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雀在冷宫左等右等,着急死了,但又极听黎绵的话,不敢出去。
黎绵跑的气喘吁吁,总算是回来了,那双脚都磨得起了泡,疼的他直抽气。
小鸟雀见他回来了,欢天喜地扑上去,黎绵伸手托住它,“饿坏了吧?”
小鸟雀摇摇脖,又拿脑袋蹭黎绵细白的手指,“小灰不饿。”
本来还带了个馒头,谁知原路返回,并未找到,许是被宫人打扫了。
黎绵心里又不免骂起暴君和他身边的侍卫首领,真是倒霉的一次化形,虽然感到抱歉,但黎绵实在不敢再出去了,带着小鸟雀进了冷宫,将它搁在床头,自己则是脱掉了那双不合脚的棉鞋,足底深红一片,脚掌还起了水泡,疼得他险些落泪。
什么人间疾苦啊?皇宫真是大的离谱!
小鸟雀在一旁眨着它那小黑豆眼,“怎么起泡啦?”
黎绵就奇怪了,他以前也没这么娇气,怎么变成狐狸后,这么不行了?
小鸟雀见恩公眼睛红红的,额头也红红的,简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看着看着忙又腼腆地低下了脑袋,抖着翅膀给黎绵的脚掌扇风。
黎绵本来还难受着,感受到足底的痒意,又被逗笑了,手指点了点小鸟雀的脑袋,“笨蛋小鸟。”
这次是真的再夸小鸟可爱!
御花园的湖边。
萧最负手站在岸上,虽然面无表情,却能让周围的下人感受到陛下此时的低气压,一个个很有压力。
这个观赏池极大,在这寒冬腊月里,侍卫下水捞狐狸,一无所获。
眼瞅着陛下的脸越来越沉,就听池子里的侍卫突然来了一声,“找到了!”
语气极亢奋。
孙公公在岸上急的团团转,闻声精神一振,抬眼望去,就见守卫从水里抱出一只湿漉漉的小白…猫?
岸上的众人全部跪在了地上,萧最的表情阴沉骇人。
孙公公也懵了,不曾想费这么大劲打捞上来不是小主子,也怪这小白猫吃的肥硕,哪里像是一只小猫咪该有的模样,才让远处过来寻的侍卫们错认了,毕竟是陛下的爱宠,当即下水并派人禀告。
大张旗鼓闹了这么一出。
黎绵这次化形时间并无上次那么久,毕竟上次是喝了暴君不少血,这是只是闻了些阳米青的味道,下午时就当着小鸟雀的面,砰的一声白光一闪,衣袍里钻出来了一只小狐狸,不等它爬起来,脸色瞬间就变了,小肉垫好疼啊?
黎绵扒拉着小肉垫发现上面竟然等比例缩小了几颗水泡,太离谱了!
小鸟雀见恩公总算变回来了,开心地叽叽喳喳围着它扑棱着。
黎绵忍着疼,一瘸一拐藏好了衣物,领着小鸟雀从后门溜了出去,只不过实在没有往日精神,每走一步,都觉得是在遭罪。
小鸟雀:“要是小灰是大鸟就好了!这样就能驮着恩公了。”
黎绵感动中又觉得好笑:“那得多大的鸟?”
小鸟雀认知有限,所见最凶最猛的鸟也就是在天空翱翔的苍鹰了,仔细对比恩公这体积,好像是驮不动啊,想到暴君整日轻而易举抱着恩公,“还是变成人才可以托起恩公!”
黎绵:“……”
还是不了吧,在这宫里当人,也就狗皇帝最舒服!
整个宫里都要翻天了,小狐狸从早晨开始出门的,御花园还有御膳房都没去过,这可不得了了,整个寝宫死一般的安静,外面也没守卫巡逻。
黎绵一瘸一拐回来,就见寝殿里跪了一地的宫人。
暴君和孙公公都不在。
黎绵有些心虚,这些可怜的宫人又因为它担惊受怕,“小青,我锻炼回来了。”
小青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彻底松了一口气,欣喜道:“小主子回来了。”
黎绵:“都起来吧。”
其他宫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黎绵:“去禀告陛下,我回来了。”
“是。”
在宫人快要踏出门槛之时,黎绵又叫住了他:“诶,等等,记得告诉陛下我受了重伤!”
“是!”
