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异能界—— by鹿忘
鹿忘  发于:2023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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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觉察到了许念姿的目光,竟抬起头来,大方冲她微笑。
许念姿措手不及,心底略慌,但很快,她想起自己的身家背景,觉得自己慌得莫名其妙,遂翻了个白眼儿,傲慢的翘起二郎腿。
对方将她的倨傲姿态看在眼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弯起唇角,饶有兴致道:
“刚才那个警察同志是你男朋友吗?”
许念姿有被对方社牛到,她本不想搭腔,但着实无法容忍有人把罗忠祥误解成自己的男朋友,遂横眉立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顿了顿,她又炫耀道:“我男朋友比他帅几百倍,还很有钱,是虞城首屈一指的公子哥呢。”
“哦……看来是我误解了。”对方若有所思说:“那你们刚才聊的不是家事,是公事喽?“
“关你什么事啊?”许念姿不屑的哼笑道:“姐妹,如果你以为这么搭讪就能跟我成为朋友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可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贫富阶级是人生来就注定好的,想要轻松越级,纯属痴心妄想。”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
“小姐,我想你也误会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说:“我没有想和你较朋友的意思,原因正如你刚才所说,阶级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从你的嘴里听到我一个朋友的名字。”
“你的朋友?!”许念姿悚然一惊,眉头紧皱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淡然一笑,双腿交叠,同样的坐姿,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女王般端庄从容的气度,一手托腮,没有给许念姿缓神的机会,每一个字都语出惊人,“你只要知道我的两个朋友一个叫顾沨止,一个叫盛欢。”

她死死的盯着伍琳琅,目光仿佛要在对方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好些个问题在她的嘴边打转,但最终,还是她的雌竞DNA占据了上风,她吐出一个自己最为关注的内容:“你跟阿沨是朋友??阿沨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有你这种朋友!?”
伍琳琅:“。”
伍琳琅觉得这个满脸玻尿酸的女人可能脑子不太好使。
哦不,这女人应该留在大清朝参与宫斗。
伍琳琅今天到滨湖湾分局来,为的是跟勘验部门沟通爆炸区现场勘察的事情,从昨晚到现在忙活了半个晚上加小半个白天,实在是够呛,这会儿她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打算跟一直陪同她忙前忙后的局长办公室的戴助理打声招呼就离开。
但好巧不巧的,她就在路过大厅的短短一瞬间,从一个干警的嘴里听到了盛欢的名字。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同名同姓而已,直到她发现跟那个干警说话的女人有点子眼熟。
斯宾塞的这群人都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在认人记物方面多少有些超群的能力,许念姿这个女人伍琳琅有幸见到过一回,追本溯源,应当是顾沨止的某次视频通话。
伍琳琅记得那是一次很古早的行动了,他和熊提入校不久,跟顾沨止还不算太熟,磨合不佳,他们三人加一个卫殊组成了一组,在西班牙追捕一群跨国窜逃的军火贩子,彼时他们几人都艰难的依附在一辆高速行驶的铁皮列车车顶,目的是寻找机会撬开车顶潜入车内,山中的铁轨不甚平稳,山风也强劲,随时会将人吹下颠簸的列车车顶,在铁轨上被碾成肉泥,亦或是坠下山谷摔得尸骨无存,也就是在这时候,顾沨止居然他妈的接到了一个家里来的视频电话。
出勤的时候苏格拉底会智能屏蔽无关的来电和讯息,能被放进来的通话大抵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天真如顾沨止就在“哐切哐切”的列车声中按下了接通按钮,苏格拉底也及时开启了画面虚拟背景和背景音重塑的功能。这两项功能可以完美掩盖斯宾塞基地专员们日常工作的本质,顾沨止这时候大概看起来应当是趴在人满为患的健身房的地板上,在激烈的做着俯卧撑。
也就是这一回,伍琳琅有幸看到了对面的许念姿。
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精神匣跳出的缩放的全息屏上,在看见顾沨止的一瞬间,许念姿就像是饿了半月的犬类看见了生骨肉,双目放光,当即大声嚷嚷了半句,“阿沨!!!是不是不谎称你爸爸去世了,你就一直不打算接我的电话——”
下一秒,顾沨止就怒气冲冲的把电话掐了,猛地俯首——列车适时冲进隧道,坚硬粗糙的穹顶擦着他们的头皮过,顾沨止晚半秒钟,可能人就没了。
顾沨止的家里有这么一位讨人嫌而不自知的女士,名叫许念姿,是他爸妈单方面相中的儿媳妇,这可能也是顾沨止不愿回家的原因之一,伍琳琅和熊提后来也都知道了这一点。
而盛欢是顾沨止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就是十分微妙了。
在这种微妙的人物关系的加持之下,许念姿和盛欢,如果有交际,应当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伍琳琅确信。
在社交这方面,伍琳琅的直觉都相当精准,她驻足听了一会儿,发现那个干警在跟许念姿热切的聊着,内容都跟丰泰工业园区爆炸案的提审和闻讯有关。
他们似乎……把盛欢视作了嫌疑人?!
