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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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禔又道:“我知你暴躁,可凡事也该谨慎些。”
允礽忽而说道:“孤记得,大理寺里头,有几个,是明珠的人吧?”
允禔忍不住吐槽的欲/望,“你说这话,就好像在说大理寺内都是纳兰明珠的小妾。”
纵是太子,都被允禔这话给弄得无语,“……那是你自己想的,可与我没关系。”
允禔慢悠悠地说道:“这消息嘛,的确是与他有关。不过,太子难道也觉得外面的人说得有道理?”
“什么道理,明珠支持你的道理?”太子嫌弃地说道,“若是纳兰明珠,应该是没这么傻呼。”索额图支持太子,又与太子同为一脉,明珠与索额图乃是对立,就不可能旗帜鲜明地选择太子。然这些个皇子里头,纵然他和大皇子有着遥远的血亲关系,明珠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顶多只是与大皇子稍微交好,旁的一概不可能。
允禔纵然和太子是一个想法,毕竟他和明珠的确是没什么往来。可是听着太子的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听了,又如何?”
太子臭着脸色说道,“孤不高兴,还要在意那些人在说的狗屁?”
大皇子插着腰,半晌,“阿珠伤得很重?”
眼下贾珠醒来,他总算能问出这句话。
太子斜睨了眼允禔,冷冷地说道:“差点醒不来。”
大皇子摸了摸下巴,唉声叹气地说道:“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从他听闻到风声,知道太子动手的残酷开始,允禔就隐隐感觉贾珠这一次怕是很严重。
只那时,不管是乾清宫还是毓庆宫的消息全都封锁起来,他们纵能知道一些,却也不够完全。
允禔看着一脸怒色的太子,倏地胡搅蛮缠了起来,“如果今儿你不叫我看一眼阿珠,我就不走了。”
四皇子怯生生地从大皇子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禛儿也不走。”
太子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长鞭。
“除非你真的舍得抽我十鞭子,不然我就是不走!”允禔看着允礽这动作,态度更加嚣张了起来。
太子沉默了一会,“来人!”
一声暴喝之下,外头的侍卫猛地冲了进来。太子站在他们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将大皇子和四皇子都送回他们自己宫里去。”
大皇子转身举着四皇子就往后殿冲。
“保成,你耍诈!”
太子轻哼了声,他有别的帮手,何必要自己动手?就只能怪大哥什么准备都不做,自己来了他的地盘。
贾珠昏昏沉沉睡了几日,有时醒来,会是太医在给他捏着四肢,那酥酥/麻麻的感觉,总是叫他不太习惯。
但是在太医的推拿下,贾珠的身体的确是在逐步恢复。
又一日,他和殿下在说话,不知不觉,贾珠就软倒睡着了。这在这几日都是寻常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什么时候,在将要醒来时,依稀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捏着胳膊。
这力道与往常不同,更重,也更加粗了些,似乎是一个新手。
贾珠还以为是哪个药童,还未睁开眼,就含糊地说道:“……轻一些,疼……”他刚醒,这声音还透着少许湿漉漉的委屈。
“这样呢?”
力道果然是放缓了些,贾珠还听到对方这么问。
这的确是合适了。
可这把声音,贾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从未在这种情况下听过,惊得他一下子睁开了眼,茫然无措地盯着就坐在他床边的康煦帝。
康煦帝的身后站着顾问行,除此外,殿内静悄悄的。
这静谧得贾珠以为自己在做梦。
皇帝坐在他身边在给他捏着胳膊!