宫人急匆匆去禀告。
黎绵:“小青,去拿点吃食喂小灰。”
小青应了声去准备,黎绵这才慢吞吞往自己窝里爬。
萧最和孙公公估计是听到禀报,就赶了回来,间隔时间并不久,小灰刚好吃饱。
黎绵听到动静也没抬头,整只狐狸蜷缩在小窝里,身上洁白的毛发有些脏兮兮,灰头土脑哪里还有平时那般爱干净,耷拉着耳朵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萧最瞥了它一眼,“伤哪里了?”
黎绵不吭声。
孙公公急道:“哎呦祖宗,您可别与陛下怄气了,您都不知陛下多担心您,刚刚下人说您落了水——”
黎绵心里也在惦记这事,虽然好奇但心里还憋着一股火,做人他唯唯诺诺,做狐狸它可要重拳出击了,当即打断道:“担心我?真担心我肯定要跳下水捞我了,我见他身上干净得很!”
孙公公一句话憋在了嗓眼,普天之下也就小主子敢这般大言不惭了,“陛下万金之躯……”
萧最倒也不恼:“你不是没落水?”
黎绵最擅长歪曲事实,倒打一耙:“我可比落水惨多了,脚要断了,我出去锻炼伤到脚,一直等你来找我!等了一上午又饿又疼,也没等到你,最后爬回来的!落水落水!谁落水了?”
一激动小肉垫蹬了一下,疼的它呜呜呜哭了起来。
孙公公压根不敢说话,小主子脾气比陛下还大呢。
萧最被它一通骂,本来还想兴师问罪,也不免一阵无言,“……”
最后走到小窝前,俯身:“疼这么厉害?”
小狐狸被他不嫌弃地抱了起来,娇气道:“疼死了!”
作者有话说:
当“宝贝儿子”就是好啊,恃宠而骄。
感谢灌溉呀~
◎“小主子莫不是思-春了。”◎
刘太医被召进寝宫时, 黎绵正躺在暴君腿上,两只小肉垫恨不得翘到暴君脸上,萧最也不训它, 抓住它口中据说断了的小脚脚检查,见上面起了几颗极小的水泡,不禁沉默。
受重伤?脚断了?就这哭的差点把房顶掀了,当真是娇气。
小狐狸哎呦叫疼, 惨兮兮地哭着。
萧最瞥了它一眼,不仅不哄反而轻吐一声:“该。”
黎绵一听火上心头, 他这遭罪都是因为谁啊?眼前之人分明就是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 能受这痛?竟然还说他该, 做人他提心吊胆了半天, 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当即指责道:“都怪你!我等你一上午,本来不严重, 就是因为你没来找我,没把我带回来, 我咬牙一瘸一拐爬回来才导致这么严重的!你不心疼我,不补贴我点银子就算了竟然还骂我。”
刘太医一路火急火燎赶过来,心想着多重的伤,他到时不会医治该怎么办?待看到小狐狸脚脚那比芝麻还小的水泡,沉默的时间比暴君还长,最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运,找回了语言:“小主子这水泡需挑破, 把里面的毒液放出来, 方好得快些。”
太医这话一出, 黎绵当即也不横了,倏地一下收回了小肉垫,就要从暴君腿上爬下去,被暴君托着屁.股禁锢住了,“又不疼了?”
黎绵:“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萧最拿它刚刚的话堵道:“都一瘸一拐爬回来,怎么能不疼。”
黎绵急道:“我不挑,这种疼还能忍受,大不了这几日我就不动了。”
萧最见它是真害怕,询问太医:“不挑如何?”
刘太医顶着小狐狸的死亡凝视,谨慎开口:“会好的慢些,且…不挑破,容易生成茧子。”
萧最:“挑了。”
黎绵:“……”
你妈的,这么不带犹豫的回答,不就是怕生成茧子影响手感了!
黎绵不满:“这是我的脚,我才最有发言权,生茧子就生茧子!”
萧最直接无视它,小狐狸气的在暴君怀里蹬腿,最后两只小肉垫被暴君一只大手抓住,整只狐狸弱小又无助,含着眼泪软了嗓音可怜巴巴道:“好陛下,可不可以不挑?”
萧最不为所动:“挑了好得快。”
黎绵见说好话不管用,怒道:“以后再也不让你摸了!你失去了摸我的机会!”