伍琳琅凝眸。
盛欢究竟是不是嫌疑人这件事暂时先不谈,毕竟疑罪从无。但许念姿这个女人,铁定不是什么好货,伍琳琅是怎么着也看不顺眼,想她伍姐在斯宾塞那种精英云集的地方也是能排上校花级别的人物,追求者如过江之鲫,虽然她性格豪爽,但并非没有眼界,不是什么人都瞧得上的,像许念姿这种胸大无脑的Low货……胸好像也不怎么大,是她最瞧不上眼的类型!
人类啊!愚蠢是原罪好吗!
“问你话呢!你是聋子吗!”许念姿嚷嚷道。
“我也从来没听我家BOSS提起过你啊?”伍琳琅慵懒道:“那个,王小姐,是吧?”
许念姿:“???”
许念姿:“我姓许!”
“哦许小姐。”伍琳琅继续笑盈盈的阴阳怪气:“我跟你讲哦,你如果真的是我们BOSS的女朋友,你也不用太有危机感,毕竟我家BOSS身边都是男人帮,在下不才是里面唯一的女性。”
许念姿果不其然被激将,尖叫道:“你这个狐狸精!你缠着人家男朋友!你不要脸!阿沨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看她面容扭曲风度尽是的腌臜样子,伍琳琅爽的不行,如果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她可真想拿手机把许念姿这副样子给录下来,回头剪成鬼畜视频发给顾沨止看,但她心里头惦记着盛欢,遂纤腰一扭,迈腿就走。
许念姿不甘心,甩着小包包就要冲上来扯她头发,伍琳琅单手抄兜,步履优雅和缓,背后却如同长眼睛一般,在许念姿扑上来的瞬间猛地一侧身,垂眼目送着许念姿从她面前划过去。
下一秒,旁边的饮水机爆了,纯净水如有生命般将许念姿浇了个彻头彻尾。许念姿跌趴在水洼里歇斯底里的哭叫,引来许多人的瞩目,伍琳琅眼皮也没眨一下,只从旁边快速路过,随着她的离开,地上的水流又如游鱼般汇聚,井然有序的流向不远处墙角搁置的拖把。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撒泼的许念姿身上,无人关注到这些奇妙的细节,伍琳琅的耳畔,小爱豆版本的苏格拉底正在给她敲警钟。
“小伍宝贝,我很难过,因为要警告你了哦,非必要场合下不可以对自然人使用图腾能力,这是违反规定的,不想看到这么凶凶的你,要扣除你的绩点1分哦!”
“扣吧扣吧,大不了年终少领点儿津贴。”伍琳琅大方得很,懒声道:“她舞的我眼睛疼,不制裁她我今天饭都吃不下!而且我很自觉的,都没给打扫卫生的阿姨添麻烦!”
语毕,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辅警,冲伍琳琅礼貌道:“伍小姐,我来了。”
“戴助理,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伍琳琅笑道。
“什么话,您是直属上级,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戴助理道。
“客气,不同部门互相协作罢了,没有你们,我们的工作也是寸步难行啊!”伍琳琅的话语官方妥帖说:“我刚才听说你们带了一个叫盛欢的男生来协助调查,请问他人现在在哪儿?”
盛欢的脑袋不轻不重的磕在桌面上,点了两下。
这是他进到这座问询室以来第三次睡着了。
与前两次一样,他快速动眼期还没过,就被拎着衣领子拽的东倒西歪,对面儿的人口沫飞溅的冲着他吼。
“睡什么睡,起来!回答问题!”