尽管贾珠知道,康煦帝此举应该是知道他的肢体不太协调的缘故,但还是吓得猛坐起来,一时间,他的腰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呻/吟,似是因为这太过剧烈的动作扯到筋了。
贾珠哀声。
康煦帝看着贾珠这苦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平日里瞧着甚是稳重,怎现在又这般激动?”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贾珠刚才扭到的地方按住。
揉捏的第一下,贾珠就发出一声闷闷的惨叫声。
皇帝动手,可比太医好不了多少。
而且一边揉还一边打趣说道:“阿珠啊,你这可不行。放松些,这扭到的时候,就是得这样给化开,越是化开彻底了,待会才不那么痛。”
贾珠被揉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疼疼疼疼疼……”
他的声音本来就软绵,这般哭唧唧的时候,听起来甚像是在撒娇。
康煦帝心软了一瞬。
但感觉着指尖的力道,犹觉得不够,还叫顾问行去取了药酒,给贾珠好好地又捏了一下。
这一套下来,贾珠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床榻上,就跟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康煦帝擦拭着手,大笑着说道:“阿珠还是得好生锤炼,方才不会这般。”
贾珠挣扎着爬起来,委屈地说道:“那,皇上,这腰的位置,要怎么锻炼啊?”
康煦帝沉默了一会,盯着贾珠纯净正直的眼神&……阿珠都这般年纪了,居然还没开窍?
皇帝忽而说道:“阿珠,可曾有过意中人?”
这话题骤变,贾珠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道:“没有。近几年都没有这个心思。”
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更低,小小声说道:“太医说不能过早。”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开窍。
康煦帝高深莫测地盯着贾珠微红的耳朵,“那也可以先订婚,再说其他。”
贾珠慢吞吞地说道:“皇上,我想等考到功名后,再考虑这样的事。不然也要叫姑娘苦等,这样不好。”
“都各自定亲,便是夫妻,等是理所当然的事。”康煦帝挑眉。
贾珠抬眸看了眼康煦帝,慢吞吞地说道:“皇上,将来的妻子是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我自当为她多考虑一些。左不过我这身体也不太好,总不能叫人嫁过来就伺候个病秧子。还是得等养好了些,再说这个。”
在康煦帝看来,贾珠说的这般多,都不过是借口。
但唯独身体不好这个,却切中了要害。
这一次贾珠受冻,的确是有些亏空,更别说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怎么好。
康煦帝敛眉,“阿珠,你此次,也算是被太子所连累。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或是想要的东西,朕可以允诺你一件事。”皇帝不紧不慢地说着。
贾珠认真思考了一会,“皇上,我并无需要的东西。”
“财富,前途,未来,妻妾,权势,”康煦帝慢悠悠地念着,“阿珠就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
贾珠笑起来,小脸明媚,“皇上,您说的这些,的确非常重要。可我觉得,这些都是能够靠我自己做到的事。当然,若是将来做得不够好,那也只能说是我能力不足,无法承担重任。”
“哪怕朕与你说,此次定是要赏?”
贾珠愁眉苦脸地思考起来,半晌,“不然,皇上能不能让殿下不要那么生气?”
他嘀咕着,“殿下最近看我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到底还是生气的。
康煦帝也要给贾珠的话给气乐了。
阿珠不是无欲无求。
可哪有将送上门来的东西轻松往外推的?
说句难听话,纵是今日贾珠为自己,为家中要个官职,康煦帝也会随手给了。
没道理这朝中的几个权臣能够明里暗里地卖官,而他身为帝王,连个区区官职都给不起。
“傻子。”
康煦帝叹了口气,“怨不得太子这般担心你,阿珠,你就是个傻子。”
无缘无故被皇上训斥了一顿的贾珠瘪嘴,不敢大声,就小小声,“哪有,汤大人都说我聪明。”
康煦帝一巴掌拍在贾珠的胳膊上——倘若不是他后脑勺受伤,这肯定是拍在后脑勺上的——“你听汤斌的话?那汤斌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大傻子!”
康煦帝说得振聋发聩。
“阿玛说得极是。”
太子的声音骤然响起来,而后,缓缓地从顾问行的身后踱步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允礽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阿珠,眼底是燃烧的火焰,“阿珠当然是个笨蛋。”
一会笨蛋,一会傻子,贾珠软软地哼了一声,打算将太子的话当做是耳旁风。
康煦帝捏了捏太子的肩头,叹息着说道:“朕当初就不该选汤斌这块臭石头。好端端的一个阿珠,给教成什么模样了?”
允礽跟着皇帝一唱一和,“他还不听话,还觉得自己逞英雄说是对的,甚至还想违背阿玛的要求,偷偷出宫回府!”
