岑越爱吃辣,吃过辣后,两人就不做,抱着聊天说话,不然受罪的是岑越。齐少扉不在意床笫之事——
自然也是在意的。
齐少扉想到他傻乎乎时,还是很想和越越睡觉的,只是这会更在意越越身体好不好受。如今抱在一起,那也很好的。
岑越:呼呼呼~
“越越现在吃饱了就睡,睡的好快啊。”齐少扉轻声说完,没忍住亲了亲越越脸颊,“还说我是小猪,越越才是。”
可能是春困秋乏,岑越这几天饭量多了,人犯困,找着这么个借口,直到一场秋雨,天气凉了些,岑越打了个几个喷嚏,齐少扉看了有些紧张,说:“越越我来给你号个脉。”
“不用了,就吹了个冷风——”岑越本是觉得大题小做了,但看阿扉跟他撒娇,是可怜巴巴,当即是伸了胳膊,“你来吧,支持齐大夫梦想哈。”
齐少扉便笑,拿了脉枕垫在越越手腕下,手指头搭了上去。
以前齐少扉病的时候,号脉是背脉诀,他记忆好,摸着手里脉跟着脑子里的脉诀一一对应,念念叨叨的。
如今——
“不对——”齐少扉蹙着眉,没说什么,看了看越越,又低头看越越手腕,是有些震惊,不可置信,“越越你别急,我再来把一把。”
岑越:……我没急啊,看着你比我急。
“不对不对不对——”齐少扉站了起来,“越越,你坐着这儿别动,千万别动,我去喊邹长青。”
病好的齐少扉在外人面前一向君子做派,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这会神色慌乱了些,连名带姓称呼邹长青不说,是话音还没落,拔腿就跑出去了。
岑越见此,心里也害怕,他伸着指头摸了摸自己脉——什么都看不懂,摸不懂。
……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岑越心里打鼓。齐少扉跑的快,惊动了刘妈妈梅香,刘妈妈先进厅里来,想瞧瞧,三少爷怎么了,发了疯似得跑出去了,不会是跟郎君吵架了吧?
“没事,他给我把脉,有些问题,急着去找邹大夫来看。”岑越心里也慌,但一如既往先稳定底下人。
刘妈妈梅香一听,两人脸色都不好了,很是担忧。
没一会,齐少扉同邹长青一前一后到了,齐少扉还催邹大夫快一些,邹长青也没生气,匆匆跑着几步,三少爷个子高,腿也长,跑起来太快了。
两人到了厅里。刘妈妈梅香让开一侧,腾了地方给邹大夫。
“越越你别怕,没事的。”齐少扉跑着回来说。
岑越:……这话听着就有些不对劲。他乖乖伸了手搭在脉枕上。
邹长青是平复着气,坐下来把脉,刚一搭上去,本是被三少爷催的有几分担忧的眉头,这会慢慢的松开来。
“此等脉,三少爷既是看出来了,还拖着我来确认。”
“真的?”齐少扉急问。
其他人着急。邹长青说真的,齐少扉松了口气,岑越本是提心吊胆,一看阿扉如此,心也松了一下,便听邹长青说:“尚浅,两月有余,是喜脉,恭喜三少爷岑老板。”
邹长青还拱手跟他们道喜。
岑越:???啥东西,你再说啥东西?
什么脉?!
刘妈妈愣完后,终于是听出来意思了,顿时是喜笑颜开,合不拢嘴,“恭喜郎君了,郎君怀了身子了。”
“真好,大喜事。”
岑越:!!!