萧最:“摸一次十两。”
黎绵:“……”给的实在太对了。
刘太医擦了擦汗,配合着陛下总算在小狐狸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把所有的水泡全部挑破,撒上药粉,将两个小肉垫包的像粽子一般,这才松了口气。
黎绵眼泪跟水龙头似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糊在了暴君的衣襟前,最后拿衣袍擦鼻涕还嫌弃起来,拿暴君的袖袍背了背脸。
萧最:“……”
太医这撒的药粉挺管用,黎绵哼哼唧唧过后,止了眼泪,“给我洗洗。”
萧最:“架子挺大。”
黎绵威胁道:“不给我洗,我就这个样子亲你,还要爬你的床在上面打滚!”
萧最嫌弃地睨了一眼它那脏兮兮的花猫脸以及灰扑扑的毛发,孙公公赶紧命宫人打来热水,黎绵懒洋洋地坐在暴君腿上,仰脖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擦擦脸。
谁让上午使唤他干活的,现在它要讨回来!
不是第一次给小狐狸擦脸了,萧最拿起巾帕兜头直接盖它整张狐狸脸蛋上,动作虽不温柔,但胜在不敷衍,仔细全给擦了一遍,还有那毛发,小狐狸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眯着眼睛开始哼哼,岔开了四肢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萧最湿了湿帕子,顺手往肚皮下擦。
很快小狐狸收回了岔开的四肢,藏住了肚皮,那狭长的狐狸眼瞪得溜圆,仿佛如临大敌,嗓音拔高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你干嘛——”
萧最莫名其妙:“?”
黎绵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刚刚暴君不小心拿巾帕碰到了小狐狸的蛋-蛋,因为藏得比较隐秘,又极小,萧最根本没注意,黎绵只觉得羞耻,说不出口,只能用眼神谴责他!
萧最不明所以,直接掰开了它的四肢。
黎绵惊得都磕巴了,“干…干嘛呀!”
萧最总算是知道它刚刚又闹什么,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道:“这么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黎绵:“……”
直到晚膳黎绵都没搭理过暴君,且看到他时就会怒目而视,萧最也不在意期间换了干净的常服又回了御书房一趟。
黎绵气的恨不得挠花暴君的脸,就你的大!有什么了不起!
想到上回孙公公说暴君后宫空无一人,黎绵心想没准狗皇帝一把年纪还是个处-男!那么大有什么用呢!
小鸟雀好奇啾啾:“恩公,你笑什么呀?”
小狐狸背地里编排了一番暴君才觉得解气,乐得太明显了,忙止住笑,正经道:“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小鸟雀也没追问,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窗户边,“恩公!这里有只大白…猫?”
小鸟雀顿了顿,似乎是确定,啾啾了几声感慨:“好胖啊!”
爬窗户的小白猫见是只小鸟雀,圆头圆脑远看跟个球似竟然还说它胖,简直无语,不过它打听好了这小鸟是小狐狸的小弟,不能得罪,于是友好地喵喵叫了两声:“小鸟兄弟,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小狐狸大哥?”
小鸟雀听不懂引荐是何意思,倒是小白猫的喵喵叫引起了小青的注意力,走到窗户边见是只小猫,陛下向来不喜吵闹声,便想将它赶走,谁知道这小白猫看起来肥硕,身子还是挺灵敏的,几下跳进了寝殿,不远处就是小狐狸那金碧辉煌的笼子窝,一旁摆满了吃食还有喝的,那小窝铺的一看就软和,只见那只深受陛下宠爱的小狐狸正懒洋洋侧趴在窝里,蓬松毛绒绒的尾巴晃来晃去,包扎的两只小肉垫微微翘起,好不惬意享受。
黎绵刚刚没注意小鸟雀嚷嚷什么,此刻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对上那黑溜溜泛着琥珀色的猫眼,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还有点懵,这哪里来的小猪猫啊?
小白猫生怕被赶出去了,赶紧上前喵喵叫:“小狐狸大哥在上,我仰慕您很久了,我想给您当小弟!”
黎绵:“……”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开了灵识的小动物?
听到小白猫喵喵叫落在耳朵自动换成和小鸟差不多年龄大的声音,只不过小鸟雀嗓音透着一股乖巧老实劲,这小猪猫比小鸟雀声音更带了一股机灵劲,幸好黎绵现在进化了,遇到这种情况已经能淡定面对。
小白猫在宫里待的久,虽然吃的硕圆,但是经常被撵,整日东躲西藏,听说宫里来了个小狐狸极受宠,可不是,就拿今日它掉进湖里,若不是被错当成了小狐狸,那些侍卫也不会下水捕捞,所以小白猫起了抱大腿的心思,认小狐狸做大哥,那还不得跟着吃香喝辣!