贾珠瞪大了双眼,湿漉漉地控诉着太子。
他没有!
最起码,这一次他没想着出宫回府。
贾珠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也不想叫家里人知道自己伤得这么重。
说起来,贾珠这些年受伤时,多是在皇宫养伤,多数时候,也是为了太子的坚持。
康煦帝一双利目看了过来,沉稳地说道:“阿珠啊,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之前,不许出宫。这是朕的命令,记住了?”
贾珠蔫吧地应是。
而后,康煦帝才摸了摸贾珠的小脑袋,“阿珠,”皇帝平静地说道,“朕说出的话,不会改。你拥有朕的一个承诺,若是将来想到要什么东西,再来与朕说罢。”
这并非只是为了今日之事,这也是为了从前之事。能让康煦帝在日积月累下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不甚容易。
只是有时,一些天真纯粹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人之心软怜惜。总觉得自己或许做不得,却也不忍叫那样的人破碎。
康煦帝盯着贾珠吃完药后,方才离开。
而贾珠挨到皇上离开后,才整个人都软倒子啊了床上,捂着腰哀哀叫着,“保成,你怎可叫我一个人面对皇上?”他说得可怜兮兮,太子却是挑着眉,矜傲地说道,“我都说了阿玛喜欢你,你可知道他给出的怎样的承诺?”
贾珠犹犹豫豫地说道:“……我觉得我好像,也没做什么……”
太子微笑。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到底没绷住。
他膝行上/床,扯着贾珠的衣襟过来,凶狠地在他的嘴边咬了老大一口,他的力气不小,虽没破皮,但肯定是落下牙印了。
贾珠捂着脸嗷呜了一声,泪汪汪地看着太子。
允礽居高临下地看着贾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阿珠再说这样的言论,孤就咬你。有一次,便咬一次,不拘地方。”他勾起古怪的笑意,“孤倒是要看看,阿珠到底有几块好皮肉,能够给孤咬。”
贾珠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殿下说得那般凶狠,听起来不似是咬,反倒是要活吃了他血肉那般凶残。一双冰冷的眼在他身上逡巡,叫贾珠哪哪都觉得不太适应,就仿佛……
哪一处,都是砧板上的肉。

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内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允礽的动作很轻,偶尔会吩咐太监做点什么,可都惊扰不了不远处床榻上的人,如果不是贾珠自己醒来的话,他都意识不到偏殿内还有其他人。
可也在意识到允礽在的时候,贾珠下意识一动不动,背对着床边。
他微微睁着眼睛在想事。
近来,他总觉得太子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可贾珠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是他们的关系太亲密了吗?
“你觉不觉得……”
贾珠在心里自言自语,想和系统说点什么,却又吞下。
……觉不觉得,允礽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贾珠不自觉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应该是不会有这样亲密的举措,太子也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对格图肯和曹珍这么做……
为何他就可以?
他本能地觉得这样不好。
然一看太子那坦然淡定的模样,贾珠又总会被说服是自己想多了。
等到这夜深人静,他这沉静许久的思绪又开始活跃起来。
贾珠还是觉得不对。
【宿主想问,允礽是不是喜欢宿主?】
系统的声音骤然蹦出来,吓得贾珠一个哆嗦,险些没反应过来。
他无声地噘嘴,“你太吓人了。”
方才没有及时回答,眼下却突然跳出来。
【抱歉宿主。】
“殿下喜欢我,不正常吗?”
贾珠有些困惑。
或许是因为每日里都是和允礽黏黏糊糊,喜欢来喜欢去,这行为不只是让他们身边的人习惯了他们的接触,也叫贾珠表露出了某种程度上的天真纯粹。
喜欢,在他看来,是和朋友可以挂钩的。
【系统所说的喜欢,和宿主所认为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不是一个喜欢?
贾珠懵懂地意识到区别,本能要深思的瞬间,一双温热的胳膊从背后抱了上来,一下子将躺在床上的贾珠给半抱起来。
允礽的声音在贾珠的耳后响起,靠得很近,就像是贴在耳根处说话。
“阿珠做噩梦了?”