“我怀孕了?”他看向阿扉,等着确认。
齐少扉握着越越的手,点头嗯了声,又说:“越越你别害怕,你若是害怕,我陪你一同害怕。”他看出越越很惊诧,还有些怕。
“我不知道说什么——”岑越嘴都不利索。
齐少扉请了邹大夫先出去,连着刘妈妈梅香也一道出。厅里只剩下两人了,齐少扉坐在一旁,握着越越的手,“越越,你是不是不爱小孩子,我其实也不喜欢。”
“小孩子有点烦人的,要是粘你的小孩子更烦。”
他就不喜欢称心。
岑越本是沉浸在他怀孕着消息中,一听大崽说话内容,不由撇了撇嘴,“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逗称心完,给称心买生日礼物,你记得最清了。”
阿扉的‘讨厌’不是真的厌恶,只是打打闹闹,一家人嘛。
岑越想到这儿,豁然开朗起来,“我对怀孕生子这事是有些害怕和措手不及,但要是我们的孩子,好像……好像也不错,还挺好的。”
他死了,穿越了,还穿到有哥儿的世界,最主要是遇到了阿扉,找到了爱人,有了家,如今再添一个孩子……
这般一想,都是缘分。
“算一下日子,好像是——”
齐少扉早算好了,答:“是七月那会,越越还记得吗,那一天晚上,榴莲吃多了流鼻血那日晚上。”
“你记得很清楚嘛。”
“那一晚,越越你都那什么了,湿漉漉的。”
岑越上去就捂大崽的嘴!那一晚上,两人确实是血气方刚,他确实是很爽——但不许说!
齐少扉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岑越恼羞成怒,脸颊红红的,不过眼底也是笑意。
岑越怀孕这事,刘妈妈是高兴,不过说还没三个月先瞒着好。岑越无所谓,只跟亲近的人说了——
二苗一家、两位姨娘自家人都知道了。
姜二苗是可高兴了,比自己怀了还要兴奋,数着月份,一算,“明年二三月正好了,天气暖一些不是那么冷,正合适坐月子。”
“我嫂子坐月子是夏日,可憋闷的慌。”
姜二苗说了许多经验,都是他听来看来的,家里人多生孩子,他都见过经历过,说着说着就有些羡慕了,“我怎么也不怀上,我要是怀上了就好了。”
“和小越哥一道生娃娃。”
过年时,姜二苗酒后吐真言,众人都知道了,结果姜二苗醒来忘了这茬,也没人提醒。这会羡慕到,不知不觉说了真心话。
“这事我说真的急不得,你看我和阿扉也是好几年才有的,也是意外。”岑越说完有点虚心,因为阿扉一直病着,也是去年病好了,今年才做的。
刘妈妈在旁说:“先前郎君嫂子带着孩子来了,孩子在郎君和三少爷床上滚了滚,这不就有了。”
他嫂子来那是九月,他俩中的那次是七月。岑越想,刘妈妈说的‘法子’真的是没影的。
“到时候郎君生了孩子,可以在姜老板床上滚一滚的。”刘妈妈出主意。
姜二苗一听高兴了,说好好。
“我觉得嘛,你和寇长峰努努力好了。”
姜二苗害臊,“已经很努力了,我俩天天——”他也知道这话羞人,再说刘妈妈梅香几个还在呢,他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岑越:……好家伙!
今年冷的早,到了十月份时,村里庄稼汉就说能收了,有人是不甘心,想再长长,长得粮食产量多,有的人家就收了玉米,有的想十一月再收。
结果十月底,当天夜里,岑越就有些冷,冻得往阿扉怀里钻,齐少扉抱着越越,过了会起身去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有点冷。”岑越其实有点清醒,迷糊说。
齐少扉嗯了声,被子给越越掖好,拍了拍,就如以前越越哄大崽那般,岑越便迷糊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是冷了许多。
岑越听到阿扉在外头说:“……炕屋可以收拾收拾了。”
十一月初烧炕有些早了吧?但他穿衣裳时,还真是冷,今天比昨天温度骤降许多。等穿好了衣,出来吃饭。
早饭是热乎乎的包子,还有酸辣肚丝汤。
岑越自从怀了后,胃口倒是很规律,早上要吃酸酸辣辣的开胃,吃过出一身的汗,宵夜一定要清淡,最好是有海鲜,爱吃鱼虾,是馄饨面、鱼片粥。
曹罗时不时去镇上买,一买就是两桶,回来精心养着。
晌午那顿看情况,米饭面条,看今日吃什么,有时候还想吃麻辣烫,口味不定。
这会一碗酸辣肚丝汤配着素馅软腾腾的包子,岑越咬了一口,还用勺子舀了些汤放在包子里。
齐少扉在旁看的一脸钦佩。
这一看就很酸。
“好吃的。”岑越很卖力给大崽推销。
两人在吃饭上,经常如此,齐少扉也是次次上当,岑越话都不用变,齐少扉便说那来尝一尝吧,结果一口下去,脸就皱巴巴的——
太酸了。
岑越:“我说你碗里的,没让你舀我碗里的肚丝汤,我这个加酸加辣版。”
齐少扉一边皱着脸,一边含糊说:“要尝你的,才是尝,要是吃我的,那就没意思了,我想尝尝你的。”
“那你就酸着吧。”岑越很开心自己的创意,一口包子,一口汤,喝完了以后,出一身的汗。
若是平日,歇一会出门溜达一圈,今天天冷,梅香都在旁说,“今日郎君出了汗,外头冷,还刮风,就别出去了吧?”
