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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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证明,的确是可以改变的。
虽然梦境与现实不尽相同,那些记忆也不能作数,可若是有一些雷同之处,也就意味着梦中发生的事情,现实中也有可能会发生,这是互相映照的。
从此,太子就对这些记忆有了不同的看法。
那些记忆夹带着的情绪,的确充满着恶意,怨毒,不满,然而撇去这些沉重的情绪之外,却留存着可以利用之处。
毕竟有些事情是完完全全能够对照的。
太子已经从记忆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么忠顺王能不能活下来,就不重要了。太子巴不得这老家伙早点去死……
不过如他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生不如死,也算是小惩大诫。
太子笑眯眯地在乾清宫摊开手,“阿玛,不如就让儿臣去好好探望一下王叔的情况,说不得还能叫他身体更加康健,一下子就好转了呢?”
皇帝生怕太子这么一去就真的给人气死了,摁住了太子这蠢蠢欲动的想法。
太子就只能撇撇嘴,又重新回到了东宫。
在看到阿珠的来信之后,他这一门心思又落到了阿珠的身上。这几日的确是有些忙碌,叫太子稍稍忘记了那天在贾府发生的事情。
可这不代表太子就真的满足了。
那一天,太子只是吃了个半饱。如果不是贾珠已经受不了,他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毕竟那个时候青年那艳丽的模样,可是难得一见的。
如此美景若是不能再多看上一眼,怎叫人能够接受?
入了夜,太子就有些蠢蠢欲动。
太子手中拿着个小小的蹴球,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在清脆的拍打声中,他看向了门窗之外。
他本就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如果……
太子幽幽的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可怜起了他那个老父亲的心思,到底没想着再往外跑。
许是因为那一次重伤的缘故,皇帝看着太子总比之前还要过分,巴不得太子时时刻刻都能待在宫里,不要四处乱跑,能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太后知道后也只是笑着安慰他,让他多忍耐一些时日。太子撇了撇嘴,到底是将手里的小球收了起来,翻身上床,躺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那两日动了手,近日太子总归有些躁动,总想着拿人来练手。
可他一旦出手就是杀招,也懒得再去招惹些麻烦,到底是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将贾珠的模样描绘了一遍又一遍,还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这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总是能有用的。
大抵是因为他在睡之前思念了贾珠太多次,等他在梦中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还真的梦到了青年。
他们正不紧不慢,走在一处街市。
太子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又回到了梦中。
如今对这梦,对这记忆,太子已经能够稍许操控,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反倒失去了太多的兴趣,偶尔入梦的时候,都懒得去控制,只任由着梦境就这么流逝,直到他再度醒来。
毕竟梦中“太子”跟“贾珠”的关系并不好,他何必在梦中寻求慰藉?
这还不如在真实的存在中抱着阿珠。
不过许是今日之梦,这两个人并肩而行的模样,却是难得的有些温和,不再是那么冲突四起。
太子有了点兴趣,背着手走在他们身后。
“想买些什么?”
“不必,只是看看。”
话虽如此,“贾珠”多留神的东西,都会被“太子”眼也不眨地买下来。
“贾珠”气闷,在接下来的逛街里,想控制住自己不再多看,然总会有些分神,只要稍微有一点,就会被发现。
“你不必如此。”他到底忍不住,停下来和身旁高大的男人说道,“我只是想出来看看。”
“是想出来看看,还是想趁机传递消息?”男人不紧不慢说着,抬了抬手,就命人将“贾珠”刚才看到的东西全买了下来,而后才看向“贾珠”,冷冷笑了笑,“孤总该想到……”
或许从一开始贾珠出现在他的眼前,就不是一个意外。
咔哒——
有个侍从没抱住这么多东西,掉了一个。
这清脆的声响,让看戏的允礽下意识看了过去……唔?
他微眯起眼,那个躲着站在角落里的人,瞧着像不像是阿珠?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些人在允礽的眼中都是稍稍模糊。
可那人却是清晰无比,仿佛和他们都有着极大的不同。
允礽丢下那对峙的场景,抬脚就往那边走去。
比起这梦中的人,他更在意的是,这偶尔会出现在他梦境里的另一个怪异。
……阿珠?