贾珠方才被系统吓得一抖的动作,竟是被太子看在了眼里。
贾珠半睡半醒地说道:“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没露出破绽,允礽也没有细想。
“你这个时辰醒来,今夜是不用睡了。”
太子的手在贾珠的额头上摸了摸,确定没有发热后,这才移开了自己的胳膊,让贾珠能够坐起来。
在多日的按/摩下,贾珠的四肢不再酸软,至少自己能够撑起来,也可以走动做活,但太医还是叫他不要太过劳累,多多休养。
太子也甚至放纵贾珠,这才造就了他最近这紊乱的作息。
许是身体本就孱弱,他时不时睡去已经是常态,更有一次是在吃饭时睡着的,手里头拿着的调羹险些掉下来,还得是太子将贾珠抱回去的。
贾珠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心知肚明,他无奈地说道:“近来总是这样,感觉要是恢复过来,怕是有几天不能适应了。”
太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能适应,就不用那么着急出宫。肚子饿不饿,我叫厨房做点东西过来。”
贾珠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腼腆地说饿。
太子笑了笑,吩咐人去做。
贾珠打着哈欠,爬起来自己穿好衣裳,正要下去时,就看到太子跪下来,抓住他一只脚。温热的感觉,反把贾珠吓得往后一滚,迅速地藏在了里侧的被褥里,警惕地注视着太子。
他这灵敏的反应,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机敏的小兽。
这冷不丁的动作,让太子惊呆了,下一瞬就扶着床沿哈哈大笑。
贾珠本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可是太子越笑越大声,甚至还笑出了眼泪,这就叫贾珠羞恼,闷闷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是殿下过分。”
允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哪里,有,之前不也是……给阿珠穿鞋子……的吗?怎么之前就坦然受了,现在……就不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看贾珠,好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贾珠的眉头都快挑出天际,带着一丝丝迷茫,“我什么时候……”
他什么时候让太子给他穿鞋了?
贾珠百思不得其解。
纵然是他意识再朦胧的时候,他也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吧?
可太子却没有给贾珠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起身,一个箭步走了过来,从层叠的被褥中精准地捉住了贾珠的脚腕,微弯的手指一个发力,就把贾珠给扯到了床边,利索地给他穿上了靴。
贾珠被太子这三两下异常熟练的动作给糊弄住,等被拉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在想这到底是哪里的事。
在旁边看完了全过程的大太监木然。
公子,你这纠结的方向错了吧?
不应该质疑太子殿下这么熟练的动作吗?
只是太子殿下对于公子的过分亲近,在这几年内已经逐渐突破了底线,叫人变得越发发麻木,原本会惹得他们大呼小叫的行为,如今已经见怪不怪。
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居然学会了克制,学会了端庄,不再那么不稳重,这才会叫他们大惊失色。
毕竟……
太子殿下的矜持,贵重,傲慢在公子的身上,从来是算不得数的。
太子在批的奏章还没搞完,贾珠被拉着走近一看,就发现太子殿下的笔墨可真是非一般的洒脱,不管是那个巨大的叉叉,还是龙飞凤舞的已阅,都是非常……
贾珠不由得说道,“这些大臣们要是看到自己送上来的奏章被这么对待,未必会高兴。”
“然后呢?”太子无所谓地说道,“他们能打我吗?不能,那就忍着。”
贾珠忍不住笑,“他们未必能忍着,说不定会弹劾殿下呢。”
“那就叫他们弹劾去。”太子耸耸肩,将其中一份随便地抽/出来,丢给了贾珠,“阿珠觉得,这样的文章,该给多大的耐心对待?”
贾珠接住那奏章,犹豫这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可是东西到他怀里的时候,就已经掀开了里侧,叫他能清楚地看清楚里面到底是在说什么。
贾珠看了一会,无语凝噎。
“这些全都是?”