“也好。”岑越听劝的,“今日是比以前冷。”
要是出了汗,冷风一吹,容易风寒。
“早上曹罗来送鱼,就说了,地里还起了一层霜。”梅香道。
刘妈妈惊呼:“这才十一月初就起霜了?那不得了了,今年冬日肯定冷,没准下雪下的早。”
“那今年看情况,提早买炭火,多备一些。”岑越操心,“跟邹大夫说一下,他要是过年要回,今年走早点安心。”
刘妈妈:“让梅香去说吧。”
梅香脸红了下,不过也没推辞。
“梅香也大了,是该嫁人了,要是留着,反倒留出愁来,先前的时候,我想着在村里挑个脾性好的,到时候嫁了人,还能在家里搭把手干活。”
“还能给小少爷做奶妈。”
哥儿是没奶的,这世上哥儿少,嫁人也低一些,就因为哥儿不好怀,生了孩子没有奶水喂,都是买了羊,用羊奶喂,成本就高了。
岑越这些日子也听了些‘科普’,可听刘妈妈说到这儿,还是听不下去,说:“买了羊或者牛就好了,梅香的婚事,我信她有主意的。”
最早时,梅香和邹长青就有些意,只是看着梅香像是一头热,邹长青直愣子,被发现,他也没说什么,后来发现梅香又缩了回去。
如今两年多过去了,邹长青现在对梅香是有些毛头小子感觉。
岑越觉得蛮好的。先前梅香十八九,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性子看着稳,其实是小孩子扮大人,装的稳重,如今不一样了,梅香瞧着就是心里有数,还会自己争取,挺好的。
在时下,梅香二十出头年岁,那都是大姑娘了。
先前刚到桃花乡时,他们出去赶集,还有人问到赵婶那儿,打听给家里几个丫头找婆家,如今就没人来问了。一是不敢,梅香蕊红是家里两个女管事,管着女工,干事利落,拿银钱也多。
村里人就是羡慕,真想给自家儿子把这女管事娶回去,也知道掂量掂量,自家儿子不配的。
二嘛,也有年龄问题。不过这个是少数。
百姓们一年到头忙的就是填饱肚子,盖屋老婆孩子热炕头,要是有个能干的老婆,能往家里拿银钱——赚的比一年地里刨食全卖的粮食还多。
这就是香饽饽,年岁算啥?
就是赵婶门前之前还有找上来的,被赵婶骂了一通打走了。都打主意打到赵婶这儿了。
齐家的丫头们,不是岑越护短,除了是卖身做奴,这一层低一些,其他的没什么不好的,样样都好。
可做奴那也是逼的,谁不想投胎在富贵人
卖身契,家里丫头要是要嫁人,他给放的。
姨娘院子里的两个丫头,青丝绿团,各十九了。岑越对家里丫头婚事不是不操心,而是先前觉得年岁小,二则是嫁不嫁人,也没什么。
留在齐家,年轻时兢兢业业给齐家打工,退休养老问题,岑越管,发养老金,有屋的。
不过还是要看各自心思。
像蕊红就是铁了心,断情绝爱似得,先前蕊红管工厂,对外交接,有些村汉就示好,可蕊红是半点意思都没,公事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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