这家伙昨天吃的是韭菜,盛欢稀里糊涂的想,真熏。
审讯室黑黢黢的,强光照眼,把他从极致的困倦里抽拔出来,盛欢困的都有点儿恶心,他无奈道:“又要回答什么问题啊……”
“回答你在丰泰工业园区做了什么!”
“警察叔叔,我说了好多遍了,我没去过丰泰工业园区啊。”盛欢虚弱道:“我一个高中生去那儿干嘛呀?……”
“我们有目击证人!证明在现场看到过你!”对方拍案道:“少在这里跟我装跟我演!坦白你的罪行,你还有机会争取量刑,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我也说过很多遍了,哪个目击证人啊,你让他出来跟我对质啊。”盛欢烦躁道:“这年头造谣都不需要成本,警察叔叔,那我现在也说我昨天晚上在现场看到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被抓起来呢?”
对方噎了两秒。
他是罗忠祥的拍档,逮捕盛欢之前,他只听罗忠祥说了一句,我有丰泰工业园区爆炸案的小道消息,跟我去抓人,立功的机会来了,他当时还以为罗忠祥有什么板上钉钉的线索。
但审到现在,除去一个面儿都没露过的“目击证人”以外,毛也没有,这个叫盛欢的男孩子也什么都没交代,要说他样貌清秀,神态乖巧,非要说有什么可疑的点的话,那就是困,非常困。
对方疑惑的想,这得困成啥样才能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合睡过去三次啊!现在高中生的课业压力都这么大了吗?
就在他对自己的审讯工作充满了怀疑的时候,罗忠祥推开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冷冷的拍在桌上。
盛欢的眼皮轻颤。
“知道这是什么吗?”罗忠祥恶狠狠的盯着他道。
“什么?”盛欢的态度很敷衍。
“物证。”罗忠祥说:“我告诉你盛欢,我打开它之前你承认罪行,那叫主动坦白,我打开它之后你再承认,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没人救得了你。”
“你打开吧。”盛欢接话接的很快。
罗忠祥愣了一下,嘴角气恼的抽动了一下。
“行啊,如你所愿。”他冷笑着翻开了文件夹。
“哗啦”
盛欢听见坐在罗忠祥旁边的干警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罗忠祥得意洋洋的大声呵斥:“看见这张照片了吗?这就是把你钉在耻辱柱上的罪证!我看你还怎么狡辩!盛欢!”
盛欢皱了皱眉。
他忽然就有点好奇了,遂半眯着眼睛,缓缓抬起目光。
他看清了罗忠祥手里举着的那张放大过的照片。
黑白的,清晰度很感人,经过这种程度的放大,都是一个一个小方块的马赛克,但即便是如此,依然能看到他在出现在画面的中央,面色冷峻,手藏在腰后,背对着一个巨大的化学储存罐。
他当时……在藏军刀。
盛欢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眼瞳中闪过一丝愕然。
这个视角未免太诡异了。
当时的情况,他可以确信周围没有悬挂的摄像头,而面前也只有一个支离破碎的杜晨飞。这个视角就只有杜晨飞可以做到,但当时的杜晨飞,哪儿还腾的出手来拍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罗忠祥捕捉到了盛欢表情的异常,当即“嘿嘿嘿”的笑出了声来。
“现在知道怕了吧!”他森然道:“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为什么要炸丰泰工业园区!你是怎么炸的丰泰工业园区!”旁边儿的干警迫不及待的大声质问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给社会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这不是我。”盛欢定定的吐出几个字,眼底的光冷漠,疏离,“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嘴硬!”罗忠祥用力一拍桌子怒喝。
“不是我嘴硬,是你们证据不足。”盛欢冷笑一声,傲慢的抬了抬下颌,“凭这么糊的一张照片,还有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目击证人,如果真的能定我的罪,你们还需要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吗?其实你们心里清楚得很,那天在现场的人太多了,这两样东西根本都说明不了什么!能定我的罪,那也能定其他所有人的罪!”
这张图的清晰度的确不够,罗忠祥被他堵的噎了一秒,咬牙道:“我们是在给你机会!盛欢,你不要不识好歹!”
“给我机会?”盛欢给气笑了,他往后一靠,饱含讥诮道:“看看你们这前后矛盾,急功近利的嘴脸,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我简直怀疑你们认识凶手,甚至跟凶手的关系很好,不然为什么这么想方设法要拉我当替罪羔羊!”