贾珠惊叹地看着太子手边的这堆奏章。
“还有一两成是言之有物的罢。”太子淡淡地说道,“不过这里面也没有太要紧的事情,不然我是不会带到毓庆宫来。”
太子不太喜欢这些花团锦簇的文章,在他看来全都是废话。
贾珠跟着看下去,便越发感觉到太子在批奏章时的越发暴躁,这从线条也能够看出来。
半晌,贾珠忍不住笑,捂着嘴说道,“殿下这看起来,像不像是汤大人在给我们批改文章时的样子,那可真是……一模一样。”
到底是不是师傅在给学生批改文章的时候,都会是这样?
批到最后就忍不住动作地迅猛起来,巴不得将这文章丢回学生的脸上。
太子想起汤斌那会的暴躁,不由得撇了撇嘴,“那还是有所不同的,最起码,他要面对的只是我等四人,可是孤要看的,却是这么多。”
太子的眼神凶残地落在那些奏章上面,视线仿佛是要将这些愚蠢的东西全烧咯!
贾珠认得出来太子眼底的冲动,连忙将殿下扯开。
就在贾珠绞尽脑汁想要叫太子不要去想那堆东西时,厨房那边送来了宵夜。
碍于是晚上,生怕主子们积食,最终送来的东西份额不大,但样样都很美味。
原本贾珠只是有点饿,在看到厨房送来的东西后,就变成非常饿了。
贾珠拉着太子坐下吃饭,远离那堆奏章。
太子微微皱眉,但还是跟着贾珠坐下。
贾珠的确是饿了,直到他们吃得半饱后,他睡懵了的脑子才开始运转起来。
……太子殿下,似乎不那么生气了?
他含着调羹看了眼坐在他身边,还在皱着眉头,与碗里面的菜汤作对的太子殿下,比起前两天,现在的允礽看着可没那么凶巴巴。
前头太子对贾珠的态度,总是带着点别扭。
让贾珠知道他生气的同时,又默不作声地出现在他身边,照看着他的一切。
这让贾珠也很别扭。
他想和太子殿下谈谈,可是允礽又不想。
就只能僵持着。
眼看着这气氛还算是不错,贾珠含含糊糊地说道:“殿下不生气了?”
太子漫不经心地将调羹丢开,“孤只是想通了。”
贾珠挑眉,“想通了什么?”
“想通了阿珠就是一个笨蛋傻瓜,希冀你能够自己想明白,猜透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子一本正经,非常严谨地说道,“反正孤给过阿珠机会了,是阿珠自己没抓好,以后,也怨不得孤了。”
贾珠更加懵懂茫然,不知太子到底在说什么。
太子斜睨了眼贾珠,知道他是不会懂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贾珠出生时,少给了他一根筋,叫他聪慧过人的同时,在一些事情上,却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其中的暗示。
俗称不开窍。
可不开窍又如何?
反正阿珠的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人,不开就不开罢。
允礽反倒是有些期待,当日后阿珠真正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时,那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连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贾珠才算是好全乎了起来。
在这期间,他也将宫里头的皇子都见了个遍。
如果说皇子们来探望他,是因为与贾珠有过交情,可是连带着几个皇女都送来了礼物,就叫贾珠有些惊疑不定。
太子却道:“她们送来便送来,阿珠拿着便是。”
“我与她们并不相熟……”
“阿珠,这人情往来的事情,你不喜欢,但也没法。”太子懒洋洋地说道,“她们是知道阿玛在意你,这才会送来。反正你拿着也是得拿着,不拿着也不能丢了,有何差别?”
贾珠哽住。
谁能想到他入宫一趟,等回去后,还要带着一车车东西呢?
这都快过年了,康煦帝索性大手一挥,让贾珠一直休息到年后再回来。
这对阿珠来说是好事,对太子而言,却又是坏事。
阿珠出宫,太子想见他就不那么容易。
不过,太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不如意,就要撒泼的性子,他非常得体稳重地接受了这件事,然后转身就疯狂写信骚扰阿珠,每日里送去贾府的书信,最多的时候可多达三封,搞得这些刚刚入住贾府的侍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往送信。
贾府对于这批到来的侍卫很是接纳,特地清出一个院子来接待他们。
只是这样的待遇,也叫他们紧张。
毕竟从前可不曾有过这样的隆重,让他们怀疑起贾珠的受伤到底是为何。
贾珠便只能掐头去尾,将能说的部分告诉家里人,至于那些所谓的命数乱七八糟的事情,贾珠并没有现在就说出来的打算。
贾母听完后,脸色并不好看。
贾赦和贾政对视了一眼,而后皱着眉看着贾珠,“侄儿,你方才说的,可是白莲教?”