他在那个人的身前站定。
——阿珠。
允礽慢吞吞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瞧着略显阴郁的微笑。

往左走,又往右走。
漂亮的青年杵在角落里,根本没去管身后喧嚣的争吵。那在他听着,不过是无趣的背景,他一心一意地盯着阿珠看。
和梦中的“贾珠”不同,眼前的阿珠看着岁数和现实相仿,几乎是一模一样。
允礽看着他的侧脸,半晌,在心里默默更正。
不是“几乎”,是真的完全一样。
这就是他的阿珠。
阿珠站在街坊的角落里,就和街上每一个人一样,看着双目无神,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着允礽百般打量都没有反应。
噼里啪啦——
身后吵了起来。
摔碎了东西。
允礽看也没看,在碎裂声里,露出个暧/昧的笑,忽而矮身,肩膀一顶,就将角落里的青年给抱在肩膀上。
此处都是随他心意而动,当允礽的想法微微一变,他们身处的场景就产生了变化。
允礽带着阿珠大步出现在了畅春园内。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了一处嘈杂之所,隔着乱糟糟的官员,甚至还能看到好些个王爷们的身影,仔细一瞧,可都与现在的模样大有不同。
允礽将阿珠放了下来。
然后,将他往树干稍靠了靠。
允礽顺手解开了贾珠的腰带,还没碰到外衣时,他总算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沉沉的叹息就从他的身前响起,似是无奈,似是好笑。
“我竟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有这样特殊的癖好,还寻了一个这么别致的场景。”
那唾骂,横飞的恶意,冲突,皆从屋内传来。那些顺着骨髓爬来的污秽,本该钻进人的耳朵,侵蚀人的意识,却被此时灿然无奈的笑意驱散。
一双手捂住了允礽的耳朵。
许是在梦中,这热意,竟是烫得惊人。
贾珠仔细地看着太子,殿下的眉眼微挑,锐利又美丽,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了起来,“阿珠是想帮孤挡着什么?”
“我手酸,所以想搭在太子的身上。”
贾珠答非所问。
太子的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骄矜,可笑起来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非但不叫人讨厌,反倒是昳丽非凡。他亲了亲贾珠的鼻尖,笑吟吟地说道:“阿珠活动筋骨时,是这么活动的吗?”
贾珠严肃着说道:“是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揉搓着允礽的耳朵,致力于将其蹂/躏得通红。
咕嘟,咕嘟……
那的确是将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唯独能听到沸腾得如同烈焰浓浆的脉搏。
“阿珠,孤的耳朵要给你搓掉了。”
贾珠这才松开手。
还没落下,就被允礽眼疾手快地抓住。
贾珠看了看允礽,再看看他身后吵闹的画面,朝着外走。
他拉着允礽,一点点走了出去。
“您是故意的。”
“阿珠什么都不说,孤能如何?”
“殿下可真是狡猾。”
“不如阿珠。”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阿珠何时能入梦?”
“殿下自己猜猜看。”
“孤猜,是从幼时就要。”允礽蓦地看向贾珠,眼底带着幽深,“唯有如此,才可以解释,为何阿珠在时,孤的情况会更好些。”
“……不都如此。”
贾珠敛眉,轻声说道:“以前,我是看不到这些的。”
他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着。
“只是后来,偶尔,我才能看到太子说的这些……”他看向四周,语气带着无奈,“事情。”
这一次,是意外。
贾珠牢记得系统说过的话,关乎那些僧道,关乎宝玉的玉佩,然今日,宝玉的荷包掉在他这里,贾珠随手将它搁置在书桌上,陪着他读了一个下午的书,等到宝玉回来时,才让人拿着回去。
正是因为这下午的陪伴,才导致贾珠今夜被太子拉入梦中时,再一次被太子看到身影。
这屡次的破绽,足以叫太子发现端倪。
贾珠再想瞒下去,也是难以做到。
允礽在街上发现贾珠时,其实就已经确定,那的确就是阿珠。
后来带着他“去到”畅春园,不过是想逼着阿珠自己主动打破罢了。
贾珠捡了些能说的。
然除了系统之外,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
两人聊了聊,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珠,“阿珠瞒着孤这许多事,怎能叫孤开怀?”