罗忠祥猛然一怔,瞳光虚晃,倒是一旁的拍档冲口而出,怒不可遏道:“你放屁!盛欢我警告你!少在这里扰乱视听!大放厥词!”
盛欢索性别过脸去,不与他们说话。
他的脖颈纤瘦修长,从这个角度看去,拉出极好看的线条,脆弱又倔强,罗忠祥盯着他看了又看,莫名的想起高中时自己追许念姿的点点滴滴。
许念姿是他的女神,他为了追许念姿,早上晚上给许念姿发问候语,逢年过节给许念姿发红包,为许念姿跑腿,为许念姿抄作业……忙来忙去到最后,他发现许念姿心心念念喜欢的竟然是兄弟中学的一个高富帅学长,他有一回偷偷跟踪许念姿过去,发现许念姿在给对方告白,佯装害怕的说着“顾学长你知道吧?追我的人可多了,他们又丑又黑,我心里怕得要命,你可不可以在我身边保护我?”
又丑又黑,让你心里害怕的要命?
可是我每次给你买东西送东西的时候,你都笑得很开心啊!难道……这都是假的?只是女神给与一个舔狗的小小奖赏罢了?!
那一刻,罗忠祥被深深地刺痛了。
他想,又丑又黑难道是他愿意的么?他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再者,男人不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的么!那些白幼瘦娘们儿一样的男人,也能算得上是男人么!
罗忠祥死死的盯着盛欢,这一刻,他看盛欢的影子与记忆里那位顾学长的影子重叠了,令他怒气填胸。
他忽然起身绕过桌子,冲到盛欢跟前,一脚将禁锢椅踢翻了。
“哐啷”一声,盛欢仰头栽倒在地,罗忠祥欺身上去,一把攥住盛欢的衣领,恶声道:“小子,你不要以为跟我来这套装死的模样就能蒙混过关,看到上面那个监控仪了吗?我之前叫人把它关了,现在有一百种手段能让你说实话!”
盛欢的刘海凌乱,遮住了半边眼睛,衬的另一侧的眼睛极深极黑,像是深渊,他就这么用半边眼睛斜觑着罗忠祥,笑意从眸子里溢出来,直延到无色的唇角。
“你果然认识凶手。”他轻轻地吐出一句话,笑的很开心。
罗忠祥浑身一个机灵。
他不知道盛欢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就仿佛——他被看穿了。
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反应让罗忠祥浑身发冷。
为了遏制住心底滋生暗长的恐惧,也为了许念姿的认可,罗忠祥再次将盛欢连人带椅子掀翻在地,他从腰间抽出警棍,打开了通电开关。
问询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哗啦啦”
戴助理拿着一串备用钥匙,吓得差点儿掉在地上,震惊不已道:“小罗!小米!你们两个疯啦!抓人审人经过上面同意了吗!”
“戴助理你管好自己的事!”罗忠祥已经上头了,高举警棍红着双目道:“我今天非让这个爆炸案的罪犯说实话不可!”
戴助理惊得脸色都白了,他刚想再出言阻止,肩头被人一撞,伍琳琅闪身进入。
女郎一改之前婀娜的身姿,走路带风,边走边从腰后抽出了一把折刀,这刀的形态与寻常折刀还不太一样,竟然有三折,甩出来的时候“咔咔”轻响,悦耳动听。
下一刻,罗忠祥发出惨叫,他环着手臂退开,黝黑的臂弯上出现了几道刀痕,“呲呲”冒血。拍档扶住了他,错愕难当的抬眸看去,但见伍琳琅蹲身下去,“铛铛”两声,以刀撬开了禁锢椅的锁。
“你们真是干警吗?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绑匪呢!”伍琳琅森然发笑,旋即上前去搀扶盛欢,心疼道:“小欢你没事吧!”
她穿着一袭便装,在此处旁若无人,罗忠祥惊怒交加,转头问戴助理,“这女人是谁啊!她这算是妨碍公务!!戴助理!!你就这么看着?!”
“我警告你闭嘴!”伍琳琅素手一抬,遥遥的点着罗忠祥,“再逼逼我刀你就不用刀背了,我用刀刃你信不信!”