它被救上来看着当时形势不对,众人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赶紧溜了,找了个地方将身子烤干后,就寻了过,徘徊了一下午,总算逮着机会进来了。
黎绵可没有给小动物做大哥的习惯,它和小鸟雀是“生死之交”,以后出宫肯定是要一起离开的,其他小动物就免了吧,再说它又不打架,要那么多小弟做什么?正待拒绝,就听到小猪猫说道:“今日多亏了小狐狸大哥,不然小弟就没命了!我们小猫都是感恩图报的!救命之恩不能忘!”
黎绵:“???”
感受到小狐狸的疑惑,小白猫当即把今日在御花园被错认而被救这事说了。
黎绵:“……”
总算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这样一看还得感谢这小猪猫让它脱险,于是黎绵再看这只小猪猫,就觉得除了胖还有点可爱,当小弟?也不是不行!
猫这种可爱的小动物,都很惹人喜欢的,现代人好多都是猫奴,且这小白猫吃的油光水滑的,和它体型差不多。
黎绵那漂亮的狐狸眼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个小猪猫,“想做我小弟也不是不可以。”
小白猫对小狐狸开口说人话接受度极高,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没有点与众不同,如何能获得皇帝陛下的宠爱,听到小狐狸这话,当即小猫眼锃亮,期待地等着下面的话,就听到:“四肢抬起来,我看看。”
小白猫听话躺在毯子上举起小梅花垫,黎绵坐起来看了看,暴君应该会喜欢摸!
黎绵一本正经道:“屁.股抬起我看看。”
小白猫闻言抖了一下,当小弟的标准怎么还要检查屁.股啊?不过为了能抱大腿,小白猫还是照做了。
黎绵瞅了瞅,这家伙是真材实料的胖,毛绒绒的大屁.股看起来就肉感十足,想必暴君会很喜欢!
留下小猪猫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它溜了,寝殿里还有个可以摸的,暴君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小白猫期待又小心翼翼问:“我有资格做您的小弟吗?”
黎绵算盘打得极好,笑眯眯道:“可太有资格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小弟二号了!”
小弟一号小鸟雀在一旁撇嘴。
小白猫很会看脸色,当即讨好地喵喵叫:“小鸟二哥好,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和大哥的。”
黎绵:“……不至于,不至于。”
小鸟雀看起来很伤心,觉得有猫和它抢恩公了,且这只猫这么肥硕,看起来可以驮起小狐狸!
萧最一踏进寝殿就看到小狐狸正在摸着小鸟雀的脑袋,轻声哄道:“就算我以后有一百个小弟,你也是最重要的那个,乖哈。”
一旁还多了个胖东西,不时喵喵叫好似在附和。
可以,这是把他的寝宫当成圈舍了?
对着他就是骂骂咧咧,对着小胖鸟就柔声细雨?
一旁的孙公公使劲咳了咳:“小主子,陛下回来了。”
黎绵扭头看了一眼,还惦记着暴君嘲笑它小的事,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继续摸小鸟脑袋。
一旁的小白猫见到这一幕简直瞳孔地震,心里感慨这个大腿真的是抱对了,它单知道小狐狸很受宠,却不曾想大哥竟然敢给皇帝陛下甩脸子!且陛下好像并未生气!太不可思议啦!
小鸟雀很好哄,三言两语就给哄明白了,不等它准备亲昵亲昵,随之感受到暴君的压迫感,忙将脑袋扎进窝里,黎绵观察了一下小白猫的反应,看起来也害怕又不至于像小灰这般瑟瑟发抖。
不错!给暴君当宠物当然是不怕暴君最好!
萧最只是轻描淡写瞥了一眼小狐狸,而后坐在了膳桌,孙公公见小主子又不搭理陛下也是习惯了,心里叹口气,开始传膳,黎绵见状,赶紧从小窝里探头,哪里有刚刚的爱答不理,软声软气装可爱:“陛下,你怎么回来了不抱你最亲爱的小狐狸呀?”
小白猫:“???”怎么变得这么快!
萧最冷呵了一声,纹丝不动地端坐着。
黎绵脚包扎了宛若是不能动弹的小废物,得不到暴君的回应,不死心在窝里一声声跟叫魂似:“陛下!陛下!陛下……”
聒噪得能把房顶掀了,宫人和小灰都习以为常,只有小白猫开了眼,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传说中冷酷的暴君起身走过来,面无表情将一直叭叭叭的小狐狸给抱离出窝,回到膳桌坐下,小狐狸坐腿上。
说好了的,暴君喜静,最烦聒噪。
萧最:“那只胖猫又是怎么回事?”