贾珠淡定地说道:“太子殿下,难道你没瞒着我什么吗?”
两个大骗子面面相觑。
贾珠摸了摸鼻子,看向远处,“保成,忠顺王府的那把火,不是你放的吧。”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允礽思忖了片刻,还是默默地放过了之前的话题,假装没发现,回应道:“自不是孤放的。”
话罢,允礽没好气地摇头。
“阿玛倒是执意认为这把火与孤有关。”
贾珠低头笑了笑,“谁让太子殿下前脚刚走,这后脚,火就烧起来了呢?”
这些天,关于忠顺王府到底是怎么起火的传闻纷纷扬扬,然忠顺王世子一口咬定这件事只是意外。
然因着太子那一日,曾去见过忠顺王,这私底下,还是不少人认为,或是和太子有关。
“阿珠为何觉得不是孤?”
“要真的是殿下动手,那忠顺王和世子这几个,应当是不能活的罢?”贾珠淡笑,“可现在看起来,整座王府烧得太彻底,也太干脆。不由得让人怀疑,王爷是不是想借此掩盖什么?”
“阿珠猜得不错。”太子的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心里快活,正因为贾珠猜中而有些欢喜,“的确如此。”
“然,我唯有一事不解。”贾珠看向太子,“若这是忠顺王自己做下的,为何他会将自己烧伤成那样?”
忠顺王自打王府出事那天,就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据说一只脚都踩进地府,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
忠顺王身边都是被康煦帝派去的人手,这件事上应当不会有错。
那这代价,也未免太大。
不管忠顺王有什么目的,都不可能舍己为人到这个地步,要拿自己的性命相搏吧?
“那自是因为,是孤把他关在书房。”允礽慢吞吞地说道,这猛然一句话,解开了贾珠心底的谜团。
……怨不得,不管忠顺王有什么目的,他定是不可能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非得是最安全,最靠谱的地方,才是恰当之所。
然最终,诺大个王府,出事最严重的,反倒是忠顺王。
“殿下是在上门时,就发现了不妥吗?”贾珠微微皱眉。
“那日,孤登门拜访时,忠顺王的表现,都非常正常。”太子慵懒地说道,“只除了一点,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让孤早些离开。”
忠顺王已然做得足够聪明。
这样的老狐狸,是很难露出破绽的。允礽有所感,乃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预兆。在意识到这点时,允礽就暗示身边的人在王府溜达了一圈。
忠顺王知道太子的身边带着人,自然做足了防备。然有些人,是潜藏在暗处,与太子的联络,只在殿下的举手投足间,便已然是一次命令。
等太子将要离开时,守在门外的玉柱儿被允礽招了招,示意他进来说话。大太监面无表情地进门来,就俯身在太子的身旁,仿佛是在听着命令。
直到这时,忠顺王都没看出来不对。
然问题就出在玉柱儿起身后。
太子骤然笑了。
不同于太子在外界的传闻,太子其实很经常笑。他笑起来,自也是好看的。只是,太子在外时的笑,多数是冷笑,狞笑,有时,更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不管怎么看,都不该是正面的意味。
然此时此刻,太子却是带着餍/足的笑意。
仿佛,他刚刚知道了什么绝妙的消息,这眉梢都不由得流露出艳丽之意。
忠顺王是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看着十分正派,就连说话谈吐,都非常洒脱自然,“殿下,若是您喜欢,本王手中,还有几幅好画,殿下何不拿去鉴赏鉴赏?这好画,自然该在应得的人手中,本王倒是有些不大相配了。”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婉转周到。
太子摇头,懒洋洋地站起身,“王爷这话,就不必了。孤喜欢的东西,要自己拿到手里,方才有那个滋味。”他斜睨了眼忠顺王,“被人送来,那就没那个味道了。”
太子这话,不知为何让忠顺王觉得心中一跳,有哪里奇奇怪怪的。
然此时太子好不容易要走,忠顺王巴不得呢,自然不再追究,连忙跟着太子起身,就预备着将人送走。
然太子走到门口,却是抬手将门给关上了。
忠顺王脸上的笑意一僵。
门外,玉柱儿尖锐的声音已经响起,“闲杂人等,全都散开,面得挡了太子殿下的道。”而后,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就好像是刚才守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太监,都跟着“太子”一起离开了。
可太子不就在他的眼前吗?