戴助理“唉”的叹了口气。
联合国署的执行专员地位凌驾于最高法之上,行事自有一套特殊的保密原则,一时半会儿倒是很难跟罗忠祥这种基层人员解释伍琳琅的身份……
“没事琳琅姐……我能自己起来。”盛欢艰难的以手撑地,他生的白,禁锢椅的两个手锁在他的腕骨处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勒痕,胭脂似的晕开,看起来可怜的紧,他咬着唇角,轻声道:“你不要怪他们,警察叔叔也只是例行公事,谁让我晚上不好好在家里待着,非要去滨湖湾那边。”
罗忠祥:“???”
你小子刚才可不是这态度啊???你都不承认你去过现场啊喂!!这是吃错药了吗??还是被人夺舍了???
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柔弱啊!搞得好像我真的对你做什么了一样!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这样只会显得我的凶恶程度直线飙升啊草!
“戴助理,他他他——”罗忠祥颤巍巍的指着盛欢,“我刚才跟他动手也是有原因的!!是他先诋毁我跟小米,说我们跟凶手有勾连——”
“你有证据吗?”戴助理横了他一眼,“监控?被你关了吧?”
罗忠祥:“……”
“那你说个锤子。”戴助理面无表情的说:“小罗啊,路走窄了,还是少说两句吧,不然新到手的编制都要没了。”
伍琳琅冷冷道:“错,是已经没了,姑奶奶我这张嘴天生闭不上,最喜欢打小报告。”
罗忠祥的脸面霎时血色尽褪。
几分钟后,盛欢抓着脑袋跟着伍琳琅走出了滨湖湾分局的大门。
“都怪顾沨止!”伍琳琅一握拳,怒言。
盛欢疑惑道:“啊?”
“滨湖湾是顾沨止带你去的吧!”伍琳琅看起来义愤填膺:“虞城这么大,约会上哪儿约不好啊!他要是不出这馊主意,你也没这无妄之灾!”
盛欢的舌头打了个结。
虽说感觉有点儿强行甩锅的嫌疑,但现在的他是一枚受害者,还是不要太有主张了。
“姐你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还有啊!”伍琳琅说:“你以为局子里那姓罗的舔狗为什么那么针对你啊!一幅不弄死你不罢休的模样,我告诉你!还是因为顾沨止!!万恶之源顾沨止!”
这回盛欢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前面那条的逻辑我理解,但是后面那条……”他眨了一下眼眸,感觉就算甩锅也不能甩的太过没有边界,遂疑惑道:“舔狗,顾沨止……”而后他震惊了:“不会吧,□□警也暗恋我学长???”
伍琳琅:“?”
“他受众未免太广了吧……”盛欢为自己突然又多了个黑又壮的男性情敌而感到骇然,颤巍巍道:“万恶之源顾沨止!”

这回换伍琳琅瞳孔巨震了。
“啊不不不——”很难想象自己掐头去尾的一句话会让盛欢产生如此离谱的误解,伍琳琅看他漂亮清隽的眼眸被创的颤颤巍巍,眼周泛着点儿红,一幅为难又惶恐的受伤样子,连连摆手道:“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说的舔狗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罗忠祥舔的不是顾沨止啦!你没有多一个情敌!安啦安啦!”
“那是谁?”盛欢谨慎说:“我认识吗?”
“许念姿。”伍琳琅说:“一个女的,她是顾沨止的——”
话音未落,伍琳琅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沨止给她打来了电话。
这时候来电定是正事,伍琳琅不得不暂时搁置眼下的论题,转过身去接电话。
“喂?顾哥。”
盛欢眨了眨眼睛。
浓密的睫毛像是舞台上升降的幕布,一落一起之间,他眼底的情绪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琥珀色的瞳孔先前还如水一般荡漾着,委屈又无辜,现在凝住了,像是遥远的指北星座,灼灼明亮。
他前脚刚从丰泰工业园区回来,后脚就被罗忠祥抓到了滨湖湾分局关押审讯,这绝非偶然,有人要抓他当替罪羔羊,那张照片的出现以及罗忠祥后来表现出的恼羞成怒,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张照片尤其致命。
他不知道对方是仅仅掌握着这样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还是掌握了更多更详尽的影像资料,如若是前者,那倒还好说,但如若是后者,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虞城内出现了非人的怪物。
这是一件涉及公共安全甚至牵扯到政治的敏感事件,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之一,政府究竟会选择公开治理追查还是暗中封锁消息,目前都未可知,那对于他们这些目击者的处置为何,是好是坏,都很难说。
其次,他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绞杀杜晨飞,神色如常,见死不救。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好的也许会说他有点儿反社会人格,是个心理变态,把他拖去精神病院关起来治疗也便罢了,若是来个有点儿想象力的,阴谋论那么一下……会不会怀疑他用了什么特殊的诡计蓄谋杀害杜晨飞未遂?