黎绵:“这不就是你们从湖里救的小白猫吗?”
萧最见它答非所问也不在意,捏着它那没受伤的小肉垫,问一旁的小青,“这胖猫是如何进来的?”
小青忙跪下,“回禀陛下,奴才失职,小白猫是爬窗户进来的。”
这下轮到当事猫害怕了,将脑袋埋进毯子里,瑟瑟发抖。
在暴君身边当值,动不动就要跪下,黎绵再次感慨在宫里做人一点不好,另一只肉垫拍拍暴君的手背,“不管小青的事,是我留下小白的。”
这小家伙嘴里就没实话,萧最让小青说,当听到小狐狸让小白猫撅屁.股时,黎绵明显能感受到暴君的眼神逐渐幽深犀利起来。
黎绵:“……”不是,想哪里去了?
一旁操心的孙公公显然想的更多,忧心忡忡道:“小主子莫不是思-春了,只是这狐狸和猫到底……”
黎绵:“???”
孙公公,你别太离谱!!!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先不说我们跨种族了,我俩都是公的,公狐狸和公猫,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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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许惦记什么美貌小太监!”◎
直到膳食摆放在桌, 小狐狸都在甩脸子,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孙公公自觉失言, 让小主子丢了面子,扇了自己两耳光,给它赔罪,黎绵郁闷极了, 不想搭理他二人。
不远处的小白猫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下更是震惊, 回想起刚刚小狐狸那些举动, 心肝乱颤, 又是看四肢, 又是看屁.股的, 可不就像是在——
可它是只公猫啊!
呜呜呜,而且它喜欢小母猫!
黎绵要是知道不止人离谱,猫的脑子也不好使, 铁定无语。
萧最至始至终未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小狐狸身上。
黎绵都觉得眼神要是能放箭, 它已经被扎成漏风的窟窿狐狸了,拔高嗓门无语道:“就算我思-春,公狐狸!公猫!你们脑袋没事吧?”
萧最似是不满这个回答,一把将它薅过来,“母的也不准。”
他绝不允许蠢狐狸整日黏在一只母狐狸身上的。
黎绵简直崩溃,再说它内里是人,当然不会找什么母狐狸, 只是这暴君实在霸道, 自己没有妃子, 还要求“宝贝儿子”也不准有,就有点过分了啊?
孙公公自动忽略小主子狐胆包天骂陛下脑袋有病,打心眼里赞同陛下,他也不想给小主子找母狐狸,在他眼里主子还小!
只是——
“陛下,太医院前两日同奴才提过一嘴,小主子发-情-期快要到了,应是二月份左右。”
动物都有发-情-期,这是不可避免的,小主子虽然可爱,毕竟也是只成年的狐狸,陛下若是不愿小主子和别的母狐狸交-配,还是要提前做打算,太医院那边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顺遂,最近正在研究如何给狐狸绝育。
黎绵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小狐狸接收到暴君投来的视线后,不禁蛋蛋一痛,狗皇帝不会是想噶掉它吧?想到这里,狐狸毛直接炸开了,不可能!休想!
得亏孙公公提了,不然黎绵还蒙在鼓里如今更是打定主意要赶在狐狸发-情-期前赶紧形体稳定,迅速离开。
萧最:“让太医院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宫里戒备森严,竟让刺客给混进来了,本来萧最没当回事,继续让孙公公再寻些兽医,因着刺客那事,黎绵死活不愿让外人进宫,生怕自己遭殃,萧最拿它没法,是以给小狐狸看诊重新落在了太医院。
孙公公:“是。”
黎绵打定主意以后多吸吸暴君那啥,虽然羞耻,却能迅速化形,等吸多了习惯了,像它如今对暴君身上的冷香味以及被暴君亲密碰触一样习以为常,没有极大的反应,应该就能形体稳固,到时候它就离开,赶在二月之前,没有多少时间了!
它可不想被噶蛋蛋!到时候化形了也是不完整的!