忠顺王此时已感到不对,正拍着扶手猛地站起来。
然后,一把匕首就横在了忠顺王的脖颈处。
忠顺王僵硬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太子,见他露出个顽皮的笑容,“王叔,就这么一点点小事,你能做到的吧?”
在“太子”离开后,王府的侍从才敢靠近这院子,有人小心翼翼地扣着门,“王爷,殿下他们都走了。”
锋利的刀口按住了忠顺王的脖子,往下再下三分,已是割破了皮肉。让这雍容华贵了几十年的忠顺王平生头一回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殿下,想要本王做什么?”
忠顺王干巴巴地说道,原本平静的声音显出了几分僵硬。
太子笑眯眯地说道:“你就说,照计划进行就行了。”
忠顺王的眼底透着深沉的恐惧,过了好一会,他才僵硬着说道:“别来烦本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他说话时,那把匕首就在忠顺王的脖子上割来割去,轻轻划拉着皮肉,刺痛的感觉让忠顺王差点没忍住痛呼的声音。
“可是王爷,您,您还不走吗?”
“本王还轮得到你们来说?自会有人来接,都快滚。”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赶走了门外的侍从后,忠顺王的额头满是冷汗,他都不敢侧过头去看太子,生怕再给自己的伤口划拉出更多的口。
“殿下……本王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办了,这,这东西,能放下来了吗?”
“如果王爷能配合,不乱说话,那自然是可以的。”太子弯着眉眼,瞧着忒是好说话。
可忠顺王听着那满是笑意的声音,只觉得一种可怕的寒意正占据了他的后背,连说话都带着一种艰涩的恐惧。
“本王,当然不会。”
太子颔首,随手将匕首给收了回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然后又退了几步,正看向外面。
就在那一瞬,忠顺王猛地抄起了放在桌面上摆设的花瓶,恶狠狠地摔了过去。
这里唯有太子一人,纵然,纵然……
忠顺王那一刻根本没去想自己这个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本能地做出这个选择,那是因为……
如果不这么做,那他会死。
忠顺王感觉到了危险。
太子留下来,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问他什么,更甚之,他是要他的命!
这王公贵族们说话,总是讲究个证据,讲究个客套,你来我往,哪有像是太子这样突然来这么一手的!
那一刻,忠顺王甚至还有闲心思考,把太子砸晕之后,他要立刻出城去。
纵然王府烧毁了,趁着乱象,他一个明面上看着没有实权的王爷想要离开京城,也不是难事。只要脱离了危险所在,未尝没有机会。
可如果不是太子突然威胁他,给忠顺王一百个胆子,他都不会这么做。
这都是……
要怪太子啊!
如果不是太子逼他……
滋啦——
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一道劲风,那花瓶被太子抬腿踢到了墙上碎开。
太子咧开嘴,笑得意气风发,“倒是和孤猜想的差不多。”他在腰间一抹,一道长鞭就甩了过来,这刺耳的破空声让忠顺王本能地打了滚,避开了鞭子的袭击。
然忠顺王虽勤于锻炼,却还是比不得太子年轻,被抽中了好几下后,再疼得满地打滚,根本爬不起来。
太子还略有抱怨,“今儿这鞭,倒是有些不顺手,使不出力来。”
忠顺王听着都要咆哮出声,若这叫什么使不出力气,那什么才叫能使力气?