再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以上两关他都险险避过了,安然无恙,那么,这第三关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他以军刀片儿了那个可怕的怪物。
杜晨飞一个青壮年男性都快被那怪物绞成腊肠了,他一个营养不良常年缺觉的未成年男高手起刀落,这合适吗?
这当然不合适,这不仅不合适,还他妈很危险,
他固然没有在现场纵火作案,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甚至比那怪物本身还要危险,这还不足以成为他被逮捕起来的理由吗?
就算虞城政府不抓他,这种录像资料,迟早会落到顾沨止那个王牌专员手里,顾沨止那么明察秋毫一男的,会放过他吗?
这牢饭直往他嘴里塞啊!已经不是装傻充愣能混弄过去的了!
现在,那个拥有照片的家伙在暗他在明,盛欢心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他不给自己找个连结靠山,形单影只迟早要被多方势力玩儿死。
而伍琳琅就是他的第一个靠山。
盛欢并没有说一个秘密,他在审讯室里打盹儿的那几个须臾的时刻,耳畔有听见鸟啼之声,同时眼前也看见了几帧罗忠祥被削的画面。
他没有看到削罗忠祥的人,只看见了那把特别的三折短刀。
盛欢在第一次见伍琳琅的时候,眼神就没从对方的腰间离开过,原因就是因为这把刀。
这把刀的结构很特殊也很罕见,用起来需要极灵活的手部技巧,相当具有标志性。
既然预见了这把刀,那也就意味着,刀的主人会在不久之后出现。
盛欢觉得这个预见很是奇妙。
他从来都是在努力的阻止着一些预见的灾难发生,还从未尝试过去促进预见的到来。
故而,他本来并不想那么激进的。
但他需要伍琳琅的见证,也需要通过伍琳琅……来通过顾沨止的考验。
所以他激了一激罗忠祥,让罗忠祥上手来殴打自己,再叫伍琳琅看见,某种程度上,算是利用了伍琳琅的怜悯之心。
伍琳琅待他挺好的,像个亲切的大姐姐,利用对方——盛欢阖了阖眼,心底有几分内疚在浮浮沉沉。
但眼下容不得他内疚。
他竖起耳朵,听伍琳琅与顾沨止的通话。
大抵是因为之前有过生死托付的时候,所以伍琳琅对他并不设防,跟顾沨止讲电话讲的十分坦荡。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顾沨止在电话里问道。
“哦,我联系过滨湖湾分局的勘验部门了,因为丰泰工业园区占地面积很广,现场勘验的工作量太大,一时半会儿他们也给不出完整的报告。”
伍琳琅说:“但是他们暂时派人检查了现场液体储存罐的罐体,发现除了最边缘的几处二甲苯罐的罐体未受损,其余罐体皆遭受了重创。”
“是什么东西造成的重创?”顾沨止问。
“很难讲。”伍琳琅说:“罐体的破口形状像个类圆形,直径大约有二十三厘米左右,痕检科说他们见过最多的是有好事者用石头砸化学罐子盗取化工材料的,还有其他方式割开或者切开金属罐体的,破口绝不会这么规则,总而言之就是他们暂时也不清楚这个破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顾沨止轻轻“嗯”了一声。
伍琳琅继续道:“除了罐体的破口疑点以外,勘验部门还发现,只有甲醛罐里的液体不见了。”
“所有的甲醛罐吗?”顾沨止问道。
“没错,所有的甲醛罐,无一幸免。”伍琳琅说:“勘验科说真正引起爆炸和燃烧的是别的化工燃料,他们怀疑是有人在偷窃甲醛的时候因为无法判断哪些罐子里的液体是甲醛,所以挨个儿破坏了罐体,这才造成了液体的大量泄露,引起爆炸,但是这也很奇怪,几百吨的甲醛,得通过什么方式才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全部被吸空运走,上运输车也得不止一辆,且不说运输车在爆炸前后能不能安全顺利的逃脱,那么多的运输车在丰泰工业园区,没道理不引起人的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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