该死,黎绵看暴君和孙公公就不爽。
很快孙公公手下的小太监进来禀告,关于那个小哑巴太监的事。
孙公公一边伺候着布菜,一边让他汇报,这小哑巴太监竟然没有陛下的准许,私自离开,本来还以为会被责难,如今看来陛下还是对他感兴趣。
小太监欠身道:“回禀陛下,奴才去敬事房打听,并未有这么一号人。”
黎绵本来正埋头干饭,化生气为食欲,把鸡腿当成暴君一口一口用牙齿撕碎,冷不丁就听到这句话,什么不能开口说话的太监,顿时机敏地竖起小耳朵。
干嘛呀?一个小太监有什么好找的?
小狐狸只觉得嘴巴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孙公公奇怪道:“没有吗?”
小太监很确定:“是。”
孙公公迟疑道:“许是这小太监不是哑巴,只是胆小惧于陛下的威严才不敢开口?”
这不就是欺君之罪吗?
孙公公很快又闭嘴了。
那小太监看着也不像是刺客,哪里有那么笨手笨脚不机灵的刺客,且在御书房也没见有所行动。
萧最将视线落在了小狐狸身上,察觉到视线后,黎绵心思转了几转,很快镇定起来,为了洗脱嫌疑,当即仰头看向孙公公好奇道:“什么哑巴?什么太监啊?他犯了什么事吗?”
孙公公有些心虚:“回小主子,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小太监不见了,奴才正派人寻呢。”
黎绵:“陛下跟前伺候的不是只有你吗?!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小太监!”
不等孙公公开口作答,黎绵在暴君怀里转了一圈面对着他,“好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又看上了别的小宠了!”
黎绵这辈子最高明的演技就是此刻了,他都不得不在心里为自己鼓鼓掌。
萧最不动声色打量着小狐狸,见它怒气冲冲,似是一无所知,也是,动物化形无稽之谈,且不说这小东西若是真能化形,憨头憨脑的,哪里能是绝色之姿,是他多虑了。
萧最开口:“一个小太监罢了。”
孙公公见状,小主子都争风吃醋了,赶紧自首:“陛下绝无此意,奴才就是见他长得机灵,才让他在陛下跟前伺候端茶倒水整理整理奏折,哪里知道一点小事就做不好,陛下寻他是要责罚他,一个小太监而已,哪里能比得小主子。”
黎绵:“???”
一句话把小狐狸得罪的彻底。
黎绵小爪子扒拉着萧最的前襟,兴师问罪:“你还让他整理奏折!”
萧最觑了它一眼:“朕让孙公公过来叫你,你出去锻炼未归,孙公公擅作主张的。”
一句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孙公公躬身赔罪:“陛下所言是真,都怪奴才,奴才实在太该死了!”
黎绵还想打探打探,只得装模作样哼道:“但你同意了,那小太监到底有什么好的!”
萧最:“在朕眼里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黎绵:“……”
所以找他真是要惩罚?可恶!
黎绵:“不准找了!这小太监就是无妄之灾,不准罚他!又不是谁都能在你跟前做好事的。”
萧最语气淡淡:“没听到小主子的命令?”
孙公公:“是!”
黎绵狐狸眼一眯转了方向,磨牙道:“孙公公你要是不想干了直说,不好好伺候陛下,就想着让别人伺候,宫里那么多瞧着机灵的小太监,怎么没见你安排在陛下身边,你是何居心啊?”
萧最执杯饮了口酒,神色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看着小狐狸作威作福,分明在纵容。
孙公公汗都不敢擦一滴,只怪自己当时迷了心窍,“小主子教训的是,奴才知错了,奴才就是见那小太监生的美貌,瞧着又可怜,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奴才绝没有任何懈怠,也不敢有。”
黎绵只抓了一个重点:“……美貌?”
一时之间表情复杂起来,从那双眸子里展现,看向萧最:“有多美貌?”
萧最:“……忘了,没仔细看。”
黎绵:“。”
他长得有这么记不住的吗?主要两次化形黎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原本的相貌,也不敢多问,生怕暴君想起来。
黎绵作威作福,差不多装够了,这才结束:“下回可不要干这种事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太监总管,又不是……看到美貌的太监,往陛下身边送——像什么话。”
萧最:“?”
黎绵:“这种行为实在是遭人唾弃!”
孙公公只觉得冤枉,他真没别的意思,他哪里敢有这个心思。
黎绵一通输出,只觉神清气爽,按住了暴君的杯子,将撕的乱七八糟的鸡腿肉递了上去,“别总是喝酒,多吃点肉,什么美貌小太监,能有我这般心里念着你,惦记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