他疼得都要晕过去了。
太子使的是巧劲,看着衣服毫发无伤,然底下却是痛得要命。见忠顺王失去了反抗的能耐,太子懒洋洋地一抖手腕,长鞭顺服地回来了。
使鞭对他来说,就好似驯养了一条非常听话的毒蛇。
轻巧又服帖。
“忠顺王,孤再问一遍,你是怎么得手那批军器的?”太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然这笑意,却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鬼披上人皮,根本是大凶之兆!
忠顺王:“太子殿下,您根本就没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却无故殴打本王,还上门说这些胡言乱语,岂非是没将律法放在眼里!”
“孤现在还能和你说话,而不是直接杀了你,已经很足以将律法,放在眼中了。”太子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鞭柄,“说起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
忠顺王身上痛得要命,根本无心去管顾其他事情,再怎么好闻的味道,难道比得上……等等!忠顺王忽而意识到允礽到底在说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是了,焦香,焦香的味道。
是焰火舔舐着木料的气息。
整个忠顺王府的锻造,都是用着上好的木材。而这样的木材,在燃烧时,也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而现在,那味道,正逐渐在整座王府弥漫看来。
忠顺王悚然地看着太子。
太子好奇地歪着头,“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为何这般看着孤呀,王叔?”
其实依着太子的地位,他根本无需这么称呼忠顺王。忠顺王每一次被太子称呼王叔时,这心口总是忍不住一蹦跶一蹦跶,总觉得背后发凉。
可没有哪一次,是如现在这么恐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火,已经开始燃烧起来。
他们能够听到若隐若现呼救的声音。
忠顺王到底是心狠。
他这么做时,只考虑到了自己人,却根本不在乎整个王府上的那些下人,会是怎样的下场。如果不是太子拦下他,现在的忠顺王,早就逃之夭夭,会在恰当的时候离开王府,更别说此时还深陷于此处,无法脱离。
“这难道不应该问王叔吗?”太子叹息着摇头,仿佛真的感觉到了悲伤,“这么大的嘉业,就这么一口气都烧掉了,多可惜呀。”
“……殿下说笑了,”忠顺王干巴巴地说道。
“这怎能说是玩笑?”太子摇头晃脑,那笑容既美,又充满锐气,“不如说,王叔这片王府到底藏着多少好东西?宁愿彻底烧掉,都不愿意给人瞧瞧。”
他作势压低了声音。
“难道说,那些东西,其实还藏在府里吗?”|
啪嗒,啪嗒……
火焰燃烧的声音,逐渐近了。
也不知道,这府内到底是做了什么准备,能叫一瞬间都腾空起这般的大火。
空气里充满了灼/热,仿佛滚滚热浪,已经顺着外侧,一点点地爬进了缝隙了。
从窗外,忽然跳进来一个男子。
他利落地跪在太子的跟前,低着头说道:“殿下,再不走,这附近就要烧到了。”
忠顺王激动了起来,他要爬起来的时候,被男人一脚踹了回去,狠狠地摔在了桌椅边晕了过去。
“殿下!”
这贴身侍卫也着急起来。
要是太子在这里出了事,他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允礽打量着这花厅,寻了个最容易烧起来的地方,指挥着贴身侍卫将忠顺王给搬运了过去。
“将他就安放在这里。”
侍卫依言而行,将忠顺王给搬了过去,然后做出一副拄着下颚思考的模样。
然后,太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东西,离开了此处。
只在单手撑着窗户出来时,太子转身看了看还安然无恙的地盘,从怀里摸出了个火折子,吹了吹,见火苗冒了出来,这才顺手抛了进去。
迎风而起的火势,让太子满意地颔首,这才转身消失在了这片火海里。
……贾珠听完太子的“英勇”后,双手掐住了允礽的脖子,作势晃悠了好几下。
“万岁爷那话倒是不错,殿下打一开始,就打算做什么吧!”