“的确是白莲教。”
贾赦为官,素日不怎么上心,但也知道前些天,康煦帝大肆彻查的便是这个。
这由来,居然是与珠儿有关吗?
王夫人已经抱着贾珠默默垂泪,恨不得将他给揉到怀里去。
贾母叹息一声,“好在平安无事。”
她看了眼贾珠,知道这孩子的话肯定没说完。
能让康煦帝封锁消息,将人留在皇宫内休养的伤势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贾珠这走动的姿势,看起来总是有些不对。
贾母猜得没错。
贾珠被绑走后,与人交手时,落下来的伤势不算重,也绝不可能轻。他的肋骨裂了几根,是系统修复他的脑域时顺手修补的,不然他现在还下不来床。
这也导致太医们啧啧称奇,将之前自己的判断当做是误判,毕竟谁也不认为短短几日这骨裂就能好全。
贾珠的四肢都有冻伤,尤其是脚底,走起路来便疼痛瘙痒,这些皮肉上的伤势,就需得时间慢慢恢复。
这番大事聊完后,众人离开,贾珠落在后头,犹豫着回头望了眼贾母。
贾母福灵心至,扬声说道:“珠儿,且留下。我这么多日不曾见你,让祖母好好看看你,疼疼你。”
贾珠脚步一顿,便转身走了回去,“是珠儿该陪着祖母才是。”
王夫人下意识要站定。
这个宝贝儿子她也是多日不见,再加上方才贾珠所说的事情,王夫人巴不得要在私下好好与他说上几句。
岂料贾政却是在边上推着她的肩膀,朝着她缓缓摇头。
王夫人不知为何,但下意识还是听从了丈夫的话。等他们出了门,落在贾赦和张夫人的身后,王夫人这才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老爷,你为何要拦我?”
贾政平静地说道:“母亲一看便是要和珠儿单独说话,你留下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是珠儿能与老太太说得,却是与我说不得的?”王夫人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会害了他不成?”
贾政冷哼一声,意义不明地说道:“说不得,真的会害了他呢。”
王夫人微愣,不知贾政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从何而来,当即被气到。
贾政却是理也不理她,摔袖离去。
王夫人虽是生气,却也忍不住攥着帕子思考,她这些时日,与贾政并没有起过冲突,就算是他一直歇息在赵姨娘的房间里,她也不曾说过什么,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思考起贾政的事来,王夫人就忘记了还在荣庆堂的贾珠的事,倒也不是真的不在意,可就像是贾政所说的,人都出来了,她也不能闯回去。
荣庆堂内,贾珠坐在贾母的边上,被老人家搂着,就像是在抱小孩似的。
面对贾珠的难为情,贾母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祖母疼你们,就算是二十岁,三十岁,都是如此。”
贾珠一想到自己三十岁的时候还要被贾母这么抱着,就不寒而栗。
这个,还是算了……
贾珠捏着指尖,连忙转移话题,轻声细语地说道:“祖母,有一桩事情,怕是得告诉您。”
他压低声音,在贾母的耳边,将林家的事情告诉了贾母。
纵然贾母早就知道贾敏身体不适,以及黛玉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还是不由得蹙起眉头,露出惆怅之色。
“……你是说,此事,是皇上一直在查的?”
贾珠也是头一回和贾母说起这事,轻声说道:“您知道的,太子早年间的病情,一直是有些奇怪。皇上探寻这些,也是为了太子。似乎是在五台山遇到了什么,又一路查到了林家,说是也曾遇到这么个和尚。”
贾母露出凝重之色,摇头说道:“皇上不是那种迷信僧道之人,如果真的在查,那就肯定有什么真本事。难不成我那可怜的黛玉,真真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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