“阿珠,你怎能和阿玛一起污蔑孤?”太子眨了眨眼,无辜委屈地说道,“论迹不论心,这火可不是孤放的。”
“……那殿下带着火折子做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太子理直气壮地说道,“难道阿珠出行时,身上不会带着一些小零碎有备无患吗?”
贾珠:“……”
保成总有歪理!
两人坐在河畔。
这梦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允礽心念一动,就能立刻转换地方。
贾珠看着这清澈的河面,好半晌,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应当是他没见过的场景,或许就存在于太子曾经去过的某处。
“阿珠,你觉得,那些大牢祭祀,是为了什么?”
“不知。”贾珠摇头,“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会知道。”
“谁?”
“朔方先生。”
太子微微眯眼,贾珠忽然说起他,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你觉得,他还在京城?”
贾珠:“我觉得,他的确还在京城。”
“京城已经被阿玛筛查过好几次,倘若在这样的力道下,他还能藏得住,那可真是能耐。”
贾珠笑了笑,“我心里有些猜测,不过还未确切,等知道了,再与殿下说。”
“阿珠既然有所怀疑,为何不直接与我说?”太子将头压在贾珠的肩膀上,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贾珠也学着太子的样子,蹭了蹭太子,而后说道:“这是向殿下学习。”又道,“敢做常人做不能为。”
太子嗷呜一声咬住了贾珠的肩膀。
贾珠敛眉,果然是在梦中,连带一点痛感都没有。
何其稀罕。
他们居然稳坐在这梦里相会。
太子想知道贾珠藏着掖着的是什么,可贾珠不愿意说,两人幼稚地打闹成一团,差点摔落河岸。
太子险之又险地拉住贾珠。
两人对视了一眼,贾珠忽然说道:“殿下,忠顺王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他要是不那么急切,阿玛自会按部就班地处理,左不过是从他的嘴里挖出来和他联系的人是谁。不过这对象是谁,其实心中也有数。”太子嗤笑了声,“毕竟忠顺王面上看着和军中没什么接触,可实际上,这些人家哪个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没几个是干净的。”
他把玩着贾珠的手指。
“眼下他将自己闹成这样,时候想趁机逃脱,然早就盯上他了,怎可能让他如愿?”太子的眼底露出阴霾,“他要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如今活着,就算是爬,也得给孤爬去天牢。”
贾珠:“眼下放着不理,只不过是因为殿下看到了此事中,反倒能更清晰地看到那些搅浑的水面,对吗?”
“阿珠,你既知道,就莫去管。”太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孤保准会将这事妥当给办了,让你往后纵是出京,都不会再遭到这些事。”
贾珠闻言挑眉,含笑说道:“殿下不是不愿意我出京吗?”
允礽:“不愿意让阿珠离开是一回事,可要是连出京都担忧会遇到这种狗皮膏药,那又是另一回事。”
太子说这话时非常阴沉。
那瞧着比说起忠顺王还要咬牙切齿。
贾珠笑了笑,低头吻住太子的鼻子,就如同刚才允礽动作一般,轻笑着说道。
“那我等着。”
一觉醒来,贾珠神清气爽。
他洗漱时,许畅快/手快脚地给贾珠递上帕子,轻声说道:“大人,郎秋刚刚才回来。”
贾珠吐了吐,接过帕子按住了嘴角,“可是已经有了消息?”
许畅颔首。
贾珠露出微笑,“看来,这想法却是对的。”
得知贾珠醒来,郎秋很快就出现在了屋前。他熬了一夜,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
“大人,您说得不错,小的按照大人的指示,找上门去时,那门子收下了那匣子,而后,与小的说了一个地点。”
“是何处?”
郎秋在贾珠的耳边说了几句,令他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片刻后颔首。
“去叫马车准备,即刻出城。”
郎秋犹豫地说道:“大人,要不要和太子殿下说一声?”
“都带着沉九,有何需要担心的。”贾珠含笑说道,“且,我这是去寻人,又不是去抓人。”
他看着郎秋犹犹豫豫的模样,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他的脑袋上,“好了,莫要再想那么多,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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